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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师父别跑-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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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长卿还在襁褓中的时候,他们就已经隐居于这无忧谷之中了。当时是迫于无奈,所以不管怎么认命,扶留的心里或多或少还带着一丝不甘。他曾在心里对自己说过千万遍,不求长卿日后能有多大的本领,只求他平安开心地过一生便知足了。可就是那一丝不甘,让他没能完全放下,长卿自然也传承到了他的性子。
  长卿从小便对武功有浓厚的兴趣,总缠着他让他教他。扶留一再拒绝,因为他怕,怕一旦长卿学了武之后,性子便淡漠了,情义也不看重了,虽然他本来就一点凉薄。在顾长卿十岁那年,他终是打破了自己的誓言,教给了他六诀式。
  虽然他在心里安慰自己,教给他六诀式只不过是为了让青城派的武功传承下去而已,只不过为了不让六诀式消失于世间而已。可是,他不得不承认,长卿学了六诀式,便和青城派脱不了干系了。
  这六年来,顾长卿明着暗着也向他打听了不少和青城派有关的事,他兴趣来了便给他讲讲,只不过只挑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讲。
  今日,他终于下定决心要带他去回雁峰了。其实,瞒又能瞒多久呢?索性让他亲自瞧一瞧,好死心。
  看着穿着得极为整齐的顾长卿,发迹连一缕发都没留下,扶留现在却没了嘲笑他的道士打扮的心情。这不过是一个回雁峰而已,只要他不出这无忧谷,便什么事都不会有!扶留在心里安慰自己。只是,长卿真的能一辈子都不出这无忧谷吗?
  扶留摆了摆头,告诫自己不要再想这些,自从人老后,很久都没想这些东西了。若是,他早些年便能有这样的性子该多好啊!那样长卿也定不会是现在的样子了!
  “走吧!”
  “嗯!”顾长卿紧随其后,一颗心扑通跳个不停,终于,要知道这一切了。
  “等等!”扶留突然停下了脚步,顾长卿还以为他突生了什么变故。疑惑地望向他。
  “我差点忘记交待清风了,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这是半包的剂量,一个时辰后叫醒朝歌,喂她服下,确保她能睡到下午。或许用不着到下午。兴许我和长卿中午之前便能回来了!”
  清风接过扶留递来的药,实在不解主子为什么要给朝歌服这个。
  扶留自然看出了他的疑惑,说道:“我今日准备带长卿去回雁峰,要是这丫头醒了,不见我们,少不了是一番吵闹。你只管让她安安分分睡一觉便是了!”
  清风是知道主子每年清明都是要去一趟回雁峰的,只是主子到底是做什么,扶留不说他也不会突生那个好奇心去问。只是,主子今年怎么突然要带少主去了?这是主子的事,他也不便过问,只是应答道:“主子放心,我一定看好朝歌!”
  “嗯!”扶留转过身准备走,可刚迈出一步,又回过身来。
  “主子,怎么了?”
  “你待会去烧两个肥一点的鸡腿,朝歌说她今天要吃。”
  原来只是为这事,“好的!”清风应道。
  **
  回雁峰顶,举目望去,天空是湛蓝的颜色,纯白的云朵低至头顶。
  身为衡山的首峰,以其险峻和绝美之景儿凌于万峰之上。顾长卿不知道扶留带他来的地方到底是回雁峰的哪一处,处在这么高的位置之上,四周又很少有树木,所以连方位也分不清。他努力回想了一下来时走过的路,似乎是从半山腰上绕过来的。
  可他们明明是从山谷出发的,按道理说,无论是走什么近道,到达山顶也不可能只花这么少的时间。不过,相比这更让他感到诧异的是……
  这回雁峰顶,除了一尊石碑,再无他物。
  前方是万丈悬崖,后面是荒无人烟之地,在这么一个绝险绝美之地,在一个可以俯瞰天地的高度,有的仅仅是,一尊石碑!
  “这个是……”顾长卿甚至还来不及靠近去看清楚,疑惑便已出了口。
  像是早就知道了他一定会这样问,扶留的答案如准备好了般,回得极快“青城派第二十二代掌门——道离之墓。”
  顾长卿走上前一点,定晴一看,那石碑上果然刻着字“青城掌门道离之墓”右下角还有一行小字“扶留紫旭十六年留。”
  紫旭十六年?那不是十六年前吗?正好和自己的年纪一般大,难道说,这期间真的有什么秘密吗?
  “长卿,跪下!”尚处在疑惑之中的顾长卿没能反应过来,扶留说第二遍时他才听清。
  “哦!”他双膝重重地磕在石碑前的泥土上。虽然他不知道道离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但毕竟他现在是青城派的弟子,道离便也是他的前辈。
  “师父,道离前辈是你的师父吗?”
  “不是!”扶留眼睛微狭,长卿很少见到这样的扶留。“道离他一生没有收过任何徒弟!”
  “师父,你既然带我来了这里,也该给我讲讲青城派的事了吧!”顾长卿笃定他一定会讲,只是早晚的问题而已。
  “唉!”扶留长叹一声。“你先给道离磕三个头!”
  长卿想着道离是自己的前辈,又是青城派的掌门,自己给他磕头也是应该的,所以毫不犹豫地磕了三个响头。是磕得真诚,抬起头来的时候,额角还留着青黄的泥土。
  “磕也磕过了,起来吧!年年清明我都来这里看他。一晃就是十六年了,这是我最后一次来了!”
  不待他说完,顾长卿便急急地问道:“为什么?”
  扶留只是很随意地挥了挥手,缓缓说道:“不为什么!你不是想知道青城派的事吗?我今天便告诉你。只是,你得答应为师一件事。”
  “师父请讲!”顾长卿站了起来,与扶留并肩而立,在这绝高的山顶,风簌簌地吹着两人的衣角,掀飞了扶留花白的胡须。
作者有话要说:  预告:下章有重点哦,剧情发展什么的,全都暗示了。看不懂的跟我一起去面壁、思过。

☆、第十七章

  “为师要你答应我,不管以后发生了什么,还是你以后知道了什么,永远不要踏出这无忧谷一步。”
  在顾长卿心里,从来没有想踏出这里的念头,小时候贪玩的性子在很早的时候便被扶留给纠正了过来,所以在以后的日子里,就算扶留没有对他要求什么,他也不会生出任何不该有的想法来。他也从来没想过要离开这里,这里什么都有,他为什么要离开呢?
  那么短暂一瞬的迟钝,扶留竟以为他在犹豫,连忙逼道:“你一定要答应我!”
  顾长卿淡然一笑:“我为什么要离开这里呀?师父在哪我便在哪!”
  似乎这样的回答并不能令扶留满意,他只好又说道:“师父,我答应你便是了!我答应你一定不会出这无忧谷的!”
  扶留听到他的保证,这才安心不少,却也是喃喃自语道:“我也是怕的,怕一旦我不在了,你便会不甘寂寞离开这里了,又或者是……”他不敢接着说下去。
  长卿不知道为什么扶留会有这样的想法,但也不忍心他这般苦恼,只好继续保证“师父,长卿答应过的事便一定会做到。师父也是知道长卿的,我什么时候食言过?”
  扶留想了想,倒也是,他不该对他如此没有信心的。只是,他看了一眼眼前的石碑,曾经再怎么的辉煌再怎么的风光,现在也不过只是一尊冰冷的石碑,一处七尺的葬身之处而已!但愿长卿能明白这一切吧!
  “你可知现在是哪一年?”
  “紫旭王朝第六代二十八年!”
  “那你知不知现在是谁在统治?”
  “封氏家族?”顾长卿不敢确定,毕竟书房里的那些书里,只记载了年份,对王朝统治者记录得少之又少。
  “不错!正是封氏家族!紫旭王朝虽有数百年的历史,但真正的辉煌却是从封氏家族开始的。所以与其说紫旭王朝第六代二十八年,倒不如说是封氏王朝二十八年!其实,过不了多久,封氏家族便会一改历史,掩去所有前人的功绩,到时候,留给后人的,便只有封氏王朝这个名字了!”
  “嗯!”长卿附和道,师父不是说要给他讲青城派吗?怎么讲起王朝来了?
  “本来不该给你说这些的,不过,你既然答应了为师终生不会踏出这无忧谷一步,为师告诉你也无防!”
  扶留这样一说,顾长卿倒也猜出了个一二,试探地问道:“封氏家族统治得不好吗?”
  他从不懂外面是个什么世界,也不懂天下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这也不是一言两语可以说得清的,为师只需要你记住,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一切功成名就,都逃不过宿命轮回。今日之所以选择在道离的墓前跟你讲这一切,只是为了让你知道,所有的得失,都只是过眼云烟!”
  “其实不用我多说,想必你早就猜到了。不错,正如你想的那样。青城派早在十六年前就已经消失,一夜之间,满门被灭!我是唯一的幸存者。”
  长卿说不清现在心里是什么感觉,毕竟听到青城派是被灭门的,就算他不是青城弟子也会惋惜,更何况他还是。“如何被灭门的?被谁?”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眼里已然燃起了一丝火。眼尖的扶留自然看到了,更加坚定了自己作出这一决定的想法。“没有谁!这是宿命!”
  顾长卿当然不会相信他这样随意的说辞的,正准备回问,便被扶留的一番义正言辞的话给堵了回去。
  “长卿!师父希望你记住,世间有千百般美好的感情,万万有一种不可触碰,那便是仇恨。人一旦染上了仇恨,就再无回头的可能了!”
  不知是自己的错觉还是什么,顾长卿总觉得扶留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是飘向道离的墓碑的。
  既然扶留不让他过问青城派灭门之事,那么关于道离,他总可以知道吧!
  “师父,这道离前辈,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会被独葬在这里?”
  扶留知道,他要是回答了这个问题,也少不了要给他解答其他青城派的弟子的去处。但既然选择了带他来这里,自然也不能什么都不对他说。
  长长的一声叹息,听来尽是孤寂。
  “青城派是被仇家所灭门,至于仇家是谁,我不会告诉你,你也不需要知道!这本来就是江湖上的恩怨纷争,再说你只是半道拜我为师,没有拜过掌门,只能算是半个青城派的弟子。既然你非得要知道这其中的前因后果,我今日便讲给你听!”
  “青城派被灭那一晚,我有幸被道离护住,所以才能死里逃生。带着掌门的尸身来到衡山,亲手葬了他之后,便安居在这无忧谷底了。一来算是守着他,二来也不想再接触江湖上的任何人和任何事。”
  “至于你,是我从一位农妇那里抱来的,我见那农妇没能力抚养你,便把你带了回来。”
  其实顾长卿早就知道他和扶留之间的微妙关系,从他有记忆起,他没有叫过他一声爷爷,只是跟着清风明月一起叫他主子,虽然扶留多次说过不让他们这样叫。但清风明月说,是扶留救了他们俩,给了他们俩一个安稳的生活,所以愿意侍奉他。他便以为自己和清风明月一样,也是扶留救回来的。可扶留对他的要求明显不同于清风明月,他会允许他们出去玩,却从来不会让他有一点点的放纵。
  他规规矩矩地过完了人生的前十年,直到拜师之时,才明白,扶留为什么会如此教育他。学了六诀式之后,他更加感谢扶留了,感谢他没有让他沉迷于玩乐。
  从很久之前,长卿便对自己的身世失去了兴趣,既然是被人抛弃,又何苦去寻找一个从未谋面之人。扶留常说他性子淡漠,或许也有部分是因为这吧!
  “为什么没想过报仇?为什么要隐居于此?”长卿很不解,在他的眼中,扶留便是这世上武功最高强之人;在他的理念里,习武之人便不能只图安逸。
  扶留眼底的颜色黯淡了下去,他果然,还是……
  “这么快便忘记为师刚才说过的话了吗?什么都可以有,就是不能有仇恨!再说,有什么仇可以报的?青城派被灭门虽然是他人所为,却也是难逃这一劫。以后,再不许提什么报仇!”
  “是!”顾长卿知错地低下了头。
  扶留这才接着讲下去“道离虽然身为掌门,但年纪却也不大。他是后生中最上进的一人,他的师父是扶柯,和我是同一辈,同属于扶字门下。”
  “嗯?”长卿困惑了,不是说青城派有一师只可收一弟的规矩吗?
  不待他问,扶留便自己解释道:“虽说一师只可收一个弟子,但我也跟你说过的,若是师父带的弟子出师了,自然可以再收徒。若是真的一生只可以收一个徒弟,那青城派不等别人来灭,但自己先绝了后!”说完之后,才发现这比方并不好,还好两人都很默契地不再提。
  “其实,青城派分为许多门,每一门下都有自己最得意的弟子,由这些弟子组成的十二长老会,便是青城派的权威。当年,道离的师父扶柯便是扶字门武功最高的弟子,自然也是长老会的一员。后来由于道离各方面都很出色,再加上武功渐渐进阶,甚至到最后都超过了扶柯,所以便被长老会选为了第二十二任掌门。”
  “第二十二任?”那青城派该有多久的历史了啊!
  “不错,青城派每五年便要举行一次掌门之选。”
  第二十二任,每五年一选,那青城派岂不是,“一百一十年了?”
  扶留微微地笑了笑了“如果不算第一任掌门连任了五届和第十任掌门连任了三届的话!”
  “百余年的门派,一夕之间,什么都不剩下,不可惜吗?”
  可惜?那些日子里,岂是可惜二字可以说得透彻的?
  最开始来无忧谷的那段日子里,他多少次从噩梦中惊醒,多少次为自己还苟活于这世上而愧疚。可是他,不能那么自私,他还事没有完成,所以再痛苦也只能选择活下去。十六年过去了,现在再想起来,都已风淡云轻了!
  “长卿,有些事你没经历过,所以不懂。但为师也告诉你一句,很多事都不像你表面所看到的那样。你虽然练过眼决,比一般的人都能看得清楚一点,但眼睛也可能欺骗你!”
  “长卿不知什么该信什么不该信,但至少,长卿是相信师父的!”
  “罢了罢了!你相信我也好你不相信我也好!师父现在对很多事也无能为力了。也许过不了多久,我便会命归西天了。这世上啊!无论你算计得有多么好,等你命丧黄泉之时,什么都不值一提了。”
  扶留自从年老之后,一向都是顽皮嬉闹的态度,很少有这般提及生死的。顾长卿只得不再说这些往事,只是问道:“师父,你什么时候也这般顾虑了?”
  “不是顾虑,我的身体也一年不如一年了。死,是迟早的事,没有什么好避讳的!再说,我就算就此死去,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长卿抿了抿唇,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猜剧情的妹纸,大胆地猜吧!
  反正作者君是不会告诉你猜没猜对的。

☆、第十八章

  “好了好了!咱不说这些了,青城派的事,你也知道得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回去了!”清明几天的雨过之后,山里的空气清新了不少,此时,天空里也放出了一丝太阳的光芒。
  的确,他们出来有一段时间了,也该回去了。顾长卿转过头看了看石碑,虽然他还是没能了解到道离掌门是什么人,但相必也是一代英雄豪杰。扶留既然说这是最后一次来,就让他好好拜一下他吧!
  于是又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头。“道离前辈,晚辈顾长卿,青城派的弟子,虽然没有多大成就,但弟子一定会认真习武。待日后学有所成,再来看您!”
  扶留没有听清楚他说了什么,只知道他嘴里低低地说了一句。
  “你说什么了?”扶留上前一步问道。
  “没有什么,我对道离前辈说我一定会听师父的话,会学好六诀式的!”顾长卿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没有说实话,但话说出口之时才发现,原来说谎是这么地简单。
  扶留点了点头,突然掏出一壶酒来,递给顾长卿。“敬他一杯吧!”
  长卿从来不知扶留竟还会喝酒,在他的记忆中,他可是从来没有喝过酒,清风明月也不会酿酒,这酒?
  “前些日子去集上买的,特地拿来敬他的,拿去吧!道离生前最爱喝酒了,只是老头子我没什么能力,也没什么好酒带给他。不过,他肯定会原谅我的,拿去吧!这次你来!”两番把酒壶递给他,长卿只好接了过去。
  “哗啦啦”长卿把酒倒在石碑跟前,来回淋了一圈,又举起酒壶来,往自己口里倒了一口。
  热辣的感觉从喉头划过,虽然刺激,但酒下肚之后,也有甜意泛上来。
  “道离前辈,长卿敬您一杯!”喝完之后,长卿把酒壶对着石碑举着。片刻,收好了酒壶,还给扶留。
  “师父,走吧!”
  “嗯”扶留收好酒壶,走下山去。
  **
  回去的路似乎和来时走的不是同一条路,顾长卿记得他们来的时候,有经过一处有水流的地方。虽然看不见水源,但能听得很大的水声。但他们现在走的路似乎是从林子中穿过的。
  “师父,这是哪里?我们怎么不从原来的地方回去?”这条路比来时的路难走多了,而且林子里也危险一些。
  扶留走在前面,一面拨开挡在半路中的树枝,一面应道:“那条路只能上山不能下山,这里是下山的唯一一条路。远是远了点,但也不算太偏!”
  这林子里,四周都是高大的树木,脚下虽然也被踩出了一条路来,但路上少不了有拦路的枯枝,甚至是还有拦腰折断的树木。现在虽然不是秋天,但地上的落叶也不少。顾长卿跟在后面走着,悄悄地提了气,减轻了脚下的力度,想尽量不让脚踩在枯叶上发出声音来,正好可以借此练练功。
  他甚是纳闷“一条路,既然可以上山,那也一定能下山啊?”
  扶留笑了笑,反问道:“一招武功,能杀人,就一定能助人么?”见长卿没反驳,又说道:“一种药,能害人,就一定能救人么?”
  “可是……”长卿不明白这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一个人苦苦思索了半天,还是放弃状“长卿还是想不明白。”
  “不明白才是正常的!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想当然的事!你问我为什么不走上山的那条路,那你还记得我们上山时,走的是什么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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