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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一路繁花-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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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闭嘴!你是想嚷的人人都知道你干了什么?!冷静一点儿,和拓手里一点儿证据都没有,就是当了可汗也不能随便定你的罪。现在要尽快办两件事。”拜牙的老眼不再混浊,射出了寒光。
  “哪两件事?”赫基图的声音明显降低了。
  “第一件,尽快派可靠的人到路上去查看野狼袭击的痕迹,看她是怎么逃脱的。第二件,是秘密调集你部落的人马,明天在大典上下手干掉她!你直接当可汗。”
  “什么?大典上下手?你疯了?虽然我的部落离这儿最近,可以后.......”
  “你还管以后?现在怕是就刀锋临头了。凭和拓令渺的手段,一定会在继任可汗后立即除掉你,她能找出成千上万条理由!那时候谁会管你死活?你部落的那几个小狼崽子,怕是巴不得接你的位子呢。明天是你最后的机会。”
  “我在大典上动手?这样,不会被人骂?”赫基图仍是犹豫,虽然争汗位的事例很多,但从没有在大典上公开动手的,太惊世骇俗。
  “被骂两句少不了肉,头掉了能再长吗?”拜牙恨不得干脆杀了这个蠢货。
  赫基图被拜牙狰狞的面容吓了一跳,也渐渐安定下来。她思索了一阵,握拳锤向了桌子:“干了!他爹的。我现在就传来三千精兵。另外,拜牙你再给我些药,能混在吃食里的。这次,一定要送她上路!”
  不仅要刀兵相向,还要下毒。拜牙对这个狠毒的赫基图不是第一天了解了。她从架上取下一个土陶罐,小心地取出了一点用纸包好:“记住,放一点儿就够了。”
  
  金帐大典,是继任可汗的典礼。比起紫湛繁琐的登基典礼,有点简单,但是另有种简洁庄严。作为外邦来使,易灵殊一行也在邀请之列。一片嫩绿的新草,如同绿绒新毡,白色的大帐,金色的帐顶,飘动着一簇鲜红的缨子。帐口向前十多米,铺设着红色的毡毯,两侧是一张张桌几,摆放着大盆的手抓肉、马奶酒,蜂蜜制作的点心,咧口的石榴,金黄的蜜瓜。苍茫的草原上,站着身如标枪的卫士,大刀手柄闪耀金光,还有大大方方笑着来观看骑射的男子们,带着彩色的绸带,准备献给得胜的勇士。
  先可汗的大执事官宣读了可汗遗嘱,又呈上了可汗金刀。一个雪白长袍的美丽少年,稳稳地托着银盘,红绸上一把巨大的战刀。大执事官取刀递给大巫师,拜牙祭酒后,将刀递给和拓令渺。和拓令渺抚摸过刀身,对先可汗的思念瞬间流过脑海。先可汗对她,不但是主上,更像是师傅和母亲。年少时指点她刀法,带着她征战,成为首领后拔自己的亲卫训练她的卫士,这些关怀如何能忘怀?轻轻吁出口气,和拓令渺暗自发誓:绝不负此刀!按照传统,她抽刀出鞘,向众人展示。刀光闪动,观礼的首领和民众欢呼行礼。就在此时,金帐远处马蹄声惊天动地,犹如乌云遮盖了草原。所有的人惊慌起来,赫基图冷笑,那两个首领对视一眼,面容骤变。
  兵卫叫道:“黑铁骑!她们要干什么!”按照惯例,金帐大典不得出重兵,允许前来观礼的牧人在继礼后游乐。明盔亮甲,长矛大刀,这样前来的黑铁骑绝非善意。大军包围了金帐,赫基图已退到了铁骑之前,举刀喝道:“和拓令渺,你害死先可汗,伪造遗嘱,今天还想继位?快快跪地缚手,我还能开恩饶你一条命!”她一张口,就为了掩盖事实,泼了若大罪名,好赢得一点民心。和拓令渺怒道:“呸!兀鹫的叫声永远不会动听,就凭你不尊先可汗令谕,我就应以此刀斩杀了你!”说着擎刀排众而出。一个首领道:“赫基图,你这是做什么,要扰乱金帐大典吗?”
  
  赫基图皮笑肉不笑,半边脸上的肌肉直跳:“不是扰乱,是为先可汗报仇,不能把汗位传给这样的罪人!我劝两位今天不要多事,事后我也不会亏待你们。”说着,黑铁骑刷地亮刀,齐吼:“拥护赫基图首领继任汗位!”两个首领再度对视,默默地退后,再未出言。
  三千黑铁骑乌压压密布在金帐对面,雪亮的马刀寒光凛冽,马上的面孔个个冷硬无情——赫基图部的最精锐军队,曾经在与外族大战中屡立战功的黑铁骑!每个部族的青年女子都以成为黑铁骑的一员为荣耀!与其相比,和拓令渺的卫队是多么弱小。
  草原规矩,弱肉强食。参加金帐大典的人们都噤声不言。只有忠于和拓令渺的卫队和忠于先可汗的金帐亲卫,二百来人拱卫在和拓令渺的身边。变化突如其来,易灵殊与洪湘对视一眼,无声的交流。队员们禀性忠义,但那也是对自己主上的忠义,虽然偏向于和拓令渺,但是毕竟相处时日短,在这样明显力量悬殊的情况下,在储位之争中为其送命是不智之举。3000对200?不用想,马蹄踏也踏死了,可是,她们原本同行而来,定被认为是和拓令渺一方了吧。
  看两个首领没说话,赫基图的目光又转向了易灵殊,她咧嘴一笑:“听说贵使来自遥远的紫湛,特为两国修好而来。之前因为顺路才与和拓逆贼一起来到金帐,现在请不要参与我们突图的部族纠纷。就请贵使先吃肉、喝酒,等我继任了可汗,再详谈,定下两国大计如何?”洪湘目光一亮,照这赫基图的意思,根本不追究她们的立场,只要边上等着,最后和嬴方商谈就行了,这样丝毫没有危险,也不会耽误国事——那话里话外透露着修好建交的意思啊。洪湘几乎要立刻说好,强忍了下来,看向易灵殊。
  在场的人,几乎都看向易灵殊,琪亚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咬紧了嘴唇,也看着她平静的侧面。和拓令渺却是没有看她,只专注地擦拭战刀,又检查箭壶。大军当前,阳光之下,她镇静而骄傲,整个人犹如一把出鞘长刀。
  “不行!首领所说,恕难从命。”易灵殊的声音不高,却清晰的传遍了全场。所有的人都震动,连和拓令渺也停手看来。
  “你说什么?你疯了吗,让你的人为了一个必死的家伙陪葬?”赫基图本来顺口一说,笃定她会同意,没想到竟然得到这样的回答,这个柔弱的南人,脑子里长的是草不成?
  “我仅代表个人,与和拓令渺共进退,并在此时将国使的责任和职位交予副使洪湘!她们保持中立,如果我死了,首领您继承汗位,请与洪湘使臣商谈!”易灵殊打断了洪湘等人急欲插言。
  “你是说,你个人?”赫基图的脑袋有点转不过来。
  “对,现在开始,我只是和拓令渺的一个朋友,帮助她的朋友。与紫湛国使没有关系。也是首领的敌人,不必对我留情。但首领如果成功,不要因此与紫湛国使为难。”易灵殊仍很平静。她对洪湘一众人道:“我最后的命令,必须听从!”
  “你能做到如此就足够了,不必坚持。令渺足以承情!”和拓令渺带着笑意,对她举刀示意。琪亚跟在母亲身后,阳光般的笑容倾泻在易灵殊身上。
  “大女子立于天地之间,言出必践,和拓首领莫非看不起我?”易灵殊音调平稳,长衫在劲风下鼓动,自有股英气流动。
  “得友如此,生死何惧!只是不愿你失了性命罢了。”和拓令渺目光流动,如鹰隼般的眼睛深处有微微的温暖。
  “不错,快意人生,虽死无憾!如果视我为友,就共饮一杯,携手杀敌吧!”易灵殊端起两杯酒,一杯直飞至和拓令渺面前,看她接着一饮而尽,与和拓令渺互照杯底后,分别掷杯上马,无丁点犹豫。
  “哈哈,想我和拓令渺,能得这样的好姐妹,是长生天的恩赐,这酒,喝的痛快!”和拓令渺豪迈笑声中,大马长刀杀向了黑铁骑。
  
  突图人最重英雄(难道要叫英雌?),敬佩的就是忠义守信的大女子,现在看到易灵殊宁死也不背弃朋友的行为,即使是黑铁骑也对她暗自点头。但她们很快就点不出头了——易灵殊的战力太强,超乎了想像。
  草原的战士,刀弓盘马功夫都是一等的,黑铁骑更是全身穿戴着坚硬的黑铁甲,除了关节处,其它地方都难以砍透射穿,加上刀法精湛,所以战力极强,对阵中大占便宜。即使是和拓令渺这样的高手,与她们打起来也是吃力的,要看准人的关节下刀,一会儿就陷入了冲锋的军士中。可是这易灵殊,功夫太过诡异,她一柄剑忽直忽弯,在脖子处就硬砍上来了,在关节处竟然会弯曲钻缝,更可怕的是,她割开的伤口,即使不深也带着阴寒冰气,深入体内,身体机能大受影响。与她对阵的军士,简直要骂爹:这什么鬼玩意儿!
  
作者有话要说:我也想有一天能摇头晃脑的持刀冲杀在草原,前提是我绝对厉害的说。
啊,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大刀杀敌,大秤分金。美妙的生活!
我承认了,我就是一土匪穿来的。 
                  脱困
  赫基图的肥肉再度颤抖:起初以为这不知死活的青年女子几下就被马蹄踏成泥了,没想到她身形灵活令人难以相信。虽然她骑术相对在马背上长大的黑骑军要差,在两名军士前后夹击中,马被刺伤,她从马上跃下,许多人都以为她会马上被长枪戳上几个血窟窿,但眨眼的功夫,围攻她的两人却被戳了数个血窟窿——易灵殊干脆弃了马,身形灵动地穿梭在军中。和拓令渺的人被冲散在几处,她看到哪里有了危险,就迅速过去帮一把,挥袖过处围攻的人就直挺挺倒在地上,同伴拉都拉不起。这样诡异的场景让一向无畏的黑骑军也害怕起来。更让赫基图气愤的是,这个女人来来去去就在军士的头上、肩上踩来踩去,简直是把人当马使了!
  易灵殊自有计较,她帮助和拓令渺,但首要以保护她的安全为先,不能大开杀戒。她不是草原人,如果像杀狼一样杀黑骑军,事后绝对会引起公愤。所以她大多将下狠手的点了穴,边退敌边尝试灵力成针的用法,简直是度假般的悠闲神情潇洒自若。黑骑军何时被人这样对待?军士感觉被踩时到她已在远处,有人不堪受辱,追着她砍也伤不到衣角,倒把自己累的衣甲歪斜。
  两个首领的卫队和参加大典的贵族平民组成了中立人群,琴音、潜雪也在其中。她们拔剑出鞘,紧盯着易灵殊,也准备出手。洪湘拦住了两人,带着不同平常的郑重:“你们原是琅轩的侍卫,也该知道凭琅轩的身手。她的安排定有深意,如果你们不奉她为主,不遵守命令冒然出手,要坏琅轩苦心安排,就去吧。反正凭武功我拦不住你们。”琴音和潜雪动作停滞了,潜雪道:“那我先看着,如果小姐有危险,我们还是要出手的。”洪湘点点头。
  
  “嘶。”琪亚虽然一直被卫队保护,却在被一排马匹冲击中转瞬落单,立刻被斜来的一刀伤了胳膊,血迅速的晕了出来,疼痛让他咬紧了牙,举刀的手更加沉重。一滴汗从发稍流到了眼睛,琪亚分不清到底是汗是泪。又是一片刀光,直向胸口袭来,琪亚奋力避让,跨下白马嘶鸣一声,堪堪打了个转,徒然无力跪倒,竟是被一刀刺中了脖子,血珠喷溅。琪亚被甩落下来,他知道在骑兵阵中摔下马就再无逃生的希望,看到自己从小喂大的白马,琪亚难受地抱住了它的脖子,看着它最后注视自己,闭上了眼睛。立刻几个人围过来,抡刀而至。
  “抓活的!琪亚抓活的!”赫基图后面看见了,使劲呼喊。琪亚是几大部族里有名的美人,素有“草原明珠”的美称,还未成年就有人跑去提亲。可是琪亚谁也看不上,和拓令渺也疼爱儿子,一直都没答应。赫基图眼馋琪亚很久了,这次早就打好主意,不但夺位,还要抓琪亚去暖帐!想想他漂亮的脸、那样柔韧俊秀的身体,赫基图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听到命令,几个围住的人停了刀,抡起了绳索。琪亚知道被抓住意味着什么,他像小豹子一样跃了起来,随身弯刀狠狠地割向了正前方人的脖子。那人本能挥刀拦截,琪亚却收了刀势,自己撞了上去——他不愿被仇人侮辱,但是自尽会被阻止,干脆借刀自尽。
  
  谁也来不及阻止了,琪亚感到刀锋寒意时下意识闭上了眼,最后脑中想到的,竟是粉白白女人掷杯上马那神采飞扬的一刻。结束了,就保留这一刻在心中吧......琪亚默默的想。下一秒,没有刀锋加身,倒是被一只手有力地抓了起来,接着腾空飞了出去。琪亚一惊睁眼,竟是被易灵殊抓在手里。她左手抓举着他,右手还在若无其事地挥剑,被扫到的人退的退,伤的伤,好像配合她作表演似的合作。
  琪亚没见过她杀狼的威风,这会儿对那些队员的推崇有些明白了:粉白白女人真的很强,很厉害!他还没从震惊中醒过神,却是扑通扑通心跳:她护我呢,护着我呢。就有一份安全和欢喜,忍不住笑了起来。易灵殊低头看看拎着的琪亚,平时大而明亮的双眼,竟然弯成了两枚月芽,唇角高高勾起——他在笑?笑的这么,呃,毫不掩饰。紫湛男子笑起来大多垂了眼帘,含羞低头,再泼辣的也不过微微露牙,这样大眼笑成月芽的真没见过。他吓傻了?易灵殊几个起纵出了骑兵队,将琪亚丢到中立人群中,对赫基图高声喝道:“琪亚是男儿,不参与厮杀,首领可允否?”赫基图刚才以为琪亚要被杀掉了,再没机会享用,眼看这样万无一失,忙不迭地答应:“对对,他不能死。”她肥肉哆嗦,神情猥琐,连黑骑军都有点不屑。
  两个时辰过去了,和拓令渺和侍卫都已是苦苦支撑,先后十几个护卫被打下马后,砍倒在地。易灵殊随时援手,击退不断攻击和拓的兵将。其实易灵殊可以直接杀了赫基图,但她不愿那么做,不能以外来者的身份击杀一个大首领,打破草原的平衡,成为赫部的死敌。这两个时辰,所有人都见证了易灵殊惊人的功夫,不见吃力,不见休息,她好像根本不把黑铁骑放在眼里,想杀哪杀哪,想踩谁踩谁,只要出手就不落空,不过很是留情,大多让人没有攻击力,受伤倒地,很少直接杀死的——除了企图杀琪亚的几个倒霉蛋。
  
  赫基图急了,她本来想当众刀下杀死和拓令渺立威,现在看来不行,拖延的时间超过了估计。拜牙阴沉沉的目光也看向那两个始终紧盯战况的首领,悄悄向赫基图做了一个手势。赫基图脸色狰狞,大吼道:“困住她们,列阵!”旗兵迅速传令,黑铁骑训练有素地退开相当距离,将和拓令渺一行人包围在中央。这是干什么?易灵殊也停了下来,跃进人群中,查看她们的伤势。
  和拓令渺低语道:“赫基图看杀不死我们,要放箭了。”她猛地看向易灵殊:“你退出吧,这份恩义我永记不忘,如若不死,当与你结拜姐妹。”易灵殊笑道:“怎么?又要赶人了?”和拓令渺很是诚挚:“姐妹之情,不必非要以血证明。赫基图那狡猾的豺狗是不会放过琪亚的,请你带他离开,以后过安定的生活,我死也瞑目。”伸手将一串狼牙项链缠在易灵殊腰带上:“这是他父亲的遗物,留给他。”和拓令渺的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深刻的五官也笼罩了些许伤感。易灵殊低头看看那沾了血的狼牙链,知道她是在托孤。空旷的草原,要是急弓箭雨四面八方射来,不出盏茶功夫,人就能变成刺猬。
  “我可以保你平安。只是这其余的人,不能。”易灵殊远远听到琪亚的哭声,抬头看去,他似乎要跑过来却被人拉住挣不开。
  “请您保吾主平安,不用顾及我们!”侍卫们全部跪下,施了抚胸礼,无比坚定地要求。
  “不,我不能做自己逃跑的懦妇!草原的好女儿们,让我们做最后一次战斗吧!”和拓令渺扔掉了早已空了的箭壶,再度举起了刀。
  
  “目标!”一声突图语传来,黑骑兵都开始弯弓搭箭。隔着三丈远,开弓的声音连成一片,被数千双锐利的眼睛凝视的压力,令人心悸。
  要不要暴露全部实力,将灵力放出来包围所有的人?易灵殊握剑的手轻轻捏紧。暴露出自己异于常人的能力,特别是在洪湘面前?会造成什么后果呢?如果不这样,就看着这些人死在自己面前吗?和拓令渺肯定是不会独自逃生的,何况也来不及了。选择就在眼前,何去何从呢?
  “瞄准!”指令二次下达,密密麻麻的箭矢泛着冷光,指向了中央被包围的人。这不是几十支上百支箭,是几千支啊,一层层箭矢,不同的高度,不同的角度,会在最短时间内,射向没有遮挡的人。
  随着缓缓抬起的箭尖,没人注意到易灵殊背负的手中也悄悄出现了一道银白色的弧光。伴随弧光慢慢扩大,逐渐变得更加透明。她欣赏和拓令渺,做不到看着她死在跟前,那么,祭出灵气保住她吧。
  
  空气似乎静止了,连琪亚也停止了哭闹,他不再挣扎,大睁着双眼,看着母亲和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以最短的时间,在他心里留下了深深的印迹。琪亚眼里没有泪,他要清楚看着母亲和她的最后,哪怕是鲜血淋漓,也要牢牢记在心里,记住这金帐前的鲜血。两个首领也不再面无表情,焦急地看向场中,拜牙握着巫师祭杖,长杆顶端的各色毛帜在抖动——她没有察觉自己的手在抖。谁都在等,等那个“放箭”的命令,等鲜血再度滋润大地。
  旗官再度示意,指挥将军正要下令,一阵震天动地的马蹄声传来,大地都在颤动,马匹嘶鸣声不计其数!赫基图和拜牙相互一看,都摇了摇头。两个首领却面露喜色,上了马望向远处。几千名骑兵来势迅速,从地平线上甫一出现,就如同疾风袭卷而至,十数杆大旗飘展,一色的精兵轻骑,弯刀长剑并立——正是两个首领的部族精兵。赫基图脸黑了,这两个人的兵怎么会来?现在来是什么意思?难道要以平逆的名号灭了自己取而代之?黑铁骑的兵士们也被惊动了,迅速向奔来的精兵摆出防御姿势。
  和拓令渺哈哈大笑,撕下了衣摆开始包扎自己流血的腿,她几下利索地缠好,对紧张的赫基图道:“你美梦到头了,现在赶快跪地缚手,我还能饶你一命!”把不久前赫基图的劝降语照搬了过来,讽刺意味极浓。
  “不可能!你怎么能指使的动两部人马?”赫基图眼睛睁的更大,都挤开了下眼泡的肥肉。
  “赫基图!你意图谋害可汗,在金帐大典上调动兵马抢夺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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