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女三嫁-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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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祖母,我是以后赵家的当家人,我娶媳妇,也要考虑赵家。”
赵镇的话让杜老太君感到欣慰,但还是把脸一拉:“那你之前还那么胡闹?”
赵镇急忙道:“曾祖母,那时不是没经过事,不懂?您不是说,吃一堑长一智,我这一回,不都听您的?”
杜老太君面上的笑容更深了些,拍一拍曾孙的手,接着闭上眼,胡家小娘子,但愿我没看错你。至于别的,要等成亲后你们两的缘分了。不过,瞧现在这样,他们的缘分,还真不浅。
“这不年不节的?赵家怎么送东西来了?”胡三婶在刘姬屋里说了会儿话,正打算走时听的有人来报,说赵家打发人来给胭脂送东西,胡三婶不由故意问出来。
虽说胡三婶来,刘姬也不大搭理她,每回都是胡三婶自己在那说个不停。此刻听到胡三婶问,刘姬就淡淡地道:“许是有什么新鲜东西,送了来也是平常。”
来通报的人已经道:“说的是,赵府上的人说,是老太君今儿翻年轻时候的衣衫,见有两匹极好的蜀锦,打发人给送来。因只得两匹,也不能人人都送。”
蜀锦?那可是一寸蜀锦一寸金的东西。胡三婶现在再不是原来那样没见识的人,舌头吐一下差点收不回来。
刘姬已经让人接了东西,送到胭脂房里,再问问胭脂有没有什么话要和赵府那边说的,一并让人去和赵府的来人说。
等刘姬安排妥了,胡三婶这才对刘姬道:“瞧瞧小大嫂这处置,果然是开眼界了。说来我们进京这三个多月,也见小大嫂您处置了许多事情,感觉就没一件不妥的。只是可惜……”
说着胡三婶就故意住口,装作失言:“瞧我说的,真是想到哪说到哪。小大嫂您想必也忙,我先走了。”说着胡三婶就退出屋子。
刘姬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这么些日子,胡三婶频频来寻刘姬,刘姬也不是笨蛋,自然晓得胡三婶的来意是什么。可是渐渐的,刘姬觉得自己心中被压下去的那种命运不公,似乎快要被翻起来了。
相貌教养,远胜于人,只是因为父亲的牵连,才会这样委屈。
不公啊,不公啊。自己的女儿也就算了,可是自己的儿子,那样精心教养的,比别的府邸的公子也一点不差的儿子,也只能甘居人后。
刘姬觉得,喉咙中像有一把火在烧,如果没人提醒,这么过一辈子也就罢了。王氏是个宽厚人,刘姬这么多年的相处下来也明白,女儿出嫁之后,等儿子娶了妻子,说不定王氏还会让大郎单独出去住,那时母子就可以真切地在一起。
可是,为何要这么柔顺地接受这样的命运?刘姬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叫,赌一把,就赌那么一把,也许命运就会不一样。
甚至胡澄会大怒,会逼自己自尽,可大郎到时就是他唯一的子嗣。就算爵位不传给他,而是过继旁人子,私下的补贴也会给的不少。
“姐姐!”舜华的声音在刘姬耳边响起,接着刘姬觉得手指尖碰到什么东西,哐啷一声,有东西从桌上掉下。
“姐姐你方才在想什么?”舜华惊讶地看着刘姬竟然把茶杯推倒,茶汤流了半张桌案。舜华唤丫鬟进来把桌案擦干净这才坐在刘姬身边:“姐姐,您到底怎么了?”
刘姬用手胡乱摸了一把自己的脸,感到脸上凉凉的,这才抬头对舜华道:“没什么,也许,是我困了,想睡一会儿。”
舜华看着自己的生母,刘姬不是个擅长说谎的人,脸上的神情是骗不了舜华的。刘姬努力让自己面上的神情恢复平静:“舜华,你来寻我做什么?天气这么热,你也该午间歇息一会儿。”
“这会儿都快近傍晚了。”舜华越发肯定刘姬有事瞒着自己,提醒了她一句。刘姬努力让面上的笑容显得和平常一样:“都近傍晚了,怎么还没安排晚饭?厨房的人是不是都怠慢了?”
“方才厨房的人已经来回过了,只是因三院君在此,您说,让她们斟酌着自己做几道可口的凉菜。”丫鬟已经在旁边提醒刘姬。
“瞧来我年纪已大,竟忘了这些。”刘姬笑吟吟地对女儿说了一句才道:“你的婚期比你姊姊的,晚了有一年呢,嫁妆上虽说你们差不多,可这衣衫上,晚了一年,做的可更精致些。”
舜华来这里并不是为了和刘姬商量自己嫁妆的事,王氏不会亏待,刘姬自然会拿出比给胭脂备嫁妆更多的精神来做这件事。
想起丫鬟的话,三婶来过?舜华想着自己生母的慌乱,吩咐丫鬟出去瞧瞧晚饭好了没有,这才低低对刘姬道:“姐姐,您在不甘心,从母亲再次有喜到现在,您和平常,有些不同。”
刘姬看着女儿,接着摇头:“不,舜华,我早已经甘心了,只是……”
“只是三婶子长久来的说服,让您又动心了,是不是?姐姐,您怎么这么傻?”这样的事,不管成不成功,都会引起风波。而胡三婶的目的是那样的赤裸裸。
“舜华,我是你们的生母,我也是想为大郎,为大郎……”刘姬从没像今天这样,在自己女儿面前感到无地自容,拼命想解释但觉得解释的话都不对。
“姐姐,您忘了,母亲也是我们的家人。”家人吗?这个词已经很久没有听过,似乎很小的时候,玩耍的时候听到自己的娘提过,后来,后来……刘姬不愿去想,不愿去回忆。
“姐姐,母亲是宽厚的,但此事一出,不管成不成功,姐姐,您都只会害了大郎。”舜华几乎是不留情地指出这个事实。
作者有话要说:刘姬是个很随波逐流的人。
☆、第42章 做主
刘姬的脸色顿时变的煞白一片;接着摇头:“不会的,不会的;大郎是,是;你父亲唯一的子嗣。”舜华已经听出刘姬话里的不确定,只是冷眼看着刘姬,刘姬看着女儿的眼神;闭上眼不说话。
“姐姐如果这样想;那我无话可说。”舜华故意准备起身;刘姬伸手拉住女儿的袖子:“舜华;舜华;我只是,只是想,想为你弟弟……”
“姐姐,你是知道原因的,是不是?”舜华没有回答,只是再次提醒,刘姬的脸上露出苦涩神情,别过头去。
“姐姐,您也知道,到时不止是你,是大郎,连我都会受到牵连。”舜华的声音还是那么低。
刘姬再次拼命摇头:“不会的,老爷很疼爱你和大郎,他不会……”刘姬剩下的话再次被堵在喉咙里,舜华看着刘姬,眼神那么清亮。刘姬觉得自己的心动摇的越来越厉害。
再疼爱又如何?有这样一个试图谋害嫡母子嗣的生母,事发后逼令自杀,所生子女赶出去的事情又不是没有。
“母亲宽厚。姐姐,这是你的福气。”舜华的声音还是那样平静,刘姬唇边现出一抹惨然的笑:“福气吗?舜华,我这一辈子,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原本,不是这样的。”
“姐姐,我当然知道您心有不甘,可是姐姐您也晓得,这是大势所趋,由不得我们去……”舜华的声音开始低下来,毕竟这件事总是忌讳。
刘姬脸上有追忆神色,当年父亲母亲皆全时候,那时是什么样子,现在又是什么样子。
“我早该死去,舜华,我不该苟活于这人世。”刘姬若在原先这样说,舜华定会安慰她,可此刻舜华并没安慰她。舜华只是摇头:“姐姐,你错了。”
“是的,我错了,我既不愿,我既觉得委屈,就该早早说明,而不是……”
“而不是贪享这荣华富贵。”舜华的话让刘姬惊讶地抬头,望向女儿的眼神里满是不可思议。女儿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变的这样的能懂得人心,这是刘姬心中最深的秘密。
“姐姐,您吃的穿的,包括这服侍的下人,都是上上等的。纵然只是一个妾室,可是母亲宽厚,并不以拿捏妾室为乐。父亲就更不消说。连姊姊都毫不在意这些事情。姐姐,您的委屈、您的不甘,怪不得父亲,更怪不得母亲。”
刘姬的唇再次张大,却无法反驳女儿,是的,怪不得胡澄夫妇,让刘氏一族,落入这样情形的,让本该锦衣玉食,选得良婿的刘氏女子只能为奴为婢的,不是别人,是刘氏一族的男人们。
是他们得到江山,却守不住江山的过,是他们,是他们的错。
刘姬再次痛苦地闭上眼,不让女儿看到自己的难过和崩溃。舜华当然晓得说出这番话会让生母十分痛苦,可是若不说,依旧像原先一样安慰着她,宽解着她。只会让她越发觉得自己委屈,越发觉得不甘。
舜华的手抚上刘姬的肩头,刘姬推开女儿的手:“你为何要这样说,为何?”
“因为我不愿意,不愿意姐姐你,成为别人的刀。”不管刘姬成功不成功,都会导致胡澄夫妇大怒,大怒之下,就算刘姬身死,大郎只怕也会被赶出。
到那时,赢的不是别人,是胡家那两个人。她们心心念念的,不就是想要刘姬和王氏对上,她们好从中取利。一个家,人人都一条心,外人又怎能从中挑拨?
舜 华伤心的是,动摇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生母。舜华叹气,眼角已经有了泪:“姐姐,之前我也抱怨过,也不甘心过。可后来姊姊说,人活在这世上,什么样的日 子都要过的好,而不是只看到富贵,或者穷苦日子。姐姐,那时我才明白了。明白了我的抱怨,我的不甘,是何等的可笑。甚至我对母亲和姊姊曾有过的鄙视,也是 何等的可笑。姐姐,人不仅要有外面的教养,不能失礼,更要紧的是,内里也要有主意。”
刘姬任由舜华在那说着,一动不动,如木塑石雕一般。舜华伸出胳膊,把刘姬的双肩抱在怀里。当舜华的手碰到刘姬肩膀的时候,刘姬的肩膀在那抖了抖,不习惯女儿这样的碰触。
舜 华在感觉到生母在排斥自己这样亲密时,心里有一丝难过,不过刘姬既没推开自己,那么舜华也就继续下去。原来,这样的感觉很好,并不像原先那样规规矩矩说话 时候,总有些距离。舜华悄悄地笑了:“姐姐,一家人在一起,亲亲热热的,有什么不好?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您又何必去想那么多。”
到头来,竟要女儿来宽慰自己。刘姬凄然一笑,该做出决定了,而不是像过去那十多年一样,那样浑浑噩噩地过日子。
“姐姐!”舜华看着生母的眼,刘姬努力让面上露出笑容,接着轻声道:“我的舜华,是真的长大了。会安慰我了。”
“姐姐,不是这样的!”舜华还要解释,刘姬已经摇头:“舜华,我可以放心了。”
这样的话,听起来怎么那么不对劲?舜华的脸上现出惊恐之色:“姐姐,您要做什么?不要,您不要因为这样的念头,就想……”
寻死两个字,舜华没有说出来,刘姬又摇头:“舜华,我不会寻死的,我还想看着你和大郎,各自嫁娶,各自去过日子。我只是累了,想歇一歇。舜华,我这一生,从来都是随波逐流,从没给自己做过一次的主。这一回,我想给自己,做一次主。”
说着刘姬就起身,坐到梳妆台前,缓缓地卸妆。脂粉洗去,一张脸依旧风华绝代。披散下头发,刘姬看着镜中的自己,仿佛看到昔日闺中时候,和众姊妹玩笑的模样。
“姐姐!”舜华已经猜到自己生母到底想要做什么,伸手握住她的肩膀:“姐姐,你不能,不能去入道。”
“舜 华,我既没有去死的本事,也只剩下去出家的本事了。”刘姬的声音一如往常的平静,看向女儿比平常更要认真:“舜华,你比我强,你的女婿,人看来很不错,婆 婆也是平和的。千万不要像我,只懂得随波逐流,只晓得叹息自己的命不好。只知道心里有怨恨有委屈有不甘。却从没想过,这个世上,还有更多的事,更多的 人。”
过去的十多年就如一场梦,这次,梦该醒了,那就该收拾出家,从此,青灯古佛,相伴终身。耳边仿佛有梵音念唱,刘姬唇边有微笑,不再是那样得体的,不失礼貌的微笑,而是那样轻松的微笑。
舜华盯着生母看了半响,掀起帘子就要往外跑。差点和一个丫鬟撞了满怀。丫鬟拍拍胸口,停下脚步:“二娘,饭已经快好了,您……”
舜华伸手抓住丫鬟的肩:“你给我在这里看着姐姐,我去寻母亲!”丫鬟从没见过舜华这个样子,脸上的诧异极深,抬头又见一向严妆的刘姬,在那洗尽铅华,寻找素服,一颗心登时吓的怦怦乱跳,除了点头,不晓得做别的什么。
舜华跑下台阶,她这样的动作从没有过,丫鬟已经迎上前:“二娘子,我们……”但舜华并没回答,只是推开丫鬟就往王氏的院子跑去。
这到底是怎么了?那样鲁莽的奔跑,只有胭脂才会做,而不是一向进退有宜的舜华。丫鬟们面面相觑,但主人跑了,她们也没等在这的道理,于是也就跟在舜华的身后跑。
舜华觉得裙子太长,十分妨碍,索性提着裙子跑,路上遇到的下人婆子,见她们主仆这样奔忙,个个都睁大了眼,到底出什么事了?也有乖觉的急忙去报告王氏,还有往刘姬院子里来的,万一是刘姬出了什么事?
“娘,这料子,用来给阿弟做襁褓最好。”胭脂手里拿了块大红的蜀锦,笑嘻嘻地对王氏说。
王氏白女儿一眼:“蜀锦用来做襁褓,你倒这样奢侈。赵家送这些来,显见是要让你做衣衫的,哪是你这样糟蹋的?”胭脂笑嘻嘻地抱住王氏的胳膊:“既送来,就是我的,那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难道还要老老实实等他们家说什么?”
王氏点一下女儿的额头:“胡说,我等你嫁出去,再被……”
“娘,您这回怎么不愁了?”胭脂还是一脸笑嘻嘻,王氏再次恨铁不成钢地点女儿额头一下:“虱多不痒,债多不愁,你这被休来休去的,我也就,算了吧。”
胭脂笑出声,外头已经有婆子在报:“夫人,方才不晓得怎么了,二娘子从刘姬屋里一出来,就往您这边来了,脚步匆匆,不晓得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哦?王氏和胭脂都很惊讶,婆子已经掀起帘子,胭脂扶了王氏走出屋。舜华已经跑到王氏院子里,瞧见嫡母走出来,泪痕满面地冲上前:“母亲,您快去劝劝我姐姐,她要出家。”
☆、第43章
出家?王氏和胭脂都惊讶了;胭脂忙挽住舜华:“别着急,慢慢说;这到底怎么了?”舜华的声音越发呜咽,任由胭脂扶进屋。
胭脂给她倒了杯茶;舜华接过,喝了一口方道:“今儿;三婶去寻我姐姐;等三婶走了之后,我也去瞧姐姐;谁知;谁知,”舜华怎么都说不下去;自己的生母,试图谋害嫡母的子嗣。以下犯上,这是何等的大罪。
王 氏听了这么语焉不详的几句话,已经明白了,轻叹一声道:“这又何必呢?”舜华原本已经稍微平静下来的心,被这句话说的又伤心起来,哭的更加难过:“母亲宽 厚,我是晓得的,可是姐姐她,难以过的是她自己那个关口。母亲,母亲,这件事,不管有没有做,既有念头就已是大罪,女儿代姐姐在这为姐姐道歉,只请母亲念 在我姐姐为父亲生儿育女操持家务的份上,瞒下这件事,不要说出来。姐姐真要出家,想来您也拦不住,等数月之后,再让她出家。”
说着舜华就已跪下,对王氏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胭脂和王氏都晓得,若不让舜华行此大礼,只怕舜华自己心上也难受,因此等舜华大礼行过,胭脂这才挽起舜华:“这件事,我和娘还说来着,说三婶日夜在那拨弄,难保刘姐不会上当。”
这 一句更如热油入锅,舜华更哭的伤心:“姊姊,我也晓得姐姐不过是被当成刀。可若是自己心志坚定,又怎会被人去当刀子使?”王氏叹气,接着就道:“二娘,你 也别哭了。哎,多大点事,谁家不磕磕碰碰的。这一家子过日子,过的红红火火的,总有外人看不过眼,想着在家里下点蛆,不是挑唆着说偏心,就是说这啊哪的, 这些事,我见的多了。”
多大点事?这么严重的事,在王氏嘴里变的这样轻描淡写,舜华的眼顿时瞪大,王氏见舜华瞧向自己,轻咳一声:“你还小呢,不晓得人一多嘴就杂。想要使个坏,那还不容易?”
“可,可是……”舜华的声音越发小了,毕竟王氏怀着的,可能是胡澄的嫡子,是以后侯府的当家人,是……。
不等舜华想下去,王氏已经开口了:“你想说我怀着的这个是宝贝疙瘩,别说碰了坏了,就算起个念头想伤了他,也是罪该万死?”舜华点头。
王氏的脸色严肃一些:“这事呢,得这么说吧。对也不对,对呢,我的孩子我自然心疼,谁敢伤了我的孩子,我得和他拼命,天王老子都不成。”
胭脂不由噗嗤一声笑出来,被王氏瞪了一眼,于是胭脂又重新坐好,一脸严肃。
王氏又瞪女儿一眼,接着才又道:“可这不对呢,是另一重。人没有千日防贼的理,就算你不错眼珠盯着,上头还有个老天呢,他要乐意把孩子收回去,你哭都没用。就拿天子的那几位兄长来说,若非……”
这是国家大事,不是乡野村人口里随便能讲的那些闲话,王氏又轻咳一声,把剩下的话给收回去。这件事舜华是晓得的,那是天下还姓刘的时候,隐帝听了别人的挑唆,抓捕郭柴两家在京城的家人,妇孺全都被杀。
这 才让领兵在外的太祖反了,隐帝被杀之后,太祖做了天下,改国号为周,因儿子都死了,这才把天下传给世宗,世宗既非子也非郭家的侄儿,而是柴皇后的侄 儿,这样传位而不是传给郭家侄儿,只怕太祖也怕重蹈覆辙,引起猜疑,这才索性把天下给了世宗,横竖世宗不会亏待郭家人的。
事实也如此,世宗不仅是雄才大略的天子,待郭家人也很宽厚。
“母亲的意思是,有时也要看天?”舜华迟疑一下方道。王氏点头:“不过这件事,我不会原谅……”不等王氏说不会原谅谁,胡澄已经大踏步走进来,面上神色也很难看,一看到屋内两个女儿都在,胡澄的眉就皱紧,接着就对王氏道:“我想和你说件事呢,谁知女儿们都在。”
“什么事有女儿们不能听的?”王氏的话让胡澄稍微松开一点的眉头又皱紧,这才道:“女儿们也能听。春花,我做错事了,我喝了两杯酒,答应了两件事,现在酒醒了,越想越不对。你肯定会骂我。”
这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