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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被挂墙头的女杀手-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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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高处那詹大婶婉惜起来,扬声道:“小和尚你是善心还是愚痴,那魏园岂是寻常人想去就去的,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该如何渡化众生呢?还是回少林寺好好念你的经罢,以你的武功,兴许几十年后当上少林寺主持也说不准呢!”

无毒和尚羞笑道:“哪里哪里,少林寺主持可是要转世高僧才做得,小僧慧根平平,只晓得能渡这世上一人是一人,这魏园既是江湖万恶之首,哪管是龙潭虎穴,小僧不去试试,实在觉得有负佛祖教化。”

齐三公子听了,此时已微微一笑道:“佛家戒执念,无毒和尚此时莫不是心中有执?——本来人皆有心,心各有执,也无出奇。彼是则此非,此是则彼非,此必非圣,彼必非愚,共是凡夫耳!既是各有所执,和尚又怎么认定魏园中都是大奸大恶之徒呢?”

无毒和尚唱阿弥陀佛道:“魏园中人打打杀杀,实在有违上天好生之德,小僧以为魏园中并非都是恶人,但定都是受苦之人,小僧此番是要脱他们出苦海哩!”

谢阿弱听了,愈发忍俊不禁,道:“敢问无毒小师傅,你口口声声说要渡化魏园中人,你可晓得魏园在何处?”

无毒和尚摇头道:“小僧也正烦恼呢,只听说在这上游,却没个准数,不知女施主可否指点一二?”

谢阿弱听了轻轻一笑,齐三公了则斜瞥一眼这和尚,道:“有缘自会寻着。”

说着齐三公子已牵着谢阿弱的手,二人已下得船舱去,惟林月浮、秦捕头缠着这和尚,又问起适才县令夫人被暗箭所伤之事,到底是谁人下的毒手?倒又是一番谜题……

却说齐、谢二人回得舱中,逋落坐,谢阿弱问道:“公子可晓得无毒是什么意思?”

齐三公子听了一笑,命小侍从包袱中寻出《地藏经》捧来,道:“你自己瞧了就明白了。”

谢阿弱翻书但看那经上都是梵文,如看蝌蚪天书,真是苦煞人,只得合上书,谦逊道:“不如公子先教我习得梵”

既是谢阿弱自己想读梵经,齐三公子倒很有心教她,长夜在舱间桌上点了只烛火,光竟盈盈满室,公子提笔在纸上流丽手书了一行字,教阿弱一字一句念来,音韵虽怪异,却温柔可亲,又将意思解来,只道适才那个和尚名曰无毒,即是出自《地藏经》!传闻有个统辖业海夜叉的鬼王无毒,看透世人苦海沉浮,后来成就菩萨真身,名曰财首菩萨。谢阿弱初初还听得津津有味,只是学了半个时辰后,就不免心浮气燥,坐立不安,等齐三公子又教了一盏茶的时候,谢阿弱已托腮走神,昏昏欲睡。齐三公子才晓得自己人是不能教自己人的,他扇子一合,啪一声按在了桌上,谢阿弱忽而惊醒,只见公子面色沉沉,冷冷斥道:“朽木不可雕也!”

谢阿弱不曾听齐晏对她说过重话,这会猛地听见,不由一呆,也不晓得还嘴,只是气恼了,索性就又起身上床躺着,背过身去不说话。齐三公子看了愈发生气,冷笑道:“你也不必这样子,既要学,却只晓得偷懒耍滑!我不教这样的人,我走好了!”

说着齐三公子起身就要出门,谢阿弱听了,忙从床上起身来,那身法倒是利索得很,抓在公子袖上,齐三公子回头看她,只见她睡眼惺忪、却又楚楚可怜望向他,柔声道:“我自会好好学,不过还是不向公子学的好!那个无毒和尚既要渡化魏园中人,不如你将他抓来,我跟他学大概还好些。”

齐三公子听着阿弱告饶,神色微微一缓,待听到她说将和尚抓来,不禁冷笑道:“只听说过请老师的,何曾还有将老师抓上门的?”谢阿弱忽而叹气道:“你凶我一句,我可受不了,毕竟我对你可是不设防的呀。”

齐三公子听了微微一愣,如暮春时轻燕飞过湖面,剪出心上涟漪阵阵,他良久才温柔道:“我才凶你一句,你就受不了了,万一有一天我死了呢?”

谢阿弱听了这句,心中大恸,默然无语。世间痴男怨女,情中风姿谁赏?祗容花月趋陪,情中真率谁知?合受烟霞供养,那一段百转千回,乍雨乍晴煎熬来,实难消受……

作者有话要说:这只是小虐怡情,大虐在此案结尾。另外还有一虐,请观:

作者今晚要坐车去帝都漂泊了,离开傲娇饲主了,换下一只饲主,有母的也有公的,脾气千姿百态,美貌英俊各领风骚,挑哪只呢?宠物也是有苦恼的~~~祝我好运~~~

…………………………………为示区别,这只饲主以后代号为魔都饲主,最后一话……………………………

饲主:你来了之后,我就觉得钱不是钱了,工资花得一点也不剩,也不加班了,爱玩玩,还玩起男人来,跟着你学会耍流氓!你一定是不忍心看我再堕落下去,才毅然决然要离开我的罢?

作者:据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挺爱你?

饲主:死相!这种话怎么好大咧咧说出口呢,该挑个花前月下……说着饲主埋头进被子里,搞了半天手机,不久传出了煽情的离别歌曲,“那一天知道你要走 我们一句话也没有说……”呜呜呜,吃大爷!喝大爷!还玩大爷!说走就走!

作者:你还记得你在电话把我从乡下召唤出来时,哭泣的理由是什么?

饲主:新来的主管太变态,没有男人爱我。

作者:那你主管走了没?男人来了没?

饲主:你法力好高强!我以为那主管新调来的,没个十年八载走不了,居然被你的意念给逼得辞职了!还有你是怎么给我招来八个男人的?我很辛苦啊!!

作者:好好跟穷书生过,好好上班,我不在就别在洗手间嚎哭了,吓着隔避的帅哥就不好了。我也该接着去拯救别的废柴饲主去了。阿弥陀佛…………………………作者好伟大…………………………

103惜花情绪

此时;谢阿弱捉住齐三公子的袖摆;低头凝望那袖摆上的纹络;舱内烛影随河风晃晃悠悠,那经文书卷亦被风吹得轻轻纸振。她稍稍静气定神,渐觉爱恋之情并不悠闲;似手握一只欢声啾嘀的雀;因着爱不释手,只会愈握愈紧。

齐三公子见阿弱神色凝滞;觉得自己话说重了,又有些后悔,只是话说出来,却愈发口不对心,道:“我死了也算是为武林除害了;该叫‘笑丧’。”

谢阿弱此时忍不住深骞眉弯,半天说不出话来,一抬头眼睛里含泪,又有些委屈,道:“我不过是偷了会懒,怎么就闹成这个样子了?”

这时那船忽而似触岸般咣一阵摇晃,原是半夜泊在了一个叫清宁城的地方,那一晃悠,阿弱倒不曾提防,跌进齐晏怀里,低头正撞在他肩上,磕得额上一疼,轻轻哎了一声,眼泪就止不住簌簌跌落,仿佛花枝上露珠,是被生生晃下来的一般。齐三公子看她这般不走心,再看她默声落泪,真是无可奈何,缓了神色,抬了手替她拭泪,拭完泪又替她揉起额头来,倒有些手忙脚乱。谢阿弱一边下泪,一边还有心瓮声揶揄道:“这也算驯鞭加松子糖了罢?”

凡那马夫驯服烈马,常用铁鞭施虐,但偶尔也会用松子糖喂马,甜头引诱。齐三公子听出她话中所指,不由笑道:“我对你倒不想用驯鞭,只须熬松子糖时加些黄莲,你尝着自然就会晓得苦甜滋味。”

齐晏本性刁钻,凡他折磨人花样总是百出,谢阿弱此刻依在他身上,道:“你若活得好好的,一点点苦甜滋味我又有什么可计较的。”

原来谢阿弱也总是爱欺凌人的,遇着公子却宁愿柔驯,谁将爱意敛得更深,已难以分明了。此时夜泊码头,有许多散客下船,岸上又有一些挑着货筐的乡民上船。这些人原是上船过夜,明早赶到上游贩卖货物,当中有许多乡下趣味的东西,有个婆子挑着两担的香花,大概是年中喜庆,她正好赶到花市去卖,齐三公子此时已吩咐门外青衣侍道:“去买几枝茶花来,瓶子用好的,盛清水来看。”

青衣小侍听命已上了甲板去,怕公子挑剔,专拉着那婆子的花担到那船沿围栏边,煌煌篝火下照着,才挑了几枝好的宝珠茶花,直接拿剪子剪下,惹得那婆子哎呀大叫道:“这怎么行,你将好的剪去了,剩下的这几株就卖不出去了。”

青衣小侍道:“我虽剪你这几枝,但婆子你只管按这几株的价钱算来,剩下的盆花你丢也好,卖也好,都随你作主去。”

婆子一听,面色才转怒为笑,说了价,接过银子,还有余钱打赏,不由眉开眼笑。那青衣小侍却没空和她周旋,已拿着那几枝下去了,几位小侍围将上来,合计着从包袱里挑了只细长的白瓷净瓶,盛了清水,插上茶花,几人捧着细看,可曾多一叶累赘?花偏着何处可爱?斟酌良久,几个方满意了,当中一位小侍被推着,叩门将花捧进公子房内。

此时三公子与谢姑娘正挨坐在床上说话,心情倒似颇佳,只是公子抬眼看着小侍将那白瓷茶花捧进,还不等放稳到桌上,已冷声道:“为何总是这么愚鲁?”

那青衣小侍心上不由一抖,已晓得又触着公子逆鳞了,忙垂手侍立,静听公子教训道:“宝珠白茶何其清丽,为你们糟蹋在这样的器物里,是赏瓷瓶还是赏花?凡盛花胆瓶,式之高低大小,须与花相称,色之浅深浓淡,须与花相反。白茶配白瓷,我看你们嫌檀香不够,难道还想吃瓶子不成?”

青衣侍听了愈发不安,那白瓷瓶吃进肚里,只怕要割肠而死,他不由咽了咽喉咙道:“小的这就换个青瓷瓶。”

那小侍要退,齐三公子已道:“罢了,你去取那个碧青瓷云纹浅钵来!”

小侍一听,心虚颤声道:“小的们一时大意,不曾带了那浅钵,公子一向爱白瓷,所带多是……



齐晏冷声道:“这么多人陪我出门,连个东西都带不全,我要你们有何用?”

谢阿弱看那小侍胆战心惊模样,这时倒肯好心道:“你们原先盛那白檀香,不是用添盖的青瓷卷草纹的浅钵?将那盖取下,将浅钵洗净捧来不就可以了么?”

小侍闻言望向齐三公子,见公子终于允道:“除那浅钵外,再将剪子取来。”

那小侍一听,如蒙大赦,不一会果然捧来,齐三公子此时正和阿弱含笑道:“经文你不肯背,我的东西你倒拎得清!”

谢阿弱听了只半真半假道:“凡公子的东西,我自然都惦记着。”

齐三公子大方笑道:“你掂记着兰若阁哪样东西,大可都搬到你燕子坞里。”

此时见小侍重将剪子和浅钵捧来,齐三公子便开口赶道:“你们都歇着去罢,也不必守夜了。”这话倒已算客气了,那青衣小侍听了吩咐,退出门外,阖上门,几个缓口气,这才退到左右舱边歇着了。

齐三公子起身端坐桌前,只将那两三朵宝珠从细瓶取出,在长枝花萼下落剪,已将枝叶悉数去了,留下重瓣花朵捧着缓缓放下浅钵,如放舟下湖一般,惜花情绪,藏于他平静俊逸容颜下,两三朵花皆缀于钵中,继而握起浅瓶,将里头的清水缓缓倒入浅钵中,那汩汩水声中白瓣黄蕊的宝珠慢慢浮起,微微晃于那一方清水天地,那宝珠水中绽放,似已不是茶花,直如静雾碧湖中的夜色清莲一般,淡雅明秀极了。

从来不如公子知情识趣的谢阿弱瞧着这清水宝珠,亦觉得赏心悦目,却看公子面色并不如意,暗思半晌,已道:“公子不拘泥于一瓶的高低疏密,令人耳目一新,不过终还是困于一钵。”

齐三公子被阿弱说破心意,却故意道:“佛曰一微尘即一世界,这个钵子相较于微尘,已是庞然大物了。”

谢阿弱却道:“龙游了浅滩,遭虾子戏耍,那浅滩于虾是大千世界,于蛟龙却是樊笼。”

齐三公子听了只笑道:“你倒是越来越狡猾,若我说那浅滩也是大千世界,岂不成了你口中的浅薄细虾?”

谢阿弱含笑道:“公子自然是飞龙在天,我不过玩笑而矣,还不是被公子识破了。”

二人正闲心私语时,林月浮已查案查得迷雾团团,想起还有一坛好酒要喝,就没回自个房间,只专来找齐、谢二人。齐三公子听得是林月浮,便请他进来。

但看他还拿了三个一叠褐瓷酒盏,笑着落座道:“今夜喝酒的事还没了,睡不着呢。”

谢阿弱有心引他话,是而道:“我看林公子是想着那冷夫人被人放了暗箭,没有头绪才睡不着的罢?林公子真是侠义之人。”

齐三公子何曾看不出来,只是由着她去了,林月浮拍开酒封,揭去红纸,酒香四溢,倾坛三盏倒了个酒满,道:“且饮且说,林某先干为敬!”

说着林月浮一盏饮尽,齐三公子看他这么个喝法,道:“查案而矣,不必如此凝重。”

林月浮放下酒盏,慨然豪叹道:“一件两件案子倒是不在话下,只是林某隐姓埋名、行走江湖这几年,只觉天底下不平事层出不穷,救得一个冤屈,却总免不了还有下一个!”

谢阿弱听了冷颜一笑,道:“只怪江湖大旱,林公子拾得一只涸鱼,自然还有千万只等着!”

林月浮听了一怔,略有所悟,道:“看来除非天降甘霖,灌溉汪洋,否则真是生无所息。”

说到天意,自然要说到庙堂之高,但凡涉及朝廷的话却是齐三公子最不爱听的,已止了话道:“林兄适才去查那暗箭,可有头绪?”

林月浮晓得江湖中人,向来避忌朝廷,也收了话头,转而道:“那桐州城县令姓冷,这冷夫人原是在桐州码头上船,带着五岁小公子往浮梁城省亲,此番带了几个婆子、丫环,并两个刀头,一位捕头,都是适才在甲板上见过的。另外在同一个码头上船的,有一个叫李大贾的商人,带了几个下人,并两个青楼女子,年纪轻的叫翠环,年纪稍大些的叫怜娘。此外还有一个赶去浮梁城问诊的大夫姓毛,跟着一名小厮。旁的从桐城码头上船的都是散客,挤在一处大舱,都在彼此眼皮底下,倒没有嫌疑。我和那秦捕头就专问了这李大贾和毛大夫,可巧这两个跟桐州冷县令都有不小的过节!”

谢阿弱听了,一下来了兴味,道:“细说来听听。”

林月浮道:“原来这李大贾去年曾偷偷贩卖了些朝廷不让私卖的禁物,被冷县令查出,本来要流放,后拿银子赎了罪,只判了杖打三十,听说那衙役被冷县令吩咐,下手打得狠,直打得这李大贾股上生了疮,半年疼得死去活来,不久前才能下地,这才出来寻欢作乐,说是要去去晦气。

至于那毛大夫,原是个神医,却因为用药太烈,治死了个老太太,原本这也强怪不到他身上,但这老太太家人告到县衙,这家人跟冷县令又沾亲带故的,冷县令就赏了这毛大夫一顿板子,毛大夫被打是小,名声坏了是大,此后在桐州的生药店开得很是冷清,所以这才要跑远路、奔波到外城给人看病。”

谢阿弱听了,道:“依此看来,这两人倒皆有可能怀恨在心,伺机报复。但终究不过是挨了些板子,却要下狠心杀人,也未免有些古怪。”

林月浮亦道:“林某也是如是想,再查下去,只发现那冷夫人身边的丫环中有个叫玉珠的,也有些嫌疑!”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新饲主的故事,半真半假,不可较真,亦不负责任。主题是,作者与GAY的爱恨情愁。

饲主:几点到,哪趟车

作者细报。

饲主:车次是你生日,你故意挑的?

作者:你倒还记得我生日。

饲主:这是当然,好歹你也是我绯闻女友。

作者:说得动听,不过是搞基的挡箭牌。你基友呢,还那么风骚么?

饲主:不要这么愤青,虽然他平时是爱穿得花花绿绿的,上个街看见自己买过的衣服还爱大呼小叫……

作者:那你还不是要为他辞掉帝都的工作?你几时去找他?

饲主:六月份吧,所以你还是可以和我一起住一段时间的。

作者:我没兴趣和臭男人住一块。

饲主:说以这个问题,我买熏香了,房间很舒服,是你喜欢的勿忘我。还有牙刷杯子什么的都备齐了,拎包即可入住。除了肉体不能给你,我什么不能给你!我来接你吧,明天我调休,不上班。

作者:那怎么好意思呢?嘿嘿嘿

104雪夜人心

林月浮道:“我分着审了服侍冷夫人的下人;当中这玉珠原是冷夫人的陪嫁丫环;行事伶俐;冷夫人常打赏她东西,是而存了一笔不小的积蓄,前些日子玉珠向冷夫人说要自个儿赎回卖身契;说是要回乡下嫁人。冷夫人本来也是肯的;不过这玉珠恰好有个同乡也在冷府做下人,私底下说这玉珠是被个轻浮男子给骗了;那男子家中三妻四妾,却还甜言蜜语勾搭玉珠进府,哄她一进门就休了原配,扶她做正妻,不过是看中了玉珠的一点姿色。

可巧这话恰给冷夫人听见了;又派人去打听,原来那男子姓张,不过有些祖产田地,也不算大富之家,行事却很不端,常爱拈花惹草,花钱又如流水,不过是个不肖的败家子。

玉珠嫁进这张府去怎会有好日子过?冷夫人怕玉珠掉进火坑,就临时变了卦,不肯放她出府嫁人了。但这玉珠姑娘却很不领情,当着冷夫人的面,骂主子心肠歹毒,不放她走是存心让她一辈子为奴为婢!任冷夫人好意相劝,都是听不进去的,恐怕也是怀了怨恨。”

谢阿弱听得只道:“这一船人怎尽是和冷夫人结怨,也真是冤家路窄了。”

齐三公子听了则道:“世上常是怨憎会,祸不单行,也不出奇,不知那冷夫人可曾看见谁人施暗箭?”

林月浮答道:“原先我向冷夫人问了落水前之事,原是冷夫人嫌舱底太闷,临时起意到甲板上透透气,是而只有个婆子贴身相陪,按理凶手抓着这么个巧机下手,合该对冷夫人的一举一动都了如直掌,若不是贴身之人,那多半就是住在冷夫人房间近边上。

可巧这李大贾正住在冷夫人一行人斜对面,动静相闻,嫌疑倒又加重了一层。那毛大夫则住得远些,嫌疑则轻了些。只是冷夫人也不曾看见谁跟着她上了甲板,落水时更是惊慌失措,哪里晓得顾及周遭呢?真凶是谁也做不得准。

此外,我向那无毒和尚又盘问了一番,原来这和尚寒酸,住在散客大舱里,那里人又多又挤,气息浑浊,和尚晕起船来,也上了甲板透气,正要走到边栏上,就见耳边一声啸响,暗箭转眼要刺中跟前的妇人,他也就没多想,推着她一起跌下河里去了!

秦捕头还问他为何不拉着夫人,偏要推进河里?那和尚还讲了一番道理,说是这‘拉扯’,不得先停步再回力?怎如一‘推‘顺势?那暗箭凶猛得很,耽搁得一息之间也是要出人命的。秦捕头听了倒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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