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走远-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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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我能跟你一块儿去那个学姐的婚礼蹭饭吃吗?”
他笑了一下,回了个:“行。”
嗯,也许他真能找到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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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番外三 。。。
我觉得结婚这事儿其实挺麻烦的。
首先得想什么时候结婚日子比较好。然后紧接着是订酒席的事儿。弄好了酒席,又得想该请些什么人,要怎么安排坐哪儿。把那个想好了,又得想到时候得是个什么流程。总之,一切都很麻烦。
所以,在订酒席确定宾客名单试礼服整整好几天之后,我爆发了。
我把戒指盒往床上一扔:“方至言这婚我还真不想结了!”
方至言正在脱衣服,解了领带,脱了衬衫,光着上身站在那儿。
我看着他那身材,就闭嘴了,就痴了。
结果就是我马上就听到他嘲笑的声音:“怎么,不嚷嚷了?发痴了?”
我脸一红,别过脸不理他。
他继续嘲笑我:“咱们俩现在这算是非法同居,要真追究起来咱俩干什么可都是犯法的,要是不结婚,你能受得了天天这么看着我,跟我在一块儿,还得时不时地想‘哟这男人还不是我老公,咱俩干啥都是不受法律保护的’?你能不想要是结婚了多好想什么都是光明正大的吗?咱们俩这辈子都就这么一次,好好地把这婚结了,以后就安生了。辛苦一次,一劳永逸不是。你好不容易才答应我跟我结婚,我费了多大劲儿才把你给弄回来,你跟我说你不结婚了,你都不知道我心里多不安。我就怕你什么时候后悔了。你不跟我结婚,你叫我下半辈子我找谁去?”
他脸色严肃,我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不自觉地就觉着自个儿错了:“那我不是一说吗,我没想真不跟你结婚。”
他点头,过来坐在我旁边儿:“我知道。我也就是提醒你一下。你要是真觉得累,明儿就不用去酒店了,我去跟他们说一声就成。你就好好地休息,到时候去结婚就成。只要你没事儿,咱俩结婚就没事儿。”
我挺感动的,头就点起来了:“行。那我明儿要是没事儿做了无聊了我就去找你玩儿。”
他:“……”
其实方至言挺忙的,要上班,又要去管这些个琐事儿,所以也有个好处——事儿一多,他脑子里别的什么想法就少些了,我就得以休息一阵子了。不过我也是很体谅他的,所以虽然我说不愿意去搭理这些事儿,但是我还是去帮忙了。
所以咱们俩算是互帮互助,一直到结婚那天,咱俩状态都挺不错的。
方至言走的是个性风。说他低调吧,他把咱俩所有认识的同学朋友能请来的都请来了,说他不低调吧,那些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他不想让人来的,就一个都没来。
赵伊伊在陪我化妆的时候看着那个宾客名单,感叹了一句:“你老公真牛。”
我得意:“废话,也不看看是谁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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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伊伊马上就翻白眼儿过来了:“哟,哟,这婚礼还没开始呢就这么嚣张了,也不怕被人给打死。”
我满不在乎:“有什么呀,结婚证都领了,他还想现在反悔不成。再说了,就是反悔,那也得是我反悔,哪儿轮得到他。我怕什么。”
赵伊伊就笑:“你就这德性,多少年也不会变一点儿——你还记不记得,有一回我说我一女同学,谈了好几年的男朋友跟她分手了,你怎么说的?”
我想了一下,没想起来,就看着她:“我说什么了?”
她贼笑:“你特霸气地说,‘要是换做我,老娘怎么也不能这样儿分了。分手可以,但是得重新来一遍,换老娘说。只能是老娘甩他,不能他甩老娘’。”
靠,原来我当初如此牛叉。
赵伊伊说完就开始仰天长笑,笑完了低头看着我:“时间过得多快啊,一转眼你就结婚了。”
一句话说得咱们俩都觉得自个儿特沧桑。
赵伊伊是不久之前结婚的。她结婚那天我跟方至言乐颠颠儿地去喝酒,结果把我给灌醉了。为此方至言大为恼火,因为我酒量酒品都不好,一喝就醉,一醉就宿醉。
那天赵伊伊喝醉了就拉着我大哭,说什么“以后我就不能想什么时候叫你出来玩儿就出来玩儿了,你出什么事儿我不能第一个跑来帮你忙了,有什么快活事儿也不能第一个告诉你了,谁欺负你了我也不能去揍人家了。就是叫你出来逛个街喝个茶,要是我老公或者你老公打个电话来查个岗,咱俩就又得巴巴地散了等下一回了。杨瑾我真他妈的舍不得结婚舍不得你啊。”
她边说边哭,我就边看着她边哭,结果一个婚礼搞得咱们俩哭成俩泪人儿跟丧礼似的。我还真不想自个儿结婚也闹成这样儿。
方至言在一边儿不停给我擦眼泪的时候我没觉着丢脸,因为喝醉了。脑子里倒是在想丫的赵伊伊你这样表示舍不得结婚舍不得我,你叫你老公你爸妈你公婆情何以堪。还是你丫其实深爱我多年而我一直不知道啊。
结果第二天酒醒了赵伊伊马上就打电话给我——“我靠昨儿原来老娘这么霸气啊!”
然后真的一转眼,就轮到我结婚了。
我一走神儿,就被头皮突然的疼痛给扯回来,疼得我“嘶——”的一声。给我绾头发的那姑娘马上就停了手:“扯疼你了?”
我马上摇头:“没事儿没事儿。是我自个儿没注意刚刚突然低头了。”
赵伊伊就在一边儿嘲笑我:“你看看你,哪儿像个要结婚的人。这婚纱都给你穿毁了。”
靠,什么话。
我马上反驳:“你以为你那天能好到哪儿去。我一直都在担心你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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纱上那一堆鼻涕能不能洗掉。”
赵伊伊嫌弃地看着我:“靠杨瑾你真恶心。”
等我头发终于弄好了,就还得在这儿坐着等着。所以就只剩下我和赵伊伊。
赵伊伊看着我,笑:“嗯,还挺漂亮。只要不动不开声儿,忽略胸部,你还像个女人。到底还是给人靠衣装。”
说完她又开始笑。
赵伊伊这厮已然怀孕了。易鹏真是好样儿的。赵伊伊那会儿很郁闷地跟我说得悲催地奉子成婚的时候还一度担心会穿不进婚纱来着。
所以这会儿我看着她,就觉着她特漂亮。
我突然伸手过去握赵伊伊的手:“赵伊伊。”
她被我吓了一跳:“又抽什么风。”
我想了一下,还是深吸一口气儿,说:“赵伊伊,我生不了小孩儿。”
我原本不想把这事儿给说出来。因为这始终都是我心里头一大疙瘩,想起来我就觉得跟堵着什么似的。但是我不想一直瞒着赵伊伊。到时候她幻想着要跟我定娃娃亲,我等到她把婚结了正正常常地把娃儿给生了再告诉她没得娃娃给她定的时候,我难保她不会打我。
赵伊伊是我活到现在,除了方至言以外我最大的财富,我不想不信任她。我只是想,我有什么事儿,就得跟她说出来。
所以我选在今儿告诉她。我不怕影响我结婚的心情。现在这件事儿已经不能成为我结婚道路上的阻碍了。我只是想,今儿跟赵伊伊说的话,她比较不会因为我之前瞒着她而打我。
赵伊伊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啥?”
好吧,又得再说一遍。
等我好不容易把这事儿给解释清楚了,赵伊伊就看着我,好一会儿之后说:“方至言真好。”
我郁闷:“你就不能先同情我一下。”
她想了一下,说:“你能确定方至言他妈说的就是真的?”
一句话说得我一愣。
我还真没有想过这个。我想,那医生那么权威,总不可能弄错。
所以赵伊伊的意思是,医生没有弄错,方至言他妈肯能故意搞出什么来吗。
我不怎么敢相信:“这不能吧。”
赵伊伊不屑地看着我:“你把人,尤其是女人,还是个不好惹的女人想得太美好了。”
我想了一下,摇摇头:“不一定。说不定就是因为我有病,还病得那么变态。我现在已经不想再过多地纠结那个了。方至言看得开,我就能看开。即便是心里难受,总还是得接受不是。跟别人在一块儿,我也是不能生小孩儿,还不能快活起来。跟方至言在一块儿,至少我心里头是快乐的,还很幸福。不能追求所有的东西都是完美的,那至少最重要的部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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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的就够了。”
赵伊伊看着我,说:“你能想明白最好。其实只要你们俩自个儿心里舒坦了,别人怎么看都不重要。别人怎么说,你也不需要去搭理。”
我知道她在提醒我,以后可能会听到各种各样儿的乱七八糟的话,我不去理会,就不会伤神伤心。
这个,我也是知道的。
我笑一下:“没事儿,不还是能领养吗,还能多领养几个。到时候照样儿能跟你定娃娃亲。一男一女,选择搭配。你生男娃儿,我就把女娃儿跟你定亲,你生女娃儿,就把男娃儿跟你定亲,多好。”
她跟着我笑:“那你得把眼睛给我擦亮喽,选个漂亮点儿的。我要求很高的。长得不好看不能进我家门。”
我推她一下:“去。”
我知道她其实想安慰我。虽然她不知道其实我根本不需要安慰。我跟她都一样,都是天生不懂得怎么安慰别人的人。我现在觉得很好很满足,我认为就足够了。
其实我有点儿紧张。毕竟就这么一次,我还真不知道要咋整。
不过好在有方至言撑着场子,一直到发言的时候,都是他拿着话筒说几句的。说完了就开席,敬酒。
首先敬的当然还是家人和最亲近的朋友。
关于这个,我很感谢方至言。他把小巴,阿宁,赵伊伊和易鹏放在跟他妈坐一桌,甚得我心。当然他妈也把顾芮放在那桌了,但是这个我是完全不反感的,所以我还是觉得挺乐呵。
我拿着酒杯——自从上回方至言见识到了我跟赵伊伊的酒后表演之后,就不肯我再碰酒了。所以我今儿杯子里装的全部都是白开水——然后对着方至言他妈:“妈。”
我多少年没有叫人妈了。突然蹦出一个叫妈的,叫我情何以堪。
方至言他妈好像今儿挺快活,站起来跟我碰杯,挺认真地说:“好好儿过。好好对他。”
虽然听不出她说的是哪个ta,但我知道肯定是对我说的。
但是我马上就听到方至言很响亮地说:“我会的。您放心。”
我心里一热,扭头看着他笑。
他也正好看我一眼,笑得比我好看。
方至言他妈没有什么变化,还是特别,复杂(……)地看着方至言。
我把酒杯里头的白开水喝完,然后上前一步,伸手抱住方至言他妈,或者说,现在是咱妈,然后把头靠在她耳边儿。
这个动作来得太过突然和亲昵,我估计她和方至言都没有反应过来。
我在她耳边儿低声说了一句:“妈,回头你跟我好好说说我那个病。”
然后我松开她,对她笑了一下,没理会她的表情,直接对着小巴他们敬了酒,然后跟着方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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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往下一桌走。
方至言毕竟毕竟精怪,凑过来低声问我:“你跟她说什么了刚刚?”
我笑一下:“女人的事儿,你管这么多干什么。”
他看我一眼,没有做声。
喝了那么多白开水的结果是,我虽然不醉,但是还是三急了。
终于熬到敬完酒的时候我已经憋得不行了,直接就放了酒杯,然后往厕所里走。
其实我在出来看见方至言他妈的时候,我没有怎么奇怪,也没有怎么惊讶。
说实话,我还是对这事儿抱着点儿怀疑的。如果赵伊伊不提起,说不定我就真的不会,也再也不会多想。可是现在,我突然就有了点儿怪怪的念头。
我这么刺激她,她肯定是要有所反应的。
我洗了手,然后回身看着她:“妈。”
她看了我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儿:“你都叫我这么多声妈了,怎么还这样儿呢。”
我还是看着她:“我没别的意思,也不想跟您对着干。我就是想,要是真的那件事儿有什么别的搞法,您现在也应当告诉我了。您看,我跟方至言都结婚了,您之前要是真有什么没跟我说清楚的,您现在就告诉我吧。要是您说的就是实话,我也不会说什么,是我自个儿的问题。总之,我真没有要故意为难您的意思。只是您之前那么讨厌我,当然,您现在是不是还那么讨厌我,我也不知道。但是真的,就是因为您之前的态度,所以我就有点儿多想了。真要冒犯了您,您别怪我。”
她递了一张纸巾过来:“我不怪你。我现在说什么也没什么别的用处了不是。真要怪起来,还真是你怪我。”
我接过那张纸巾,没擦手,就看着她。
她顿了一下,然后说:“真要说你的病,不是我撒谎。你就是身体不好有那个问题,就是生孩子的话困难。只是我说得比那严重了一点而已。真要生孩子,兴许还是可以的,只是生的时候,万一有什么事儿,保住孩子估计比保住你要容易。所以我就想,跟你说是一个都保不住,你就不会再想这事儿了。我那时候想,要是跟你说实话,指不定你还会跟至言和好。那时候,你要真出什么事儿了,叫至言怎么办。他看着不专心,要真认定了,就拉不回来了。我不想他难受。你看,你现在还是惦记着这事儿。生不了就算了吧,连至言都不在意了,我又能说什么呢。只要你好好跟他在一块儿,别给他再闹出什么事儿来了,别叫他给你操心了,我也就管不了你们了。”
我擦了擦手,然后去握她的手——我发誓我是真心的——“谢谢你,妈。”
兴许我一定要现在才真心地叫她这一句妈。
我还在那儿抒发情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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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间门就被推开了,方至言急吼吼地站在门口:“小瑾?”
我马上伸过头去:“在这儿呢。”
我还没来得及说我马上就出去,他就直接进来了——好在现在没有别人啊——然后直接看着妈:“你干什么了?”
那口气凶的。
我拉了他一下:“干吗呀你,口气就不能好点儿。我在跟妈说事儿呢。”
他看着我:“说什么?”
我毫不回避地看着他:“在说你小时候的锉事儿。”
他脸色一变。
然后妈就“嗤”的一下笑出来了:“你们俩在这儿聊不太好吧,外头还有那么多客人,主人不陪着怎么好。出去吧赶紧的,我还得上厕所呢。”
然后把我们俩推了出来。
方至言依然半信半疑地看着我:“真没什么事儿?”
我摊着手:“能有什么事儿啊,她是你妈,现在也是我妈,她能害我吗。从前我是讨厌她,她也讨厌我,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不是。我跟你结婚了,就是你们家的一个人了,总不能一直跟她过不去,也跟我自个儿过不去不是。放心吧。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态度也好点儿。”
方至言顿了一下,然后笑起来:“行,我不担心。反正你总是能把她气得够呛。你不会吃亏,我知道。”
我:“……”
我就这么邪恶吗我。我看着多纯良一人啊。
但是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把这婚给结了。等一天都忙完了,跟方至言一块儿累得惨惨的回家,我脑子里除了休息和睡觉这俩词儿,就什么都不想了。
我瘫在沙发上,感叹:“还好我不是二婚。累这么两次,悲催不说还丢人。”
方至言白了我一眼:“要真是二婚,你还这心思大办不是?”
我扬着下巴:“要是我看重,我乐意,我当然有这心思。”
他又白了我一眼。
果然结了婚就不一样了,这脸色就摆给我看了。
我在沙发上翻个身,想验证一下:“方至言,我腰酸背疼,你给按摩一下呗。”
方至言没说话。
我心里在哀叫——果然,这婚一结,啥感觉都没了。他就变了。我就被忽视了。
我还在郁闷呢,还没郁闷完呢,就感觉到一双大手在背上上下左右按揉。
我马上就把脸给松了,趴在抱枕上:“太'炫'舒'书'服'网'了。”
他在后头低声笑:“'炫'舒'书'服'网'吧?”
我哼哼:“嗯。”
他接着说:“还有更'炫'舒'书'服'网'的要不要试试。”
我接着哼哼:“嗯。”
然后他就直接把我抱起来了。
我叫了一声,然后看着他:“干吗呀你。不是给我按背吗。”
他还是笑:“最'炫'舒'书'服'网'的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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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脸都苦了:“你骗人。”
他笑得更开:“不骗人。真的。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好吧,结婚了,还是有些东西不会变的。
方至言一边儿解我的扣子一边儿说:“你看,结婚了,这个就合法了不是。就名正言顺了不是。就理直气壮了不是。”
好吧,结婚了,这个还真是有那么点儿正当理由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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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番外四 。。。
赵伊伊有件事儿说的还是对的。就是结了婚了自己脑子里就有点儿意识不能老出去混了。不过跟女朋友还是能潇洒一下不是。跟小巴这样的女朋友也能出去潇洒一下不是。
所以赵伊伊打电话叫我陪她去买孕妇装的时候,我挂了电话就屁颠颠儿地换了衣服出去了,留下方至言估计还没有反应过来。
赵伊伊是个变态,买个孕妇装都不肯安生,每每看一件叫我发表一下意见的时候,我看着那张吊牌上的价钱就不敢吱声儿。
不过赵伊伊这人已经习惯了,我跟着她这么久也要习惯了,所以不会两眼一翻直接晕过去,而是很淡定地往旁边儿挪一挪。
赵伊伊就看着我,一脸嫌弃:“我说你,跟着方至言这么久也该被熏陶了一下吧。”
我点头:“那是,近墨者黑呗。”
赵伊伊一扭头:“得。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