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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重生之再许芳华-第1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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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往地上一跪,佯作慌张得不知如何是好:“委实这事,有关五娘……”
“五妹妹怎么了?”旖辰随之焦灼,而国公府诸人,也都扮演得十分“迫切”。
这时,众人已经行入正院,站在东侧门洞外头,只消琼衣略微扬声,身怀武艺、耳聪目明的张侍卫在厢房里必然能收到“提示”,便见琼衣放声哭诉道:“奴婢、奴婢……早先五娘与三娘两位来了繁荫堂……奴婢因早上才冒犯了五娘……呈上茶水后,便不想留在厢房里礙眼……只好回避到了别处……没过多久,便见三娘离开……”
徐三娘立即证明:“因阿景称困,我先行告辞,出来的时候瞧见琼衣在抱厦里,还交待了她一句,说阿景在厢房小憩,让她且留心着,但不要贸然打扰……”
“是,奴婢得了三娘嘱咐,只在自己屋子里留心,没过多时,却见五娘从外头走过,往侧门去了,奴婢尚且孤疑,几番思索,还想跟去瞧瞧,又正见五娘与一个侍卫装扮的男子……”
“大胆奴婢,你胡言乱语什么!”出声喝斥的却是丽嫔胞妹徐帜,她虽还想不透其中的蹊跷,但这时肯定一点,这琼衣只怕不怀好意,怎能由得这么一个奴婢,得罪了正如日中天的卫国公府。
戚氏暗怪徐帜少见多怪,却也出言提醒:“琼衣,你可想好了,你说的这事儿,可关系重大……”
“且让这婢子往下说吧。”黄氏缓缓一笑,阻止了徐家人的演技。
“奴婢遵命。”琼衣继续哭诉:“奴婢瞧见那番情形,心里忐忑得很,便跟在五娘与侍卫身后,瞧见他们俩进了厢房,关窗闭户……”
“据你所说,是亲眼瞧见我家五娘与王府侍卫私通?”黄氏冷声问道。
琼衣不敢直言,只匍匐哭泣。
这时戚氏连忙转寰:“夫人,只怕是有什么误会之处,莫如……”
“怎能信这奴婢一面之辞。”旖辰这时说道:“定是琼衣因着早上的事,心怀怨恨,有意污篾五妹妹,坏她闺誉。”
“王妃,您可不能冤枉奴婢,奴婢就算有一万个胆,也不敢编造这种谎话,再者,五娘与那侍卫,可还在……”
“住口,想来是五娘有什么话要交待,才会这般,你休得胡言乱语。”戚氏义正言辞,又陪笑说道:“国公夫人,莫如,咱们行开两步……”
戏演到这里,徐帜就算不知戚氏的动因,大概也想到与徐家脱不开关系,并非琼衣一个区区奴婢所为,心里迭声叫苦——国公夫人黄氏虽看着温和,但早先在花苑亲眼目睹了许氏的“威风”,且不说几位夫人,还有卫国公、大长公主,又岂是靠这阴谋诡计能威胁得住的,也不知自家嫂子这是抽了哪门子疯,才捅了这么大个漏子……不对,戚氏一贯不善谋算,再说她也没这么大胆,难道是,丽嫔?
“事无不可对人言,安人有什么话,便在这里说吧。”黄氏这时紧眉肃目,并没有几分“温和”。
许氏与利氏也已经听旖辰大概说了真相,这时也是僵着脸色,冷笑不语。
戚氏微微一怔,暗忖着事已至此,卫国公府的人竟然如此气盛,心下不服得很,暗中冷笑几声,才一咬牙,就要当众提议若是让六皇子与国公府联姻,迎娶苏氏五娘,那么此事,便当没有发生过,否则……眼下外头宾客满座,究竟是琼衣污陷,还是苏氏五娘与人私通,可得请她们来做过见证了。
只是她才一下决断,还不及出声,却听身后蓦地响起个男子的话声儿——
“出了何事?岳母与几位婶子怎么在此?”

☆、第两百三十五章 金蝉脱壳,反击螳螂

福王与三皇子突然出现在繁荫堂中,就连旖辰也没有预料,更何况戚氏。
若仅仅只是福王也还罢了,可有三皇子在场……毕竟丽嫔的谋算并非真要毁了旖景闺誉,她还巴望着能以此为把柄,要胁着卫国公府答应联姻,若此事传扬开去,非但联姻的事会彻底落空,还白白得罪了卫国公府,为六皇子将来凭添了一个阻碍!
戚氏完全慌了手脚。
而旖辰虽说惊讶,但事已至此,且只好依计而行,三言两语地把事发经过囫囵说了一遍。
福王心里虽然有了准备,可闻言后也是大惊失色,且庆幸着还好有皇后与三皇子介入,才让丽嫔的计划落空,保住了五妹妹的闺誉。
否则,他这个女婿,今后还怎么面对大长公主以及岳父、岳母?
“好大胆的奴婢,竟然敢空口污赖五妹妹,二哥,不须多问,且杖毙了事罢。”率先出声的却是三皇子,他刚才见福王妃言辞有条不紊,显然早有准备,应是洞穿了丽嫔的阴谋,并有所安排,就算没有他们的未雨筹谋,旖景也无伤分毫,这时用言辞相逼,不过是为了让琼衣自乱阵脚罢了。
果然琼衣立即醒觉——大事不妙,万不曾想三皇子竟然横插一脚,如此一来,丽嫔的打算便将落空……难保戚氏不会让她背了这个黑锅,白白折了性命……她哪里会甘心,这时全不想丽嫔如何,只求保命:“奴婢不敢,奴婢所言皆为亲眼目睹。”
戚氏脑子里懵了一团乱麻,全不知应当如何,只下意识地说到:“琼衣言之凿凿……”
“怎么,安人是笃信了婢女的话,也以为是我苏家的女儿与侍卫私通?”黄氏冷声一逼。
戚氏打了个激灵:“夫人误会了……”
福王冷声说道:“分明是这奴婢信口开河,再留不得她。”便招手唤来随行的内侍,就要让他将琼衣拿下。
“王爷,奴婢可是丽嫔娘娘亲赐呀,您可不能……”
“岂有此理,你竟敢污陷公候贵女,却还敢仗着母嫔之势!”福王一声冷哼:“还不动手!”
内侍尖尖地应诺之声,仿若铁线划过琼衣的耳膜,她到底也是宫里出来的,自然知道这些阉人的手段,不仅生生打了个冷颤,再顾不得太多,起身就往厢房跑去:“奴婢并非污陷,诸位贵人一看便知,五娘正与那侍卫……”
才一推开虚掩的屋门,险些没一头撞在张侍卫怀里,琼衣稳了稳神,一把揪住张侍卫的胳膊:“王爷您瞧,这就是那个侍卫……”
当琼衣再度回身,看向厢房里……
顿时成了个木桩。
厢房内空无一人,只有一套琉璃茶具,尚且在窗下茶案之上。
琼衣脑子里仿佛被闪电劈中,一时只觉耳畔轰鸣,眼花目炫……怎会如此……
那张侍卫大步行出厢房,光明磊落地行了一礼:“属下见过王爷。”
“你怎会在此?”福王自然而然地问道。
“属下本在书房门禁当值,后听内宅门房来报,说王妃相召,让属下传话给王爷,属下信以为真,奉命前来,跟着这个婢女到了书房,她只称王妃在厢房里,让属下入内,属下虽怀孤疑,却不敢违命,岂知才一入内,但见空无一人,不及往外,且闻院子里人声嘈杂,属下一时不敢贸然出来。”
“你胡说!”琼衣如梦初醒,这时的她已经惊慌失措,只一心要保住性命,哪里敢想其中仔细,只哭泣着跪倒在地:“王爷明鉴,分明是这侍卫与五娘串通……”
“可笑,若你所说的是实情,何故不见五妹妹?”福王冷声说道。
“应是他们听得外头说话之声,五娘从另一扇窗户先离开了……”琼衣尚且狡辩。
而戚氏与徐三娘母女已是满面青灰,不约而同地退后一侧,再不敢与琼衣对视。
三皇子一看这情形,唇角轻扬……他就知道……尚在心里默数,还不到十声……
便听身后一个清清脆脆的声音,打断了琼衣惊慌失措地哭诉:“母亲,大姐姐,究竟发生了何事?”
携手而来的少女,正是旖景与四娘,两人尚且带着些不明所以,看着面前神情各异的众人——只是旖景的目光晃过三皇子妖艳的唇角时,略微一凝,却又飞速地一掠而过,最终定格在满面悲愤的琼衣脸上。
啧啧,好端端一个美人,怎么掌握不好“梨花带雨”,如此涕泪横流满面狰狞的模样,可是白废了这么娇媚的脸蛋。
“奴婢刚才亲眼瞧见五娘子与这侍卫一同进了厢房,定是她在侍卫帮助下,逃了出去,这时又再入内……”
“琼衣,这东院里头可没有侧门,依你所说,难道五妹妹还会飞檐走礕不成,否则咱们刚才在正院,这么多人,哪里会瞧不见五妹妹出去。”旖辰摇着头:“事已至此,你还敢狡辩。”
“我虽不知这婢女所说何意……”旖景“满面孤疑”地上前,蹙眉说道:“可我刚才,一直与四姐在一处……”
“正是……”
“你们是姐妹,定然早有串通。”琼衣咬牙切齿,渐渐稳住了慌乱——事到如今,也只能紧咬牙关,才有望保住性命,并且,还不能牵涉徐家与丽嫔。
旖景更是不明所以:“真是让人疑惑,母亲,究竟发生了何事?”
黄氏轻轻一笑:“你先别问,只说阿玉离开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旖景这才看向徐三娘——可怜的孩子,这时已经浑身发颤,明眼人一看就知她是作贼心虚,无胆无识,居然还敢行陷害污篾之事,真是无知者无畏呀。
但旖景并不想针对徐家,或者丽嫔,只是趁着这个机会,替姐姐除了琼衣这个隐患,并让丽嫔尝到点苦头,不再有那痴心妄想也就是了。
旖景乖巧应诺,有条不紊地禀报:“原本阿玉说要对弈的,我却忽觉困倦,忍不住要小憩……可当阿玉离开后,却又睡不着了,便离开了此处,因刚才一路过来,远远瞧见四姐与七妹在池边垂钓,便想去寻她们,谁知竟在半路上遇见了,便与四姐她们在一处红亭里略坐了一阵,后来夏柯与秋月寻到了我,才知母亲与婶子们来了这处。”
旖景与徐三娘本是闲步了一阵,并没有径直往西苑,却经过了四娘与七娘垂钓的池水,当然关于线路的问题,是早就与旖辰商议好的,不致与前来“捉奸”的戚氏她们碰面。
四娘也说:“我与七妹垂钓时也看见了五妹与阿玉,我当时还以为五妹没看见我呢,心里又好奇着她与阿玉不知去了哪儿,可巧没过多久,因见卓、韦两位娘子也到了池边,大家说起五妹,都说她今儿个因结识了阿玉,倒没空与咱们说笑了,便约着往这个方向来,本是尝试着找找五妹,竟不想遇上了,这才去亭子里闲坐一阵。”
也就是说,还有两个人证。
四娘之所以选择垂钓,就是因为卓、韦两个娘子在池边与几个贵女闲话,当掐算好时间,她便会主动寻了两位,来西苑“巧遇”旖景,可今日当真顺利,却是卓、韦两位主动上前搭话,省了四娘一番功夫。
“女儿得知母亲与婶子们来了繁荫堂,才辞了阿瑜与十一娘,跟四姐一块儿过来。”旖景又说了一句:“只是这婢女,为何说我与侍卫私会?”
“奴婢分明瞧见……”琼衣早已瘫软在地,万念俱灰。
“还敢狡辩!”旖辰斥道:“咱们才入正院,你就说瞧见了五妹妹与侍卫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才多久?而五妹妹早就离了繁荫堂,路遇四妹,还有卓氏阿瑜与韦十一娘,几人闲话了一阵,再一路过来,试问你如何目睹五妹与侍卫私会?”
琼衣面若死灰。
只徐三娘这时却“伶俐”起来,忐忑不安地插言:“琼衣莫非是看错了人吧,她且以为是阿景在厢房,所以见个女子经过就下意识地以为是她,极有可能只是个婢女,与这侍卫串通……”
戚氏一听这话,也是眼中一亮:“应是如此了,要说来,琼衣也是丽嫔娘娘身边的忠婢,怎会做这糊涂事儿?”
直到此时,徐家人尚且没有觉悟,妄想着保留下琼衣这颗棋子?旖景心中冷笑,其实若要深究,不难将徐家一同牵涉,只不过有意“糊涂”一回罢了,想不到,她们竟还得寸进尺。
福王大概也当真被徐家母女气得心血翻滚,冷声说道:“刚才琼衣声称,是她瞧见五妹妹去了侧门,可侍卫却说,他是跟着琼衣来的繁荫堂,就算琼衣瞧错了人,那么也不会是她领进的人,这便简单了,不如捉了那门房婆子一问,便知琼衣是眼花,还是故意。”
结果无庸置疑,门房婆子早已“叛变”,当即招供出是琼衣收买了她,并呈上证物——赤金镯子尚还普通,可那枚打着内造局印记的包金莲花脂玉镯……
“这可是内造局出来的首饰,宫里是登记造册的,要查也是有迹可寻,琼衣,你还有什么话说……”旖辰问道。
琼衣当然哑口无言,她就算愚昧,也能看通透眼下的情形,就算招供了真相,牵扯进丽嫔,也逃不过一死,倒是自己背了黑锅,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不需再问了,定是这婢子挑事生非。”徐帜倒还是个明白人,生怕戚氏再犯糊涂,先一步说道。
接下来的事情倒也简单,福王是欲将琼衣杖毙了断,还是旖辰贤惠,称到底是丽嫔赏的奴婢,其母原本也是徐家的家奴,王府再留不得,但顾及丽嫔原本是好心,不如恕了琼衣一回,只让戚氏带回徐家且罢。
戚氏却还不甘——她这时也回过神儿来,知道这回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被王妃与国公府联手算计了,心说王妃倒想卖好,知道丽嫔赏的婢子杀不得,却想借故逐出王府,除去眼中钉,下意识便要拒绝,才想说出一句“琼衣既是王府之婢,但凭王妃处置”的话。
却被徐帜及时阻止了:“嫂子,这都是王妃宽容,也是全了娘娘的颜面,你若再执意妄为,可真就得罪了国公府,再也无法转寰。”
戚氏只好忍声吞气,将好不容易拣回一命,却永失富贵荣华机遇,不知该庆幸,还是该悲痛的琼衣带回了徐家,
而旖景想到,丽嫔次日必定会召戚氏入宫,得知事败,难保不会气急败坏,又想出什么损招折腾旖辰,她这位姐姐温婉贤惠,定会隐忍,便放心不下,求了黄氏,说要留在福王府小住几日,委实盘算的却是假若丽嫔召旖辰入宫,她便跟着一同前往,大不了去慈安宫搬救兵,有太后娘娘这尊大佛镇着,也免得姐姐再受冤枉气。
黄氏大概也能猜到旖景的盘算,笑着允了,打量旖景一番,却暗暗蹙眉——今日这事,虽丽嫔与徐家的“诡计”处处透着愚昧,但仅凭旖辰,就算能洞悉,还想不出这般将计就计之策,应当是旖景这丫头的办法……她年岁渐长,倒是越发接睿智了,却不比旖辰那般忍让,是个吃不得亏的,将来若是……
黄氏看了一眼目睹“全程”,正与福王转身往侧门处走的三皇子,温柔地摸了摸旖景的发顶:“祖母跟前儿由我知会就是,只你可别淘气,给辰儿添乱。”
旖景笑着应了声是,连声嘱咐着夏柯,让她安排一下,回去带几套换洗衣裳来。
夏柯却神秘兮兮地上前,附在旖景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五娘,刚才三殿下趁人不备,嘱咐奴婢转告,说要与您见上一见。”

☆、第两百三十六章 或有纰漏,不及详察

只有一句见上一见。
未说时间,未约地点,不是征求意见,仅是“知会”的意味。
妖孽就是妖孽,如此行事,才不枉了这个名号。
旖景心里一堵,虽然跟着黄氏一行依然回了花苑里听戏,注意力却再不集中——虽说她早有预料,丽嫔这只“螳螂”身后,有只藏于暗处的黄雀,却并未想到三皇子今日会出面,但显然,他原本也在黄雀计划之中。
似乎有哪里不对,总让人心有忐忑?
而戏棚子里的贵妇们,这时正被蔷薇娘子与卫郎的重逢感动得叹息连连,鲜少有人留意到国公府诸位“去而重返”之后,却再不见徐家女眷归席,繁荫堂刚才那场交锋,丝毫没有影响到王府春宴的进程与气氛。
黄氏与许氏依然谈笑风声,利氏还是不善言辞,旖辰自从归席,却被四皇子妃秦氏“纠缠”住了,拉她在一旁轻言细语,不知交流着什么。
“秦妃今日待阿辰倒是极友好的。”董音与旖景坐在一处,递给她一盏热茶:“给五妹压惊。”
她见旖景心事忡忡,且以为还在为刚才的事烦恼了,董音安慰道:“我才听阿辰说起徐家的诡计谋算那时,心里头唬得怦怦直跳,这些人为了权势二字,可真是无所不为,还好五妹早有防备,才不致让她们得逞,既然双方已经彻底捅开了这层纸,想来丽嫔也会断了念想,五妹就别再烦恼了。”
这话虽没有“劝慰”在点子上,却也提醒了旖景她又“忧形于面”了,难保不会让在场的这些心思通透的贵妇们看出蹊跷来,当即展颜一笑,暂时不去想三皇子,瞄了一眼那边秦妃的神情——虽说少了以往的清高孤傲,祭出满面笑颜,但身子却下意识地略微侧坐,可以看出她心里的“距离”。
旖景暗忖,应是陈贵妃早有提点,再兼着秦相的一番嘱咐,秦妃才不得不“屈尊纡贵”,违背本心。
自傲最是容易让人“一叶障目”,好比秦妃,因着自负清高,不将旁人看在眼里,且以为她只要“装模作样”一番,就能唬弄得卫国公府诸人“满怀信任”,殊不知她的言行举止中,处处透着勉强与疏远,早让人一目了然,又如何会相信她是“诚心结交”“化干戈为玉帛”?
还有丽嫔,若不是因为自傲,以为她们国公府的人懦弱好欺又易受蒙蔽,也不会反被人利用,用一个贻笑大方的浅显阴谋,就妄图威胁卫国公府与六皇子联姻。
那么今日,自己是否也因为“自傲”——太过轻视表面上的对手,而留下了纰漏来?
旖景还不及细想,却见一个内侍忽然进了戏棚子。
仿佛是刚才跟在福王身边儿的人。
皇子们十岁前都是居于宫内,身边自然有近身内侍,在外建府离宫而居后,这些内侍多数会跟随出来,故而福王府里,这时且还有一定数量的宦官,不似楚王府与康王府,早不设内侍。
旖景原本以为内侍前来,应是福王有什么话要交待长姐,却见他径直到了自己身前儿,笑着禀报道:“五娘,三殿下请您去沁芳苑,对弈一局。”
果然是那妖孽的作风!
众目睽睽之下,请人相邀,料定旖景会顾及他的皇子之尊,不致拒绝。
是三殿下呢——
戏棚里为数不多的小娘子们,尽都满怀艳羡。
“既如此,景儿就去吧,秋月好生跟着就是。”黄氏也首肯,笑着对孔夫人说道:“别的也还罢了,景儿的一手棋艺甚好,连国公爷都做了手下败将。”
孔夫人微笑颔首,目光撇了一眼暗自思量的秦夫人,与摁捺不住已经秀眉紧锁的秦妃,竟对旖景说道:“阿景可不能手下留情。”
这话,让黄氏心中再是一沉——看来国公府答应与秦家联姻之后,皇后那头也有所意动了,三皇子的谋划得到皇后的支持,成算更添几分。
旖景满心无奈,只好随了内侍往外。
心里将三皇子好一番腹诽——她倒还没有意识到姻缘之事,并非迟钝,而是以旖景看来,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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