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季的青春张扬-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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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去还是不去,这不是一个问题。人家都把挑战书送到了你手里,你能高挂免战牌吗?不能!所以我义无反顾地去了,虽然我一向缺乏大无畏的精神,但面子问题显然更重要。在出门的时候,我双手合什,对自己说:“上帝与我同在。”
当我拍马赶到小花园的时候,可可已经到了,她独自坐在回廊的石栏上,倚着柱子,双手紧扣放在膝上,头微微仰着,眼神中充满了疲累和茫然。路灯的清辉均匀地洒落在她身上,仿佛是一种淡淡的哀愁的味道。
我看到的是一个孤独无依的灵魂,而不是我想象中的凶恶的夜叉,蓦然间心里竟有些酸楚。我小心地挨着她身侧坐下,“你来了。”她说,脸色冷冷地。
“你叫我来,我不敢不来。”我干笑道。
“是吗?”她突然正视着我,“我说什么话你都听吗?”
“嘿嘿,你不会叫我去死吧?”
“不会。”
“好,我听你的。”
“那好,你抱着我!”
我愣住了,嗫嚅着说:“这个……不好吧?”
“不敢了?不是说听我的话吗?”可可冷冷地道。
“谁说我不敢了!”我蹭地站了起来,“不抱白不抱!来啊!”
可可站了起来,缓缓走到我身前。“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心一横,伸手把她揽到怀里,她把头靠在我肩上,我脖子后面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她的呼吸。我大气都不敢出,只是机械的环抱着她,身体僵立象是一根电线杆子。
“你不喜欢我吗?”她幽幽地问。
“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理我?”
“我们好像在偷情。”我叹了一口气。
“不是的!你并不喜欢她,你对她只不过是惯性的维持,一种责任而已!”可可的表情有些激动。
一种责任!她的话语精确地击中了我心底里隐藏的东西,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自以为是的感情的外衣突然被人扒光,赤祼祼地呈现在她的面前,那是一种绝望的惶惑。我好不容易堆积起来的信念在这一瞬间完全坍塌了,我失魂落魄地推开可可,喃喃地道:“或许吧,或许吧……”
“你为什么不肯真正地面对自己的感情?”可可质问道。
“我不知道……”我转身欲逃,可可突然抱住我,当她柔软的嘴唇贴到我脸上的时候,我战栗了,紧紧地把她箍在怀里……
我牵着可可的手走在回去的路上,到宿舍门口时,可可看着我,眼睛亮亮的,问:“明天你去上自习吗?”
“去。”
“我等着你,不许不来喔!”她扬起小拳头在我眼前示威,脸上却盈满了笑意。
“好啊!”我扯动了一下嘴角。
“笑得真难看。我上去了!”
目送她走上楼梯,我在心底里呐喊:“上帝啊,你是在惩罚我还是在奖励我!”
105、
我把头淹没在冷水里,我认为这样可以冷静的思考。我想:“或许是因为我水性不好,所以上天给了我两条船,但我不是船王,驾驶一条船已经岌岌可危,那还有能力顾得上另一条船。如果我是猪爷就好了,他简直称得上是浪里白条,在那么多条船中依然游刃有余。”
冷水把我脑袋的温度降了下来,却没把我思想的温度降下来,我躺在床上,思绪纷乱如麻,爱情,没选择的时候痛,有选择的时候还是痛,都是痛,要它有何用?还不如出家算了,可是一想到出家就不能吃肉,我心里又打起了退堂鼓,“还是封建社会好!”我迷迷糊糊地想。
起床来,感到肚子很饿,洗脸刷牙然后就直奔食堂,东西填下肚后,才慢慢回想起昨晚的事,先有面包,后有感情,我也未能免俗。
吃完饭,无处可去,只好去上课。今天真不巧,在大阶梯教室,老师怕后面的同学听不清楚,别了一个无线的麦克风在胸前,这根本就是画蛇添足,后面的同学有几个愿意听清楚的?
不幸的是我头上方正好有一个扩音喇叭,老师那公鸭嗓般的鸣叫就不停地绕着我的头狂轰乱炸,搅得我心烦意乱,“噪音干扰!”我愤愤地骂了一句,强行抢过小贱手中的《青年文摘》。
以强凌弱,这是我们宿舍常玩的游戏,小贱骂骂咧咧,却不敢和我动手,毕竟大三了,人现实了许多。小贱常常挂在嘴边的话是“君子动口不动手”,据说在罗云蓓面前,他也是如此说的,可惜罗云蓓不是君子,于是我们经常可以看到小贱祼露在外的皮肤颜色是青色的。有一次小贱在我们面前脱了上衣,给我们看他全身累累的爪痕,声泪俱下的控诉罗云蓓的暴行,我们都沉默了,在那段时间里,宿舍里剩余的几位壮士都不同程度的患上了“婚姻恐惧症”。但大部分时间小贱和罗云蓓还是快乐的,一起吃饭,一起逛街,一起上自习,一起睡觉,对最后一个“一起”,大头羡慕不已,说要是不用吃饭逛街上自习就可以睡觉多好!壮士们都笑了,很淫荡的样子。
小贱嘀咕了一会,觉得无趣,就趴在桌子上睡了,忽然老师竟然很羞涩的笑了起来,一个快三十岁的大男人,这种笑声让我全身都冒起了鸡皮疙瘩。小贱似乎也感觉到了,抬起头来贼头贼脑的看了一下。
老师清清嗓子,说道:“同学们,对不起,我出去一下。”
皮鞋敲着地板“塌塌”地去了,很清晰——那麦克风的质量可真好——紧接着是拉开门,然后有水柱溅落到地上的声音,拉上拉链的声音大了点,刚才都没听到……大家都屏息静气,在心中默默地辨认方才发生的事情。
在安静中二胡悠悠地赞叹道:“口技!妙啊!”
“错!”小贱很坚定的否认,“这种事不是嘴巴可以做出来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顿时有前仰后合者,有拍打桌子者,有东倒西歪者,有摇头晃脑者,甚至还有人站到走道上,作风摆杨柳状……
老师回来后,不知为何会有此变故,使劲拍拍桌子,大声道:“大家安静,我们继续上课。”
但是,在这样一个富有感染力的场所,有谁能忍得住呢?
106、
我想这是我这一辈子最像做贼的时候,即使在偷大头或二胡的方便面时,我也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我鬼鬼祟祟地潜入到可可身旁,她正在看书,我的突然出现把她吓了一跳,她拿起书砸到我膀子上:“怎么像个特务似的?”
“呃……这个……我们现在这样不大好,我跟小丽……那个……没法交待。”我挠着头,吞吞吐吐地说。
“哼!”可可扭过头不理我了。
我突然烦躁起来,把书往桌上一推,拉起可可的手说:“走,别看了,出去!”
出了门,我却不知道该往那边走,正犹豫间,看到阿纯抱着书匆匆走过来,我想避开,已经来不及了。阿纯惊奇地看着我们,然后目光慢慢地落在我们牵着的手上,他张嘴想说话,又没说,低着头侧身从我们身旁走了过去,我看到了他眼中的愤怒,让我不寒而栗。
“完了!”我沮丧地说。
“这样不是更好吗?有些事你必须去面对。”
“可是我还没想好怎么跟她说。”
“等你想好,别人的青春都被你耽搁了。”
我颓然地放下可可的手,说:“我很烦,我先回去了。”
可可抓起我的手使劲握了一下,微笑着说:“你去吧!”
我回到宿舍,没人,躺在床上,心里更加狂躁不安,只好坐了起来,打开电脑,连上CS战网,但是在一局里我竟然失手杀死本方四名队员。当时他们正在放弹点守着那枚炸弹,我冲过去,尚未来得及分辨,下意识地抬起AK就是一阵狂扫,在一片血腥中响起了无数声毫不客气地咒骂,真是奇耻大辱!幸好我用的是二胡的ID,但我自知理亏,于是羞愧的自杀,退出游戏,断线下网。
望着电脑屏幕发了会呆,想了想,决定去跑步。换了衣服,来到操场上,跑步、单杠、双杠、杠铃……操场上有的那点可怜的体育器材被我玩了个遍,还伴随着撕心裂肺地叫喊,旁边的人纷纷避之唯恐不及。原来,神经质也可以让人害怕。
心里舒服多了。我拖着疲累的身体回到宿舍,刚推开门,就看见阿纯愤怒地冲了上来,照着我的鼻头就是一拳。我被打懵了,惊愕地伸手擦了一下鼻孔,满手鲜红的血,顿时怒火“腾”地升了起来,我揪着阿纯的领口,提起拳头,却看到他眼里满是仇恨,对,是仇恨!
我突然泄了气,提着拳头只是在那里虚晃,大头抢上来,把阿纯拉了过去,阿纯嘶声道:“吴愚,你他XX的畜生!小丽姐对你这么好,你竟然这样对她!”
“你好,你去追她!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我虚弱地支撑道。
“我不像你那么自私!”阿纯一字一顿地说。
阿纯还想再扑上来,大头紧紧地抱住他,“别理他了。”大头说。
大头的语音很冷漠,让我感到一阵心悸,我曾经以为他会理解我的,但是我听到的只是不屑与鄙视,那怕是一点点的同情都没有!
我流着鼻血,在宿舍里穿行。没人跟我说话,仿佛我只是一个陌生人。
二胡回来后看到地上的血,夸张的尖叫一声,弄清事情的原委后,他讥讽道:“没想到我们宿舍还能出这么一个人,真是有眼无珠啊!”
我把头蒙在被子里,听着心底里凄凉地笑声,想:“那个梦魇,真的都应验了。”
107、
几位壮士早早就走了,没有人叫我,我睡到中午时分才懒洋洋地起床,因为可可打电话叫我去吃饭。
走到食堂门口,看到大头正在那里发调查表,我走过去说:“我帮你吧!”
“不用了,有人还等着你呢。”他挡住我的手——大概他在食堂里看到了可可。
“那我先走了。”我讪讪地把手缩了回来。
“嗯。”大头用鼻孔哼了一声,专注地看着进进出出的人,时不时地递出一份调查表。
我找到可可,吃了饭,她说要去逛街,我说在学校里随便走走。她没有反对,顺从地跟在我身后。走累了,我指着草地:“坐坐吧!”
我告诉了可可昨晚的事,我问她:“是不是我做错了?”
可可沉默了半晌,说:“我觉得你没错,感情的事,不能够逃避。”
“也许吧!”我抬头看着这个怎么也蓝不起来的天,手里不自觉地把身旁的草一把一把的扯了起来。
可可笑了:“你不用拿小草出气吧,小草也会痛。”
“哎!”我停下手中的动作,躺倒在草地上。
可可用一根小草调皮地拨弄着我的鼻孔,说:“不要唉声叹气的,我喜欢你贫嘴时的模样。”
“那你为什么一开始不喜欢我。”我嘟哝道。
“吃醋了?”可可的笑容竟然灿烂无比,我看得呆了,那一刻,我坚定地认定我喜欢的人是可可。
我跳起来,握住拳头说:“我要勇敢一点,走,我们回去!”
似乎胸中的阴霾也一扫而空,可可娇笑着挽起我的胳膊,我们像一对大无畏的革命夫妻一样,气势昂扬地走在校园的小路上。
但快乐的背后是悲伤的影子,当小丽出现在我的视野里时,我脸上的笑容凝固了,我慌乱地想把手从可可的臂弯里抽出来,可可却抱得更紧了。
小丽的脸色平静得看不出一丝波澜,但眼里隐藏的深深的哀痛却一览无余,我垂下眼不敢再看。
“原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小丽的声音忧伤而缥缈,是那种令人绝望的心碎。
我沉默不语,她扬起手,我以为她要打我,可可想伸手去拦,我抓住可可的手。小丽缓缓地把手放在我脸颊上,轻轻地抚摩着,无力地说:“吴愚,我爱你。”
她走了,从我身侧孤独地穿过。在那个艳阳高照的中午,我的心却如掉到冰窖里一般,透心的凉。
108、
我连续打了一个周的开水,外带每天晚上好吃好喝地招待他们,几位壮士脸上才勉强有了点喜色,俗话说:“吃人的嘴短”,但壮士们对此似乎不屑一顾,每天都对我“陈世美陈世美”的呼来唤去。
看着他们的怒气渐渐平息,我腆着脸说:“各位,周末我请大家吃饭。”
大头看了我一眼:“为了陈可可?”
“是啊。”我尴尬地说。
“不去!”大头的态度很坚决,稍顷,他又补了一句:“我周末有事。”
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把目光转向二胡,二胡懒洋洋地说:“你别看我,我是不会去的。”
阿纯我是不敢问了,打了个电话给小贱,小贱一听说是吃饭,很兴奋地答应了下来:“行啊!什么时候?”
“周六。”我赶紧说。
“噫,你为什么请客?”小贱好奇地问。
“我和可可……”
“喔……”小贱不说话了,等了一会儿才问,“大头他们去吗?”
“他们有事,不去了。”
“那我也有事。”说完小贱匆忙把电话挂了。
至于吗?我拿着电话想骂人,但我有自知之明,负罪之身,还是少说话为妙。
“他们都不理我了。”在电话里,我愁眉苦脸地对可可说。
“你还有我啊!”可可在那边柔声安慰。
“嗯!兄弟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可可“咯咯”地笑了,声音很清脆,“她是我的天使。”在心里我默默地想。
不去就算了,留下钱我自个儿慰劳自己还不行吗?我穿上衣服,慢腾腾地走出宿舍,“去吃‘狗不理’。”我脑袋里突然蹦出一个想法,“对,就去吃‘狗不理’!”哈哈,我都佩服死我自己了,能想出这么一个绝妙的去处。
我晃晃悠悠地沿着去小寨的路往上走,顺便看一下美女,哎,都是些庸脂俗粉,跟我的可可根本没法比!
手机响了,不接!我心情大好,可不愿意被哪个不识趣的家伙搅了兴致。可是它竟然不屈不挠地响个不停,与我较上劲了。无奈我只好从裤兜里抽出手机,“小丽”两个小字赫然在目,我的心哆嗦了一下,迟疑了一会,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有什么事吗?”我怯怯地问。
“听说你要请客了,为什么不请我?”小丽平静地说。
……
“你怎么不说话?周六,是吧?我去。”小丽的语气平淡得没有丝毫的感情色彩。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的忙音,我看着 “天津狗不理”包子店前两个穿着旗袍的风姿绰约的美女,却没了进去的心情。
109、
这是一场鸿门宴,我不小心给自己设下的。几位壮士先前都说不来,到开席时,却齐刷刷地出现了。我早已习惯了他们的出尔反尔,用大头的话说:“如果不反悔,咱们当时都从狼牙山上跳下去了,那还有命在?”
小丽被簇拥在他们中间,脸上淡淡地施了薄妆,却掩不住容色憔悴。
在弱不禁风的女子面前,男人的正义感尤其强烈。几位壮士的眼睛似乎要喷出火来,让我感觉自己象是一只误入狼群中的小羊。我想跟他们说“不许虐待犯人”,但是开了几次口没说出来。
“大家坐啊!”我缩着头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大头和二胡大马金刀地坐在我两侧,我偷偷地瞄着小丽,害怕她说把我废了,那我今晚铁定尸骨无存。
小丽漠然地看着我,忽然问道:“她为什么没来?”
“她今晚有事,来不了。”我小声地解释。
“噢。”小丽眉毛都不曾抬一下。
大家都阴沉着脸不说话。酒上来了,我恭恭敬敬地替大家斟满,然后抬起杯说:“我知道我有错,这杯酒是向小丽谢罪的,我不祈求你的原谅,只是想说声对不起。”
我挨个作揖、道歉、喝酒,但是没人理我,我像是一名蹩脚的小丑,演着自己的戏,没有人喝彩,甚至,没有人叫骂。
我抹抹嘴,把杯子放在桌上,大家已经在吃菜,没有人看我一眼。
我坐在椅子上,无端地感到好冷,我无力地把头靠在椅背上,凝视着天花板上一只寂寞爬行的苍蝇,“我就是那只苍蝇,孤独并且讨人厌。”我笑了,心里想:“活该,自作自受。”
“今天,就当是我跟吴愚……”说到这里,小丽停住了,脸稍稍地偏向上方,嘴唇一直在发抖,她发狠似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好半天,才哽咽着接道:“……分手,请大家吃饭,你们以后不要再为难他了。”
她的眼眶红了,渐渐地泛起了水雾,泪水缓缓从她的眼角溢了出来,划过苍白的面颊……忧伤到了极处的精致,让人不忍目睹。
我避过她的眼神,抓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敬大家一杯,谢谢大家以前对我的照顾。”小丽拿着杯子的手微微有些发抖,她的手仿佛是透明的,可以看到细细的经脉,让人很容易想到四个字:“柔弱无力”,宛如她现在的人。
几位壮士低着头举起杯子,我也犹犹豫豫地凑了过去,大头狠命瞪我一眼,却没说什么。
我的杯子碰到小丽的杯子上,小丽直视着我说:“吴愚,这是我们第一次碰杯吧。”
“嗯!”我低着头小声地说。
小丽仰头大口喝光了杯子里的酒,幽幽地说:“以前有你替我喝酒,以后我得自己喝了。”
她的眼睛赤红,转瞬间又喝了一杯,我茫然无措地看着,大头和二胡也惊呆了,阿纯忽然抢过小丽正在倒酒的瓶子,说道:“小丽姐,以后我帮你喝。”阿纯的话语很平静,却不容人置疑。
110、
阿纯身边已经放着四个空瓶子,当我看到的时候不禁大吃一惊,他原来最多只喝过两瓶,最重要的是他一边喝还一边用眼睛斜觑着我。
酒后乱性,这个不可不防,我在快速计算着爆发战争的可能性、严密的分析和推论是理科男生的长项,阿纯眼中愤怒的含量在酒精的刺激作用下大幅飙升,已经远远超过了战争的临界点,但是阿纯平时的克制让我相信他绝不会在小丽面前撒野。
阿纯的话渐渐多了起来,却不成章法,天马行空一般,一会儿在谴责我的不良行径,一会儿又回忆起初见小丽时的场景,稍后又讲起他父母供他上大学的辛酸……平日里的斯文都不见了踪影,但是今晚我们看到的,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