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女三嫁-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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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你在作诗吗?”史氏依旧在问,周大郎摇头:“不,我想填一阙词!”对,填一阙词,追述过往,然后,等有机会就送给胭脂,若她能瞧见,自然明白自己的心,就算不能重新在一起,偶尔温下旧梦又有什么不好?想着周大郎瞧身边的妻子也更顺眼了,脚步也轻快起来。
丈夫填的,一定是绝妙好词,不然他的脚步不会这样轻快。史氏看着丈夫欢喜,自己心中也甜如蜜。
回到赵府,又陆续访亲拜友了几天,人人都知道分寸,也没人会当着胭脂的面说什么。于是转眼就满了月,胭脂也可以在今日归宁胡府,回去瞧瞧自己父母。
杜老太君命吴氏送来许多礼物,都是送给胡澄夫妇的。胭脂进赵家门这些日子,对吴氏是真的喜欢,这人十分爽快,而且不是那种装出来的爽快。那为何赵家还有赵琼花这么一个很明显和大家性格都不大一样的女儿?
不过这事,胭脂晓得不该问,当然也不会问,谢过吴氏,又去谢过杜老太君,见杜老太君想留自己说话,胭脂就扯个空告辞。
“这娘子的确和人不大一样,或者,她已经知道老太君您的想法!”老媪送走胭脂,回到屋里就对杜老太君说。
“谁会甘心被这样束缚呢?”杜老太君回答了老媪一句才问:“你去打听到没有,洞房当晚,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洞房那晚,并没有人在里面值夜。后来,娘子也没让丫鬟们在里面值夜。唯一可能的是,他们并不是一张床睡。”收拾床铺这种事情,总能传到外面一些声响。
那么,他们必定是洞房夜里,就说定了一些事情。杜老太君垂下眼:“看来这个女子,还真是不爱荣华富贵。”定北侯府也是富贵地方,但和赵家这样的家庭还是不能比。
杜老太君吩咐吴氏,定要给胭脂把排场都做出来,又在这个月内,给胭脂房内送了不少东西,都是名贵古玩。只可惜,这样的富贵,胭脂还真没放在眼里。
“老太君您也听说过,娘子把您送去的蜀锦,剪了做襁褓。”老媪的话让杜老太君有些短暂的失语,既不爱富贵又不爱美色,这人,到底要怎样才能打动她的心?
“你很高兴?”赵镇按理要送胭脂回去归宁,所以也老老实实送胭脂回去。胭脂的眼一眯:“是啊,很高兴。我想娘了!”
“可是你若入道,也见不到他们的!”赵镇非常好心的提醒,胭脂哦了一声就道:“不一样的。”说完见赵镇一脸不赞同,胭脂把帘子掀起,看着外面的街道,想着就要见到自己的娘,又笑出声:“说了你也不懂,我就不和你说了。”
赵镇摸下鼻子:“我也不愿意懂!”胭脂的眉微微一挑,也没争辩。只看着外面越来越熟悉的街道,马上就可以见到自己的娘了。
☆、第63章 归宁
马车已经在定北侯府门前停下;舜华和胡大郎两人迎上前。虽只一月不见,舜华却觉得十分想念姊姊;这种情绪一旦冒出;连舜华都吓了一跳。胡大郎还在那和赵镇行礼说话;胭脂已经对舜华道:“我们快些进去吧;我十分想念娘了!”
胡大郎话没说完;就见胭脂拉着舜华进去,脸上神色顿时有些惊讶;长姊这回,和原先也差不多。赵镇不由轻咳一声:“小舅我们还是往里面去。”
胡大郎见赵镇并没把此事放在心上;这才收回心中诧异;对赵镇再次拱手:“姊夫请往里面来。”郎舅两人刚走进门,就听到前面传来笑声;却是胡澄夫妇已经走到外面迎接,王氏正拉着胭脂的手在那说笑。
真是没多少教养,赵镇心中未免又开始腹诽,等想到胭脂的性子,又把这腹诽给去掉,也只有这样的娘才能养出这样的女儿。见赵镇走上前来,胡澄的嘴咧开露出笑:“女婿,我女儿的性子,被我娇宠坏了,你要多担待些!”
赵镇规规矩矩给胡澄行礼,口中说着不妨。
王氏的眼往胭脂和赵镇脸上瞧了瞧,就晓得胭脂一定有事瞒着自己,有心想问问,当着众人却问不出口,于是只对胡澄道:“感觉进里面去,在这外头就受什么礼?”
虽然王氏和胡澄说过数次,说胭脂的事不要担心,可在胡澄心里,女儿这一出嫁,还该是好好地嫁出去才是,千万别又像前头两次被休回来。这一个月若非碍于礼仪,胡澄就会跑去赵府,亲自瞧瞧女儿。此刻好容易盼的女儿归宁,自然是要详细问问,听到妻子提醒,胡澄这才点头:“说的是,我们还是往里面去。”
一行人来到厅上,胡澄夫妻在上面坐好,胭脂夫妇这才行礼下去。胡澄一等行完礼,就把赵镇拉起:“已经备好了酒席,你出去和我还有大郎一起喝酒。春……夫人,你把女儿带到里面去,好好款待。现在女儿是客人了,比不得原先!”
王氏当了新女婿的面,不好白丈夫,只是笑吟吟地拉着胭脂的手:“别去理你爹,他素来是这样的。”赵镇正好走在门边,这句恰落入他耳,差点被门槛绊倒,天下有这样在女儿面前说丈夫的吗?
见胡澄浑不在意,瞧向胭脂,胭脂也是笑嘻嘻地往里面去,赵镇再次肯定,这胡家,果然母女是一样的。
一进了王氏房内,胭脂这才笑着对王氏道:“娘,您今日不必出去接我的,还有一个月,您就临产了,这个才是最要紧的。”王氏的肚子已经大如箩,因着年纪不小,这一胎怀的还是有些吃力,不过因王氏身子骨壮实,太医说走动走动也好。
因此王氏只是手一挥:“都和你说了,又不是豆腐做的,哪这样娇嫩?况且二娘平日也小心着呢。”
“多谢妹妹了!”胭脂的话让舜华笑了:“姊姊什么时候也和我这样客气来,都是一家人,哪里这么多谢不谢的,况且这种事,多知道些也好!”转眼就要过年了,舜华的婚期就在来年十月,刘姬已经出家,王氏眼看又要生孩子坐月子,连嫁妆这些事,都要舜华自己操心。
不过舜华在这些事上,从来都是有章法的,胭脂有些心虚地想,论起这些事来,自己确实不如妹妹。
“二娘说的是,自己一家子,还谢来谢去做什么?”王氏瞧着眼前这两女儿,笑吟吟地说了一句。如果这一胎真是个儿子,胭脂出嫁之后过的顺心,那对王氏来说,的确是再无缺憾了。
胭脂和舜华相视一笑,胭脂这才问道:“怎么不见蒹葭妹妹?”
舜华面上现出一丝尴尬,接着王氏鼻子里哼了一声:“还不是你爹这个没刚性的,忠义伯又寻人来,说的你爹耳朵转了,说虽定了亲,可这还没过门就在家里住着,对两孩子也不好,邹夫人又来七缠八缠,说难道连回家过个年都不许,那倒要去寻人主持公道。我这才让邹府把人接回去了。”
“不过姊姊你放心,我让采苹也跟了去,吃的用的,也都带了回去,还给了邹家来接的人赏钱,说的是,若邹夫人再行毒打,就来告诉我。这已定了亲的小娘子,难道还能任她们欺凌不成。”舜华的话让胭脂放心下来,就算邹三娘子想对付邹蒹葭,可也要碍着采苹。
只是这样一来,邹三娘子就是自掘坟墓,哪还有高门愿意娶她,只怕真会被邹夫人嫁一个富有商户,换一笔大大的聘礼。
“我还和蒹葭说了,我们家也不是指望着媳妇嫁妆过日子的人,她回去后,也别为了嫁妆什么的,委屈求全。”王氏也接上一句。
“娘您这话有些不对!”胭脂想清楚后就对王氏笑了,王氏奇怪地看着女儿,胭脂面上的笑有几分调皮:“既委屈了,哪还能求全呢?再说蒹葭若真的再被她们欺负,那就辜负了娘您的一片心了。”
王氏已经笑出来:“我的胭脂,现在也真会说话。”娘仨说说笑笑,王氏倒一时忘了他们夫妻之间,过的怎么样。不过瞧着胭脂,王氏可以肯定,女儿一定不会吃亏的,吃亏的只怕是赵镇。
“女婿,我实和你说吧,原先我就看上了你,只是晓得我们家的门第不说,还有另一件事,就是哎,我的两个闺女都配不上你。没想到竟这样巧,你不但娶了我女儿,今儿回来,我瞧你们小夫妻,定是过得不错的,这颗心,算是放下了!”胡澄几杯酒落肚,拍着赵镇的肩膀就说起来。
赵镇面上闪过一丝尴尬,胡大郎已经道:“父亲,这样的话,还是不要说的好!”
胡澄今儿心情好,也只瞪了一眼胡大郎,就对赵镇道:“不说了不说了,横竖以后都是一家人,一家人!”说着胡澄就哈哈大笑,胡大郎面上的神色更加尴尬,瞅了个空对赵镇道:“家父性情爽朗,平时还好,喝了两杯就……”
“阿舅不用如此客气,我明白的!”赵镇该讲礼貌的时候那是十分礼貌。胡大郎的一颗心这才落下,要说整个侯府,最担心胭脂嫁过去的就是胡大郎了,他对胭脂了解不深,对赵镇也不十分了解,怕的是两边又争吵起来,到时真吃亏的,一定是侯府而不是赵府。
此刻赵镇虽如此礼貌,但胡大郎还是决定,和这位姊夫,要礼貌多过亲热。这样一旦胭脂冲撞了赵镇,自己也能为胭脂求下情。
“采苹,今儿不是你们胡大娘子归宁的日子吗?怎的你不送东西回去,要晓得,今儿啊,赏钱定然多一些。”邹三娘子瞧着采苹,眼里都快冒出火来。原本以为邹蒹葭被接回来之后,自己能像原先一样打击一下这个妹妹,还能出出气,当然最要紧的,是要告诉邹蒹葭,她吃了邹府那么多年的饭,可要记得感恩,嫁去胡家之后,千万不能只记得婆家记不得娘家。
谁知邹蒹葭虽只去了胡家三个多月,人整个却全变了,不但个子长高了,变的漂亮了,连自己说的话都不大肯听。每回一提起这个,邹蒹葭只一句,我只晓得出嫁从夫,哪有出嫁后还从父的理?以后,定然是丈夫那边说什么,我就听什么。
把邹三娘子气的要死,而且邹夫人自从这件事后,对邹三娘子也不大待见起来,一心张罗着给邹大郎办喜事,好冲冲家里这连串的的不清静。
已经和那边说好,等过了年,三月里就给邹大郎完婚。邹三娘子就算想挑拨邹夫人折腾一番邹蒹葭,此刻也不是时机。至于邹大娘子呢,自从被撞破和赵镇退了亲之后,先是怪邹表兄,也不晓得邹表兄又怎么把她哄回来。邹大娘子一心只扑在邹表兄身上,白日常过去邹表兄那边。到的夜很深时才回来,就算邹三娘子巴巴地等到她,邹大娘子也只一句,夜深要睡。
邹三娘子真是觉得自己叫天不灵叫地不应,想自己动手给邹蒹葭几下,采苹却对邹蒹葭形影不离,并不肯让邹三娘子单独和邹蒹葭在一起。
此刻采苹听的邹三娘子这虽然温柔,实际却满藏不满的话,已经笑着道:“三娘子您不晓得吗?今儿这边府里已经送了礼过去了,四娘子也送了东西过去,这种跑腿的事,我哪能抢着做,让底下的妹妹们,得不到赏钱呢?”
邹三娘子更是气的要死,邹蒹葭已经推开窗:“采苹,谁让你和三姊姊斗口的,进来里面吧。今儿风大,三姊姊不怕冷,可我还怕吹到你!”
采苹笑嘻嘻地给邹三娘子行个礼,就往里面去。邹三娘子真觉得喉头腥甜,难道就这样让小贱胚子如了意?当年不过是自己想怎么指使就怎么指使的人。
☆、第64章 消息
“四娘子;昨儿我听烟云说,有媒人上门呢,不过不是官媒。”对坏人;当然是她越受打击越好。况且采苹服侍邹蒹葭久了;觉得她实在是个性情温柔的女孩家。怎样的人才能下得了狠手打的她遍体鳞伤?
既然邹蒹葭不准自己和邹三娘子斗口,那有些话也不是不可以说。邹蒹葭瞧采苹一眼才道:“你啊,真是让我没话说。”
采苹又是一笑;并没说下去,邹蒹葭把手上的针线做好,这才举起给采苹瞧:“这小鞋子好看吗?我听人说,小娃娃总要两三个月才可以穿鞋呢。”
采苹又是一笑:“四娘子,您这片心啊;夫人一定会晓得。”
屋里的笑语传出外面;邹三娘子想要离开,可又想听听来的媒人到底是些什么样的。可听不到后面的,邹三娘子的心急得像被猫抓似的,既然不是官媒,那就是跑人家的媒人,这样的媒人能说的,定然不是高亲。
不是高门,难道自己就要眼睁睁瞧着邹蒹葭嫁进定北侯府,纵然是个庶出,又不得继承侯府,可侯府子嗣不旺。胡澄向来都疼爱这个长子,又有赵镇这个姊夫,不管是科举也好,走父荫入仕也罢,胡大郎的前程都极其灿烂。
“三娘子,您站在这做什么?这么大的风,如果冻坏了可怎么成?”烟云的声音突地响起,邹三娘子忙露出笑容:“瞧见两只麻雀在那打架,这才瞧迷了!可是母亲有什么事?”
“夫人吩咐我给几位小娘子送来过年的衣料,要赶着做出来!”邹夫人对邹大娘子十分慷慨,对剩下这几个庶出女儿就十分一般,四季衣衫都是发下衣料让她们各自房里的人自己去做,而不像邹夫人母女的衣衫,有专门的针线人来做。
邹三娘子眼尖,见这几匹衣料,竟分不出伯仲,而原先给自己的,总是要好一些,多一些。邹三娘子按住惶恐,对烟云道:“母亲确实辛苦了!”
烟云瞧一眼邹三娘子,这才又道:“还没恭喜过三娘子,您啊,快要有喜讯了。听的那家大富。”富而不贵,又有什么意思?邹三娘子觉得恐惧漫上,难道就眼睁睁瞧着邹蒹葭过富贵日子,而自己只能做一个富家主母,从此低她一等?
烟云像没瞧见邹三娘子眼中的恐惧,唤来丫鬟把各自的衣料交给了,也就匆匆离去。
如果,邹三娘子心中突然冒出一个疯狂的念头,这个念头如果成了的话,自己就将从此不同。邹三娘子失魂落魄地走回屋子,丫鬟已经道:“三娘子,今儿夫人那里发下的衣料,您和四娘子的,是一模一样,只是颜色不同。想是夫人见四娘子这些日子长高了,不能再给她少一点的衣料。”
长高了?邹三娘子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平常差不多,笑着问丫鬟:“我和四妹妹,要论身量,是不是差不多?”
“原先四娘子要矮一些,不过现在,四娘子长高之后,你们身量差不多。”丫鬟也没放在心上,顺口就道,接着把衣料铺开,打算量尺寸,做衣衫。
“我和四妹妹,长的像吗?”邹三娘子如无意一样地问,丫鬟笑了:“您和四娘子,虽不是同母所生,可论样貌,还是有些像的。”
有些像,这就可以了。邹三娘子眼中的光开始闪现,现在离自己出嫁,总还有大半年工夫,这其中可以慢慢筹划,而不是坐以待毙。
胭脂在胡府待了大半日,眼看着太阳将要落山,王氏才舍不得地把女儿一拍:“去吧,这是别人家的媳妇了,就比不得原先了。”胭脂笑着搂一下王氏的肩膀:“怎的,做了别人家的媳妇,就不是娘您的女儿了?”
“当然还是娘的女儿,只不过总有些不同。去吧,去吧,娘好着呢,你爹好着呢,你妹妹你弟弟,都好着呢,什么都不要担心。自己好好过。”胭脂嗯了一声,这才依依不舍地把王氏的肩膀松开。
舜华也走上前,胭脂拍拍妹妹的肩,正要离去时,有婆子走进来,对王氏道:“夫人,外头都在传说,说陛下传诏,立大皇子为太子,并封二皇子为英王、三皇子为韩王。要大赦天下呢!”
一日封三人,这是全都定下的意思。胭脂和王氏都没在意。舜华却往胭脂这边瞧了眼,笑着问婆子:“那赵家那边,可有旨意下来?”
婆子对舜华道:“还没听说呢。”赵家?胭脂的眉微微一皱,已经明白,太子已立,那赵琼花是否能为太子妃,就将揭晓。太子妃啊,天下未来最尊贵的女人。不过除了赵琼花的相貌品性,胭脂实在想不出有谁比她更恰当。她简直生来就是做皇后的料子。
“夫人,夫人,不好了,姑爷听的陛下立太子的消息,突然脸色大变,接着就冲出去,上马回赵府去了。”这对侯府来说,还真是件大事,王氏看着胭脂,胭脂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不过胭脂还是对王氏道:“许是有事吧。娘,我回赵家去了,您一定要好好养身体。”王氏瞧见女儿这样笑容,就拍拍她的手,示意自己没事,胭脂穿戴好,也就在舜华的陪同下往外走。
“姊姊,我曾听得一件事,不过全是传闻,也不能当真。”快要走到大门,舜华才有些迟疑地对胭脂说。
“什么传闻?这京城里最不缺的就是传闻。”胭脂并没往心里去。
舜华摇头方道:“我曾听说,皇后娘娘有个妹妹,嫁给韩侍郎。”皇后娘娘有个妹妹嫁了韩侍郎,天下差不多的人都晓得,胭脂笑着道:“这算什么出奇的事?”
“韩夫人有一个闺中好友,遇人不淑,出嫁后不到三年就过世了。是韩夫人帮她办的丧事,也是韩夫人,收留了她的女儿。她的女儿,名唤素娥,今年和太子和赵四娘子,都是同龄,不过这位素娥小娘子,因着身份并不常入宫。而太子这两年,往韩府走的次数比较多。”
舜华见胭脂面上变色,声音变的更轻一些:“韩夫人并无女儿,所以……”太子要探望姨母,这也是人之常情,可若是借此去探望的是那位素娥呢?
舜华的声音更加低了:“这些都是传闻,不过都知道,论家世,这位素娥小娘子,并不能做太子妃的,但因她是韩夫人养女,一个良娣,想来天子还是会答应的。”
韩夫人当初并没让素娥改姓韩,而是用她本姓李。虽说韩夫人说,这是为了不让李素娥忘记她的本家,可谁知道她内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胭脂垂下眼,舜华正要安慰胭脂,就见胭脂叹气:“你想啊,嫁给赵镇有什么好的,这件事,总要担心一下,而不是像原先,我们只当戏看就是。”
舜华很明白姊姊的意思,若真是太子和这位李素娥有情,而只能屈就良娣之位,那等太子登基,还不晓得为了补偿这位李素娥,做出什么事来呢?到时皇后空有名分,李氏得到盛宠,甚至李氏成为未来天子的母亲,也不是没有可能。
民间罢了,宫中想要让一个女子没有身孕,对皇帝来说,这是太容易做到的事。汉宣帝娶了霍成君,常去临幸,但直到被废,霍成君也没有孩子。
胭脂轻叹一声,接着就拍拍舜华的肩:“罢了,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