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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半张花笺-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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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色裙衫的女子回过身来,未施粉黛的脸上,肌肤有种吹弹可破的光泽,两颊透出淡淡的红晕来,腹部已经殷实如饱满的果实,她看着男子露出笑来,满口的吴侬软语,轻轻唤道,“律之?”

霍缄上前去揽过女子的腰,用袖子替她擦去了额上渗出的汗,柔声低语,“要是不当心脚下踩到了什么滑了一跤这么办?”

女子低头一笑,“在屋子里实在是乏了,好嘛,下次不会了。”

“他们是……?”

“你不记得了吗?我以前跟你说过的丝丝年纪也不小了……”霍缄略一顿,对着女子温言说道。

女子低低的笑起,眉眼间风情动人,她朝着霍缄柔声道:“那我先回房了,你忙。” 女子又朝着觅月三人矜持的笑着点了点头,算是见礼了。

霍缄“嗯”了一声,默默看着婢女英英将白衣女子扶回了房中。

觅月心想,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看霍缄现在这样一幅夫妻恩爱、鹣鲽情深的模样,完全不像会有早上在画舫上有那样激进行为的人。

觅月跟着元芳上前几步,正好从后面能看见霍缄的侧颜,忍不住微微打量着,却发现那一张脸毫无血色,垂下的手双拳紧握,身体绷得笔直却在微微的颤抖着。

“你在怀疑她吗?”元芳看着女子消失的方向,缓缓的问道。

霍缄一震,转过头来看着元芳,喉头耸动,最终却是蹙着长眉,一脸的纠结迷惘,喃喃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觅月探上头来问:“师叔在说什么?”

“再说给你师叔许一门亲事呢,傻姑娘,人家是拐你师叔来做姑爷的。”笛九香在后面幸灾乐祸的说道。

霍缄苦笑一声,“迫不得已的搪塞之语,诸位高人不要放在心上。”

觅月奇怪,难道刚才表现的这样恩爱的夫妻竟然有一方是在演戏的吗?不禁又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眼前的这个男子以死相逼来相求。

“师叔你不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吗?”觅月嘟着嘴问道。

元芳尚未言语,就被霍缄匆匆的打断了。

“各位高人先去厢房休息会儿吧。”霍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将三人送到了偏厢,又欲言又止的嘱咐三人在用膳的时候不要食用任何的汤水。

觅月坐在堂前,小狐狸趴在她的肩头,蹭着那一段露出的白瓷般细腻的皓颈,她略颦着眉,“师叔真是小气,也不说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元芳看了一眼觅月,淡道:“你最好还是不知道的为妙。”

觅月撇了撇嘴,又问道:“那这里有妖怪吗,师叔?”

笛九香轻声一笑,“妖怪倒是没有,有一个绝顶的大美人就是了。”

觅月一脸鄙夷,“人家有相公有身孕……”

这时,门外来了一个绿衣衫的俏丽少女,一张微微圆润的脸上带着还未退去的天真稚气,圆溜溜的眼睛兴奋好奇的打量着三人。她跨进门,将木托上的三盏茶逐一的搁下,“三位请用茶。”

“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绿衣少女笑着问道。

觅月笑嘻嘻的问道,“你们家,人怎么这样少,这么大的园子真是冷清啊。”

绿衫少女眼中一亮,像是被觅月说中了心思一般,用力的点了点头,“可不是,园子里就少爷、少夫人、小姐、冯妈、伯叔、英英和我这么几个人。”

觅月想先前遇到的两个人就应该分别是冯妈和伯叔了吧,也难怪这姑娘能见到个生人就这么兴奋的。

“看你们家的做派也是大户,怎么会就这么几个人呢?”

绿衫少女咬着下嘴唇,吱吱呜呜的说道:“其实……也不是……那个……这里是霍家在城外的置房。老宅子在城里呢。”

“你们喊我瑶光就好,少爷刚才吩咐了,以后我来服侍各位。”绿衫少女灿然一笑。

“你家少夫人真美……”笛九香手指摸着自己的下巴,似笑非笑的,幽幽的说了一句。

绿衫少女神色一黯,“那是自然,要不然少爷怎么会不顾家里反对……”少女用手轻轻堵住了嘴,看了大家一眼,吐了吐舌头,提着裙子跑了出去。

不远处,那个在外面就见到的老嬷嬷转身就走。

笛九香用指腹摩挲着茶盏的杯沿,低喃道:“真是香。”

“哎?是吗?”觅月低下头凑过去闻氤氲的茶气,“还好吧。”

元芳低低的笑了一声,别过头回避了觅月不解的目光。觅月这才反应过来,笛九香说的是女儿香并非茶香,不禁在心里嘀咕了几句。再仔细一闻,果然,空气中还残留着一种特别的香味儿。

这香味觅月从来没有闻见过,细细去闻就会觉得全身上下每个地方每个毛孔都舒畅了,好似在大热天的时候有人给了你一捧清冽的泉水,让你忍不住想去嗅一嗅,再嗅一嗅。

“真好闻。”觅月猛吸了一口赞道。她虽然身为女子,却从来不懂得香,也从来不在身上佩戴着香袋。

觅月转过头对着元芳一脸思索的模样,乖巧的问道:“师叔,你能不能也给我剪个纸人防身啊?”

元芳一笑,摇了摇头,“你现在身上没有半分修为,就算是纸人在你身上也只是普通的白纸,并不能化成人形。”

笛九香忍不住大笑了起来,“我看你还是努力一下你那种苗的术法。”

觅月气鼓鼓的瞪了他一眼,在心中早已把笛九香这只毒舌给抽打了好几回。她不禁暗暗发誓,笛九香本姑娘要榨干你的修为。

觅月回过神来,见元芳正用那种心胆俱裂甚是悲壮的神情看着她,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无辜的问答:“怎么了?”

笛九香此刻正发癫似地大笑起来。

觅月脸上一黑,明白过来,刚才心里想的已经脱口而出了。

11 夜相会 傻姑娘

觅月记得以前在家的时候,隔月也会请戏班子到靳府来搭台唱一两天的戏。多看了几出,觅月自己也开始琢磨起戏本子来,后来也自己私下里偷偷写了几折子戏,以肆生代名卖了出去。她依稀记得,以前写的一出戏正好契合眼前此情此景,良辰美景,花前月下,公子小姐,影成三人。

不错,正是三人。二人把酒相欢,一人躲在树后。

啧啧,觅月不禁心中暗叹,怎么运气这么好能撞见□呢?她不过是睡不着,推开了窗想透透气罢了。

元芳一袭青色的衣裳背对觅月坐在院中,绸缎般的黑发披在身后,能看见一只莹白的手握着青瓷杯。对面坐着的是那位白天送茶来的绿衣姑娘。她稍稍的垂着眉眼坐在那儿,不同于早上的活泼大方,多了几分恭顺羞涩。瑶光手边的石桌子上放着一个竹编的篮子,盖子微微掀开,白瓷瓶子正放石台在正中间。

而再远处,就是就是那个高壮的冯妈,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盯着二人。

觅月纳闷,这是个怎么样的情况?按说师叔也应该看见冯妈那并不纤细瘦小的身影了,果然,瑶光猛的一抬头,慌慌张张的回过头去看,立即如坐针毡的站了起来,一双手错乱带倒了一旁的竹篮子,滚到了地上打了几个转儿。

瑶光顿了顿,咬着下唇,提起裙摆跑开了,经过冯妈的时候看也不敢看,闷着头跑了过去。冯妈的目光好似鹰爪子一般抠进了瑶光的肉里,一寸不松的死死盯着,目送着瑶光跑开了就转身离开。

觅月单手支在窗台撑着脑袋,见元芳起身一步步的朝自己走来,淡淡月华下,款款而来,七分清雅,三分出尘。

元芳站在觅月的窗台前,低声问道:“怎么还没睡?”

觅月打量着元芳,当真是脸不红气不喘的,本来心里还为偷瞧见了师叔幽会直打哆嗦,现在看来当时人表现的都这样自然,她自己又何必扭扭捏捏着呢?大大方方的说道:“睡不着。”

元芳哧的轻轻笑了一声,“睡不着就能偷看别人幽会?”

虽然这一声笑极轻极浅,却听得觅月心里苏苏麻麻的,像是真的被别人捅破了自己干的坏事一样,心虚起来,“师叔约会佳人也不找个隐蔽点的地方。”

元芳不语,从袖中掏出一颗滚圆的珠子摊放在掌心,赫然是那颗晔水太子的青璃珠,“你瞧瞧这珠子有什么不同?”

觅月捏起那颗珠子,放在眼前仔细的翻来覆去的看,只觉得珠子的青色在不断的流转,再没有其他,怔怔的问道:“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吗?”

元芳微微侧过身,握着觅月的手腕,将青璃珠对准了月亮,青色的珠子竟然变成了半透明的。一缕缕类似于雾的薄气在珠子里面流转着,渐渐的珠子中出现了一位身段婀娜的女子剪影,翩翩起舞,折腰甩袖,样样拿捏着刚好。

“师叔大晚上的在外面就是研究这珠子吗?”觅月讶然问道。

元芳颔首,又道:“鲛人常会在月圆之夜浮出水面,在礁石上唱着古老的神曲。原本只要将青璃珠在月圆之夜放入水中就能听到里面存着的话。只是,这颗珠子里面的话好像已经被抽空了,只剩下一段舞。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晔水太子最后所见的肯定有这跳舞的女子。”

“晔水太子呢?他的珠子掉了,自己怎么也不急着找?”

“晔水太子已经失踪一百多年了……”

觅月吃了一惊,赶紧问道:“鲛人的寿命又多长啊?”

“鲛族的寿命都很长,在两千岁以上。”元芳解释道。

觅月诧异,眼中羡慕,“那岂不是很美妙?”

元芳微微一笑,“以后带你去南海见识一下鲛人的南宫。”

觅月喜滋滋对着元芳到了声谢,又甚是无赖的道:“师叔,那我们尽快把时间确定一下吧。”

“师叔,刚刚瑶光和你说什么了?她怎么这么怕冯妈?”觅月好奇的问道。

元芳想了想,微挑着眉,“没讲什么。”

觅月不信,她骨子里还是十分八卦的,但是不好明着问师叔,兜兜转转迂回的问道:“师叔,酒好喝吗?”

元芳闻言,莞尔一笑,揉了揉觅月的头发,“她不过是见我正好坐在外面,就拿了瓶酒给我尝尝味道的。”

觅月一撇嘴,显然不信。

窗前清隽的男子摆了摆手,轻声道:“快回去睡吧。”

觅月乖巧的点了点头,在这种无关乎原则的事情上,觅月一向是持着能卖乖就卖乖的顺从态度,所以果断的对着元芳请了个晚安,就转身往床上蹭去。

元芳伸手,从外面将窗子关了起来。又从怀中抛出了一片白纸,语气清淡的吩咐道:“守着。”

那白纸儿化成的小少年打了个哈气,大不乐意的睨了元芳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背着一把剑坐在觅月的门前。

第二天一早醒来推开门,觅月就看见纸片儿少年坐在门前,觅月心想这是第二次见到着他了,遂高高兴兴朝着他挥挥手算是打了个招呼。少年白了觅月一眼,口中轻喃,“无聊。”

笛九香正好睡眼惺忪的走来,看见了这一幕,花枝乱颤的笑了一通。

觅月昨天已经被他笑得十分窝气,终于忍不住了,眉毛一挑,抖了抖兰花指,起腔做势的捏着嗓子唱到:“九香伯父,小侄这厢给您请安……”

笛九香的笑瞬间垮了下来,一来,他最听不得别人将他喊老了;二来,也是十分的讨厌唱戏。故而,今日觅月将这两点合在一处更加是戳到了短处。笛九香首先是恨恨的瞪了一眼元芳,脸色黑白不定。觅月不禁得意了,昨天被那条毒舌头笑了一通,师叔撂下的两个字“看戏”果然很好用。

元芳“啪啪”拍了两声,面带笑意,“甚妙。”

“早饭已经准备好了。”冯妈提着食盒面面无表情的站不远处,说完就果断的进屋子将里面的东西一一拿出来搁在了桌子上。

冯妈的动作并不轻柔,放个碗碟乒乒乓乓的,觅月眼见着有的碗硬生生的被磕了一块瓷下来。最后一样放下来的时候,冯妈恨不得将碗直接扣子桌子上。

她板着的那张微微泛着青灰的脸,声音低低的像是从地下冒出来的一样,“你们吃完赶紧离开。”说完就匆匆离开了。

觅月觉得奇怪,昨天瑶光不是说以后是她照料,怎么今天突然就换了冯妈来呢?觅月幽怨的看了一眼元芳,大抵的意思就是看吧看吧,就是因为你昨晚上幽会家人,闹得人家思想不开通的长辈不同意了。

笛九香不甚在意说道:“我们什么时候离开?人家不待见我们。”

元芳低着头,将白馒头捏碎了,小狐狸蒙头大吃。

觅月不禁惊讶,连自己都不乐见的白馒头,小狐狸居然喜欢,难道狐狸不是吃肉的吗?

吃完早饭,笛九香问道:“要不要在院子里逛逛?”

觅月想了想反正也无聊,点了点头,就和笛九香去了。院子里的花其实很少,入目的基本上是绿色的植物,觅月心想这园子还真是贴合“绿园”这个名字。

还走了几步,就看见一个绿色的身影缩在地上垂着头。

觅月心想,“这不是瑶光嘛?”

和笛九香面面相觑,觅月大声喊了一声:“瑶光?”

低着头的绿衫少女慢慢的抬起头来,一脸呆滞的看着觅月,扬起一个痴傻的笑来,拍起手啦,口中一遍一遍在念念叨叨着什么。

“大虫子,软塌塌;

大虫子,臭烘烘;

大虫子,软塌塌;

大虫子,臭烘烘;

……”

头发凌散,衣裳脏乱,眼神涣散,痴痴呆呆。这个……还是昨天那个天真活泼的瑶光吗?

觅月一时有些不敢确定……但是,她确实和瑶光长得一模一样。

突然,一个身影快步从觅月身边擦过去,上前一把将那个少女搂到了怀中,她手臂间挽着一只食盒,正是可能刚才去收碗碟的冯妈。

冯妈微微侧过头,恶气十足的对着觅月和笛九香道,“我劝你们不要再蹚这趟浑水。”说完就搂住那少女离开了。

笛九香看着她们离开的方向,食指拉回摸着自己的下巴,思量了片刻道:“刚才那个姑娘不对劲……”

觅月不禁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明眼人都看出来了!只是觅月觉得奇怪,昨天还是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今天就变成了这摸样?

觅月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事情,难道瑶光是昨晚上会去后被冯妈打的?手段也忒过残忍了吧!为什么昨天晚上都,瑶光态度这么差,今天瑶光这样了冯妈反而是对她体贴起来的了?

霍缄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被逼成这个样子的?为什么从答应他开始到现在,他的反而不像一开始这么的急迫了呢。冯妈一个劲的在赶他们走,难道冯妈知道什么?

觅月拉了拉笛九香的袖子,示意跟着过去看看。

要是晚上搞跟踪,还稍微容易些,现在大白天的,觅月真是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12 桃木笼 美人舌

冯妈紧紧搂着瑶光快步朝前走,时不时的朝后面眺望,提防有人跟着,小心谨慎的很。瑶光虽然动作迟缓,但是并没有反抗,任由着冯妈拖拽着,一路上也只是压低着声音哼唧,喉咙里发出呜咽的声音。

觅月躲在树后不敢探出头来,生怕被冯妈瞧见。笛九香站在觅月的身边,单手摸着自己的下巴,轻笑着上下打量觅月。觅月瞪了他一眼,压着声音道:“你还不躲过来点。”

笛九香不甚在意,嗤的笑了一声,觅月炸了起来,慌忙扭头去看,但冯妈好像没听到什么响动一样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来。觅月仔细一想就知道了眼前的男子肯定是施了什么术法。

诚如觅月所料,笛九香大大方方的站了出去,而冯妈并未察觉。觅月心里嘀咕,果然是用了术法,刚才不表明,偏要等自己鬼鬼祟祟的跟了半天才表露,不是和自己有仇,是什么?

笛九香将那把不知何处摸来的鎏金镶边的纸扇慢悠悠的摇着,朝着觅月看了一眼,屈指朝着她一弹,举步像冯妈去的方向跟去。觅月心想,怨不得啊怨不得,人家是修仙的,自然隐身这个简单的小事情。

冯妈拉扯这瑶光进了一间偏屋,那屋子正与厨房是连在一处的,只是这间里里外外都封得严实,窗户上横七竖八的钉了好几根木条,门上还挂着一条手腕粗的铁链子。她将瑶光一把推了进去,立即将门一掩,朝外面探了一眼,才迅速将门严严的合上了。

觅月见冯妈回头,做贼心虚般的吓了一跳,慌忙跳到了笛九香的身后。

笛九香嘲笑着又提醒了一遍道:“你身上有我下的息影术。”

觅月不理他,上前了几步,正要推开条门缝去看里面怎么回事情的时候,冯妈已经匆匆的拉门出来了,她低垂着头,将拴在门上的铁链子一圈圈的缠在门环上,又解下腰间一大串钥匙间的一把仔细的将大铁锁锁了起来。做完这一切,她才快步的离开了。

觅月心中纳闷,冯妈把瑶光锁起来干什么?难道是昨天晚上和师叔幽会被逮到了,一顿毒打,致残了瑶光,不敢让被人别人知道,才幽禁瑶光的?要真是这样的话,冯妈手段也太毒辣了。

笛九香倒是果断,拉过觅月的手腕,径直走向了那扇挂着铁链子甚是坚固的门,眼看着就要生生的撞上去。

觅月眼睛一闭,直至耳边传来笛九香一声调笑,她睁开眼睛,看见周围是一片昏暗,偶尔有几丝光亮从窗户木条间的缝隙中透进来。原来已经是在屋子里了。这样神奇的事情,要在以前她肯定是要惊奇好一阵子的,现在看到也只尽量劝自己以平常心看待。

屋子空空荡荡,除了墙角的地方有个半人高的木笼子,笼子内黑影绰绰。

难道……觅月走近几步一看,果然,是瑶光。她缩在笼子里的角落,尽可能的缩着身子,环抱着自己的膝盖,直直的看着前方,口中喃喃自语。

“冯妈……为什么要这么做?”觅月侧过头呆呆的看着笛九香。

“啧啧,还是用桃木做的。”笛九香上前,伸出手指摸了摸木笼子,放在鼻尖嗅了嗅,“上面还涂了好东西呢?”

觅月好奇,脱口问道:“什么好东西?”

“黑狗血。”笛九香口中缓缓吐出这三个字。

觅月一惊,但转念又笑着问道:“你说狗血我还信,可你怎么能辨别是黑狗的血还是白狗的血呢?”

笛九香闻言一诧,有点意外,甚是满意点了点头,笑着道,“不错不错,你果然和我心意。”

“但我就是知道这是黑狗的血,非但如此我还知道这黑狗多大了,是公是母,有没过交合过……”

觅月正要打断打断笛九香的胡诌,就感觉到耳边一阵暖暖的气息,正式笛九香压低了声音诱惑似地说道:“我还知道,你怎么会失忆的?”

觅月转过头,正色的看着笛九香,张口问道:“哎?你是算命的?”

笛九香“唰”的一声合上了扇子,用扇柄轻敲着觅月的额头,沉着脸道:“脑子里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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