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忘尘世间-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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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天宫的正殿整个悬在一片云海之中,远远就能看到那金碧辉煌的光芒,秕稚小心翼翼的跟在涯戟身后,对身边看着自己的各种眼神视而不见,隐约的似乎能看到那金殿正中的宝座上,一人周身白衣,面容平静的看着身下的众仙,彬彬有礼的说这话,时不时的还会看向殿门口,似乎在寻找什么人,心突然有种刺痛感。
秕稚闭上眼,伸手揉了揉,这鲛人眼泪真是,看来自己真快成千里眼了,想必是看太远有法术反噬,让自己心脏跳动都不正常了,秕稚想到这里笑了笑,听的前方仙官高呼,“宣神龙大将军秕稚,神龙将军涯戟觐见。”
秕稚猛的一惊,神龙大将军!自己怎么比涯戟还多一个大字?这是不是太夸张了,涯戟只是说自己被封官了,听起来怎么比他的官还大?
还在惊讶中,身后的仙婢走过来扶了自己,示意应该进去了,秕稚才慌慌张张的回过神来,发现涯戟已经站在殿门,回头正在看自己,只得低下头,匆忙的走了上去,身边的仙人们显然都没有说好听的话,大部分都是冷嘲热讽的,盯着那些要杀死自己一般的眼光,秕稚恩了一声,清了清嗓子,高抬起头,瞪了周围的仙人一眼,骄傲的走了过去。
秕稚心想,我低调的时候你们觉得我是假的,既然如此,我就干脆高调给你们看!
“这样就好,别怕。”涯戟见到秕稚突然不再像刚才一样,雄纠纠气昂昂的像只得势的孔雀,笑了出来。
“干嘛,很可笑?”秕稚看涯戟看着自己笑了,歪着脑袋尴尬的问了句。
“不,是很可爱。”
按照官职,秕稚要先行进去,涯戟随后,看着大殿上的众仙介是面色平静的看着自己,秕稚突然觉得很懵,方才那些仙婢教给自己的礼仪统统不记得了,怎么叩拜,怎么行礼,怎么说话,统统忘了个干净。
众仙见秕稚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轻轻皱着眉头,像个犯错了的孩子,有的甚至冷笑出声。
“就她这样,还配当神龙大将军?你们谁信是她巩固了天地柱?”
“是啊,你看她那样子,像是闹肚子一样的,脸都要绿了。”
“你还别说,没准人家就是真的闹肚子了,这会啊,不敢走路了。”
“嘘,别说了,天帝在看了。”
议论的最火热的一群小仙见天帝面色不善的看向自己的方向,统统收了声。
秕稚抬头看着殿上中央坐着的那人,白衣金丝,锦衣玉冠,面容白皙,甚至是略微苍白,一双浓黑的眼无波无澜的看着自己,端坐在那里不言不语,那双眼,似乎承载了整个宇宙奥秘的眼睛,看起来很是熟悉。
秕稚心想,这人身体肯定不好,虽然穿着华丽,怎么看都是病怏怏的,只是那双眼怎么看都觉得在哪里见过。
“秕稚,向前走,行礼。”涯戟见秕稚迟迟不做动作,在她背后轻轻提醒了一句。
秕稚才猛的反应过来,见周围的仙人都回头看着自己,脸瞬间就红了,赶忙走到殿前,脑袋里飞快的想着该怎么办。
一幕情景突然出现在面前,就是这样的宝座,一人坐在上面,自己面前的男子,被悬在半空中,石柱上刻着“斩龙台”三个大字,自己身边的男子,红衣金冠,跪在宝座前不停的在说着什么。
不管那么多了,管他是谁,反正跪就是了,想到这里秕稚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高呼了一声“皇上万岁!”。
整个大殿都安静了下来。
鸦雀无声。
片刻过后,众仙无一例外的大声笑起来,包括殿上直立的侍卫,也统统大笑起来。
秕稚诧异的抬头,很是迥的看着周围看着自己的不停大笑的众仙,不知道到底是错在哪了。
“万岁?”此时殿上的人开口了,声音轻然好听,回荡在大殿中,止住了众仙的笑。
秕稚缓缓抬起头,很是尴尬的苦笑了一下:“呵,是啊是啊。”
听了她的话,还有人想笑,却憋着不敢开口,就见殿上那人眉峰挑了挑,垂眼看着自己面前桌上的什么,说:“朕不用万岁。”
“啊?”秕稚发觉自己又失态了,赶忙捂住了自己的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刚才自己心不在焉,根本就没有听那些仙婢的话,这下可好,不但什么都想不起来,还丢了这么大的人。
“朕若是万岁,那不就只能活一万年?一万年,又算得了什么。”
秕稚听了他的话抬头望去,见他眼中闪过一丝苦涩,瞬间即逝。
“陛下,秕稚目无章法,身违礼仪,陛下要封这样一女子做神龙大将军,还请陛下三思啊。”一看起来很是和善的老者突然从众臣中走了出来,手捧莹白的如意,弓下腰请求到。
谁知道他这样一请求,身后的众仙纷纷响应,都跪了下来,高声呼喊着:“请陛下三思。”
“众位爱卿平身,朕如此做,自然有自己的道理。”
“秕稚爱卿也平身吧。”此时那大仙婢走了过来将秕稚扶了起来,拖着她的手臂,在她耳边说,“听我的。”
“秕稚无礼,还请陛下赎罪。”仙婢一句,秕稚跟着一句。
“无碍,众仙以为朕的决定有待考订,那我问问众位爱卿,可曾听说过,龙母?”
“陛下,龙母乃天地初开时幻化的一种神秘的力量,从中幻化出了四条神龙,陛下便是其中之一。”方才首要反对的那老仙回答到。
“那爱卿可知,龙母幻化了几条龙?”
“据微臣所知,一共三条。”
“哦?那爱卿可知还有另外哪两条啊?”
“太古洪荒,早已过去了太久,臣只知还有一条火龙一条水龙,但不知他们已经幻化为何物,身居何处了。”
“好,那朕就告诉你们,你们面前所见到的秕稚,涯戟,就是那两条水龙和火龙。”
天帝说罢,整个大殿又完全安静了下来,众仙纷纷看向殿中脸红的像煮熟了的虾子一样的秕稚,还有她身边神色并不善的涯戟。
“你们所知的只是一部分,天地初开,龙母幻化了四条神龙,我们三个之外,还有一条雷龙,她叫彦玖。”
“臣愚昧。”
“那对于这样的封赏,还有谁有意见?”
方才议论纷纷的仙人都不敢做声了,自己就是再厉害,也没有天生就是神龙的他们厉害,这一次是真的不敢再造次了。
“臣等无异!”那老仙又带头叩拜,众仙也纷纷附和着下跪。
“宣。”天帝对着身边一人点点头,秕稚才发现那人竟然就是带自己去见涯戟的人,自己对着他笑了笑,他似乎完全不认识自己一样,面无表情的宣读起来。
“天帝有旨,神龙秕稚,偕同神龙涯戟护立天地柱有功,封神龙大将军秕稚,神龙将军涯戟一职,念天地柱尚不稳定,令二人继续护立,钦此。”
“谢陛下。”涯戟首先拜了下去,秕稚看了看他,也拜了下去。
“二位爱卿,天地柱乃我天宫根基,如今六界方才统一,还望你们尽心尽力。”
“是,陛下。”
“朕听闻秕稚爱卿身体似乎经常不适,涯戟你就多帮帮她吧,毕竟是女子。”
“臣遵命。”
“传雪卿。”
“传雪卿觐见。”传令官高喊着,一面容很是俊朗的男子,略显青涩的样子从殿外缓缓走了进来,周身白衣,脖颈,袖口和袍边上还带着白色的毛皮,行至秕稚身边,跪了下来,“臣参见陛下。”
“雪卿,朕将你还给秕稚,封一品神兽,辅佐神龙大将军。”
“臣遵旨。”
“等等!”秕稚此时伸出手做了个阻止的动作,天帝回头看着她,浅笑不语:“什么叫还给我!”
“喂,呆子,你识相点好不好。”跪在身边的雪卿垂着眼抿着嘴轻声说。
“你干什么叫我呆子!”众仙看秕稚一副市井泼皮的样子,又不由得有人笑了。
“秕稚,你可认识他?”天帝看了看雪卿,问秕稚,那双眼中的情绪瞬间击打在秕稚心上,那哪是在询问自己是不是记得身边的这男子,明明是像再询问自己认不认识他。
“我?不认识。”秕稚边说边回头,却“啊”的一声,方才那青涩的小生不见了,倒是自己见过几次的那只白色神兽正端坐在旁边,很是惬意的舔着自己的爪子。
“你…你…你,你怎么在这!刚才那个人呢!”
“我?我在啊?”
秕稚听那伸手说话和方才自己身边的那男子声音一样,很是惊异的瞪着眼睛。
“我说你傻,你一点也不聪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狂丢人,我都觉得不好意思。”那神兽猛的蹦到秕稚的肩膀上,盘了个姿势趴下,在她耳边轻轻说。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感觉如此熟悉,好像很久以前它就是这样趴在自己肩膀上了。
秕稚心越来越乱,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到底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来人啊,将朕那把琴拿来。”
不一会几名小仙女就抬了一把古琴出来,琴体光亮,在琴尾处却有几块污迹。
“爱卿可会抚琴?”
“我,我不知道。”
“手搭上去试试不就知道了。”雪卿不耐烦的趴在秕稚肩上,说了句。
秕稚缓缓伸出手,触到琴弦的一瞬间,一片竹林,一白衣男子,还有个叽叽喳喳蹦跳在身边的小男孩,挑动了一下,琴音传来,入夜的清朗,晚风吹着,自己在木屋中抚琴,那白衣男子站在门边,浅笑的看着自己。
“不,不!”秕稚浑身发抖,像是被抽筋扒皮一样的感觉,更像是在寒冬中被人狠狠的浇了一盆冰水,她惊慌的推开琴,按着头,难过的蹲在了地上。
自己到底忘记了什么,那些都是什么,为什么是他,他到底是谁,他是天帝,他不是天帝,他到底是谁!
“涯戟,你送秕稚回去吧。”天帝轻轻叹了口气,众仙都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就见他轻轻站起来,回头看了眼秕稚,转身走了,那背影让人揣摩不透,却透着一股难以抵抗的冰凉。
涯戟将秕稚送回封赏的仙宫,看着天帝吩咐一并送来的摆放在屋内的古琴,这把琴,自己也觉得好生熟悉。
送秕稚回来后,她什么都没说,很是出神的安静的就睡了,此时似乎说了句什么,想必是醒了,涯戟走到秕稚身边,想看看她有什么需要,就见她满脸汗水,唇色苍白,断断续续的喊着,仔细听去,只听到两个字:“比殇。”
第四十一章
你有没有在入夜之时,清风拂面,觉得生活如此的满足安逸,任何烦心的扰乱自己的情绪在这一刻都会消失不见,却总是在猛的一瞬间,想起什么,却瞬间忘记什么,不留任何痕迹,唯独遗下了一片难以抵抗的心酸。
秕稚醒来后,将涯戟推回去休息,都说神仙快活,可是自己总是觉得差了点什么,这样手到擒来的职位,生活状态,一切平静的让自己无可挑剔,却总是在冥冥中觉得,似乎亏欠了谁,还有什么是一定要做的。
门轻响,秕稚有点无奈的皱了皱眉头,低下头将脸埋在了怀里。
“怎么坐在这。”
秕稚本以为是哪个不懂事的仙婢闯了进来,可一听是一男子声音,略显惊恐的抬头看去,是天帝。
“臣…”还未等秕稚从窗边的桌案上跳下来行礼,比殇已经先一步扶住了她。
“不必多礼,我,朕只是偶然经过。”比殇漫不经心的松开秕稚,两人都很是尴尬,他便寻了座坐了下来,秕稚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杵在那,声音干涩的回了句,“谢陛下关心。”
“住的可还习惯?”
“惯。”
“朕称帝以来,一直不曾来看望爱卿,今日来是否叨扰了。”
“臣惶恐…”秕稚心想,你以前不是来过么,怎么突然又说不曾来过,那那晚来看自己,说涯戟没救的人,脑袋又乱了起来,难道是假的,那人的神态和现在是否有差别自己完全分不清,总之,天帝就是天帝,他的话就是圣旨,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没见过,那就当没见过。
“可还觉得缺什么。”
“陛下,臣一切都很满足,谢陛下厚爱,谢陛下恩典。”秕稚双手交叠放在身前,低着头不停的回应着,此时天帝却没了动静,秕稚偷偷抬眼去看,发觉天帝正盯着自己,赶忙又低下了头。
“我们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生分了。”
“陛下,臣不解。”
“秕稚,你还记得以前的事么。”
“陛下原谅,臣都不记得了。”
“那你为什么记得涯戟?”
“我…陛下赎罪,臣不当自称我…臣不知道为什么记得他,臣看过卷轴里的场景,知道他是谁。”
“卷轴里,可有我?”
“回陛下。没有。”
秕稚只是觉得比殇周围的气场越来越凝重,再如此被询问下去,心跳都快停了,天帝此时也不再说话,秕稚也不敢抬头再去看。
隔了半晌,天帝缓缓站了起来,秕稚紧张的赶忙后退了几步,似乎见惯了她这样拘谨的样子,天帝也未表明态度,只是慢慢走到了立在屋内的古琴前。
“朕许久不曾听到这琴的声音了,爱卿可否献艺一曲?”
“臣遵旨。”说罢秕稚低着头快步走到琴边,坐了下来,抬起双手的那一刹那,眼前一阵眩晕,竹屋,白衣男子,温和的夜风。
“爱卿怎么了?”秕稚听到问话方才反应过来,发现自己的手依旧悬在琴上,却不停的在发抖。
“臣无碍。”说罢扬手弹了起来,这把琴的感觉很熟悉,虽然依旧记不起来,却闭上眼睛都知道指尖的弹动,静听着自己琴弦间流出的曲子,身前那人的气息,熟悉的让自己仿佛觉得,心脏的跳动都会随着他的改变而改变,秕稚缓缓抬起头,满眼泪水的看着眼前的人,琴音因着手指的颤抖越来越不稳,越来越凌乱。
面前的男子,天帝,就这样风淡云轻的表情注视着自己,静的就像完全没有风拂过的湖水,只是那双眼,那双让人看了就无法离开的眼,写满了询问和爱恋。
一声刺响,琴弦跳了一根,秕稚大口喘着气,低头心惊的看着跳飞的琴弦,手指火辣辣的痛,不自觉的伸手摸到了琴尾那一片乌黑的痕迹上。
“陛下,您是不是认识我。”
“是。”
“那您告诉我,我是谁,您又是我的谁?”
“你是秕稚。”比殇沉默了一下回到,“而我,”发觉秕稚抬头一脸期盼答案的看着他,比殇吹了眼睛,用很低的声音说:“我和你一样,是神龙之一。”
“仅此而已么?”秕稚继续追问,满脸不信的表情,似乎明白的告诉比殇,你一定隐瞒了什么。
比殇垂着眼,沉了口气,抬眼看向秕稚,“以前我以为兴许不是这样,但现在我不得不认为,是这样。”
“臣愚钝,臣不明白。”
“稚儿!”
门推开,涯戟原本满是欢喜的表情,在看到天帝的瞬间,消散而去,化为了恭敬还有一份诧异。
“臣拜见陛下。”
“免礼。”
秕稚依旧保持着刚才的表情看着比殇,比殇似乎终于有了情绪的脸在听到涯戟的一声“稚儿”之后情绪消散的无影无踪,又恢复为了那一副看起来很是平静,和善的表情。
“朕偶然路过,来看看秕稚爱卿,也该回宫去了。”
涯戟听罢弯身下去很是恭敬的说,“恭送陛下。”
“恭送陛下。”秕稚都未站起来,只是仿佛丢了魂一般的小声说道。
比殇走后,涯戟关了门,走到秕稚面前,捏了捏她的鼻子:“天帝走你都不站起来,你胆子也太大了。”
见秕稚仿佛没听到自己话一般,只是出神的看着面前的琴,涯戟发现琴弦竟然断了一根。
“怎么如此不小心,可是伤到手了?”涯戟托起秕稚的双手仔细看了看,确认没有受伤才将她从琴边拉开,扶到桌边坐下。
“别担忧了,那琴弦我帮你修好就是。”
秕稚只是略微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就是莫名的忧伤,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是因为天帝还是为了什么,自己看到他,没有熟悉感,却也完全没有陌生感,可是就是这样淡如水的感觉,却使得一股莫名的罪恶感袭上心头。
涯戟将那琴弦拿捏在手间,断的地方如何都接不回去。
“这琴弦是很特殊的材料做成的。一时半会还接不好。”
“涯戟哥哥不要管它了,看你刚才兴高采烈的来,可是有什么好事?”
“也没什么,天地柱基本稳定了,我在想我们的事,所以来问问你的意见。”
“我们的事?什么事?”
“秕稚,你可欢喜我?”
“我…”
“这些日子我脑袋中总是出现很多奇怪的场景,但是看来看去,都有你,我想,也许我们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这是注定的,不是么。”
“涯戟哥哥,两个人为什么一定要在一起,这样互相关心,照顾不是很好么?”
“我不知道,但是我就是觉得,想和你一直在一起,兴许是我太霸道了,可我总是担心,担心有一天会发生什么变故,会使得你离开我。”
“涯戟哥哥,你多心了,怎么会无缘无故离开呢,现在的生活不是挺好的么,没有理由发生什么变故。”
“希望是我多心了,但是稚儿,我的话,是真心的。”
“我懂得,我真的懂。”
涯戟见秕稚似乎有意封自己的嘴,不知道她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也沉默了不少,不再继续问下去,秕稚抬手轻轻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场面又变得有些尴尬,此时雪卿一脚把门踹开,气呼呼的站在门外等着秕稚,转眼看到涯戟,那气愤的表情又增加了几分,恶狠狠的等着面前的两个人,一副要扑上去拼命的样子。
涯戟见状,浅笑了一下,告辞了秕稚,转身走了出去。
“我问你!你是不是把比殇给气走了!”雪卿见涯戟走了,一脚把门踢关上,气哼哼的蹦到桌子上看着秕稚,秕稚一脸哭笑不得的看着他。
“人家好不容易放下身段来看看你,你怎么能这样呢?”雪卿一脸替人家委屈的表情看着秕稚,索性趴在桌子上耍起赖来。
“我怎么他了?他是天帝啊,我总不能随随便便的说话吧!”秕稚也不知道哪来的气,声音提高了不少,这是辩解吧,这样想心里能舒服些。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一点点都不记得?”
“你说说我该记得什么,我记得我自己是谁,我记得我昨天吃了什么,我记得一切生活的细节,还要记得什么!”
“你记得比殇么?”雪卿幽幽的问,秕稚原本有点咆哮的样子,在听到这样的声音后顿时安静了下来,低了头,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我何尝不想记得,你提到这个名字,我只是觉得心痛,难受,可是我偏偏什么都不记得,我努力的去想,还是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