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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你有权保持沉默-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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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看不知道,尹斌的逻辑让人匪夷所思,他微博下的评论分为两种,一种是对他进行谩骂,另一种则怀疑他是哗众取宠博取关注。
  他在头几条微博中提到了大学肄业的原因是考试成绩不及格,质疑校方试卷的公正性,说他靠着助学贷款上的学,现在因为拿不到毕业证而找不到工作,还不了贷款,冲着自己母校脏话连篇。
  他提到自己三个姐姐为了供他上学,大多辍学在家,学历最高的二姐读到了高三,为了筹措弟弟上学的学费和生活费等等,嫁给了一个家里有点小钱却是个暴力狂的男人,经常被打得遍体鳞伤。大姐与三姐在外打工供养整个家庭,大姐快四十了都没结婚,三姐也是大龄剩女。他也想为家里出一份力,可因为没有毕业证而找不到工作,只能靠着姐姐们寄来的钱窝在省城过日子。
  赵苏漾就纳闷了,他的姐姐在没上过高中的情况下都能打工赚钱,为什么大学肄业的他就不能去打工?
  随后的微博中,尹斌说自己曾经干过工厂计件工,一个月才3000多块,还累得半死,远不如那些白领来钱快又受人尊重。他觉得配不上辛辛苦苦考上重点大学的自己,于是辞职不干了,用积攒下来的几千块钱买了笔记本电脑,整天只能玩游戏。当然,每条微博必少不了对母校的谩骂。
  后来,他八成也觉得自己年纪到了该找个女朋友,可追一个失败一个。他认为自己长得很帅,还贴出了大学时在网吧的摄像头自拍,那时他确实还算不错,可离“帅”似乎差了一截。虽然没工作,但他对女方要求很高,身高160以上,学历本科以上,有车有房,将来还得供养他的一家,把他父母接过来住。他把追求失败的原因归结为女人爱财势利,看不出他这样“遭受磨难”的男人是一只潜力股,觉得女人这种东西不能同甘共苦。
  更可笑的是,他抛出了若干条惊世骇俗的言论,许多网友纷纷转发对他进行臭骂。“我认为国家应该强制女人到了适婚年龄就得嫁给我们这样的结婚困难户,这样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剩女……”“女人没资格挑男人,作为男人的附庸品,不需要自己的见解。”“国家应该恢复以前的双方家长说亲制,一旦定下来就得嫁,不同意你就去死。”
  别说广大键盘侠了,连赵苏漾都气得恨不得进去给他两巴掌。
  对于一些报复社会的案件报道,他转发之后都会附带一个“赞”或者“大笑”的表情,网友质问他是不是也有这种想法,他回复说自己胆子小,知道那是犯罪,遗臭万年,绝对不会这么傻。可从他后续微博的字里行间还是可以看出他思想的激进和对报复社会型罪犯的赞慕。他甚至转了关于“长宁惊现划脸男”的微博,附带一个微笑的表情,引得网友又对他进行谴责,可他未作任何解释。
  近几个月的微博中,他说自己又找到了工作,前阵子还是辞职了,理由跟上次一样,累,不受尊重,工资也不高。习惯性地对母校谩骂一通后,他觉得沪州科技大学应该为他还助学贷款,因为他没有毕业证,就说明没在那儿上过学,交过的钱就不能算数。屡次艾特学校官博,可人家根本不理他。
  相信此时此刻,他的姐姐们还在为供养家庭尤其是弟弟而付出,而这个不争气的弟弟却把自己的懒惰当做高贵,将心中这种莫名其妙的不甘发泄在无辜女孩的脸上。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评论小红包送给 白微
  小案件是让赵苏漾妹妹练手的,重案队的大案下章开启

  ☆、29|死魂灵(1)

  “求求你们放了我,我来自农村,家庭情况不好,是个贫困生,爹妈都有病。 他们如果知道我被抓了,一定受不了地病死过去。我拿我妈的命发誓,下次再也不敢了!”审讯室里的尹斌换了楚楚可怜的模样来博取同情,可对父母的用词却给人一种怪异感和不适感,一副欠削的嘴脸,“她们要多少医药费,我去筹钱赔!我卖掉电脑、手机,大不了我家那个破房子一起卖掉!看在我这么可怜的份上,你们饶了我吧!”
  霹雳哥嫌恶地抬眼看了看他,“尹斌,你听好——不是我们能不能饶恕你的问题,你赔医药费之类的也不是在这里解决。现在我问你,你划了几个女孩的脸、用什么工具、为什么要做这种事?老实回答!”
  “我是一时糊涂,真不是故意的!我真诚地向那些女孩们道歉!欺负我的人太多了,我很可怜啊!”尹斌五官都要挤成一团了,缩着肩膀,连监视器后的鉴谎门外汉赵苏漾都知道他满口胡言。
  他对自己没有得到沪州科技大学毕业证的事耿耿于怀,现在又拿出来说,表面上他是因为这件事才心理失衡的,实际上,赵苏漾从他微博中知道大学四年他窝网吧打了四年的网游,从未想过勤工俭学来贴补生活费和学费,还抱怨过他姐姐拒绝给他钱买台式电脑,害他被其他三个大一就买了电脑的舍友瞧不起。他考试不及格没能拿到毕业证,根本不是学校陷害,而是沉迷网游无法自拔。
  父母虽然早早离婚,可赵苏漾从小并未缺钱过。她承认自己没过过穷日子,不知道贫困家庭孩子的艰苦,可无论是贫是富,都不能成为走上邪路的理由。
  审讯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尹斌多多少少透露了自己的动机。他多次被相亲女或者心仪的女人拒绝,觉得她们都是嫌贫爱富的贱。人,于是他决定给这些女人一些教训。每当他觉得特别落魄和忿恨的时候,就将刀片夹在两指之间,窜到那些没有交通监控探头的小路上,跟踪那些他认为“长得不错”的女子,趁机下手。
  最可恨的是,他这么一划,虽不至于给那些女孩的身体带来什么重创,法医鉴伤时最多判定为“轻伤”,可却让人家留下了永远的疤痕,择偶、生活必受巨大影响。
  尹斌被暂时拘留,他表现出的反社会倾向被着重标注出来,拘留期间会有专业的心理咨询师为他做心理疏导。赵苏漾听其他同事闲聊,这样的人即便能以故意伤害罪判进监狱,最多判个三四年。
  这是她参与破获的第一起案件,过程不是很惊险,但尹斌的总体模样跟她推论的几乎一致,这让她信心倍增。
  下班后,赵苏漾发现食堂的晚餐花样不如中午多,还特别贵,最重要的是,依旧没看到岑戈。她放弃了食堂,回家路上随便吃了碗粥,到公寓后发现自己手机收到三条消息,来自她爸妈和郭一琴。三条消息都为同一个网址,一个标题,一件事,经典的朋友圈格式——
  《紧急事件,人命关天!速速转发让你在长宁的亲友们都知道!》
  已经证实了!今天早上,长宁市发现一具肾脏不翼而飞的尸体,偷肾团伙犯罪猖獗!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们的迷药非常厉害!大家注意了,遇见拿着酒瓶、香水瓶、手帕让你帮忙闻一闻味道或者让你试吃什么食物的人要赶紧避开!因为一闻、一吃你就马上失去知觉,醒来后就会发现自己的肾脏被他们切走!更加不幸的还会被砍去双手双脚运到外地变成展览品!
  如果你有亲戚朋友身在长宁,请马上转发让他们看见;如果没有,也请转发让有亲友在长宁的人看到!人命关天,转一次就可能救一条命,为自己积德!不转对不起良心!
  “你一个具有专业知识的大医生,还跟着炒什么冷饭啊。”赵苏漾懒得打字,就发了条语音给一琴。
  而对她爸妈,几句话说不清楚,就乖乖各回了一个“知道了”。
  随着一些父母开始使用微信,朋友圈一些帖子被他们奉为指路明灯,什么《近期千万不要买猪肉,上亿吨致癌猪肉流入我国!》《这22种食物居然是抗癌神药》《一个震惊世界的医学发现,万万想不到》之类,神乎其神。甚至一些父母张口闭口“微信里头说”,完全以朋友圈中毫无科学依据的文章为行动指南。曾经,她爸爸赵意海看到一个关于柠檬奇效的帖子,开始疯狂喝柠檬水,最后文中宣称的抗癌、排毒、降压、减脂效果倒还没看到,牙齿给弄坏了。
  “到底真的假的啊?”一琴问。
  赵苏漾有所保留地回:“发现具尸体是真的,什么偷肾团伙都是无稽之谈。”
  “我就说嘛,搞得好像把肾切掉多容易似的,没有好的外科大夫、卫生条件和后续康复手段,切一个死一个。”
  赵苏漾再看一眼造谣帖,心想,造谣之人没有脑子,那么多读者也不动动脑筋?过了几天,她听霹雳哥说重案一队接手的那具郊区尸体是他俩发现的肾脏主人之一。
  “买卖器官,必须的。”霹雳哥说,“哼,人死了等于白赚30万卖肾钱。”
  “连这种东西都卖,还有没有人性!”
  “有些人为了钱是不择手段的,割的又不是他自己……”这时,霹雳哥手机响了,他接起,“黄老大,哈哈,不忙,您说。什么?!不是吧?!……没没!我愿意!愿意得很!!”
  “小赵,太好了!”霹雳哥面露喜色,“一队那个案子成立专案组,岑队点名我和你都要参与!妈呀!这回‘多管闲事’可管对了!竟然能参与重案……”
  霹雳哥在这边喋喋不休,另一边的商鸿朗看着岑戈提名的名单,心里转着小九九。赵苏漾,嘿嘿,又是赵苏漾……他从金鹏那儿以三包烟的代价打听出岑戈在陵南大学与赵苏漾的一段“渊源”,更加笃定地认为他们队长对这姑娘不一般啊不一般,分明就是不知不觉张开一张网,把人家慢慢拉到网中央一口给吃了嘛!
  赵苏漾跟着霹雳哥来到成立专案组的小会议室,里头空调呼呼的,一进去还有点冷。岑戈坐在圆桌一头,另外还有四个男探员分坐各处。
  其中一个瘦高个儿她认识,是同一批的见习凯利。
  还真就她一个女的!
  岑戈见人都到齐了,清了清嗓子,淡定开口。“简单介绍一下。商鸿朗,言青,我的常规搭档;凯利,言青带的见习探员。莫景平,技术处法医。刚进来的两位是普案处一队的葛霹雳和他带的见习赵苏漾,他们是案件第一发现人。”
  说罢,他看了商鸿朗一眼,商鸿朗很有默契地把窗帘合了起来。岑戈走上讲台,大屏幕上展示着几张现场照片,既有那天的两个保温箱,又有被麻袋包裹住的无名男尸。
  岑戈坐在高脚凳上,长腿闲适地交叠着,手里握着一个红外线笔。他偏头看着大屏幕,侧脸轮廓分明,自有一股英俊之气。“案件起源于一场车祸。驾驶员顾明,本地人,运输工。车祸前两个小时内,他往返于北郊,说明接货地位于北郊某处。目前他不知去向,各侦查所正在全城搜捕。顾明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通过他,我们至少可以知道两个装有人类肾脏的保温箱经何人之手交给他负责搬运去何地。无名男尸,尸检结果有几个要点——景平,你说。”
  莫景平站起来,走向讲台。“这名死者术后并发肾周感染,由于抗感染不及时,使用抗生素时非常马虎大意,采用了肾毒性高的药物,没有进行药敏试验就胡乱用药,导致男子肾功能严重受损,在毫无抢救措施的情况下死亡。另一方面,他的□□也被一并取出。以上两点说明导致该男子死于摘取器官手术,角膜摘取晚于肾脏摘取。这是死因分析。”
  他换了几张照片,展示了男尸的手、脚和背部,“从尸斑上看,他死于车祸发生的后12小时。他身上的一些旧伤痕——大家看,这里,还有这里……指腹、脚心,锐器划伤,不止一条,新旧杂交叠加。背部一些明显的伤痕,是铁钉类尖刺物刺入伤、划伤。看这张图——手腕处没有明显伤痕,我的意思是,没有捆绑印记或者擦伤,这说明他无论是术前、术后都没有受到胁迫、束缚。不过,这不能说明他出于自愿,他体内有氯丙嗪残留,这是一种强镇定剂。有人给他用了氯丙嗪,一方面说明那人试图对他进行绝对控制,另一方面,氯丙嗪不是那种街上随便买都有的药物,给他用药的人是个医生。”
  莫景平说罢,对岑戈点了点头。岑戈总结道:“综上所述,这个人的死不是单一凶手制造的,如果他背后藏着一个买卖器官的团伙,这个团伙很不得了,有着专业的手术设备和场所,团伙里既有医生、护士,又有黑中介,卖主,还有一批运输工,甚至有个首脑级别的人物负责统筹管理。死者的身份是另外一个突破点,我们在失踪人口库里找了几天,都没找到。最近,各侦查所和指挥中心也没有接到和死者特征一致的失踪报案。”
  说到这里,他忽然停了下来,看了看赵苏漾和凯利二人,黑眸沉静中暗藏严师的锐利,问道:“二位初来乍到,对死者的身份有什么看法?”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评论小红包送给 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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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划脸男这个案件取自分散于各地的几个真实案例,但那几个案件的凶犯不知道落网没有
  关于这种故意伤害的量刑,我专门咨询过一个在刑事庭当法官的朋友,得知仅仅划脸、造成轻伤的,真的判不了几年。这种凶犯真的太可恶了,用自己三、四年的自由,换得女孩子一生都被伤疤困扰,心也太坏了。

  ☆、30|死魂灵(2)

  对于他的“忽然袭击”赵苏漾早有心理准备,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不过想考考他俩罢了。
  “女士优先?”凯利很绅士,微笑着对赵苏漾说。
  赵苏漾吸一口气正要说,发觉岑戈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即将出口的话忽然卡住了。这儿不只有他,像以前一般凭想象信口开河不合适。“我还没想到……凯利,还是你先说吧。”
  “这样,那我就先说说。”凯利抿唇沉吟一下,“死者是个外地人,重体力劳动者,家人可能至今还不知道他死了。因此我们搜寻本州的失踪人口,没找到关于他的报案。抛尸的人怕我们根据他的个人财物找到他的亲友,进而查到他的身份、通话记录,因此干脆脱光所有衣物,带走他的手机。他身上的伤说明了他的职业——建筑类工人,这个职业最有可能接触到一些突起的锐器,像莫法医说的铁钉、地上的瓷砖片、玻璃等等都能给他的身体造成那样的叠加伤痕。一般人如果不小心被划伤,下次会格外小心,可建筑类工人不同,他们就算不想受伤,也不能避免。我们可以去市区的工地找那些包工头问一问。”
  岑戈意味不明地扬了扬唇角,不置可否。言青脸色凝重,似乎在仔细思考他的话,但因为觉得不那么对劲,所以暂时也没表态。
  “这都是我个人的一点揣测,我经验不足,还请多多批评。”凯利也是个圆滑的,谦虚地补了一句话。
  霹雳哥用脚尖踢了苏漾的脚一下,暗示她不要再想了,赶紧说。
  她本埋头在纸上记录着一些思路,现在停笔下来,学生气不改地把笔尖抵在下巴上,望着大屏幕,好像在自言自语——“死者是个流浪汉,精神不太正常。”
  话音刚落,岑戈眼中的笑意有了点“孺子可教”的温度。
  “死者被清洗过,手术部位还进行过消毒,可有个地方因为不是手术区,洗得不太干净。”赵苏漾刚想拜托岑戈换一下照片,他就已经把尸体的手部特写调了出来。得知自己想的跟他一样,她有点惊喜,那种小傲气劲又出来了,接着说:“指甲缝有些黑黑的污渍,边缘不平整。死者目测三四十岁,居然还有咬指甲的习惯。指甲这么脏,他还咬得起劲,如果不是个人卫生习惯差,就是脑子不太清楚。还有……背部。”
  岑戈的拇指在遥控器上按了几下,调出对应图片。
  “莫法医说,背部有铁钉之类的锐器划伤和刺入伤。被锐器划伤背部几率比较大,比如钻进窄小的巷子,被突出的尖石块、碎玻璃划伤什么的,每个顽皮男孩小时候可能都经历过。可被铁钉刺入背部概率很低,而死者背部竟然不止一处,两种可能,遭人虐待或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靠、躺在有铁钉的地方。另外,屡次被锐器划伤脚底的概率也不高,因为不是每个人每天都不穿鞋子到处乱跑。唯一的可能,死者不常穿鞋子,因此他的脚指甲也脏得吓人,指缝、脚跟裂缝中都是污垢。什么样的人会不穿鞋子到处走,不洗脚,即使被玻璃之类划伤多次还不知教训、多次靠、躺在有铁钉的地方、还有可能遭人虐待?So,一个无家可归、精神恍惚的流浪汉。”
  霹雳哥挺直腰杆,在桌底下竖起大拇指,“你是我见过中英文混着说,让人最不反感的英语系毕业生。”
  被他这么一搅和,赵苏漾一时还真想不起来自己说哪句英语了。算了,暂时不接霹雳哥的话。“从死者血液里提取到的氯丙嗪——刚才我上网查了一下,它经常用于精神病尤其是狂躁症患者。普通人用安定就可以达到很好的镇定效果,为什么给死者用氯丙嗪?因为给他做手术和护理的人知道他有精神病,受到痛感刺激就会发狂,就提前打了‘预防针’。他手脚、背部的伤痕也体现出他对自身和周围环境感知能力不足,如果智力方面没什么问题的话,只有精神病一种可能了。”
  莫景平最先赞同地点头,“小赵说得很有道理。死者胃部、肝脏都有些毛病,肠道中还发现一些寄生虫。现在看来,这是长年累月流浪、吃一些不洁食物的结果。在专业医生、护士的操作下,肾脏切除手术的术后死亡率不高,死者体质差,整体免疫力低下等对他的死亡不无影响。”
  赵苏漾不合时宜地哈哈一笑,“我以为整天吃脏东西的人免疫力很强呢。”
  许是觉得尴尬,凯利跟着笑起来,就是笑得有点勉强。
  岑戈把遥控器放在一边,等大家都安静下来,说:“流浪汉、乞丐是一个容易被忽视的边缘群体,城市某个角落其中某个‘边缘人’忽然失踪,根本不会引起人们的重视。”
  赵苏漾低头挑眉偷偷一笑,他没有提出异议,看来自己真的说对了。这点小得意被岑戈看在眼里,他想,此刻她心中一直存在的小尾巴一定跟她马尾辫末端一样,翘上天了。
  商鸿朗想起什么似的,“有个电影叫《嫌疑人X的献身》,一个数学家就是利用‘流浪汉’这一盲点瞒天过海,结果还是被发现了。”
  在队里总是受黄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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