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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捡枚杀手做农夫-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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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径自出着神,其他婆娘倒未察觉她心底的小九九,只是催着苏水潋盖上喜帕,等着林司曜进来接她去堂屋拜堂。

…………

堂屋里,如今已是人头攒动。前来观礼的村民将原本看上去还算宽敞的堂屋挤地几乎脚不沾地了。

不仅被邀请喝喜酒的九户邻里朋友一个不拉地都来了,繁花镇其余不少住户也赶着热闹上门了。

特别是花家婆媳俩,之前早就听田家婆娘不止一次地夸赞这宅子整顿地有多好,如今一见苏水潋两人成亲,所谓喜事不赶客,就随着大流赶紧来溜溜眼。心里自是希望那田家婆娘说的都是夸大了的事实。

只是,婆媳俩绕了屋子里里外外好几圈,那心头是千般滋味,百般艳羡。瞧这些家具物什,打造的多少气派舒适,瞧那院子里的花花草草、青砖木椅,布置地多少清爽雅致。啧啧……

“花婶,花大嫂子,我娘说请你们进堂屋去,吉时快到了。”劳家闺女劳喜翠气喘吁吁地跑来,奉她老娘的嘱咐,将前院西阁正在研究茅厕的花家婆媳俩带去堂屋。

据劳婶的原话:堂屋好歹人多眼杂,她们想崩哒都难。若是没看在眼皮底下,谁知道她们婆媳俩会做出什么丢人现眼的事呢。实在是,那花家婆媳俩的案底委实不少,去哪家串门,哪家都得捂紧家里值钱的物什。一个不小心,就很有可能被这两个抠算的婆媳俩给忽悠走了。

“那个喜翠呀,堂屋不是挤不下了嘛,我俩就在这里挺好。呵呵……”花家婆娘刘氏笑皱了老脸,挥挥手示意喜翠回去,不用管她们。

喜翠为难地嘟嘟嘴,老娘的命令不敢违,花婶的笑脸又不好驳,正想着该如何劝说呢,就听见一阵“呜呜呜”声,随即眼前晃过两道白影,就听见花家婆媳俩一阵哀嚎。定睛一看,竟然是搁后院看门的两只大狗,此时正咬着花家婆媳俩的衣襟,拽着她们往堂屋走。

“哎哟喂……狗狗乖,先放了我俩,啊?”刘氏讨好地与两只狼崽说着好话,也不管它们有没有听懂,只希望它们先将自己两人的衣襟给松了。

“那啥,娘喂,它们这是要拉我们去堂屋吗?”花家媳妇方氏见拽着她衣襟的大狗没任何要咬她伤她的迹象,疑惑地转头问同样被大狗拖着走的婆婆。

“咦?”花家婆娘闻言,也注意到了两只大狗的举动,遂讨好地对两只狼崽说道:“嘿嘿,狗狗,先松了我们,我们自己走,自己走,去堂屋观礼……”

两只狼崽似是听懂了她说的话,果然松了她们的衣襟,改而退后了两步,一步一趋地盯着她们俩往堂屋走去。

劳喜翠见状,开心地拍拍两只狼崽的头,暗暗称赞它们厉害。

而那花家婆媳俩,除了止不住地啧啧称奇,心里的小算盘也噼里啪啦地打开了:如此通灵性的大狗,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瞧着这两只似是一公一母,要不等产出小崽子了,问那苏水潋讨要一只回去。

而那两只狼崽若是懂读心术,势必会咬牙切齿地欲撕了那对婆媳:我们是兄妹,兄妹好伐?你丫的有本事找你那兄弟生个崽子试试!

036 少年 喜宴

更新时间2012…3…25 10:00:47  字数:3168

盖上喜帕的苏水潋,被一干婆娘拥着出了卧房,随即,由劳婶做主,将苏水潋手上攥着的大红绸布的另一端递给了急迎上前的林司曜手上。

两人牵着红绸布,缓缓走到了供奉祖宗的几案前。

“吉时到!”冯老六扯着大嗓子大吼一声,随即还不忘敲了敲手上的铜锣。

嘈杂喧闹的人群瞬时静了下来。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哈哈哈……”

“恭喜恭喜!”

“早生贵子!”

苏水潋只觉得像是在梦境里一般,由着身边的劳婶、田婶扶着自己,行叩拜大礼,行夫妻对拜,几乎忘了呼吸,只闻得身边男子暖香静谧的体味,以及盖头下,目及所处他那双出自自己绣工的玄色棉布靴。真真切切、厚厚实实地伴在自己身前身后。随即,就在一片喧嚣的嬉闹声中,苏水潋已然发觉自己坐在了那张宽大的拔步大床床头。

盖头挡着自己的头,看不到周边围观的人群,但那些朴实、真心的祝贺之辞却是听得真真切切。

“大兄弟,赶紧的,挑开红盖头给我们见见你媳妇吧。”

“听说你媳妇长得可漂亮了,林大哥,我好羡慕你啊。”

“小兔崽子,你才几岁呀,就这般猴急!”

“哎哟喂!老爹,别老打我的头啦,会笨的……我过了年可就十三了,哪里还小啦。”

“哈哈哈……”

苏水潋听得也心下一阵好笑,唇畔泛起梨涡浅笑。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亮光刺得不由得眯了眯眼。待再度睁开双眸时,发现喜帕已然被林司曜挑落在床头,他持着秤秆,正静静立在她眼前,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艳之后是满满的柔情。

“哇!林大哥,你娶的是仙子吗?可是,我瞧着比七月七游街的仙子们好看多了。”

苏水潋这才发现站在林司曜身旁、一脸兴奋雀跃的少年,猜测必是刚才自称过了年就要满十三岁的声音主人了。

见苏水潋浅笑着看着他,他也不怕羞地回了苏水潋一记极其灿烂的笑容。

“行了行了,离喜酒开席没多少时间了,大伙儿散了吧,让小俩口好好说会子话。”劳婶见林司曜开始沉下来的脸色,率先抢着将依然不自觉地打扰着新娘子的众人赶出了卧房。

“劳婶,我还没看够仙子呢,你怎么就赶我们出去了呀。”少年边朝劳婶抱怨,边被田婶攥着手臂拉出了新房,一路上不忘回头朝苏水潋招呼:“姐姐,仙子姐姐,我叫田大宝,我赶明儿再来看你哦。哎哟,娘喂,你咋这么狠心,我不是你亲生的么……”

…………

待一干前来观礼的村民一一退尽,整座宅子里就剩了苏水潋与林司曜两人,哦,还有两只尽忠职守的狼崽,正惬意地躺在属于他们自己的小木屋里酣甜地睡着回笼觉。

林司曜端来了一盆温水,捋起喜袍宽大的袖子,绞了块帕子,来到苏水潋身旁坐下,拉过她汗湿的手心,轻轻擦起来。

“阿曜……”苏水潋用糯糯的嗓音地羞涩地唤道。

“劳婶说……交杯酒要喝……”林司曜放下湿巾后,拿来两盅酒,朝一脸不解的苏水潋有些不自在地解释。

两人紧张地交臂,饮进杯中白酒后,林司曜喂她吃了三只劳婶做的略略有些生的吉祥饺。

“喜袍太闷,换下来,咱们去吃喜酒。”林司曜边替她擦去手心、额头浸出的汗渍,边低柔地说道。

“咦?可是……”这里不是奉行新嫁娘留守洞房,不随夫君参与酒席的吗?他这是……

“水潋,我不是迂腐之人,况且,我不放心。”林司曜低低地说完,脸上浮现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

不放心?苏水潋不解地眨眨眼,抬眼看向眼前正打开衣橱拿换洗新衣的林司曜。

“是这套吗?”林司曜没再理会苏水潋疑惑的表情,而是拿出两套绯色衣衫。这么喜庆的颜色,该是现在穿的吧。

苏水潋点点头,随即起身,帮他脱去了大红喜袍,繁复累赘的喜袍,确实闷地人浑身不自在。

“你也换上。”林司曜接过自己那套绯色的新衫,示意苏水潋也脱下这套美则美矣,却太过闷热的喜袍。

“我……真的可以和你一起去吗?”苏水潋替他扣上侧襟的纽攀,抬眼轻问。

“嗯,自是一起去。”林司曜穿戴好绯色银纹云袖的新衫,束好同色同花的宽腰带,抬头却见苏水潋依然捧着她那套同色系的罩纱罗裙立在圆桌旁愣神。

“又发呆?”林司曜轻笑着接过她手里的衣衫,拉她来到更衣间,似是要帮她换上。

“呀!我自己来。”苏水潋含羞带涩地抓过他手里的衣衫,推他出了更衣间,惹来林司曜一串发自喉底的轻笑。

苏水潋的脸更烫了,她想到了随后即将来临的洞房花烛,不禁捧住双颊,胸口狂跳的心似是要蹦出来似的。

…………

“瞧瞧人家阿曜,真正是个疼媳妇的。”看着这对相携而至、衣衫同色的新人,劳婶忍不住搡搡身边的田婶,话却是对着身后闷头抽着烟斗的自家汉子。虽说这乡下不如城里拘谨,可在大婚喜宴上,带着媳妇一同上桌敬酒的,据她所知,也就这林司曜独独一个了。

“是呀,丫头是个有福的。”田婶扫了眼自家女儿田妞,见她正毫无心机地看着走近的苏水潋两人径自乐呵,无奈地叹了口气,希望那小子也会对妞儿好。自己就两个娃子,儿子……是没希望了,希望女儿的将来是顺遂的。

刚想唤田妞嘱咐几句,却听自家那个不着调的儿子又嚷开了:“林大哥,仙子姐姐,你们来了,快快,坐这里来,我占了两个好位子。”

田婶无语地拍了拍额头,已经十二岁的大宝,在九岁那年跌入了村里那个大池塘,救上来之后,身体是无恙了,心智却从此留在了九岁那年。随着年岁渐长,越发地惹人瞩目了。真不知将来该怎么办。

“大宝,你个皮小子,给我过来,坐你爹边上。”田婶忙不迭地上前,揪住田大宝的耳朵,攥着他就往田大富那桌走去。

“哎呀,娘……娘……我就是想和仙子姐姐说几句话嘛!问问她可有什么妹妹……哎哟喂!”

“哈哈哈……”周围业已入座的村民们都笑开了。

“我说大富,你家大宝似乎已经开化了,看样子,明年可以给他留意对象了。哈哈……”

“田嫂子还说大宝还小,性子还像个孩子,我看不见得啊,大宝已经想要媳妇了呢!”性子外向的施家婆娘何氏笑着打趣起田婶,说得田婶脸红了大半,心里直骂自己这个不开窍的儿子。

说来也奇了,据说繁花镇上的老老少少,没人敢和林司曜面对面说上几句话。就连如今与他走得较近的冯老六,说起林司曜,心里也是直犯紧张的。可自己这个不开化的儿子,自观礼之前缠着林司曜问了两只大狗的事之后,就亲热地喊起对方“林大哥”。可是,之前也不曾见他们彼此认识呀,午时的进屋酒,因他前日去了自己娘家,也没有来得及赶上啊。田婶心里直犯嘀咕。

这厢,苏水潋随着林司曜,与邻里们浅笑着打了招呼之后来到主桌落座。

“你和田婶家的大宝很熟?”苏水潋见那田大宝明明已被田婶按坐在田大富身侧,还止不住地朝自己两人方向张望,接到苏水潋正巧投去的好奇目光,回了她一记咧嘴憨笑。

“不熟。”林司曜毫不客气地回道,心里对她此刻不在自己身上的心思有些吃味。随即又觉得好笑,对方,不过是个心智不熟的半大孩子,自己与他置什么气。

苏水潋闻言也不再追问,想必是那个少年性格活泼吧,对于如陌生人一般的他们,也能如此熟稔自然地对待。

“来,闺女,阿曜,劳婶不大会喝酒,就拿这小酒盅敬你们一杯。祝你们白头偕老!”劳婶举着一个小酒盅,斟满了高粱酒,笑着过来祝贺苏水潋两人。

苏水潋与林司曜相视一笑,齐齐起身,举杯轻碰后一饮而尽。

“还有我,还有我!”田婶端着小汤碗,她的酒量素来不错。“来,祝你们早生贵子。呵呵……干了!”

“田婶……”苏水潋无语地看着自己这个被田婶斟满的小汤碗,有些发怵,自己的酒量有多少,再清楚不过了,不说接下来还有不少上前举杯祝贺的,单是这么大一杯高浓度的高粱酒下肚,自己也肯定醉倒了。

“田婶,水潋不善饮酒,我来替她喝,可好?”

林司曜边询问笑眯眯地捧着一汤碗酒的田婶,一边已经伸手接过了她手里的小汤碗,不等田婶回答,就一饮而尽了。

“好!像个汉子!兄弟,来,咱继续干了!”冯老六此时已经几杯老烧下肚,舌头都有些打结了,故而早就收了对林司曜的敬畏之心,端着一大海碗的老烧,来与林司曜碰酒。

苏水潋看着这架势,有些担忧地拉了拉林司曜的衣袖。

林司曜回头扬了扬唇角,示意她别担心,接过大海碗就灌了下去。

“好!”

“好!”

“像个汉子!”

“来来来,这下该我了。”

“还有我,还有我……”

“别急别急,一个一个来!咱有的是酒。大宝,走,随六叔回家搬酒去!”

…………

037 洞房 挑烛

更新时间2012…3…26 10:00:35  字数:2532

“那啥,大富,咱是不是喝高了?那月亮咋看起来是圆的?”

“呃……”田大富打了个呃,听劳有坤一说,也仰起头看挂在东边天际的那轮明月。

“坤哥,那月亮咋有三个呢?”田大富愣了愣,随即搔搔头皮大着舌头反问。

“你们俩行了吧?啊?谁让你俩喝那么多的?走了半天居然还在这里溜达!”

结束喜宴后又帮着拾掇了一番的劳婶与田婶两对母女见各自的男人(老爹)还蹲在大树下的石礅上赏月,好笑之余忍不住出言唾道。

“羞不羞!看人家阿曜可有半点醉意,你们俩倒好,嘴里嚷嚷着要灌他个不醉不休的,自己倒醉上了。”劳婶瞧着自己汉子跌跌撞撞地熊样,忍不住再度出口糗他。田婶毕竟比劳婶小上好几岁,自是不好这么说。只是跟在田大富身侧不停地偷笑。

“你这婆娘……呃……好生无趣,咱男人喝点小酒……你还……呃……还这么罗嗦!”劳有坤酒劲一上来,也顾不得自家婆娘会不会翻脸,梗着脖子大着舌头冲劳婶吼道。听得劳婶又好气又好笑,想想多久没见自家汉子这么牛气冲天的了?哈……

…………

苏水潋绞了个湿热的布巾,贴到林司曜额上,“真的不难受吗?”看着他被人一杯又一杯地灌下不知几斤烧刀子,看地她心里直抽疼。

“没事。”林司曜摇摇头,真的喝不下时,他自是会借助内力将酒劲逼出体外。只是,这繁花镇上的村民还真能喝,预备的高粱酒喝完了,还愿意自掏腰包,拿出各家各户储存着过冬的烧刀子。

含笑地看着为自己忙里忙外的小女人,趁她拿着布巾搁在自己额上的小手还没收回去,林司曜顺势一扯,就将她捞到了怀里。

“呀!”苏水潋被他突如其来的举措吓了一跳,慌忙一抓,就拽住了他的胸襟,他的外袍就这么被她给扯松了。就这么扯着他松散的胸襟,苏水潋放也不是,抓也不是,瞬间羞红了脸,咬着唇不知该如何是好。

“水潋……”林司曜叹息间,轻柔地扳过她的脸,让她面对自己。

苏水潋抬起飞满红霞的脸,双肘抵着他厚实的胸膛看着他。

“别怕。”林司曜抬手抚上她羞烫的脸颊,沿着她的眉眼鼻唇细细描绘勾勒。直至食指点上她艳绝柔润的双唇。随即以自己的热唇代替食指,轻轻吮住……

“阿曜……”苏水潋无助地唤着他的名,颤抖的声音似是哽咽。

“水潋……别怕……不许怕我。”林司曜一遍一遍闻过她的弯似柳叶的双眉、长似扇叶的睫毛,高挺秀气的鼻尖,再度袭上她娇艳欲滴的红唇。无声倾诉着对她的深深爱恋。悸动中又似有隐隐的不确定,谁都可以惧他怕他,唯有她,他不允许。于是在喘息中带着控诉的低喃,一遍又一遍响彻在她耳际。

苏水潋自是明白林司曜如此说的用意,只是……呵……这个男人,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担心自己会因为他曾经是杀手而惧怕他吗?若真是惧怕,又怎会决定与他共同落户繁花镇?又怎会愿意嫁他?

苏水潋颤抖着身子,任林司曜抱她起身,轻柔地将她放在在洒了一铺子桂圆、大枣、花生等吉利干果的拔步大床上,几乎烙得她脊背生疼。含羞地从背后抓出了几把干果挪到床沿,并替林司曜也收拾出了一个足以躺下他一人的空位。惹得林司曜低笑连连。

苏水潋还来不及询问他在笑什么,就见他退下了全身衣袍,覆上了她娇小的身体。

“傻丫头,我现在还不需要躺你身边。”林司曜点了点她的鼻尖,咧着嘴宠溺地笑说了一句。

苏水潋呆愣了几秒后,呐吶地吐出一句:“阿曜,你笑起来真好看。”

林司曜闻言,剑眉上挑。好看?男子的外表可以这么来形容吗?不过,她说是就是吧。随即,也不再理会她,径自低头品尝起身下女人香甜的滋味。

她,终于是自己的了。与她唇舌交缠之际,林司曜满足地喟叹。

…………

远远地,似是听到了公鸡的第一次打鸣。该是寅时末了吧?苏水潋挣扎着起身,揉揉酸疼的腰腹,以及那略感肿痛的下身。

忍着全身的酸疼,羞涩地越过躺在外侧、正呼吸绵长的林司曜,借着微弱的烛光,拉出床底下的木盂,轻轻避到更衣间小解。随后就了无睡意了,索性披上了不知什么时候搁在置衣架上的外衫,小心地挪到窗边,拉开了一角窗帘。窗外,天色已经有些朦胧泛白,皎洁的弯月却依然挂在西南上空,偶尔传来几声鸡鸣狗叫,繁花镇的黎明似是要拉开帷幕了。

回头看看桌上燃着的一对龙凤呈祥蜡,都只剩下了最后一小截。嘴角微弯了弯,来到圆桌旁,执起桌上的木挑子,将烛心轻轻挑了挑,随着一阵轻微的噼里啪啦声,烛火瞬间又旺了起来。

看着这重新串得极高极旺的火苗,苏水潋有些恍神。如今的她,已是一名新妇了呢。俗称:嫁娘新妇需早起,为公婆洗米煮羹,为夫君烧水净身……那么,自己该去厨房准备早晨了吧?苏水潋想到要烧热水为林司曜洗脸擦身,就禁不住脸颊飞满红晕,哦!天……她一想起昨晚上他在她身上营造的疯狂,她的脸就似火烧云一般的发烫起来。

“想什么这么出神?”林司曜低沉醇厚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随即被环身而上的双手禁锢到了一个温暖厚实的怀抱。

“阿曜!”尚未回神的苏水潋被吓了一跳,见是他,才放心地任由他搂着自己。

“这么早起来做什么?昨晚上……不累吗?”林司曜似是不悦地轻蹙眉,揽着她往床上走去。

“我……我是不是……该去烧水做饭?”苏水潋有些羞涩地低语。

莫说从前身为苏家大小姐的她不需要做这些杂碎琐事,即使成亲,以她的出身,也是少奶奶、富家太太的命格,越加无需记挂这些。她,苏水潋,从及笈开始,接受的教诲就是两个字:苏绣。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她离开了苏家,也嫁给了阿曜,既非大小姐,亦非阔太太。家里就他们两个人,俗语说男子远庖厨,那么,下厨的自该是她无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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