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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前妻有喜,总裁请淡定-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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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依旧寒凉,黎洛生怕他冻着,虽然已经让护士准备了加热器,却还是自己伸手,轻轻地握住输液管的一截,想将那药液稍稍捂热一点点。
然后,轻轻地将头靠在他的身边。
手,依旧不肯放开地握住他的大掌。
他身上伤了不少,不过医生说,都是擦伤,最深的伤口也是肋骨上的那一块擦伤。
应该是石头擦过,刚好擦掉上面的一块皮肉。
却不偏不倚,把上面那以前的纹身给擦掉了。
黎洛两个字,没有再嵌在他的身上了。
不过不要紧,她知道,他已经将自己镌刻进了心里去。
挖出来的时候,乔家的老佣人一眼就看出来他是躲在地道的一间密室,所以才躲过了这一劫…。。
黎洛深吸一口气,再度感到无比庆幸。
手中的手指,就在这一刻,微微的动了动——
她一脸惊喜,抬眸看向他,“司南?!”
他依旧似在昏迷,浓密的睫毛努力地颤抖着,像是要努力让自己醒来。
黎洛胡乱起身,赶忙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脸颊,摩挲了一下他下颌上的浅浅青茬,“司南,司南——”
一声一声,柔绵入耳,却是最真切的呼唤——
几分钟之后,床上的人终于,终于睁开眼睛——
那凤眸狭长幽深,有极长极浓的睫毛,还有完美的双眼皮,里面浮光掠动,于她来说,是世界最宁最美的湖泊,如果可以,她愿意长眠于此,一生不要醒来——
黎洛睫毛翕动,微微张唇,努力了很久很久,终于,终于找回自己已经失去了许久的声音,心中的激荡已经快要将她撕碎——
“司南,司南。。。。。”
如泣如诉,如朝露,如晨雾,迷茫之中,却带着不可撼动的坚定。
那是他,是她的男人!
他,平安无事!
就如她所祈求的那样,只要他平安,她愿意少活数十年!
床上的人指尖微微一紧,反扣住她的掌心。
黎洛胡乱擦了一把腮边的清泪,“我去叫医生。”
起身,却被他拉住手。
黎洛顿在原地,旋身看向他,“司南?”
他目光悠远,似在看她,又不似。
那薄实的唇瓣一张一合,声音却没有。
黎洛连忙坐下,安抚地摩挲了一下他的唇瓣,“司南,我知道你有很多话想说,可是现在你需要的是医生给你检查身体,还有。。。。好好休息。等你好了,我叫花花来,我们一起说很久很久很久的话,好不好?”
她声音似水,柔情万千,然后将手从他掌心之中缓缓抽了出来,起身,想要去叫医生。
可身后的人却似乎来了牛脾气,执拗地又扣住她的手。
再回首,他眸中已经是一派清明,完全清醒了过来。
这一次,乔司南凝回了一丝力气,看着黎洛的眼眸,一字一字,无比清晰地开口——
“宁宁还好吗?”
黎洛身体一僵,刚才心中因为他醒来而流淌着的那一股暖暖涓涓的溪流,似乎被他这句话,冻成了寂寂杳杳的冰原——
他,问的是童宁么?
在黑暗里待了那么久,她担心了那么久,眼睛已经哭得有些模糊,心,也有些支撑不住,而他醒来,在这样虚弱又诚实无比的时刻,问的,是童宁么?!
刹那之间,在地道中,乔正宸问过的问题,又回到黎洛耳畔——
他问,乔司南,你到底爱的是谁?!
时光回到那时,黎洛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乔正宸,乔司南爱的是自己。
可现在,在这个问题之后…。。
心里,
突然有些怀疑,有些害怕。
“她还好吗?”
幽幽沉默之后,他再度出声,带着焦灼的担忧。
黎洛努力控制住自己颤抖的声音,点头,“她就在你不远的地方,已经找到了。腿骨。。。。摔断了。没有生命危险。”
这一次,她说得有些慢。
心里,第一次觉得童宁的存在,是一个让自己为难的所在。
乔司南似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两个人,各怀心思,许久,没有再说话。
“我去找医生进来给你检查身体,”黎洛胡乱擦了一把眼泪,快步走出病房。
门合上的那一瞬间,她错过了乔司南此刻眼眸中流动的微微辉光…。。
……
医生很快就到,给乔司南做完全面检查之后对黎洛道了一声恭喜。
她一直等在门口,未曾离开半步。
医生走后,又立即回到病房,却看到乔司南已经自顾自拔了手上的针头,穿鞋打算站起来。
“司南,你伤口不深,但是不能随意走动。”
她上前阻止。
乔司南垂眸,看着怀中的她。
她守了几个日夜,已经邋遢得有些不成样子,眼中满满当当的,都是关切。
他却转眼,忽略掉那些关切,淡淡开口,“没有什么大碍。”
黎洛一愣。
他已经抬步朝外走去。
“去看花花?他也在医所外面等,一直想见到爸爸,”黎洛想了想,最终还是跟在了他的身后。
谁知他顿住步伐,她便直接撞了上去。
本就带了几分委屈的鼻头被这样重重一撞,顿时有些发酸。
黎洛立在原地,委屈地看着他。
那双眸子里,有水光浮动。
他转身,“花花?”
“嗯。”
“你让花花先回去吧。”
“你不想见他?”,黎洛大感诧异。
“我先去看看宁宁。她是不是在隔壁的病房?!”
黎洛愣在原地,乔司南却已经走远。
走廊之间,他和医生的对话还声声入耳——
“宁宁不在我隔壁?”
“童小姐在楼上的病房。”
“马上把她搬到我隔壁来,我要亲自照顾她。”
“这…。。”
“快去!”
他语气急切,像个刚刚懂得情为何物的少年郎。
有风从窗棂钻出来,微微洒洒,春日的风,却带着最后的春寒。
黎洛忽然觉得,好冷,好冷…。。
春天已来了,可是为什么,她会有一种冬日犹存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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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就近照顾?他以为他是谓语动词啊?还他妈的讲究就近原则?!”
年舒在东来苑怒吼出声。
远处正在喝水的莫锦云一口水喷了出来,差点呛到。
这小妮子,英文突飞猛进啊,连这个都知道了?
只有黎洛,坐在餐椅上,慢慢地给乔花花喂饭,将手里的蛋糊一点一点地喂着花花吃完,慢慢开口,“他说要照顾,那便让他去照顾,我们本就欠着童宁,如此照顾一番,也算两不相欠了。”
以后童宁再有肖想,她也不会再客气了!
年舒气得快要炸了,一把拖过餐椅,想要坐下,又似乎嫌坐下没什么气势,干脆一脚踢开餐椅,站在黎洛面前,“你确定只是单纯的照顾?!”
她刚才领着乔花花在医所门口,自然听
到了乔司南的那番话,肺都气炸了,直接想骂娘。
黎洛却似乎比她平静一些——
“舒舒,这不是选择题,我面前,没有路。”
除了相信他,她没有别的选择。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这是乔司南曾经告诉过她的话,就在她被人冤枉和乔飞有染之后,他在莫家抱住她,告诉她这句话,然后还说——
“洛洛,我此生只信你。”
那样的信任,她势必不能辜负,也要以同样的信任回报之。
可没有人知道,她此刻的平静之下,心中早已翻涌成沙,流动着不确定的不安。
安全感。。。。,似乎越来越淡。
“这是什么话?要照顾你去照顾,两个人都是伤员,照顾个屁!我可不像你这么大方,要是我男人这么去照顾别的女人,”年舒顿了顿,阴恻恻地开口,“没关系,男人喜欢照顾人是吗?哪种男人最喜欢照顾人啊?太监呗!我先阉了他再让他去照顾!什么事儿都不会有!皆大欢喜!”
远处的莫锦云又一口茶喷了出来,下意识夹紧自己的下身。
旁边的助理看得无力扶额。
云少真是…。怎么看上那么个女人?
这么好的一棵白菜,简直被猪拱了…。。
黎洛将花花从餐椅上抱下来,“去楼上,一会儿妈咪陪你睡觉。”
“我为什么不能去看爸爸?”,乔花花睁大眼睛看着黎洛,“我想看爸爸去。他讲故事比你好听。”
黎洛心口又是一紧,拍了拍花花的小脸,“爸爸现在身体还不允许。。。。。”
“撒谎!”,小家伙气得鼓了鼓双颊,“他还在照顾童宁!他不是好人,我不喜欢他!他应该要把我和妈咪放在第一位才对!他以前就是这么跟我说的!他说妈咪第一,我第二,他第三,在我们家里,永远都这样!我要和他一起保护妈咪,疼爱妈咪!”
黎洛有些不知道如何接话。
孩子大起来,即便是善意的谎言,也很难在他们面前立足。
年舒一把拍在乔花花手上,“好样的!跟我去问问清楚,问问你那个老爹,是不是脑子被撞坏了!要照顾童宁有很多种办法,不必等到现在!”
乔花花双眼放光,趁黎洛分神之际,一溜烟地迈开小胖腿跑出了东来苑,直接往医所方向跑去,身后还跟着年舒。
等黎洛回过神来,他们已经跑得老远。
她暗叫了一声,连忙追了出去——
不是不想问,只是突然有点…不敢。
不敢在了解了他和童宁的那些过去以后,还明明白白地去考验自己和他的感情。
生怕乔正宸那道二选一的难题,会成为他们之间的魔障…。。
而乔花花和年舒这样的举动,无疑是要将这魔障捅破…。。
再也,粉饰不了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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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洛赶到医所,却被年舒拦住。
她一把捂住黎洛的嘴巴,怎么都不让她阻挠乔花花的行动——
病房的门是虚掩着,里面的声音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花花。”
童宁的声音里仍然虚弱。
“姑姑,”乔花花坐在病床边,乖巧地眨了眨眼,“还疼吗?”
“还好,”童宁笑了笑,想伸手摸一摸花花的头,可小家伙这一次算是彻底不给面子了——
直接头一偏,让童宁的手僵在了半空之中。
“姑姑,”乔花花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拿出一个红本本,想要故技重施,“我爸爸妈妈的结婚证你上次没看清楚,我再给你看一次吧。。。。。”
童宁脸上的笑容一僵。
乔花花正要把结婚证送出去,身后却突然被人提住了衣领——
乔司南从洗手间出来,看到的就是乔花花拿着结婚证的这一幕。
他微微蹙眉,上前一把将小家伙拎起来,抱在怀里,“不许再来这里。”
声音,有点冷。
门外的黎洛听到这声音,更觉得冷。
乔花花快速从乔司南身上下来,不依不饶,“为什么?!我来看姑姑!”
“带着这个东西来?!”,乔司南盯着他手里的结婚证。
“有什么问题吗?这是我的宝贝!”,乔花花将那结婚证护紧。
“你的宝贝你自己一个人欣赏就好了,不用拿出来!”
他声音拔高。
乔花花瞪大眼睛,上次,上次自己给童宁看结婚证的时候,爸爸不是这样的。
自己还问过爸爸,问他会不会生气,爸爸还说他说的只是事实,自己不会生气。
可现在…。。
他看着乔司南脸上的薄薄怒意,只觉心中无限委屈,小脸蛋皱成了一团,“你偏心!我不喜欢你了!”
“那就不要喜欢,”乔司南往病房门口走,“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来打扰童宁姑姑!”
乔花花一股脑跟在他身后,“爸爸。。。。。”
小家伙声音突然放软,像一团软乎柔腻的糯米团子,任谁听了,都会心软下来,不忍责备。
乔司南放在门把上的大掌,也微微地顿了顿。
乔花花心满意足一笑,正准备再扒拉上乔司南的胸膛,“妈咪做了好吃的,我们一起回去吃,吃完再给童宁姑姑送来,好吗?!”
“你去吃吧。爸爸不想吃。”
乔司南打开病房的门,四人八目,僵在当场。
乔花花看到年舒,立刻无限委屈地趴在她胸口,年舒狠狠瞪了乔司南一眼,抱着孩子走远。
黎洛站在门口,全身僵冷,刚才乔司南对乔花花说的那些话,一字不落地,落尽了她的耳朵里——
她想开口,想质问,可唇瓣却犹如千斤重,抬不起,放不下!
她突然恼恨这样的自己!
突然想学一学年舒的快意恩仇!
也好过被这一天之内如过了四季那暖冷交替,不知所措的心情继续煎熬着!
乔司南握紧门把,“还有事吗?!”
黎洛抬头,“有!”
“什么事?”
“我来问问,我的丈夫,什么时候回家?!”她绕过他,直接走到童宁的病床前,“如果这里护士不够,我们再找,要几个有几个,我也可以来这里帮你照顾童小姐。”
“黎——”
“谁准你说话了?”,黎洛看向他,“我还没说完。”
等他安静下来,她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又继续道——
“花花想你,我也想你,司南,先回家,好吗?”
他站在门口,眸深如渊,却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黎洛在心里默默数到三,没有等到回答,也没有再犹豫,直接抬步,跨过他,朝医所门口走去。
乔司南立在门口的身形,随着她的脚步声,也慢慢地,一点一点地,紧绷起来。
童宁一直坐在病床之上,看着这一切,眼里缓缓有曦光渗出,似希冀,似…。胜利的欣喜。
过了许久,背对着他的乔司南突然出声,“乔飞。”
“大少。”
一直等在走廊尽头的乔飞快步走向乔司南。
“准备一下,我们回东来苑。”
乔飞精神一震,立刻开始着手准备,他已经开始怀念和小少爷相处的时光了。
只有乔司南,一个人立在病房门口,任由自己的浓长睫毛在眼睑之下投下一片阴翳,让人看不清任何表情,还有那骨节分明的大掌,依旧扣搭在门把之上。
青筋,一根根突出。
。。。。。。
片刻之后,东来苑外,乔花花兴奋地大喊,“妈咪,爸爸回来了,妈咪——”
他一路小跑,远远地就朝乔司南狂奔而去,却在看清楚乔司南的那一刻,狠狠愣了一下,“妈咪——哇——哇——”
   

☆、206。乔司南,我还是那个干净清白的黎洛

黎洛听到花花的哭声,直接奔出东来苑,站在湖边,看着乔司南,也看着他怀里的童宁——
心里,有些木然围。
她看着他,手忽然捏紧。
乔花花的小手被黎洛捏得生疼,却强忍着,难得没有再哭出声,也跟着她一道,紧盯着乔司南怀里的那个人——
爸爸怎么能这样羿!
老师不是说公主抱要留给自己心爱的女人才可以吗?!
他愤怒地看着童宁。
母子二人静静地站在原地。
静静地看着乔司南把童宁抱紧,静静地看着他将童宁抱进东来苑,静静地看着他将童宁温柔地安放在离楼上主卧只有一墙之隔的次卧床上,静静地…。感到压抑。
“妈咪,为什么爸爸又把姑姑接回来了?”,乔花花忍着泪,抽抽噎噎地问黎洛,“我不喜欢她,突然很不喜欢。”
黎洛垂眸,没有说话。
这一次,她连安抚孩子的话,都已经说不出来了。
最后,黎洛将花花放回儿童房,依旧,静静地等在楼上走廊的尽头——
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他从童宁的房间里出来——
这一次,她的话很短,短到只有三个字——
“为什么?!”
他能听懂,她知道。
乔司南闻言,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停顿,十分轻慢地将童宁卧室的门掩住。
那动作,带了一分呵护。
是怕她,吵到童宁?!
黎洛一笑,忽然觉得眼眶有些疼,疼得有些承受不住。
可眼泪,却始终未坠。
乔司南斜倚在门框之上,并不抬步走向她,“什么为什么?”
声音里没有一丝涟漪。
他在装傻?!
黎洛僵直着脊背,觉得有怒意从脚底窜出,她握紧双手,耐着性子,“司南,客苑里的设施不够好么?不如我们让童宁。。。。。”
“这就是你对待恩人的态度么?”,他忽地抬眸,原本晦暗不明的眸色中,居然带了一丝不快的睥睨,“她是在客苑被人掳走的,你想让她再经历一次?她现在行动不便,在东来苑里,可以得到更好的照顾,不是么?”
黎洛忽然觉得眼前的男人,好陌生,好陌生。
乔宅东来苑,紫气东来。
素来都是给长子嫡孙住的地方,当家嫡孙,当家的长孙媳。
童宁以前住过,却是住的后面的副楼客房。
可现在…。。
除了登堂入室,黎洛想不出别的词语。
脑子里,乱得不像话。
很好的照顾…。。
黎洛声音很冷,“她想要得到什么,你是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
一年之约,她本来自信满满,可这一刻,突然觉得自己可能会输了。
或者说,已经输了。
这一年…。。
他和童宁,在美国,发生了什么?!
她低头,垂眸,却忽略了他此刻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幽然辰光。
乔司南挽起自己的衬衫袖子,直接掠过黎洛身边,走进主卧室,“这个问题,我不想再讨论了。”
黎洛跟了进去,他却已经进了浴室。
水声很快从浴室传来,他应该是在洗浴。
黎洛坐在床沿,足尖轻轻点地,想起他胸前的伤口,挣扎了一会儿,到底敌不过心中担忧,拿起一旁床头的医药箱子,推门走进浴室——
里面热气氤氲,乔司南半露着精壮胸膛,靠在浴缸边缘,像是睡着了。
还好,他上半身都在水面之外。
黎洛半蹲在浴缸边缘,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
浓眉凤眸,琼鼻
玉唇。
她突然想起,以前还没有嫁人的时候,听到城中名媛盛传的一句评价乔司南的诗——
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这个男人,天生就是魅惑无边的妖,比女人还招蜂引蝶。
她不以为然,因为那不关自己的事。
第一次嫁给他,他招不招蜂,引不引蝶,依旧不关她的事。
第二次嫁给他,她相信他能在自己知道这些事之前,将所有的事处理得妥帖,而她,只需要相信他。
可现在…。
这句话被莫名翻出来,带来深憾的惆怅,与浓浓的不安。
她宁愿他不要这么好看。
浴缸里的水微微滑了滑,靠在边缘的乔司南动了动,原本覆在肩骨上的白毛巾滑落水中。
上身的伤口,更加明显。
还有那眼底的乌青,刺得她眼睛有些疼。
黎洛吸了一口气,颤抖着手,将医药箱里的白药拿出来,一点一点地,小心翼翼地擦到他的伤口之上,尽量不去吵醒他。
做完了这些,又帮他调试了一下水温,才快速地从浴室出来。
临走不忘回头看了他一眼。
还好,没有吵醒他。
她关上门,退了出去。
而就在门板翕合上的那一刹那,一直睡在浴缸中的人却突然睁开眼睛。
氤氲的水汽之中,那双凤眸幽幽,却也悠悠。
让人看不出情绪。
温水之中,修长白皙的指缓缓覆盖上肋骨最下面的伤口,那上面有舒缓的药粉,他就这样覆着,许久未曾再动。
——————————
黎洛等了许久,才等到乔司南从浴室出来。
白色的浴巾裹住他精瘦的腰身,露出那壁垒分明的胸膛,配着那微卷的贴额湿发,已经能够轻易让人难以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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