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错爱千金-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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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不依,扯着他的胳膊就闹,“去嘛去嘛,我都打听好了,今天古月湖上有风景不错,还有专业的丝竹班底过来唱曲,多热闹啊,我都让关山打听好了大船,我们坐船过去看看就好啦。”
抵不过玲珑的死缠烂打,薛少宗答应了这次出行。
桑榆去跟薛夫人报备之后,也和曾佩玲一起跟着他出行。
如同玲珑说的那样,这湖边的风景确实很美,开春了之后,所有花草树木都焕发出重生般的样子,景色美得一塌糊涂。
更让别人回首驻足的,还有他们这一行人。
穿着娇艳可人的玲珑走在前头,闲不住的到处攀看人潮。
曾佩玲穿着一袭水雾绿草的百褶裙,显得人很清丽温婉,而且跟今天的景色尤为相称,吸引了不少目光。
桑榆则穿着湖蓝色的织锦罗裙,尽量找最方便活动的款式穿上身,因为今天人肯定多,她还是想轻装上阵方便些。
几个人在人堆里挤了一圈,都不想继续走。
关键是薛少宗还坐在轮椅上,由人这么推着往前挤也不合适,所以玲珑就提前带他们到准备好的大船上。
有了玲珑的搀和,什么事情都会很有气氛,总之,他们这条船上热场不少。
……
而湖面上,另一条船里走出一个人,提着壶酒,神情落寞。
不停的往嘴里灌酒,依然觉得身体发寒。
想起刚才船上那些官员的话,他更觉得悲哀。
“安大人最近春风得意啊,以后还请多关照。”一个官员几位礼貌的对她说。
“你太谦虚了,如果大家都做好分内的事,自然不需要我来关照。”他更加客套的间接拒绝着。
最近他很烦,以为这样的生活能让他轻松,暂时忘记一些事情。
可旧的烦恼没走,新的麻烦引上身。
不知道是谁传的他跟谢梓涵的关系,更风传他是谢家的得意门生,并且即将成为乘龙快婿,来到灵州也只是暂时的过渡,还说谢梓涵也是为了夫唱妇随,才来到这里。
这些流言让他不堪其扰,总被人各种巴结,让他好像有一种“一热得道鸡犬升天”的真实感。
他的努力,他的真才实学全都被淹没了,有的只是谢家的光芒。
像是为了印证这个传闻一样,谢梓涵来他家里更殷勤,每次都是他母亲亲自去请,这让知道的人都联想很多,都相信这个传闻不是空穴来风。
所以这些人才会不断巴结他,他的应酬更多,原本的交际圈子也彻底变了味。
可这些,他都不太想谈,所以走出来透透气。
心里其实挺悲凉的,自己想要的,始终都得不到,这些无望的俗事倒是一件件找上门。
曾经,他告诉自己要变强,强到任何人都不会再说她选择他是个错误,他要成为她的避风港,可是几年的打拼下来,为什么他的心愿达成了,人也没了呢?
他承认,自己心里对桑榆还是抱有一丝幻想,总想着说定哪天她想通了,就会回来。
但是,现实总那么残酷。
他打听了她的现状之后,才知道她离开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说起来很可笑,当初他用感情和伤病挽回了她,现在薛少宗也要用同样的招数吗?
他沉浸在过去的感情里,这边岸上,却有人也在看着他的失落。
谢梓涵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这么卑微的爱上一个人。
他身边有别的女人时,她坚信自己能胜出,结果也果真如了她的愿。
可为什么他还是这么执迷不悟?
放着这样的她不要,天天早出晚归的逃避安母的追问,还逃避她的感情,却跑来这里缅怀过去,伤春悲秋的。
而她更可悲的是,居然在意他的一举一动,到现在都成了倒贴的姿态。
“小姐,你看那条船,上面的女人是不是好面熟?”
她的丫鬟提醒着她,因为跟桑榆打过几次交道,连她的丫鬟都记住了桑榆的长相。
谢梓涵一看,果然是熟面孔。
更神的是,那条船上,不仅有桑榆,还有薛少宗,和一直缠在他身边的倾慕者。
今天是什么日子?居然能让这几个有趣的人相遇了。
“去跟安大人的船夫说一声,往左边开。”
她倒要看看,安成珏见到了这个场景,知道了桑榆贱到这种程度,还会不会死心。
因为有些人的安排,也因为孽缘。
总之,安成珏不但没看到桑榆,倒是先跟薛少宗,这么好死不死的相遇了。
“薛将军!”意外的,他居然看到了薛少宗被推出了船舱。
下意识的,他举目望去,准备寻找桑榆的踪影。
薛少宗也看到了他,眉头不禁皱起。
真不让人消停,刚才就是在里面太憋闷,玲珑一个劲儿的将桑榆往他身边推,他才让下人推他出来透透气,却碰到了这个他更不想见的人。
“薛将军,在下有话想说,可否上前详谈。”
知道他腿不方便,所以他选择自己过去。
薛少宗就知道会这样,既然无法躲过,只好坦然面对。
反正如果实在不行,船里的桑榆会跟安成珏解释清楚。
安成珏果真乘着小舟就渡到他这条船上,身形还未站定,就急匆匆的开口。
“少将军,我有个请求,希望你能成全。”
“你不该来求我,我帮不了你什么。”他没给对方机会,就直接拒绝。
不用想也该知道,他们之间唯一的交集,只有桑榆。桑榆也说过,他们的婚事又玩完了,所以安成珏找他,不会有他。
这些他真的帮不了忙,这只是他们俩的私事,在不在一起都跟他没有关系。
他自己都是这幅样子,又能帮得了谁?
“不,你能帮忙,这件事里你最关键。”他坚定道。
自他上任后,有些该有的关系也都走动了,唯独没有拜见过薛家。
桑榆曾经跟薛家的渊源,让他对薛家好感不起来,根本不想走通这条关系。
可桑榆要分手之后,他等了好久都没等到她回头,一调查才发现,她又回到了薛家。
而且薛少宗受伤了,官场上的传闻更多,直指他已经残废了,而桑榆这个时候提出分手,回到薛家,让他既心痛气愤,又可怜可叹。
桑榆终究是个心软的人,重回到他身边后,也对被悔婚的薛少宗感到抱歉,现在他还成了这样,难保她不会更加糊涂。
所以他倾向于相信桑榆只是出于同情,不疑有他。
如果此刻他祈求薛少宗放手,是不是他跟桑榆就会有转机?
薛少宗不知道他心里的盘算,但是被卷入他们之间的感情问题,还被指为“最关键”,他就不得不继续听下去。
“我和桑榆就快要成亲了,但我们之间出了点小问题,她就退缩了。直到你出事了,她就彻底玩消失,所以我想,如果你能成全我们,帮我们一把,我们会很幸福,也会感谢你的帮忙。”
小问题?
桑榆不是说无法原谅他母亲的行径吗?
即使是他自己,也对安母曾经的见死不救,恨之入骨。
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里,他也想过为孩子报仇,怎么也不想放过安母,直到谢梓涵出面维护她,虽然闹翻了,但也没能将安母怎么样。
从那之后,安母就不被允许进入到灵州城,彻底远离他的眼前,直到他出了事。
所以现在,即使他不想插手桑榆和安成珏的事,但并不代表他就会帮安成珏。
“对不起,那还是你们之间的事,我跟她早几年就已经毫无关系,我帮不了你。”
说完就想走,如果可以,他真是理都懒得理他。
他母亲的作为让他无法原谅,也就更不想看到他。
安成珏仍然不依不饶,丝毫不相信他的说辞。
“你先别走!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气度,她不爱你,只是同情你,这样的感情你也要?如果想为她好,就不该在自己这样的身体状况下,还要拖累她,所以我恳求你将桑榆还给我,我自然不会再打扰你。”
这种话,已经是很重的语气。
安成珏却说得理直气壮,他是被逼急了,更是喝多了酒,已经无所顾忌。
可薛少宗的脸色一凛,望着不可理喻的安成珏,冷冷的收回目光,对着身后的下人说,“走。”
他不欠任何人的,没必要受到安成珏的羞辱。
他更不需要同情,桑榆的选择他多少有些明白,可这样直白的被人当面呵斥,他也更加愤怒。
仔细追究起来,他安成珏欠他的更多。
当初不知道珍惜,他才追求桑榆,结果却又吃回头草,硬生生抢走了他的女人。
感情的事不能强求,他没那么大魅力,认赌服输。
可之后,他不好好对待桑榆,没本事化解矛盾,让他娘不但害了桑榆,还害死他的儿子,他没找这母子算账就不错了,居然还敢找上门!
可安成珏的酒劲加倔脾气一上来,也就非得说出来好歹来。
这边僵持的画面终于惊动了船里的人,首先冲过来解围的就是玲珑。
一把推开安成珏,窜到薛少宗面前,小手叉腰,厉声呵斥。
“怎么回事?想打架是吧,怕人家船上来闹事,你还真大胆。”
安成珏一个趔趄,坐到了甲板上,回头怒视冲出来的人。
“是你?你怎么在这儿?”玲珑先认出了安成珏。
可看着薛哥哥的脸色不太好,也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这几天,她都不敢向桑榆姐姐问清楚当初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当初的选择,跟现在出入甚大,可这些都是后话,现在看到安成珏,她只想赶紧将他弄下船。
“你?你不是桑榆的好姐妹吗?她在哪儿?是不是跟你们一起出来了?叫她出来,我要见她!”
他莽撞的就想往船里边冲,玲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安成珏,着实愣住了。
可一想到他们三人的对峙场景,她就头皮发麻,赶紧将他扯回来。
这样大的动静,桑榆再麻木也该听到了,她应声走出来,里面的曾佩玲也跟着出来。
她看到安成珏面色绯红,瘫坐在甲板上,玲珑他们都在看着他,不敢靠近,尤其是薛少宗,一副不耐的表情。
“成珏!你怎么在这里?”她还是硬着头皮出来。
一把扶起他,但是更想将他扶下船,此刻的场景,并不太适合他们一起出现。
可安成珏不肯,闹着要向她解释,她一靠近,就闻到他身上的酒味。
心里暗想,糟了,他不常喝酒,可这喝酒后的人,谁能控制得了?
果然——
“桑榆,你总算出现了,我好想你,你跟我回去吧,我们立刻成亲,我一定会让我娘接受你,我们重新好好过,好吗?”
她拼命的搀扶起他,并不想跟酒鬼解释什么,冲着船上的下人喊道:“快来帮人,帮我把安大人送回去。”
“不,我不走,你没答应我,我不可能走。”他将手从她怀里抽出来,特别固执的凝视着一脸无奈的桑榆。
“成珏,我们还有什么可说的吗?当初我说的还不够明白?”
她很无奈,要在这么多人面前摊开私事来讲。
“没什么跟我说吗?是因为你要照顾他?就因为他病了?”
他将手指向一旁早没开口的薛少宗,硬是要将两人之间的矛盾扩大化。
桑榆头一次觉得他很难沟通,更可悲的是,她居然无法跟酒鬼讲道理。
“好,我最后再说一次,我不可能跟你你回去,现在不存在让你娘来接受我,即使她接受了,我也不稀罕,我跟她之间隔着一条命,怎么可能原谅她?”
这样的直白,让其他两个男人都震惊了。
薛少宗不得不再次将目光投射到她的脸上,那条命也是他一直耿耿于怀的,况且孩子的事,安成珏都知道了?
真的没法原谅了吗?
安成珏因为这句话,也酒醒了一大半,可他宁愿不要这么清醒。
“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只因为我娘的过失,就要陪葬掉我们的感情吗?”
“这是过失吗?你将一条人命看成是过失?那分明是见死不救,如果你觉得你娘没什么错,那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不喜欢他这种口气说她的孩子,尽管知道,没有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女人怀着别人的孩子,可她就是不喜欢。
安成珏先让步,只为挽回她。
“算我说错了,可你也得替我,替我们想想。孩子固然无辜,可他毕竟已经成为过去,我们总得向前看,有多少人能像我们坚持这么多年?怎么能轻易放弃?”
成为过去!
这句话,让两位深有感触的人,脸色突变。
没等桑榆有所反应,薛少宗愤怒的咆哮着,“你们有什么话下去说,这是我的船,我不想看到不相干的在我面前碍事,玲珑,送客。”
再好的教养也压不住怒气,从没觉得如此悲哀。
他的孩子,那么无辜的孩子,居然那么轻易就成为别人口中的“过去”?
是啊,在这些满脑子浪漫情调的人眼中,一条小生命,怎么比得过那伟大的爱情?
可他们既然那么相爱,那就抱着过一辈子,永远不要再拿他的孩子说事,不然即使他再克制,也很难保证不会做出什么事。
毕竟,现在几个罪魁祸首不都回到了灵州吗?
桑榆跟曾佩玲,玲珑一样,从没有见过薛少宗发过这么大的火,即使她隔的距离最远,也能轻易的感受到他的愤怒。
不禁悲从中来,这次彻底将事情搅黄了。
她清楚薛少宗在愤怒什么,她何尝不会因为那句话而生气。
成为过去!怎么可能过去的了?
可在这里吵,也不是个事,不等玲珑来赶,拉着安成珏就下了船。
转身之后,她听到玲珑和曾佩玲劝着他的话。
“薛大哥,别太气了,这对你身体不好。”
“是啊,薛哥哥,咱不气,今天出来不是找气受的,我带你去那边转转吧。”
两个人哄着薛少宗压下火,手忙脚乱的将他的轮椅推到相反的方向。
对此,桑榆只能感激她们的解围,可安成珏看了,却紧锁眉头。
“看来他身边的女人不少,你一定要掺和进去吗?”
桑榆难以置信的看着他,随即笑开了。
同样的事情,在不同的眼中看来,果然大多不同。
她很难过,估计从今天以后,她跟薛少的关系,会更加糟糕。
她因为在乎薛少,所以才会担忧。
可安成珏却依然固执的认为,他们之间的问题永远来自于外人。
难道他从来没感觉到,他们已经不再似从前那样相爱了吗?
或者说,他们还有多少感情?大多只剩下固执吧。
对于这一次不期而遇,桑榆只希望是最后一次。
以后,永远不要纠缠不清。
所以,她说的很坚决:“对,这是我的选择,同样,我早已经选择了跟你分开,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固执?那么多的现实问题,你难道没看到吗?难道非得我说,我早就想跟你分手吗?”
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可桑榆还是得坚决点。
曾经犯过的错误,不能一再的错下去,犹豫不决,含糊不清,只会害了所有人。
“你娘难道没跟你说过吗?她早就发现了我跟薛少的关系,也知道了我的孩子,那时候我就该跟你分手,也确实再也配不上你。可你还有考试,我和你娘都不想耽误你的前程,这才隐忍着没说,如果没出现那次意外,我们早在两年前就该结束了关系,你懂吗?”
“我不信,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发生过,你跟你回去就好。”
他听不得实话,开始逃避。
可是怎么办,她不能拖了,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她深有感触。
“回不去了,你真觉得你的心还如从前那样吗?你还能期待我们像什么都没发生过?我自问我做不到,所以尽管回到你身边,我都找不到当初的冲动,你不也过的小心翼翼吗?”
回不去?
他们当初的回归,又是因为什么?
“当初选择回到你身边,我也以为我对你还有感情,可到头来总缺点什么,你去了京城,我反而轻松下来,你有过这种感觉吗?现在想来,那时候我们就已经有问题了,分开反而对彼此都好,你难道没有这种感觉吗?”
他怔住了,目瞪口呆。
当初的小心翼翼,只因为他想要好好珍惜这份感情。
当初的求学离开,对她而言只是轻松?
可他以为,那是在为他们的未来打拼啊!
“你不在的这段日子里,是薛少在陪着我,照顾我,而后我们也有了孩子。我承认,我开始很慌,也想过不要孩子,最终还是薛少帮我赎罪,挽救了孩子的命,让我不至于受到良心的谴责。所以我人生最低潮的时候,都是他在陪着我,给予我最大的支持,我才发现,我喜欢的只是一份能随时在身边,能患难扶持的感情,所以我投降了,我被薛少俘虏了,在孩子被你娘发现的时候,我就已经对你不忠了,这样的女人,你还要来干什么?”
原来,他早就输了,输给了距离。
他不能给她最有力的臂膀,给她遮风挡雨,反而让她操心着他的一切,所以这是她真正累的地方吗?
“所以成珏,你要再固执了,总有一天你会像我一样醒悟过来,你会找到你的感情归属,而我已经找到了,我们就不要再纠缠对方了。”
这是她第一次心平气和且真诚的坦白,希望他能明白。
可这样急转直下的情况,他一时怎么会接受得了?
“你真的确定,你对薛少宗是真爱吗?你这不是一种错觉吗?即使我许你唯一心爱的女人的位置,你也不稀罕,要去跟众多女人抢夺现在的他?”
真是可笑,这样的惨烈对比,让他觉得自己卑微到尘埃的地步。
可桑榆更加残忍的印证了这一点,她点头。
“是,感情不是退而求其次,即使他不选我,我也不会再跟你有什么瓜葛。我对你没有了从前那份感情的支撑,你唯一的爱人是谁,已经对我不重要,而我想珍惜薛少,所以即使他讨厌我,我也会尽力追回他,不管他身边还有没有其他女人。”
她的眼神,带着坚韧,带着果断,让人无法忽视。
当初,她追着他跑的时候,也不是这股子执着劲儿吗?
只不过现在她开始追着别人跑,他才知道当初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她说,他们的爱情,不是你早,就是我晚,永远不同步,所以注定悲剧。
她说,男人的承诺和陪伴,是女人的定心丸,而他无法给予她这些,她却在别人那儿获得时,她就变心了。
她说,她不是没想过要重新开始,可感情已经不再,要拿什么来维系?每个人的爱情都是有限的,用完就完了,所以没有人永远在等你,你自己必须珍惜每一段感情。
最后这一句,是她的肺腑之言。
也算是他们的分别箴言。
自此,他们同处一地,却不想再有任何牵绊。
桑榆是彻底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