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挂墙头的女杀手-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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饲主捏出太监的声儿冷笑:已经晚啦~~~
(参见太监段子,大意好像是,某侍卫同妃嫔乱搞,恐被捉奸,妃嫔到侍卫房外求私奔,侍卫尖尖声儿答道:已经晚啦~~原来已是太监身儿,多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虐悲剧……)
70莲卿芯苦
夜色终如水降;齐三公子独自一人从后巷出了玉福客栈,才没走几步;已晓得后面跟了人,他心挂阿弱;匆匆而行,直到那青溪辛夷树外,那人仍缀在后头;不远不近的;正是受了陶盛文吩咐的陶瓦子。陶瓦子倒无从认得大名鼎鼎的齐三公子;只是被陶文盛吩咐着;同旁的人一块在客栈前后守着,若见了衣熏重香的公子;好生跟着查探。
说来陶瓦子也算是个有轻功底子的,一路行来却全然追不上齐三公子,陶瓦子硬着头皮又往前赶了半里路,渐望见神农门石坊前执灯笼的值守弟子时,忽觉得一阵衣香透来,陶瓦子后背不由一凛,他这练家子晓得奇险在背,不能回头,只举右肘往后一挡,却落了空,陶瓦子不敢懈怠,抬腿又是一扫,紧接着狠扫左掌回了头,却仍是落了空,眼前空荡荡的,连半只鬼魅都无,这风中黑压压林子遮着月色,陶瓦子没来由地生出惧怕来。
而他这惧怕很快就被颈上的剧痛冲淡了,陶瓦子连人也不曾看清,就扑嗵倒在了地上!身子骨震痛!朦朦胧胧看见一位身穿月白衫的公子居高临下看了他一眼,陶瓦子这才晓得自己被人算计了!可他看不清这公子的眉眼,只觉得他容颜冷冽得如月下神祗一般,若不是那香气逼真,他一定以为自己撞上了鬼!
倒地动弹不得的陶瓦子眼睁睁瞧着那鬼飘渺去,愈行愈远,如鸢子一般进了神农门,那些打着灯笼的弟子只是察觉到周遭莫名有阵香风,再要细瞧,却什么也不曾瞧见,懵懂无知地继续来回巡逻去了。
齐三公子颇费了些气力才寻到南药房,此时神农门下高手都聚在掌门陶敬亭住的飞檐阁,只因掌门中毒一事,非同小可,若是指定掌门,可不是要紧大事?是而无人不至!大弟子陶芙蓉、二弟子陶清清、三弟子陶文盛,右掌教秋婆婆,新任左掌教陈南之,东、西训堂两位教习,甚至连陶五柳,以及青枫道人、楚凤瑜都聚了去。
四下空虚,齐三公子出入自由,借机抓了个药侍询问,那药侍见齐三公子这等相貌,即是在暗中,亦是风姿过人,只以为是剑宗少主楚凤瑜,就老实答了话,齐三公子听说阿弱的命被救下了、送在南药房后园静养,一时心下松快,就舍了这药侍,自个儿寻到了南药房。
步入后院,满院小玉蝶梅花如雪,齐晏忧虑阿弱,一眼月下落梅满在景,格外凄惶,他无心留赏,匆匆拂枝去,瞧见那东厢隐隐有处灯火,门口两位小药侍正抱着暖炉打着磕睡,齐晏索性上前点了这两个的昏睡穴,这才推门而入。
房内红烛随这一阵风晃了起来,齐三公子阖上门,匆匆步到那床边,擎起纱帐子,已瞧见他的阿弱枕臂趴卧在床上,闭着眼儿,青丝拂散在锦枕上,脸色苍白,唇儿更是毫无血色,齐晏心上莫名痛楚,坐在床沿,手探进被里握着阿弱的手,凉得似冰,倒不知她背上的伤如何了?齐三公子揭开一角锦被,瞧她身上穿了件雪白中衣,隐隐见下头伤口蒙纱,似是救治得妥当了,他微微放了心,放下锦被掖好,这才秉烛细细打量阿弱脸色。烛光照来,但望见她闭眼沉沉,却凝着眉头,似是静静忍着痛,齐晏瞧着她时,柔情不断,亦如春水,指上轻轻抚她的眉头,为何她无论醒着还是沉睡总是凝眉?世上当真有如此多的闲愁缠着她?亦或是她在梦中又被什么心事烦忧?
齐晏不由低低声亲昵道:“真是庸人自扰啊。”
话一出口,齐三公子不由叹了口气,他责她作什么?她又不晓得改,所谓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这等闲掷光阴的愁绪,亏她学得这样入骨。这样看她,却不是个合宜的杀手。做杀手合该无情,她却常是义愤填膺,脸上愈冷淡,心上愈急躁!偏生她对杀人一道,知之好之,深乐之,无人及她天赋异禀、心肠冷静。
齐晏想得纷乱,那一句庸人自扰但像是责己的话了!可看她这会只无辜沉睡,静不作声,全然不晓得他的一番关心则乱,他不由无奈一笑,看她这般不回应,愈发惹人怜爱,他忍不住低下头,唇儿在她额头落了轻吻。大梦中的阿弱自然不晓得公子的温柔,不晓得他轻轻抚着她的头发,眉头心上,无计回避的缱绻。
他本不是多情的人,世上女子似镜中花,争奇斗妍,不过深红浅白而矣,他不贪多丽,不爱风流,从心遂意只挑了谢阿弱一人,却为何如此艰难?离别时消黯心事,相逢时轻抛欢情,若经日积年地如此,这魏园之主却是个不折不扣苦差事!不如闲家莽夫,任意春帐日起晚,随心不问明朝事。
齐三公子似陷入魔障般,索性就扯下帐子,脱了鞋,钻进锦被里共阿弱面对面躺着,十指相扣来,苦涩莫名,她何时痊愈?不该带她出来,金屋藏之犹不足,再不敢将玉瓶儿搁在高架上,摇摇欲坠……齐晏就在这样浑沌思绪里浮浮沉沉的,过了一宿,清早近五更天将亮,他这才下了床,穿了鞋,依依不舍,却不敢多留,匆匆退出了此间,原路折返。
话分两头,却说那陶敬亭当真中了毒,亦是秋婆婆施针救治,一夜昏迷,神农门下弟子忠孝,亘夜守在飞檐阁处,终于近四五更时,等得掌门苏醒了,这才各各退散,回房歇息。
世上凑巧,陶盛文要送楚凤瑜回南药房,而陶芙蓉、陶清清视掌门如父,亦要同秋婆婆回南药房亲自选药煎用,这四人同往南药房来,八方耳目,齐晏正自甬道掠影而去,怎可能不惊动?
陶芙蓉娇吒了一句来者何人!那人身影转瞬即逝,陶芙蓉头一个飞身追去,闯夜蹊跷客,旁的三人亦不可能放过,同追了上去。依齐晏轻功,甩脱这四人本不是难事,但这四人毕竟也算是当今武林年轻一辈的翘楚,他要脱身,却也须个三四里的脚程,何等碍事?
齐晏索性停步在神农门外院,藻井园,撷叶飞暗器,扫灭了园中灯火,这五更天,星月黯退,天光未明时,最是漆黑一片,一霎树影团团,齐晏倒隐了踪迹!
陶盛文隐隐闻见衣香,只冷声道:“这贼人跑不脱这藻井园!咱们小心点,仔细搜,定能生擒了他!”
四人在这藻井园分散来,陶盛文才搜到那盛水大缸不远处,但听得那缸边金石扣击声,清脆闲淡,如作乐般,陶盛文神色一凛,试探迈步,却不料那扣击声转瞬即散,仿佛梦幻!他不由停下步子,凝神辨认,只余草虫清鸣!
陶盛文正欲迈步向前,却不料迎面掌风袭来,他忙不迭闪身而避,却不料腹下猛被人踢了一脚,那足尖力道之狠直比万钧之力!令他喉头一霎腥甜,脑中嗡嗡鸣响,迭迭退避!才几步不曾站稳,陶盛文却被绊倒,直跌进了那大水缸里,扑嗵落水,紧跟着溢水之声哗哗响动。
陶盛文吃了这口水,猛地清醒过来,才要挥动双手攀在缸沿上,却不料有人强按着他脑袋塞到水里,他口鼻生呛,手脚折腾,却半点不济事!这对付他的人狠心冷情,杀他直如碾蝼蚁一般!陶盛文终于晓得怕了,咕噜喝着水要喊救命,却闷在水里愈灌得腹饱!他一时惊怕得手脚几乎要瘫软,终于不再挣扎时,那人竟忽而松了手,陶盛文昏昏沉沉,才从水中冒了个头,呛喘着,气若游丝喊了几声救命!
陶芙蓉、陶清清并楚凤瑜早听见这边水声动静,急奔过来时,却不见凶徒。只见着水光里陶盛文落汤鸡,两位师姐忙不迭施救起来,惟楚凤瑜闻着那股若有若无的余香,不由寻思起此人来——他既闯进南药房,一定是有所图,既能轻易将陶盛文折磨得如此狼狈,定是武功高强之辈,而此人并不下重手,想必并无杀心,不过阻拦他们追赶而矣。
江湖上这样才智利落的人物,楚凤瑜一时竟不曾想到是谁。
且说齐三公子匆匆回到玉福客栈,这才留意到客栈前后都被人盯了暗梢,他悄悄进了客栈,才回房未多久,宁、阮、薄三人已听见动静,敲了公子的房门进来。
宁晓蝶见三公子神色,只道:“想必桑姑娘并无大恙?”
齐三公子略点了点头,道:“客栈外有许多有心人,你去瞧瞧是谁主使的。另外替我寻些干净衣裳来,不必熏香,我思来想去,大概是这衣香碍事,让人认出形迹了。”
宁晓蝶晓得三公子敏于事,万无错漏,只领命听是。阮娘细问道:“不知桑姑娘几时痊愈?神农门毕竟不稳妥。”
齐晏道:“你说得不错,只是她伤了心脉,没个时日养伤,不敢挪动。”
薄娘子听了不由忿恨道:“那朱二小姐未免手段太狠毒了,她后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不知落得什么下场?”
齐晏坐着斟茶,冷冷道:“可惜让她逃了,不过驾车接她的倒是个熟人,你们也都认得。”
阮娘奇道:“公子说的是哪个熟人 ?'…99down'”
齐晏缓缓啜饮一杯茶,极鄙薄道:“凤无臣。”
作者有话要说:饲主躺在床上又开始研究起她的空虚寂寞来了,商场也没什么好逛的,酒吧又不敢去,集体社交怕招桃花,最后只撩拨作者,开始哼唱神曲“李伯伯要当红军”
饲主:李伯伯要当红军/红军不要那伯伯/因为李伯伯的屁股大呀/容易被鬼子发现目标/李伯伯找到了团长/团长也是个伯伯/因为伯伯同情伯伯呀/伯伯就光荣参军了/李伯伯去执行任务/来到了半山腰/因为李伯伯的屁股大呀/被鬼子发现了目标/李伯伯拍肚子就跑/鬼子上来就是两刺刀/为了革命为了党呀/李伯伯就光荣牺牲了 (抑扬顿挫,非常不真实的是,饲主不仅美貌,歌喉亦出众,唱得那个宛转,那个抑扬顿挫)
作者狂笑不止:你能不能不那么低俗。
饲主:怎么?不喜欢?
作者:没有,看你这么无聊,一起看个电影《低俗喜剧》,提高一下咱俩的素质呗?
饲主嘿嘿一笑:还是你合我心意!
…………………………………………………贱贱的才不会被打…………………………这是永恒的真理………………………………
71孽徒坠心
藻井园;白日莺啼,花影暗渡;初初解了毒的陶敬亭坐在木轮椅上,由掌门贴身药侍陈南之推着在园子里散心;身畔还跟着他曾经最得意的弟子陶五柳。
陶敬亭年约五十余,身穿蓝衫,另披一件灰外袍挡风;身子虚弱;脸色略白;眼神奕奕仍有光采。自他当上掌门以来;神农门大小事宜无一不稳妥停当,足见他心思缜密——他平生惟一憾事;无非是收了陶五柳这孽徒。
这园子逛了足有半柱香的时辰,陶敬亭不过赏花负暄,图个静养,但陶五柳却晓得他这师傅绝非如此悠闲的人物,这恐怕是师傅故意在磨他呢,可陶敬亭骨子里也是个以不变应万变的人,习医性子须沉得住气,正是师傅教他的原话。
惟药侍陈南之,与陶五柳同年入神农门,天赋不出众,是而习侍,但却多得陶五柳帮持,当年掌门贴身药侍这个位子,还是陶五柳力荐他方才得的,二人从小就有情谊,陈南之见他与掌门此下两个强性子人,谁也不给谁台阶下,不由劝道:
“听闻掌门身子不好,陶师兄终究是专程回来看您,且不说过去谁对谁错,陶师兄对您一片孝心,藏不得私。”
陶敬亭冷哼一声,勉强扶着轮椅想坐起身来,却浑身酸软,陶五柳上前去扶,陶敬亭就由着他扛肩扶着自个儿,才在花纹卵石道上行了几步,陶敬亭叹口气道:“你就是不晓得私心为何物,才连神农门掌门的位子都看不上!”
陶五柳嘿然一笑,道:“师傅您这是还怪着我哩!想您一向宽宏大量,这点事还劳您记挂,徒儿真是受宠若惊!”
“你这个孽徒就晓得顶嘴!”陶敬亭忍不住骂了一句,却又没甚可骂的,他素来知晓陶五柳天性不羁,是匹拴不住的野马,给他上嚼子、钉铁掌,不如杀了他来得痛快,偏偏他这等百无禁忌之人,于医道却有那样深的造诣,真乃本门百年不遇的奇才!神农门以医道立足江湖,若无镇门的大圣手,何以维护本门声誉不衰?
陶敬亭略走了几步,眼前即是一口大水缸,正是五更天时陶盛文吃亏落水的那口。陶敬亭步伐虚弱,却不至于头脑糊涂,神农门昨夜有人闯入一事,他今早醒来没多久就晓得了,听闻那人是奔南药房去的,而南药房昨日并无稀奇,无非是收留了一位的姑娘——这姑娘受了重伤,坐着马车来的,却没个亲眷陪伴,恐怕这亲眷大抵是见不得光的,是而才夜里专程来探望了。
这人能将盛文打得毫无还击之力,武功高绝自然不提,多半是武林成名之辈,却为何不敢光明正大地下帖拜会?神农门以救人为本份,宽纳伤者,也不爱掺和江湖争斗,仇家少之又少,而当中又要有那份能耐的,陶敬亭不由目光如矩,看着陶五柳道:
“你给师傅一句实话,昨夜闯入这藻井园的,可是魏园的齐三公子?”
陶五柳也听说这陶文盛被整弄了,至于是谁下的手,他原本没有头绪,却听了这人熏了重香,又是专程夜探南药房的,武功又那等高强,除了对桑姑娘一往情深的三公子,还有谁人 ?'…99down'跟着公子出门的桑姑娘身受重伤、又独被魏冉送进神农门,陶五柳就觉得格外蹊跷,此番想来,定是公子有心回避了。
陶五柳只道:“徒儿此程专来看望师傅,不曾与三公子同行,三公子原本往苗疆千丈忧查案,这千丈忧离药青峰并不远,三公子夜访也不无可能。”
陶五柳半藏半露,半真半假地答着话,陶敬亭只冷哼一声道:“你跟着他查了多少案子?尽护着他说话,行医不比查案更能让你的才干有用武之地?”
陶五柳望了望藻井园长檐高墙外的湛湛青天,微微一笑道:“救活一人,自是不难,可难的是将人心救起。平民百姓的田屋被豪绅恶霸强占去,修了那商铺园林大宅,赚得盆满钵满银钱叮当,好人家的女儿平白被那享乐贪官玷污,投了状子不过是官官相护、沉冤难雪!这世道黑白颠倒,我虽无力回天,只望略尽绵力舀去一瓢泥沙,令眼前这混浊江湖早一日清波万里!”
陶五柳言词慷慨激昂,神色却一直淡薄,若非是从小教养他的师傅,他断无推心置腹的道理。陶敬亭听了,只轻轻叹一口气,朝身后的陈南之道:“南之,你先退下罢。”
陈南之领命退了下去,才到角门那处,却被陶清清拦住了。陶清清今日穿了件袖衫儿、短衬着湘裙碾绢纱,扣莺花红纱膝裤,低挂香袋,娇艳艳俏女郎,陈南之乍一见,不由心喜,道:“清妹,你今日怎作这番打扮?”
陶清清拉着陈南之臂儿躲到一边去,笑盈盈试探道:“南之哥,你怎么不陪着我师傅?一个人逛园子,被我捉着净偷懒!小心我告状子去!”
陈南之如实道:“掌门同五柳师兄在园中说话呢,我在那儿不甚方便,所以才退下来了。你也别过去了,恐怕掌门不高兴。”
陶清清鬼灵精一样人儿,道:“南之哥,你瞧我这样好看么?”
陈南之不由面红道:“好看!”
陶清清心醉似的,羞红了脸道:“那南之哥,你可同师傅提了咱俩的事?这回剑宗少主楚凤瑜跟着那青枫道人来神农门,我听师姐说了,多半是来挑媳妇来了,若我被他看上,南之哥你可是会从他手上抢我回来?”
陈南之听了不由一惊,道:“清妹你说的可是当真的?”
“我何时同你扯过谎!”陶清清正色,陈南之却紧皱起眉来,低怆道:“那回,我同掌门提了,可掌门说我性子宽和,你性子热络,并非良配。”
“师傅真这么说的?”陶清清脸色一霎变了,陈南之嚅嚅道:“师傅的意思是再等等,容他老人家想清楚,毕竟清妹你是一等弟子,神农门人人敬重,放眼江湖去也是不容人小觑,我身为药侍,卑贱如尘,在武林更是无名小卒,掌门若以为我配不上你,是常理,他不揭破,只说咱俩性子不合,已是给足了我脸面,我又何必自取其辱……”
陶清清欲听欲怒,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要同我一刀两断么?”
这边厢陶清清斥问之声扬得高,却说那边厢数盏茶前,陶敬亭良久无言,终于下定决心道:
“近两年来我身体日渐虚弱,本来上了岁数,这也是常理,但我偶然一日,碰翻了香炉,才瞧见这香灰里被人添了无色无味的染尘子。染尘子本没有毒,寻常我也不会留心,只是谁放了这染尘子进去?我问了南之并别的下人,无一人承认!这染尘子难不成会从天而降不成?我百思不得其解,晚来,我素有饮参茶的习惯,这人参是长白山药参,也无出奇,只是我闻着参味,忽而心上一动,染尘子与药参作一处,再添一味物什,不正可配成奇毒噬魂散?”
陶五柳听了,脸色不由吃了一惊,道:“依师傅的意思,是有人处心积虑下毒害您的性命?”
陶敬亭道:“我也盼望是自个儿人老了,过份多疑了,可是我留了心四处查探,终于在鞋垫子底,寻到了配制噬魂散的乌根粉,此人心计何等细腻,洒得小心,又是透鞋袜渗入肌肤,量小不足致命,是而我虽久病,但经年累月,我必是要被此人送上黄泉的!”
陶敬亭叹气道:“我若丧命,无非是留下掌教之位空悬,自你走后,能做这位子的人无非是芙蓉、清清,还有盛文三个中的一个,而这下毒的人,多半就是他们中的一个!我一念及此,心惊莫名,想要彻查此事,可那人已歇了手脚,恐怕是香炉碰倒,惊动了凶徒,是而不敢妄动。”
陶五柳听了,已默然无言,这三人同他都是师傅亲自带大的关门弟子,平日都视师傅如亲父,若三人中的一个对师傅动了歹念,师傅他老人家怎么可能不寒心?
陶五柳听了这半晌,忽有所悟,道:“是而师傅您才会专程请剑宗德高望重的青枫道长前来见证?可您既有防备,为何昨夜又中了歹人暗算,难道?”
陶敬亭嘿然一笑,这会伸了手捉着陶五柳臂膀,手上劲道下力,全然不似一个久病初愈的人!陶五柳忽然领悟道:“原来师傅您昨夜是故布疑症,谎称中毒?”
陶敬亭点头道:“这话说得只对了一半,我中了噬魂散已有两年余,我虽勉力压制体内之毒流窜,但我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