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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重生之再许芳华-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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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
位列于前的太子趁人不备,暗暗地转了一下脚踝,一阵腹诽:这些个朝臣,争来论去,怎么还不分个高低是非,看这情形,就算吵上一日,也没有结果。
虞沨位列皇子之后,抬头瞧了瞧越发炙烈的日头,又垂眸盯着足下的黯影。
御道一侧,左相金榕中手持象牙笏,挺胸抬头,正在中气十足地质疑:“当初大理寺与刑部联手彻查此案,分明已经有了结果,可彭向一去南浙,竟又查出了个天壤之别来,委实让人疑惑,再有彭向所称实据,无非是几个江湖杀手之证供,还有些道听途说的无稽之谈,仅凭于此,就妄断宁海知府买凶杀人,太过轻率可笑!”
这一类车轱辘话,不知已被第几次讥诮出口了。
秦相自是据理力争:“当初大理寺与刑部,连此类证据都无,就妄断郑妻买凶杀人,岂不更加可笑?”
彭向持笏而言:“宁海知府若不是作贼心虚,何故串通江州知州杀人灭口?若非臣早有安排,救得人证,险些被他得手,下臣亲身所历,难道还不足以证明?那些个暗杀之士,尽都将江州州官供认出来,金相若有疑问,可提死牢里的人证质询。”
“哼!是非对错,皆由你一人之言,那些江湖草莽之辞如何算数?我看,极有可能是你串通歹人,污我朝廷命官。”金相一口咬定。
“你这是血口喷人!”彭向大怒。
“你才是心怀叵测!”有金相党羽斥责。
“圣上,宁海知府与郑知州同为官僚,没有杀人动机呀。”
“圣上,分明是郑知州掌握了宁海知府贪污枉法之据,才遭人灭口!”
“一派胡言,所谓贪赃之说,圣上早有明断,是罪人梁初同因索贿不成,血口污陷,尔等还称宁海知府贪赃,岂非是质疑圣上之决断?”金相还是老招数,动不动就将天子拉下水来。
“臣有实据,这一载间经走访南浙各州府,收集万民血泪成书,状告南浙官吏不顾民声,又有布政使王炯包庇,使得冤情不能直达天听。”彭向托折上前,递给内侍。
金相嗤笑出声:“仅凭刁民言论,就敢指责圣上妄断?”
天子尚还不及阅折,一听此话,脸上也罩了一层薄怒,微咪了眼睛,看向满面骄蛮的金相。
——“圣上,儿臣有言!”
忽然一句,凭空而出。
朝臣们有一息愣怔,目光“刷刷”地集中往皇子站列。
却见三皇子“僵直”着出列,手上玉笏似乎有些歪斜,一如他给人那根深蒂固的映像——不务正业。
秦相暗诽:难道太子决定要支持金榕中?可是,让三皇子顶在前头……
金相莫名:这是唱哪出?三殿下可别画蛇添足才好。
太子猜度:呃……三弟总算忍耐不住,莫不是在朝议之时要借“病”早退?
天子也是一怔,将凌厉地目光暂时从金相身上移开,看向三皇子,微一挑眉:“今日众卿家争执激烈,连朕这个只知风月的三郎也难得的有所见解,你且说来。”
三皇子微一恭身,抬眸之时,对着金相魅惑一笑。
金相老腰一僵,神情骤然凝固,风湿痛都险些被三皇子这一笑勾了出骨。
“圣上,梁初同当初获罪,查抄出贪贿财物悚人听闻,实为罪证确凿……”
金相顿时疑惑,听这说话的方向,三皇子是站在自己这头?
“不过……”三皇子又是一笑,这回却面向天子,还不忘正了正手中玉笏:“梁初同有罪,并不能证明南浙诸官就是清廉无辜。”
朝臣顿时大哗,有秦相一党连声附和,也有金相一党质疑:“既然梁初同其身不正,收受贪贿乃确凿,可见是他血口污篾南浙官员。”
金相冷笑:“三殿下往常并不关注朝政,应不知当初此案,乃圣上明断……”
“左相。”三皇子笑容更艳,眸光轻睨,在金阳斜照下,熠熠生辉:“不要动辄就妄论圣意,圣上将梁初同治罪,是因他贪贿之行,并不曾断言南浙官吏就是清白无辜,左相大人之言,委实武断,以己之念,篡改圣意,依律当论……大不敬。”
此言一出,就连天子都觉得神清气爽起来。
四皇子举眸看向三皇子,似乎疑惑,又似乎阴沉。
秦相心里也很孤疑,表面却大加赞同:“三殿下言之有理。”
金相面红耳赤,胸中是怒海翻涛,可面对着一个皇子,总不好斥他胡言,将一声冷哼弊了回去,朝向天子:“圣上,老臣……”
“罢了,今日朕有言在先,让众卿家畅所欲言,左相一时口误,朕不追究。”
如此一来,金相再不好动辄将天子拉下水了。
三皇子又功成身退,归列之时,玉笏往左一歪。
“三哥今日倒敏锐。”四皇子半含试探。
“呃……我不过是想早些结束罢了,他们这么纠缠下去,还不知会到几时。”三皇子看了看日头:“今年倒比往年热得长……”
四皇子还是满腹孤疑,不过转念一想,老三和太子手足情深,就算是有什么谋算,也不会站在自己岳家这头才对,老三这回……果然还是拎不清状况,无意间竟将了金相一军。
太和门前忽然有了数息安静,却在这时,又有一人出列——臣有本奏,参监察御史彭向纵奴行凶!

☆、第两百零三章 各凭手段,谁主沉浮

参本之人是吏部郎中,名为白达,众所周之,金相党羽。
至于招数,显然也是老手段。
当初梁初同冲南浙官员发难,金相就是抄了他的老底,反而让人获罪,这一回,自从彭向领了圣命,前脚才一离开锦阳京,金相又开始搜罗他的罪证。
不过这回秦相也早有防备,向圣上推荐的人选,清廉正直,甚至彭向居家常袍,都是平民百姓常着的葛衫布衣,除了祖上积累的田宅,连地都没有多置一亩,和贪贿怎么也靠不上关联。
于是,金相无奈之下,只得另寻途径。
所谓纵奴行凶,其实不过是阴谋诡计而已,先收买了一群闲汉流民,无故去彭府门前挑衅,当管家出来驱逐,再对其中一人“暗下杀手”,一刀子捅死后,污赖彭府管家行凶。
这案子顺天府已经审结,因众口铄金,彭家又没出面转寰,故而管家被定了杀人罪,上交刑部复核。
只是在这当头,白达借着“纵奴行凶”参奏彭向,的确已经错过了时机。
三皇子才有“梁初同有罪,南浙官员未必无辜”的论断,紧跟着就有人又对彭向亮剑……
天子冷笑连连:“朕之朝臣,竟没有一个清白的!但凡往南浙走了一回,不是贪贿,便是家养恶奴!”
语气已经相当不善,以致让内侍踌躇——天神,那白大人的本子,是接还是不接?
金相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将铁牙一咬,豁了出去:“圣上,一事归一事,彭府有恶奴杀人一案,顺天府已经审结。”
有金相领头,于是又是一番群臣激愤:“圣上,彭向纵奴行凶,还是在京城重地,不得不追究呀。”
“圣上,枉彭向口口声声百姓为重,结果他府里的恶奴,竟然在青天白日将百姓杀害!”
“圣上……”
“圣上,微臣有言。”一个清越的嗓音,潺潺响起,却镇住了“群情鼎沸”。
却是苏轹缓步而出,站定在御道一侧。
三皇子一笑——看来,今日朝议已经接近尾声了。
虞沨依然盯着足下黯影,无声无息。
四皇子微微一握拳头。
“爱卿请言。”天子还是那般不焦不躁。
“禀圣上,彭府管家杀人一案,还待刑部复核才能定罪,如今是否有罪还是两说,如此,彭御史‘纵奴行凶’是否属实,就更不能确论。再有,无论彭御史有罪与否,都不应与南浙一案牵连,正如左相刚才所言‘一事归一事’。”苏轹执笏而言,并不曾字字铿锵,但有理有节,以致金相党羽一时找不到反驳的依据。
金相当然不甘:“不过圣上,一个待罪之人,如何能公断南浙一案?”
苏轹轻轻一笑:“今日两相争执不决,无非是因为南浙一案颇为扑朔,金相既不信彭御史所察之据,质疑原本也不为过,是以,微臣请谏,还请圣上择一公正之臣,审理一应人证,若尚不能确断,圣上可令为钦差,赐审断拘押之权,再赴南浙彻查。”
原本天子虽派遣了御史,可并未放宽权限,以致彭向虽捕获一应人证,并查明南浙污吏之事,却不能将官员们押回受审,苏轹这个提议,无异于向圣上要“先斩后奏”之权,而担此重任者,当然不会再是一个监查御史。
“爱卿此议甚好。”天子当然准奏,目光扫了一眼似乎轻吁了口气的太子,微一敛眉。
其实,虞沨早料到南浙一案不会轻易了断,与天子谏言——可将此重任交给太子,以为历练——可是天子今日冷眼看来,太子竟似跻身事外、心不在焉,只盼着朝议早散,甚至不如往常只知吟诗唱月的三皇子——当真能将此事交给太子?
天子尚无决断,金相就率先提出:“禀圣上,此法虽然折衷,但不知应由谁担此重任,才能公断。”
话音一落,又听一个意气风发地嗓门儿:“圣上,儿臣请命!”
既然称儿臣,那当然就是皇子之一。
眼下几个皇子,能参与朝议者,无非是前头四个,太子一贯唯天子之命是丛,极少发表见解,福王更是一个摆设,三皇子也就今日才“一鸣惊人”,竟然抢白得金相失言,难道又是这位?
当然不是,出列的是四皇子。
虞沨方才微抬眼睑,看了一眼站得笔直,但歪拿着玉笏的某妖孽——好手段呀,想来是红衣姑娘起了作用,通过陈六郎,先就将这事“泄露”给四皇子。
四皇子早有准备下,怎么会放过这个力矬金相,并立功得信的机会?
但金相老谋深算,岂肯把剑柄白白交给秦相的贵婿?
不过如此一来,钦差人选便圈定在几位皇子里头……虞沨看了一眼太子,唇角微抿,他虽向圣上谏言,让太子公断此案,但想来皇后会是第一个反对之人,不愿太子成为众矢之的。
路已铺成,且看三皇子要如何把握机会了。
不过看眼下情形,虞沨认为三皇子的胜算,已是十之八九。
果然,金相掷地有声地反对——
“四殿下不妥,不能保证公正。”金相显然是急了,再兼着一贯跋扈无礼,起码的措辞都省略掉,直抒胸臆。
这一下,陈氏一族的朝臣们不干了,纷纷指责金相:“左相这是在质疑四殿下会执掌不公?实乃大不敬!”
金相寸步不让:“原本南浙一案,事涉梁初同,此人可是秦相之门生,四皇子妃为秦相孙女儿,四殿下必有偏向,如何保证公道?圣上,莫若将此案交由储君审断。”
太子无端端地被点了名,一脸茫然——他还盼望着能快些结束朝议,慢慢再作理论,须知足足两个时辰站下来,是个人都得腰酸腿痛……可是把这吃力不讨好的重案交给他……眼看着将至中秋,难道还要离了娇妻美妾,远赴南浙?——我说金相,你就算想保南浙官员,也得先与我商量一声是不,不带这么突如其来就派活的。
秦相到底要持重一些,说不出诸如南浙官员都是金相党羽,而太子好几个侧妃都出自金相一党,必不会主持公道这么粗直大逆的话来,略微沉吟之后,执笏而言:“圣上,南浙形势复杂,当地官员甚至有串通江湖帮会之嫌疑,一国储君怎可轻犯险境?”
金相冷笑:“不过是无端猜疑,岂可当真?”
秦相蹙眉:“金相难道能保证南浙无险?南浙诸官清白无辜?”
这话可不能轻易出口,是要负责的,金相再度失言,只对秦相怒目而视。
四皇子举着玉笏:“圣上,儿臣愿意替太子殿下涉险,并允诺在先,必公断此案。”
太子一听这话,心下也大为火光,若再不表态,岂不成了贪生怕死之徒?于是硬着头皮上前:“圣上,儿臣为国之储君,应以民声社稷为重,怎可顾及一己安危?再者,南浙为大隆国土,儿臣也不信当地官员会如此猖獗。”
太子既然挺身而出,原本袖手旁观的孔氏一族官员也暗暗着急,此案可不简单,圣上之意,显然是要为郑乃宁申冤,但太子对金相多有倚重,更不能少了勋贵们的支持,铁面无私不妥,若是偏向金相,说不定会犯了圣怒……这事情不能落在四皇子手中,但也不能让太子出面,究竟如何,还得与皇后娘娘商量着来……
于是中书断事孔执尚才埋着头一步踏出,说出一句让太子如释重负的话来——
“圣上,钦差人选之议须得慎重,以臣之见,还得缓缓议来,并非今日仓促间便能确定。”
很好,这个结果大家都能接受,无人再唱反调。
朝议总算结束,太和门前,随着内侍尖声唱诺“散朝”,天子转身而去,诸位大眼瞪小眼的朝臣,也列队散出。
而接下来的几日朝议,或者天子召集的殿议,争执越发激烈。
可是,除了金相及其党羽,孔氏、甄氏一族并不热衷让太子处断南浙一案。
而关于四皇子是否有资格,成为了主要的矛盾点。
八月初九,四皇子红衣彩马,迎娶秦氏三娘。
钦天监突然卜得——四皇子新婚三月内,不宜远行。
八月十一,总算有了圣断——由三皇子执掌此案。
邸抄散发,六娘观之,觉得十分诡异:“五姐,三殿下不是只识风月,不问政事么,满朝文武竟然无人质疑?”
旖景赞同地颔首,心里却是一阵腹诽——妖孽就是妖孽,果然一切按他的预想发展。
委实三皇子,当真是“众望所归”——一来,皇后以为他与太子情同手足,即使立下功劳,从此得重,也是太子助力,而三皇子的确也是这般打算的,频频出入东宫,与太子商议案情;二来,因着那日朝议,三皇子呛得金相如鲠在喉,看在秦相眼里,觉得三皇子似乎别怀他意,未必会助金相;三来,金相虽然被三皇子呛了一回,却不以为意,且当三皇子有意为之,只为让秦相一党放松警惕,再说皇后既然也是这个意思,那么三皇子应当不会助长秦相。
金相却不知,皇后才不会当真为了一个金家,与圣上作对,为保万全,当然要将太子择干抹净,放在稳妥安全的地位,不致得罪勋贵,至于三皇子嘛——皇后早有交待——三郎,此案关系社稷,好不容易圣上信任你,给你施展才华之机,万万要小心谨慎,秉公而断,才不枉圣上重用。
尽管如此,皇后对三皇子也并非全然放心,暗中叮嘱那两个侧妃,并一应早期埋伏在皇子府的侍婢,让她们需得尽心尽力,留意三皇子的一言一行。
而这一年的中秋宴,转瞬又在眼前,设宴之处却在东宫,而受邀之人似乎也比往年更多,主持宴请者,便是太子妃。
于是贵族们尽都笃定——储君之位甚是牢固,陈贵妃与四皇子仿佛势微,可是金秦两相之争嘛,尚且不好定论。
总之,远庆四年这个秋季,稍显多事,十分暧昧。

☆、第两百零四章 置于漩涡,岂可独善

远庆四年中秋宫宴,卫国公府阖府尽在受邀之列,除了不及幼学之年的三郎、四郎以外,三娘与八娘两个庶女也没有出席宫宴的资格,八娘倒不觉得低落,她似乎也从来没有要参与宫宴的意识,只三娘心里有十分的扭曲不甘。
往年中秋,至多也就是旖辰、旖景两个出席,二娘、四娘同样没有资格,于是三娘倒不觉得有什么难受,还时不时地用这一件事由奚落二娘。
可是今年,嫡出的娘了们尽都有赴宴的资格,将三娘庶出低微的身份彰显无疑,让她咬牙切齿之余,又觉委屈满腹,又是哀怨又是不甘,在院子里挨个儿的拿丫鬟们出气,很是哭闹了一场。
崔姨娘听说后,心里十分焦急,一晚便求到卫国公跟前儿:“国公爷,婢妾情知话有僭越,可阿萝她毕竟是婢妾的女儿……”当替卫国公解下身上的官服,换上质地柔软的紫缎盘领衣,崔姨娘方才支支吾吾,略怀忐忑地说了半句。
卫国公挡开她正系着盘扣的一双手,由着衣襟微敞,撩起袍据稳坐,自托了茶盏解渴,思维才从政事公务上转了回来,略蹙了眉头问道:“阿萝又怎么了?”
崔姨娘惊得小退了一步,身子往灯影里藏,一张神情慌乱的脸更垂了下去,连忙分辨道:“阿萝什么都没做,是婢妾瞎操心。”
卫国公揉了揉眉心,随着两道入鬓的剑眉轻举,伸手拉了一把崔姨娘,让她坐在身边:“你是她生母,为她着想是正理,别这么畏畏缩缩的,有话直说就是。”
崔姨娘闻言,心里才是一松,跟着又是一暖,抬眸之时已是双目微红,尚未及言,竟发出一声哽咽来,卫国公看着她不胜怯弱的模样,眉心又是一蹙:“怎么,谁让你受了委屈?”
“国公爷误会了。”但闻这句,崔姨娘慌忙拭泪:“夫人她待婢妾一贯宽容维护,婢妾怎还会受屈……只是想到阿萝,她明年也当及笄,论来还比五娘长着半岁,五娘都已自己打理嫁妆学习庶务,可是阿萝她还没有多少出门的机会……国公爷,这回中秋宴,府里的娘子们都受了邀请,唯有阿萝她……都怪婢妾连累了她。”
原来是为了这事,卫国公略微有些不耐,便松了手,持着盖钟划了划茶面,方才一边说道:“阿萝因着我从小纵容,养得她越发骄傲了。”
崔姨娘惊得站了起身。
“你为她着想,原本无错,不需这般颤颤兢兢。”话虽如此,卫国公语音却更沉了些:“只也当明白一点,阿萝她到底是庶出,有些场合,她若是出席,只怕会更受冷落排斥,她性子又是个不羁的,若与人争执起来,反而不利闺誉。”
“是婢妾,设想不周……”崔姨娘泪落如雨。
卫国公颇有些无奈,暗忖崔氏实在太怯弱了些,虽能引人怜惜,但的确不能由她这般教导女儿,大家闺秀,若如她一般动辄哭哭啼啼,将来在夫家可讨不得好,会被质疑“家教”,便又说道:“你别操心,我自会转告夫人,若有合适的宴饮,该让阿萝一同出席,再有她的婚事,我也会细细替她择选个稳妥人家,才德兼备的儿郎,总不会让她委屈。”
这边厢三娘心怀不甘,那边厢原本获邀的七娘却缠着许氏好一番撒娇,为的就是不想去中秋宴——
“阿娘,我听五姐姐说过多回,宫宴最是沉闷无趣,在场的贵人又多,叩拜见礼都得让人累出周身汗来,又不能肆意说笑,整天里都得循规蹈矩装个微笑的木桩子,席上连半饱都不要想,对着满桌佳肴,也就只能浅尝辄止,耗上一日落得个腹中空空,腮帮子生疼,腰酸腿软,这哪里是赴宴,分明是受罪,阿娘行行好,就由得我在家里陪三姐八妹吧。”
许氏正替七娘择选着赴宴的衣裙,听了这话满心无奈:“你也快十二了,又是生在咱家这样的门第,躲得过一回还躲得过一世不成。”
“我不管,且躲得过一回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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