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堪时节正芳菲-第5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Jessica狂妄的话语让她气得血管突突直跳。铁云竹心里腾起一阵怒火,将她母亲曾带来的连同她的这一份化作用力的一巴掌,甩在Jessica白净的脸上。
声音响亮,引来了不远处Jessica经纪人欣姐的注意。欣姐慌忙赶过来,边查看着Jessica的脸上的伤,边忿忿地要张罗报警。
Jessica劝住了她,轻松一笑道:“阿欣,不用了。就算报了警也是无济于事的,这位夫人有很大的权势,小指头一动就能摆平一切,我看我们还是别自讨没趣了。这里没事,你先下去吧!”
“知道我有很大权势,那就好,不用我废话了。请你识点趣,尽快离开湛远!”铁云竹正色道,“否则,做出什么对你前途不好的事,就怨不得我了!”
Jessica带伤的脸庞浮起一缕轻笑。她丝毫不(炫)畏(书)惧(网),用一种讥诮的口吻反诘道:“铁大外交官,现在应该是您洁身自好的时候吧?为了一个小小的搞音乐的,把您的前途搭上,您觉得好吗?”
她的轻柔慢语让铁云竹心中凛然一惊,铁云竹依旧凛然正气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想说什么,这不一目了然吗?铁大外交官为什么在这种关键时刻来G市,频频与章市长碰面,恐怕不是为了专门将我从湛远身边撵开而来的吧?”Jessica玲珑一笑,胸有成竹道,“我可听说前一阵子G市特大走私案已经结案了,天豪集团的陆君豪扯出来不少政客呐。”
“你胡说八道什么?”铁云竹沉不住气道,“不想死的太难看的话,最好管住你的嘴!”
Jessica拢了拢刚才被打落的头发,坚硬而生冷道:“但愿吧,但愿那一天您还有能力让我死得难看。我期待着。”说完,她优雅地离开。
铁云竹铁青着脸,站在原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这个女人变了,不再是过去那个柔弱的沈惜玦。她比她的母亲更厉害。
杜雨薇住进妇产科病房的那一天,在走廊里,她们俩迎面碰上了颜行书和他的母亲。
还是在读大二时,晏初晓见过颜妈妈一次。如今,颜妈妈仍是没做多大改变,只是脸苍白了些。她喊了一声“阿姨”,便疑惑地问道:“学长,阿姨怎么了?看上去气色不太好。”
颜行书勉强地笑道:“我妈得住院了,是冠心病,时不时就会心绞痛发作。我好说歹说,她才愿意住进医院观察一阵子。初晓,以后还得你帮忙照应一下我妈了。”
“那是当然。学长,你帮了我这么多,该是我知恩图报的时候了。”晏初晓热情道,“放心,阿姨的冠心病,我一定会尽心来治疗的。”
“谢谢了。”颜行书感激道,他突然瞟了一眼一旁正挺着大肚子的杜雨薇,怔了一下,而后友好地问道:“你就要生孩子了?”
“还有几个月呢。”杜雨薇羞涩笑道,“我先住进医院,有晏子罩着,保险点。”
“杜雨薇,再强调一遍,我不是妇产科医生。”晏初晓假装严肃声明道。
她转向颜行书和颜妈妈,笑着列数雨薇的“劣迹”道:“这丫头还有更蛮不讲理的地方,非要我保证她生出男孩。我说我又不是送子观音,她要生男孩得追根溯源,找她家老章啊!……”
“初晓,我得先带我妈过去那边拍心电图了。”颜行书蓦地打断,勉强笑道,“你先带章太太去妇产科吧。她一直站着不太好。”
说完,他俯下头,温和地对一直木然的颜妈妈说道:“妈,我们得走了。”而后就不管不顾晏初晓,颜行书径自扶着母亲朝走廊相反方向走去。
这是一向温和亲切的颜学长头一次给她尴尬,头一次让她下不了台。以往只要她开口说一些话,即便话题再无聊,颜学长都会饶有兴趣地听,从来不会有今天这般举动。他今天是怎么了?
雨薇似乎看出她内心的疑惑,善解人意道:“晏子,颜行书可能今天心情不太好,他的妈妈生病住院,他心里在急,不小心怠慢了你,你也别放在心上了。”
“谁说我在为这个介意了?”晏初晓死鸭子嘴硬道,“我在想你今天住进医院,你们家老章都不来送你。”
“感情你惦记着我们家老章啊!”杜雨薇笑道,“他今天准备送我来的,临出门时一通电话把他叫走了。你知道的,G市最近出大事了,市警察局侦破了一个特大走私案……”
“好了好了,你别和我讲这些公事了。知道你们家章市长忙,一市之长,百姓的父母官!他得心系天下,情牵百姓……”她故意酸雨薇。
池鱼之殃,官场身名旦暮间
安顿雨薇住进妇产科的病房后,晏初晓才发现负责雨薇的护士是一起在喀什呆过的杨小菡,便小心叮嘱道:“小菡,这是我朋友雨薇。她这段时间在妇产科生产,就麻烦你多照应了。”
“我会的。照顾好产妇,本来就是我们护士的职责所在,不需要晏医生来提醒。”杨小菡淡淡道。她扶着雨薇坐下,告诉她床头按钮的用途,就径自出去了。
晏初晓被她一番冷漠的举动给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以前在喀什明明和她关系挺好的,怎么今天一个两个都对她不待见呢?
她还未弄清楚状况,就见一个斯文的男人捧着一束君子兰站在门口,探头往里望。
“找谁呢?这是妇产科。”晏初晓气不顺,便没好气道。
“晏子,让他进来吧。他是老章的秘书。”雨薇认出他来。
斯文男子不好意思地朝晏初晓笑笑,便绕过她走进病房,恭敬把花交给雨薇,道:“章市长吩咐我在路上给你买的。他现在在开会,脱不了身,就叫我来看看你,有什么缺的。”
“我很好,没什么缺的,叫他放心。谢谢你,何秘书,让你跑一趟。”雨薇温和致谢。
斯文男子抹抹头上的汗,笑道:“没什么,这都是应该的。如果没事的话,我先走了。”他走时,看了一眼晏初晓,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掏出一张名片给她,讪讪笑道:“晏小姐,这是我的名片,下次来时,麻烦你高抬贵手。”
晏初晓疑惑地看了看名片,上面写着何维晋秘书一些字。她不满道:“这家伙什么意思?吃饱了没事干瞎给我名片!”
“晏子,你就别怪何秘书了。他肯定是被你刚才那副架势给吓到了。”杜雨薇边打趣,边找花瓶来插手中的花。
“我来吧。”晏初晓看她不方便,便帮忙插花。她不解地问道:“雨薇,你什么时候喜欢上君子兰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不是我喜欢的,是老章喜欢的花。”杜雨薇舒舒服服地躺下,丝毫不介怀道,“反正他常送君子兰,家里也经常养,我都习惯了。”
听她这么一说,晏初晓手中的动作慢了下来,看着新鲜淡雅的君子兰,在花瓶中正幽幽吐露芬芳。
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来时,她才知道婆婆铁观音出了事。电话里,小姑吓坏了,抽抽噎噎地说家里来了几个L市的检察官,好像要来缉捕妈妈;她跟到妈妈下塌的宾馆,发现妈妈不知所踪。
晏初晓扔下电话,未来得及和雨薇解释,就打车前往金源半岛宾馆。在门口时,她看见了同样心急如焚赶来的江湛远。
“初晓,我妈她……”他神色紧张,前额的头发都被不断涌出的汗水浸湿,黏住了,失去了以往的波澜不惊。
“行了,什么都别说了。咱们进去吧,湛秋还在里面呢。”晏初晓冷静道。
在1809房门的门外,他们看见了正抹着眼泪的湛秋,旁边还有两个正和宾馆工作人员交涉的穿制服的检察官。
“哥,嫂子!”湛秋率先看见他们,忙跑过来,“妈妈不见了;怎么打电话都不通。我怕妈妈做傻事……”
晏初晓抱住她,安慰道:“湛秋,别乱想了。妈妈很坚强,不会做傻事的。放心,我和你哥会把她找回来的。”
那两位检察官认出江湛远,便走过来问道:“你是铁外交官的儿子江湛远吧?”
江湛远点点头,郑重道:“我妈的事我都大概了解了,但我坚信我妈绝对不会和毒枭走私犯牵扯在一起。我会尽快把我妈找到,还她一个清白。”
一个年纪稍长的检察官神情缓和,口气软了下来:“这次上面派我们来,并没有完全立案,只是想请铁外交官回去协助调查。这样吧,如果你有你母亲的行踪,请在第一时间给我们电话,早点回L市,不仅我们方便,而且对你母亲会比较好。”说着,就给了江湛远联系方式。
他们走后,江湛远攥着联系方式,久久地回不过神来。半晌,他对晏初晓和妹妹说道:“你们俩先回去,在家等着,没准妈妈一会儿就回家了。你们见到她,先稳住她,等我回来处理;我开车在外面找,一找到就给你们电话。”
“我和你一起去吧。”晏初晓不由自主出口道,“你边开车,边找人,眼睛肯定没有我灵光。有我在,会好点。”
她不去看他惊诧的眼神,便转向小姑,嘱咐道:“湛秋,乖,你自个儿回家去等着,如果妈妈回来了,你就按你哥教得做。”
眼下就只有这种办法,江湛秋听话地点点头。
她和江湛远沿着一条街一条街地寻找,不知开了多少个小时,夜色渐渐深沉了,依旧一无所获。人行道上,有很多和铁云竹一般年龄,身材的妇人,但都没有铁云竹高贵的气质。晏初晓心里一直是敬重婆婆的,虽然婆婆平常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但着实是个巾帼英雄,办事风格果决有力,绝不拖泥带水,这些都让她佩服不已。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把正气凛然的铁观音和毒枭,走私犯的同党连同在一起。
在一家面包店门口,她叫江湛远停下车。在他疑惑的目光中,她买回了两袋面包和两瓶矿泉水。
“吃吧。”她将面包和水递给他。
“现在真的没胃口。”江湛远眼神空洞地看着街上川流不息的车群,人群。
晏初晓不依不饶地将食物塞进他手里,铁铮铮道:“如果你有把握空腹开车,不走神,不出车祸的话,可以不吃!还有,是我买的,别浪费我的钱!”
他酸涩地笑了,顺从地拿起一块面包吃起来,嗔了一句:“计较地还挺清楚。”
她没有听见,依旧大口大口地嚼着面包,眼睛敏锐地搜索着人行道上的行人。
想起一个问题,晏初晓无奈地说道:“这样找也不是办法,你妈不像会在街上随便乱走的人。……难道在G市,你就不知道你妈有想到会去的地方吗?”
江湛远黯然了:“或许有吧,但我不知道。……一直以来我都没有关心过我妈,从来没有一次试着去了解她的心情。在我的印象中,她就是个无所不能的女强人,不需要帮助,不需要关爱。她很厉害,什么都在她的掌控中,事业,和爸爸的感情婚姻,还有我的前途,她都在要强。……我以为她冷漠,冷血,从来不重视别人的感受;其实是我在冷漠,我一直都漠视着她的感受。是她的儿子,却从来没有试着去和她沟通。就因为她是我妈,是亲人,我以为从来不会失去,就硬着心把自己所犯的错,内心的痛苦一股脑地推在她身上。这么多年了,我看不到她的好,执拗着不肯原谅她……”
昏暗的光线下,晏初晓看见他眼角的一颗泪将滑未滑,而他内疚的声音让她内心莫名地难受起来。
他转过头,看向晏初晓,认真道:“初晓,我真的错了。过去我不懂得怎样去心疼一个人,去对一个人好,现在我都明白了,学会应该怎么做了。只要一次机会就行,就一次机会,我会尽力做好,把过去我丢失的都找回来,包括我和我妈的母子之情,也包括你……”
“好了,我相信,你能找到你妈的。”她适时地打断。他说的这番话,她明白不仅是要挽回母子亲情,还想挽回她。然而一切结成定居,婚姻行将就木,她的心反复再凉再死,再死再硬,她和他的过去的种种都不可挽回了。
并不是每句“我错了”都能换来“没关系”的。她深吸了一口气,理智地对还未缓过神的江湛远道:“我吃饱了,可以继续找了。”
他不再言语,凄然一笑,便发动车子朝马路上开去。
接到公公江言中的电话,他们才有了铁云竹的线索。江言中听到妻子出了事,立刻飞了最快的一班机赶过来。
在机场接到江言中,他立刻就说:“我知道你妈在哪里,在G市,她想不通,一定会上那儿去的。”
去烈士陵园的路上,江湛远不解地问道:“妈怎么会想到大半夜去那里啊?”
江言中叹了一口气:“你外公葬在那里。”
“外公?”江湛远惊诧万分,“外公外婆不是早移民瑞士了吗?”
“是你的亲外公,也是你妈妈的生父。”江言中解释道,“你妈妈是跟着你外婆改嫁的,她生性要强,关于自己的身世,从来没告诉别的人,你们当然就不知道。”
晏初晓和江湛远都沉默了。
许久,他试探地问道:“爸爸,检察院那边说关于妈妈的事,您相信吗?”
前视镜里现出江言中揉合谷穴的样子,他淡然道:“你妈妈和那个天豪集团的董事长在泰国时的确打过交道,现在扯出调查你妈妈的案子,应该和那时的频频会面脱不了干系。……但无论如何,我相信你妈妈,以我这么多年对她的了解,她是个正直守法的人。”顿了顿,江爸爸的声音变得苦涩但坚定了:“就算最后查到,你妈妈真的做过那样的事,我也会陪着你妈妈去面对的。她是我江言中的妻子,不管情况怎么糟,我都会一直陪着她的。”
在烈士陵园的一处墓前,江湛远看见了自己的母亲。她神色凄惶,平常精致盘起的发髻被夜风微微吹散了。看着母亲久站,萧索的身影,他快步上前,脱口喊了一声:“妈!”
铁云竹恍惚地回头,看见了夜色中赶来的儿子,儿媳,还有丈夫。
愣怔几秒后,她抹掉脸上的泪水,换上不可侵犯的漠然神情,冷冷道:“你们来这儿干什么?”
“找你啊。”江言中微笑着,缓缓上前,拢上她拂落的头发,温言款语道,“云竹,咱们回家吧。这么晚,别打扰爸爸了。”
“你走开!”铁云竹愤然拂开他的手,斥道:“走,你们都给我统统地走!我铁云竹不需要你们任何一个人的同情!没错,我是众叛亲离了,但是我一点都不难过,不可怜!”
“妈妈,我们是一家人,对您的,没有同情,只有爱。”江湛远落泪了,道,“谁说您众叛亲离了?我们还在啊,永远都在您的身边。”
“是啊,云竹,我和孩子们会一直陪着你的。……咱们俩相互扶持着走过这么多年,度过多少磨难,现在只不过遇到一个坎,你为什么要把我推开呢?”江言中伤感道。
铁云竹冷冷地看着他,突然哈哈大笑,嘲讽道:“江言中,你现在是在说需要我么?咱们俩是相互扶持着这么多年吗?是同床异梦了这么多年吧!这么多年,你不是一直遗憾吗?遗憾为什么最后和你成夫妻的是我,一个只会玩弄权势,城府极深的野心女人,而不是那个诗情画意,纯洁美好的华斯洁!这么多年,你从来没对我说过一句贴心的话 ,现在居然说什么会一直陪着我。真是笑死人了!………告诉一些你不知道的事吧,当年在部队,藏起她写给你信的是我,告诉她你和我订婚的也是我,甚至结婚后,利用权势之便,让她丢了工作的还是我!我就是看不惯这个女人,她远嫁巴黎后,干什么要卷土回来?回来后,让你的心动摇不止,还费尽心思地当我儿子的钢琴老师,出卖自己的女儿来勾引我儿子!这叫我怎么能忍下这口气!……早已做了这么多坏事,我也不怕什么报应。报应反正早已来了,为了一个从来不爱自己的人,搭上一生的不幸福;十月怀胎生下,一辈子辛苦操劳的儿子最终闹得和自己一见面就成仇人。我最在乎的两个男人早已经背离了我,我做过这么多年努力都挽回不了的人,为什么在我快要锒铛入狱时要说一直陪着我?……这些关心,这些亲情,这所有的一切,我都已经不在乎了!”
作者有话要说:是补前面几天的。谢谢亲的关注和包涵OO~
数十余年用意猜,几番曾把此心灰
“真的不在乎了吗?”江言中悲哀地望着她,道:“你若是真的不在乎,为什么要到爸爸的墓前来哭泣?为什么大半夜地来这儿忏悔?当一切都无法挽回了,你想起了爸爸,你觉得愧对于他老人家。无论在感情上,还是在官场上所做的一切,你已经开始醒悟,在后悔。其实,刚才你吐露一切,就代表你已经开始悔过了。……云竹,你总是太要强,不肯向别人袒露你的内心罢了。”
丈夫那些悲情而伤痛的话语让她的骄傲正一寸一寸化为齑粉。铁云竹再也掩盖不住内心的悲伤,哗然地跌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嘤嘤哭了。
“我……我对不起爸爸,辜负了他的期望。……他是烈士,是个大英雄,而我却给他抹黑……我不配做烈士的女儿,不配……我是该为我的私心和贪念得到报应,现在这一切都是我应得的。你们现在来管我做什么?……太迟了,一切都太迟了……”她不成语句道,泪水倾泻而出。
江言中慢慢蹲坐下去,拿起她捂着脸的手,攥在自己一只手的掌心里,另一只手去抹掉她脸上的泪水。
铁云竹触电般地闪躲,倔强道:“江言中,你别对我这个样子,不习惯!现在我犯了事,落魄了,宁愿忍受你惯有的冷淡,也绝不稀罕你的半点同情和可怜!”
“这不是同情,也不是可怜!”江言中不顾儿子儿媳在场,依旧紧紧握着妻子的手,语气严肃道,“铁云竹,这么多年,我们夫妻这么多年,你还以为我还惦记着华斯洁吗?……没错,她死后有一段时间我冷淡你,是我错了。是我没有坦然面对她的死,把她化为阻隔我们夫妻的一根刺。只要提到斯洁,你会莫名地发火,会第一反应来攻击我没有忘情。你的的确确看到了我的难过,可是你从来不知道我的难过到底是为了谁。是为了她么?刚开始我也以为是,但渐渐地,我发觉原来情况不是这样,我难过了,是因为你,是因为咱们夫妻不能同心,相互猜忌,相互较劲。……你在我心里,很早就有了。知道我为什么会选择走上外交官的道路?我不是个喜欢社交场合的人,也不擅长言谈。老实说,外交官这条路,当时对我来说很勉强。……可是比起和你的聚少离多,你的理想抱负,这些又算得上什么?这些年,和你走遍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