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不得·画瓷-第1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夜晚寂静时,会忍不住地想,历代君王处置功高震主的武将是不是太残忍。
他们曾陪君王出生入死,换来的是若干年后抄家灭族。
有些必要的手段是为了权力地位的巩固,所以不算做错?
倘若发动战争统一天下不算错,剿灭反动起义势力不算错,打压排除异己不算错,一切都是为了大夏国繁荣昌盛,这样的道理是否说得通?
我想要天下太平,想每一个人都过上安宁的日子。
我希望在将来的史册中,赫连睿德是一名仁君。
翰林院夏木成荫,已经看不出战火的痕迹了。
曾经在战乱中毁了的书卷不在少数,这些年一直在修补,我也时不时到翰林院检视进度。
不知是不是太久没来,在范太傅的书房里,我头一回发现收藏的书画中竟然有一幅瓷画赫然摆在最显眼的位置。
那是丝绦画的杏花春雨,旁边有我题的字:细雨湿衣看不见,闲花落地听无声。
这幅画被人重金买走,竟然流落到了范太傅这里。好在我写字的时候故意掩饰了几分。
范太傅问:“皇上,可觉得这画极好?”
我一惊,仓促道:“尚可。”
范太傅颔首称赞:“画中女子在湖边等人,神情哀婉,这一句诗也恰到好处。”
“等人?她不是在赏景么?”
“若雨天出去赏景定会打伞,况且她这样翘首盼望,不像赏景那么悠闲。我看她在等情郎。”范太傅笑呵呵地说着,没有察觉到我的脸色起了变化。
每回我去找她都是下雨天,所以丝绦等的情郎自然是我了。
原来在那么早的时候她就喜欢我了,我竟不知道。
今日,我心情敞亮,兴高采烈地叫齐安去御窑厂弄了堆做瓷器的东西拉进宫送给丝绦。
她不在院子里,我也不知她去了哪里,便在院子里耐心地等她。
等了没多久又开始下雨。
夏天的雨势很大,像天宫遭了洪水都漏到人间来了。
我独自呆在丝绦简陋的屋子里摆弄那些东西,拉胚的泥盘、小刀小铲、由粗到细的毛笔。
在雨声的包围里等待一个人的滋味,是难以言喻的幸福。
听见外面的水声,我知道她回来了。转头望着门那边,静静等待她的出现。
她过了许久才进来,手里拿着一把淌水的伞。
身上都淋湿了,尤其是鞋子里尽是水,走一步留一个脚印。
我懊悔不已,明知道下大雨了,为何不
39、声如磬…3 。。。
叫人去接她。
“你这样会着凉。”我迎上去握住她湿漉漉的手。
丝绦似乎有些忐忑,“我方才去厨房烧水了,过会擦擦身子换身衣裳。”
她走了两步,瞧见屋里摆着的东西,疑惑地看着我。
“我送来的,给你打发时间。你不是很喜欢这些么?”
“嗯。”她点点头,放下伞之后又转身出去,“我去把热水端进来。”
“我去!你别出去吹风,会着凉。”我交代她先把湿了的衣裳脱掉,匆匆忙忙跑去厨房。
这厨房小得只能容两个人,一切都极其简陋。
我心里有点难过,端起那锅烧得差不多的热水倒入盆中,然后端着盆回了屋子。
里间和外间隔着一道门帘,她在里面,而我傻傻地站在门帘外面不知怎么办。
“放下吧,我来拿。”她的声音依然沙哑,可是那种变调令人产生错觉,仿佛含有某种特殊的暗示。
40
40、声如磬…4 。。。
我没有听她的话,穿过帘子进去了。
她换上了素白的衬裙,赤着脚站在床边,略湿的黑发披散下来,长至腰间。
见我进来,她显得很慌乱,从旁边的衣架上扯下一件外袍遮在胸前。
我贪婪地打量她,一面端着水走过去,“脚最容易受凉,别站地上了,坐下泡脚。”
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什么,是吓傻了么?如瓷像一样立在床边一动不动。
我将她按下去,叫她乖乖坐在床边,然后捉起她的双脚放入盆中。
她吸了长长一口气,面庞绷紧,渐渐又松弛了下来。
我的掌心与水一样热,包裹着她的双脚。
“我自己来……”她低声说。
“你太冷了。”我顺着她的脚踝向上揉,冰凉的肌肤在我掌心的揉搓下泛出微微的粉色。
“我不冷。”她咬牙说这话的时候在发抖。
因为我的手已经探过了她的膝盖,并且没有停止。
她张着嘴用力呼吸,朦胧的双眸睁得越来越大,牢牢盯住我。她并不胆怯。
或许她很希望我这么做,是我太小心翼翼了罢。
雨帘落在窗台上稀里哗啦地响,更远的地方雷声阵阵。
谁也听不见屋里发生了什么。
每次妃嫔侍寝,都会把我的衣裳一件一件有条有理地除去,然后挂在衣架上。然后她们开始脱自己的衣裳,也十分美观。
可我如今顾不得什么,只怕过了这一瞬,我就会散失勇气。
于是场面变得十分难看,明黄色的龙袍,七零八落地躺在地上。
我是那样痛快而放肆地抱住她亲吻,用自己的躯体去温暖她,恨不得每一寸肌肤都与她紧紧相连。探索她的身体,仔细观察她每一分表情的变化。她喜欢怎样,不喜欢怎样,我都想知道。
她难得没有反抗,沉沦在欢欲中失去了反抗的意志。
我喜欢她细长的颈,仿佛一口就能咬断。在吮吸她颈侧的血管时,能听见她喉咙里呜咽的声音。
这是濒死,求救的声音。令人着迷。
我始终将她圈在怀里,以为这样能保护她,可是她流血的时候,哭声让我心慌。
越慌越乱,越乱越想。越发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
磅礴的大雨如潮汐一样退去,只余下淅淅沥沥如呓语般的声音。
我从热水里拧起帕子,悉心擦拭她的身体。
她警觉地将双腿曲起并拢,红着眼冲我吼:“不要碰我!”
“丝绦……”我吓得心里没底,已经尽量小心了,她却觉得我粗暴,像看坏人一样看着我。
“你走吧。”她扭头不看我,泪从眼角一直往下滑。
我的嗓子眼不知被什么堵住了,说不出话来。她赶我走,而我只能狼狈地拾起自己的衣裳。
没有人在旁边伺候,我连衣服都穿不好。
这种无地自容的感觉我
40、声如磬…4 。。。
以为早已一去不返了,自从摄政王停止将俘虏送进我的寝殿,噩梦也就此停止了。我努力地活得体面而尊贵,再也不会手足无措、不会被女人的目光盯得于心有愧。
岂料,此时此刻在她面前,我仿佛回到了当年。
就像修行了千年就快成仙的妖精,突然被打回卑贱丑陋的原型。
我忘了自己怎么跑出来的,回宫的路上总在打冷颤,口干舌燥。
夜里发热了,太医来过,施针、下药。
我做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梦,有些很可怕、有些却很缠绵。
半睡半醒的时候,我拽着一片衣袖稀里糊涂说:“找人去……看看她。”说罢,我依稀看见面前的人影不是齐安,是丽妃。
“去看谁?”丽妃反问。
我想蒙混过去,阖眼继续睡。
可是丽妃生疑,找齐安来问话。他们隔着一道屏风在外面说的话,我听得一字不落。
有些事情齐安不该告诉丽妃,可是我没有力气阻止。所以丽妃大致知道了一切。她回到床边枕着我的胳膊睡了会,低声说:“皇上放心,臣妾一定照顾好她。”
她都看出来了我在装睡,我却不敢睁开眼看她。
真是病入膏肓。
我这辈子只生过这么一场大病,毫无缘由的,太医连病因都找不到。
我不分昼夜地昏睡,偶尔会醒来,喝完药只是发呆。
不觉得饿、也不觉得药有多苦,整个人仿若不真实的存在,是一具行尸走肉,丢了魂魄。
宫里有传言说我中邪了,母后守着我哭了整整一夜,最终接受了中邪这个说法。她从佛堂请寂空大师来为我作法驱邪,与寂空大师一并来的还有几个小僧。
寝宫里“嗡嗡嗡嗡”诵经的声音一刻也不停歇。
刚刚送走母后,僧人们在外面尽心地为我作法。我披着长衣坐在罗汉床上无精打采,眼皮耷拉着。
丽妃托着一卷经书递到我面前说:“皇上,这是沫儿为皇上抄的经,一会就要烧了。皇上先看看么?”
“为何要烧?”我不假思索将经书夺过来,掖在怀里。糊涂的头脑时而清明起来,低头翻看经书,熟悉的笔迹如一剂良药,令苦闷的心事得到了宣泄。顿了顿,偷偷瞟了丽妃一眼,问:“她……好吗?”
“她很好,就是担心皇上。”丽妃莞尔笑道,“不知皇上可愿意接见她?”
“她来了?”我懵了,猛地跳下床去照镜子。这一照吓得我够呛,镜子里的人我不认识,像个疯子。我拽着乱糟糟的头发轻呼:“丽妃,替朕更衣!”
“皇上,来不及了。”丽妃说话时,朝旁边望过去。
层层垂帘后面,一道青灰色的身影徐徐而来。
丽妃去牵丝绦的手,叫她坐在我身边,然后领着一行宫女都出去了。
我很是局促不安,
40、声如磬…4 。。。
端然坐在那里不敢斜视,“你怎么来的?”
丝绦不急不缓答:“丽妃娘娘说皇上生病是因为我。”
我觉得在她的清白面前,所有解释都太过无力,只好低头认错:“怪我自己,强人所难的是我,受罚的也应该是我。”
她嗫嗫说道:“其实,那也不算强人所难。”
我一惊,侧目看见她垂首的瞬间面若飞霞。突然间心头狂喜,按捺住扯动的嘴角,依旧用那副半死不活的语气问:“那你为何赶我走?”
她无辜地看着我说:“我让你走你就真的走了?如果我要你去死,你就真的去死么?”
我忍不住笑了,嘴唇干得裂了口子,一笑就渗了血出来。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像搂着一件失而复得的宝贝,信誓旦旦:“那以后,你对我拳打脚踢、刀剑相向我也赖着不走。”
这誓言,自然不是说着玩的。到最后,我也没有践踏自己的誓言。
41
41、声如磬…5 。。。
病了好些日子没上朝,整个人懒散了。加上夏夜里的蝉鸣令人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早晨更加起不来。太医院每日送安神祛暑的药来,无济于事。
我与母后请示之后,准备去畅春园避暑。
身边带了丽妃和玲珑,暗地里吩咐齐安把丝绦藏在行李车上运了过来。
在畅春园的好处是侍女侍卫都不认识宫里的人,齐安说丝绦是位娘娘,她就是娘娘了。
丽妃带着玲珑住在畅春园东厢里的灵风殿,我与丝绦娘娘住在巧雨轩。
待四下无人时,丝绦面色不悦对我说:“谁是你的娘娘?”
“迟早会让你成为名正言顺的娘娘。”我开心地将她搂在怀里,指着摆满一地的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你瞧,我把你喜欢的东西也弄来了。我去上朝或忙政务的时候,你便在这里画瓷好了。”
她被我箍得紧紧的挣脱不开,于是懈了气力,倚在我胸前,“哪儿来这么多素胚?”
“从御窑厂拉来的,等你画好了,我再叫人拉回去烧。”
她仔细看了会,问:“看这胚子做不了青花,要做粉彩么?”
我摇头说:“你忘了还欠我一只玲珑瓷碗?”
丝绦仰面看着我,为难地蹙着眉:“那是要胚体半干的时候做镂雕,这样的胚都干透了,不能做玲珑瓷。”
我苦了脸:“啊?朕还念着那只摔碎的碗,真可惜了。”
“日后有机会再做。”她沙哑的声音我听习惯了,觉得颇为迷人。或许头一回听的人会害怕,譬如此刻站在垂帘外头不知进退的侍女。
我扬声问道:“热水备好了?”
那侍女忙答:“是,请皇上与娘娘入浴。”
我一愣,脸面发烫。丝绦也一愣,侧目睨着我。
原本我是想叫人伺候她去沐浴更衣,毕竟一路风尘、汗液黏黏,并没有要与她共浴的意思。恐怕是听我吩咐的侍女把话听岔了。虽然我们之间已算不上什么清白,但是赤膊相见实在是……
我缓了缓急促的心跳,镇定道:“先伺候娘娘沐浴,朕要去看看大皇子。”
“奴婢遵旨。”
丝绦离开了我的怀抱,走了几步出去又回头看我,那眼神真是意味深长。大致的意思是叫我别再偷看。我尴尬地笑了笑。
玲珑快两岁了,说话声音很动听,叮叮铃铃。
如今我方觉得这名字取得妙,长相玲珑,声音也玲珑。估摸心也是玲珑剔透的。
玲珑以前粘着乳娘,断奶之后便粘上了丽妃。他害怕自己的母后,皇后的一个眼神就能让他瑟瑟发抖。令我想起我的小时候。
“皇上,放心吧,他睡得很熟。”丽妃说着,催我去沐浴更衣。
看着玲珑嘟嘟的小嘴,我眼前晃过一张两张熟悉的脸。是皇后和母后,她们的脸会重叠,眼睛鼻子嘴巴都
41、声如磬…5 。。。
重合在一起。幸好玲珑的嘴不像她们,不是那种薄唇。
我宽了些心,认为这个孩子越大会越像我。
在书房批折子到半夜,灯花旋落,香炉都凉了。
突然意识到这样的夜里身边没有红袖为我添香是一种寂寞。
终于没了看折子的心思,匆匆回到寝殿去。
、炫、丝绦竟然没睡,趴在矮榻上看书。身上罩一件雪白的纱衣,长发随意地编成了一条辫子耷在一旁。
、书、我脱了鞋踩上冰凉的玉簟,俯身捞了她一把,“你这样趴着不好。”
、网、她困倦地眨了眨眼,喃喃地念一声:“你回来了。”
我望着眼前温暖的场景,头脑莫名地混沌了。仿佛活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等这样一句话而已。在我疲惫归家的时候,那个人没有睡,点一盏灯、捧一本书等我,看见我便说一声“你回来了”。
从她身后抱住她,深深嗅着她的发。
抬眼发现窗台上摆了整整齐齐一排碗,惊讶道:“一下午就画了这么多?”
“嗯,太久没画,好像生疏了。”
“看什么书?”
“李义山的诗。”她被我压得有些气喘,由趴着的姿势转了个向,仰面朝着我,“睡吗?”
我点点头,看着她迷蒙的眼睛,不自禁吻下去。
刚刚吻到她的唇边,她捶了我一下,埋怨道:“不是要睡吗?”
“嗯,睡。”我笑得不好意思,将她抱上床。
她真的累了,一沾枕头就睡得很死。
我在她耳边窃窃道:“以后不用等我。”其实这不是真话,我喜欢她等我。可是又心疼她为了等我熬到睁不开眼了。
她不知是在回答我的话还是在做梦,低声念道:“一定要回来啊……”
美人与瓷器都是赏心悦目的东西。
在畅春园无拘无束,我闲时最大的消遣便是看丝绦画瓷。
什么笔在她手里都很灵巧、细致。一到我手里便不受控制。
所以我只能在她做胚的时候帮忙拉一拉泥盘。
盘子转起来难免吱吱嘎嘎地响,可是不影响她的认真。那样的全神贯注,她只在对待瓷器时才会有。有时候我恨不得变成她手里的泥巴,以求她也会全神贯注地对待我。不过我终究不是泥,她只会在无聊的时候看我一眼。
夜深人静时想一想,我竟然不如一坨泥巴。
我又失眠了,明明身边就躺着我喜欢的人,心情却比较晦暗。
早知如此,刚来的那天我就顺着侍女的话把她丢进我的浴池里,也不至于沦落到如今这般没有存在感。谁叫我胆怯呢?明明已经是我的女人了,却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一种无限悲凉之感化作叹息从唇角溢出。
丝绦睡得好好的突然弹了起来,哽咽唤了声:“姐姐……”
看她的样子惊慌而悲痛,想来是做噩梦了,我赶
41、声如磬…5 。。。
紧将她揽住,“做梦吧?”
她瞪着我,豆大一滴的泪从眼眶里滚出来。
我不想乘人之危的,可似乎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就像那天的那场雨。
有些事情不用预谋,顺其自然就好。
不过这回她还是在哭,我揪着自己的头发问她很疼么?她拼命点头。
我说我不是故意的。
她委屈地说:“难道是我故意的?”
翌日我郁卒的样子被丽妃瞧见了,她便关切地问我有什么烦心事想不开。
我沉思了半晌,委婉地表达出了我的意思。
丽妃掩口笑道:“皇上怎么会为这样的事烦恼?”
我急切问:“你告诉朕,第二回还会疼么?”
丽妃究竟是脸皮薄的,涨红了脸小声说:“皇上,她是中原女子,与我们不同。”
我缓过神来想了想,虽然不是同族,但总归都是人吧?能有天差地别么?莫非要去找个老嬷嬷来问?
丽妃见我还一知半解的,于是凑到我耳边说了句话。
我觉得丽妃能说出这样的话真是稀奇,不过她倒是平静了许多,好心提醒道:“皇上耐心点对她,看情况还得备上一些药。”
她说的药是宫中秘药,我心领神会。丽妃的神情很快恢复了正常,显然床事没有什么可耻的,我自己安慰道。
42
42、声如磬…6 。。。
忙完政事回到寝殿,总能看见丝绦悠闲地坐在一架绿油油的藤蔓下面画瓷。
皓腕如玉,纤指细长。一手托着素胚,一手执笔在胚上随心所欲地勾勒出她喜欢的景物。
前几日我请医女来为丝绦请脉,她的身子比我预想的还差些。我命医女留下来照顾她,务必将她调养好来。
丝绦不愿意喝药,拧眉斜了我一眼:“我一直都这样好,不需要调养。”
“当然要的,你这样瘦弱,将来怎么给我生孩子?”
“谁要生孩子?”她忽然怒目相向,脸都涨红了。
我笑她终于知道害羞脸红了,原来她也有害怕的东西。
一日下了朝,呼延将军求见。
他其实是为皇后来求情了,可是丝毫没有求情的样子。尽管这两年他对我恭敬了许多,但是难免端出功臣的架子对我指手画脚。
此刻他站在我面前声如洪钟道:“老臣知道皇上是要对皇后小惩大诫,只不过这回惩的时日太久了些。骨肉分离之苦实在让皇后寝食难安。”
我耐着性子说:“皇后的性子需要收敛,从前是掌上明珠,娇纵难免。如今贵为一国之母就该懂得包容和谦让,朕不会像大将军一样宠她惯她。玲珑跟着皇后,朕和太后都不放心,于是与贤越放在一处养着了。”
“皇上不如早日立储,由太傅来教导太子,这样大家都放心了。”
我抬眼盯了他一会,慢悠悠说:“大将军,朕龙体安康,不着急立储。”话音一落,只见他的脸色急转直下,原本就黝黑的脸面绷得铁紧。
待他走后,我修书给母后将实情相告,希望母后能在我们之中周旋一下。
偷得浮生半日闲,我在丝绦的指点下做好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