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都市的执着爱-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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浸身在这单纯的环境中,不禁又令他想起自己的感情生活竟是这样紊乱而无可收拾。
早上,耀云怒气冲冲地到他公司责问他昨天的爽约,当然,关于解芸的存在,她要求明浩作一个合理的解释。
她总是不顾场合地胡闹,让全办公室的职员看笑话,然后,逼得他丢下她,开着车机械化地在紊乱的街道上游移,漫无目的地,直到他累了、倦了,不经意地来到这家雅致的画廊,只因为它有着难得的宽广停车场。
他在这里已经坐了许多,虽然四周的环境是那么静谧,却无法抵挡他内心的交战。
他点上一支烟,试图使自己冷静下来。
他吐了一口烟,双手交叠于胸前。看着窗外即将被月色吞没的街景,心中升起一股浓烈的弧寂之感。
就在他的思想又不知转往何处时,耳边却清清楚楚地响起一个低沉又富有磁性的声音,“先生,非 常(炫…书…网)抱歉,这里禁止抽烟。”
他蓦然一惊,怎么?自己居然冥想到连有人走近了都不知道。
他抬起头寻找声音的来源。
他接触到一对晶晶亮亮的眸子,他的眼前站着娉婷而立一位女子。那女子有着风姿绰约、修长窈窕的身影,正用似笑非笑的神情望着他。
他有些错愕,突然觉得这个女郎眼熟极了,那股倔傲的神情似曾相识,他不禁又他仔细细地打量她,愈来愈肯定见过她。
“我打赌你不是外国人,而且听得懂中国话。”她又开口了,声音很特别,一如她的外型般。“对不起,请勿吸烟,烟味剥夺了其他人呼吸新鲜空气的自由。”
这样坦白的指责,他的脸蓦地胀红了。他快速地按熄烟蒂,转正身来面对她。
“非 常(炫…书…网)抱歉,我——心不在焉。”他讷讷地解释着。
“我了解,”她微笑着,“你坐了很久,却依然理不出头绪,像网中的鱼儿找不到出口。”
“哦——”他微微一楞。
她的睫毛闪了闪,“这里不起稳定作用,我建议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他问。
“立交桥。”她的眼光落在茫茫远方。“当你看到桥下川流不息的车辆,像一道道车河,南来北往,试着仰望无边无尽的苍穹,你会感到天地之大,自己的小悲小痛真的不算什么。”
她眼底那股倔傲消失了,取而代之是流盼在眼眸的淡淡哀愁。
“你常去?”他又问。
“不。”她那抹难以狭测的笑容又回来了。
他深深地凝视着她,这个女子,这种神态,自己一定见过。
终于,他按捺不住地说:“请相信这不是电影中的惯用会伎俩,我觉得见过你。”
他观望着她的脸色。他想,自己八成被当成登徒子了,要不然就是个风流鬼,才会用这么差劲的手法来结识女孩子。
她颇有兴味地望着他,然后,坦率地说了。不加任何修饰及拐弯抹角。”是的,我们曾有一面之缘,在三个月前潘氏夫妇结婚十周年的酒会上。”她带着嘲弄地笑意,“你偕同你那位出色的未婚妻出席。”
他悄然明白,怪不得觉得她眼熟,原来她就是那名使她一时动心迷惘的女子。
他仔细地注视着她,上上下下地打量她,是她没错,虽然已事隔多日,她还是短短的发,与一身红。
她今天穿了一件红色背心,一条长窄裙,脚上双系带鞋,耳上是晶莹剔透的玛瑙,她依旧是一派的潇洒,那份事不关己的韵味依然浓厚。
“你知道吗?”他率直的眼光掠过她。“你给我相当深刻的印象。”
“是吗?”她的眼光有些冷。毫无忌惮地盯着他。
“是的,你的确令人一见难忘。”他不由自主地接口。
“但你毕竟还是想不起我。”她露齿一笑。笑的样子也特别,如冬日里的暖阳。
他歉意地笑笑,接着又问:“你在这里做事?”他想着,她当服务员是太可惜了,她有满身的耀眼美丽可以挥霍,不论从任何一个角度来看,她都是无懈可击的,不该是局限于此。
“你猜对了一半。”她有些神秘。“这是我的兼职。”
“哦——”他脑中飞快地转着,随而盯着她问:“你几点钟下班?”
“随时。”她的眼光似乎持透了了心中所有的想法。“想邀请我?”
“咳,你猜对了。”他轻咳一声,笑意勾得更深。
“现在就走如何?还早得很。去尝尝淡水海鲜吧!相信你还没吃晚餐,看看夜景,你不反对吧?!”她盯着他的眸子闪闪动人,而她的提议也是吸引人的,当然,还有她特别的韵致。
他招来服务员结帐,站了起来,“我的车就在外面。”
“我换件便服,你先去上车。”说完,她很快地转开身子。
他看着她欣长优雅的背影,舍不得转移视线。
他独自走到停车场取车,一辆银灰雪亮的车。
他发动引擎,她也在此时来到。
她换了件火红装,飘逸潇洒,浑身上下抖落着令人不敢逼视的青春。
“你真美!”他由衷地赞叹着。
温明浩开了车门,她钻进车里,对他轻轻柔柔地一笑,那笑容有着另一种女性的温柔,不若她外表般冷。
他熟练地启动车子,扶着驾驶盘,车子缓缓滑动,平稳地上了公路。
这么浪漫的夜
4.这么浪漫的夜
温明浩随手从车上的置物柜中拿出一张自己的名片递给她。“现在你已经知道我的名字了,你呢?我总不能一直喊你小姐。”
“你也没喊过我小姐。”她斜睨着他,然后清楚地说:“丁予欢,给予欢乐。”
“这个名字满好听的。”他慢条斯理地说。
“这算是恭维吗?”
“予欢。”他重复着这个名字。“听起来既热情又自负。”
“是吗?”她扬着眉毛,不十分相信。“第一次有人这么说。”
“你自己觉得呢?”
她率直地回答,“自己的感受不算感受。有机会的话,还是留给你慢慢发掘。”
她太敏锐了。他所清楚的不过是她身上的几种特质。真正的她,又能看透几分?
四十分钟后,他们来到了目的地。信步沿着公路散步。
夜,已经完全来临了,海外扑面而来.浪花拍打岩石,风中透着凉意,一种令人很舒服的微凉,满天缀着璀籼的星辰。
“景致真迷人!这么浪漫的夜不适合我。”她望着星空开口。
“适合的。”他看着她,简直完善无瑕的容颜,“你拥有最浪漫的本质。”
“别迷惑我。”她淡淡一笑。
他注视了她一会,真诚地说:“醉了或清醒我都会这么说。”
“我相信。”她说,然后用一种舞台剧的口吻正经朗诵:“我是漆黑的夜里唯一的发光体,珍珠明星。”
这容光焕发的女孩,“自负”简直要从她身上跳出来了。
“你还真不客气。”
“为什么要客气?”她的脸上写着固执。“我只在必须客气的场合中客气,如果连自己要权衡一切,那太累了。”
“的确。”他沉吟着。“一生有太长的时间都花在做人上,不做对不起环境,做了又对不起自己。”
她微笑着。“来你也有腹牢骚呵!”。
“在这个行业做事,谁没有一本苦经?”他胡即开玩笑地说了句:“不诉苦的人,不会长寿。”
“先让我们喂饱肚子才会长寿。”说着,予欢大踏步领先走去。他笑着配合着她的脚步。
他们随意走进近海边的店,予欢选了楼上靠窗的座位。由于早已过了用餐时间,而喜 欢'炫。书。网'凌晨消夜的夜猫子还没到,所以客人并不多。
温明浩点了几道新鲜海产,叫了啤酒,老板娘又殷勤地沏上一壶热茶。
予欢倚着窗子,窗外满天星斗,她的眼眸迷蒙,眉心微蹙,恍恍然若有所思。
“想什么?”他大口地喝掉杯子里三分之一的酒。
“日子。”她还是看着夜空,不经意地说:“一成不变的日子就是一种本能,如果可以的话,把过去、现在、未来都放进带子里,然后一次快转完毕,我就可以解脱自己。”
他带着一抹惊奇及怜惜的情绪,对这个神秘女子又有新的发现,在她桀骜不驯的外表下,竟隐藏着一颗感伤又脆弱的心。
他故作轻松地笑了,“少女式地强说愁,别告诉我你还没满十六岁。”
她报以淡淡的一笑,没有被他的笑意给感染,静静地说:“或许是吧!女孩子总是多愁善感些,我的生命最可悲的地方就是不知道该对生命抱持何种冀望,不知道为何要存在希望,不知道有了无穷的希望又如何?”
他研究着她,不相信这样一个得天独厚的佳人竟是如此悲观。“难道你无所恋,也无所爱?”
“不。”她面无表情地说:“我自然有所爱,更有所恋,只是有又如何?”她微带感伤地低语:“当生命走到尽头,不是一切都没关系了吗?即是纯粹的天空,又何必拥抱朝阳?”
“予欢,你太消极了,是什么因素使你心情不定?”他安慰地、鼓励地面对她,“你才多大?二十?你瞧,生命的全貌你尚看不真切,就随意地为它下了断语,赋予你生存的这项使命不是罪过,何不用短暂的生命做每一件心之所往的事?纵如你所说,最后必成空,但这是给自己交代,并非做给别人看,也不是多沉重的承诺。”
“是吗?”他热切的眸子令她长叹。“你活着太有朝气了,你秉持人类的光明学说,你有表面一致的信心,但是,”她眼光的阴郁一闪而过,“你永远无法体会我的感触。”.
“愿意告诉我吗?”他温柔地言语萦绕她耳际。“我会是个好听众,虽然现在不再年少,但也曾经少年,有过一段身处异域的日子,相信我们之间没有鸿沟。”
她轻轻咳,又轻轻一笑,眉眼全是笑意,一双眸子也亮晶晶地笑着,她轻言细语地建议,“我们该吃东西了吧!暂时把这些烦人的问题和答案抛开,别辜负鱼儿虾儿们的美意。”
他能说不好吗?在她的笑容里。
来日方长,会有机会的。
接着,予欢殷勤地夹菜,不停地劝酒。
“予欢。”他直呼好,一点生疏与不自然都没有,就像在叫一个认识多年的朋友。”你知道吗?你是个特别的女孩。”
她的嘴角浮现出自嘲的微笑,淡淡地说:“千万别捧我,我会得意忘形。”
他笑了。
就这样,两人一直聊到子夜时分才离开。
沿着来时路,夜凉如水,他们漫步着。
“予欢。”他轻声唤她。
“嗯。”她应着。
“你还没告诉我怎么找你?”
她微笑起来。“你今天怎么找我,以后就怎么找我。”
他怀疑了。“可是那是你的兼职。”
“我在念书,所以那当在是兼职,读书才是我的正业。”
“你在打工?”他心中升起了不赞同的情绪,就像他一直认为,她做服务员太可惜了。
“不是。”她嘴角往上翘了翘,想笑。“我付钱给打工的人。”
“什么?”明浩惊跳起来。“你是说——”
她唇边浮着笑容,弯下腰深深一鞠躬。“艺术画廊的女主人,多多指教。”
他别有深意地看她一眼,坦白地说:“你真令我惊奇。”
她哼了哼:“就因为我是女人?”
他目不转睛的凝视她,“你是个富有魅力的小女人,我不敢看轻你。只是别告诉我还有个男主人就好。”
她瞅着他,一份从未有的奇异感觉自心中升起,像是飘泊的浮去与天空重逢,他的眼神是那么认真,认真得可以将自己吞没,她倒抽了口气,神色却是漠然。
美丽正在眼前展开
5.美丽正在眼前展开
初秋的阳光映在梧桐上,光辉斜斜地、灿烂地落在叶尖,黄叶有时随风扫起,铺满整条大道。旁边有几座已剥落了漆色的长椅,云朵在晴空飘移着,这情景,似曾相识,有种温暖的色调,轻柔得叫人不由自主地想要亲近。
予欢刚走出门就被这景象炫惑得不想离开了,她打开随身携带的速写本,就着街景挥洒了起来。
她很专心,未曾察觉来人,直到一个清朗的声音唤住她。
“嗯,我的小姐,我是来邀你逃课的,想不到你早我一步。”温明浩倚在他那辆鲜红的敝蓬车旁,正以一种等待的神情望着她。
予欢斜睨了他一眼,又把眼光调回画架上,懒洋洋地答应着。“除非你有非 常(炫…书…网)好的去处吸引我,否则我是不会轻易离开这里的。”
他望着她的装束,一件衬衫,一条牛仔裤,再简单不过,脚边正散着几本书和一串钥匙,有一股动人的潇洒。
“我没有什么好去处。”他上了车,发动引擎,轻哼着:“只不过要去看看满坑满谷、各式各样、知名的、不知名的花花草草罢了,我以为你会喜 欢'炫。书。网'这个主意。”
她闻言笑了。收拾起散落一地的东西,坐上他的车。当她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书丢到后座时,看见上头摆着一只竹篮,里面有三明治及看来颇为可口的沙拉和一瓶水果酒。
“你已经算准了我会跟你来的,是吗?”她坐正身子,阳光从叶的隙缝中筛落,随着车速及景物的变化散射在她的发际。
“是的。”他简洁地说,出其不意地调过头去看着她。“从昨天晚上分手之后,我就一直苦思对策想再遇见你。”
她偏过头去,看看天上的云又看看旁边闪过的风景。“你很会说话。”
他带着笑容,好像很愉快的样子。“就算我再能言善道,只怕也会被你给考倒,你的脑袋里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如果分一点给我用,我就不会词穷了。”
“你错了。”她坦率地说:“我的思想一点都不复杂。”
明浩看了她一眼,这才转移了话题,“你是学美术的吗?看你刚才画得那么专心。”
“不过是喜 欢'炫。书。网'罢了。”她面无表情地说:“我学的是最现实的财经。”
“千万别这么认为。”他一本正经地说:“喜 欢'炫。书。网'+艺术已经是很难得的事了,多少人一辈子庸碌碌,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心灵的悸动。”
“是吗?”她对他总是刻意地保持距离。
“我知道新秀艺术中心最近办了一些新秀画家的联合画憎爱分明,正在推展文艺生活,也许可以给你一些灵感,愿不愿意一起去欣赏?”
“可以。”她随兴地说。
温明浩不由自主地冥想起来。
这是一个多么特别的女孩子呀!她的脸孔美丽出众,忧郁弧寂时如夜空中的寒星,她是如此遥不可及又叫人想亲近。她冷、自负,有着属于女人的纤细温柔,又有着男子的潇洒自若,她的神采多么动人。她的言语总令人想侧耳倾听,她的_二举一动、一颦一笑都令人不想放过。
很快的,他们来到了新秀艺术中心。
穿过漂亮气派的玻璃门,美丽正在眼前展开。
予欢很专心地欣赏着,温明浩看着,感动于她的认真。
“你看这幅画。”予欢说,他们驻足于一幅名为“澄心”的画前,作者署名“凯旋着。”
“真奇特。”她说:“整个画面笼罩在深蓝之中,一道金菊色的光显得既温暖又锐利,他叫凯旋者。这个画家很狂妄,不过我很欣赏他的自负。”她又缓缓地说:“其实它的署名也是这幅画的另一种象征。”
“哦?”他颇有兴味地盯着她。“怎么说?”
“当它是‘澄心’的时候,他用平和的眼光傲视世界。”她敏锐地预言,“这个作者想必是个双重性格,而且是个弧独却又渴望感情的人。”
“是吗?”他怔忡地问,想着她的分析。
接着,予欢又对另一幅名为“春涌”的画发生了兴趣。
“威尼斯具有永恒的美。”她赞叹画中的永都。
“有机会而且你愿意的话,我很乐意陪你去。”他仍是一贯的沉稳。
“谢谢你,不过,我曾在那里住过。”冷不防的,她如此回答。
“哦!”他错愕地回望她,感到不可思议,“真没想到。”
“去威尼斯,是因为家母喜 欢'炫。书。网',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她轻描淡写地说。
面对这样一个阅历丰富却又不显露出娇贵性子的女子,温明浩又感受到了初见她时的迷惘。
欣赏完毕之后,他提议到楼上的餐厅休息、午餐。予欢很爽快的附和,站了这么久,她感到有一点累。
“我要鲜果汁。”她对服务员说。
“吃太少了。”他笑。“这样的年纪,应该对自己好一点。”
“我一向吃得少,对食物没有什么感觉。”她的言语总有些冷傲,他已渐渐能习惯。
吃完了午餐,明浩领着予欢上了七楼的表演厅,他们才选定座位坐下,灯光就一路灭了,布幕拉开,予欢还来不及看剧情介绍演出就开始了。
这戏,剧情很有张力,主要是谈一个沧桑的女子如何获得重生,继而产生热爱生命的心。
予欢很专注地看着,偶一回头却发现明浩正盯着她,她没什么表示地回过头去,明浩的手已光恍地握住了她的手,厚实而温暖。
她没有拒绝。
她从未感受一双手可以传递这么多情感和热力,霎时这崭新的体验混合着剧情的气氛,令她感到光怪陆离及一点点的不安,像是一种想要摆脱又想获得的情愫。
她在黑暗中默默感受这一切。
散场之后,他们默然并肩散步于林荫大道间,阳光依旧如晓晨般亮眼,只是在午后的四点,街道显得有点懒洋洋。
“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看这出戏吗?”明浩问着,就像在指引她人生方向似的。
“你认为我对生命的态度有点偏差。”予欢一边看着四周的事物,一边看着流动的人潮。“所以用最直接的方法让我自己去感受。”
“你介意吗?”他真的猜不透予欢心中所想,这不禁令他疑虑了起来。
“不。”她言语简短,令人难以猜测,但可以感觉她是真的不介意。
“会不会觉得交浅言深?”他问。
“不会。”虽然她说话时,不带任何表情,他却可以感受到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了,这种经验是令人愉快的。
他微笑着,从心里笑出来的那种,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好长。
这是爱吗
6.这是爱吗
梅晓阳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