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再许芳华-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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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金相更坐实了恶名——为了结党,不顾前约,逼迫孙子不成,竟全不顾骨肉亲缘,以“忤逆”为辞,将血亲嫡孙从族谱除名,可见心狠手辣。
而肖氏在金府忍辱多年,连重话都不曾说过一句,却落得个险遭休弃,儿子还被驱逐,一时也是义愤填膺,竟豁出去提了和离,带着当年嫁妆与七郎一处安置,声称今后生死荣辱,再与金家无涉。
肖氏嫁入金家之后,生了两女一子,两个女儿早已嫁入名门,听说此事后,自然也与祖父生隙,金相尚且不察家宅已乱,只将肖家恨得咬牙。
旖景断断续续听闻这场“剧变”,倒真心替肖蔓欣慰——她的痴心并没错付,有情人也终成眷属,金七郎既然已被族谱除名,将来金家一但有个祸事,小两口也不至受到牵连。
而关于国公府里,一件算不得大,却“影响深远”的事,也正在发生。
六月的午后,祟正坊内长长的青石甬路满载着金阳炙照,折射出逼眼的烈光,墙外茂盛的梧桐撑开的两道荫凉下,偶尔有两府的下人通行,尽都步伐匆匆。卫国公府角门外,两个看门的小厮儿斜靠着梧桐,时不时地打上一个幽长的呵欠,拉扯一把衣襟,擦一把颈窝里热汗,抱怨着刚才那一场期盼多日的雨,怎么连路面都没打湿就偃旗息鼓。
忽有一人眼瞧着树荫下快步而来的男子,似乎是身着公服的衙役,连忙扯了一把同伴,两个小厮儿飞速整理了一番散乱的衣襟,将脸上的怨气与困顿收敛。
果然是顺天府的衙役,当行至门前,甩了一句话后,又不由分说地原路返回。
两个小厮儿面面相觑,愣怔了一刻之后,才回过神来这事儿不妙,飞奔入内禀报宋总管去了。
“辐大爷,大事不好,刚才顺天府有个衙役来传话,说有个什么无赖为了收利伤人,被人告去了衙门,那人却说是受了国公府的人指使。”小厮儿气喘吁吁。
宋辐却是心中暗喜——他的一番作为,显然已经有了效果。
一般这种事涉公候的案件,顺天府尹为了稳妥,都会遣人来知会一声儿,为的就是让贵人先有个准备,若无关大局,只是微末争端,也好先一步息事宁人,就算事情闹得太大,难以收场,一般也不会直接上门拿人。
宋嬷嬷为了“稳妥”,自是不会将事情闹大,免得惹得主子恼怒起来要彻查,但为了让杨嬷嬷“没脸”,至少得在国公府内部,先闹得人尽皆知才好。
于是宋辐的暗喜一阵之后,立即意会到烦恼——两个小厮儿并没有指名道姓说出杨嬷嬷的儿子,让他怎么把事传扬开?
当即细问,才知那衙役本就没有说明。
宋辐没好气地踹了一脚传话的小厮儿:“既知事情要紧,怎么不问个仔细,这没头没脑地让我怎么回禀主子?”抬脚就追了出去,想打听个仔细明白。
可哪里还追得上那衙役?
再说宋辐原本也没打算真去追问,这事情究竟是个什么样,他怎会不知,不过就是作个样子罢了,于是回来之后,连忙让二门处的婆子去请国公夫人身边的蓝嬷嬷——
这也是宋嬷嬷的主意,她料到国公夫人对杨嬷嬷已是暗恨多时,有了这么一个良机,必不会放过让杨嬷嬷颜面扫地。
果然,蓝嬷嬷一听宋辐说杨嬷嬷家三小子惹了这么一个纰漏,一路上直念叨佛祖开眼,路上见到一个人称“大嘴”的婆子,当即就喊住了她——
“去找杨嬷嬷来,就说她家三小子在外头惹了祸,收利钱时将人打伤了,事情闹到顺天府,被人告了个仗势欺人,让她快些来和瑞园,与夫人商议商议怎么处理。”
于是随着这“大嘴婆”的步伐匆匆,杨嬷嬷惹祸的事情瞬息就传遍了整个国公府。
诸如这一类事,即使手握中馈的黄氏,也不好自作主张,一家之主卫国公事务繁忙,这时还在督衙,为了这等不大不小的事儿也不好去惊动,只好领着杨嬷嬷一同去了远瑛堂,先禀报了大长公主,再拿出个章程处理。
旖景这日“刚巧”在祖母跟前儿,不仅是她,还有七娘与许氏也在。
而宋嬷嬷,自然也是在的。
当黄氏有条不紊地将宋辐禀报的事儿说了一回,杨嬷嬷已是羞愧不已,面色涨得通红,毫不犹豫地就双膝着地,带着哭腔禀报:“奴婢家教无方,管教不当,才惹来这等祸事,不敢求恕,请太夫人严惩。”
宋嬷嬷且待大长公主眉心一蹙,连忙就扶了杨嬷嬷起来,一边劝解:“眼下还是对方一己之辞,事情究竟如何还不好理论。”
杨嬷嬷却不肯起身,只是说道:“太夫人,奴婢那逆子好高骛远,早些时候就警告过他,却是屡教不改,他只称拿钱放利,不曾越限,也合律令,奴婢一时不能说服,却不曾想他竟然胆大妄为至此,奴婢已经遣人去让他来请罪……”
其实关于此事,杨嬷嬷也早禀报过大长公主,听说只是寻了中人放利,大长公主也没放在心上,毕竟国法都不禁止,而杨嬷嬷一家也早就脱了奴籍,她家三小子想要攒息立业也无可厚非。
但如今为了收利竟然伤人,还闹到官府去,事情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公主,莫如先着人去顺天府问问仔细,假若只是小事,人伤得不重,无非就是使些钱银。”宋嬷嬷十分贴心地安慰:“雪雁她家三小子虽说好强,往常看着也不是胡来的人,再说年轻后生,一时冲动行事也不算什么大罪。”
旖景在一旁瞧着,假作不解:“祖母,事情既然已经闹去官府,怎好这么蒙混过去,万一是那个中人污赖呢,既然他早就帮着放利收利,怎么从前没闹出伤人的事来?”
别人也还罢了,只许氏听了旖景这话,微抬眼睑看了过来,似乎有些疑惑。
黄氏连忙“教导”旖景:“这事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往大里张扬,宋嬷嬷的建议才是道理,能先平息还是先平息了,至于错在谁身上,也只好事后理论。”
道理十分简单——无论是否中人诬告,国公府这个玉瓶,都不能和一块茅坑里的石头对碰,否则传扬出去,引得谣言滋生,三人成虎可不管你是非黑白。
许氏在想,如果换了七娘,说出这一番话是在意料之中,可五丫头嘛……聪敏如她,怎么会天真如斯?
大长公主虽素恶“仗势欺人”,但一来此时还不知事情仔细,再说与杨嬷嬷的旧情也不一般,素知她不是那等“恶人”,家里头孩子年轻,一时为了利益考虑不周,犯了错是该责罚,可就这么陷在衙门里头却太重了些,再有到底事关家声,也只好先息事宁人。
于是便采纳了宋嬷嬷的建议,先让人去衙门里头打点——若不是什么大事,原告只是为了钱银,就先赔偿了他,只要原告善罢干休,顺天府自然不会再小题大作。
这一个任务,不出所料地落在了宋大总管的肩头。
☆、第一百八十八章 突然棒喝,悔之已晚
事情不出所料地正在往宋嬷嬷计划的方向发展,这让她内心十分得意,宽慰起杨嬷嬷来,也显得万分真诚贴心——就算事情是雷声大,雨点小,可别以为就这么揭过,太不符合宋嬷嬷的行事作风。
她当然还有后着。
先是息事宁人,待风头过后,让那中人离了锦阳回避,不至被人捏到把柄,再在外头小范围的散布传言,重点针对几个刺头御史。
就算卫国公因为此事被参,却也无伤大雅,毕竟只是小纠纷,没有出人命,原告也得到了安抚,以圣上对卫国公的信重,必然不会责难。
但是如此一来,杨嬷嬷只怕再也无颜协理管家,并且留在国公府。
至于她家小子是否无辜,随着“恶果”造成,还有谁会在意?
被这风波一闹,大长公主原本愉悦的心情,多少也受到了影响,远瑛堂里气氛显得有些沉凝,就连“小黄莺”七娘,都一改往日的活泼爽朗,乖巧地没有多言。
众人都等待着宋大总管带回来“息事宁人”的结果。
按理来说,是不会有什么意外的。
杨嬷嬷也早被大长公主劝了起身,却还是羞愧难当,无精打彩地站在地上,对宋嬷嬷的宽慰仿若不闻。
旖景也是极乖巧地默坐一旁,静待事态发展。
黄氏显得沉着如常。
许氏却偶尔打量着旖景,蹙着眉头思量这件突发的风波,总觉得事情会有波折。
果然——
半个时辰之后,二门处的婆子慌里慌张地飞奔而至,险些绊倒在石阶上,还是玲珑扶了她进来,颤颤兢兢地说了一句:“太夫人,宋总管被顺天府扣押了!”
许氏惊讶地看着旖景,没有错过她极小地神情变化——唇角轻扬。
五丫头这又是唱的哪出?
这一个消息,对宋嬷嬷来说当然是五雷轰顶!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一时心神大乱,上前厉喝:“好好说话,究竟怎么回事?”
那婆子却支支吾吾地说不仔细,只说消息是跟着宋总管去顺天府的小厮传回。
黄氏也是满腹孤疑,谨慎地没有开腔。
大长公主也顾及不到太多,见那婆子说不清楚,连忙吩咐让随行的小厮进来回话。
那小厮满头热汗,见正厅里都是女眷,不敢入内,跪在门槛外头,扯着嗓子将事情的仔细说了一回。
“小的原本没有跟进府衙,在外头等候,哪知不久就听说宋总管被扣住了,连忙打听,才知原本是那中人讨利伤了人,被人告去顺天府,说他违限私自加利,又违律强讨……顺天府着人拿了他,他口口声声说是受了咱们府里豪奴的委托,腰秆子挺得笔直,不肯认罪,府尹大人为了稳妥,才先遣人来通会了一声儿,不想宋总管才去,那个什么胡子马指着他就招供了,一口咬定正是宋总管指使,又说有个什么字据为证,府尹大人只好将宋总管扣留,遣人去找字据。”
!!!
这一番话顿时让宋嬷嬷眼冒金星。
“公主,这定是有人陷害呀。”宋嬷嬷咬牙分辨。
“祖母,这事的确蹊跷,那中人起初不是说秋月小叔指使么?怎么又当堂翻供?”旖景满面不解。
宋嬷嬷当即有如醍醐灌顶:“一定是那中人有意攀咬国公府!”
大长公主显然也觉得满脑子浆糊,又问那小厮儿:“事情究竟如何,那中人怎么会当场翻供?”
一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小厮儿身上。
唯有许氏眼睛里带着一抹笑意,看着旖景。
那小厮儿说话甚有条理,不过显然是对宋总管不利,而旖景刚才的质疑,像是引导着小厮继续往下分解。
这门房随行的小厮是三顺的“异姓兄弟”,对今日之事早有预料,当然是极有条理的——
“小的当时也不明所以,给了不少好处出去,才打听了仔细,原来,那胡子马声称,是宋总管早些时候寻了他,许了他好处,让他栽污荣庆斋掌柜家的儿子指使为利伤人,胡子马是认得宋总管的,不敢得罪,又贪图利益,就先答应了下来,为求自保,还让宋总管立了契。三日前果然依计行事,收利时冲人下了重手,但胡子马终究有些不踏实,暗中打听了一下,这才知道荣庆斋竟然也是咱们府的产业,当即就着了慌,料得是国公府下人间的内乱,一时不敢掺和进来,本打算跑的,却没来得及。”
旖景看了一眼宋嬷嬷面若死灰,又再垂眸,只瞧着金砖地面照入的烈日如剑,继续袖手旁观。
“胡子马心想,一个宋总管得罪不起,荣庆斋既也是国公府的产业,掌柜当然也是得用的,他也得罪不起,还打算着只囫囵说出有国公府撑腰,府尹大人就能息事宁人,却是并不曾供出谁来,直到宋总管去……因宋总管质问了胡子马一句是否诬告,他立即就着了慌,以为宋总管是要落井下石,过河拆桥,就将实情供认了出来。”
小厮一口气说完这番话,才重重喘息了一声。
真是相当奇妙!
“阿宋,既然连那中人都没有供认出我家三小子,那宋总管为何说有人告我家三小子‘仗势欺人’?”杨嬷嬷一针见血。
宋嬷嬷这时已是目瞪口呆,再分辨不出一句话来。
到了这个时候,真相如何,已经毋庸置疑了,大长公主冷冷看着宋嬷嬷,继续问话:“原告伤得可重?”
小厮立即作答:“人伤得倒是不重,原本他也没想到会涉及国公府,只不过被逼得没有退路,听人劝说,胡子马不过是个市井无赖,身后无人撑腰,可告他违限放利,强讨不法,这才去告了官,后来一听说竟然有这等缘故,便求只要免了重息,偿还了求医养伤的费用,他也就满意了,不再追究。”
大长公主才松了口气,交待黄氏立即安排个稳妥的管事去顺天府处理,先将宋辐脱身,暂且息事宁人。
一切都如同旖景所料,顺利告罄。
当知宋辐收买胡子马,立即就委托了杜宇娘,从胡子马口中套了个仔细,并布好了这个陷井,胡子马招供的自然全是鬼话,他受了杜宇娘的重金,自然要依计行事。
起初并不曾招供秋月小叔,只将国公府推出来撑腰。
旖景料到宋辐为了让杨嬷嬷难堪,不及求证,就会将这事传扬开去。
然后宋嬷嬷会出面转寰,提出息事宁人,毕竟若是追究下去,她也会担心胡子马露出破绽。
那个劝说平民告官的人,自然是宋辐安排。
一切本是天衣无缝——当他奉命去顺天府“息事宁人”,不过是演个过场,先质问胡子马是否污告,依宋氏母子的计谋,胡子马当然会一口咬定秋月小叔,于是宋辐再对原告温言安慰,陪以钱财,劝他撤诉。
原告本身也是借了贷,再说身为贫贱,自是不敢得罪权贵,得了好处一定会见好就收。
事情就这么处理了,秋月小叔必定百口莫辨。
哪知宋辐这戏词才说了一句,竟就引得胡子马当场招供!
他当时一定也是如遭雷劈。
且不论胡子马那里还有他的字契,就算没有实据,但宋辐从一开始就“造谣”秋月小叔被人告去官府,委实就能说明问题的症结所在。
这一招请君入瓮,万无一失。
接下来的事情当然十分简单,宋辐得意洋洋地出门,垂头丧气地归府,虽因着国公府顾及名声,不至让他受牢狱之灾,但身为总管,却欲陷主家不义,以报私恨,必然要受严惩。
而他这么行为的目的,当然与宋嬷嬷有关。
宋嬷嬷匍匐在地,痛哭认罪,只说自己糊涂,因不愤杨嬷嬷发落了与她相熟的管事,才起了歹心,想置杨嬷嬷于不义,还企图说服大长公主对宋辐网开一面,称宋辐是因为“孝顺”,被逼无奈才做出这一番事来。
她的这一番哭诉,当然是避开了闲人,大长公主到底顾及旧情,没有当众让她难堪。
宋嬷嬷以为,假若大长公主能痛斥一场,也许还有一线机会,能保住宋辐的总管职位。
但她万念俱灰地看见,大长公主只是疲倦地挥了挥手,甚至连呵斥都觉得多余,只让她领着宋辐回家待责。
当然对于胡子马的忽然倒戈,宋嬷嬷也心生疑惑,可不及她有所行动,胡子马就从锦阳京的市坊间消声匿迹,据说是跟着个江湖游侠闯荡去了,这自然是旖景的后着,为的是不让宋嬷嬷追察到她的身上来。
后着当然不仅此一步。
待宋氏母子回家待责之后,旖景又回了远瑛堂,有一些话,她是一定要提醒祖母的。
“孙女知道祖母定会为难,可宋嬷嬷这般行为,委实不能再放纵,否则将来,她只持仗着往日情份,更会胡作非为。”旖景叹了一声:“这一回不过是因为杨嬷嬷处罚了与她交情甚好的管事,她竟然收买市井无赖,欲陷杨嬷嬷于不义事小,更不顾及咱们府的声誉,如此睚眦必报,让人思及,委实心惊。”
大长公主经此一回,对宋嬷嬷也是心灰意冷,可一想到她为了尽忠终身不嫁,还有曾经生死与共的情谊,到底有些迟疑。
旖景当然能体会祖母的心情,紧跟着又劝道:“祖母,虽说宋嬷嬷曾有功劳,您顾及往日情份,宽待她也无可厚非,可若是连这般涉及家声厉害的事也不追究,将来府里的旧奴岂不会有样学样?依我看来,情份是情份,规矩是规矩,两者必须分明,宋嬷嬷当年口称因为祖母的恩义,甘愿侍候身旁,原本也是她的忠心,可渐到这时,却成了倚仗祖母的信重与旧情越发跋扈,岂非是有违当初的本心?所谓忠诚,倒早已变了味道。但她是如此,祖母尚还顾及旧情,莫如再给她一个恩典,脱了宋总管一家的奴籍,或者赏他们铺子自去营生,或者送他们回宁海安家,也算全了从前的生死情谊。”
这当然是以退为进,旖景相信虞沨的判断,宋嬷嬷必不会轻易放弃,可当她一再坚持留在国公府,用心如是,祖母必当生疑,会对她多加防范。
果然,当大长公主听取了旖景的建议,召来宋嬷嬷,提出要脱了宋辐的奴籍……
宋嬷嬷哪里不知这是要客套地驱逐他们一家,顿时又是痛哭,又是叩首,只说自己犯了重罪,无颜领恩,唯求惩罚,再不敢怀不甘之心,若公主不肯原谅,只能以死谢罪。
说是如此,还不是用“死”来要胁,欺大长公主慈悲,顾及生死情谊,为了这么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不忍置他们于死地。
大长公主已经很是不耐,冷声说道:“既然你坚持如此……也罢,我顾念着你跟了我数十载的情份,也不强迫你离开,只是既然你甘心为奴,就得遵循府规!宋辐这次犯了大错,受罚也是应当,再不能任总管之职,本应受杖责之罚,念及旧情,我再网开一面,责他去城郊庄子里当差,今后若有行差踏错,不服管教,倚仗旧势妄为之举,当罚则罚,再不宽恕,你可服气?”
宋嬷嬷哪里敢说出个“不”字。
“还有你……罢了,你年纪大了,原本早不该操劳,今后好好在家里颐养天年,若是我得了闲,再叫你进来说话。”
宋嬷嬷面若死灰。
因为大长公主言下之意,不仅是没了她所有差使,甚至剥夺了她出入国公府的自由。
“至于冬雨……”
这四个字更让宋嬷嬷胆颤心惊。
大长公主一叹:“景丫头说她倒是个懂得好歹的,这事与她无关,我也不会牵连无辜,还是留在绿卿苑里吧,只是她今后,除了年节上的准假,是难得与你团聚了,你若是不舍,我这就准她出去。”
冬雨可是宋嬷嬷眼下唯一的希望,哪能被人“斩草除根”,当即一番赌咒发誓,说冬雨本是国公府家奴,不敢有异议。
大长公主冷眼看着宋嬷嬷受辱至此,尚且俯首恭身,紧蹙的眉间,渐渐凝聚了疑惑。
宋嬷嬷虽不敢正顾,却已经察觉,但依然咬牙坚持,因为她已经没有后路。
半世筹谋,怎能止步于此?
只要有宋辐在手,只要冬雨还有机会,她就不会认输。
☆、第一百八十九章 尚未成行,再发凶案
宋嬷嬷母子彻底失势这一件事,当然在国公府引起了仆妇们的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