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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论系统的穿越性错误-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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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指上还残留着一些的汗渍,

——五十万。

那是他们几家商行能吃下的最后的底线了。

林子清抬头稍稍打量着王老板,片刻之后,终于松开了在桌前紧握的右手,挥罢衣袖,便沉声说道,“成交。”

传言果然尽不可信。王老板心道,传言中是个清高孤傲的很的新科状元最后也不过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官场中人罢了,而唯一可以算得上有些不同的,

——这个新科状元却比寻常的官员还要贪得更多得多。

……

王礼也算得上是一个守信之人,次日后,便派人送上了五十万两的银票,换了一枚的行海令,这生意虽让他觉得有些肉疼,但结果终究还算不错的。

然而,这笔贪来的巨款在林子清转身之后便已经分文不剩的全部投入了十里坡赈灾之事的无底洞里面。

林子清坐在书房里最舒服的一张椅子上,右手的食指揉了一下自己有些头疼的额角,身旁服侍着的是一个将头低得很低的府里的小厮,“再多买几车的粮,到时候持着我的官令去长安米铺那边转上一转,若是有人蓄意哄抬米价,便让他们去府衙的大牢里蹲上几天再放出来。”

说罢,便在那小厮看来极为不可思议的怔愣之下将自己随身的官印丢给了那小厮,大凡在朝中有些职位的官员在必要的时候都可以去兵部讨要些官兵,只要不过百十之数,大多都是许的,尽管只有十几个的官兵,吓唬几个米铺商行的老板却已经足够了。

然而,文职官员的官印向来随身不离,而像林子清一样随手将官印扔给下属办事的老爷终究不多见,或者说,只此一人也是不为过的。

那小厮小心的捧着那枚的官印,片刻之后,方才回过神来,呐呐地回了一句,“是,老爷。”

林子清思索片刻,又道,“去长安城里面再请几个技术高明的大夫来,去十里坡那里常驻着,付他们出诊费,让他们好生去看病。”

大灾过后,负责赈灾的官员往往最担心的不是灾民时候的安置问题,到时候顶多派几个南下的官员将灾民派放到各地去劳作,休养生息也已经足够了,负责赈灾的官员往往最怕的却是大灾之后,灾民中可能大范围爆发的疫情,疫情往往在受灾之后的一段时间是最容易爆发的。

未雨绸缪,先去请了几个大夫前去坐镇总是好的。

……

次日,万利商行的老板王礼递了请柬邀林子清去当地最有名的一家“风月楼”里去请上一顿饭聊表谢意,林子清应邀了。

这日申时时分,王老板在风月楼里摆上一桌上好的酒席,和几个其他商行的老板一起候着林子清林翰林,申时时分,林翰林果然应邀前来了。

林子清换下一身的官袍,穿着一身的便衣,便踏足进了那风月楼。

风月楼是长安城里最负盛名的一家青楼。温香暖玉,风月无边,正是男人的温柔乡,多少人的英雄冢。

王老板见了林子清,便从包厢的门口拱手笑呵呵的走了出来,道,“幸得状元郎赏光,承了我这几分的薄面,赴宴来这楼里聚上一聚,也好让我聊表下王某我对林翰林的谢意。”

其他商行的老板于是也都起身一道说了十分恭维,或者“久仰。久仰。”一般哄抬的话,林子清拱手倒也一一的回礼了,面上的礼节倒也是做得半分不露的。

在着几人的哄抬之下,便是簇拥着进了这包厢之中。

……

第16章

去逛青楼的男人身边怎么能不绕着几个漂亮的舞娘,包厢里的酒席刚刚开宴,王礼王老板向旁边的人使下眼色,极有节奏的击了几下自己的手掌,随后,从包厢外面便很快袅袅的进来几个罗裳轻解的曼妙的女子来。

宛若上好的白瓷一般的皓腕,作着一身舞娘的打扮,腰肢摆弄之间如同随风扶柳一般妖娆的美态,眉目姣好,五官更偏向于立体,精致之余更有一种极为奇特的魅力,林子清注意到其中一个舞娘瞳孔的颜色,在富丽的灯光的折射下泛着浅浅的琥珀色,应该是个有着异域血统的女子。

王老板开始频频向着林子清敬酒,身旁的舞娘更是极为体贴的替他斟满一杯一杯的酒水,林子清一人回敬了在场各大商行的老板一杯水酒,随后便开始推脱着自己不胜酒力不便多饮了。

林子清平素脸上的神情向来寡淡的很,然而,举杯应人邀酒的时候,起身将白玉一般的杯子伸在了胸前,再一饮而尽的时候,脸上却是随着几分笑意的,是很让人觉得舒服的极浅的笑意。

既是个要混迹官场中人,这番宴席上的应酬之事日后怕终究还是少不了的。

王老板堆着满脸的笑意似乎极为爽朗的大笑了几声,便是举杯对林子清说道,“林翰林,这杯酒我却是一定要敬你的,承蒙林翰林你帮了我们各大商行一个大忙。”

林子清便也将手中的杯酒举在了胸前,道,“王老板言重了。”顿上片刻,方才缓缓的说道,“应该是我和王老板一同……互利共赢才是。”

王老板瞧着自己对面噙笑,一副相貌清雅极了的青衣书生,面上堆笑,心道,

——这林翰林长得也真是个俊俏的郎君,倒是可惜,也是个贪钱爱财如命的俗人。

王老板笑得宽厚,他的面相本就敦厚的很,此番堆着笑的样子倒也是不显谄媚,而显得十分的真诚,王老板便笑着接口道,“互利共赢,互利共赢。”

……

林子清把玩着自己手中的白玉杯子,眸色低垂,面上虽是噙着浅浅的笑意,那笑意却是终究未及了眼底。

一旁替他斟酒的身姿曼妙至极的舞女悄悄打量着自己面前这个一身青衣的书生,女人听得那几个大腹便便的商行老板称他作“林翰林”偶尔唤他作“状元郎”,不难猜想,眼前这个瞧着面如冠玉的清俊男子便就是这一届秋闱的头名案首,新科状元郎,如今的翰林学士了。

柔若无骨的女子曼妙的身体有意识的向着眼前的男子的方向倾了过去,眼中含着几分真假难辨的脉脉的情意瞧着这个俊朗的俏书生……只可惜,并非每一个男子都是深谙风月之事的老手的,会意一番温香暖玉在怀频频秋波的乐趣的。

林子清不过只看了一眼,入目是一片裸。露在外汹涌而出的白皙的胸脯,——非礼勿视。骨子里来说,林子清的性子里总带着几分书生的腐朽之气,有些十分……古板的原则,比如,在对女人的方面……

那女人不由心道,这林翰林虽生得一副俊俏风流的模样,然而竟是个分毫不解风情的呆子。

随后,又见得那林翰林应下了王老板的敬酒,倒也是极为爽快的端着自己面前的一杯的水酒一饮而尽……那人仰头之时,便是正好见得那男人极为自然的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来,曲了极好看的弧度,纤细的,白皙的,尚还有……脖颈处缓缓顺着脸颊淌下的几滴酒液……

常有人言道,女色惑人,然而,这世上惑人的却怕是不只有男色,秀色可餐也并非总是于女人来说的。

女人眼中的笑意渐浓,心道,——这人便就是个呆子,也定然是个极会招惹女人的呆子。

那柔软白皙的手掌方才摘下面前的果盘里一粒如同紫玉一般的葡萄送至了男人的唇边。

林翰林稍稍撇过脸,犹豫片刻,舒展了几分自己方才拧上的眉结,张口将那粒葡萄咬入自己口中……然而……那纤细的手指的指尖在男人的舌苔上轻点了一下,是带着几分挑逗性质的举措……

而正在林子清方才愣神的时候,女人纤长的食指柔软的指腹已经顺着男人的唇角慢慢滑至了胸口,甚至挑开了胸前几分的领口……

——这女人调。情的手段倒也真是一番的了得。

林子清晃神片刻,双眉拧上几分,凝成了几个眉结,身子立时虽是有着一时的僵硬,然而随即,手上却最后一个使力将那正在低低轻笑的女子拥入自己的怀中。

林子清面上的神色不变,左手却是在桌子下牢牢的抓着那女人方才胡为的双手,身形虽似是仍显得有些僵硬,片刻后便也就松下几分……

只是……在别人看来,却是男人左手拥着女人入怀的极为暧昧的姿势,男人的右手搁在酒席上,举着酒杯还在同着宴席上的几个商行老板一番不动声色的谈笑风生……

——当真是左手美人在怀,右手美酒共饮,实在自在快活的很的模样。

商行里的几个老板纷纷向着林子清露出带着几分暧昧的神色,万利商行的王老板起身,故意打了个哈哈,绕过了一个男人大多都心知肚明的话题,示意着着桌子上的酒席,便朗声笑道,“吃菜,吃菜!这可是这天然居里最有名的一桌酒席!只喝酒又怎能全然尽兴呢!”

王老板又笑道,“今日不谈正事。不谈生意。喝酒,吃菜才是正事。林翰林,李老板,周老板,张老板,……请!”

……

酒席将散,在商行几个老板极为暧昧的询问他真的不愿在这风月楼中享尽一夜芙蓉暖帐的目光下,林子清终究终究仍是面上不显的婉拒了。出了风月楼的时候,已近亥时时分,门口林府的小厮已经候上多时,在这般深夜将近初冬的时候,刚刚出楼,林子清便已觉出几分切身的寒意,已经伺候了他有一段时日的小厮从马车里揣出了一件白色的裘衣,随后下马对林子清低声说道,“老爷,天转冷了,多穿些御寒的衣物吧。”

林子清便由着那小厮将那件白色的裘衣披在了自己的身上,两手微微的合上,凑至自己的唇边,哈出了一阵的热气,颔首,便道,“回府吧。”

踩上马车的时候,又像是忽然想到什么,回头瞧着正扶着他上马车的小厮,面上多了几分眉头深锁的意味。

“老爷?老爷?”林府的小厮急急地唤了几声。

“嗯。”林子清便也就随口应道,顿了片刻,方才又不急不缓的说道,“明日,差人再去多购些御寒的衣物吧。”

那小厮扶着林子清上了马,自己手持着马鞭跳上了马车的前面,应道,“老爷,明日就差人去办。”接着又随口一问,道“要存上多少?”

随后,那马车车厢里便很快传来了一个不急不缓的声音,是极沉稳的清冷的调子,不轻不巧的一句,“越多越好。”顿了片刻,又随口接到一句,“……送去十里坡。”

那小厮正在拉扯着马缰的动作顿上一顿,微愣之间,脸上似是终于浮现出了几分莫名的复杂的神色来,双唇张张合合了几回,终究作着垂首不语的模样来。

那小厮挥了一下马鞭,朗声道,“老爷,可是已经坐稳了?”

林子清微微掀着马车一旁的帘子,闻言,道,“嗯,坐稳了。”

语音刚落,拉着马车的两匹枣红色的马儿便已经被马缰勒得仰头嘶叫一声,很快踩着“踢踢踏踏”的步子在官道上慢慢走了起来,由慢及快,最后拉着马车在官道上极为均匀的慢跑起来,随着间或几声朗然的“驾!驾!”的驭马人的声音在空旷冷寂的深夜的街市上缓缓蔓延开的几分声息。

“老爷。”

“嗯。”

“老爷,日前圣上方才赐下老爷一座白玉观音。”

“嗯。”

“还有黄金百两。”

“嗯。”

“老爷,你……全部拿去典当用去赈灾了吗?”

“……白玉观音存着……有皇家印记。”

“老爷……”

“嗯?”

“老爷……”

“嗯。”

“老爷,你是这世上我见过的……”

“——……这世上少见的……一个好官。”

“……”

“……嗯。”

“老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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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车厢里随后许久都不见声响,那驾着马车的小厮小心的掀了身后马车垂帘的一角,悄然抬眼往马车车厢里望去,入目所见……却是一个右手虚握了拳抵在自己额际靠在马车车厢边上浅眠的青衣书生,被掀开的垂帘再缓缓的落下,悄无声息。

——老爷最近怕是因着赈灾的事念着许久了。

心下想到此处,手上挥将的马鞭此刻却是顿上一顿……

官道上的马车还在不急不缓的奔走着,比之初时,却已经要慢上许多,不快,却稳上了许多。

——老爷是该要好好休息一番了。

手中的马鞭在空中扬了几下,心道,

——该回府了。

……

第17章

林子清这几日疲于应付长安城内各大商家或是官员的应酬,几乎一反之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常态,在长安城内每隔几日便要来回奔波一回。

这一日,林子清差了林府当差的马夫去了户部尚书穆子俞的府邸。

穆子俞是户部尚书,朝廷国库里的银两一半都是从户部支出的,他掌控着半个朝堂的财政支出。穆子俞已经是个年近五十的半百老头,先皇时期便已经就任的两朝元老之一。穆子俞留着长长的花白胡子,有些微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习惯的眯成了两条缝儿,看上去倒也像个慈祥宽厚的长辈,然而……穆子俞眼中偶尔闪过的精光却时时在提醒着林子清这不仅是一个老头,还是一个久经朝堂,很会审时度势,老谋深算的老狐狸。

上一回林子清去穆府造访的时候,林子清成功从穆子俞的手里面敲了十万两的银子,筹码是一张利息一年一番的十万两的借据。穆子俞近日来一见林府的马车便嘱咐车夫尽量绕道而行,穆子俞一看到林子清就想到自己那张十万两的借据,都觉得肉疼,如果当时就知道,林子清借着银两是去填补赈灾这个无底洞的话,穆子俞怕是一分钱都不会许了林子清的,穆子俞琢磨着他这十万两的银子怕真正要打了水漂了,越想越觉得有些肉疼。

穆子俞现在一见到这位新科状元郎,如今的林翰林就要头疼,想着自己最近还是绕着他点走,最好不要正面碰上这如今摊上个赈灾的烂摊子的林翰林。

赈灾一事向来都是一个无底洞,不仅要负责灾民的吃穿用度,还要防着疫病的突然爆发的情况,而这种情况……在朝廷没有下令将难民派到各地郡县休养生息之前,通常要持续不短的一段时间。穆子俞虽然不知道这林翰林到底是年轻气盛,还是实在成竹在胸的硬是从皇上那里应下了这份要命的差事,但并不妨碍穆子俞通过此事对林子清的一点看法。

——到底还是个年轻人,终究太天真了些。

这日;穆子俞一回府,见府中候着一个看上去极为悠闲自在的正在品茗,样貌清俊十分的书生,随后便堆上满脸慈祥宽厚的笑容,缓缓走上前拱手向着林子清说道,“几日不见,林翰林风采更甚日前,说来……林翰林这日里怎么有空来我这府上坐上一坐了?”

且不论穆子俞心里如何的想法,面上却是一副不显端倪的亲近和蔼的长辈的模样。毕竟林子清都已经亲自上门造访了,这表面上的礼节总还要到位的。

林子清从怀中掏出一叠的银票放到桌上,顿了片刻,便沉声说道,“日前叨扰穆老散了些许白银……”推将着于是就将手中的银票子从面前桌子的一头推到了另一头。

穆子俞心下惊疑,怕是自己也未曾想到这林翰林倒是哪来的好手段不出几日就整出了他那十万两的银票子,眼神微动之下,便笑眯眯的将桌子上的银票子揣进了自己的怀里,也不细点,言道,“林翰林这回使得倒真是好手段。”

林子清端着茶碗缓缓抿上了一口,随后便不急不缓的说道,“我揽下了圣上派下的海令一事。”

穆子俞伸手摸着自己一团花白的胡子,眼睛眯了眯,片刻后,就已经将已经将两件事关联在了一起……日前,他就已经听闻风声,林翰林近日和一些商行老板走得极近,颇有些官商勾结的意味在内,他想到了林子清定然在其中贪了不少的银两……只是,却不曾想……

这法子倒真是极好,也实在赶得巧的很。巧在赈灾一事势在必行之时,朝廷推行了海令,巧在揽下这两件……一件油水很足,一件十分棘手的事的负责官员都是一个人……不,这并非巧合。穆子俞心道,这林翰林怕是之前就已经料到这样的结果,赈灾的银两不足,正好可以拿海令里面炸出的一番油水来填补这个空缺。

这法子颇有些偏门的意味,自古以来的官员很少有不贪之人,只是,像林子清这样贪得光明正大的又理直气壮的官员却实在少见。尚且……贪得正途。

穆子俞屈指缓缓敲了敲自己面前木桌子的桌角,叹道,“你这法子,你倒也不怕损着你自己的名声?”既然收了人家送来的银子,虽只是还了之前的债,心里到底还是觉得几分的舒心。心里觉得舒心了,便难得好心的想要提点一下这初入官场的后辈。

穆子俞暗地里捏了捏自己揣入怀中的一叠银票子,加上这半月的利息一共总计十万肆仟一百一十两银子,即使只扫上一眼,再捏着几手,凭着多年和银子打交道的经验,穆子俞也可以肯定这数目大略倒不会错的。

心道,

——这初入官场的小辈倒也是会做人。

林子清端着茶碗凑至唇边再缓缓的抿上一口,又端着放到了桌前,面容之间似是闪过一分暗色,便沉声道,“朝廷下来的银子派下的工序太多,耗时太多,半月前便已经迫在眉睫,赈灾之事已经不可延缓。无奈之下……只好行了这偏门的法子。”

朝廷的银子下来,先要经过圣上批准,然后下到内阁,内阁再派到户部,再由户部批准发放银两。户部每日积下的公文何止百数,批下银子的时候怕也已经过了十日之久了,况且,即使得了圣上的赏识,他如今却也不过是个小小的翰林学士,尚没有直接派放的权利。而这整整的十日……

——林子清等得起这十日,温州来的难民们却是万万等不得的。

十里坡外的赈灾摊子必须早日建起来,还有提供庇所的茅草房子,商行干活的伙计不给工钱不会开工,必须先垫上一半的工钱,这是商行的规矩。

穆子俞看着端坐在自己面前脊梁挺得笔直的青衣书生,轻叹之下,眼中似是立时闪过几分复杂之色,道,“这朝廷里当官的虽然大多都爱贪,却多是些爱惜自己羽毛的道貌岸然之人,实在也不像你这年轻人……”

——视声名多如粪土。

林子清笑道,“声名再好,也比不上多做些利民的实事的。我不过只求了个……问心无愧罢了。”

穆子俞怔愣片刻,随后便微微叹道,“我只希望你日后在这官场上也能一直记着你现下说的这句话。”

林子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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