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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重生之再许芳华-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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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景:!!!
好吧,她明白了,应是江薇言出必行,那么虞沨一听三皇子与她碰面,难道就料到她今日会有所行动?脑子里晃过灰渡当日对他家主子的评价——算无遗策。
“多谢阿晴。”旖景戒备全消,琢磨了一番,这才说道:“我往日并不曾对东宫之事留意,仅凭一些流言蛮语,实难断定诸人性情,不知卓妃与韦妃之间如何?”
“她们倒是暂时亲近的,一致针对着杨妃,可太子妃却暗中照顾着杨妃,据外子所言,杨妃与韦妃已经绝了生育,任谁得宠,对太子妃都不成威胁。”阿晴果然是知无不言,笑着说道:“尤其韦妃,本就是受宠,要保住东宫地位全凭家族,关于这点,想来五娘也是清楚的。”
旖景微微颔首,韦妃之父眼下是武英殿大学士,虽属内阁,要说实权却并没有,全凭着金相支撑。
“外子称韦妃对杨妃早含恨意,甚至认为她当年小产,皆为杨妃一手导致。”阿晴又说:“五娘瞧瞧那位,可知何人?”
旖景循着阿晴的目光抬眸,只见雕阁里头,那两张茶案似乎已成水火之势,因隔得远,听不清争论的仔细,但有两人甚至离席对立,其中一个神情激愤,正是韩姑娘,另一个有几分眼熟,应是茶话诗会上有过照面的,但叫不出名姓。
“是卓尚书的侄女,虽说与卓妃只是堂姐妹,可听说自幼在相书府长大,与卓妃情如嫡亲,闺名叫做应瑜。”阿晴介绍道:“阿瑜父母早丧,往常并不多出席宴请,但从前与阿茉却有几分交情,我与她倒是有几分熟识,阿瑜性情颇有几分易躁,但并不善言辞,从前就常受阿茉挑唆,拿她当枪使。”
旖景记在心上,因见韩姑娘身边总算有人帮腔,瞧着不过十三、四岁,身量未足,但举止稳重,并不见她有怨愤之色,但三言两语,竟将气势凌人的卓应瑜说得转身而去。
“那小娘子你可认得?”旖景忙问。
“彭御史的嫡女,在家行三。”阿晴答道:“她父亲官职不高,想来五娘往日没有机会与她结交,我却是与她相熟的,妙口慧心,直率通达,极有乃父风范。”
彭向的大名旖景在邸报上才刚见过,频频颔首。
阿晴又冲杨妃身在的亭子里微微抬了抬下巴:“五娘您瞧,杨妃身边坐在的女子。”
旖景看了过去,方见一个身着水洗粉纱对襟素衣的少女,正满面讨好地与杨妃说话,而这时,杨妃也一扫孤冷,拉着少女的手,眼睛里含着笑意。
“她是杨妃的堂妹,父亲与杨妃之父为一母同胞的兄弟,说来也是勋贵之后,可因着早些年,杨郎中被秦相参了一本,丢了官职,眼下赋闲京都,也极少出席宫宴,闺名一个柳字,性情却与杨妃如出一辄,最是孤高的,不瞒五娘,从前在一次茶会上,我还曾受过她的奚落,因一字之错,险些无地自容。”
旖景在心中默默一盘算,笑着说道:“韦氏、杨氏、卓氏,若再加上彭氏,这几位娘子要坐在一起的话,或者话题会有不同。”
杨柳性情孤高,又与杨妃交好,若卓应瑜与之相遇,极有可能为了彼此维护之人争执,韦十一娘看着是个见风驶舵的,年岁相对来说较长,较之这两位对政事了解应该更多,她胞姐在东宫地位尴尬,应是乐见杨、卓两女争执,还有彭三娘,瞧着就是个明白人,彭向眼下是“待罪之身”,若金相愿意罢手,无疑对家族是个益处,彭三娘若是聪慧,应当也会“见缝插针”,让这几个金相党羽内乱。
得让关健之人凑在一处,才能产生有益的反应,推波助澜下,不露痕迹地挑事生非。
“我与彭三娘、阿瑜还有些交情,可竭力一试。”阿晴十分热情地自动请缨。
旖景对此当然十分感激。
两人正待商量一番细节,却又被人打断。
“阿景!”十分热络地一声招呼,却见雕阁外的玉阶上,黄江月领头,几个国公府的娘子相跟着往这边行来。
“五娘,我先行一步。”阿晴当即说道,转身而去。
“找了你好一阵子,你竟然躲到了这儿来?刚才那人是谁?”黄江月人才到跟前儿,就亲密无间地挽了旖景的手,有些孤疑地看着匆匆而去的背影。
“一个故人。”旖景囫囵过去,始终面对江月,还是做不到什么都不曾发生那般,只对她的一如既往,难免产生一些尴尬排斥,又一眼瞧见六娘拉长了小脸,四娘面色也有些不自然,诧异地问道:“怎么了?谁又让六妹妹受了委屈不成?”
二娘本在左顾右盼,瞧见什么都又惊又喜,一听旖景问起,上前神秘兮兮就是一句:“还不是四皇子妃,刚才当众给大姐姐难堪,六妹妹一时没忍住,顶撞了几句,又被大伯母斥责了几句,咱们赶紧避了出来。”
紧跟着就将事发经过添油加醋地说了一回,末了咬牙切齿就总结一句:“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个皇子妃吗?咱们大姐姐还是亲王妃呢,她这分明就是以下犯上,六妹妹没什么不对,大伯母也太谨慎了些,我母亲想为大姐姐打抱不平,也被大伯母阻止了。”
滔滔不绝,紧跟着说了黄氏不少坏话。
旖景与四娘尽都苦笑不言,黄江月更是耷拉了头,六娘仿佛还沉侵在不愤的情绪,一张小脸面无表情。

☆、第两百零七章 贵女之间,泾渭不明

四皇子妃自从新婚,日子过得却并不顺遂,故而这一次中秋宫宴,她委实没有什么畅快的心情。
当然,能够婚配身份高贵的四皇子,原本秦氏还是十分自得的,尤其是听闻原本御定的三皇子妃黄五娘不幸夭折闺中,颇有些兴灾乐祸——这一个人的命数,当真是由天不由人,旧年中秋三个待选择皇子妃,黄五娘夭折,金六娘也算是废了,如今婚事还迟迟不定,听说她还有心性挑三拣四,真是可笑。
可临到婚期,秦氏听说了两个侧妃人选,再也高兴不起来。
一个邓氏,是长兴伯的曾孙女儿,虽说父亲只是个五品提举,却也是勋贵出身,无疑是陈贵妃尚不甘放弃勋贵之势,才努力结成了这一门姻缘,那邓氏生得妖娆妩媚,性情又“温柔如水”,与她一同入了皇子府,新婚次日就蒙了四殿下恩宠,偏偏极会装模作样,让她一腔醋意憋在心窝里,找不到由头发作。
还有一个白氏,出身虽不如邓氏,却早有才女之名,琴棋书画据说极为出色,又很有几分西子弱质之美,眼下虽还不曾侍寝,却得了四皇子亲赐“纤纤”二字,得宠也是迟早。
自己这般“前狼后虎”,却有福王妃这么一个人在前头比着,如何心甘?
早先到了“朝露台”,眼瞧着国公府几个娘子上前,与福王妃窃窃私语,依稀传出几句“姐夫真好”“贺喜大姐姐”的言谈,又见福王妃一副面红娇羞,喜不自胜的模样,秦氏只觉得妒火中烧,越发认为苏家几个女儿是在揶揄着她,特意与福王妃提议:“福王可是皇子,怎能只有一个正妃,眼下贵族们可是颇有议论,都说二嫂你多妒不贤,借着娘家威势,震慑得福王不敢纳妾……我母亲族中有一个庶出的女儿,人是极温婉稳妥的,若二嫂愿意,改日不如见一见面。”
原本那一席中,除了国公府的女眷,与秦家的女眷以外,没有什么外人,秦氏才这般直言不讳,她是一时起意,想逼得福王妃为难,不得已应承下纳妾,那人选,倒当真是现成——原本是秦夫人为四殿下看好的侧妃,以为固宠,哪知陈贵妃却不乐意,亲自定了那两位狐媚子。
依秦氏认为,福王妃若是应承,心里也跟吞了苍蝇一般难受,若是拒绝,那便是坐实了“不贤多妒”。
旖辰果然被这话刁难住了,不知如何应答。
秦夫人心下虽觉得女儿是“狗拿耗子”,但话已经说出,她这个当母亲的也不能反对,说女儿的不是,当即称赞起娘家族中的那位庶女来,什么“温婉柔顺”“宜家宜室”。
黄氏似乎还表现得兴致勃勃,问得仔细。
旖辰更是为难,看在秦氏眼里只觉越发畅快。
正在这当头,心直口快地六娘冷哼一声:“秦妃身为弟妇,何故插手兄嫂私事?若家中真有如此贤良女儿,何不自纳?”
一句话就让秦氏笑容僵硬,瞧着黄氏不冷不热就来了句:“国公夫人好教养。”
黄氏当即斥责六娘:“怎能不尊贵人?还不致歉,这些事哪容你闺阁女子议论?”
六娘却倔强起来,拉着脸咬牙扭头,拒不认错,还是秦夫人眼看不好,从中好一番转寰,倒是利氏今天开了窍,连忙打发了几个小娘子去别处逛。
又说这头,旖景听了二娘的喋喋不休,将六娘独自拉到一处,温言安慰:“六妹妹为大姐姐打抱不平原是一片好意,可委实不该当面冲撞了四皇子妃,她就是这么一说,母亲虽表现得那般,不过是敷衍而已,原本也是应酬之道,这纳不纳侧妃,怎能在这般场合议定,也不由秦妃三言两语就作数的,有祖母与母亲作主呢,不会让大姐姐委屈。”
六娘听了,倒是消了恼怒,露出一丝惭愧来:“是我设想不周,只是不甘秦妃如此挑衅。”
“想来她是心有怨气,再兼着高傲惯了,看不得别人比她顺遂。”旖景也说道:“咱们别理会她,自个消遣自个的。”
当近午时,太后、皇后与诸位嫔妃才到场,紧跟着外命妃与贵妇们见礼入席,宫娥内侍捧上佳肴美酒,歌舞升平,觥筹交错,表面一派和谐。
旖景暗暗留意,陈贵妃自打落座,打量秦氏的神情就颇为不善,反而对两个侧妃和颜悦色,应是知道了秦氏的作为,有意敲打她,看来秦氏如此性情,今后要在皇室立足,还需要修练磨合,只不知那一身傲骨,究竟经不经得住磨砾打压。
中秋宫宴一如旧年般无趣。
待宴席散后,虽白日无月可赏,却依然有宫里的伶人唱戏,不似旧年那般“新鲜”,无非众人听惯的“才子佳人”,地位尊贵的妃嫔们环伺在太后左右,诸如一些皇子侧妃坐在下首,与地位稍次的外命妇闲谈,至于正值年华的诸位贵女,应酬般陪着坐了一阵,在长辈们的默许下渐渐闲逛出雕阁,三五成群地游园赏花,自得其乐。
旖景今日无心看戏,侍机摆脱了江月的热情,出去逛了一圈儿,先是寻到了韦十一娘,拉着她一番天南海北、穿戴脂粉的闲话,才问她见没见着阿晴。
阿晴虽不是高门出身,但好歹眼下是太子妃的弟妇,韦十一娘对她还不致小觑,再兼着有心与旖景交好,便殷勤地喊来一个东宫侍女询问,得知阿晴正与几个贵女在花圃边的亭子里玩乐,兴致勃勃地与旖景一同前往。
在那侍女的引领下,两人很快寻到了阿晴。
“怎么是那几个人?当真扫兴得很。”韦十一娘一眼瞧见杨柳、秦七娘,眉头就是一挑。
旖景暗忖——阿晴好本事,竟将这几个聚在了一起。
原来亭子里头,正是旖景心里的“完美阵容”——杨氏、卓氏、彭氏几位娘子,外加一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秦七娘。
而更让旖景觉得蹊跷地是,看双方阵营,秦七娘似乎与“政敌”杨柳成了同盟,正与卓应瑜大眼瞪小眼地争执,彭三娘与阿晴正坐壁上观,谨慎的没有参与。
旖景远远与阿晴交换了个眼神,拉了一把不情不愿的韦十一娘:“我怎么看着,阿瑜像是被她们俩欺负了,咱们去看个究竟。”韦十一娘听了这话,方才激发了斗智,瞪着眼睛往前一看,足下生风般地往亭子里“卷”去。
原来是阿晴提议,各自采摘一朵鲜花,评出谁的眼光最好,结果引来一场争执。
旖景才一进亭子,便听秦七娘一声冷哼:“这满园子芳菲,色彩缤纷,多为明媚,看得多了只觉得艳俗,还是阿柳这支琼花玉洁。”
旖景琢磨一番,是了,卓尚书可是金相的忠党,与秦相是如假包换的死敌,相比起来,秦七娘想是认为杨妃更易拉拢,或者这小姑娘也有挑拨之意?再看卓氏阿瑜手中,恩?正巧是一株紫菊……今日杨妃衣着清雅,正如琼花,至于卓妃嘛,穿着一身紫衣,便是秦七娘称的艳俗了。
卓氏阿瑜这会子说话倒也隐晦,反唇相讥一句:“此时已是八月,琼花将谢,不过残花败柳而已。”
“紫菊虽是当季,奈合千娇百媚当中,却难引人注目。”杨柳姑娘不甘示弱,暗讽卓妃虽是新人,却不得宠。
卓氏阿瑜面上罩上层冰霜,似乎词穷,找不到反驳之辞。
阿晴见旖景已经入内,忙笑着说道:“阿景来了,你可是太后亲赞的才女,快来评个高低。”
秦七娘也早瞧见了旖景,满不在乎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不屑。
旖景却先问韦十一娘:“阿韦喜欢哪一朵?”
“琼花瞧了一季,未免有些腻烦,我倒是喜欢紫菊。”韦十一娘坚定地站在卓妃的阵营。
秦七娘原本就与她不对付,当下冷笑:“果然又是一个喜欢媚俗之人,万紫千红中,唯有琼花之洁,才值得赞赏。”
旖景挑了挑眉,笑着说道:“阿雅这话却有失偏颇,世间芳菲,风骨自有不同,我认为并无高洁、媚俗之分,例如牡丹,世人皆赞国色天香,其色缤纷,姹紫嫣红皆有,却不能以媚俗称之,更何况要说洁白,除了琼花以外,夏有玉莲、秋有玉桂,也并非琼花独具此色,再有菊花,还是四君之一呢,岂能用媚俗概论。”
并非是她要与秦家女作对,用意无非是要“结交”卓家女罢了。
卓氏阿瑜果然大感畅快,说话就有些直率粗糙了:“正是如此,有人说什么玉洁冰清,可见是自命清高罢了,恰如今日,如此喜庆的宴会,偏偏着一身素衣白裙,瞧着都是晦气,显得出什么高雅?还不是想张显与众不同,自命不凡,小家子气让人不屑。”
呃,这就提升到了人身攻击的阶段,旖景甚觉无语。
杨柳果然一身傲骨,只冷冷一笑,不屑与阿瑜这么粗俗之人对嘴。
秦七娘到底吃亏在年轻,沉不住气,听了这话干脆直讽:“也比有的人好,紫色何其高贵,却不是那些媚俗之人穿得,当真自不量力。”
“呀,阿雅刚刚还说紫色媚俗,转口又成了高贵?”韦十一娘自是唯恐天下不乱:“如此听来,倒像是有所针对。”
“大家论花,可不能意有所指。”说话的是沉默多时的彭三娘。
旖景颔首:“是这个理,要说各人喜欢的花皆有不同,其实也难分出个高下来。”
秦七娘像是有意与旖景作对:“如此,苏五娘你说,你究竟是喜欢琼花,还是喜欢紫菊?”
“我倒是更喜花中君子。”
“这便是了,眼下三比二,紫菊可占了多数。”卓氏阿瑜眉飞色舞,冲旖景一笑:“早闻国公府五娘为京都双华,不想今日得见。”
呃,其实以前也见过……旖景汗颜。
“我倒是以为,并非最多人喜欢的,就是最好的,我偏喜这琼花胜雪,看不惯满园媚色。”秦七娘犹为不服,冷冷看向旖景:“什么京都双华,不过也是俗人罢了。”
旖景本来达到目的,不想再理会秦家女,可听了这话,莫名就有些恼怒起来,却回以微笑:“我生在俗世之中,自然是俗人一个,不过阿雅,无论你喜不喜欢满园媚色,这宫里都注定了百花齐放,不会只植琼花,我似乎记得,太子妃是最喜紫菊的,阿雅所言媚俗什么的,还需谨慎。”
此话一出,秦七娘缄口瞪眼,唯有满面不愤。
卓氏阿瑜与韦十一娘更加志得意满,阿瑜甚至捏起那株琼花,轻嗤一声,弃于足下:“残花败柳没有关系,若再无自知之明,那可就是自寻死路了。”便招呼着旖景,说要带她去处景致好的地方。
旖景却冲彭三娘一笑:“三娘不如同往?”
彭三娘果然是个冰雪聪明的少女,与旖景眼神一碰,似乎便意会到了什么,爽快地随行。
阿晴自然也默默跟随。
秦七娘目送众人离去,才狠狠跺一跺脚:“彭御史真是养了个好女儿,胳膊肘朝外拐,愚蠢透顶。”
却也没再理会刚才的“同盟”杨柳姑娘,踩了那地上琼花一脚,扬场而去。

☆、第两百零八章 各人城府,深浅不一

阿瑜所说的“风景优美”之处,其实就是不远处的另一处亭台,四围皆植紫菊,情景颇为壮观,她有意将众人领到这处,当然是想继续发泄一番“怨气”,看在旖景的眼里,只觉得是小女儿家的浅薄之举,虽闺秀们自幼受教,忌讳背后议人事非,可关于这些“教条”能诚心奉行者本就是十里挑一,多数都是在人前“装模作样”以示修养家教,有那城府深沉的,演得不过更彻底些,至于卓氏姑娘,显然还没有“修炼”到三分火候。
“我时常来东宫探望堂姐,却也不知太子妃也钟爱紫菊,阿景如何知情?”——仅这一句话,就能看出深浅。
尽管卓姑娘应是无意,但也张显出几分炫耀之情——她家堂姐只是个东宫侧妃,依宫规来说,家人是不能频频探望的,卓姑娘这话一说,也就说明了卓妃“地位特殊”,其实不过是太子妃有意纵容罢了,成了活脱脱的箭耙子,尚还得意洋洋。并且,她说“也”,似乎透露了卓妃对紫菊的钟爱,要论来,这花草碧植,爱者本就不乏独一,但话里还得注意,卓姑娘这话里的意思,倒像是太子妃附庸卓妃之好一般。
再有一层,卓姑娘只是卓尚书侄女,就算是嫡女,身份比旖景也是不及,她不知道的事儿,旖景知道当然不算意外。
相比卓姑娘,在场几人较之城府只有更深,旖景与阿晴自然假作不察,彭三娘更是“心不在焉”,只韦十一娘抿唇一笑,一双眼睛贴在旖景脸上转着圈儿地打量。
旖景仔细想了一回,依稀记得关于太子妃钟爱紫菊这事还是前世甄茉提及,自然不会实说,只是笑道:“我哪儿知道呀,就是吓唬阿雅而已。”
阿瑜张口结舌,与旖景四目相对一阵,方才笑得前俯后仰:“阿景当真有趣,看你刚才那义正言辞的模样,我且当做了真。”
彭三娘侧目,仔细盯着一朵盛放的紫菊目不转睛。
阿晴微微一笑,也随着四顾周遭风景。
韦十一娘将手里团扇轻举,半挡了笑靥:“我就看不惯秦氏阿雅,小小年纪就学着孤高不群,张显与众不同,不过她要论来,似乎还有点资格,到底是相府的娘子嘛,不过那杨氏阿柳,倒比阿雅更拿腔作势,惹人发笑。”
这话自然引起了阿瑜的大加赞同,挑眉不屑:“可不就是,与杨妃好比一个模子倒出的一般,也不掂掂斤两。”
“正是这个理,就算杨妃眼下受庞,可要论门第,杨家又算得上什么?”
旖景暗忖,恩,总算是渐近“入港”。却故作不解:“阿柳之父不也是朝臣么?”
“好笑,一个礼部侍郎,算得上什么。”阿瑜嗤笑出声。
旖景:呃……那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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