孟九娘-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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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上忽而一重,青儿抬头,对上胡蝶犹豫的眼神。
“出去吧。”半晌,胡蝶闭了闭眼,叹口气挥了挥手。
087:猫腻
纵然心中酝酿着滔天的恨意,看着那张熟睡的脸,印在胡蝶脑海里的,居然还是从前那些欢乐的时光。这个人,真的让人有些生不起气来呢。胡蝶叹了口气,坐到了九娘身边。
从小,九娘就是这样子。明明自己做不到的很多事儿,非要硬撑着,可是最后呢?还不是要自己帮衬着才行?也不知道,这些年,她是怎么过来的?做了顾桦承的徒弟又有什么好处呢?外人看到的是风光的一个名号,可是其中的苦楚欢乐,只怕也只有自己知道了。明明记得,从前的九娘其实连酒味都闻不得,今日居然能够面不改色地和自己喝了那么多的酒,大约也是因为做了顾桦承的徒弟的缘故吧。
只是这晕酒之症,还果真是能治得好的?
叹了口气,胡蝶将被子拽了过来给九娘盖上,手突然碰到了九娘的腰间,似乎摸到了一个什么东西。
皱了皱眉,胡蝶还是伸手将拿东西摸了出来。一个青瓷玉色的瓶子,看起来倒是有些像酒器,却又和自己往日里见到的那些不一样。抿了抿唇,胡蝶拿着那个瓶子坐到了桌边,和自己的酒壶放到了一处。看起来倒是差不多的高矮,却不知道究竟是不是用来盛酒的。九娘将这样的一个物件放在身上又是什么意思?明明就是不怎么喝酒的人呢,难不成还时常带着酒器?
还是说,这里面藏着什么秘密?
突然之间。胡蝶就有些后悔了,早知道现在自己心里会装下这么大的一个疑问,早先不该让九娘醉了过去才是。
说实话,一开始。自己是真的想要卖了她的。
凭什么自己一个人受苦,她却要依旧如此快活的潇洒?只是最终,也没能实现罢了。胡蝶叹了口气,看着自己的一双手,虽然比九娘的手细嫩,可却没有九娘的干净。这些年,习惯了卖笑承欢,失去的是什么,其实也许连自己也说不清楚吧。
也许自己讨厌的并不是九娘,而是九娘的出现。让自己记起的那些过往。
那些单纯的如同白纸一般的过往。那个时候的胡蝶。和如今的风花楼令诸多王孙贵族一掷千金的蝶儿姑娘,真的是用一个人吗?
有时候,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脸。胡蝶自己都觉得陌生。可是偏偏,九娘却认了出来。
到底还是曾经最好的朋友,到底,还是能够从这张涂满了脂粉的脸上,看出自己原本的面目。或许留着九娘,并没有什么不好?最起码,午夜梦回的时候,再也不用想起九娘就哭湿了枕头。最起码,再也不会觉得自己一个人身上担负了两个人的命。再也不会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了吧,九娘她。终究还是会陪着自己的。
一夜无眠,听着楼里的笙歌,胡蝶的嘴角渐渐绽放了一个这么多年来,最为真实的笑容。
以至于九娘醒过来的时候,还有些恍惚,就好像这么多年以来,她们从未分离过一样。
“醒了?”胡蝶甚至还对着九娘柔声的问了一句。
九娘恍恍惚惚地点了点头,揉着额头坐起身来,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衫便冲着胡蝶笑了笑:“我还在想你会不会把我卖了呢,呵,胡蝶,你果然从未变过。”
胡蝶起身去给九娘倒茶的手,猛地一颤,旋即勾起嘴角,转身冲着九娘道:“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如今我娘不在了,你就是我最亲的人,我怎么会呢?来,喝碗茶吧。”看着九娘喝了茶,胡蝶才又继续道,“我也就不留你了,你昨夜歇在我这儿,酒香现在还不定乱成什么样子呢。”
九娘点头,起身穿好鞋袜,又看着胡蝶愣了好一会儿,直到胡蝶笑着推搡了自己一下,这才回过神来,像是生离死别一般地说了一句:“那我……走了。”
“嗯。”胡蝶脸上依旧是那种似真似假的笑意,亲自将九娘送出风花楼,看着九娘走出几步之后,却又突然喊住她,“你说我以后是唤你花儿还是九娘?”
胡蝶歪着头,脸上一副郑重的模样,似乎这个问题真的很困扰她似的。
“花儿吧。”九娘沉思片刻,笑着回答。
“好。”胡蝶点头,冲着九娘挥了挥手,便转身回了风花楼。
九娘兀自下了一会儿神,终于转身离去。
身后那些探究的目光,九娘统统没有发现。
直到回了酒香,看到扶桑沉着脸抱着胳膊等在院子里的时候,九娘才想起自己已经出去了好多天似的,有些讪讪地换了一声:“师兄。”
“呵。”扶桑冷笑,“你还知道回来?”
“师兄,对不起。”
“这些话不用同我说,走吧,去酒窖。”扶桑放下胳膊,上前拽了九娘一把,一丝一毫的感情都不带似的。
九娘心里一沉,突然觉得若是碰上了顾桦承,只怕顾桦承会是更加的可怕。
果然到了酒窖,下面那条悠长的长廊中,只点了一盏灯,顾桦承负手而立,那个背影看起来有几分狰狞的模样。九娘忍不住就拽住了走在前面的扶桑的衣角。
谁知道一向对九娘温和有加的扶桑,却十分嫌弃地将衣角从九娘手里抽了出来,还不忘恶狠狠地瞪了九娘一眼。
他们两个的这一番动静终究还是惊动了顾桦承,顾桦承嘴角带笑的转身看了九娘一眼,摇了摇头。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顾桦承的这种笑容,九娘蓦地就想起了胡蝶,也时常带着这样似真似假的笑容。
“师父……”九娘心里一慌,喊着顾桦承的声音也带上了意思颤抖的感觉。
顾桦承还是笑着,上前走了几步,道:“你还知道我是你师父?呵,九娘,你如今倒是敢呐。”
他在说什么?九娘皱眉,一副不明白的样子。
“是不是一直以来,为师对你都太过放纵了!这种事儿你也做得出来!”
顾桦承夹杂着极大的怒意,只是这怒意在九娘看来是在是十分的莫名其妙。
有些不安地绕着自己的衣带,九娘皱眉问道:“师父便是要给九娘定罪好歹也要让我知道,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了吧?”
“师妹,都到这个份上了,你还是不愿意承认吗?”扶桑忍不住看了九娘一眼,眼底全是满满的责备。
九娘更加诧异:“承认什么啊?”
“姜女还没有回来。”顾桦承眉头愈发深了几分,看着九娘一字一句。
“什么?”九娘皱眉,“怎么还没回来?师兄你没有出去找她吗?”
“我怎么没有找?我就差把邺城都翻过来了,连辰王爷都被惊动了!辰王府派出人来同我们一起寻找,可是师妹,你猜猜,我们找到什么了?”扶桑脸上的表情已经可以用怪异来形容了。
九娘抬手揉了揉额头,宿醉加上还未吃饭,头疼的难受,可是偏生的扶桑还是一脸的探究地盯着自己。就连不舒服,九娘都不敢轻易表现出来。似乎是思索了一会儿,九娘才有些不敢确定似的问了一句:“是因为我去了风花楼吗?”
“啪——”
一声脆响,九娘猛地看了过去,就看到顾桦承打碎了手边的一套玉器酒器。记得从前,顾桦承似乎说过,玉器做的酒器,在这大越国还算得上是十分珍贵。可是顾桦承却似乎毫不心疼,那样可怕的眼神紧紧盯着九娘,令九娘仿若觉得坠入了万丈冰窟般的寒冷。
“师父……”九娘开口,却被顾桦承摆了摆手,阻止住了后面的话语。
顾桦承叹了口气,十分沉重的模样:“九娘,你可知道这个酒窖除了用来存酒,还用来做什么?”
九娘摇头,却看到扶桑的脸上有一闪而过的惊惧,心里默默揣测,难不成这酒窖里还闹鬼?
可是顾桦承接下来的话,却让九娘浑身冒冷汗。顾桦承说:“小时候扶桑犯了错,为师就将他关在酒窖里,第二日便老实许多。九娘,你自己在这儿好好想想吧。”
说完,顾桦承冲着扶桑使了个眼色,两人慢慢地走出酒窖。在九娘反应过来,想要追过去的时候,将酒窖落了锁。几乎同一时间,长廊上的那一盏灯唰的灭了。
九娘忍不住一声尖叫。
酒窖外面,扶桑皱着眉头看着顾桦承:“师父,真的要这样?”
“不然她能老实?纵然咱们再相信她什么都没有做,也抵不住邺城的悠悠众人之口。”顾桦承叹了口气,蹲在酒窖的门前,婆娑着那把大铁锁。
“师父明明不忍心,又何必……”
“姜女还未寻到,再放任九娘,邺城乃至天下人要如何看待我们?”顾桦承叹了口气,拍了拍扶桑的肩膀,“扶桑,站到了这个位置上,很多东西已经不能单纯的看自己的心意了。她是你的师妹,你疼惜她爱护她是对的,可是就像姜女所言,姜女同样是你的师妹。你扪心自问,如今,若是九娘和姜女的位置对调,你又会是什么心境?”
看着顾桦承那仿若洞悉一切的目光,扶桑忽而沉默。
088:大逆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这个世上,不会有任何人对待不一样的两个人会是一模一样的感情。尤其是九娘在扶桑的心里,其实不仅仅是他的师妹。那些感情,扶桑从未说出,甚至觉得自己隐藏的很好。可是看着顾桦承的那双眼睛,扶桑却觉得,顾桦承什么都知道。在顾桦承的面前,他根本无所遁形。
只是,一想到听到辰王府小厮来说的那些话,扶桑的胸口就好像是压上了一块大石头一样,难受的喘不过气来。
看着顾桦承离去的背影,扶桑忍不住又蹲下来,看了一眼酒窖深处,一片漆黑其实什么都看不到。可是扶桑莫名的就觉得这个时候的九娘许是抱着自己,一脸的无助模样。心口又有些疼,可顾桦承说的对,很多事情,不能只听得到自己的心声。
身在这个位置上,很多东西都由不得自己。
叹了口气,扶桑又出门去寻姜女。一日寻不到,便一日不得安生。
只是姜女在邺城无亲无故,会去哪里呢?总不会,也跟九娘一般不让人省心,跑去了窑子里了吧?
想到这种可能,扶桑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风月街上的青楼少说也有十几所,这若是真要找,还真不知道从哪儿找起。
不过,风花楼是一定要去的。就算不是为了找姜女,他也是要去的。
看到扶桑的到来,胡蝶似乎一点也不吃惊。只是拢了拢身上有何没有差不多的一层轻纱,半真半假地笑问:“这大白天的,扶桑小哥怎么就来找奴家了呢?”
“你认得我?”扶桑皱眉。
“不管是九年前,还是九年后。扶桑小哥总是让人忘不了。”胡蝶笑意盈盈,语气却带着一丝的淡漠疏离。
扶桑当下一笑,点头道:“你果然是胡蝶。”
“我也没有说过我不是啊,你这是什么表情?兴师问罪还是要为奴家赎身呢?”胡蝶媚眼如丝,娇柔一笑,“我胡蝶的身价可是高的很呐,就怕扶桑小哥你赎不起呢……”
“九娘昨日和你在一起?”扶桑皱了皱眉,直入主题。
胡蝶似乎怔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疑惑:“怎么?你们的九娘还没有回去吗?莫不是醉的很了。连回家的路都找不到了?”
“醉酒?”扶桑皱眉。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九娘喝了酒呢。难道心乱了,就连这些东西都察觉不到了吗?虽然九娘这些年,不在晕酒了。可是若是饮酒饮得多了,偶尔还是会起酒疹子。就这样将九娘一个人关到了酒窖里去,不知道九娘会不会出事呢。
看着扶桑脸上的神情变换,胡蝶突然心情很好地笑了笑,继而在扶桑的疑惑中缓缓开口。
“你知道吗?从小,就没人愿意和我一起玩,只有花儿,只有花儿和我好。我知道,花儿也没有小伙伴,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下河村再大又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我们两个会一直在一起的。我一直是那么以为的。一直到花儿攒银子被她娘发现。她爹将她打死了。那个时候,我们整个村子都觉得花儿被她爹打死了。我想着便是花儿死了,我也不能让她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山坳坳里。所以我跟着她爹娘一路跟了过去,却碰上了人贩子。呵,她娘啊,明明看见了。我也看见了她娘,可是她娘却始终是淡淡的毫无表情地看着我挣扎,看着我被人带走。之后,便是被卖到了这儿。扶桑,你听说过青楼是怎么整治不听话的女子吗?那些日子你知道我是怎么挨过来的吗?我只是想着,花儿一定是希望能够活下去的。所以就算是为了花儿呢?可是她没有死,甚至活的很好很好。明明我是应该高兴地,可是为什么看着她那样一张无辜的脸,我只觉得满心的愤恨?扶桑,从前我和花儿是一起遇见你们的,为什么花儿能被你们带走,而我却只能在这样的地方孤独终老?其实我不恨她,真的,这都是命。我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她罢了……昨夜,她醉了酒,我是真的想要毁了她的。你说,如果她和我一样了,是不是我们就能回到最初的时候,彼此相偎相依?”胡蝶说着,又瞥了一眼扶桑,看着那张苍白着却透着对九娘关心的面孔,胡蝶笑了起来,笑声甚至愈发的凄厉:“做什么摆出这么一副模样,好像我真的怎么了她似的。她到底还是花儿啊,我又能怎么样呢……若是毁了她,或许我就真的不存在一丝一毫的善念了吧。没有毁了她,我现在,却好像还有一丝后悔呢……”
怎么离开的风花楼,扶桑都不记得了。
只是胡蝶那张被泪痕冲花了的脸一直在自己的眼前不断的放大,放大,再放大。
她说,若是毁了九娘,会不会两个人就一样了呢?
她说,那终究是她从小的朋友,她舍不得毁掉的,其实不是九娘,而是自己单纯美好的过去……
抬头看了一眼风花楼的牌子,扶桑皱眉,脸上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的表情。
以至于撞到苏荷的时候,都把苏荷吓了一大跳。
“扶桑师兄,你这是怎么了啊?”苏荷拍着心口,一脸诧异地看着扶桑。
扶桑皱眉,绕过苏荷就要往前走。
“哎,扶桑师兄啊,就算你师父和我师父有什么不对付的,我可没得罪过你吧?”苏荷翻了一个白眼,绕到扶桑面前拦住扶桑,“我听说你还在找姜女师妹啊?”
扶桑猛地顿住,一向不怎么好使的脑子,此刻却飞速转了起来。
似乎,找遍了邺城,甚至都找到这烟花巷来,却始终不曾去酒不醉人人自醉看一看呢。一来,是两家实在不对付,而来,则是扶桑一直觉得她们又不认识姜女,便是将姜女找去了又有什么关系?然而,当苏荷笑意盈盈地站在自己面前,问自己是不是还在找姜女的时候,扶桑却突然又想起了那一日,天色实在是晚了,姜女还扭着性子不肯同自己回去。无奈之下,将她送进去的那间客栈,似乎名为醉人客栈。酒不醉人人自醉……
总觉得这之间有什么关系呢……
“扶桑师兄,干嘛这样子瞧着我,先前我师父和你师父说得那桩子事儿你不是不乐意吗?现下又是这幅模样看着我,我说扶桑师兄,你就不怕我误会了?”苏荷半嗔半怒地瞪了扶桑一眼。
扶桑笑了笑,看着苏荷的那张笑脸,硬生生地将自己心里的那股子厌恶压了下去:“苏荷,好久不曾拜访过师叔,不知道今日可方便?”
苏荷愣了一下,才道:“咱们两家都到了这份上了,难为师兄还唤家师一声师叔呢。”
“苏荷师妹说的是,咱们师父之间的事儿,不应该牵扯到咱们不是?”扶桑笑了一声,又盯着苏荷的脸道,“师妹这么一副推推拖拖的模样,可和从前不一样啊,莫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苏荷没好气的瞪了扶桑一眼,“便是我们将姜女带到了酒不醉人人自醉,那也是姜女自己不愿意走,而不是我们有什么逼迫。”
“呵,我可没说过姜女在你们那,你这么快承认做什么?”扶桑冷笑。
“我这是承认?扶桑师兄,这么多年来,师兄就不曾长过脑子吗?若是我们真的将姜女带回去了,我此番还敢来同你说这番话吗?”苏荷冷冷地翻了个白眼,推开扶桑就要走。
这次却换成了扶桑死拦着不让苏荷走了,若是不让她把话说清楚,还不定要找姜女找到什么时候呢。
两个人僵持间,就听到一声媚到骨子里的嗤笑。
两人同时扭头看了过去,便见胡蝶倚在墙边嘲讽地看着他们。
扶桑有些不好意思地将横在苏荷面前的手收了回来,挠了挠头问了一句:“胡蝶你怎么在这儿?”
“胡蝶?”苏荷皱眉,突然眸中绽放出一点奇异的光彩。苏荷转身指着扶桑大笑,“果真是你们酒香养出来的好姑娘,和这些机子厮混在一起,日日夜不归宿,哈哈哈哈,扶桑啊扶桑,你的那个好师妹,如今可还有一点好名声?难怪姜女不愿意回去,和你们这样的一群人生活在一起,真真是恶心。”
“姜女果真在你们那儿?”
“恶心?”
扶桑和胡蝶同时开口,胡蝶冷冷地瞟了扶桑一眼,翘起嘴角带着她一贯的笑容走到苏荷面前。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这种女子恶心?”胡蝶眼角微翘,带着说不出的风情,只是这股子风情在面对另一个女子的时候,便充满了说不出的嘲讽。
胡蝶分明是笑着,连眉眼都是一副笑着的模样,可是苏荷却莫名的觉得压抑。忍不住别过头去,苏荷冷道:“最下贱的娼妓难道还不恶心?”
“下贱?”胡蝶的笑意更甚,“人家都说笑贫不笑娼,怎么苏姑娘还是如此的不明事理呢?我是娼妓,你们又好到哪里去?”
“你什么意思?我师父堂堂一代酿酒师,如何跟你这种下贱胚子相提并论!”苏荷是真的动了怒,可惜这个女人一动怒,连带着脑子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089:谈话
胡蝶虽沦落娼籍,却也不是那种谁都能见得女子。莫说邺城的王孙贵族都愿为其一掷千金,就连邻国的贵胄,也是有乔装打扮前来见其一面的。此番被苏荷这般指着鼻子骂,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