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再许芳华-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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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琼衣常去萧声苑里闲逛,一来二去就结识了个张姓的侍卫,又拿了一个重重的金镯子收买侧门处的婆子,让她今日“听令传信”,一到时机,就领那张侍卫从侧门入繁荫堂!
旖辰听说后勃然大怒,连声冷笑:“她们究竟要行什么阴谋,难道要害五妹妹你……”
“还不至于。”旖景却不觉得半分惊讶,似乎一切早在她所料一般,更不显恼火:“丽嫔这脑子……果然是令人啧啧称奇……她应是得了琼衣的计谋,打算借着这回春宴一番安排,拿捏着我与王府侍卫私会的把柄,威胁着长辈们答应联姻一事,只是我区区一个公候女儿,何劳丽嫔娘娘如此谋算,就算让她遂意,却将堂堂六殿下的颜面置于何处?”又思忖了一阵,旖景更加失笑:“这其中,还有蹊跷之处。”
须臾便成一计,贴着旖辰的耳边徐徐道来。
只旖辰听完,却是频频摇头,面罩担忧:“怎能让妹妹身犯险境,再说若将计就计除了琼衣,到底让母嫔难堪,便是不孝……”
旖景瞪目结舌的看着她家温婉贤良的长姐,半响才叹息了一声。
☆、第两百三十一章 旖景劝言,将计就计
依旖辰想来,既然洞悉了阴谋,便不去那繁荫堂,不给琼衣机会行计就是,事后再罚她一场,让她知道些厉害,今后不敢为所欲为也就清静了,实在不能让旖景犯险,再说若是借机铲除了琼衣,岂不是打了丽嫔一个耳光,如此狠绝的手段,委实有失贤良。
一旁的萱叶大是焦急——琼衣胆敢如此,岂能轻易放过,这才入府多久,居然敢串通侍卫陷害五娘,若不铲除了她,将来还不定能捅出什么漏子,正忍不住要说话,就听见五娘叹了一声——
“姐姐一心想着孝道,难道忘记了女子当秉持的三从四德?”
旖辰又是一怔,旖景却嫣然一笑:“何谓既嫁从夫?姐夫他不是早有交待,琼衣若有违规之举,当惩则惩?”
“可她到底是……”
“丽嫔娘娘‘本意为好’,可琼衣却行为不端,若姐姐一昧地纵容,将来惹出什么祸事来,牵连了丽嫔娘娘,难道才叫孝道?”旖景摇了摇头:“孝之一字,虽然要尊,但却切切不能在前添个愚字,琼衣私通侍卫之举,是为大罪,丽嫔娘娘‘若是’知情,必然也当严惩于她……姐姐要尽孝,也不当隐瞒纵容,横竖今日徐家人也在,琼衣说到底还是徐家出来的婢女,姐姐大可将人交给徐家发落,也算是全了丽嫔娘娘的颜面。”
萱叶听到此时,早将旖景佩服得五体投地,也顾不得规矩,这时紧声地插言:“王妃,五娘子所言甚是,就算为了王府的法纪,也不能就这么放过了琼衣,这要是将来,下人奴婢们有样学样,王府只怕不会安宁,王爷与王妃的安全都难保证。”
旖辰被这话一劝,方才改了念头,却还有些担忧:“可若是有个差池,五妹妹你……”
“有姐姐信得过的暗卫协助护持,不会有何差池,再说,我有相当的把握,琼衣不过是捕蝉的螳螂而已。”旖景笑道,紧了紧握着旖辰的手掌:“姐姐就依计布置下去吧。”
又说福王,受了多年冷落,尽管十岁时就出宫居住在皇子府中,也不曾主动举办过什么诗会茶话,二皇子府从来门庭冷清,这一回才是第一次由他设宴。
无论是皇室宗亲,抑或贵族官宦,往往借着“春”“秋”二季办的赏花宴会,多为男宾女眷共处花苑,只在宴时分开不同的宴厅而已,但福王因觉丽嫔居心难测,为稳妥故,早同旖辰商量,干脆将春宴分开前院后宅,不让男女共处一苑。
并且所请之人,也就是几个在外头开府居住的皇子、宗亲子弟。
午正宴时,该来的宾客都已依时而到,在前院东路的一处花苑里,正是觥筹交错,欣赏乐伎们踏音起舞的时光。
福王忽听六皇子开口问道:“怎么不见五哥?”
原来今日除了太子,几个年长些的皇子尽都在坐,就连刚过了幼学之年,圣上才赐了皇子府的八皇子也来了捧场,独独缺了德妃所出的五皇子。
福王便答:“五弟早道了缺席,今日恰逢德妃生辰,他要入宫道贺。”
六皇子浅浅一笑,执盏饮酒,眼光往舞伎们身上留连,忽然又是一句:“二哥府上的这些舞伎,比三哥府里的还是不足。”
某妖孽正与康王府的南阳郡王执盏对饮,听了这话,侧面看向隔了几张案席的六皇子:“六弟看中了我府里的乐伎?且点出名来,我立即将人送上便是。”
六皇子本意是想嘲讽三皇子“好色”,不想反被奚落了一句,连忙看了一眼隔得不远的卫国公世子苏荇,正色说道:“我不好这些,多谢三哥美意,且留着自己消遣吧。”
三皇子微一挑眉,不以为意,又灌了南阳郡王一盏美酒。
却又听一人问起:“怎么也不见楚王世子?”
问话的是年才十一的八皇子,这时他坐在皇子当中,尚显得满面稚气:“我在国子监,听过他的一堂论策,委实心服不已。”
福王只好又再解释:“远扬本是要来的,却因眼下兼着中书舍人之职,今日不巧正逢当值。”
原来自从三月,天子便让虞沨兼任中书舍人,并常召他去御书房——在大隆,中书舍人虽仅是个从七品,可因时常与天子近身,不仅草拟诏令之务,更有参议机密政事之务,非天子信重之臣,是不敢肖想的。
天子之举,无疑是向臣工明示,他对楚王世子的看重。
六皇子听人莫名提起虞沨,心中很有几分吃味——不过是亲王世子,圣上对他的信重,却越过了他们这些皇子,但到底这些话说来太过浅薄,便只是腹诽而已。
另外在座之人,还有一个“醋意翻波”的,却是虞洲——他年已十七,也该入仕磨砾了,本意谋求个宫卫提举副的武职,借此为“过渡”,岂知父亲提了几次,禁卫执掌司却没有确实答复,显然是存心刁难。
这时听八皇子竟然提起虞沨,颇有赞誉崇尚之辞,虞洲只觉得满怀焦灼,那香醇的蓝尾酒一旦入喉,贴着喉咙竟有了火烧火燎之感。
八皇子尚觉惋惜:“本来还想借着这个机会,与楚王世子请教经史。”
六皇子微一挑眉:“八弟此言,倒不像是诚意赴宴的了,难道来二哥府里,竟是为了见远扬不成?”
三皇子垂眸——丽嫔教养的好儿子,怎么像那些后宅无所事事的妇人一般,寻着个机会就图口舌之利,恨不能挑事生非。
亏这一对母子,还敢肖想储位?
八皇子年纪念虽小,却也懒得与六皇子一般见识,连称是自己失言,举了一盏酒,就向福王陪罪,福王自是不受的,两三句言辞便将话题岔开。
六皇子却还怀有别的“企图”,借着与七皇子举盏的机会,使了一个眼色给后头案上坐着的徐尚,他是丽嫔长兄徐全的长子,徐三娘的嫡亲兄长,年已及冠,年前才谋了个监副之职,与其父同在太仆寺。
徐尚会意,莫名又提起五皇子:“听说五殿下好事近了?就快定亲?”
福王正应酬着今日“热情似火”的四皇子,已经有些不胜酒力,听了这话,不免有些警觉——难道六皇子是要借着五皇子这个话题,转到他自身的姻缘上来,将国公府牵连进来?
因着五皇子今日缺席,德妃娘家也不曾有客赴宴,宗亲子弟中却有一位娶的是德妃的姪女,这时倒不讳言:“娘娘有意内子胞妹,已经禀了圣上与皇后定夺,只尚无意旨。”
六皇子笑道:“且以为是传言,如此看来,竟有七、八分,可惜五哥今日不在,咱们且约个时候,定要让他置上一席好好一贺。”却并未提到卫国公府。
福王方才略微放心,醒悟过来六皇子的意图,是要将五皇子姻缘既定之事先传扬开去,如此,五皇子就再无与国公府联姻的可能……心下未免苦笑,暗忖他那位母嫔,还真是“势在必得”,只六皇子这样的行为,实在是小家子气,失了皇子气度。
男宾们这边因着饮酒为乐,推杯换盏到了申初,个个都了几分酒意,气氛更显热烈,福王早不胜酒力,连连推辞敬酒,四皇子却十分热情,自告奋勇地替兄长挡酒,到后来竟喧宾夺主,成了“众矢之的”。
福王趁着众人围攻四皇子之机,召了一个内侍上前,扶着起身,还想寻个清静之处略微养一养神,恢复一番,不想才转出花苑,便闻身后一声——
“二哥留步。”
回头但见春阳桃红下,一身鸦青长衣,却越发衬得面如冠玉的三皇子稳步行来。
福王揉了揉眉头,他刚才且见三皇子饮得双目恍惚,捉了虞洲到身边替他挡酒,看来却是装醉。
三皇子刚才眼见福王离席,原本没想紧随,只让一个侍卫打探他去往何处,不巧便见自己的长随快步走来,伏身低语一阵,这才追了过来。
“二哥府里可有处萧声苑,可通内院书房?”三皇子也不多话,开门见山地问道。
福王垂下手臂,拧眉看向三皇子。
“请二哥领我前往吧,丽嫔……怕是要惹祸了。”三皇子轻轻一笑,径直上前,略扶了福王一把:“是该往西?”
见此情形,福王便知丽嫔果然有所安排,未免牵挂起内宅的情形,但也拿不准应否让三皇子参与,思索一番,轻扬唇角:“三弟缘何知道得这般清楚?”
三皇子看了一眼跟着福王的内侍,笑意妖妖地将他“逼”退了几步,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母后昨日就嘱咐了我……二哥应当清楚,母后是不想看着丽嫔得逞的。”
福王垂眸,无奈一笑。
他虽清静无为,可并非愚昧无察,自从出宫建府,便知身边布有皇后耳目,一直隐忍不发,委实也是在对皇后“示忠”——横竖他半分野心都没有,何惧那些耳目,若是将他们尽数清除了,才会引起皇后越发忌惮。
但身边暗卫,福王还是培养了不少亲信,又都知会了旖辰,哪些是能全心信任的,哪些要暗暗堤防。
这时,福王且做羞愧:“都怪我管束无方,反要让母后与三弟操心。”
三皇子轻笑,暗忖他这位二哥,虽然懦弱,却也还明白,半句不提丽嫔,更不追问事情究竟。
如此,福王便依三皇子所言,领着他通过东路的书房,往内宅行去。
一路之上,三皇子好奇的只有一点——丽嫔那愚昧透顶的脑子,想出来这么一招让人哭笑不得的“计谋”,只怕早被那只小狐狸洞悉,万万不会如同皇后所料那般会中了算计,不知她又挖了个什么陷井,等着徐家人自取其辱?
☆、第两百三十二章 利氏受辱,许氏不平
又说诸位女宾——
午宴早散,才才未正,诸人便尽都随了主人福王妃去花苑里搭好的戏棚里听戏,一些个儿贵女,有的也陪着长辈,有的却三、两相聚闲话,也有的不耐烦看戏,出了外头闲逛。
戚氏几乎寸步不离黄氏身边儿,见旖景乖乖巧巧地陪坐着,也是寸步不离,心里头未免有些着急,但总不能使唤人家闺女如何,却又不甘放弃着早定的计划,便没怎么听戏,坐在那里满脑子计较。
除了旖辰与旖景姐妹,国公府诸位小娘子尽都没有留在戏棚子里。
三娘自打知道今日春宴上是男女分席,连宴后都不在一处,大失所望之余,却还怀着一丝饶幸,这会子正拉着旖辰身边儿的一个陪嫁过来的婢女,让她领着四处闲逛,伺机与三皇子来场“巧遇”。
四娘因知旖景已有对策,“放心”地随着七娘去池边垂钓。
六娘也跟着去了,见王府池边系着扁舟,便令人请了划浆的下人,乘坐上去,手持卷书,在池心清波里寻了个完全不被打扰的清静所在。
利氏本想伺机随着小娘子们“图个清静”,却被许氏给阻拦了:“二嫂,你始终得适应此类场合,其实也没什么艰难的,遇见投缘的,便同她们亲近结交,若是不想搭理的,表面上客套几句就是,二爷身上担着资善大夫的文散阶,你是身有二品诰命的夫人,任谁敢轻怠,是那些人浅薄而已,你自己却不能看轻了自己。”
利氏听了这话,心里自然十分熨帖,对许氏更是感激,便也不再想着躲避,但始终还是有些拘束,两眼直盯着戏台不放,听戏听得入迷。
台子上的伶人,正演着前朝东明一位传奇女子——蔷薇娘子的故事。
忽有一个妇人抿唇而笑,看向利氏:“夫人看得这般入迷,难道是心有所感?”
这话明面上听来,并无什么不妥。
但一众贵妇却知晓了其中的涵义,看向利氏的目光,有那漠然的,有那嘲讽的,有那同情的,闪烁不一。
利氏尚未反应过来,有些愣怔。
黄氏且只从容的一笑,说了一句:“今日这戏倒是有些意思,我也听得入迷。”
她这话音才落,许氏与旖景都不约而同地垂眸,暗自蹙眉。
刚才说话的妇人,分明语带讥诮,不怀好意,黄氏作为国公夫人,自家妯娌受到轻视,怎么竟然不闻不问?
旖景作为小辈,不好插话,却料到那说话的妇人既然挑了个头,只怕底下还有奚落之辞,接下来,说不定会有尴尬局面,又略挑眼角,再度将戚氏与徐三娘的焦灼纳入眼中,轻轻一笑——该趁着这个由头,给她们一个机会了。
便轻拉了一把徐三娘:“我有些乏了,阿玉想不想去逛会子花苑?”
这简直就是雪中送炭!徐三娘险些没有击掌而起。
两位小娘子便各自与长辈交待了一声,离席而去,夏柯与秋月才要跟随,旖景却阻止了她们:“看你们俩目不转睛的模样!就留在这儿吧,横竖是在大姐姐府上,不需你们寸步不离。”
徐三娘一听,简直没忍住喜上眉梢——这还真是时来运转呀,早先想的那些手段,最难的就是要支开丫鬟,竟会出人意料的顺利。
旖景与徐三娘才离开戏棚,刚才拿利氏开涮的妇人见针对之人并无反应,心下不甘,又笑着说了一句:“夫人应是与蔷薇娘子同命相怜,惺惺相惜吧?”
若说刚才那句话还有几分婉转,这话就十分显山露水了,以致于利氏都听明白了别人是在讽刺她的出身,只觉兜头淋下来一盆冷水,又像是被人架在火上一般,足底一股子灼热上窜,脊梁里却是森冷刺骨,若依着她往常的脾性,那些脏话已经顶在了喉咙口,但四顾一番众人的不怀好意,又终是畏惧在贵妇面前丢脸。
黄氏这时,却“恰好”与戚氏说话,似乎充耳不闻。
许氏的眉头蹙得更紧。
口出讥讽的妇人,是工部一个八品提举的家眷吴氏,甚至称不上命妇,原本没有资格出席王府春宴。
但她有一个胞妹,却是康王侧妃,今日康王妃因故缺席,遣了这位吴侧妃前来,吴氏只是随行。
吴氏针对利氏,显然不是因为私怨,她的夫君也好,还是娘家父兄也罢,都是金相的死忠拥趸,她此番刁难,不过是拿利氏开刀,给卫国公府添堵而已。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虽然卓、韦两府的夫人在座,有心讨好国公府诸位夫人,却也不好“仗义直言”,两家这时,还是墙头草两边倒,不敢与金相翻脸。
许氏轻轻一笑:“吴娘子可知这出戏演的什么?”
吴氏微一挑眉:“蔷薇娘子可是东明时候出了名的奇女子,我自然听过她的事迹,本是官家女子,却因家族获罪,卖身妓坊,据说才艺双全,曾引贵族子弟追捧……又有传说蔷薇娘子医术出众,甚至有百姓因急腹症,被多名医者诊为必死,却被蔷薇娘子妙手回春,有人说她是用了祖上的神丹妙药,也有人说她是切开了患者之腹,称作什么,剖腹治疾。”
关于蔷薇娘子,传得最神奇的就是她一手不知来处的医术,还有与东明丞相之子的那一段轰轰烈烈、生死相许的爱情传奇。
吴氏有心显摆,继续说道:“蔷薇娘子才貌双绝,引丞相之子,名动京都的才子卫郎倾心,好不容易说服了父母,欲纳蔷薇娘子回府,可蔷薇娘子却指天盟誓——绝不为妾,若有人相逼,宁可一死……就连德帝听闻,也赞蔷薇娘子一声‘好志气’本欲成就这门姻缘,无奈卫丞相长跪殿外,叩首相求德帝收回成命,否则他便触柱而亡,卫郎为此,不惜忤逆父母,也要娶蔷薇娘子为妻。”
接下来的故事是——蔷薇娘子修书与卫郎,劝他莫为此有负家族,还当忠君事国,孝敬双亲,才是顶天立地的男子,否则她也会鄙之轻之。卫郎无奈,只好妥协,但拒绝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他人为妻。后江南有一富商,听闻此事,专程前来京都与蔷薇娘子赎身,并认她为“义女”,授以商术,并辅以本金,助蔷薇娘子安身立命,经历十载,蔷薇与卫郎分隔千里,不曾谋面。
再后,北原袭境,边关告急,那时,蔷薇娘子已经安身边塞重城归化,以其经商的天分,成为富甲一方。
德帝往归化用兵,可巧卫郎正是监军。
据此,分别十载的两人,才得以重逢。
而在阴山之役中,东明领将受负重伤,险些阵亡,眼看难以抵挡北原犯境,又多得蔷薇娘子妙手回春,据说又是用了剖骨疗伤之法,才治好领将性命,以致东明军心大定,力退北原军,救了归化及其边塞数十万百姓免受北原人的铁蹄践踏。
卫郎归京,替蔷薇娘子请赏,再求圣上赐婚,两人终成眷属,而蔷薇娘子也被封为诰命夫人。
后德帝驾崩,卫郎辞官,据说是与蔷薇娘子从此悠游东海之畔。
而后来出现的名医济时,据说就是他们的儿子。
吴氏演说完蔷薇娘子的传奇,显得十分得意,而这时底下的贵妇,注意力竟都不在戏台之上,皆揣摩着许氏此问,究竟有何用意。
“吴娘子所言,果然详尽。”许氏又是一笑:“不过依我看来,蔷薇娘子之风骨才智,多少男儿尚且不比,也难怪当年卫郎与京中才子纷纷折服,连德帝也赞她一声‘好志气’,又有富商甘愿替她赎身,认为义女,资以本金,授以商术,成就了这么一位奇女子……不过吴娘子刚才所言,惺惺相惜倒还贴切,怎么说我二嫂与她同命相怜?”
吴氏呆怔。
许氏挑了挑眉:“吴娘子究竟是口误,还是有别的意思?”
一旁的吴侧妃这时冷嗤一声:“夫人这话才别有用意吧,谁不知道贵府二夫人也是那般出身。”
“哪般出身?”许氏故作不明。
吴侧妃又是一声冷嗤:“在座诸位皆知,贵府二夫人并非高门女子,与蔷薇娘子一般,原本身为下贱……”吴氏这时也回过神来,笑着说道:“可不是如此?”兴灾乐祸地四顾,两姐妹意得志满。
“两位慎言,我二嫂并非出身高门是真,可也是良家子,当不得一个贱字,难道依两位看来,除了勋贵世家,大隆千万百姓,都是贱民不成?”许氏笑容一敛:“当今圣上尚且爱民如子,两位真是……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