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世浮沉半世欢-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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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开我,我只说一句,有一句很重要的话,我忘记说了!”
“方少爷,你这样是弄不走她的,而且还会别人发现。“
“那,那我应该怎么办?”
“你把她交给我吧,你先走,毕竟你的身份被发现了影响太大。”
“你,你要把她怎么样?”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伤害她的,也不会让别人伤害到她。明天,我会亲自把她送到你的府上。”
方子澄仔细想了想,杰克是信得过的人。又嘱咐了几句,才忧心重重的走掉。
见方子澄走远了,杰克从衣兜里拿出一个香包,房放在辚萧鼻息之下,辚萧立刻安静的睡着了。
恰在此时,负责巡查的队伍开门进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彰显着英国人的威严。
此刻,想出去是不可能了,怎样蒙混过关,倒是个难题。
杰克想了想,似乎也职业之后这一个办法了。所有的人都知道,他这个人丈着自己是使馆领事的儿子,一向风流成性,那么,在这种地方风流一下,也不过分吧。
“司马小姐,冒犯了。”
杰克毫不犹豫的脱掉外衣,为了逼真些,还解开了辚萧胸前的两枚扣子。
“巡查队冲进来,看见杰克正在墙角拥吻着一个女子,似乎还是个中国的女孩子,这样的旖旎画面,还真是让他们不敢直视。
“杰克先生,我们,照例巡查。”
“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别打扰了我的好事。”
“是。所有人,谁都别看,跟我去巡查牢房!”
带巡逻队走后,杰克扛起辚萧,飞也似的出了牢房的大门,还好有惊无险。
看着辚萧仍旧带着泪痕的小脸,杰克不惊心神一动。刚才的吻意犹未尽,这个女孩子,还真是有种神奇的魔力。无怪乎方子澄和凌卫风都拜倒在他的石榴裙下。
“要不要把她带回家?”杰克心中盘算。
“如果要是带回家,真保不准自己一时冲动,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到时候,司马楚雄会不会带着军队,平了他们的英国使馆?”杰克觉得似乎有些得不偿失。
可是,就这样把辚萧送到宾馆里,他又有些舍不得。自己不会也喜欢上这个小丫头了吧?
怎么可能呢,最多也就是好奇而已,这个小丫头,恐怕还没发育完全吧,瞧她这副小小的身体,抱着都没感觉呢!
可是刚才明明是有感觉的,一种类似于触电的感觉,以至于对这个女孩子,完全邪恶不起来。
杰克想了想,还是把你送到宾馆的好,省的许多麻烦事,大英帝国还不想和司马楚雄硬碰硬,尽管,现在的司马家已经是风雨飘摇了。
方子澄一路开车回了方公馆,已经是过半夜。也没洗澡,晃晃悠悠回到房间,返现自己房中的灯却还亮着。自己的床上还坐着一个人。
“子澄,你可算回来了,我等了你好久呢!”文清许见方子澄回来,兴高采烈的扑了过去。
“清许,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方子澄看了一眼自己被坐的有些褶皱的床单,眼中划过一丝厌恶,他这个人洁癖很重,特别不喜欢别人碰他的床。这张床,除了他自己,只有一个人在上面躺过。
那个人,已经在她的世界里,越来越远。
“子澄,我今天来找你,是商量一下我们的婚事。”
“婚事?现在谈这个,是不是有些,太早了?”方子澄从来没考虑过结婚的事,对于结婚,他心中多少有些恐惧,他怕她娶得人迟早会被方家的明争暗斗同化,就算是清许也很难逃脱。再者,就是他似乎越来越不盼着结婚了,对于清许的喜欢,也随着对辚萧的一次次心痛,变得越来越淡。
“不早了,你知道么,我今天来,就是要给你一个惊喜的!”
“惊喜?什么惊喜?”方子澄似乎对于这份惊喜,没多少期待。
文清许捧着方子澄的脸,一脸幸福的说:“我有你的孩子了!所以,我们的尽早结婚,否则会被外人说三道四的。”
“孩子?什么孩子?我们之间,根本没有……”这个消息却是把方子澄惊到了,至于有没有喜,他恐怕还要消化一会,才能弄清楚。
“你怎么能这样,自己做过的事,自己不承认么!”文清许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
方子澄把她拥在怀里,轻声道:“怎么可能呢,只是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那天在漪蘭夜总会,你喝多了,还替我打跑了欺负我的流氓,就在那一夜,你对我做过什么,说过什么,你都不记得了么?”
071章 闭门不见
那一夜,方子澄的确是烂醉如泥,但确实不记得自己真的做过什么,但清许肚子里的孩子却是真真实实存在的,难道自己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当爹了?
方子澄说不上是喜是忧,还没有准备好结婚,孩子就已经提前一步来了,为什么他的每一步人生都是错位的呢?所有的事,似乎都是有别人掌控的,自己根本无从把握。
不管怎么说,孩子是自己的,这个责任,他必须付起来。那么,自己与她之间,是更加不可能了吧?
“子澄,你不开心么?”
“开心,真的很开心!我都要做爹啦,当然开心!”
“你开心就好!”文清许钻进方子澄的怀中,娇羞之态无法掩饰。
辚萧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宾馆的大床上,身旁还睡着一个金发高鼻的男人。
“啊!”辚萧一脚踹将杰克踹翻在地,指着他问:“你昨天,昨天到底干了什么?”
杰克一脸无辜地道:“早知道你这么野蛮,昨天晚上就真应该发生点什么!”
“既然没发生什么,你干嘛睡到这,这上面来?”
“谁知道你睡觉这么不老实,这么大的床还往地上掉。我只能用这个办法拦着你喽!”
“那你就让我睡在地上嘛!”辚萧甩下被子,怒气冲冲的出了门。
杰克坐在地上傻笑,这个小丫头,刁蛮的很是可爱呢!
辚萧叫了辆黄包车,直奔大上海中心医院,一夜未归,也不知父亲怎么样了。她现在最盼着的就是父亲快点醒来,告诉她,她该真么办,该怎样把凌卫风救出来,现在离他被枪决的日子只剩五天了。
匆匆忙跑进司马楚雄的病房,却发现病床上根本没有人,只有一大滩血迹。辚萧跌坐在地上,惊恐的心跳就要飞出喉咙。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这样?父亲呢?大哥二哥呢?
“司马小姐,你怎么坐在这里?”走进来的护士将几乎成为一滩烂泥的辚萧扶起来。
“我爹呢?他到哪里去了?”
“司马将军昨夜遭到暗杀,两位少爷已经将他转移回将军府了。”
“那,我爹有没有受伤?严不严重,那,那摊血又是怎么回事?”
“司马小姐,你先不要激动。司马将军只是受了一点轻伤,没大碍的。那摊血,是司马大少爷的。”
“这么说,我大哥受伤了?”
“不过被打中了手臂。已经处理过了。司马小姐,您还是回家看一看吧。”
辚萧推开护士,跌跌撞撞的往将军府跑,司马家难道真的永无宁日了么?
“号外号外!司马将军昨日被暗杀,身受重伤,生死未卜!”
上一次的流言刚刚被压下,这一次又该如何解决?文世昌,你真的要赶尽杀绝么?
辚萧跑回家,首先看到的是子灵正在给司马扶换药,司马扶的右臂被层层绷带缠着,看不出具体伤势,但很明显,精神萎靡了许多。
司马苏在父亲的房间里,一边照顾着父亲,一边喝闷酒。昔日的风流倜傥通通化为此刻的落拓,头发乱如飘蓬,眼中布满血丝。
“二哥,父亲,没事吧?”
司马苏摇摇头:“都这样了,还能有什么事。”
“二哥,街上的流言又……”
“我知道。”司马苏猛灌了一口酒,晃了晃酒瓶。“没酒了,给我再拿一壶。”
“你不要再喝啦!”辚萧抢过酒瓶,摔在地上,酒瓶碎裂的声音让外面的司马扶和子灵也冲了进来。
“小妹,怎么了?”
“二哥,你不要这副样子好不好,司马家的整个军队还等着你去稳定军心呢?”
“怎么稳定?你告诉我怎么稳定?没有钱,没有粮,没有枪械,现在连爹都昏迷不醒了,你当你二哥是天上的二郎神么?”
“那你就在这里喝酒么?就在父亲面前一蹶不振么?我让你喝!让你再喝!”辚萧一脚脚踩着地上的酒瓶碎片,仿佛已经把那些碎片当成了仇人的头颅。
那样的恨意,竟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冰冷。
“小妹,你别这样,会伤到脚的!”司马抱住辚萧。
“伤到脚又怎么样,总比你们一个个垂头丧气要好!总你们心灰意冷的要强!”
“你以为我想这样么?可是,我现在根本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去军中啊,你要知道,无论司马家出于什么情状,只有你与将士同在,他们才会心中有底!如果连司马家的人都已经躲开了,军心何以为聚?”
“报告!”
“进来!”
“刚刚收到的线报,江浙总督李开泽正在集结队伍,与周边各大军阀密谋,而且调动的大批军队,已经秘密向上海进发。”
“这个李开泽,到底什么意思?”司马扶问道。
“哼!落井下石,不是当年求着司马家援军的时候了。”
“不行,我们不能再让谣言继续下去了,否则,三人成虎,假的也会变成真的!”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拿什么去阻止谣言,要知道,现在的谣言根本就是现实。”
“二哥,我们现在最急需解决的是什么?”
“钱,或者找回被劫的粮食和军火。这样的话,凌卫风也有救了。”
“可是目前来看,五天时间,这两件事,没有一件是可以办得到的。”
“不,事在人为,我相信,我们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辚萧坚定无比的说。
“若果我们能够证明文世昌就是幕后黑手也是可以的。”
“如果要弄到文世昌陷害父亲的证据,首先就要从文清许下手。当天下毒的一定是她,而且当时毒药就藏在她的指甲里。”
“那也早就被洗掉了,谁会将毒药一直藏在身上。”
子灵拽着司马扶的胳膊,比划道:“我帮你们!”
“不行,文清许毕竟是你们方家的儿媳妇,你不方便出面的。再说,我们也不想这件事牵扯到方家。”
“那也不行,我们会派人盯住文清许的一举一动,你只要老实回方家,看住你二哥,千万别被着了文清许的道,帮助她为虎作伥就是。”
子灵点头,一刻也未多留,立刻回了方家,他知道自己二哥的秉性,恐怕是玩不过文清许的心机。
“我们光光盯住文清许是不够的,万一最后没有找出证据,凌卫风还是在劫难逃。所以要双管齐下。现在全上海最有钱的人家就是方家,我会亲自去求方叔叔帮忙。”
“当日他来提亲,父亲一点面子没给,就将他扫地出门,这种时候,他会伸出援手才怪!”司马苏对这个办法根本没有底。
“死马当活马医,总该试一试。二哥,方先生向来喜欢字画,你就把你那幅吴道子的《金桥图》拿出来吧。”
司马苏十分不情愿地说:“那么名贵的一幅画,给他还不如施舍给乞丐。”
“二哥,这都什么时候了,一幅画真的比整个司马家族还重要么?”
“谁说我不给了,这是钥匙,自己去拿。”司马苏将钥匙撇给辚萧。她知道,自己的二哥是舍不得的,可是如今这番光景,还有什么是不能拿出来的呢?如果可以,就算要他们的命,他们也是愿意贡献的。
拿了《金桥图》。司马苏载着辚萧去往方家。
“小妹,二哥还要去军中,恐怕不能陪你一起就去见方荣里了。”
“没事,我自己可以的。”
“如果他说了什么难听的话,或者怠慢了你,或者言语间有什么侮辱之词,你就回来,咱们再想别的办法。我们司马家还不至于道低三下四求他的地步,可不能失了尊严。”
“二哥,你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
“好,你千万,别为了这个家,辱没了自己。”
“二哥,你烦不烦,嘱咐了好几遍了。”
“好,这是最后一遍。”
方公馆离将军府很近,不一会便到了。辚萧下了车,给了司马扶一个自信满满的微笑,迈着坚定的步伐,走进了方公馆的大门。
“小妹,一定要谨记我说的话!”
“好啦!你快去军中吧,否则一会真的会出乱子的!”
辚萧进入方家后,首先迎上来的是福根。
“司马小姐,你来啦!少爷不在,陪着文小姐去医院了。”
“去医院,他们有人生病了么?”
“啊,不是,这不是文小姐有喜了么,他们去看看大夫,抓几副调养身子的药。”
“有,有喜了?不是还没结婚呢么?”
“要不说我们少爷能耐呢!人还没过门儿,儿子都有啦!”福根说这话时一脸的骄傲,仿佛就要抱儿子的那个人是他一样。
“那,就恭喜你们家二少爷了!”
“我一定将您的话带到的!”
“对了,我是来找方老爷的,方老爷在家么?”
“在卧室,我去给您通报。”
“有劳了。”
“不客气。”
福根走了没一会儿,又跑了回来,道:“我给您倒壶解暑的茶吧。”
没想到这个福根平时有些看着挺狗仗人势的,其实还是个热心人。如今司马家如此没落,起码他并没有冷眼相待。
又过了一会儿,福根从方荣里的房间里跑出来,一脸歉意地说:“我们老爷说他今天头疼,不见客。”
072章 计上心头
辚萧陪着一张笑脸,轻言轻语道:“福根,你能不能帮我再通禀一声,就说司马家找他有要事相商,而且还带来了方老爷一只梦寐以求的礼物。”
福根骚着头,他一个下人,显然很为难。踌躇了一会,还是答应了。
“司马小姐,我福根真心觉得你这个人不错,才帮你的,大不了就被骂一顿。豁出去了!”
“谢谢你。”
“哎,不客气。我知道现在的司马家遇到些难事,不过你别着急,肯定会过去的,上海滩这么大,哪有不刮风不下雨的,可司马家这棵大树可是什么风雨都刮不倒的!”
“行啦,你再不去通报,司马家的树就真的要倒啦!”
“这就去!这就去!”
没多一会儿,福根似乎是被骂了出来,满脸歉意的对辚萧说:“司马小姐,我家老爷身体不适,已经休息了。要不,您在这等我们二少爷回来?二少爷一定会帮你的,他说话也会比较管用,不像我一个下人,什么忙都帮不上。”
辚萧刚才已经清清楚楚地听见了方荣里屋中传来的喝骂声,怎么会是身体不适,分明是不想见她罢了。恐怕就算是方子澄回来了,也无济于事吧。
“福根,谢谢你,你已经为我做了很多了。我还有事,就不等你家二少爷了。”
“司马小姐,你,你还是等等吧,我家二少爷一定会帮你的!”福根说的诚恳,可辚萧实在不想见到文清许,让她看笑话。
“不了,我真的有事。如果可以,请转告你家二少爷,就说今晚,我会在老地方等他。”
“好,我一定把话带到。”
辚萧走出恢弘大气的方公馆,心中一片凄凉。大街上人来人往,却谁也不会注意到她愁苦的面庞。
走着走着,她突然想起,自己不应该如此垂头丧气的,大街上,还不知有多少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辚萧?”语气中三分诧异,七分惊喜。
辚萧抬头,看见文清许正挽着方子澄的胳膊,脸上带着甜蜜的笑容,整个人就要钻进他的怀里。
“好巧啊!”辚萧也撑起一个微笑。
“司马小姐,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文清许伸出一只手,一脸虚情假意的问候。
“拖文小姐的福,过得相当不错。”辚萧也伸出手,用力握住文清许的手,文清许比她高出半头,辚萧的气势却丝毫不输。
“辚萧,你去哪里了,怎么这样憔悴?”方子澄抑制不住心中的担忧,即便在文清许面前,也不再掩饰了。
“随便逛逛,看看上海滩谁在兴风作浪,谁想一手遮天。”辚萧认真的看这方子澄,所有的话却都入了文清许的耳朵。
“这上海滩的天,当然是你们司马家的,除非……”文清许故意买了个关子。
“除非什么?”方子澄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感觉今天文清许的话有些太多了。
“除非司马将军这得如传言所说,人事不省。司马家现在根本就是独木难支,无人可主持大局!”
“文小姐说的好像对我们家的事很清楚啊?”
“只是听说的。不过看司马小姐闲情逸致逛街的样子,这传言应该是假的吧?”
这个女人还真有手段,套话都套到她这里来了。
“传言有真的么?”辚萧四两拨千斤,半虚半实也让文清许摸不到头脑。
“清许,和你没关系的事,你不要乱打听。”方子澄告诫道。
文清许有一瞬间的错愕,但随即便仍旧是一副笑脸,她只是想不通,为什么方子澄会如此偏向辚萧,难道他的心中有她?
如果真的是这样,她绝不能给司马辚萧喘息的机会,最好的办法是,永绝后患,让他们整个司马家都永无翻身之日。
“唔,唔!”文清许捂着嘴,似乎很难受。
“清许,怎么了?”
“子澄,我好想吐。这里太热了,恐怕对我们的孩子不好。”
孩子,他们果然是有了孩子的,辚萧转身,连声再见都没有说,就走开了。她还有什么好说的,方子澄纵使再正直,即便他们是亲密无间的朋友,也是比不过夫妻的。他又怎么可能会帮一个外人呢?
方子澄将文清许扶到树下的阴凉处,回头,看辚萧已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