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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我以千面侯君心-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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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哄笑。
“好啦,别耽误正事儿,千里相送总需一别。”骆修提醒一句。
公子们相拥惜别,梅逸他们策马分列路旁,目送大军再次开动。大军走远了,齐剑狼嚎一声:“娘的!老子要是知道谁敢伤了他们,老子取他狗头就跟探囊一样简单!娘的!”说着,齐剑不能自已地挥鞭连根抽起一株矮树,公子们悉数沉默。
距京城二十里处,有一座年代久远坐西向东的蓟北关,后因官道打它门前由北向南开凿,久而久之,这座关就废弃不用了。关口两旁地势陡峭,远远望去,便能看出整座关就设置在谷口。
大军开至关门下时,有名参军喝道:“关城上有人!”话音未落,关内扬起嘈嘈如裂帛的琴声,气势磅礴,惊飞林中鸟雀无数,转瞬间琴音凝咽,空荡的山谷中截住回彻起清扬婉丽的歌声:
“悲壮哉仲夏之为气也,
郁郁兮草木将衰竭,
去白日之昭昭兮,
叹长夜之悠悠,
寥慄兮君远行,
登临送目兮盼君归,
盼君凯旋归——”
一曲唱毕,天地为之动容,蓟北关后的山谷内吹出一阵旋风,风过之处,花飞叶舞飘满天,纷纷扬扬地在关城的断垣残壁上落下一阵“彩雨”。将士们先闻天籁,后见奇观,无不震撼。随行的老军医叹道:“许久没听这曲《送君行》了,此女之音,比当年蒙妃出嫁时所唱那次,更叫人动容啊!”
方直闻言,放缓了马速,仰望关墙。鄙陋的关门上,伫立着一抹月白色的身影,虽看不清面容,却也大概能辨识出她是在向这边遥遥观望。待方直打马经过关门时,马声嘶鸣,方直心跳加快,继而关里冲出一抹熟悉的褐色,方直的呼吸骤然急促,是玄墨!方直顿时心生百念。
渐行渐远,方直频频回头,那抹小小的身影一直都在。就在方直几欲唏嘘之时,他突然很没良心地勾起一件往事,当下情不自禁地冷哼了一声,引得身旁一名军士浑身紧张,不知自己哪里做错了引得大都督不满。他哪知道方直想到的竟是:我就说嘛,这死丫头上回鬼嚎果然就是故意气我的!倒还真没冤枉她!方直真是小肚鸡肠小叶肝外加小心眼儿,这“上回”都要追溯到猴年马月,玄墨在澡盆子里“放歌”那次。
战争决非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大军行至淮水南岸时,因突降半个月的大暴雨,导致淮水泛滥,再加上南方天气湿热,军中不少将士染上了热疾,两军尚未交战,朝廷的军队在天时和地利上就先栽了跟头。好容易等到雨过天晴,战承嶪沉稳大度,指挥得当,挥师继续南下,接连收复五州三郡,但已是人疲马乏,战况不容乐观。
而玄墨每天都会神出鬼没地潜伏在方枭的书房屋顶,偷听战报。
当她听到,九月底,随州城一战叫头阵的主将大腿负伤时,心里一阵飞沙走石;在得闻受伤的是左寒而不是方直后,玄墨很是幸灾乐祸,同时还振振有词:皮糙肉厚的就是用来攻头阵的。
十月上旬,战承嶪笑傲疆场,引五十轻骑潜入荆州制造混乱,在轻松拿下守城大将首级后,被烈焰灼伤。玄墨听到这个消息后又是一阵胆寒,不住地替那人感到惋惜:毁了,十有八九是破相了,到时候可得做几副英挺的假面送给他。事实上,人家根本就没烧着脸。
十月下旬,军需告急,骆修整装,监押军需帅兵二十万南下接应。
十一月底,吉布抵达京城来接玄墨,玄墨是带着遗憾离京的,因为她临走都没有听到关于方直的任何消息,头一遭,玄墨尝到牵肠挂肚的滋味。
玄墨回中都这一呆就呆到了来年的四月。
这天,玄墨又百无聊赖地躺在坠满鲜花的草甸上,晒着刺眼的太阳。刚从穆赛帐中出来的吉布在她身旁坐下,抽出玄墨嘴里都嚼烂了的艾草,老套地问:“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先听什么?”
玄墨一个打挺坐起身子,喜滋滋地与吉布对视毫不犹豫地说:“好的!”
吉布颔首道:“南方叛乱已平息,南征大军正在班师回朝的路上。”
“妙极!”玄墨一敛眸子,眯眼笑问:“等等,让我猜猜坏消息…”玄墨夸张地皱皱眉,一吊眼角,斜睨着正在远处吃草的奔:“某非是哪个不想活了的死老头儿跟父汗要我?”
吉布摇头,玄墨吊起的眼角微微有些牵动,咬牙道:“你要娶牧牛女?”吉布微吊嘴角,旋而正襟危坐地轻言:“别猜了,小墨墨,是直舅舅。”
自打方直南下,关于方直的一丝风吹草动玄墨都没探听到,玄墨只能努力让自己往好处想……而今,自己盼来的竟是吉布口中的“坏消息”。玄墨胸口似被大石击中,紧张不安地盯着吉布的嘴。
“直舅舅和战将军在攻下巴陵郡后,遭遇反扑,战将军肩胛处被箭刺穿,直舅舅腹背中刀,两人伤势很重,当场——”
“别说了!”玄墨头也不回地冲回营帐,吉布接下来的话她没胆量再听下去。
吉布被玄墨这一喉给当场喉住了,反应了半天后才抚额自语:“咦?我还没说完呢,两人当场就被援军送回大营救治了呀——”
当晚,玄墨就留书一封,偷偷溜出中都,只身纵马回京——奔丧。




疯子的克星

   当玄墨还在星夜兼程时,方直被抬回了镇国侯府。此番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方直着实伤得不轻,刀从背后刺入,只差一寸就直插心脏,而且这一刀伤了后背上一根牵动右臂的筋腱,军医没一个敢打保票,这伤是否会影响到方直日后使用右臂。为此,回京这一路上,方直都一改往昔文质班班的风度,不论是在黑夜还是白天,几乎不停歇地暴躁咆哮,像只发癫的困兽。只要有人碰触他的伤口,他都会不依不饶地朝那人发疯,打骂厮打无所不能,发展到最后,甚至连多看一眼他的伤都不行,所以南征军凯旋后,所有的军医都在家养伤——被方直搞出来的。
等回到家里,方直依然不做任何收敛,绝望的方直已然脱了人形儿,活脱脱一头疯兽。朝中一个荒诞的流言不胫而走:兵部少司马,疯了。方枭很理解儿子的苦衷,年纪轻轻就将失去使剑的右臂,实为人生一大悲哀,所以就算眼下方直的举动再出格,他都能忍。而且倘若数月后证明,方直当真不得不拖着残臂过活后半生,作为老爹的他,也会陪着儿子日夜咆哮。估计到那时,镇国侯府方圆几里内,就别想再有别人住了——大概没有人愿意放着舒心日子不过,而跑去住在原始大森林附近,过一种心惊胆寒的日子——耳畔时刻激荡着野兽发春的叫唤,同时还得高度警惕着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跑出来发颠的兽们。
方直回府的第三天清早,京城城门刚开启了一半,一人一马便飞掠进城,寂寥的大街上,马蹄子打在方砖上的声音分外清脆急切,敲得沿街百姓人心惶惶。刚进镇国侯府的大门,玄墨蓄势已久的眼泪就如同崩堤的滔滔洪水,肆虐不绝,玄墨边往正堂跑边大声哭诉:“你混蛋…孬种…小人…你不负责…你说话不作数—没经我允许你就敢死,小舅舅——你死得好惨呀——”
玄墨典型一个大事不糊涂小事儿不聪明的主儿,她也不想想为何府内连灵堂都没设,就干站在那瞎哭。
寂静的大清早,痛哭很快就引来了方枭他们。方枭辨认了好半天才惊讶地认出,正堂中灰不溜秋泣不成声的小人竟是玄墨。方枭不禁啼笑皆非,赶忙把疲惫虚弱的玄墨抱起来问道:“小玄玄,你哭谁呐?谁死得好惨呀?”
“哇——小舅舅死得好惨呐——”这一声振聋发聩,惊醒了整座侯府。
方枭朝方拓苦笑道:“信儿还是传岔喽!”
紧跟着后院炸响一声惊雷:“老子还没死呐!谁他二大爷的大清早的来哭丧!”是方直。
很可惜,玄墨没听着,在方枭怀里,她哭着哭着就睡过去了。
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朦朦胧胧间,玄墨似乎听到有人在咆哮:“滚!”
“好吵!”玄墨嘟囔一句翻了个身,猛然一个激灵睁开眼,是小舅舅的声音!玄墨四下看看,是在方直隔壁没错,不是做梦!他在骂人!他还活着!狂喜之余,玄墨赤足下地,也不顾自己还没梳洗,也不顾自己饥肠辘辘,一边癫狂地大笑,一边向隔壁冲去。
赤裸着上身趴在床上的方直刚要再吼,却跟门口赫然出现的披头散发一身尘土的玄墨对上了眼。方直的气儿倏溜一下就撒掉了。
“你背上的洞洞既难看又恶心,啧啧,是个女人都能叫你吓跑。”玄墨的嘴里这辈子是吐不出象牙了,这时候还不忘气气方直,边说边向床边挪步子。
“你也好不到哪去,活像个叫花子,是个男人都对你提不起兴趣。”方直反唇相讥,心里却没来由地踏实下来,打负伤回来就没看见玄墨,或许这是他莫名持续暴躁的一个小原因。
玄墨冰凉的手轻轻地覆上方直后背被黑乎乎的药膏粘连在一起的伤口,嘴里念念有词:“谁他母亲的下手这么狠?!轻轻戳一下意思意思不就完了?习武之人难道不懂点到为止么?这背后的小人捉住没有?捉着的话把他交给我吧,我先抽后刺再浇油,最后把他醢成酱……”玄墨嘴上喋喋不休地骂着,眼泪却浑然不觉地扑簌簌直往下淌。
太阳给她骂得很害怕,无语地逃回山下。
方直无力地抬抬胳膊,玄墨听话地跪坐在他身边,眼泪怎么擦也擦不完,一行行浊泪冲刷着玄墨的脸颊,假面上呈现出一道道“沟壑”。没办法,玄墨脸上的土实在是太厚了。
方直好笑地轻斥:“半年不见还学会骂人了啊?骂得还挺溜到。”
“哪有。”
“噢,连娘都骂了还不算粗口啊!”
“他母亲的不算。”这话一脱口就觉得别扭,玄墨也意识到了,不禁破涕为笑。方直咧咧嘴,但背上的伤痛却让他情不自禁地皱起了眉。
玄墨的泪又涌了出来,干脆抱住方直的头,把脸贴到方直的腮边,抽泣着只讲出几个字就没了下文:“你吓死我了,奔差些累死——”
屋子里只剩玄墨的轻泣声,待到屋子里完全黑了下来,方直忍无可忍地敲窍玄墨的头:“我说,你几天没洗澡了?”
玄墨放手,抻开衣领把鼻子埋进去使劲一嗅,道:“哦,是有点臭,一直就没洗。”
方直心叹,不是“有点”,是“很”,真不知这“一直”是多久。娘唉,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貌似潘安堂堂少司马被活活熏死,下辈子投胎做乌龟都窝囊!
在玄墨的悉心陪伴照料下,方直的伤口愈合得很快,而事实也证明,方直的右臂灵活如初,太医们都说这是个奇迹。
公子们听说了方直伤愈的消息后,都迟迟不敢独身前来探望,因为谁也拿不准方直的皮肉伤好了,那精神上的“疯狂病”是不是也跟着好了。只要一回想起三个多月前方直重伤后那失心疯一样的癫狂,有“幸”目睹的公子们叹息之余更多的就是心惊胆寒。尤其是左寒和骆修,还更有幸地体验了一把——班师的路上,左寒给他抓得旧伤开裂,骆修更是被他随手乱掷的不明物体敲破了额头。友谊诚可贵,小命价更高哇!
于是乎,公子们一合计,决定三五成群地结伴去镇国侯府探视。他们翻烂了黄历,终于敲定了一个黄道吉日:七月十五。
左寒最先提出抗议:“哎哎,我说,七月十五是鬼节好不好?你们就不能捡一个讨喜的日子么?!”左寒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腿上的伤处,一脸的避讳,生怕再沾上些什么晦气。
“你不识字啊,黄历上整七月里就这天写着‘宜探友’!”宋庆卿说着就丢了一本黄历过来。
“大丈夫行事干脆果断,就定这天了,料方直那小子发什么疯也压不过咱们这,一,俩,仨……八个大男人!”齐剑狠下心肠咬牙道。
于是七月十五这天,家家户户上街烧纸,而梅逸一众人则怀着无比悲壮的心情浩浩荡荡地直奔镇国侯府。敲了好半天才敲开府门,更让公子们没想到的是,管家方信看了一眼他们,迟疑片刻,连门都不顾得关掉头就走,嘴里还念叨着:“活见鬼了,八成是我想有客登门想疯了,我也还是给方家的列祖列宗们烧点纸钱去吧。”这也难怪,自打方直卧伤家中,尤其是他“疯了”这个谣言流行之后,镇国侯府便是门可罗雀。
左寒莫名其妙地摸摸自己的脸,诧异地问:“咱们好像还是热乎的吧?”
梅逸轻唤一声:“方管家,咱们是来看方直的。”
方信立马定住脚步,确信无疑后,老泪纵横地转身奔回来:“啊呀,老身失礼了,失礼了,这个,梅公子——”方信激动得语无伦次,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我说老管家,快带路吧,这都急出个鸟了!”齐剑害怕要是再不打断方信,他老人家就该抱着梅逸痛哭诉苦,等把祖宗们都挨个慰问一遍后再说别的了。
“是是是,公子们请——”方信抹了把泪,直接把公子们往方直的别苑里带,因为他知道,赶巧玄墨陪陈氏去寺里进香祭祖了,要不然还得一通手忙脚乱的遮掩。
远远地就看方直一人安静地躺在竹林边的贵妃塌上看书,公子们不约而同地在别苑门前畏缩不前,心照不宣地互相推让,看来谁都不想打这头炮。
方信不察,仍然兴致勃勃地说:“诸位公子,咱们公子就在——哎?人哩?”方信回头一看这情形,不得不再度折返回苑门。
左寒直言不讳地问道:“老管家,你确定你们公子不会再发疯了么?现在他是人模狗样的,谁保他过会儿一激动不乱丢东西?”
方信惭愧地笑道:“左公子,三公子自打小——呃!”方信差点照实说出“自打小公主回府后就全好了”的真相,话到嘴边猛然有所警觉,灵机一动顺势就打了个饱嗝:“呃!——嗨,让公子们见笑了,这人一上岁数就不太好消食了,哎?我方才说到哪了?”
“你家三公子自打小。”梅逸好心地提醒他一句。
“噢噢,我家公子自打小时候老夫人走后,还真没怎么动过怒,有什麽火儿他能压在心里就自个儿压住了,这次不一样,头先儿军医们都说他那右胳膊保不住,这换谁谁受得了?就冲着这个还望公子们多担待些,现在可好了,公子使剑都不在话下,火儿自然就没了,公子们还是快请进吧!”
一席话既道出了方直的苦衷,又给众公子们吃了定心丸,还顺道赔了不是,一举三得,姜还真是老的辣呀!等公子们陆陆续续进了别苑,方信得意地一笑,哼哼着小调转身离去:“郎个里个郎,话说道‘廉将军尚能饭否’……”
“直——”梅逸招呼了一声。
“呀,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方直很高兴,又转头吩咐道,“小舒子,请大人们落座!”
现在公子们最听不得跟“疯”发音相同的字眼,屁股沉的齐剑当先抢了个座,可一听方直的招呼,神经兮兮地一个高儿窜起来,退出好几步。骆修白了他一眼,正好在他让出的座位上坐下,轻蔑的眼神中尽显:想当初是谁说万一方直发疯大家准能压住他的?没准儿就他跑得最快。
公子们小心翼翼地把方直上上下下打量个遍:随意地披着宽松的白绸中衣,胸襟微敞,脚踩软鞋,披散着头发,只系着一道黑绢苏绣抹额,整个人神采奕奕,想来应该是正常了!公子们暗暗舒了口气,脑子中紧绷的弦儿也松了下来。
“你小子可真是,前一阵子也不知着了什么魔,连兄弟也敢吼。”左寒忍不住抱怨。
“还敢打。”骆修补充一句。
“真是抱歉,等我身子再硬朗些,一定给兄弟们好好补上。”方直微微笑道。
“甭指望你了,老侯爷早就放出话来,说什么今年也要给你轰轰烈烈地大办一场,好让人人都知道他从战场上捡回个儿子来。”齐剑半开玩笑道。
“好啊,这倒省了我的事儿了。”方直环顾一圈,神色突然有些紧张,“承嶪呢?他的箭伤还没好么?”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吭气。
左寒借机转移话题道:“哥儿几个很是好奇,能把你这又臭又硬的搅屎棍子化成绕指柔,老侯爷在你身上用了什么灵丹妙药?”
灵丹妙药?方直一愣,脑海里马上飘过了玄墨的脸孔——临行前那依依不舍的像浴血之凤的脸,以及昼夜不停歇的狂奔后,在自己身边浊泪满面的花脸。
方直甩甩头,略过左寒的话追问:“别跟我婆婆妈妈,共赴生死一场,我也看开了,快说承嶪怎么样了?!”
“告诉你你可别又乱发飙啊!”左寒自动后撤几步。
方直拧拧眉毛,转向梅逸:“逸,你说!”
梅逸不顾公子们朝着他的挤眉弄眼和私下摆手,直言不讳道:“承嶪肩上的伤口已然愈合,不过他受那一箭喂了奇毒,王太医极尽刮骨、放血、药浴之能事,就是除不净。”
“什么毒这么厉害?”
“不知道,要不怎能叫奇毒呢?”齐剑插进一句。
“什么症状?”
“从外面看无甚明显表现,不仔细观察倒不会察觉,仅仅是印堂有些暗淡;但内里,血呈紫黑色,最邪气的是还有股莲香。”梅逸神色凝重。
“真是邪乎。”方直点点头。
“王太医还说——”宋庆卿刚想接过话茬,被梅逸急急拉住。
“逸——”方直恳切地唤了一声。
“怕你伤势刚好,受不得刺激。”梅逸不太情愿地解释着,怕他再发疯是真。
宋庆卿甩开梅逸的手,负气道:“大家有难同当,多告诉一个人就给承嶪多寻一条活路吗!直,我跟你说,据王太医推断,此毒潜伏期甚长,而且摸不定它何时发作。在它不发作时还好,承嶪还可与正常人无二般,但只要一发作,后果将是不堪设想的!”
“正常个屁!都不能人道了还怎么算正常?!”左寒忿忿地喊了一句,脸上尽是难过。
“什么不能人道?”方直不解。
“毒未解之前,承嶪酒不能沾,女人不能碰,像我们这样长年从军在外的,也无非就这么两个乐子,眼下连仅有的乐子都给剥夺了,承嶪心上还不得荒出草来?!有句话咋说的?哀莫大于心死是不?”左寒替战承嶪报不平。
“啊?跟个闷葫芦似的承嶪竟也是个用下半身解乏的?”原本对战承嶪佩服得就差膜拜的孟旷呆呆地喃喃着。
骆修打趣他:“换你去边疆你就用脑子是吧?难怪呀!”
齐剑边笑边用赤裸裸的目光在孟旷身上扫来扫去。
“难怪什么?”孟旷一脸的不解。
“你只用脑子,当然本该替你暖床的女人都在给你暖脑子喽!”齐剑替骆修解释道。公子们人尽皆知,孟旷家教甚严,至今连花酒都没喝过,为此孟旷没少受朋友们的打趣。
“行啦,别尽往坏处想,眼下承嶪一时半会儿也用不着再回去守疆,寒你也是,酒肉穿肠过,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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