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的季节之情归何处-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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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事?着什么急!哪天吃饭顺路就过去了,还用得着特意去一趟?”吴邪不屑,“我那边忙死了。”
“哎……小吴……”胖子有点扭捏,压低了声音,“你不是跟那个死人妖关系好么……帮我要一份那个谁的跳舞的那段的。”
“哪个谁?”吴邪笑问。
“就那谁,明知故问么!”
“为啥要单独的,把她那段从整场晚会的截下来不就行了?我给你截。”吴邪抽出一支烟递给胖子,自己也抽出一支叼在嘴里。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胖子低头就着吴邪手里的火,把烟点着,抽了一口,“每年晚会都有录像,全场的是一台固定的摄像录的,还有两台是专门请的人,不同角度,有特写远景近景,供剪辑使用,给表演的老师或者学生的都是专门剪辑处理过的,要是做的人心情好,那做出来的效果简直跟电视里的一模一样,脸上有个痘都能给去了。你说,这效果能和整场晚会录像截下来的一样么?”
“是么!”吴邪惊讶。
在九中的这两个月来,吴邪不断刷新着对“财大气粗”这个词的理解。
他妈的,有钱就是好,连个校园晚会的视频都能做得这么牛逼,这能不让兄弟学校羡慕嫉妒恨么!
“小吴……”胖子神神秘秘地说,“上点心……事成之后,有重谢。”
“行,包我身上,正好下午没课,我去找小……解老师,还重谢……”吴邪将剩下的半支烟按灭在烟灰缸里,“王处您争点气就都有了,到时候,我的红包可不送了啊!”
吴邪出了胖子办公室,犹豫了一下,回办公室找出自己的U盘揣在兜里,正准备走,就见王盟盟童鞋瞪着满是血丝的眼睛哀怨地看着自己,吓了一下跳,骂道:“靠,你他妈什么眼神?”
“吴邪,难道你要抛弃我,卖身给王处了么?”
吴邪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王盟以为自己要去给胖子打工了,抬手给了王盟盟一个脑崩:“卖身给王处还能算是潜规则,我干嘛非要守着你啊!”
“吴邪,我对你可是忠贞不二,你可不能……”
“忠贞个头,干活干傻了吧,我去解老师那里拿晚会的视频……”说着,吴邪伸手搂过王盟盟,“别说爷不罩着你,快说有没有相中的姑娘,爷帮你把视频搞来。”
王盟盟扭头看着吴邪,无限深情地说:“不在梅边在柳边。”
“去死!”吴邪使劲推了一把王盟盟,转身走了,背后传来王盟盟同学诡异的笑声。
在梅边,吴邪下意识地在心里哼唱歌词,已经沉淀在心底的情绪又开始翻腾。虽然他是个文科废,但既然干一行就要爱一行,在排练《在梅边》的时候,为了表达对大师的敬意,还特地从校图书馆借了一套《牡丹亭》来看,囫囵吞枣地看了个大概,勉强看完了。
作为一个纯理科的现代人,少了那根纤细感怀的神经,他不太能够理解文中男女主角一见钟情然后生死相恋的感情,总觉得太快也太浮于表面,但看过之后,他对他们冲破一切阻力爱到底的勇气倒是很钦佩——当人们习惯了三思而后行,习惯了瞻前顾后计算得失,习惯了自欺欺人地化解遗憾,这种单纯的执着与无畏愈发显得弥足珍贵。
想到这些,吴邪莫名的想起了那个神经病,虽然二儿,又一根筋,但人家活得直接快意——
不管你爱不爱我,反正我爱你;
不管你接不接受,反正我爱你。
一路想,不觉已经到了图文信息楼的顶楼,发现解雨臣并不在办公室,吴邪熟门熟路地挨个屋转,转到舞蹈室的时候,看见云彩在指导几个女生跳舞,并不想打扰她,继续往前走,还没走两步,就听屋里传来老大的一声“吴邪”。
云彩拉开门,探个头出来:“吴邪,你怎么来了?”
“哦,我找解老师,刚刚收到短信说是到信息中心拿晚会的刻盘。”
“解老师昨天带学生比赛去了,拿盘的话到五楼机房(二),今年的好像都是一个新来的计算机老师弄的,效果超棒。”云彩兴致勃勃地解释道。
“好,你忙吧,我下去看看……新老师姓什么?”
“好像姓……黑吧?”
“姓黑吧……复姓?”吴邪笑。
“吴邪,你可真逗,我不管你了,我这儿还有学生。”云彩一边把头缩回去,一边又啰嗦,“咱们好久没聚了,你们文化课老师还要坐班,有空了请客啊……”
“去吧去吧。”吴邪笑着看云彩关了门,转身往楼下走。
敲了敲门,听到一声“请进”,吴邪推门,黑老师的“黑”字还没出口,就在看到屋里正看着自己的人时,整个人风化得渣儿都不剩。
神啊!快带走我吧,YY的对象百发百中的出现在下一秒,真的不是您老人家的设定有问题?
“嗨!小三爷,我们又见面了。”
“神……怎么……是你?”吴邪侧身瞅了一眼门上的门牌,确定无误后才反应过来,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怎么在这儿?”
“我怎么不能在这儿?这是我的办公室啊!”黑眼镜长腿一撑,椅子滑出老远,站起身越过吴邪去拉门把手,“要不你去问问你三叔?”
吴邪往门里跨一步,回头看黑眼镜关门,虽然知道这人不可能随随便便地坐在这儿,但还是接受不了这太过不靠谱的现实,如果这样的人都能进九中当老师,那自己三叔一定是被潜规则了。
“你不是搞挨踢的?到九中来干嘛……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坐下说呗……”黑眼镜关好门看吴邪还杵着,拉了他就往沙发上坐,“这事儿可说来话长……你能一个一个问不?”
吴邪额头的青筋有点跳,按捺了下,挑个最重要的问:“你来九中干嘛?”
“这个多简单啊,你没看我脸上写了四个大字么?”看吴邪还是满脑门子问号,黑眼镜丢了一个笨死了的表情,“我、为、花、儿。”边说还边在脸上虚着比划了四个点。
不是吧!追人都追到这种境界,还真不是一般的牛逼。
“我看你脸上是9527。”吴邪表示非常无语。
9527?
黑眼镜愣了下,旋即咧开了嘴:“承蒙小三爷抬举。”
“那你是怎么混进九中的?”
“我跟你三叔签了卖身契,自愿到九中为奴为仆,从此承值机房,每日修电脑、装系统、放电影、维护网络等事,听凭使唤,从头做起。”
黑眼镜将周星驰的贱样学了个十成十,就差没敲桌子打椅子了。
江湖有云:水是有源的,树是有根的,不靠谱也是有原因的。
吴邪撑不住笑,道:“我三叔就同意了?”
“我都卖给他了,他还不同意?难道叫我倒贴他钱?”
“不是吧?没有工资?”
“也不能这么说,你三叔虽然老狐狸不解释,但还不至于这样,只是……”黑眼镜一脸诡异地笑,“动了点手脚而已……”
“你干什么了?”
以这人不靠谱的本性,难不成去扎车胎、泼油漆什么的?
“也没干啥,就是把你们一个还不错的计算机老师介绍到我原来的公司……”黑眼镜从裤兜里掏出烟,甩给吴邪一只,接着道,“你三叔给的工资给他做安家费了,毕竟人家到S市人生地不熟的不是?”
“你……“吴邪简直无法评价黑眼镜的这种行为,只能接过烟叼在嘴上,含糊地说:“你……原来的公司是……”
黑眼镜说了个公司名,掏了打火机给吴邪点烟,一脸的委屈:“小三爷,你说我容易么……”
那怨谁?还不是自找的?那么好的公司不待,好好的电脑工程师不做,非要到九中来修电脑,这也不是一般的精神病能干出来的事。
“哎……我们学校教师招聘都是张校负责的,吴校长也说了不算啊!”
“老师辞职了,这个时候到哪里正好就能招到人?高中的计算课不就是每周领学生玩玩游戏,招到我就不错了,要啥自行车?你们那个哑巴校长也不是傻子!再说,现在找个修电脑的装系统不也要给人钱?再说,除了语文,其他课我也啥都能教不是?再说,跟花儿一起带个体育特长生不是正好?再说,我这么帅的老师……”
“行了行了……您可别……再说了……”吴邪牙根直痒,恨不能给那张欠扁的脸一拳,狠狠地抽了口烟,缓缓地吐净,“你来九中,小花他知道么?”
“必须的啊。”
“那他怎么说?”
“怎么说?”黑眼镜咳了咳,端直了肩,嘴边勾起一个薄凉的笑,“黑瞎子,你爱去哪儿去哪儿,管我鸟事!”
吴邪被嘴里的一口烟呛到,咳得惊天动地,手指着黑眼镜说不出话来。
你他妈和那个萝卜都是北影毕业的吧!
黑眼镜叼着烟靠在沙发背上笑嘻嘻地吐着烟圈,等吴邪平复下来,才悠悠地道:“一字不差。”
吴邪喘匀了这口气,将烟按熄在烟灰缸里,也靠在沙发背上,扭头问黑眼镜:“就算小花是弯的,但他最后还是会找个女人结婚的,哪怕并不爱……你不知道他家的情况……”
“他解雨臣有这个本事,就让他结去啊,说不定他的娃得管我叫爹。”
“你这人……”吴邪被梗得无语凝咽,“小花这就是弯的,要是直的,你也这样?”
“直的?像你这样?”黑眼镜前倾将烟头熄了,耸着肩不知道在笑什么。
吴邪急了;“拿我比什么?”
“真像你这样的,那要看谁追,要是我的话……自己都能掰弯,还有掰不弯的?不过,有人就不这样……看上了,还翻来覆去地为人家着想,来来回回试探,非要等榆木脑袋自己开窍。”黑眼镜扭头盯着吴邪,笑道,“偏偏那榆木脑袋是实心的。”
“你他妈说谁呢?”
“你急什么?又不是我看上你了。”
“那你看着我干嘛?”
说完,吴邪就后悔了,这他妈说的什么话!
吴邪无奈地摇摇头,实在不想再和这个神经病讨论问题,举起手做投降状,阻止了黑眼镜嘴里再吐出什么象牙:“行了……行了……等小花回来……”掏出兜里的U盘,“既然到九中为奴为仆了,给爷干点活儿。”
“哟,爷您指示!”黑眼镜憋着嗓子尾音拖得老长。
“我来拿教师节晚会的视频,整场晚会的,我那节目的都要一份,另外,再帮我拷一份其他老师的。”
“其他老师,谁的?”透过墨镜都能感觉到黑眼镜两眼放光。
“云彩。”
“云彩?”黑眼镜起身到走到办公桌晃了下鼠标,“相好?”
“什么相好!”吴邪也起身把U盘甩到桌上,“别胡说!”
黑眼镜拉动进度条,点下了云彩,盯着小图像看了看:“不错,挺漂亮。”又点了下云彩名字下面的张起灵,将画面放大,“你们哑巴校长,唱歌还不赖。”
吴邪不想理他。
“一看就是个GAY。”
这下,吴邪连想装听不着都不行了:“你胡说什么呢,还想不想在九中干了。”
“这有什么,背后说说,你该不会去告我的状吧。”黑眼镜将音响的声音放大,直接拖到歌的高潮部分,“你看这深情的告白,也不知道对着台下哪个榆木脑袋呢。”
视频拍摄得非常好,歌的高潮部分,镜头渐渐推进,最后停在张起灵的脸上,画面中的他微微侧头,目光聚焦在一个方向,执着而热烈,这样的眼——一箭穿心,痛到刻骨。
一颗心低了又低,低到尘埃里,颤抖地展开花瓣,吐露芬芳的心事。
可却也总是欢喜,不是太早亦没有太迟,
因为,
遇见你,才是我一生最美的季节。
吴邪死死盯着屏幕,仿似他就站在他面前,只有彼此,没有了台上台下之间那许多不相干的人,一个字就可解决所有。可现实毕竟无法抽离,横亘在他们中间的让他们看不清彼此,也看不清自己。
“嗨嗨……这是怎么了?看个男人眼神直成这样……”黑眼镜笑道,鼠标一拖,连同云彩的视频一并移到吴邪的U盘里,“回去好好看看。”
“你拷张校的干啥?”吴邪回了魂,桌面的左上角两个文件已经在同时复制了。
“买一送一。”
22
这周,最要的工作就是做好和高级教师职称评定相关的一切工作。
对于久经沙场的九中人来说,上到校长下到学生都秉承着“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的一贯方针,除了吴邪高标准严要求的在周日那天从早八点写到晚十点将校园里所有的展示板都换成各种句式的欢迎语之外,连班主任都是在周一升旗仪式的时候看到那手漂亮的瘦金体才猛然惊醒还有这么一个任务,急忙提醒学生校外老师来上公开课时千万别提太难太刁的问题砸了人家场子。
吴邪在听到阿宁向班里学生这么嘱咐的时候,一口血差点没呕出来——从自己上学的时候,老师就这么嘱咐自己的,看来只要是吴三省这个不靠谱的校长领导,九中就得这么牛逼哄哄一路狂飙。这要让兄弟学校的老师听到,这是故意的呢,还是不故意的呢!
周一,吴三省率一众副校和中层领导热情地地接待了由分管职称评定的副局带队的前来上公开课的各校老师和教研室的教研员们。
为了表示对这项工作的支持,吴三省在大会议室举行了一个小型的欢迎会,特意让所有班主任作陪,当场拍桌子给兄弟学校老师吃定心丸——上课时随便叫学生,只管叫第几列第几个学生就行,站起来回答不出来,抽死他班主任丫的。
这场面各班主任早见怪不怪,斜着眼憋着笑瞥一眼吴三省一本正经地高调炫耀后,连忙低头象征性地记着笔记。
在自己家门口就能听到兄弟学校优秀教师的课,于所有老师而言都是难得的机会,对新老师而言,自然十分的重视,像吴邪这样每天就一节数学课的更是一个下午像赶场一样奔赴在去各个教室的路上。
这天上午,带着学生跑完步,吴邪满头是汗,实在不愿意回办公室换校服,穿着T恤休闲裤直接从操场往上课的教室走,刚拐过楼角就听后面有人喊他,回头一看,是解子扬。
“吴邪,”解子扬跑了几步赶上,“怎么没回去换校服?后面看着还像个学生。”
“滚,哪有时间换,咱不像某人,摊上个男班主任。”吴邪磨牙,手一伸,“正好,借我支笔。”
“没有,就带了一支。”
吴邪瞅了一眼解子扬的胸牌,上面果然只挂着一支笔,校服倒是穿得挺齐整,不由得故作惊讶地上下打量一番——胳膊下夹着教材听课本,端得笔直的肩,很有几分老教师的风范。
“哎……我说,最经捯饬得这么……啊……该不会是有情况了?”吴邪挤眉弄眼,笑着转过一层楼梯。
“情况个头!”
“骗鬼呢吧,那天明明说的‘不在梅边在柳边’……后来忙就一直没腾出空问你,到底看上了哪位柳姑娘?”
解子扬转头看了一眼吴邪,笑了笑道:“真没有,那天不是形势逼人么,我要是真有,还能不告诉你?”
吴邪听了,笑得挺贼:“你不会是看上秦海婷了吧!”
“死去吧!”解子扬用胳膊拐了下吴邪,“人家看上的是你!”
“不会吧!”吴邪装傻。
爬完最后了一层楼梯,走廊尽头就是要听课的教室,两人并肩走在老师和学生中。
“吴邪,我把你的电话给她了。”
“谁?”吴邪吃惊地问。
“还能有谁?”
“你怎么联系上她的?”
“我联系她干嘛?是她在QQ上留言我,向我打听你……”解子扬掏出手机看了看,“……我说,你这次断得可够绝的了。”
吴邪埋头走路。
“你还有那个意思不?”解子扬问道。
“干嘛?”
“我看她有那个意思。”
“人家现在是研究生,将来的女博士,我哪还敢有那个意思。”
“那就是还有咯?”解子扬晃晃手机,“我没想你这节能来听课……这么个爱臭美的人,居然能校服都不换,就这么来了……她可能会给你打电话。”
“解子扬!你……”
“张校好!”解子扬向站在教室前门正和准备上课的老师交流的张起灵打招呼。
“张校好……”吴邪心里一直纠结刚才那件事,都没注意到张起灵,听解子扬打招呼,连忙也跟着喊了一声。
张起灵向两人点了点头,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吴邪拧巴着的脸,又转过头和那位老师继续刚刚的话题。
走过去了,吴邪四周看了看,压低了声音,“你他妈的老痒,你……”
手伸进裤兜掏手机,可还等掏出来,手机就响了。
“接一下吧,离上课还有五分钟,人家女生这么主动,怎么说你俩也好几年了。”
吴邪犹豫了下,拿出手机看了看上面的陌生号码,划开屏锁:“喂,你好。”
解子扬拍了拍吴邪的肩,从后门进了教室。
“……嗯……我挺好……挺好……真的……你也挺好吧……”
“……九门……也挺好啊……我不是带你来过么……比那时还好……”
“……当老师也挺好啊……真挺好……”
“……”
“……你别哭……别哭……怎么了……怎么了……”吴邪压低了声音,手机从一个手换到另一个手。
“……”
“……我马上要上课了……真的……不骗你……真的……改天……行行行……”
“……那我挂了……嗯……拜拜……”
放下手机,吴邪长出了口气,看了眼时间,连忙关了机,准备进教室。
“手机关了。”
张起灵的声音冷不丁的从背后响起,惊得吴邪差点跳起来。
“张校?关了……关了……”
张起灵没说什么,越过吴邪进了教室。
吴邪暗骂了声“操”,揣好手机,也从后门进了教室。
被抽到上公开课的班级都提前做好了准备,所有的桌椅全部前移,空出教室后面摆了四排塑料凳子。来听课的老师太多,吴邪进去的时候外面已经没有了位置,往里面看看,见解子扬在向自己招手,本想挤进去,可坐得太满,刚有几个老师站起来就引起了混乱。吴邪连忙摆手表示他不进去了,退到门边准备出去。
“吴老师,坐前面。”张起灵轻轻说了一句。
一般先进来的老师都先挑后排的凳子坐,张起灵也进来的晚,只能坐到靠近最后一排学生的位置。
吴邪顺着张起灵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前排一个男生旁边有个位置,可能是有学生请假或者那个位置没有学生坐,犹豫了一下,一边低声对其他老师说对不起,一边挤过去。
从打上课铃起立再坐下之后,吴邪就没变换过姿势,绷紧脊背直直地坐着,因为跑步和那通突然的电话而冒出的一身又一身冷汗一直都没有消,从额头流下汇入鬓角划过脸侧,汗湿的T恤黏黏的贴在身上,细小的汗珠如草稗一样秘密地啃咬他的身体,吮吸他的血液和那些埋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
远远地,一块大大的宣传板前,一个扎着马尾带着红色棒球帽的女孩手执调色板随意地勾勾画画,不时停笔左右看看才又满意地继续涂抹,一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