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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嫣然江山-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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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样物什,使得兆惠帝再无顾忌,颁旨册封薄光为贤妃,入主德馨宫。

  至于太后,因薄良之故,一则后悔自己的流于轻率,二则不愿在这当口再拂天子之意,借着群臣表、万民书的台阶,默允此事。

  正如封后大典,国有难事,万事从简,册妃仪式亦行此道。薄光披皇妃翟衣,跪聆封妃圣旨,而后依次拜见皇后、太后,听了一堂戏,吃了一席酒宴,归于德馨宫。

  当夜,适逢西北最新军情来临,鞑河部落煽动参冈、上罔两大部落起兵反抗可汗,前方形势立即逆转,官军及拥护可汗的西北草原大军陷入重围。纵然梦想了多年的人儿近在咫尺,兆惠帝也不得不暂且放弃温柔乡,召集群臣紧急商议,专心政事。

  德馨宫内,薄光听闻皇帝不来,吩咐瑞巧、缀芩道:“你们都歇着罢,我去毓秀宫看看浏儿。”

  “娘娘且慢。”王运打殿外急步趋入,“您方才用膳的时候,司药司的人前来报信,因为司药司的司药、典药狼狈为奸,向宫外私贩宫中珍奇药材事发,如今乱成一团,您所需的几味药材可能需要几日后才能为您集齐。”

  她挑眉:“司药、典药私贩宫中药材?她们如此放肆,皇后娘娘准备如何发落?”

  “我朝宫律,宫人私卖宫中财物皆是死罪,皇后命司正司尽快审结。但那两个人昨儿夜里已经在牢中畏罪自杀了。”

  她蹙眉,道:“她们是魏氏的人,犯了那种没有翻身机会的过错,魏氏为了防着她们供出些额外东西换取一线生机,当然不会容她们在牢中活得太久。”

  阿翠的手段好利落,查知那两人有私运宫药之事后,匿名投信给太后心腹宝怜,剩下的便皆由太后代为。太后怎不可那两人与魏氏的关联?当即命司正司带人搜查那两人寝处,外域献与太后的千年紫参、雪莲圣果,以及与两人月俸不符的金银珠宝,罪证确凿,就此打进牢中。

  “那两个人才被提审便开始招认,几个专门负责放水的侍卫先被供了出来,咱们是没想到魏氏下手这么快,要不然没准能利用这个机会将魏氏在宫里的人一网打尽。”王运道。

  “不急。”她悠然呷茶,“剩下的人心惶惶,势必纷纷向外面的主子求救,魏大人由此更加领略太后的法力无边,不是坏事。”

  王运领悟,喜道:“娘娘说得对呢,奴才再找几个机灵的去放些口声,纵使魏大人老谋深算,这连番的挫折下,也免不得风声鹤唳一回。”

  “是呢,惟有寝不安枕,食不知味,方觉得自己被逼到绝路,方会殊死反抗。”她淡哂,“做好这件事,你大功一件。”

  “奴才明白,奴才这就着手。”

  王运退出殿外后,瑞巧几前凑了两步,道:“娘娘,奴婢去罢,奴婢说的话,应当最能取信得了他。”

  的确,比及颇有心机的蔻香,另存心思的魏昭仪,这位面相忠厚的阿巧丫头更易取信魏相的为父之心。薄光先是颔首,继而迟疑道:“他若再逼你暗中给二皇子下药,又当如何?”

  瑞巧一笑:“奴婢进出宫廷皆须搜身,如今宫里负责供药的两个人全没了,我如何下手?他若再给奴婢出其他法子,我只须先应着。”

  缀芩点头:“瑞巧去向魏相报信,奴婢便到太后跟前说个小话。如今太后的两位兄弟齐归祖籍,她除了宫中人,宫外的人手大幅削弱,不然也不必把良叔提进宫中……”

  她容色不变,淡道:“说下去。”

  “奴才去向太后说魏氏派人来邀您同盟,您拒而不纳,仍然约见齐大人,齐大人那边毫无音讯。”

  她扬唇:“太后如今有了时间,想必要召见齐大人询问究竟。”

  缀芩低语:“齐大人越是茫然不解,太后便越是疑心重重,。”

  在这份疑心的催化下,便是时机么?她微哂:“这么说,我们到皇后宫里抱上二皇子,去向太后请安罢?讨太后开心的事,貌似许久没做了,太后看见因皇上未驾临德馨宫而孤影相吊的我,想必甚是开怀。”

  ~

  “宝怜你说,这个薄光想做什么?”

  缀芩前脚走,慎太后即满面疑云:“她见齐大人做什么?齐大人在朝里向来不依附于任何一方,当年与薄呈衍也没有任何交谊,她一次次想见齐道统,道理何在?”

  宝怜皱眉苦苦思索,摇首:“奴婢更是猜不透。按理说,齐大人是明王妃的父亲,她与明王妃虽然没有交恶,也说不上融洽罢?好端端的为何非要见齐大人?”

  慎太后脸色沉郁:“那日虽然没有从薄良的嘴里探听到任何话,但哀家对这个薄光,却更加不能放心了。她能把自己的奴才调教那个死士样儿,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一言及此,太后娘娘心头的那丝不安愈发加剧。

  宝怜一笑:“太后不必担心,您为了彰显先皇恩典,每月都对各位在世的老臣加以慰勉,您这月不妨召见齐大人,不管旁敲侧击,还是开门见山,总能得到些许消息。奴婢则以太后之名前往明亲王府,试试能不能打明王妃那边打听些什么出来。”

  “好罢,哀家明日便宣齐道统到问天阁问话,你今日就走一遭明亲王妃罢,顺便看看白果那个丫头安不安分。”

  ~

  宝怜的明亲王府之行,堪称灾难。

  昨日,蹒跚学步的世子胥涟跌倒,孺人白果恰在近旁,正妃齐悦为此动怒,命王府长史、司马、法曹合力追查原委,并限白果自由。

  白果哪肯安分受这等处置?想起薄光的传授,捧着嫁进府时太后赏赐的玉花宝冠,在在府内横冲直撞,力斥正妃成意诬陷,居心叵测。

  鉴于世子并未受伤,亲王府内一干官员为维护王府名望,在两位王妃之间着力劝说,意图将这场妻妾纠纷灭于萌芽。

  是以,当代表着太后的宝怜稍一出现,立即成为正妃与孺人申诉的标靶。任她巧舌如簧左右逢源,也难挡两个女子因同一个男人激生出的奇妙哀怨。

  但,也不是毫无所获。

  齐悦指孺人白果虚伪做作,向自己的父亲讨要墨宝,却从曾悬挂房内,更不知抛掷在何处,摆明是公然羞辱她这个正妃无疑。

  宝怜遂去问白果墨宝何在,后者支支吾吾了半晌,道:“我得了那幅字后,到薄府向薄……贤妃娘娘炫耀,贤妃娘娘看着那字愣了半天,让我把那字转赠给她,我便依了。”那时,自己也怕正妃有向她打听字幅下落的一天,不肯把字留下,薄光便是教了这番说辞的罢?

  宝怜怔了怔,又劝了两位王妃几句,起身作别。

  一路上,她胸中复杂莫名。

  前皇后对她不薄,她也是个喜欢与人为善、处处讲求周全的和气性子,奉行能说好话时不讲恶言、能救人一马时绝不落井下石的处事之道,是而从未想过真正与薄家女儿交恶。但自己的主子毕竟是太后,如若薄光打定了主意与太后为敌,她也不得不助太后费力周旋呐。

  康宁殿内,慎太后听罢禀报,半疑半惑:“薄光对齐道统的字愣了半天?那字里有什么文章不成?”

  “听说写得是李白的《将进酒》。”

  “明日速召齐道统来见哀家,定要问出个所以然。”

  一个以为与这团纠葛从来沾不上半点边际的人,突兀地被卷了进来,那个薄光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可是,不管你想做什么,想要什么,你的父兄哀家尚且不惧,你又有何本领在哀家面前肆行无忌?无论到了何时,这座紫晟宫决计做不了你薄家女儿的天下……

  慎太后瞳光幽冷,道:“伍福全,宣慎醒芝觐见。”

  ~

  五日后,驻守五凤关的十万兵马调拨五万赶往西北草原支援,危局得解,兆惠帝圣心得安,正须用后宫的旖旎柔情缓解多日疲倦。

  今日,薄光得尚寝局知会:皇上邀娘娘前往明元殿共用晚膳,侍御侍驾。

  她命人赏了那位彤史银子,对镜理鬓,精心描绘晚间妆容。

  百花髻,金步摇,额间描就化含笑。合欢襦,石榴裙,腰际饰成柳窈窕。

  目如波,唇如火,晕含绯霞肌胜雪。甲如茜,指若笋,颈凝脂玉眉成月。

  妆成衣罢,她尚在落地镜前旋转蹁跹,问身后的两婢:“如何?”

  “娘娘真美。”瑞巧看得目瞪口呆。

  缀芩也是瞠目结舌,道:“我们素来知道娘娘是个美人,却怎么也想不到……简直太美了。”

  “我一直在等待这一刻,这一刻来时,自然要美。”她道。

  瑞巧拿了一件茜罗披风,兴冲冲道:“奴婢扶您上轿。”

  她弯眸低哂:“缀芩扶我过去,您稍后拿皇后宫内的腰牌出宫,到魏府做完你的事后,去往安放你娘亲灵位的那间庙里住些时日,待我府中的人前去接你才可回来。”

  “奴婢遵命。”主子的话自有道理,奉行就是。

  “缀芩,我们走罢。”她把手伸向另一美婢。

  “娘娘请。”

  德馨宫外,一顶云罗小轿虚位以待。踏上去,是意味着那条不可归还的路程正式开始?还是说,她的这条路,在踏上返回天都的第一步便已启程?

  已经无关紧要。

  徐徐间,明元殿由遥摇宾远方到了眼前。她走下小轿,踏上红毯铺就的玉墀。

  这绚艳的红色,是为躬逢今日的佳期?还是提醒她良叔新淌未久的鲜血?

  也不再重要。

  “光儿,朕等你好久了。”殿内,男人向她伸出掌心。

  她递上一只素手:“光儿等这一天也等得好久。”

  兆惠帝专注凝视着这个美若仙姬的女子,胸口跳跃着久违的怦忡:“从今天开始,你完全属于朕了。”

  “光儿是皇上的贤妃,将永远载入皇家金册。”

  “朕一定会让你成为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她嫣然:“光儿力有弗逮,不敢夸口,光儿惟一敢说得是,皇上在光儿身边时,便是天下拥有最多宁静的男人。”

  兆惠帝目光盯着她眉间的那朵含笑花,心旌神摇间,柔声道:“这对朕来说,最难得的便是宁静。”

  王顺一脸喜气地上前:“皇上,娘娘,晚膳已然上齐了。”

  “走,我们去用膳,膳后……”兆惠帝俯于女子雪凝般的耳畔,道几句枕席密话。

  她玄珠似的美眸内光彩璀璨,道:“光儿一定不负圣望。”

  “皇上,娘娘。”王运的声嗓打殿外报进,“司药司为娘娘调制的药送来了。”

  “光儿身子不好么?用什么药?”兆惠帝笑觑佳人问。这次第,任何枝节也化作闺房内的盎然情趣,

  “是光儿服用的……”她俯在皇帝耳畔,喁喁细语,“光儿怕自己不能使皇上满意,配了些增加体香的药粉,但愿有所助益。”

  他仰首大笑,尽得欢畅。

  她勾唇浅笑,酒窝儿自由溜转,回眸道:“王公公,帮本宫把药粉接过来,皇上与本宫用膳期间,你寻人试药,确保无害圣体后,重赏司药司的人,打发她走罢。”

  
 六八章 '本章字数:4109 时间:2013…12…04 11:40:23。0'
  天子召宠贤妃当夜,突然昏迷。

  慎太后惊闻此讯,即刻摆驾明元殿。殿外见得两副鸾驾,晓得有人已先一步到临,不由凤颜微凛。迈进外殿,但见诸太医悉数到场,交头接耳,窃议不绝。

  伍福全高喝“太后驾到”,太医们跪地迎接。慎太后沉冷目光逡巡全场:“你们为何站在外面?皇上可醒过来了?”

  有太医禀道:“禀太后,微臣等人已为皇上诊视完毕,正在讨论脉相。江太医刚刚从宫外赶来,正在寝殿为皇上请脉。”

  “皇后在里面么?”

  “是,皇后、贤妃、昭仪三位娘娘全在里面。”

  “贤妃……”慎太后眯眸,“伍福全,传宗正寺胥远林到殿外候见。”

  伍福全应声后还未及迈及,王顺打寝殿小步跑出,跪道:“奴才见过太后,禀太后,皇后娘娘方才已命人将胥大人传至偏殿,等待江院使做出诊断后再来定夺。”

  “定夺什么?皇帝在贤妃侍寝之夜无故昏倒,贤妃自是难脱干系,速将贤妃送入宗正寺牢内,彻查德馨宫每人,待哀家看过皇上后,亲审此案!”慎太后言罢,迈进寝殿。

  殿内,立在榻尾的周后、魏昭仪屈身参拜,俯身榻前的薄光回身见礼,本是闭目切诊的江斌听见动静,双膝跪地。

  慎太后疾步迈到天子近侧,细细觑视龙颜后,方在榻畔落座,沉声问:“江院使,可已寻到病因?”

  “禀太后,微臣初步诊断,皇上是旧疾复发。”江斌答。

  “什么旧疾?皇帝正值盛年,哪有什么旧疾?”慎太后眉眼疾厉,“你身为太医院之首,也是侍奉哀家和皇帝多年的第一国医,哀家信任你的医术,赏识你的医德,事关皇上龙体,不是你一个初步诊断便可草草敷衍的!”

  江斌一颤,惶道:“太后,微臣绝不敢妄言,虽是初步诊断,但皇上今时脉相与前度突发昏厥时极为近似,皆是积劳成疾风邪入体之状,是而诊为旧疾复发。”

  前度?慎太后记起了皇帝前度病发事故,稍稍一窒:“把其他人叫进来,哀家要问他们怎么说……且慢,哀家方才吩咐王顺速去传宗正寺的前来拿人,为何还不见过来?贤妃,你可知罪么?”

  “臣妾不知。”薄光跪应。

  “……大胆!”慎太后冷喝,“皇帝发病在你侍寝之夜,仅仅是侍驾不力便该问责,更莫说你精通医术,谁知你对皇帝做了什么大逆之事?”

  薄光覆睑,道:“太后,皇上发病之际,王公公及几位宫人皆在近前,若非臣妾及时为皇上拍打穴道,只怕皇上气血堵塞,此刻早已唇鼻歪斜,龙颜受损。太后不信,可宣这几人前来问话。”

  “你……”

  她未给太后指叱机会,继续道:“正如江院使所诊,皇上前段时间操劳国事,龙体疲惫损耗,致使风邪入侵,损及心脉,较之上次更形严重,倘若今夜侍寝者不是臣妾,情形不堪设想。”

  “放肆!你真真是放肆!”慎太后目内射出两道寒镞冷芒,“你侍驾不力,还敢砌词狡辩,无礼狂妄至极!宗正寺的人何在?”

  “太后容禀。”周后掀足上前,“贤妃妹妹对皇上情深义重,且有一颗医者仁心,决计做不出任何危及龙体之举。而且嫔妃进明元殿侍寝,尚寝局的人皆会搜查其身,贤妃妹妹连一根针也带不进来。方才江院使还叹,若是贤妃及时施针,说不定此刻龙体无虞。”

  “臣妾也愿为贤妃娘娘作保。”魏昭仪姗姗递步,“皇上病发,贤妃娘娘一则忙于救治,二则命宫人去请太医,三则遣侍卫出宫传唤今晚并不当值的江院使。如此条理分明,指挥若定,臣妾自愧不如。不奖也就罢了,断没有治罪的道理。”

  这两个女人,本该水火不容,眼下却同声同气,足见那个薄光无论如何也留其不得。慎太后精利眸光轮番打量:“你们一个个都比哀家来得早是不是?皇上病发,为何不是第一时知会哀家?贤妃你拖延哀家到场,是何居心?”

  “太后,奴才有两句话。”王顺跪爬了几步,“皇上病发,贤妃娘娘当即命奴才亲自去请太后,奴才不想离开皇上跟前,便打发了两个小太监去传话。谁知那两个奴才都是今晚刚刚分派到明元殿的新人,慌里慌张地走错了路,误打误撞地先到了毓秀宫。”

  周后颔首:“臣妾正与魏昭仪在宫里说话,听说皇上病发,立刻赶来,到了此间不见太后鸾驾,方知太后那边无人通传,这才派了腿快的侍卫前往报信。太后若怪,就怪臣妾无能,有失从容。”

  慎太后眯眸:“皇后,你这般为贤妃说话,是因为她救了你的女儿么?”

  周后面色肃然:“臣妾的确感念贤妃救助柔儿之恩,但个人恩德比及圣上龙体,何足挂齿?臣妾在晓得皇上发病之际,便将宗正寺卿传至偏殿待命,但江院使及一干御医俱诊断皇上为旧疾复发,与贤妃妹妹毫无干系,臣妾又如何冤枉无辜?如今皇上病倒龙榻,正是亟需良医之际,臣妾恳请太后允准贤妃妹妹助江院使一臂之力,早日救得龙体康愈。”

  这代表着,这位皇后堂皇站在了薄光那方,公然与自己对立了么?慎太后压住心头怒火,道:“江院使,把太医院的御医全给哀家传至西便殿,哀家要问个水落石出。”

  “微臣遵命……恕微臣斗胆说一句,太医们可否轮流接受盘问?龙体要紧,皇上榻前不可无人。”

  “准。”慎太后抖袖起身,“贤妃,你给哀家到偏殿自省,没有哀家的旨意,不得离开偏殿一步。伍福全,传命卫免亲自率人看管。”

  “臣妾谨遵懿旨。”薄光叩首。

  慎太后再观望了皇帝一眼,端起一身威严,举步移驾西便殿。

  殿内归座,宝怜斟来一盅安神宁心的甘草茶,忧心道:“太后现在便开始询问太医么?天色这么晚了……”

  “和皇帝龙体比起来,哀家的身子有什么打紧?”慎太后心烦意乱,抬手把茶推开,“你且说说,你觉得皇帝的病与薄光有无关联?”

  宝怜迟疑道:“奴才认为如今皇后执意维护,魏昭仪也站在那边,这两位单是一个或不足以与太后抗衡,但若两家合并一处,稍有不慎保不齐引来一场宫变。欲治薄光罪过,惟有找准其确凿罪证,使前朝后宫心服口服。”

  “哀家不正在寻找铁证?”

  “奴婢是觉得薄光的医术既然得自茯苓山庄,若想识破她耍了什么伎俩,也惟有茯苓山庄的人做得到,太后不如宣白庄主兄妹进宫为皇上诊治。”

  慎太后皱眉:“近来茯苓山庄那边也不太平,白英把几个叔辈驱逐出庄,连下落也无从打听。哀家对白英知之甚少,难说堪不堪用。”

  “白英图得是庄主之位,太后只须动个手指便可如其所愿,他又如何不为太后所用?况且,不是还有明王府的白孺人么?”

  慎太后饱经深思,点头:“明儿将这兄妹两人传进宫来,哀家要他们当着皇后、薄光及太医院一众太医的面为皇上诊视。”

  “奴婢去安排。”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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