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深爱岂言别-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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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直离她有一段距离的男人忽然走过来,再次站在她面前。
她很紧张,却强自镇定。
忽然有一直粗糙的大手放到她的脸上,她还没来得及躲,那人已经将她嘴上的胶带猛地撕开。
瞬间而来的疼痛感让她连话都说不出来,脸颊刺痛得她连嘴巴都动不了。
回过神来,她颤着声音问:“你是谁?”
那个人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你是秦年的妻子?”
声音有些喑哑,是她没有听过的声音。
如果刚刚还是猜测的话,那现在就是证实了,她的这次绑架的确和秦年有关系。
她其实可以否认的,毕竟都已经签了离婚协议。
但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立刻就回道:“是。”斩钉截铁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那人似乎冷冷地笑出声:“那他也能感受一下亲人死去的感觉。”
她的心猛地一个收缩,有些慌乱,却深吸几口气,继续问:“你究竟是谁?”
“你不用知道那么多。”他再不多说一句话,继续将胶带贴上她的嘴,她的话便就成了呜咽,语不成句。
刚刚那个人说的话,她不觉得仅仅只是威胁,在那一瞬间,她感受到了看不到的那个男人的杀气。
她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立刻动手,但知道这是她唯一的生机。
那人没有停留很久,很快就又迈步离开,脚步声依旧那么空洞,像是在踏楼梯,闷闷地一声一声。
她猜不出来这是在哪里,但不管是哪里都没关系,她要做的就是解开自己的禁制。
*
秦年在傅倾城挂断自己电/话之后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不像是忽然手机忽然没电,也不像是傅倾城在生气,有种不详的预感正在心中升腾而起。
他又打了个电/话给时容:“时容,青青还没到家吗?”
时容也有些莫名:“是啊,我还以为她会留在医院呢,如果你说她早就离开了的话,现在不应该已经到了吗?”
“你再给她打个电/话。”他说,“我去看看她的车。”
收了线,秦年便再也呆不住,跑了出去,来到室外停车场,结果居然看到傅倾城的车依旧停在远处,根本就没有开走。
他的不安感越来越浓烈,依旧走近,他不会不认识那辆车,所以傅倾城真的没有开走,那她去了哪里?
灯光不强,他看不是很清楚,刚想离开的时候却感觉踢到什么,蹲下身去查看,竟然看到了那个他在镇上买给她的几块钱的水晶发夹。
他记得她来的时候是戴在头上的,尽管和她有些格格不入,她依旧不管不顾,只因为那是他给她买的。
他今天看到的时候还起过等老太爷出院之后,他再去给她买一个好发夹送给她。
可现在,那个廉价的发夹却静静地躺在地上,而不是在它主人的头上。
他伸手捡起来,攥在手心里,尖利的角刺得他的掌心有些痛,却依旧没有松手。
这个时候,手机铃声响起,拿出来看便发现是时容又打过来。
他马上接起:“时容,怎么样?”
“打不通。”她说,“一直被挂掉。青青会不会……”她不敢乱说。
秦年其实差不多已经有了预感,但却不愿意相信:“没事,你别担心,我会解决的,如果她联系你的话,记得通知我。”
时容忙应下。
秦年手里攥着那个水晶发夹,大步赶往医院。
人总不可能凭空消失,停车场都有摄像头,他先去调出视频来看。
视频有些不是很清晰,但是依旧能看到具体情况,就在她和他刚刚分别,便有一个浑身黑衣,带着黑色棒球帽还有黑色口罩的人将她扑倒在地,在把傅倾城打晕之后就匆匆带走。
他仔细查看,却只能看到傅倾城被人装上一辆牌照不明的小面包车,离开了医院。
再也没有别的消息。
秦年的手越攥越紧,发夹的尖端直接刺进了他的手心,刺痛的感觉传来,手中有些黏腻,他却毫不在意。
脑中出现的唯一的一个念头就是,傅倾城是在他眼前被人带走的!
如果他小心一些,亲自将她送上车,或许一切就不会发生!
*
☆、生死未卜【3000+】
不管秦年怎么懊悔,事情已经发生,如今能做的就是将傅倾城带回来。
他不确定傅倾城被带走是因为什么,但总觉得和自己有些许关系。
他离开保安室,在走回老太爷病房的时候依旧有些心不在焉。
只是忽然感觉前路被挡去,他顿住脚步,抬头后就看到了丁香满脸怯怯地站在面前,叫他:“秦老师……”
秦年冷了表情:“我已经不是你的老师。”不留半点情面。
虽然已经预料到了,但是果然发生的感觉,还是让丁香觉得心里异常难受,只能压下去,闷声叫他:“秦,医生……”
秦年皱了皱眉:“你有事吗?有的话尽快说,我有事情要忙。”
她没想到他对她会这么避之犹恐不及:“我只是想……”
她话还没说完,秦年的手机铃声再度响起,他直接拿起来看,在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之后,立刻将丁香抛在一边,接起电/话走了开去。
丁香也看到了来电/话那人的名字,是傅倾城。
她原本的难过变成了羞辱,垂下的手默默地握成了拳。
秦年却没有心思去管她是怎么想的,所有的关注点全在手机上。
他接通了电/话,那头却许久都没有声音。
秦年便知道这绝对不是傅倾城打过来的,顿一下之后问:“你是谁?”
那头忽然传来沙哑的声音:“秦年?”
“我是,你是谁?傅倾城呢?”
“你不是医生。”他说,带着狞笑,“你是刽子手。”
秦年皱眉,心里的不安逐渐扩大,没有说话。
“你也应该尝一尝,亲人在别人手里死去的感觉。”他说。
不过是这么一句话,秦年便已经了解了具体的情况,不慌乱是不可能的,可慌乱能有什么用,能救出傅倾城吗?
所以他淡然冷静地说:“你可以直接把我带走,我和你抓走的女人已经离婚了,没有任何关系。”
“是吗?可她说是你的妻子呢。”
“不,我们已经离婚了。”他坚决否认。
“杀人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呢?你做过很多次了,应该很清楚吧,死掉的人是什么感觉,你的妻子也会一一承 受'TXT小说下载'。”他低低地笑起来。
“不知道你究竟是谁,但我除了新闻上报道的那一次手术之外,问心无愧,所有的手术我都尽力而为,不存在任何的失误或者故意。”他说,“你……”
话还没说完,电/话已经被那人挂断。
一点声音都没有。
他却不放弃,喂喂几声,总算认命。
原本虽然已经猜到这件事情和自己有关系,但却是不确定,如今被证实的感觉,却并不好受。
毕竟他想和傅倾城离婚,想和她扯清关系的最大原因就是不希望也将她扯进来,可是现在她却已经被找上了,而且生死未卜。
可是他这些年做过无数场手术,在他手术台上死去的人也并不在少数,但这也是常有的事情,要找到是谁抓走傅倾城,就像是大海中捞针。
他忍不住想要摔手机,可最终还是忍住,深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而后翻出通讯录找出一个号码,播了出去。
打完电/话不久,秦年便先往病房走去。
幸而在病房外见到了赶来送晚饭的赵妈,便和老太爷交待一声之后先行离开。
既然知道傅倾城已经是被人抓走,秦年在驶车离开的时候和时容通话。
时容得知之后一惊,忙问:“我可以做些什么吗?”
秦年犹豫一下,说:“前几天有人在医院闹,我记得JNTV的新闻有播。”
说到这件事情,时容有些不好意思,虽然说这不是她跟的新闻,但怎么说JNTV也是她东家,“是的,怎么了?”
“能不能去问一下采访的记者,对那些人有没有什么了解。”
时容当下就意会,立刻应下。
秦年将车开得飞快,只差没有闯红灯了,来到的却是一个商场的停车场。
等了不多时便看到有一对夫妻出现,他下车,走上前去,率先抱歉:“不好意思,如果不是事情紧急,应该也不会打扰你们的晚餐。”
女人正是和傅倾城也交好的叶青娆,她摇摇头:“哪有打扰,我们本来就吃完了,当然是你的事情更重要一些。”
梁子越侧身看向叶青娆:“先送你回去吧。”
叶青娆忙摇头:“不用不用,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你们有事先忙。”
秦年抱歉。
梁子越还是送叶青娆出去打车,看着她上了车,告知了地点,记下了车牌号这才看着她离开。
秦年就在一旁看着,心中莫名地后悔中,见梁子越转过身来,苦笑着说:“如果我也像你这样做到最好的话,她就不会出事了。”
梁子越只有对待叶青娆是温柔细致的,对待别人就有些冷然,可听到他这句话还是回了句:“慢慢,你就学会了。”
秦年点头:“我现在只希望她能安全回来。”
梁子越应一声:“把事情说一下吧。”
*
在这个只有听力和嗅觉的时候,傅倾城能听到穿堂而过的风声,呼呼的,刚刚的闷热到现在已经缓解了不少,大概是因为到了晚上,又起了风的关系。
可也正因为如此,原本方才被汗浸湿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被风一吹便觉得冷。
她打了个寒战,仔细听周围的声音。
好像是在工地,因为她听到了有一些工地特有的声音,而且鼻尖也闻到了一些泥土的味道。
她猜到自己是被放在建筑工地里,既然是还未建成的工地,那肯定会有一些钢筋砖块。
原本是被放在房间的最中间,她缓缓地躺倒下来,用背脊去挪动着,不管是哪里,她只希望先让自己靠上墙。
因为手被捆在背后,她的移动很是困难,只能像是毛毛虫一样慢慢地挪着。
地上的沙砾很多,她穿得衣服又不厚,不多时,她的手和肩膀就已经被磨得刺痛,可她当然不能等死,所以继续默默地挪动着。
头终于顶到墙壁,闷闷的痛,可如今这痛对于她来说已经不算什么,肩膀和手都火辣辣的。
她想要坐起来,却发现在四肢都捆住的情况下,那的确是一件太困难的事情。
幸而她练舞,腰比较软,脚踩在地上,用力地一下就坐了起来。
额头上已经又蒙上一层细汗,她喘着气,沿着那面墙逐渐摸索着,墙面异常粗糙,她越发确信这就是一个建筑工地,她所在的应该是一个刚刚造好不久的毛坯房。
慢慢地沿着墙移了一会儿,她忽然听到一声清脆的声响,就像是碰到了玻璃瓶子。
她一阵欣喜,赶紧循着刚刚声音那里移过去。
她的手背在身后,找起来实在是很困难,不过好在总算被她摸到那个玻璃瓶,摸着样子,应该是个酒瓶子,大概是那个人喝完了扔在这里的,忘记收拾出去了。
她也庆幸他没有收拾走。
她重新摸索着往墙边靠过去,而后握住那个酒瓶子往墙上摔,因为姿势的问题,摔了好几次才总算摔碎。
她摸索到一个玻璃碎片,一点一点地去隔绑住她手腕的粗绳子。
他的防范很好,绳子实在是太粗,她隔了许久都没有什么动静,反倒是手上被割开不少伤口。
本来就已经鲜血淋漓,也不多这么几个,她连痛都开始察觉不到,只觉得手上开始逐渐黏腻。
铁杵也能磨成针,更何况只不过是一条粗绳子。
绳子总算被绷断,她匆忙解开,被绑住太久的手臂已经发麻,动作有些迟缓,她忙将自己的眼罩摘下来,贴在嘴上的胶布扯下,还有腿上的绳子也一一解开。
眼前果然是一个建筑工地,而且是商品房的建筑工地,因为她发现这居然是在高层,望出去能看到别的高高的建筑上透出的灯光。
因为没有灯的关系,整个房子里显得格外黑,而且风的声音格外恐怖,呜呜作响。
有些东西看不到的时候还不那么恐惧,等看到的时候,恐惧才会由心而发。
她想要站起来,却因为腿脚发麻又跌坐下去,深吸几口气,又撑着地面站起来,掌心的伤口触到石子,疼得她皱起眉头。
*
☆、他没有杀人【3000+】
站在还没有窗户的窗口,傅倾城才知道原来这已经是顶层,她不知道具体有多少层,但因为天黑的关系,从高处往下看根本就看不到底。
隐约能看到灯光,但也不过是星星点点。
傅倾城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却只摸到了一手的黏腻,以及上面裂开的伤口。
眼不见为净,她知道如今的当务之急是从这里逃出去。
她不知道那个男人什么时候会再来,但她必须先从这里逃出去。
如果留在这里,她连跳窗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天色太黑,还未完全竣工的建筑里更别说有电梯,那么多层楼梯,她只能一步一步走下去。
楼里也只有这一个楼梯,也就是说如果那个男人临时过来,那么很有可能和她撞上。
所以她走得小心翼翼,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这样的话,可以在听到脚步声的第一时间就先跑到一边藏起来。
只是楼层实在是太高,她身体又太虚弱,走了不多久就觉得累。
实在是走不动,觉得再多走一步就能从楼梯上摔下去一样,她只能靠着墙,坐在楼梯上休息一下。
楼梯也没有完全修好,连扶手都没有,一不小心掉下去那就是自寻死路。
她不想死,她想活着。
靠在墙上的时候,她才感觉到浑身浓烈的血腥味道。
伤口虽然不再流血,已经凝结,但已经流了不少,再加上她没有吃晚饭,刚刚一热一冷的温度变化,她整个人都有些虚脱,呼吸颇为急促。
眼前阵阵发黑,总觉得如果稍稍放松便能晕过去。
可她离死神那么近,她又怎么敢放松。
她微微闭了眼睛,眼前像是放电影一般闪现过无数场景,有好的,有坏的,有以前的,有现在的……
可最终浮现在眼前的,是傍晚的时候秦年将自己送出来的模样。
他难得在医院里没有穿白大褂,一个劲地要送她出来。
她还给他留了一个拥抱,那个拥抱的温暖感觉,到现在还依旧能感受到。
她忍不住抬起手,做出了一个拥抱人的姿势,就好像他在眼前,而她在他怀里。
如果是幻觉,那么就终会破灭。
所以等她迷蒙着睁开双眼,看到眼前一片漆黑和破败的时候,心中一阵酸涩。
她要活着,她必须活着,她不能像晗晗一样离开他。
她也还没有找到晗晗,绝对要活着。
她忍不住摸了一把头发,本来是想摸她戴在头上的那个发夹,却发现摸了空,那个发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掉了。
不免有些心疼,那是除了戒指之外,秦年给她买的第一件礼物。
尽管那一点都不值钱,但是在她心中却是无价的。
同样的,她也庆幸,因为她没有将秦年送她的戒指戴上,不然现在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安全地留在自己的手机指上。
等她见到他,她要让他亲自将戒指戴到她的手机指上,然后对她说:让我们重新开始。
秦年,我想和你重新开始。
你等我。
不知道是不是不想来什么,那么命运就偏偏要给你什么。
在傅倾城休息不到几分钟,她就听到楼下传来一声声沉闷的脚步声,一下又一下,就好像是踩在她的心上。
她猛地站起来,眼前黑了黑,差点倒下去,忙扶住墙站稳,还不等回过神来,她就已经跑出了楼梯,随便进了一个楼层藏好。
等那个人上楼去之后,她再偷偷下楼。
因为实在太黑,她看不清楚,又太过慌乱,跑进去的时候根本没注意到那边有一堆砖头,脚被一绊,她便摔倒在地。
差点闷哼出声,她死命忍住,不顾身上被擦到的伤口,忙跌跌撞撞地跑到角落藏好。
那个男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近到好像就在一墙之隔的对面。
她的心脏狂跳,生怕他发现什么走进来。
捂住胸口,长长地呼吸,她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又不是没遇到过这种生死危急的状况,大概那个时候无欲无求,所以并没有那么畏惧死亡,而现在她的欲/望太过强大,所以她舍不得。
她害怕死亡,她迷恋生存。
众生都有欲/望;她只不过是众生中的一员而已。
所以,她并不觉得贪生怕死是多么的丢脸。
幸而那个男人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甚至连脚步都没有停就继续往上走去。
傅倾城知道自己并没有下来很多层,所以她必须马上下去,不然等他上去之后发现,那么她迟早都会被他找到。
脚步声渐远之后,傅倾城便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悄声下楼。
尽管身体仍有不适,但是这个时候她根本没有任何可以休息的时间,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跑,快点跑,离开这栋还未竣工的大楼!
她的全部精神全都放在脚底下,当发现快到一层的时候,她跑得愈发快。
总算冲出了大楼,她喘着气仰头去看,实在是太高,高到让她觉得害怕。
但是她离逃走又近了一步。
傅倾城浑身脏污,头发散乱,就像是一个疯婆子,她浑身都觉得痛,可却没办法停下来,因为随时都有可能被追上。
她被藏着的那栋楼里小区入口处不远,她看到希望,踉踉跄跄地跑出去。
现在已经是晚上,这边又是建筑区,尽管在路上,都看不到人影。
好不容易见到有人出现,她慌忙扑上去,真的仿佛疯子,抓住那人的胳膊就哑着嗓子:“求求你,借我手机……”
那个人被吓了一跳,忙往后退了两步。
傅倾城又追上去:“我,我被人绑架了,求你,求求你,借我一下手机,我就打一个电/话!”
大概是她的样子实在是太可怜,那个年轻的姑娘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从包里掏出了手机递给她。
傅倾城忙把手机接过来,脑中瞬间出现那十一位数字,不管不顾地拨打了出去。
她急得不行,怕他追过来,幸好马上接通,那边喂了一声。
傅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