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泉之媳妇难为-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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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兰抿嘴一笑,“哪能啊。我和二郎的亲事还是舅母撮合的。说起来,前前后后都累得舅舅舅母为我们东奔西走。”
“哪有的事。”张王氏拉苏兰到一边坐下,温声道:“我们也不能常来看你们。你婆婆……就是嫡亲的婆婆,耀祖宪儿的亲妈,她走的早,虽然她是以平妻之礼进的门,但毕竟矮杨氏一头……不是我们不想跟你们走近了,我们是怕跟你们走的近了,引得杨氏不满,旁人再添几句风言风语,最后受罪的还是你们。”
苏兰懂,他们和张家走得近了,免不了给人一种宋杨氏对他们不好,他们找生母舅舅那边当靠山的闲话。而依着平日宋杨氏乡间的好风评,若泼了一盆污水到宋二郎、宋三郎头上,他们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了。
谁叫走仕途的人,名德孝道上不能有一丁点污泥呢——宋杨氏可是养育他们、宋家的当家女主人呢。
张王氏又说:“不过,杨氏对你们也没得话说。我和你舅舅也放心。”
苏兰、宋二郎、宋三郎视线绞缠在一起,很快的分开了。
张有财看见了他们的小动作,他说道:“以前没分家,实在不好跟你们走得近了。只三、四个月走一回。我听有志说,你们在齐福街开了一个摊,宋大郎在第三大街租了一个四合院,也做和你们一样的生意……”
宋二郎把这事轻描淡写的说与了张有财听。
张有财喝了一口茶,刻意的忽略了张王氏的递给过来的眼神,他说:“以前这话我也不好说。现在到能说给你们听一听……你们和宋大郎毕竟不是亲生的兄弟。当年是你们爹过来求的你娘,我当时在北边,不知道这个事。你外婆同意了,等我回来,耀祖都怀上了。”
张有财没有说出的话,却是当年他在北边遇到了困难,而宋家求亲给了一笔银子,他娘同意了。等他回来后,对张氏很愧疚,但张氏当时过的生活不愁吃穿,宋爹对她也好,然后张有财又从张氏的嘴里得知,宋杨氏不得公婆的喜(…提供下载)欢,连宋爹对她也是淡淡,万万不及对她的喜(…提供下载)欢,便放了半颗心下去。
后来张氏难产死了,张有财便打听了一下宋杨氏。
张有财说:“杨氏当年是在宋家做工的——你们祖母病了,你们爹也没娶亲,便找了杨氏来照顾,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她和你们爹成亲了。”
张王氏对张有财说:“当时你还叫我去打听,我还找了不少人,但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想起来,到把我羞得不行,不就是男人和女人看对眼了那么回事嘛。难不成杨氏还能逼人娶了她不成?!只不过是后来感情淡了……”
宋三郎突然高声道:“我爹不是喜新厌旧的人。”
张有财道:“我当然知道。不然你娘走了,我也不可能放心把你们交给他。只可惜,他走得早了,没看到宪儿好。”
停顿了一会,张有财又说道:“宪儿,等你好全了,你有什么打算?你是想学点其他的,还是……明天就是三年一度的秋闱……”
宋三郎双手交叠,一张比一般书生还白的脸似玉一样,散发着温润的光,“我足足躺了两年零三个月,但是书本却没有放在一边,手上没有力气,眼睛总是睁得开的。”
“那便好!”张有财敲了敲桌子,沉吟了一会儿,道:“以前的事你们也莫要管了,重要的是往前看。四合院的事,杨氏做的是不地道,但是你要走仕途,便要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杨氏也不外乎是求财,你若出息了,凭你和宋大郎的兄弟情义,定是要谢他的,就只为了宋大郎,杨氏也不可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你们自己思量思量,可别因小失大。”
宋二郎、宋三郎连忙称是。
***
中午苏兰在张家吃的是羊肉汤,另摆了一圈鸡鸭鱼肉。
张王氏很是热情的招呼宋二郎、宋三郎,连苏兰弟弟苏义她也没少舀汤夹菜。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张有财突然说:“你们找着店面没有?没有,我也帮着留意着,如有合心意的,先别管钱多钱少,带我去看看,若真是好的,银子若是不够,到舅舅这里来拿。”
一脸灿烂笑容的张王氏脸上先是一僵,接着又笑着夹菜到苏兰的碗里,“你舅舅舅母虽然没什么大本事,可是这么些年也攒了些钱,银钱不够尽管过来拿就是。”
张有志也说道:“我这三年也小赚了一笔,表弟银子不够使可别藏着掖着。”
宋二郎自然是万分感谢的。苏兰也觉得张家待宋二郎、宋三郎格外的亲厚。
临了苏兰一行回家的时候,张有财带着全家送他们到门口,张有财送了宋三郎一方砚台;宋二郎一身摸起来厚实又舒服的冬衣;苏兰得了一只镯子;连苏义也得了一个份量不轻的红包。
等宋家的牛车走远了,张家人方才回到暖和的院子里。
“老爷?”张王氏试探的低低唤了一声,“耀祖的铺子……”
张有财坐在主位,他板着脸,浑身缠绕着不悦的灰色雾气,“我去北边接有志回来,你就再没去宋家吧!”
张王氏手一抖,强作镇定的说道:“你也知道,我最近身体不好,懒洋洋的连房门都少出……”
张有财沉声道:“我走了,叫你抽时间去看看他们。你身子不好,竟是连小厮都没打发一个去。”
张有财双目如电,直指张王氏。
张王氏心下惴惴,坐在一边,头也没抬。
张有财叹了一口气,“你竟是没有相通么?”
张王氏手绞着袖子,抬起头,有些愤愤的说:“这么些年,前前后后,你给二郎三郎的银子还少吗。现在你还要给他们凭铺子,我们张家就这么多钱吗?”
张有财硬声道:“那是我承了我妹妹的情。”
“再多的情,也该还够了吧。”张王氏冷笑一声,“当年她嫁到宋家,又不是你……”
张有财道:“当年若不是我做生意失败,娘又岂会随随便便就把妹妹嫁出去。高门嫁女,低门娶媳。当年张家虽只有一破四合院,可是依我妹妹的条件,嫁到凤凰城小有薄财的人家不是不可能。哪里会轮到只几十亩田地,大字不识几个的宋家,还是个平妻的名份!”
张王氏嘴巴动了动,终究没有说出一句话。
张有财叹道:“妹妹嫁低了,倘若不是我,没准她现在还好好的呢。”
张王氏坐在张有财的身边,安慰道:“世事难料,她难产的事,与你无关。你不要把这些加诸在自己身上。”
张有财拉她坐在左手边,轻声道:“我知道,这么多年我偶尔给耀祖宪儿些银子,你心里不高兴。”
张王氏扯了扯嘴角。
张有财接着说:“但你想想若是没有宋家的聘礼,我能有今天?!咱们能有这个重新修缮的四合院?!能有这凤凰街的当铺?!咱们家如今不愁吃喝……我大半辈子攒的钱,只要有志不乱来,足够他花了。”
张王氏依旧没有说话。
张有财又道:“我将以前的事,一一跟有志说了。你看他今天的态度,就知道他是什么想法。你这么不情不愿的,道叫有志知道了,怎么看你?”
张王氏心里有些松动了,她说:“我也不为了自个,还不是为了他。”
张有财笑道:“有志有时虽有些莽撞,但也是个有情有义的。我有这样的儿子,都是你的功劳,你且等着享福吧。”
张王氏崩着的脸全松开了,“你还说他。他竟在北边惹了麻烦,若不是你在那边有几个朋友,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了结。父母在,不远游,你让他跟着你管当铺,别让他东奔西走了。”
“这话自我回来,你少说跟我念了十遍了。你放心,有志不走了。”张有财话锋一转,“耀祖好了,又要开店。等宪儿大好,秋闺若中了,没准以后有志靠着他两个表弟,能过得更快活呢。”
张王氏笑道:“读书人何其多,中举又岂是那么好中的。依我说,给宪儿娶房媳妇,做点别的营生才好。”
张有财摇头,“不好不好。中举,难是难,可是若中了,那可是天子门生,鱼跃龙门。前途不可限量,现在万万不能给他议亲,还是专心在书本上为好。”
张有财又说:“耀祖那媳妇也不错。进退有度、不骄不躁,难得是不笨,聪明,但不自作聪明。杨氏有一百两银子说不出来路,她们分家也才得几两银子,她当时竟也没和杨氏吵起来,也没在外面宣扬……”
张王氏道:“她到也沉得住气。料想杨氏不承认,说出去一则没人信,二则反倒要给耀祖宪儿惹麻烦……”
“这里也有你的功劳。若不是你去找了半仙,不然耀祖媳妇就带着弟弟走了,哪里能成你侄儿媳妇。打理得一家上下井井有条。”
张王氏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当时可没找什么半仙,纯粹是找个人敷衍了事。
张王氏庆幸找的敷衍的苏兰与宋二郎命理相合,不然事泄露了出去,儿子、丈夫都要怨她。
张王氏往旁边坐了坐,“你也别给我戴高帽。只要耀祖不跟我狮子大开口,二、三百两银子我也是拿的出的。”
张有财挑眉,“二、三百两,你竟是这么大方?”
“又不是不还,只是借他。”
“还!肯定还!你看宋大郎店才开多久,客似云来。一样的汤底还胜他几分,你还怕耀祖开店亏本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很肥的一章。
66
66、媳妇难为 。。。
林红玉最近有点忧心。一是,她男人林有东的腿,快两月了也没怎么见好;二是她现在帮同村的、交情甚好的宋二郎一家做工,包的中饭堪比林家每月最好的一顿饭不说,每天还有二十文进帐——而作为现目前林家最大的这一项收入,也要因为苏兰、宋二郎开始找店铺,而即将告终。
不说林宋两家的交情,单说林红玉做的轻松、却又高收入的活计,林红玉便打心眼里是感激苏兰的。但她现在心五味杂陈似的。
林红玉一边为苏兰高兴,一边忧心的吃不下饭——相中的儿媳妇王丽是个好的,可是亲家王氏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借钱送的聘礼还没还完,丈夫的腿也没什么大的起色,她若没了这日进二十文的好差事,对林家不外乎是雪上加霜,没准连孩子的亲事都要成为那镜中花水中月。
相比于林红玉一面喜一面忧,陈寡妇也不遑多让。
陈寡妇以前过的日子,一个字形容是‘穷’、两个字形容是‘很穷’、三个字是‘特别穷’——不管怎么说,皆都离不开穷字。
陈寡妇看着女儿佳佳身上穿得的新棉衣。不由得想道:这样的新衣服,怕是以后两、三年都不见得有一件吧!
陈寡妇一边切着猪肉片,一边算着自己这一个多月攒下的银子,然后又想着把前几天预备要扯布做的新棉被隔置下来……明年的春天要怎么摆弄田地,两母女才能度日……
林红玉、陈寡妇生计上的忧心,她们俩只轻轻一眼,便看透了彼此的心,但承着苏兰、宋二郎情的她们,一直在苏兰、宋二郎面前表现的跟以往一样,将苏宋二人瞒得死死的。
以至于,最近在摊子上忙得脚不沾地,回去了也各种事情的苏兰、宋二郎没发现一丝蛛丝马迹。
这一日,天上又飘起了片片如梨花的小雪。
林红玉拿了木盆于仓库取菜串,外面的摊子上只留下苏兰、宋二郎两口子。
确实是赶了巧了,林红玉前脚刚走,后脚昨天给了钱包了位置的齐家齐致少爷、齐宣少爷,李府李毅公子,并凤凰城几个少爷公子,一来就霸占了摊子上的一张桌子,齐致‘唰’一声展开扇子,说一句‘今儿个我请客’,那些少爷公子便如狼似虎,将长条桌上的肉、菜扫走了大半。
苏兰把收钱的位置让给了宋二郎,自己去仓库搬菜串了。
而苏兰一脚还没踏进仓库的时候,便听到林红玉和陈寡妇在说话。
当家的林有东做不了活,好算冬日里田地的活不多,大儿子林有剩在村里刘家做工有几个钱,小儿子、小女儿也乖乖在家照顾父亲林有东。林红玉便有意等苏兰开了店铺,她在城里另找个活,赚个几文钱。
因着请妇人的活,不外乎是一些厨娘、针线、浆洗上面。厨娘、针线,林红玉是普通的,但浆洗,不过就是要耐的住冻,这几日她便抽空寻了几家。
却也让林红玉找到几家,而林红玉便随口问陈寡妇做不做。
陈寡妇当然是要做的。但想起以后天天要把陈佳佳放在家里,而每天进城也不方便,便又有些迟疑……
林红玉说道:“佳佳你可以放在我家和小玲儿做伴,进城的话,我家里也有牛车,现在牛都闲置在家里没活干,我们早上一同出去,下午一同回来。只不过你要想好了,冬日里洗衣服,苦又累,而且一天忙活下来,多不过十几文……”
苏兰听到这里,已经忍不住推门进去了。
她故作生气的道:“怎么的,密谋甩了我,另找份好活呢!到底是哪个嚼舌根的,要拐了你们去帮她,快快告诉我,我定要撕烂了她的嘴,竟然拐得你们去浆洗衣服,也不帮我!”
林红玉、陈寡妇哪想被苏兰听见了,见苏兰一脸的怒容,一时老实的陈寡妇结结巴巴的连话都说不清楚,还是林红玉吓了一跳后,静了静心,把事情说了个清楚。
苏兰把手里的木盆放在桌子上,拉了个凳子,翘着二郎腿坐下,柳眉倒竖,“怎的一个劲儿的往外找活干,就没想过,我开了店,还请你们来帮忙?”
听见苏兰这么说,林红玉、陈寡妇都是一喜,但林红玉觉得不可行,很是实事求是的说,“你开店铺当然是要请这城里有房子的人,如果请我和陈嫂子,咱们都要回村里,冬天白天短,偶尔又有雪,我们早上来的晚,晚上却要回的早……”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苏兰摇头道:“固然,你们早上天亮了才出发,大亮了才到店里,晚上又要算计时间,天没黑就要回去。可是你怎么不知道,这做吃食的生意,用人方面却是不能有一点马虎。”
苏兰一手拉林红玉,一手拉陈寡妇,“两位姐姐,咱们相处时间虽然短,可是性情也知道一二。林姐姐你大方得体有主见,陈姐姐你虽含蓄腼腆,但做事也绝不含糊。我婆婆、小姑都跟着大哥一家,我们一家四口人,三弟病着,我弟年纪也小,更还要上学,左右也没什么亲戚朋友,只二郎舅舅一家,但舅舅舅母年纪也大了,表嫂要顾家里,表哥要打理他的铺子,根本抽不得空来帮我们。大厅也罢了,我坐柜台,二郎总管大厅小二,可是厨房里的活……”
苏兰长吸了一口气,才说:“到不是我想的复杂了。可咱们没背景没势力的,于凤凰城那是初来乍到,又是做吃食的,厨房的活,我是万万不敢假他人之手的。你们若不是来帮我,我可到哪里去找能干实诚,又信得过的人?!”
林红玉还有些迟疑,苏兰虽说得一套一套,但事实依旧是事实,“哪有你说的那般严重,难不成开吃食的便都这么麻烦。你仁义,我却不能让你白白吃亏,早就欠了你的情……”
苏兰不雅的翻了个白眼,“我吃了什么亏?!你们动作快又好,我做的火锅生意,不外乎拿几块干柴进灶熬汤底;蒸米饭;切切肉片、菜片。只卖中午、晚上两顿的生意,多的不说,单就二十张桌子的店面,你们随随便便就能搞定。你们且想想,放着你们不用,我难不成去找那不认识的人。”
苏兰见林红玉还要说,便道:“我做生意,也是为了生计,吃亏的事,我难不成会做。你们只管放下心帮我就是。”
说到这里,苏兰又想起了一个事,她对林红玉说,“天寒地冻,佳佳每日这么来回,比放到你家,有小玲儿作伴是更好的。但是以后只你和陈嫂子两人赶牛车进城,我却是不能放心的。有剩侄子不是在刘家干活嘛,你问他要不要来帮我,一则三人有个照应,我放心些;二则你的儿子品性我相信,让他帮着二郎,银钱上我也不会亏待他……”
林红玉、陈寡妇都是苦命的,听了苏兰这前前后后一通贴心的话,哪有不感动的道理。
“你还让我们来干活。又叫我儿子……”林红玉本以为自己的活计都会没有,哪又想到连儿子的都被苏兰想到了。
林红玉也不再推辞了,她反抓着苏兰的手,“你这么相信我们。我们也定不负你。你放心,只要是厨房的事,我们定给你做的妥妥当当,绝不会给你添麻烦。”
陈寡妇也点了点头。
苏兰笑道:“那咱们可就说定了。可别到时候又说什么别的哦。”
林红玉、陈寡妇狠狠的点了点头。
苏兰又说:“二郎最近一直在找店铺,虽还没定下来,但日子肯定也不短了……”
***
苏兰那话也只说了几个时辰,下午收摊的时候,她和宋二郎便看到,王老板从胭脂铺赶了一个有两撇小胡子的男人出来。
王老板泼妇骂街样的一口口水吐在街面上,恶狠狠的对着男人的背影骂道:“黑了心肝的。我这房子二百两银子,你也好意思开口。李记胭脂铺,我告诉你,别管多少两银子,只要是你李记,四百两、五百两我也不卖。我卖谁都不卖给你!!!”
王老板几近声嘶力竭的吼完,回胭脂铺拍桌又怒骂的,额上青筋根根不说,连肝都气痛了。
王夫人连忙倒茶,用手给王老板顺气,“那起子小人,不就是想整垮咱们我的铺子,好占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