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悲伤擦肩而过-第2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你的成长中,我能做的,只是冷眼旁观。
我扬起头看他的背影,不高大,却足够挺拔,颇有几分仙风道骨,我想起小时候跌倒,渴望大人搀扶时,他只是站在一旁静然相望,眼神有些冷静的残酷,他说小凡,杜家的男人,天生就有拔不去的傲骨,哪里跌倒了,你要自己爬起来,并学会把陷阱填平,插上你的名字。
对于爷爷,我总是处于仰望的角度,并不是做作的姿态,而是一种不加修饰的尊敬,也许孩提时代只是盲目的崇拜,但当时光绵延而过,人生的阅历不断沉淀,最终筑起我行走的面具,我才明白,即使是微笑中的淡定恬然,亦是他亲自执笔,一道道添加上去的。
太过沉溺,也许会试图脱离,殊不知,那种指引,早已渗透。
我想我还是太过浮躁,问了那个困惑我多年的秘密。
爷爷,若再给您一次机会,你究竟会选择谁?
他微微愕然,眼中奇异的闪烁,明明灭灭,逶迤成桃花不再的恍惚。
他轻叹,现在想起来,当初的顾虑竟是那么可笑,小凡,我想了数十年,还是分不清爱情和愧疚到底有何分别,请再给我一些时间。
六)
我一向以为谣言总会不攻自破。但在学校这个天不应地不灵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地方住着一群痴男怨女,他们惟恐天下不乱,要么认为你越描越黑,要么认为你默认事实,前路后路,一一断绝,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没事也得编出点事以供大家娱乐。
其实我也喜欢看热闹,可惜这次主角是我。
他们说,苏林霖喜欢杜凡。我记得这学校就一个叫这名的。哈,哈,哈,笑死我吧。
“就是就是,你怎么配得上林霖。”
“洛冉,今晚你不要来问我数学题了。”
她立刻捂住耳朵,疑惑的问:“你刚才说什么?”
我邪恶的笑。
她恨恨道:“高考完了,我一定把数学练习全都烧了,灰还得跺两脚,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学科。”
“那你不如拿去卖,反正都是八成新。”
她听出我的嘲讽,怒目而视,却又利益熏心,竟真的低下头盘算可以对哪本下手。
我好笑,拿笔在她额头上一敲,“小笨蛋,你要是全部做完了,我就把它们都买下来。”
她立刻眼冒幽光,“两倍价钱?”
“。。。。。是。”
她奸笑,动力倍增。
洛冉一到十一点就处于神游状态,睡眼惺忪,于是她便放任自己休息,让我估算时间叫醒她,几次下来,我深为其中难度系数之高而折服,任我口若悬河,却恍如对牛弹琴,她纹丝不动,稍给面子时会挥挥手,以为我是只嗡嗡响的苍蝇。
真真煎熬,她的睡脸近在咫尺,我想入非非。
这人简直妖孽,睡着了还不忘勾引我。
我伸手轻触她的脸颊,微凉一片。
找件大衣为她披上,动作还下意识的轻柔,明知锣鼓震天她都醒不了。
洛冉,我怎么舍得扭曲我和你的感情,我怎么舍得让你心痛。
苏林霖找到我时,我正抱着一摞数学作业艰难行走,她仍是一脸杀气腾腾,而我绝不可能摔下本子逃命。
绯闻男女主角齐聚一堂,不知周围有没有狗仔队现场记录。
她说:“杜凡,你跟我来,我有话对你说。”
果真是大小姐,从不懂请求,只会命令。我傻笑:“你看我这儿这么多东西呢。”
“是一些很重要的事。”
我犹豫。
“关于我和你的。”
我心说这人可真够孙子的,一刀结果了我完事,还非得循序渐进凌迟处死。
我跟她来到小花园,正酝酿着为近期的谣言说点什么,结果就听她大喊:“杜凡,你这个木头!我喜欢你!”
我表情木然,内心晕菜。小心翼翼的环顾四周,生怕看见什么闪光灯录音笔一类的。
她的眼神有一抹脆弱的尖锐。
我很诚挚的说:“对不起。”本来应该拉起她的手,可我还抱着作业。
她轻声笑,悲伤霎时弥漫,如同经久不息的雾气,“你有喜欢的人了?”
我静静的看着她。
“可以告诉我是谁吗?”
那天我看着散落满地的作业发了很久的呆,落叶接连不断,像是掩盖一场似是而非的秘密。
我想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她恶狠狠的拥抱,和最后那个稍纵即逝的吻。
她跑开的时候,我没有看到她到底哭没哭。
其实早在很久以前我就明白,洛冉为何会亲近苏林霖。她像一面镜子,以不同的角度反射出洛冉内心深处的桀骜和洒脱。洛冉有她自己的条条框框,有她必须面对的期待和责任,带着这些厚重的壳,她永远也不可能做自己。每个人都有按照自己意愿生活的权利,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有那样的勇气。洛冉的那些向往却不敢尝试的快乐在苏林霖身上得到些许的体验,不多,却足以心旷神怡。正如毒品的初始,只是被当作医用止痛剂。她和她交好,如同抚摸自己的灵魂,得到自欺欺人的安慰。她利用苏林霖,并以自己的友情作为交换。
洛冉,你变得卑鄙了。
七)
洛冉问我,等到毕业以后,我们是不是真的会各奔东西,离散天涯,生老病死,永不相干?
我知道恐慌和忧伤是即将离别必须经历的痛,她的不舍绵延不断。
考试如同浩劫,若接连不断,的确让人生不如死。我们在疲惫的生活中寻求一种微妙的平衡,而延续这种平衡的前提,正是暗无天日的高三。
洛冉每天严阵以待,一次小考失利都如同灭顶之灾,她像一只满弓,却是玻璃做的,脆弱不堪。
在很多个深夜,她会给我打电话,她说老杜老杜,把书翻到XX页,看C组题的最后一题,我给你二十分钟时间,做出来有重赏。然后我还未来得及说话,她便挂断。
台灯下的世界,如同温暖的黄昏。
我拿着话筒,听着忙音,在心底苦笑,小冉,我想要的奖励,你怎会明白?
临近假期的时候我搬了家。
洛冉站在树荫下,脸上似是斑驳着道道伤痕,她看我许久,凶恶的说:“你要是敢不接我电话,无论你家住哪,我都会冲过去掐死你。”
我笑。
擦肩而过时我听到她哽咽的声音,她说老杜,没想到,你是第一个离开我的。
我咬咬牙,装作没听见,一步一步,缓缓离开。
我们真的,没有过多时间悲伤。接下来的考验,凶猛浩瀚,不得不全力以赴。
我以为这就是极限。可上帝到底不喜欢我。
那天阳光普照,若阳春白雪一点,应该说我从流散的光芒中看出一丝不详的阴霾。
而我确实没有看到。所以那场灾难一般的打击险些让我崩溃。
回到家时竟看到爸爸,我意外,前几天他说要去上海陪爷爷。
我说爸,你怎么回来了?
他转过身。
不惑之年的男人,永远坚强,永远骄傲,再大的挫折他也没弯过腰,而那一瞬,我却看到他布满血丝的双眼,大颗大颗的眼泪流下。
我忽然想起爷爷的话,悠远低沉的嗓音依稀划过,杜家的孩子,从来不会认输。
些许凉意缠绕,蔓藤一般,我定定神,轻声问,爸?出什么事了?
他看着我,孩童一般,放肆的哭。
他说,小凡,爷爷去世了。
八)
那是我第一次接触死亡,它像一个神秘莫测的陷阱,我觉得自己掉下去,一直飘荡,到不了底,活生生的空洞了灵魂。
生命竟真的如此脆弱。而我连见他最后一面的权利都被忙碌剥夺。
我的爷爷。我的,爷爷。
我一直追逐,试图超越的人。我一直尊敬,好奇不休的人。
他就这么干脆的离开我,悄无声息。
我去上海,再没有一个人在机场苦苦等待。
回到旧宅,一切如昔,棋盘上还演绎着上次我和他的战役。
我的手轻轻滑过棋子,一枚枚,一寸寸,小心翼翼的擦掉边角的灰尘,眼泪就那么流了出来。
时间真是可怕,幼时温暖的怀抱,逐渐变成成长中严厉的眼神。但我知道,每次离开这里时,身后的老人都会站在门口久久守望。
爸爸说,爷爷是先天性心脏病。
我终于明白,他会放弃恋人,不是因为家中逼迫,生活离索,是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可以活多久,也许明日,也许明年,也许十年。
而他最终能在几十年后的今天去回忆往事,正是一种惩罚,对当年的怯懦。
我抬起头,看着小楼的二层,像是很久以前那个仰望的角度。
那个美丽的夜晚,那个老人对我说,小凡,前路茫茫,一切随缘。
我放下最后的棋子,安静离开。
爷爷,你输了。
上海斑驳古旧的街道,很容易出现幻觉,我晃了晃身影,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人。
洛冉抱着行李,看着我,风尘仆仆。
她说,老杜,这个地方真难找。
我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就笑,你哭的样子真难看。
老杜,你若站不起来,我愿意扶你。相信我。
毕业聚会,或许是最后相处的机会。
把酒言欢,纵情高歌,一笑抿恩仇,高中或落榜,皆醉死在这一方天地。
洛冉终是被一帮同学灌醉,醉眼朦胧,她说真好,老杜,真好,我们又在一所学校。
我不发一语,当初我拿过她的志愿表,照抄不误。
我想她并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我妈说有种女生天生就是让人疼的,她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哪怕是内疚,都会让你痛的生不如死。
有人坐在我身边,竟是许久未见的苏林霖,据说她正在拍一部宣传片,她爸爸是广告界龙头,前路早就铺陈好,只容她对镜头浅笑便一切圆满。
“杜凡,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林霖,你变的更漂亮。”
她浅浅的笑,可惜我的城早就被人倾了。
她说:“杜凡,我终于知道你喜欢的是谁。”
我仍旧沉默。
直到聚会结束,她离开,留下一句“若是她,我输得心甘情愿。好好珍惜她。”
我觉得身心俱疲,从好久好久好久以前我就想这么做,可我连争取这个机会的勇气都没有。
那晚我送洛冉回家,静寂无人的大街,她靠在我的背上,像只安静的小猫。
我想起小时候,她曾把我拉入她的管辖范围,对所有人宣布,谁敢欺负杜凡我就和他拼命。
那时我们那么小,那么纯洁。
我是否真是个叛徒?残忍的丢弃了美好的曾经,那般决然。
我看着她酒醉入睡的脸庞,清丽出尘。
小冉,你知不知道,我一共给你讲了三十六道题。
可不可以,要一点回报。只要一点点。求你。
我靠近,轻轻吻住她的唇。冰凉滑腻,隐有暗香。
小冉,无论前路是否荆棘满布,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若你期待,我永远都是老杜,你的知己,你的哥哥。
生命太过沉重,有些事只能我们自己承受。有些话,我不会说,那是属于我的罪。
我搂紧她,只愿此刻绵延至天荒地老。
夜色静好。
小冉。我爱你。
58
“你最近就这么晾着他,不怕此情可待成追忆啊?”
“即便成了追忆,惘然的也是我。曲枫杨何许人,他的字典里怎会有后悔二字。”
何姗晃着杯子里的酒,暗红色的液体盈盈惑惑,引人犯罪。*
pqrst保护版权!330012。509287341
我看两眼,急欲一探究竟,低三下四如同杨白劳,“翠花姐姐,让我尝尝吧。”
“歇了吧你,带你来这种地方我已是千古罪人,再让你喝酒,曲枫杨要是知道,一枪结果了我之后还得再补两枪。”
“谁让你带我来的?他知道后照样不会放过你。来酒吧不喝酒,你好意思让我拿着橙汁招摇过市?”
“你可以当成特浓XO。”
我兴趣恹恹,趴在吧台上,视奸那调酒的帅哥哥,看着看着顿悟,果真天涯处处是芳草,也就是赶上我头发长见识短,碰到曲枫杨以为自己碰到大熊猫,天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一级国宝待遇。
可到头来我又当了回东郭先生,敢情他就是一黑野猪刷了几块白漆,再带上一墨镜跟我玩深沉。
龌龊行为败露,他还不思悔改,理直气壮的跟我喊“我就是一熊猫!毛都不带变的!”
难道要我揪着他的领子痛哭流涕,控诉他如何如何卑鄙,欺骗我纯洁的感情,害我以为自己得到宝贝,却原来一直跟一野猪相亲相爱?
曲枫杨,你这一口咬的我好狠。
“小冉,你自己乖乖呆在这里,我去去就来。”
我惊恐,慌忙靠在她肩上,小鸟依鸟还一脸满足,“此地鱼龙混杂,险恶程度堪比虎穴,你怎舍得离开?若有人对如花似玉的我行为不轨可如何是好?”
“我只怕你对这里如花似玉的男生行为不轨,放心,半个时辰之内我若还不回来,你大可伸出魔爪,我知道你觊觎那年轻调酒师已久。”
“天时地利,只怕人不和,若他大肆反抗我必得不了手,可有春药迷药之类方便我行事?”
翠花瞪我,意味深长道:“小冉,你那力气不如留着对付曲枫杨,不必用工具他亦愿为你赴汤蹈火。”
我面无表情的看她半响,然后继续物色美人。
赴汤蹈火。我哪配。
无聊之际,一转头,竟看到熟悉身影。还未想好到底是否上去打招呼,她已发现我。
我想了想,觉得旧怨已久,近恨亦无,便大方的招手。
方月愣了愣,向我走来。
她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喝酒。”
“我来陪人喝酒。”
她笑,颇有内含,“不会是曲会长吧?他会带你来这种地方?”
我也笑,“你想告诉他就请便。若不知如何汇报,我可以帮你拟发言稿。”
“你们吵架了?”
我讶然:“哎?何时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不必惺惺作态,曲会长早已和我诉苦。”
“哦,他和你说什么?”
“他说洛冉这个女人即虚荣又势力,两眼一看到钱便再无他物。”
“总结的真是妥帖,曲会长果然文采出众。”
方月坐在我身边,环佩叮当,她沉默片刻,却是好笑的叹气,“洛冉,自打开学我便和你矛盾不断,想来也只是为一男人,斗法这么久,你累不累?”
“有话直说便好,我现在和他关系紧张,一触即发,你若认为这是个机会,大可一鼓作气,破釜沉舟,能把他抢过去,只怪我道行不够,绝不怨你半分。”
“这么有把握?真不怕我横刀夺爱?”
“自然。”他连我都不爱,又怎会爱你。
“洛冉,可否告诉我你们究竟有何矛盾?”
“英明神武的曲会长没有告诉你?”
“他并未说你有何不好,只是我看他面色惨淡,为情所困,便大胆猜测,没想到一着即中。”
我摇摇头,诚挚的说:“我不想告诉你。”
她语塞,微有怒气,也无可奈何,“洛冉,你还是这么讨厌。”
“彼此彼此。”
当初我和方月恶斗如同为领地而战的狮子,你来我往,自以为致命,把曲枫杨放在中央,画地为牢,赢者得。结果我凭着先天条件胜利,却得到可笑的欺骗。
我在玻璃杯上看自己的倒影,用手遮住部分,想象那个大洋彼岸的情敌。
第一次,这么憎恶我的眉眼。如果我去整形,不知曲枫杨会迁怒于我还是那家美容院。
“小姐,你的橙汁。”
我立刻神清气爽,和帅哥说话,永远让人振奋。
帅气的调酒师递来杯盏,并笑道:“卫生间有镜子,更方便。”
我倍感郁闷,说声“谢谢。”又实在不愿就这么结束对话,便问道:“这里几点关门?”
“没有特殊情况,应该是彻夜。”
我恍然大悟状,又不经思考的问:“那几点开门?”
他大笑。
我几乎晕倒,真是个有水平的问题。
他说:“我以前就知道你,你叫洛冉对不对?”
我惊愕,不知自己竟已家喻户晓,把他从头到脚又看了个遍,终于确定并非旧识,“啊。。。不好意思,你是。。。?”
“我认识楚熙。”
一句话,我跌倒谷底。
这家酒吧,既然翠花常来,楚熙也定是常客。
想来这也是个聪明人,也许知道个中纠结,才想方设法不让我难堪。怪只怪楚熙朋友遍天下,使我走到哪里都如同盖上印章的猪肉,背后有人指指点点“看看,这就是那个不知好歹的女生。”
他看我许久未语,以为自己言语冒犯,急忙道歉,“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你要觉得别扭,可以装作不认识我啊。。。”
我哭笑不得,我还没尴尬,你倒先委屈。
“你是楚熙的朋友?”
他移开目光,不再看我,轻应道:“是,楚熙人很好,他很照顾我。”语气中,听出浅淡的埋怨。楚熙人很好,而我不懂珍惜,又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局外人。
我仔细的看着他,他的眼睛。躲躲闪闪,清清白白的眼神。情感阅历一定空乏。
我说:“他人那么好,你为什么要放过?和他好好商量,你做1也不是不可能。
他气到失笑:“你说话真逗。”
我这人说话一向很逗,请尊称为风趣。
拿出手机给翠花发短信,请假离开。
翠花风风火火,问是否有何招待不周。
{炫…书…网}
{炫…书… 网}
{炫… 书…网}
{炫…书 …网}
{炫… 书…网}
{炫…书网}
{炫…书… 网}
{炫… 书 …网}
我运指如飞,答曰已准备好春药和鞭子,今晚就回家SM曲枫杨,机会难得,时不再来。
出了大门才知道,这家酒吧叫“时光倒流”,进去的时候都没有看,可见我何其勇敢。
很沧桑的一个名字。
时光。倒流。我不想遇见谁?
自此,我便经常光顾那家酒吧。但绝对滴酒不沾,天地良心。
翠花很是担心,误以为我想借此刺激曲枫杨。
我说老子岂会学那些做作的小女子?那里有位公子对我倾慕已久,欲娶回家做填房,如此机会在眼前,自当尽力培养感情。
她就笑,用不用叫上曲会长?你们一起培养比较方便,到时转来转去,发现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其乐哉。
那日从图书馆回到宿舍,竟难得看到欧晓晓。她最近误落尘网中,忙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