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九娘-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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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出来。再说了,当年我认识那谁时,人家都十三岁了,你才几岁?”顾桦承继续说着,顺便将九娘的手包在了自己的大掌中。
九娘咬牙,抬头看了顾桦承一眼,有些讪讪地笑了笑,问道:“师父啊,你和我说这么多做什么?”
顾桦承一愣,对着九娘笑道:“多给你锻炼锻炼,省的人家一说什么,你就一副惊弓之鸟的模样。呵。”
最后一声,好像是冷笑,顾桦承原本轻柔地握着九娘的手,也猛地变成使劲攥了一下,顺便拍了拍九娘的伤处,“似乎也没什么事儿了啊。”
“……”九娘愈发无语了。
自己到底是做错了什么啊,至于吗?我说师父大人您的肚量呢?
后来,顾桦承晚上拉着扶桑谈天的时候,说起了这一天的事儿。扶桑听完,捂着嘴笑的十分开怀。
至于为什么觉得很开怀,这种事儿,怎么能够让顾桦承知道呢?
酒香里闹闹腾腾的时候,整个邺城已经沸腾了起来。
001:辞旧
大年三十,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即便是邺城酒香的小柴房里,都染上了几许温暖的柔光。
扶桑听了顾桦承的话,亲自搬了一大坛的酒,送到柴房里,看着孟春桃孟有才桌上的饭食,微微皱了皱眉。留下一句“你们等一会儿”便飞奔回了他们的饭厅,一声不响地从桌子上端了一盘肘子和一大盘的饺子。
九娘皱了皱眉,看着扶桑的动作,问了一句:“师兄,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帅?”
“咦?我不是一直很帅吗?还需要突然觉得吗?”
“我帮你拿吧。”九娘抽了抽嘴角,果然不明着说话,扶桑永远听不明白人家说的什么意思。
扶桑笑了笑,将那一盘饺子递到了九娘手上,眼睛还往桌子上瞟。
顾桦承看了扶桑一眼,叹了口气,好像商量似的问九娘:“不如将他们叫来一起吃吧。”
“师父?”九娘有些疑惑。
去喊孟有才的任务,被扶桑一脸嬉笑的抢了过去。姜女看了看这个看了看那个,借口灶房里还熬着汤,也跑了出去。
“人多总是热闹一些。”顾桦承笑着拍了拍九娘的头。
“嗯。”九娘点头,看着一大桌子的菜发呆。
孟春桃和孟有才跟着扶桑进来的时候,心里头还是有些不踏实的。明明之前九娘还是一副井水不犯河水,你们去自生自灭就好的态度,转脸就有人跑来说是和他们一起守岁。孟春桃心里不犯嘀咕才怪。可是瞥一眼身边的孟有才,却觉得孟有才十分自在,甚至眉间还染上了几分得意。
孟春桃落后几步,伸手拽了拽孟有才的衣袖。轻声问道:“有才,这事儿跟你有关系?”
“没有。”孟有才摊了摊手,又看了一眼孟春桃,才笑着说了一句话,“也许二姐心地没有你说的那么坏。”
扶桑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孟有才咧嘴冲着扶桑笑了笑:“扶桑哥哥,用不了多久我就能还清哥哥的那些银钱了。”
扶桑怔了一下,没说什么,让他们在饭厅门口等着,进去同顾桦承说了一声。
得了允许。孟春桃和孟有才便一前一后的进了饭厅。站在饭桌前。搓着手。
九娘皱眉瞪了他们一眼:“你们站着做什么?还不快谢谢师父?”
“哎。”孟春桃应着就要跪下去。
扶桑眼疾手快,一把拦住孟春桃,笑道:“你不用行这么大的礼。我们受不起,再说了,你就算是磕头了也没有压岁钱啊。”
九娘抽了抽嘴角,看了一眼孟春桃,突然站起身来。
“九娘?”顾桦承挑眉。
“我只是去喊一下师妹,别什么人都开始吃了,师妹还没回来。”
九娘话音刚落,姜女便端着一大碗汤进来了。
看了一眼屋里的情形,姜女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们都站着干嘛啊,就算是我没回来。你们也不用这么等着我啊。”
“行了行了,小师妹也回来了,咱们就赶紧都入座吧。”扶桑招呼着大伙儿入了座,给孟春桃和孟有才添了碗筷,这便将目光落到了顾桦承身上。
顾桦承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举起酒杯,冲着九娘笑了一下。
一顿饭,吃的沉默无比。
吃完饭后,孟有才便看了孟春桃一眼。孟春桃皱了皱眉,站起身来,冲着顾桦承笑了笑:“谢谢顾先生了,既然饭也吃完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呵。”九娘冷笑一声,和姜女收拾着桌子,“当初不知道是谁说要给我们洗衣做饭的,如今自己吃了饭都不知道洗碗。”
孟春桃脸上一红,看了孟有才一眼,撸起袖子来帮着去收拾桌子。
九娘却一个侧身,正巧将孟春桃隔了开去。姜女默默地看了孟春桃一眼,笑了一下:“孟春桃,大过年的,你说你怎么这么的……”
“怎么?”孟春桃皱了皱眉,虽然不知道姜女想要说的到底是什么,可是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话。
姜女笑了笑,冲着孟春桃做了个鬼脸,搬着盘子就往灶房去了。
顾桦承看着他们几个,微微笑了一下,起身拿起酒壶自顾自的离开了。
扶桑看了看这个看了看那个,最终还是决定跑过去找顾桦承。
“师父。”
“嗯?”顾桦承回头,看着扶桑。
“今夜,听说会在皇城附近放焰火……我……我想带着师妹……”
“嗯,带着姜女去吧。”顾桦承微微笑着接过扶桑的话头,在扶桑不可置信的表情里,问了一句:“怎么?你不想带着姜女去?你先前不是还说姜女是你的小师妹,你一定会好好的对她的吗?”
“可是师父,我也不止姜女一个师妹啊!”扶桑抽了抽嘴角,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说完了这一句,好像示威似的,扶桑顿了顿,又冲着顾桦承十分硬气地来了一句,“师父,我觉得我和师妹年华正好,十分适合……”
“嗯。”顾桦承点了点头。
扶桑一脸狂喜地抬头看着顾桦承,嘴唇有点哆哆嗦嗦地,张了半天嘴,才来了一句:“师父,您真的……”
顾桦承挥了挥手,再一次打断了扶桑的话,“嗯,真的是应该给你说个媳妇了。扶桑啊,前两天城东王家的还来找过为师呢,说是他们家的那个闺女……”
“师父,你是说那个满脸麻子五大三粗一出手能打死一头牛的王家小姐?师父,您成心的吧!你明明知道我说的是谁!你明明知道我是什么意思的。”扶桑恶狠狠地冲着顾桦承撸了撸袖子。
“啧。”顾桦承摇头,“别这么说人家王家小姐,好歹王家的铺子那也是咱们邺城最大的猪肉铺子啊,你这么瞧不起人家,以后咱们家去买猪肉也不好便宜点了吧。”
“呸,师父你别转移话题。”
顾桦承愣了愣,转头盯着扶桑看了一会儿,觉得扶桑脸上的表情似乎十分认真。心里头猛地一跳,顾桦承却说了一句:“你撸着袖子不冷吗?”
被顾桦承这么一说,扶桑好像才察觉到冷似的,默默的将袖子放了下来。再抬眼看向顾桦承的时候,有着说不出的郑重:“师父,您莫要忘了,你是我们的师父。”
顾桦承没有说话,两个人之间的沉默,有些让人心头沉重的难受。
“师父师兄,你们在这儿做什么呢?师姐还在到处找你们。”
身后传来姜女有些意外的声音,顾桦承转身看去,姜女身上披着厚重的斗篷,一张脸蛋在灯笼的照耀下显得愈发红润起来。顾桦承忍不住皱了皱眉问道:“九娘找我们做什么?”
“听说皇城附近有焰火啊,我和师姐都想去看,来问问师父和师兄要不要一起去的。”姜女笑着解释。
顾桦承似笑非笑地看了扶桑一眼点头:“那便一起去吧,可要多穿些。”
“嗯。”姜女使劲点了点头,“那我和师姐在门口等着你们,我们都穿的很多了,师父和师兄多穿一些就好了。”姜女一边说着,一边冲着两个人摆了摆手,小跑着离开了。
顾桦承对着扶桑笑了笑,转身去屋里去了两件大氅,出来时扶桑果然还是有些呆愣愣地立在院子里。
没好气的扔了一件大氅过去,顾桦承皱了皱眉:“走吧。”
扶桑接过来,看了一眼便皱眉:“师父,用得着拿这个吗?”
顾桦承又是一记眼刀飞了过来:“你没看到方才姜女穿的什么?那两个丫头八成只顾着好看了,若是看完了焰火两个人在心血来潮再去看看别的,大半夜的不冻死他们!”
“师父什么时候也这么细致了?”扶桑鼓囊了一句,看着顾桦承又要瞪自己,赶忙又加了一句,“大过年的,谁还出来摆摊啊,看完了焰火差不多就能回来了。”
“呵。”顾桦承轻笑一声,没有搭话。
门口那儿,九娘和姜女一脸笑容的在那儿说着话,转头看到顾桦承他们出来,便甜甜地喊了一声:“师父,师兄。”
这还是今夜,九娘头一次笑的这么高兴,两个男人被这个笑容晃得都有些发飘。
姜女挽着九娘的胳膊,冲着顾桦承道:“师父,那咱们现在就走呗?”
“不然你还要等谁啊!”九娘伸手刮了刮姜女的鼻子,又转头看了顾桦承一眼。
顾桦承点头,两个丫头欢呼一声,牵着手窜上了街。
许是头一次在邺城过年,两个人都显得有些兴奋,左瞧瞧右看看,看什么也觉得十分新奇。
扶桑这个师兄便认命的跟在后面,若是两个人看上了什么,便准备着付钱。
谁知道人家姐妹两个只是东看西看,却什么都没有买。看的扶桑心里直称奇。
过了一会儿,顾桦承喊住九娘。姜女有些奸笑地掐了九娘一把,被九娘狠狠瞪了一眼。
“为师去那边的茶楼坐一会儿。”顾桦承就像是没看到姜女的动作似的,冲着九娘微微笑了一下。
“师父不堪焰火了吗?”九娘显得有些吃惊。
顾桦承挑眉:“为师不过是去那边坐一会儿,如何就是不看焰火了?你们先玩着吧,一会儿我便来寻你们。”
“这么多人,要是找不到了怎么办?”
“九娘,你就这么担心为师找不到你吗?”
“……”
扶桑觉得整个人都有点不大好了。
002:迎新
顾桦承坐在茶铺里,把玩着手里一只羊脂玉镯,目光有一搭没一搭的落在九娘身上。那种感情,其实说不清楚。
最初的最初,他们不过是最普通不过的师徒,究竟是什么时候起了那种心思的呢?顾桦承看着自己手里的镯子微微笑了一下,也许是当初看到九娘逐渐张开的眉眼时,心里头那种突然而至的成就感。也许是当初在北胡,同九娘吐露心声时,觉得那副身子里有着一个与着年龄不相符的灵魂。也许是上天冥冥之中自有注定。总是,发觉扶桑的心思时,顾桦承心里便觉得不舒服。那种感觉从未有过,甚至让他觉得这个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扶桑竟然怎么看也不顺眼了。
当有一天,顾桦承突然想明白自己的别扭是为什么的时候,心里的别扭感觉却更加强烈了。
那是他的徒弟啊,那是他的……
嘴角的弧度又大了几分,顾桦承将手中的镯子小心翼翼的包好,想起了许多年前,送给九娘的第一只镯子。那是自己第一次能够平心静气的同自己的徒弟说那么多的话,那个镯子,其实质地并不怎么好,只是店家说好,他便觉得好了。当初那个翡翠镯子,翠绿的颜色,其实像极了九娘幼年时灵动的眉眼。纵然曾经受过那样的对待,也能有那样活泼的性子,倒也难怪,九娘如今总是听不出人家话里有话了。
到底还是个没心没肺的孩子啊……
顾桦承摇头,陡然间看到九娘身边又站了个人。看那身段便猜到是胡蝶了。
若是九娘对谁都有对胡蝶这般的上心,也不怕九娘没心没肺了。
顾桦承有些认命的起身,留了几个铜板在茶桌上,起身朝着九娘走了过去。
路过那家首饰铺子的时候。年过半百的婆婆还冲着顾桦承十分和善的笑了笑。
耳边似乎又响起了自己最初进去铺子时,婆婆的那句话:“顾先生眼神一直朝外看,是因为外面有先生记挂的姑娘吗?顾先生啊,当初您送婆子那一坛子桃花醉时,就说过,若是有一日自己亲自进店选首饰,那便是寻到心仪的姑娘了。老婆子等了这么多年,可算是等到顾先生来了。”
那番话说的好像和自己多么熟络似的,不过是当年婆婆的小儿子娶妻,自己送了一坛子酒罢了。也能被她念叨这么久。
那只羊脂玉镯子。也是自己在抬头看着九娘的身影时。无意识的落下眼神看到的。有些东西,就是说不清楚,你虽然不晓得她哪里好。也不知道她究竟价值几何,只不过是一眼看到,进了眼入了心,就此便会牵挂了。
买下镯子的时候,那婆婆还在念叨,说什么顾先生如今总算是要成家了,虽说老婆子安心了,却不知道邺城要有多少个姑娘心碎了。
这话说的,好像顾桦承招惹了多少姑娘似的。
啧啧,不过听完这话的顾桦承脸上的笑意却是怎么也藏不住的。管他会碎了多少姑娘的芳心,只要那一颗不受任何的伤害就好了。
离着九娘还有几步远,顾桦承弯了眉眼,眼角眉梢皆是柔情。
胡蝶正跟九娘聊得起劲,甚至时不时地笑着同姜女说几句话,一扭头看到顾桦承的样子,突然就伸手掐了九娘一下,拽着还有些不太自然的姜女就往一旁走。
姜女大惊,皱着眉头看着胡蝶:“胡蝶你做什么啊?我我我以前不是故意说你的啊,这大过年的你想怎么着啊,胡蝶我现在不是都知道错了吗?胡蝶你……”
“你话怎么这么多?”胡蝶忍不住回头瞪了姜女一眼,又冲着九娘那边努了努嘴,“你怎么一点眼神都不长?”
姜女有些愣愣的回头看了一眼,瞬间就蔫了。转头一把握住胡蝶的手:“多谢!”
“……”胡蝶抽了抽嘴角,不过就是为了让姜女不打扰那两个人,怎么就被姜女这么激动?
似乎是看出了胡蝶心里的疑惑,姜女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想必你以前也听说过我当初脑子里进水时干的那些事儿,听了那些师父和师姐的传言,觉得是师姐勾引师父,觉得师姐不好。后来……后来……胡蝶你别这么看着我啊,那时候我不是我没脑子……”
姜女看着胡蝶越发难看的脸色,那些话,一点也不敢继续说了。
胡蝶抿了抿嘴,看了姜女一眼,默默地抽出自己的手来:“其实那些事儿,是你们的家事儿,与我无关。你继续说吧。”
看着空荡荡的手掌,姜女一下子红了眼圈:“我知道你们都说这原谅我了,可是心里头对我还是有着怨愤的。我知道是自己自作孽,我谁也不怨,我会好好的补偿所有人。也会帮着师父撮合他和师姐。因为他是真的喜欢师姐吧。胡蝶,你……你……你应当是了解男人的吧?”
“你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胡蝶皱了皱眉,有些不虞地看了她一眼。
姜女有些不安地看着自己的脚尖,“只是觉得胡蝶你若是能够了解一些,大约也是能看得出师父的意思吧,师姐她……她……”
“嗯。”胡蝶点了点头,不知道应的是什么。又过了一会儿,胡蝶才扯了一下嘴角,“姜女,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我也挺厌恶你师姐的。那本是同我最要好的朋友,同我一起长大,一起生活在一个小村落里。可是突然有一天,我们的生活就全变了。我不再是我,她也不是她。而且,她比我好得多。我最痛苦的时候,她却不在我的身边。每次想到从前我多少次陪伴在她身边,我心里就会觉得别扭觉得难受。可是在别扭,我也不能否认,她是我最好的朋友,这个世上,也许除了她,再也不会有人对我这么好。想到这儿,我又觉得我应该还是应当同她好好的。呵,姜女,你的那些心思其实算什么呢?人活着一辈子,未知的死去那么多,为什么不能好好的活好眼前的事儿呢?”
姜女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胡蝶笑了笑,有些释然,有些轻松又有些迷茫。这些话,原来自己竟然会对着姜女说出来,再说出来之前,胡蝶无论如何也是想不到的。
抬头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顾桦承和九娘,胡蝶又笑了笑,却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地拍了姜女一下:“扶桑呢?”
姜女吓了一跳,捂着胸口平复了好一会儿才皱了皱眉,思索了一会儿后摇头:“师父说要去茶馆里坐坐后,师兄也说是有什么事儿,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管他呢,反正师兄不会丢了就是了,胡蝶,你说咱们要不要换个地方,焰火快开始了吧?”
“那玩意儿放到天上,你站在哪儿都是一样的。不过扶桑怎么会跑不见的?”胡蝶最关心的还是扶桑的去向,若是顾桦承和九娘正进行到关键的时候,扶桑突然冒出来了,那可怎么好?
九娘皱眉想了一会儿,拉着姜女又往回走。
姜女一个劲地不乐意:“胡蝶啊,你是不知道我师父这个人啊,你要是坏了他的好事儿,他能找各种借口折腾死你啊。胡蝶啊,你到底想要干嘛啊,咱们有话好好说啊,你别过去啊。我说胡蝶啊,你这边闹腾完了可以跑回风花楼躲着,我可没地儿躲啊,你就开开恩,你松开我啊!”
“我这是为了防止扶桑坏了你师父的好事!”胡蝶回头瞪了姜女一眼,怎么从来不知道姜女是这么话多的女人,早知道就该堵住她的嘴巴才是。
两人凑过去的时候,正巧赶上了顾桦承往九娘手上套那只镯子。顾桦承那双发情的眼睛,就好像是管天上的星星借来的光似的,点点光亮在眼睛里好像还忽闪忽闪的。他看着九娘的神情,就像是再看这世上酿出来最醇香的美酒,只是光看着闻一下,就能醉了似的。
九娘却浑然不觉,只是低着头愣愣地看着手上的镯子:“这不是还没到我生辰吗?怎么师父就送我生辰礼物了?”
“……谁说是生辰礼物了?”顾桦承眉间跳了一下,“这是新年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