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爱-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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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些年里,她家的电话我拨了无数次,只是从来没有按下最后一个数字。
在那些年里,我知道她所有考试的成绩,知道她换了几个铅笔盒,知道她喜欢哪个歌星在听谁的歌,但是她一直不知道我知道我知道这些。
也许她从来不曾在意我与她擦身而过的那一瞬间,抱着书本或拿着篮球的我只是路过的甲乙丙丁,但是对我来说,那是小心且幸福的一刻。
这些幸福累积成小小温暖,最终一股脑地丢在了毕业那天。
尽管我不愿意承认,但是在夏日里的公交车上,我很难过。
难过得大概流了泪。
为什么每年到6月就开始下雨了呢?
我想,因为那是毕业的季节吧!
4他们毕业的那天是6月22日,这样细微的时间温静早已经忘了。不过她确实记得那天的情景,她和苏苏收拾好书包,讨论毕业照片照更好一些,苏苏因为自己皱了眉而有些沮丧,温静也不太满意刚刚剪得发型。两人一边聊高考一边往外走,在楼道里ωwω_∪МDtxt_còМ=》提供ūМd‘tΧt电子书下載,遇见了低着头走回教室的孟帆。
那时的温静显然不知道这是他可以编排的偶遇,像往常一样笑着跟他打招呼,而孟帆就那么停在了楼道了,平日里一直低垂的眼静静地望向她们,清澈的目光中满是话语,却欲语还休。
苏苏看见他,也站住了。
看着两人这个样子,温静明白他们大概要做特别的告别,她蹭蹭苏苏的肩膀说:“我去找杜晓风一起回家了,你自己走吧。”
苏苏红着脸嗯嗯啊啊,温静笑了笑,背着书包往上颠颠,肚子向前走去。走到孟帆身边的时候,温静眯起眼睛,故意玩味地凑过去说:“加油!
慢慢聊啊,拜拜。”
孟帆紧张地点点头,小声说:“拜拜。”
暮色投映在楼道里,透出一片温暖的橙色,温静轻快地在楼梯口转过身,余光里身后两人的影子被拉成了直线。
温静着急追上前面的杜晓风,匆匆下了两层楼,却看见他正趴在楼梯口的窗边,怔怔地向外看。
“喂,看什么呢?”温静悄悄地走到他身后,猛地拍了下他的肩膀说。杜晓风吓了一跳,看见是温静,高兴地说:“等着你呢,你和苏苏聊个没完,我就先下来了。她呢?”
“被孟帆截住了。”温静指指头顶,俏皮地说。
“哇!这小子终于出师了!”杜晓风感叹。
“最后一搏吧!你猜他能不能成功?”温静与杜晓风并肩趴在一起,望着窗外说。
“我哪儿知道?”杜晓风说,“不过,到这会儿黄花菜都凉了吧。”
“也不一定,苏苏和足球小将闹别扭很久了。”
“嗨,他们不是经常闹别扭!”
“那倒也是。”温静点点头,窗外威风吹过,带着夏日的味道,拂过脸颊有些热,她看着楼下的老槐树,“哎,你说咱们这就算毕业了,我怎么总觉得应该感慨感慨,但又没什么感觉。”
“有什么可感慨的,你毕不了业才要感慨呢!”杜晓风打趣地说。
“讨厌!”温静捶了下杜晓风的肩膀,“不过也好,以后不用天天看着你,省得心烦!”
“你真不愿意看见我?嗯?”杜晓风瞪着温静,假装生气地一步步迫近,要去抓她的胳膊。
温静慌忙笑着躲开说:“愿意愿意!”
杜晓风放下手,温静靠在窗边小声说:“谁知道以后什么样呢。”
“以后?以后能什么样,和现在一样呗!”杜晓风无所谓地说。
“我就想象不出来,总觉得上大学呀,上班呀都离自己特遥远。”温静扭过身,趴在窗台上说,“刚开学的事,我还记得特清楚呢,现在竟然要毕业了!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啊,要是能慢点就好了。”
“我倒是觉得快点也挺好的,我特想现在就上班,奋斗几年当个总经理,一月挣个万八千的,那多爽呀!”
“切,美得你。”温静翻翻白眼。
“我绝对不会平平庸庸的!你等着瞧吧!”杜晓风有点不服气,他手里拿着刚发的通知毕业事项的单子,一下下敲着玻璃,“到了那时候,温静,我一定会娶你。”
温静的脸刷一下脸红了,而许下这样的诺言,杜晓风也有些不好意思,眼睛一会儿看看外面,一会儿看看手里。通知单被他折成了纸飞机,因为紧张,所以折得格外仔细,机翼压得平整,头部尖尖的,一看就能飞得很远。
温静默默站在一旁,心底的高兴与感动她都说不出口,甚至连杜晓风的眼睛都不好意思直视,但是她那是笃定地相信,一定会有那么一天,他说的话一定会实现。
“走吧!”杜晓风拉住温静的手。
“嗯。”温静紧紧回握住他。
杜晓风对着纸飞机呵了口气,笑着把它扔了出去,淡薄的翅膀载着他们的梦想一飞冲天,在蔚蓝的空中渐渐回旋。然而纸飞机终究飞不出校园的围墙,就像年少终究抵不过岁月的蹉跎。
5过往的时光化作记忆徘徊在今日之外,温静轻叹一声,她合上杂志,看着杜晓风的眼睛问:“你还记得毕业时候的事吗?”
虽然看似风淡云轻的一句随意聊天的话,但是温静却紧张起来,她怕杜晓风说“忘了”,那么这些日子里,沉浸于过去的她,就变成了天大的笑话。
其实她已经不怕笑话了,从初恋终结的那天起,她就知道自己不得不面对这些,但是她怕被遗忘。常常有人说过去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然而温静却觉得这不公平,过去也是自己的经历,为什么不重要呢?没有过去怎么会成为现在?即便是分开了,不再期冀未来,难道不能珍藏过去吗?
孟帆的杂志让她发现这么想的不是她一个人,而杜晓风的回答才是对他们共同青春的确凿证明。
“记得啊!”杜晓风笑着说出的话,差点让温静哭了出来,他缓缓放下手中的餐具说,“那天孟帆不是去跟苏苏表白了,咱们还猜他会不会成功?”
“对,你还折了纸飞机。”温静使劲点点头说。
“然后说了大话,什么相当总经理,我到现在还是小职员呢!那时候真异想天开啊!”杜晓风感叹道:“以为自己会多么与众不同,能成什么大气候,结果平庸得不能再平庸了。”
“那时大家都这样呀。”温静安稳他。
“其实算是间接辜负了你。”杜晓风摇摇头说。
温静愣了一下,她知道杜晓风还记得说要娶她的事,虽然他没说出口,但是他一定还记得。
现实的失落和曾经的温暖交汇在心中暗涌,这是温静才发现,烛光下的杜晓风已经不是依稀昨日的少年了,那双闪烁着张扬的眼睛变得沉稳,常年的办公室生涯也使曾经打篮球的身躯微微发了福,浓密的黑发中竟然也夹杂了白发。
逝者如斯,那些年沾染了指尖眉角,就这么恍然过去了。
“不说这个了,对了,你看过孟帆那篇写向日葵的文章吗?你还记得咱俩在向日葵里写字的事吗?”杜晓风微笑着说。
“当然记得了!”温静眼睛一亮,“因为你不去拉窗帘,咱们还吵了一架!”
“啊?是吗?我会因为这么点事跟你吵?”杜晓风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怎么不会!你以前那么恶劣!你看你都忘了吧。”温静嗔怪地说。
“没有!绝对没忘!我还记得我给你在向日葵里写‘对不起’呢!我特意挑的你画的那两朵向日葵写的!”杜晓风言之凿凿。
“是吗?我画的?你怎么知道?”温静惊讶地问,在她的记忆里,这是她从未注意过的细节。
“我当然知道了!你画的时候我一直偷偷瞄着呢!不过说实话,也挺好认的,你确实没苏苏画得好!”
“讨厌!”温静红着脸,却十分高兴地说:“那你看了科技馆的那篇没?”
“看了!写那个什么传声机的对吧?”杜晓风也很高兴,两人都不再吃东西,兴致勃勃地聊起天。
“什么传声机呀,人家那叫抛物面传声器。”
“对对对,长得像锅盖似的那个!”杜晓风频频点头,“其实相当于孟帆把我也写到了杂志里面了呢!当时就是我把他从台子上拉下来的。”
“孟帆肯定很懊恼,你要是晚点,他没准就跟苏苏表白了。”温静笑着说。
“他绝对不会!孟帆是把什么都放心里的那种人。而且那会儿我们男生才不像你们女生天天琢磨这种事呢!”
“那你怎么跟我说……”
温静不服气地说,但是说到“你喜欢我”这几个字她却停住了,曾经沧海,时过境迁,现在的他们已经不能再坦然说这样的话了。
“我那时候胆子大呀,还觉得自己挺行的。〃杜晓风接过话说,他看着温静,温柔一笑。
温静的心怦怦跳了起来,有些话在她心里转悠,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那些年对你来说重要吗?
你会记得我吗?
会和我一样想把过去的日子珍藏在心底吗?
在某一天想起来的时候,会重新微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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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温静轻轻咳嗽了一声,试探地问:“你看过口琴的那个么?布鲁斯口琴。”
“口琴?”杜晓风皱着眉想了想,“看是看了,但是当时的事没印象了,怎么了?我记得你不太喜欢上音乐课啊。”
他忘了在孟帆伴奏下的初吻,这也没什么,那么轻不可闻的旋律很难想起来,一个人的记忆总归不可靠,温静默默地想,但多少还是有些失落。
杜晓风察觉了她表情的变化,忙说:“我还记得北戴河的那篇!”
“哦,是吗?”温静淡淡地说。
“咱们一起在海边看星星。”杜晓风眯起眼睛说,“你问我银河在哪儿,我答不上来,后来回家还特意去翻《十万个为什么》呢!”
温静笑了起来,说:“那我可不知道!这么认真?我只记得你写了明信片。”
“哦对对对!到此一游!”杜晓风猛地想起来,那张消逝的明信片让他想起了不久前系在街边树枝上的小卡片,而关于那张卡片的事,他不打算告诉温静了。
“哪天咱们是跑回去的,差点被老师骂!”温静点点头说。
“半路你鞋带开了,我还帮你系呢!”杜晓风打趣地说。
“系鞋带?没有吧?”温静愣住了,她不记得有这样的事。
“怎么没有?那是我第一次心甘情愿地蹲在一个女孩面前,第一次给别人系鞋带!”
杜晓风说完话,两个人都安静了下来,温静怔怔地看着他,她彷佛又听见了海浪的声音,被遗忘的画面渐渐浮现出来。
“跑不动了……”温静大口喘着气,插着腰停下来。
“来不及了!一会儿老师就要查宿舍!”杜晓风拉住她,“我拉你跑!快点!”
“不行不行。鞋带开了。”温静摆摆手,指指脚上的平底球鞋说。
“麻烦!”杜晓风毫不犹豫地蹲下身子,掸了掸温静鞋带上沾的沙子,简单系了个活扣。
星光洒满沙滩,海风吹乱了他的头发,吹起了她的裙子,温静能清晰地看见他的发旋,看见他的脊背,看见他的手指,寂静的海岸在那一刻仿若静止,温静觉得,时光如果就这么停住,她也丝毫不会可惜,只要有他陪在身旁就好了。
杜晓风站起来时有些不好意思,他嘟囔着温静拖后腿,却紧紧拉住了她的手,温静笑着跟在他身后跑,那时被绑紧的不仅是并不漂亮的蝴蝶结鞋带,还有她青涩的爱情和稚嫩的心。
“别想了,咱英语老师不是老说么,every coin has two sides,每枚硬币都有两面,你那边不记得了也没关系,我记得就行了。”杜晓风看着温静恍了神,在她眼前挥了挥手说。
“杜晓风,你会一直记得这些事吗?你会记得我吗?”温静鼓起勇气,终于把心里久久不能释怀的话问了出来。
“当然了。”杜晓风平静地说,“我这边的记忆同样珍贵。”
温静觉得眼前渐渐朦胧了,有什么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踏认为那不是泪水,流淌着的分明是逝去的青春,是凝结在她心里的记忆,是不曾示人的悲伤,杜晓风递给她一张纸巾,他想像以前一样揉揉她的头发,却在半空中停住了手,那双手不能再为她做什么了,她一边暗暗告诫自己,一边感觉胸口微微的酸涩。
“温静,我没有忘记过你,从来没有。”杜晓风缓缓地说,“离开你是因为我找不回过去了,我在你面前说了很多大话,我向你保证过我会出息,我会有钱,我会开着宝马来接你,可是到现在我才买了一辆307,我渐渐地知道我给不了你全世界,我连间让你容身的房子都给不起,会打篮球,会在向日葵里写字,会在海边找一艘船,这些到了现在什么用都不管,温静,咱们的过去太美好了,美好得让我没勇气面对未来了,我清楚地看见这两者之间的落差,然后胆怯了,然后放纵了,然后……不爱了,那是我根本不敢看你的眼睛,与其说是怕被你发现我的谎言,倒不如说是我怕看着曾经一点点消失,自己却怎么也感受不到爱你……我到现在才明白,幸福持续得太久,早晚要消失,而爱过一个人和与她过一辈子,是两回事,所以我真的嫉恨孟帆那小子,他做到了,而我做不到,对不起,答应了你那么多,最后却是我先放开手。”
“胆小鬼!”文静沉默了一会,抽着鼻子说。
“对!”杜晓风含着眼泪点点头。
“没良心!”
“对!”
“骗子!”
“对!”
“笨蛋!”
“对!”
“可是我真的喜欢过你!”温静哽咽地大声说。
“我也是……”杜晓风笑了,而挂在他眼角的那一滴泪,终于落了下来,“但是,现在不行了。”
7从星空下走出来的时候,杜晓风接到了金薇薇的电话,他没有掩饰,坦然地跟她交谈明天去见她父母的事。
温静就站在一边,听他口气温和地与现在爱着的人说话。
这就是事实,刚刚流着泪的他们,转身都变成了陌生的角色。
她发觉他真的变了,原先他是张扬甚至有些霸道的,爱逞强,喜欢得很认真但绝对谈不上温柔,而现在的他,会叮嘱金薇薇晚上把窗户关上,会谦虚地说起工作中的事,会谨慎地看人脸色。
也许诚然如他所说,金薇薇面前的杜晓风是褪去了青春梦想的普通人,不担负着过去,只寄托于未来,所以对温静也谈不上背叛,只是关于她的那些事,已经随着成长,一起从他的生命中剥离,化成印在心底的一块斑,偷着年少轻狂的伤。
如果最初没有相遇,就不会有今天的相聚。
经历了这么多年,他们还是最终放开了彼此。
温静清楚地知道,她的初恋已经彻底丢了,丢在了这个丧失梦想的城市里,丢在了一去不返的青春中,丢在了所谓生活的缝隙里。
失望吗?
后悔吗?
BBS? JOO YOO?NEt 消沉吗?
无奈吗?
这些感觉也许都有,而她,无能为力。
初恋那么美好的事,他们已经消受不起了。
杜晓风挂上电话,连连向温静道歉,温静摇摇头笑着说没关系。
告别的时候两人谁也没有露出伤感的神色,无论曾经多美好都必须抛弃,成熟才是该有的姿态。
简单地说了再见,两人一左一右分别去往了不同的方向。
那一瞬间温静想要不要像《东京爱情故事》中的莉香一样回头看着完治走出自己的视线,淹没在人群中,但她最终没有,只停了那么一秒,她就接着迈开了步子,她决定从这一刻起真正得走出了杜晓风的人生,真正地舍弃自己的初恋,真正让少年蹁跹的身影变成过去。
于是她没有看到走出三步之后就转过头停在原地的杜晓风,他一直看着温静大步流星地走远,他知道这件事将永远不会存在于文静的记忆里了,硬币落在地上,最终只露出了他这一边。
温静转过街角的时候,杜晓风也笑着慢慢转过了身。
北京的天空中没有银行,连星星都看不见。
8晚上回到家里,温静给江桂明打了电话,以前每次拨出他的号码,温静总觉得有那么点内疚,她会下意识地问自己,如果没有和杜晓风相似的嗓音,517z她还会不会这么在意江桂明,而在今天与杜晓风见面后,文静没有了这种感觉,她想那只是个牵强的契机,她只是在恰当的时候遇见了自己期冀的人。
江桂明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沮丧,他跟温静说:“2006年1月杂志的特刊太不好找了,那是随书附赠的一本小册子,基本上都被随手扔掉了。”
温静笑了笑说:“算了,别找了。”
“啊?”江桂明吃了一惊。
“就当是留下点遗憾吧!”温静靠在床上说,“如果把杂志都找齐了,孟帆可能又会被人渐渐忘了。”
“嗯。”江桂明笑着说,“你这算不算给我暗示?咱俩说好的事,你记着吧。”
“记着呢。”温静红着脸低头说。
“我喜欢你。”与杜晓风彼时的羞涩不同,江桂明的声音沉着且坚定,透着听筒仍散发出诱人的磁性。
“唔。”温静轻轻应着。
“你就不说点什么呀!我可很期待的!”江桂明流露出掩饰不住的喜悦。
“那要看你的表现了。”温静笑了笑。
“好!明天,咱们见面吧!”江桂明迫不及待地说。
“明天我白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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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中午就找你去。”
“不!我不要吃盒饭。”
“晚上!明晚我带你吃烛光晚餐。”
“好吧!”温静欣然应允。
“温静,咱们说定了。”江桂明一字一句地说,他们约好的不止是一顿晚餐,而是一起的未来。
“说定了。”温静郑重地点了点头。
挂上电话,温静找出纸盒开始整理孟帆的杂志。从2005年3月他开始做实习记者开始,到2009年4月他去世前的最后一篇稿件,除了附赠的那期特刊,温静一共找齐了50本《夏旅》,其中有6本是他的回忆,文静一直单放着。
原先只是一门心思地为这些薄薄的杂志奔波,现在静下心来一本本地过目,温静才发现在寻找的过程中竟然已经发生了这么多事。
第一本是在地铁站偶然买到的,之后认识了江桂明又找到一些,江桂明答应帮她,阴差阳错地托付金薇薇拿了杂志社的库存,后来她自己在网上发帖子,从各种各样的陌生人手里收集到了散落在城市角落中的杂志,而杜晓风也寄来了几本,最后金薇薇竟然主动帮了忙。
把最后一本《夏旅》装入纸箱的时候,温静轻轻呼了一口气,封存在这里的是孟帆短暂的人生,而留在人心里的是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