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深爱岂言别-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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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些疑惑只能留在她心中,一句话都不敢问出来。
她恨他,但也畏惧他。
有些人,知道他没有不会对你有任何危害所以敢为所欲为;
而有些人,猜不透他的心思所以只能战战兢兢。
吃完早餐,还没等她开口,他已经领着她去停车场。
她跟着他坐进去,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
可直到他将车启动,依旧没有让她戴上眼罩。
她不想因为知道太多秘密,便在车里找,没想到他却开口:“不用了。”
她不解地看他。
他没有给她任何答复。
只是虽然没有眼罩,她依旧闭上了眼睛。
该好奇的她也会好奇,可不该好奇的,她也并不是那么想知道。
因为一夜没睡,她闭着眼睛竟然就靠在椅背上睡了过去,睡得沉沉的,甚至不知道车子是什么时候停下来的。
醒过来是因为脖子有些酸疼,所以低吟着睁开眼睛,只是没想到一睁眼便对上了一双黑漆漆的眼睛。
她吓得瞬间往后一仰,头便砸在了车窗上,闷闷地疼。
她捂着后脑坐直,看向窗外,这才发现已经到了古镇外。
这个时节很适合旅游,外面来来往往的人不少。
傅倾城想要下车,却想到了放在包里的玉镯。
将盒子拿了出去,她递过去:“这个我不能收。”
唐玮看了她一眼,却没有接。
她又递过去一些:“我不能收。”
“道歉的礼物,,不够吗?”他问。
她将盒子握紧:“它很贵重,太贵重,但如果是道歉,无论如何都不够,我的晗晗是无价之宝,绝对不是这个玉镯就能抵的。”
只是他却依旧没收下。
“你拿回去。”
“罂粟花丛里,你救过我。”他忽然说,“这个,本来就是你的”
她更加莫名,明明是他在他家四楼的罂粟花边救过她。
“不管怎么样,我都……”
话还没说完,车门忽然被人打开,她来不及回头,手已经被人拽住,从车里拉了出去。
玉镯盒子她没有握紧,便掉在车里,她回身去看,只见秦年满脸焦急地将她拉在怀里。
她挣了下,没有挣脱:“秦年。”她叫。
他像是没听到,只是紧紧地揽着她的肩膀,然后满眼戒备地看着从车里走出来的唐玮。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互相看着对方。
秦年蓦地收回眼神,紧张地看向她,似乎是在确认她有没有伤,发现没有之后便道:“我们走吧。”
她根本没有拒绝的机会,已经被他扶着走了开去。
两人都没有回头,唐玮却一直盯着他们,直到他们消失在自己眼前。
秦年直接拽着她拦了一辆车坐上去:“你知不知道那多危险!”等坐上车之后,他压抑着,低声道,“你真的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他握着她手腕的力气太大,大到她发疼,伸手掰了掰,轻声说:“疼……”
听到这个字,秦年马上松开手:“你……你真是……”
“我知道。”她忽然说,“我知道那很危险,可是现在我好好的回来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不放你回来,那怎么办?”
她没有说话。
知道他说的可能是存在的,如果可以,他可以将她禁锢在那个她完全不认识的地方,再也离不开。
来到傅倾城原本下榻的酒店,他直接拉她进房间,等门一关,他便回身用力地将她抱住。
像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他默默地呼出一口气。
“他没有对你怎么样吗?”
她摇摇头。
“你没有受伤吗?”
她继续摇头。
“那就好……”
他将她抱得更紧。
“你放开我。”她说,“我很好,一点事情都没有,真的。”
他总算肯放手,只是依旧抓着她的肩膀,看她的眼睛:“不要再和他有任何关系,可以吗?”
*
☆、我要听真话【3000+】
“那么你呢?”傅倾城也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我可以不再和你有任何关系吗?”
秦年不敢置信地看向她。
她却已然错开视线:“我累了,想休息一下,傍晚还有直播连线。”
说着,她挣了一下,他好像完全没有钳制她的任何理由,就这样看着她转身走到床边,躺上去,用背影对着他。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终于无奈地笑了笑,走到窗边将窗帘拉住,遮住阳光之后在椅子上坐下,静静地看着她的身影。
她一动不动,其实并没有睡着,眼睛大大地睁着。
房间里很昏暗,但隐约透出了窗外的阳光。
明明没有睡很久,可大概是知道房间里有他在,所以丝毫睡意都没有。
她并没有刻意去听,但是总能听到他的呼吸声,平缓绵长,带着他特有的感觉。
似乎早就在不知不觉的时候,两人中间隔着的深渊已然越来越宽。
傅倾城不知道原来秦年也这样空,居然可以直接放下一切事情赶到这里来,而且并没有马上赶回去,而且摆明了是打算跟着他们大部队一起坐第二天的飞机回去了。
傍晚直播连线的时候,秦年就站在她的对面,她的眼中只有摄影机,拍摄完之后才发现他不见了。
尽管不想去关注他,但却总是能在第一时间关注到他。
她无意识地转头看了看,没有发现他的身影。
有个同事看到,便凑到她身边:“你是在找秦教授吗?刚刚接了个电/话,现在还没回来呢。”
这种心思被人看穿的感觉,实在是有些不舒服,,但大家都知道他们是夫妻,总不能明显地表露出他们的疏离。
她尴尬地轻咳一声,自己走了开去。
只是没想到会看到秦年。
他依旧在打电/话,只是好像是在视频,他的声音严肃而认真,字句简短而又有力,她不愿意偷听,只是还是大概听到了一些。
他应该是在视频观察手术的情况,并且做一些指令和判断,一些专业的词汇她不懂,但就这样已经可以让她看到他不一样的一面。
不是第一次看到他做手术的场景了。
上一次是拍摄的时候,她心中对他有怨怼,而现在,她想要放开他……
无论是哪一次,她都不能否认他是一个成功而出色的医生。
只是,一个成功出色的医生并不一定是一个绝对优秀的丈夫和父亲。
她想走,秦年却正好挂断电/话,转身看到了她:“青青……”
她脚步顿住:“你很忙,不应该来的。”
他走到她身后:“我的确很忙,但我却必须来。在得知你有危险的情况下,你觉得我还能如若无视的留在J市吗?”
她顿了顿,继续大步走开,他想叫她,不想手机铃声再一次响起,他无奈,只好又接通。
尽管跟着她来到了这里,但是秦年依旧不能和她说上几句话。
到了休息时间,傅倾城便早早地上了床说要休息。
秦年只能躺在沙发上,问她:“不出去看一看吗?”
她默不作声。
他沉默片刻之后走到她身边,不管不顾地将她从床上拉了起来,看着面色微恼的她:“现在还很早。”
她消极抵抗,他干脆给她穿上衣服,然后揽着她出门。
她根本无法拒绝,已经被他带到了外面。
秦年带着满脸不情愿的她重新来到了古镇,两人曾经在这里有过幸福的时光,可如今心情大不相同。
明明是一样的地方,那个时候天气微寒,也觉得温暖,如今天气那么好,心里却像是有寒风过境。
他拉着她的手,带着她走过他们曾经一起走过的路。
她没什么兴趣,眼神只是从上面淡淡地瞥过。
她的视线忽然被定格在一个背影上,她一愣,再次仔细看去,猛地甩开秦年的手,她匆匆分开人群跑了出去。
秦年反应过来,跟上去,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青青!”
她焦急地回头看他:“我看到晗晗了!看,就在那里!”
他一怔,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可那里分明没有小孩:“没有,你看错了,是你看错了。”
傅倾城自己也看去,发现刚刚看到的那个熟悉身影现在竟然消失不见了……
明明刚刚还在那里的……
她要甩开他:“不,我没有看错,我真的看到了,他就在那里,就在那里!我刚刚就快要碰到他了!都怪你,如果你没有拦我,我会找到他的,我就找到他了!”
他抓着她的胳膊,一把将她抱进怀里:“好,都怪我,都怪我……”
她眼神空洞,身体无力,只能软软地靠在他怀里。
无论过了多久,她都没办法忘记他。
别人说是幻觉也好,说是想象也罢,在她眼中,她的确确确实实地看到了,看到了她的孩子,曾经再一次出现在她面前,只是她再一次没有抓住他……
没有力气再逛下去,秦年直接扶着她回酒店。
她一直恍恍惚惚的,直到他把她放倒在床上,她忽然看他,问:“你相信我吗?相信我看到晗晗了吗?”
他一时之间没有说话。
她便又加了一句:“我要听真话。”
如果她要听真话,那么他其实是不相信的。
因为他也曾经看到过晗晗再一次出现在他眼前。
和从前一样,笑着出现在他面前,叫他爸爸。
可真的只是幻觉,下一秒他就会发觉一切的一切不过都只是他幻想出来的美好场景而已。
他希望晗晗还在,所以他看到了。
但是他也很清楚,不能这样回答傅倾城。
现在的太脆弱,太需要肯定,如果连他都无法认同她的话,他不知道她会有什么反应……
所以他只能俯身抱住她:“我也看到过他,很多时候。”
他和她都一样,是晗晗至亲之人,都那么舍不得他。
她笑出声来,长长地叹了一声:“我知道的,我知道你不信。那也没关系,我自己相信就可以了。我的眼睛,切切实实地看到了他,没有半点虚假。”
“好……”他摸摸她的头发。
她却侧过身去,不愿意再和他交流。
他晚上睡在沙发,沙发不大,很挤,他睡得很不舒服。
其实也不能说是睡,只是小憩而已,他只是闭着眼睛,听着同样没有睡着的她的呼吸声,直到天亮。
*
回到J市,傅倾城依旧回到时容家,一切好像都没有改变,一切好像又有些不同。
她去电视台,下班的时候遇到魏衍,本来是想打个招呼便离开的。
可他叫住了她:“可以一起吃个晚饭吗?”
她刚想拒绝,他已经说:“前两天是他的忌日,不是吗?我只是想听听他的事情。”
赵青玺是她唯一不会拒绝的一个理由。
傅倾城不知道,如果赵青玺没有在那么早就去世的话,他们的关系还会不会一如小时候,但至少现在,他在她的心中,永远是那个温柔体贴,一切都为了她着想的哥哥。
所以傅倾城没有拒绝,给时容发了个短信说会晚点回去之后,便和魏衍去了附近的餐馆。
“你想他吗?”魏衍给傅倾城倒了一杯酒。
她猛地喝下去,笑一笑:“那你呢?对他有什么感情?你是他的兄弟,可那么小就被分开,你想他吗?”
他再一次从钱包里拿出那张照片,是他和赵青玺小时候的照片。
两个人几乎长得一模一样,脸上都带着笑,根本分不清楚谁是谁。
可傅倾城一眼就认出来,指着其中一个说:“他,是我的青玺哥。”
魏衍笑了笑:“过了这么久,你还记得那么清楚吗?”
她点点头,指着照片中赵青玺的眉间:“你看,青玺哥这里有一个痣,可是你没有,所以你不是他……”
“对,我不是他,可我却是这个世界上,他唯一也是最后的亲人。”
傅倾城喝一口酒,瞪他:“我才是他的亲人!”
魏衍失笑,不置可否。
她却一定要他承认:“我才是青玺哥的亲人!”
他没有反驳她,只是又给她倒了满满的一杯酒。
“你是他的亲人,但是你却让他死的不明不白。”他说。
☆、你住嘴!【1W】
听到这句话,傅倾城顿时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魏衍。
魏衍却像是什么都没有说过,兀自喝酒。
“你……”她叫,有些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给她倒酒,她看他,他的神色平静,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刚刚说出了什么样的话。
傅倾城只能端起酒杯,满满的一杯全都闷下去。
他倒,她就喝。
不知不觉便已然醉醺醺,神思熏然。
“青玺哥,死得不明不白吗?”她滚烫的脸颊贴在冰凉的桌面上,昏头昏脑地说道。
魏衍的声音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空泛而又模糊:“难道,不是吗?”
傅倾城沉默了片刻:“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么多的事情,全都是压在她的心里,无人可以诉说,也无人可分担。
“你可以告诉我。”
“可以,告诉你吗?”
“你看看,我是谁?”
她恍然抬起头来,看向坐在对面的魏衍。
他的脸很模糊,还在晃动着,可逐渐和记忆中的一张脸重叠起来……
她抬起手,缓缓地抚上他眉里那浅淡的黑点,轻声叫:“青玺哥,你回来了吗?”
“是,我回来了。你有什么话对我说吗?”他低声问。
泪水逐渐盈满眼眶,她眨眨眼,无法克制的,泪水便落了下来:“青玺哥,对不起,对不起……”
她的记忆就到此为止。
直到第二天,她从时容家的房间里醒过来,她彷徨而莫名,有些反应不过来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掀开被子下床,头有些晕,没站稳,扶着墙才没有摔倒。
晃晃悠悠地走出去,开门,她便听到厨房里有声音传来。
她莫名其妙地走过去,时容将煎蛋取出来,看到她,吓了一跳:“醒了?还以为你会继续睡下去呢,昨天都醉成那样了。”
“我……醉了?”她不明所以。
时容斜她一眼:“你难道没有醉吗?先去沙发上坐着,我泡杯蜂蜜水给你。”
她应了一声,坐进沙发。
停下来,她越发觉得头痛,太阳穴像是有针在刺,一阵一阵的,凸凸地跳。
时容果然泡了一杯蜂蜜水递给她:“你还好吧?”她问。
她喝了一口,脑子有些迟钝:“我昨天……”
“你不会什么都不记得了吧?”时容夸张地问。
傅倾城不好意思地低头笑。
时容咬牙切齿:“我真不该帮你收拾,等你起来,穿着身上那件满是臭味的衣服的时候,大概就会知道发生什么了。”
“我,怎么了?”
“真的不记得了?”时容道,“你怎么会去和魏衍喝酒,喝得醉醺醺的完全不认识谁是谁,他打电/话给我让我去接你,他和我一起送你回来的,你还吐了一场,吐到身上都是,还是我帮你弄干净的,啧啧,我真不愿意去回想。”
傅倾城尴尬地摸摸后脑勺,“真的吗?”
“难道我还故意骗你吗?”时容瞪她一眼。
时容没有理由骗她。
可傅倾城真的一点都记不起昨晚上的事情,只记得隐隐约约见到了赵青玺……
再之后,一切都支离破碎,她完全拼凑不起来。
头痛得愈发厉害,她轻哼一声,抱住了头。
时容见她这个样子也劝道:“算了,别想了,不就是喝醉了吗?反正已经过去了。”
“你是几点去接我的?”
“八点多吧,不晚。你不会是怀疑发生什么了吧?别担心,绝对没有!”
傅倾城尴尬地笑笑:“不是,我就是,随便问问。”
“好了,我再去做份早餐,你去洗漱一下就来吃吧?一起去台里吗?”
她点点头,说好。
没想到刚到停车场,正好遇上也来台里的魏衍。
傅倾城是有些尴尬,但魏衍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甚至走过来,像往常一样十分关切地问:“你还好吗?昨天都是我不好,不应该让你喝这么多酒的。”
他都这样说,她还能怎么怨怪,只能笑笑:“没事,还好,是我自己不应该喝那么多的。”
三人还一起坐电梯。
魏衍先一层下,等他走了,时容便拉着傅倾城说:“应该没什么事情吧,他好像也没什么不一样。”
傅倾城嗯一声,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觉得有些闷闷的。
她将这件事情抛在脑后,和往常一样跑新闻,写稿子,回到了去出差之前的忙碌生活。
周末的时候,难得傅倾城和时容都有空闲,便约了一起去逛逛街。
喝下午茶的时候,傅倾城没想到会收到白苓的短信,约她见面。
时容见她表情不大对,问:“怎么了?”
“白苓说要见我……”
“你要去吗?”
“去,当然去!”她站起来,“阿容,你先回去吧,我……”
“我和你一起去。”
“阿容。”
“我们是朋友,不是吗?我陪你一起。”时容站起来,挽住她的胳膊,“走吧,约在哪里?”
约在离这里不远的咖啡馆,傅倾城和时容走过去。
服务员将她们领进去。
傅倾城走在前面,门一开,就有人冲了上来,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有人猛地冲上来。
她毫无防备,脸颊便被人狠狠地扇过,她本能地捂住脸,抬头去看,便看到白苓被人死死地抓住,瞪着她看。
时容也看到了这突发的意外情况,忙挡在傅倾城前面,怒视着白苓,见她没法动作这才回头看傅倾城。
“青青,你怎么样?”时容将她的手拿下,她的脸上有个明显的掌印不说,还有一道血印。
应该是白苓的指甲太尖利而划开的。
时容忙拿出纸巾让她按在伤口上,转头瞪向白苓:“你这个女人是不是有病啊?凭什么这么冲出来打人?搞没搞错?应该打人的是谁?!”
抓着白苓的周书岚满脸的愧疚:“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她会突然这么冲动……”
“我不能冲动吗?”白苓叫道,“小雪也不见了,她不见了,我难道不能打这个女人吗?都是她指使的不是吗?”
傅倾城总算明白过来,白雪不见了,难道真的是唐玮做的?
她将按在脸上的手松下来,那道伤口虽然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