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挂墙头的女杀手-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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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娘被这狮子吼般的声儿震得耳聋,早松了小和尚手,半晌回过神来,又探手轻轻掸着小和尚身上灰尘,笑逐颜开道:“小和尚你真顽皮!早些应下了,又何必多受这苦楚呢?”无毒此时已一副破罐儿破摔、万境归空般的神色,阮娘瞧他这般可怜无辜,笑嘻嘻伸了根指头往他薄面皮儿一蹭,道:“作出这般死样给谁看哩?放心好了,此事一成,我就替你向公子求情!到时蛇有蛇行,鼠有鼠道,老死不相往来!”
小和尚脸上羞得一道红一道紫,阮娘淡淡然将孟景兰的案子说了个大概,又将此事陷入胶着,请和尚假扮曲之通、引凶手现身一计道明。无毒一直低眉聆听,遇着这沉冤待雪的凶案,他总算还有些热心,将此事应承了下来。
却说当夜,易容成曲之通的无毒和尚,宿在荒山野岭,熬了整夜风露,大清早敲响了天宁寺的寺门,接引的小沙弥不识得曲之通,只嘟囔道:“佛诞会已散了,怎么还有香客上山?”因着佛诞会寺院人潮拥挤,和尚们打扫接引的活计怎么也忙不完,免不了比平日辛苦,是而小沙弥很不情愿迎客哩。
无毒双手合十,才要依佛门规矩道一声阿弥陀佛,扯几句经文,一张嘴忽然醒悟,连忙改口道:“烦劳小沙弥进门通报,就说京师曲之通听闻天宁寺塔佛像损毁,心中挂念,特来重塑佛像。”
小沙弥们哪个不是在佛图塔下瞻仰过十二佛像金光,一听竟是名匠曲之通专程前来造访,忙道:“原来是曲施主!小僧这就向方丈通报,您先请进禅室用茶!”
说着这小沙弥就飞奔进寺门里头通报去了,另一位守门的小沙弥忙接引着曲之通进禅室稍坐,又是端来素饼,又是沏起泉茶,招待得十分客气。
不一会,却见身戴黑檀佛珠的慧和法师亲自出门,笑着来迎曲之通,这慧和法师十年前已在天宁寺出家,按理应是相识,是而无毒连忙起身,见机寒暄了一番,慧和法师便笑着在前头引路,穿堂过院,将曲之通请进了方丈室中用茶。
方丈室内,至今仍挂着曲之通当年十二幅佛像,无毒早被阮娘提醒了,此时一瞧,故作惊讶道:“想不到慧清方丈还将拙作悬挂于此,沧海桑田,一恍眼十年弹指而过。”
无毒拿捏声音,不过尽力如中年人般浑厚,音色像不像曲之通本人,已不得而知。但慧清方丈以及同室内慧和法师、慧勇法师都不曾瞧出端倪,一则因着无毒装扮颇为肖像,二则因着时隔十年,音容相貌有些出入也不足为奇。
慧清方丈唱念阿弥陀佛,延请曲之通坐了上座,无毒再三辞让,方才客客气气坐下。不一会又上了清茶待客,方丈捋须笑道:“想不到曲施主如此有心,老衲倒不晓得本寺佛图塔损毁一事已传至了京师?”
两位法师也是面有疑色,无毒早想好了托词,应对道:“说来此事甚巧!年前我接了一桩熟人的活计,正是百里外的左家庄,本来闭门不出。恰遇着这家人诚心向佛,天宁寺佛诞日,合家出门,拜佛上香,留连了一日!而左家人早听闻佛图塔佛像是我当年诚心所制,本要顺路一观,却听闻佛像损毁,封禁了不让参拜,颇有些扫兴,回到左家庄便向我提起了此事。”
无毒话头略一顿,心下有些不自在,只因出家人不打诳语,此番被迫扯谎,总有些惴惴不安,但见慧清方丈连连颔首,无毒方有些定心,略清了清嗓子又道:“我想着当年十二座佛像本是一桩大功德,而数年来我也一直茹素供佛,草草也算是半个佛门弟子,若不曾听见此事也就罢了,既然让我晓得,了就没有置之不管的道理了。”
慧清方丈笑道:“原来这般因缘巧合,定是我佛怜悯,特意派了曲施主前来!”
慧勇、慧和两位法师亦连连称是,气氛亲切缓和了许多,无毒抬头瞧着那十二幅画像,便开门见山,假意询问道:“不知是哪幅佛像损毁了?恰巧我在左家庄的活计已经了结,我愿自己出些银两,请几个工匠抬些泥灰金粉,即日留住寺中,开工重塑,不知方丈意下如何?”
慧清方丈情知隐瞒不下,颇有些为难,慧勇法师开口道:“曲施主有所不知。”便将怎么在佛像中发现女尸一事告知,又问道:“曲施主亲自督造此佛像,当年竟没有瞧出端倪么?”
众人扬眉凝听,无毒听到女尸,故作惊骇,心如电转,答道:“诸位高僧有所不知,那佛像原是先塑泥胎,再而精雕细画,十二座泥胎都是一时赶工而成,风干了近半个月方才成形,此中若有旁人动了手脚,我也是防不胜防。”
无毒说得十分勉强,曲之通当年闭门不出,又有哪个潜得进去为所欲为?更何况泥胎里若藏了尸,难道曲之通这名巧匠竟瞧不出来?先前因着这两层考虑,宁晓蝶早就怀疑曲之通与那凶手有些纠缠不清的瓜葛,这才请无毒假扮了,前来试探,只求乱局中那凶手露出马脚!
此时无毒细细打量房中诸僧的神色,一时也瞧不出破绽,慧清方丈沉思道:“曲施主说得也有些道理,请曲施主今晚先往精舍住下,重塑佛像一事明早再来商议不迟。”
无毒点头称是,小沙弥便将无毒接引到寺院南边精舍歇息。
因着这曲之通忽而造访天宁寺,方丈猜想与孟大小姐的命案恐有瓜葛,亦派人知会了齐三公子那处。
春风里花香日益浓厚,齐三公子正在廊下闲坐,使唤陶五柳给阿弱把脉。说来陶五柳进魏园以来,平素不是救治同道伤势,就是下毒杀人,哪碰上过给妇人安胎待产之事?他这回遇上了,既新鲜又喜庆,是而十分上心,本着医者仁心,细细叮嘱了谢阿弱许多话。平日如何调理,几时吃哪什么补药,又禁些什么,一扯闲话又说到秋冬请个稳婆接生,几人言笑不停时,小沙弥正过来传了方丈的话。
此时宁晓蝶、阮娘等亦在此处闲坐,齐三公子淡淡问道:“饵既丢出去了,今晚谁去守岸垂钓?”
宁晓蝶答道:“今晚我和魏冉在房外头埋伏,至于无毒房里,就劳烦阮娘了?”
阮娘笑道:“春寒还未过,房里暖和,兼这小和尚颇为逗趣,这活儿倒也不赖!”
几人议定,专等着夜幕降临,星子初上,不知那真凶可会自投罗网?
作者有话要说:1、 作者:你那么多帅哥朋友,给我介绍一个
帝饲:好,但是就这样把你推出去,可能不够吸引人。
作者:那要怎样?
帝饲:我教你用眼睛放电。
2、 帝饲笨手笨脚,碰倒了花瓶,碎片、水渍、花,手忙脚乱,拣走碎片,作者拿毛巾擦干净水,把柔弱的花放进了绿茶瓶,帝饲:可怜的毛巾,还那么新,我以后不会也像这毛巾一样吧?你对我不会也这么残忍吧?新毛巾,新饲主,一样抛~~
作者无语,完整的内心吐嘈是这样的:尼玛有那么好看的洋牡丹,那么漂亮的水晶瓶你不起兴,居然对着一条毛巾伤春悲秋……
3、 魔饲甜蜜恋爱中,工作又很忙,没空招惹作者。深饲和未婚夫泰国游去了。福饲最近盯上了一个靓妹,正在欢乐地追求中。近来早上都是被窗台上不知道哪来的吃得忒饱的麻雀给吵醒的,春天,求偶交配的季节,祝所有人美好而幸福。
VIP章节 141险之又险
房内上了灯;齐三公子站在廊下;望着天色一抹淡云遮月似纱,庭中花满枝;映月清清泠泠如水流过;谢阿弱端坐在房内,临书案练着字;隔着纸窗问道:“蝴蝶他们四人一齐出马,一旦凶徒现身;四人就算不能生擒了此人;自保之力还是有的;公子有什么不放心的?”
齐晏道:“凶手既能将孟小姐藏尸宝塔中;此等心机,决非常人。更何况天宁寺藏龙卧虎;三十年前,慧清方丈已凭佛印掌独步武林,他座下法师不计其数,皆是武道高手,尤其慧和、慧勇两位不可小觑。若天宁寺真与孟小姐之死有瓜葛,此事便十分不妥。”
谢阿弱思忖半晌,道:“他们几个才去了半柱香余,公子就杞人忧天起来,这漫漫长夜还怎么消磨?”她见公子仍是沉吟不决,又道:“小沙弥送来棋局残本,慧清方丈明日便要同公子对弈此局,公子不如先瞧瞧?”
齐晏道:“输赢之事,并不要紧,更何况棋枰上一期一会,临阵琢磨也无用。”谢阿弱亦道:“公子成竹在胸就好,”她见他语气缓了些,照窗的明月洒满银光,她轻拈起毫管,提笔往纸窗行书,道:“公子瞧瞧我练了几日的字可好一些?”
素纸窗上,她一笔一画,皆是反书,淡淡的墨迹,道:“明庭花满枝,公子对月愁;风流心上物,焦心失风流。”
一字一句揶揄来,齐晏不由笑道:“难得你宽心起来,我也不该扫兴,长夜难消,不如陪你再临一张帖罢。”
说着他已迈步进房去,待夜已深,便垂帐歇下了。次日五更天,谢阿弱倒先醒来,望着窗外天色,月早已西沉,暗黑一片,仍未听得宁晓蝶等人的消息,她此时不免也有些不安,才要下床,齐晏却也醒了,道:“你先歇着,我让小侍们去无毒歇下的南院瞧瞧。”
他神色亦有此许凝重,青衣小侍领命前去,约有一盏茶时分,已匆匆赶了回来,此时齐、谢二人正梳洗,但听小侍道:“南院那一个人都没有。”
谢阿弱放下木梳,反问道:“一个人都没有是什么意思?”小侍忙答道:“前前后后都瞧了,铺盖整整齐齐,院子里空空落落,就是什么人也没有。”谢阿弱脸色一变,齐晏略凝眉,道:“你们往全寺搜。”
小侍们领命,忙不迭散去,此时天色方才蒙蒙亮,谢阿弱起身握住冷泉剑,道:“我去南院瞧瞧,四个大活人失了踪,难不成一点痕迹也不露?”
原本歇在隔壁房内的陶五柳也听着动静,亦起床了,走到这边,正碰着小侍们退下,又听见谢阿弱言语,问道:“莫不是出了什么乱子?”
齐晏道:“五柳,你目光如矩,往南院无毒昨夜歇下的地方仔细看看,这四人失了踪迹,难道竟没有一丝可疑。”
陶五柳听了正要去,齐三公子又吩咐道:“你莫让人近你的身,小心机关暗道。”
陶五柳向来有毒物傍身,应声称是,迳往南院去了。
却说无毒昨夜歇息之处,一排三间精舍,除了一个角门进出,别无出口。此时天光渐亮,院中种绿竹十几竿,暗影婆裟,沙沙作响,陶五柳估摸昨夜宁晓蝶与魏冉若要埋伏,定是藏身竹林,他这么一寻思,点足一掠,攀上竹梢,如风上蜻蜓,略略摇摆。
整个院子情形收入眼底,竹林猗猗,竟没有半点打斗的痕迹,当真稀奇极了!
陶五柳飘荡下竹林,没几步推开精舍房门,但见房间里头空无一人,桌椅瓶炉皆是整整齐齐,他愈发惊奇,此番无功而返,陶五柳匆匆回禀齐三公子,啧啧道:“真是活见鬼了!这个天宁寺除了会开坛做法事,难道竟还会大变活人不成?”
此时,寺院早钟敲响,悠悠远远,回荡山间,万物苏醒,僧侣们此课想必已结集上大殿念经做早课了罢?齐晏此时用完早茶,缓缓道:“你亲自去都不曾看出形迹,此事欲盖弥彰,反而昭然若揭了。”
陶五柳道:“依我看来,若能将他四人一举拿下,必是武功极高强之辈,恐怕还不止一人出手,天宁寺方丈并几个法师恐怕都脱不清干系。”
齐晏沉吟道:“此事做得如此干净利落,除了武功高强、人多势众,恐怕还使了些诡计。”
谢阿弱记挂那四人安危,道:“我看也不必和这寺里的和尚拐弯抹脚,不如直接去殿上请教慧清方丈!”
陶五柳道:“在这天宁寺的地盘上,对手占了地利;而咱们魏园连失踪了四人,失了人和!贸贸然撕破脸,只怕祸福难料,不如我先飞鸽传书,将近处咱魏园的好手都召上山来,更稳妥些。”
齐三公子斟酌再三,道:“也不必叫人了,这幕后主使要下手,不必按捺到此时,我等稍坐此间,静观其变罢。”
说着公子略一摆手,陶五柳也只得坐下,谢阿弱将前后又想了一遍,颇为疑虑,这天宁寺到底使了什么诡计?竟能将四个武林高手一举拿下,神不知鬼不觉的,竟还没落下半点痕迹!
此时,公子淡淡然凝望门外朝霞,云天变幻,缓缓道:“天宁寺虽在江湖济济无名,却是前朝的左大将军战败之时,带着一班生死之徒逃到此处,剃度出家,建了此寺。虽说这些僧人诚心向佛,但战场上的杀戮功夫却还是传了下来。那些招式,可不比杀手这行当的逊色!尤其慧清方丈的武功,深浅难料,我也只见过他三十年前留在华山石崖上的佛手掌印,内力已非同小可,再加上三十年增益,我未必能敌得过。”
放眼江湖,魏园之主的名号无人敢与之争锋,但此时,连公子都谦和了口吻,这天宁寺的混水倒不是一般的深了。
谢阿弱轻轻叹气,道:“只怕这四人性命堪虞。”
陶五柳沉稳劝慰道:“若要杀这四人,也不必藏尸,恐怕是活捉了,有要胁公子的意思。”
谢阿弱心头收紧,但看齐三公子浑然无碍,一字一顿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如是端坐,竟枯等了半日,谢阿弱愈发不安之时,忽有个小沙弥进得禅院,道:“方丈让我告知齐施主,慧和法师在房中圆寂了,请齐施主派人查验过,孟大小姐的案子便一清二楚了。”
房中三人听得这话,皆是惊诧不已,谢阿弱方要起身去查,陶五柳已先道:“阿弱你有身孕,别奔波操劳了,我去瞧瞧到底是怎么个情形!”
说着陶五柳已由那小沙弥领路,往慧和法师房中去了。
谢阿弱回想与慧和法师几面之缘,法师皆是清静无为的佛门弟子模样,若不是大殿上敲经念佛,便是随侍慧清方丈身侧,至多不过三四十年岁,怎么突然就圆寂了?
谢阿弱望一眼公子,齐晏端坐如常,淡然自若道:“你心下不必慌乱,有我在不会令你母子陷入险境。”
谢阿弱心头微漾,叹气道:“连公子都敬畏这天宁寺,叫我怎么不忧虑?”
齐晏淡淡一笑,道:“敬畏归敬畏,若真要出手,谁胜谁负尚不可知。”
公子的武功,高深莫测,他既有这等把握,谢阿弱略定定心,道:“你身上的伤?”
“好得差不多了。”齐晏淡淡答道。
两人说话间,不多时,陶五柳已匆匆返回,禀道:“这慧和法师果然死了!”他语气惊诧中又难以置信,又道:“这天宁寺到底耍了什么花招!”
说着他从袖底取出一纸认罪书,道:“慧和法师端坐在自个儿的禅房,这是他身边留书,孟景兰之死,他竟悉数认了。”
齐三公子接过那认罪书过目,谢阿弱亦起身来瞧,但见孟景兰之死果然交待得清清楚楚。原是十年前,慧和法师下山往孟家做法事,与这孟小姐不知是前缘还是冤孽,竟彼此生了情愫,其后孟小姐连番上山,虽说是到天宁寺礼佛,实则笼闭房中抄经时,多与慧和法师幽会,以至于有了身孕。其后孟小姐滑了胎,偷偷上山求慧和法师还俗,这慧和法师面上应承,暗里竟下毒将她杀害!藏尸佛像一事,原是这慧和法师俗家名字也姓曲,竟是曲之通的亲弟弟,是而当时曲之通才会替他隐瞒,兼做了帮凶!
齐、谢瞧罢此信,莫不吃惊,陶五柳思忖再三,猛地一击掌,道:“难怪难怪!若曲之通是慧和法师的亲哥哥,那慧和法师想必一早就识破了无毒!昨夜诱敌深入,倒成了一场笑话了!”
齐晏面色凝重,沉吟道:“你验过慧和法师的尸首,是怎么死的?”
陶五柳如实道:“慧和法师心脉尽断而死,但他决不是自裁,他所受致命的一掌,正打在他后背上。试问一个人怎么可能往后背上打自个儿一掌呢?”
谢阿弱领会,道:“看来天宁寺这是自己清理了门户,此时送来一具尸首,是请公子收手了。”
齐晏冷冷笑道:“若方丈早先不托我查案也就罢了,既然请我查了,我又岂会善罢甘休?”
此时,天已过午时,日上中天,一片艳阳。
不多时,又有小沙弥前来请道:“方丈请齐施主到半山亭赴约下棋。”
作者有话要说:帝饲:你知道什么是温柔乡吗?
作者:好好的说这个干吗?
帝饲深情款款,认真看着作者:我忽然觉得,你沉浸在我的温柔乡里。
作者一身的鸡皮,抖都抖不干净。
帝饲: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儿,会说肉麻话可是泡仔必杀技。
作者:啥是泡仔?
帝饲:你只听过泡妞,没听过泡仔吗?
作者无语,帝饲斜躺在沙发,超级抚媚地将双脚泡在热水桶里,拨弄出划啦啦的水声,悠悠唱道:“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
作者觉得饲主们都有病。
VIP章节 142围棋四命
半山亭;齐三公子、谢阿弱、陶五柳三人同来赴会;慧清方丈早已端坐于石桌棋枰前,慧勇法师并十来位法师皆立于亭外;萧萧山色,神色都十分肃穆。如此多高手云集,震慑之意不言而喻;公子淡然自若;步至亭中,慧清方丈略一摆手,客气道:“齐施主请坐。”
齐晏依言落座;谢阿弱、陶五柳皆立于身后;三人皆不言语,慧清方丈微微一笑道:“残局一本;不知齐施主琢磨得如何?”
齐三公子道:“围棋之道,如佛门禅法,各子如众生,落子平等,毫无禁忌,若依得残局来,棋已有形,胜负已有先天之势,实为不公,不能尽兴。”
慧清方丈道,“看来齐施主是不愿下残本。”
齐三公子道:“不如别开一局,我与方丈打个赌。”
慧清方丈笑道:“出家人戒赌。”
齐三公子微微一笑,道:“这围棋对弈何尝又不是赌?方丈乃得道高僧,何必拘泥?”
慧清方丈笑道:“那就依齐施主之言,但不知齐施主要赌什么?”
齐三公子揩扇尖点于四角星位,道:“让这四子,若此局赢了,换我魏园四条人命。”
慧清方丈一听,难以置信,大笑道:“想不到齐施主竟要让老衲四子,未免太狂妄了些!”
齐三公子淡然自若,道:“若输了,孟景兰一案与魏园再无瓜葛,那四人尽由着天宁寺处置。”他话中一顿,又道:“这不正是方丈费心所求?”
慧清方丈笑道:“君子有成人这美,齐施主有心成老衲之美,老衲却之不恭。”
言罢,慧清方丈已落下四枚黑子,如山河四方皆有了守疆老将,这棋枰上方圆之地的厮杀必将处处受制。
齐晏淡然执白子落下,含笑问道:“请教方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