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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重生之再许芳华-第1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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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将军一挥大手:“寻她不顶用,都推托了你几回?还是得向姑母直言,不过夫人说得也有道理,及笄礼时正是一个机会。”
还有一个心潮澎湃的人,便是宋嬷嬷,她老人家这些时候以来,日子过得“七窍生烟”,此处暂不赘言,只说宋嬷嬷为何心潮澎湃?当然是因为也想到了三皇子与旖景的“姻缘”上头,为冬雨将来的前程似锦兴奋。
以她看来,关于五娘“功劳显赫”一说实在不能当真,一个闺阁女子能有这般能耐?并州一事显然是大长公主在背后筹谋,为的不过是给五娘的名声再添光彩罢了,她倒也知道五娘练习骑射之事,暗忖碰巧救了三皇子那事还有可能。
当然,圣上明智,必知并州一事功劳是在公主,之所以恩及五娘,一是体恤公主的苦心,再来这一恩册,也便全了五娘“命格贵重”,与三皇子可不是绝配?
还当真是——同样事情,看在各人眼里,“真相”五花八门。

☆、第两百九十四章 尚未实施,便有变故

诸位各怀心机者自是不知,崭新出炉的广平郡主当听旨意提到“救命之恩”之时,那种狂躁得想将某人碎尸万断的恶劣心情!
遇伏当日,三皇子在郫南分明表示出言听计从的态度,答应暂时隐瞒此事,岂知他一言不出就变了卦!此道圣旨一颁,必然导致皇子遇刺一事传扬开来,秦相党羽哪肯放过这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定会将矛头对准金相,眼下,尚还不及探明金相与阳泉郡王的“合作”程度究竟如何,更不知阳泉郡王本人心意,若在这时,圣上听信秦相挑拨,针对金相发难,便会扰乱全盘计划。
不能再犹豫,谨慎固然重要,但眼下之急,还得冒上几分风险,尽快接触阳泉郡王,打破他与金相之间的结盟,抢在金相动手之前,先发制人。
也只有从阳泉郡王口中确定金相之谋,才算有了实据,说服圣上暂且按兵不动,依计而行。
旖景摁捺焦躁,陪着利氏与二娘、四娘寒喧了一阵,逼于无奈下,将当日如何“救人”之事囫囵说了一遍,便告辞回了绿卿苑。
大长公主知道杜宇娘尚在等候,当然会“掩护”旖景脱身。
“倘若姑娘主动前往拜访阳泉郡王,可会显得冒昧?”旖景当见杜宇娘,便是迫不及待地一句。
将杜宇娘问得一怔,脱口而出:“虽与郡王有知音之谊,可奴家身份低微……”显然,甚觉为难。
委实阳泉郡王没有将妓子伶人邀去府邸消遣的习惯,他到底是宗亲,还得顾及风传。
“我知道姑娘为难,但事发紧急,还请姑娘这回能仗义相助。”旖景自是不会提及可能发生的谋逆,只将自己的计划一一说来。
杜宇娘虽说惊讶,却不多问隐情,慷慨答应竭力一试。
今日太过仓促,而事关重大,还得与长辈们商量后才好行事,明日又要入宫谢恩,旖景掐算一番,且让杜宇娘暗暗准备,后日在千娆阁等信儿。
待到晚间,旖景再去远瑛堂,与长辈们商议这事。
便是卫国公,对三皇子遇刺一事原也不知,今日圣上颁旨之前,倒与他先通了通气,见卫国公对自家女儿及时出手,挽救三皇子于生死一线之事竟毫不知情,天子对旖景又是一番赞扬──果然是个知晓轻重的丫头,竟连家人父母都没有泄露半句。
且说这时,当大长公主等人听旖景说出那番担忧,个个神情慎重。
“景儿所言不无道理,我今日面圣之时,也听圣上提起秦相已经求见,怀疑金相是刺杀事件的主谋,圣上虽没有尽信,可言辞之间,已经露出几分欲对金相下手的打算。”卫国公率先而言:“就算圣上一时难下决意,金相本人心惊胆颤之下,只怕也会提前作为。”
“故而,女儿方才认为,这回必须得冒上一把风险,抢先说服阳泉郡王。”旖景紧跟着道出她的计划──
却是让杜宇娘拜访阳泉郡王,借口是早闻绿苹姑娘琴艺出众,专程上门请教。
这倒不至引人怀疑,毕竟阳泉郡王常去千娆阁捧场的事儿也是人尽皆知,眼下有了绿苹这个“新欢”“旧爱”杜宇娘因而含酸,想在琴艺上力挫绿苹也符合欢场女子惯好“争风吃醋”的常性。
就算金相谨慎,也不会怀疑一个妓子会扰乱他的计划,只以为是场“风流韵事”而已。
但让几位长辈──这次包括二爷苏轹也倒抽一口冷气地是──旖景打算扮成杜宇娘的婢女,蒙混入郡王府,以谋与阳泉郡王会面,说服他的机会。
“这不妥当,郡王府里这么多婢女随侍,倘若认出你的身份……将来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大长公主甚是担心旖景的闺誉。
“祖母,我从不曾去过阳泉王府,与郡王不过是在宫宴上见过几回,王府婢女应无人识得孙女儿真容,再者,杜宇娘也深谙乔装之技,只消将眉目略画妆容,更是不易识穿。”旖景立即说服。
卫国公担忧的却是另一层:“帝位诱惑甚大,难保阳泉郡王已经意动,倘若他已有决意,你这番难以说服,紧跟着他便会知会金相。”
苏轹也沉吟片刻,却有不同意见:“到底关系到身家性命,以我看来,阳泉郡王也并非冲动妄为之人,金相能有几分胜算?他的胜算,无非是在长兄与楚王身上,当阳泉郡王已知咱们早有防范,审时度势,也会明白事不可为,说服他还是大有成算,虽有几分冒险,也是情势所逼。”
“三叔所言甚是。”见有支持者,旖景大为庆幸。
大长公主思索片刻,遂也改变了态度:“事关大局,又涉沨儿安危,这险值得一冒。”便嘱咐了卫国公明日早朝侍机与楚王先知会一声儿,就此拍板决定。
及到次日,旖景随祖母入宫谢恩,不出所料地在慈安宫“巧遇”了三皇子。
虽已有对策,不过当见那妖孽眉飞色舞的模样,旖景心口还是难免升腾起炙炙怒火,而大长公主与太后又有私话要谈,便将两个小辈打发去庭苑里闲逛。
“敢问殿下何故食言?”旖景忍了好一阵子,到底没彻底忍住,仓促打断了三皇子滔滔不绝地闲话,竟量维持温和的语气,不那么明显地质问了一句。
却教三皇子领会──这丫头果然是相当重视“刺客”一事。
自是陪着一脸的笑:“是我当日设想不周,一时忘记了侍卫当中有皇后的耳目,这事瞒不过去。”
这话倒也不假,皇后对三皇子诸多关注,耳目何止两个侧妃,事实上三皇子一行才返景阳,皇后当日就听闻了遇刺之事,原本是等着三皇子主动“坦白”岂知等了好些日子,三皇子却没有提说一字半句,皇后这才直言相询。
不过嘛,三皇子自然不是因为一时疏忽,而是起先答应了旖景,不好食言,防的就是佳人生怨,这下有了皇后追问,他据实以告也是无可奈何。
当然,三皇子在皇后跟前,自然也有一套“不欲打草惊蛇,更不忍让父皇母后为此担忧烦扰,原是想自己先暗察真相,待有蛛丝马迹之后再好禀报”的说辞。
却被皇后数落了一番:“刺杀皇子,是何等大事,怎能隐瞒不报?”一脸的正义凛然,称定不会轻饶真凶,必得察个水落石出!
三皇子委实对此言嗤之以鼻,那些刺客分明是死士,就算察出痕迹来,也是有人弄虚作假,再者,受害人又是自己,皇后怎会当真尽心?
但他心里自有一番筹谋,先禀报了旖景的救命之恩。
当时情景混乱危急,侍卫们尽都没有留意旖景援手的那一箭射中的人是三皇子,却都目睹了刺客腹上插着一箭,而当日包扎伤口的人是三皇子亲信,自是不会传扬三皇子曾受箭伤。
皇后闻言,心头倒是一动──原本苏氏五娘正当议亲,她之所以没有考虑三皇子,当然是因为从前的事,且料大长公主不会赞同,不过眼下,三皇子业已“痛改前非”又与五娘有了这番纠葛,倒是有了争取的机会。
尽管对三皇子还不是彻底放心,但皇后深知以圣上对三皇子的宠爱,皇子妃必定出自名门望族,无论如何,也杜绝不了他得妻族助势,又兼着眼下看来,三皇子的确对太子不藏二心,到底是在自己跟前儿长大的孩子,皇后自认三皇子还在她控制范围。
更重要地是,眼看秦相与国公府联姻在即,陈贵妃便要“奸计得逞”皇后当然不甘,但她家族中也的确没有配得上苏氏五娘的后生,也只有三皇子……
一念及此,皇后自是迫不及待,与三皇子一番商议。
皇后的话,委实正中三皇子心坎,他当即分析了一回旖景的重要地位,相比旖辰,更得大长公主疼惜,甚至连太后都将旖景奉若掌珠,话题一转,说当年自己年少轻狂,错失良缘,未免遗憾,又说起这回并州一行,亲眼目睹了旖景的睿智明慧,恰到好处表达了欣赏之情,最后,才提出关健的一点:“就怕姑祖母……对儿子仍有陈见。”
皇后在这点上,看得倒是清楚明白:“姑母她并非刻板不通人情,又这么疼爱孙女儿,婚事定会考虑景儿自己的意愿,你与其担心姑母,莫如在景儿身上多花些心思,但到底景儿还在闺阁,你们男女有别……且容我想想,等找个什么时机,给你们提供个独处的机会。”
三皇子那叫一个心花怒放。
再说眼前,旖景当然没瞧出妖孽心里的盘根错节,只对三皇子的解释半信半疑:“就算如此,真凶未明,圣上何故广为张扬,岂不给人借机生事的机会?”
刺杀皇子是大罪,更涉及储位之争,一旦张扬,难保不会有那些捕风捉影,栽赃陷害之事,圣上就算不顾及金相,也会顾及其他皇子牵涉其中。
“当日得了五妹妹提醒,我深以为然,这才禀报圣上,莫如张扬开去,且看谁先忍不住出来跳梁,指证真凶。”
〖答〗案显而易见,就是秦相。
旖景却明白自己当时那一番话,不过是为了洗脱金相的嫌疑,防备三皇子打草惊蛇,她深深以为,相比金相,秦相更加冷静善谋,绝不会做出这般明显蠢笨的举动。
转念一想,她都能琢磨明白的问题,圣上与这妖孽又怎么会想不通透,应知秦相“跳梁”是出于欲予金相置命一击的动机,并非刺杀皇子真凶。
相比秦相,只怕圣上眼下,更加怀疑的人是金相。
而将此事公之于众,或者也是圣上有意将计就计,暗许秦相针对金相连番质疑。
有的事情,即使没有罪证确凿,还有众口铄金一说。
三皇子谏言圣上张扬此案,显然也不是因为自己当日那番随口而出的话,而是体察圣意后,才有此作为。
倘若没有虞沨的身犯险境,旖景当然也会认为此计甚妙。
既有可能引真凶现形,又能顺手为铲除金相再添一桩罪名,无论他是否与刺杀一事有关。
旖景便再难质问出口。
三皇子却“将”她一军:“我怎么觉得,五妹妹是有意想隐瞒此事?”
旖景心中一惊,脑子飞速转动,须臾便有回应之辞:“我是被昨日的恩册惊着了,当日我明明……险些累得殿下遇险,眼下却成了功劳,这可是欺君之罪。”旋即真心表现出几分怒意来:“殿下不该信口开河!”
“我也是逼于无奈,皇后那个耳目亲眼目睹了刺客身上所插箭羽,那日皇后细询事发经过,若我隐瞒不报,只怕皇后起疑,而我当真说了实情,岂不是陷五妹妹于不利?”毕竟误伤皇子,险些助了刺客,这话若是传开,旖景也得担责,三皇子又说:“五妹妹安心,我事后暗中打探过,当日兵慌马乱,侍卫们自顾不睱,没人发现我中了箭,事实真相如何,便是你知我知,再者,五妹妹当日的确是有援手之意,虽过程有些意外,结果却是好的,我真心领五妹妹恩情,也不算欺君。”
旖景再也无话可说。

☆、第两百九十五章 真凶现形,西梁纷争

金堂玉厥内,这一处稍显朴实无华的书房。
书案上,几张人物画像依次排开,边上的红衣男子一手抱在胸前,一手摸着下巴,眼睑略微咪起,眸光沉晦,似乎是在思考着艰深的疑难,却忽而眉心一散,唇角凌厉顿缓:“殿下的画艺又精进了。”
书案一侧,立着的一个亲兵装扮的男子下巴往底一掉。
“还以为五郎惊异的是殿下的记忆能力呢,五郎当日不曾目睹那一场惊险,实在是……不想殿下草草几眼,便将那些陈尸当场之刺客模样牢记,甚至连逃脱的几个活口中,也能靠着回忆画出一人来,我从前虽听五郎说过殿下有‘过目不忘’之能,还以为有夸大的成份在……”
话未说完,便听门外一声突兀的喷嚏,两人转身,见三皇子捂着鼻子一步迈入门槛:“我就说一路之上,怎么鼻子发痒,竟是有人在溜须拍马?”一扬衣袖,免了两人见礼,笑看着孔奚临:“小五来了?可是姚会一事有了什么发现?”
原来,三皇子自从听说姚会“醉死”后,便修书一封,托孔奚临暗中打探这事,自打归京,久不见孔奚临登门,这时见他,自然以为是有了进展。
孔奚临却是轻轻一哼:“真不知殿下缘何关注那个一无是处,哪有什么发现,就是在妓坊里饮酒过多,纵欲过度,早被美色掏空了身子,据顺天府察明,当日是服了过量的五石散,才致猝死,只姚家还顾及这一无是处身后名声,才找了个醉死的借口。”
据说西魏时,世家贵族素喜服食五石散,多有那些因过量致死之人,后来前明、东明两朝严禁,及到大隆,此行更为世人不耻,便是那些声色犬马之纨绔,偶尔服食,也得掩人耳目,张扬出来是要被鄙视的,服食五石散,倒比留连勾栏等一般纨绔之行更属“下流”,引人侧目。
顺天府尹陆泽虽是勋贵出身,但为人可称忠正,与金相党羽只维持着面子上的交情,他既然定了案,总不会是受人收买行枉法之事。
只不过嘛,又怎知姚会过量服药是否自身行为?也有可能被人谋害,但连姚家自己都对这个嫡子灰心丧气,只觉他连被人谋害的资格都没有,更不论世人会怎么看待了。
也难怪孔奚临虽因三皇子所托,在此事上花废了一些心力,但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能察出什么蹊跷来,只他这时满腹忧怨,又重重一哼:“殿下瞒得我好苦,今日若非听家父之言,还不知道并州之险。”
一边亲兵下巴再是往底一掉──怎么觉得,书房里有股匪夷所思的酸味?
三皇子拍了拍孔奚临的肩头:“我不是没见着你吗?并非有意相瞒。”
“苏氏五娘果然于殿下有救命之恩?”孔奚临一挑眉梢,显然甚是怀疑。
亲兵默默转开目光。
“多亏她那一箭,射杀了此贼。”三皇子伸着指头,点了点书案上的一张画像,却转头问亲兵:“东昌,让你察的事如何了?”
这位亲兵兼亲信薛东昌,正是唯一知道三皇子曾受箭伤的人,但对于为何明明只发一箭,却能伤了两人的异事,他当然不会废心琢磨,这时听问,当即满面佩服:“殿下所料果然不错,属下今日与朱雀碰了头,据他辨认,指出其中两人是四殿下暗培之死士,尤其这一个!”
薛东昌拾起一幅画像,在手里扬了几扬──相比另一个刺客的浓眉鹰目,画中之人甚是眉清目秀,称得上是小白脸了。
“也当真是碰巧了,当日饶幸脱身当中,殿下独独画出此人,却偏是他数日之前现身四皇子府,只四殿下防范及严,朱雀不能探得两人交谈。”
朱雀显然也只是一个代名,是三皇子早就安插在四皇子府的耳目,眼下多少还得些信任,只不过还没到四皇子行刺杀一谋前,会与之谋商的程度。
不过薛东昌关于碰巧的判断,引三皇子略一挑眉。
当然绝非凑巧,那日虽然事发危急,可三皇子还是留意到这白面刺客只是“一人之下”的地位,那个险些伤他性命的鹰目,多得白面率众掩护,才能轻易摆脱侍卫对他发起突袭,后来,又是这白面一声令下率人夺路而逃。
至于其他几幅画像,都是与三皇子交过手的,已尽数陈尸当场。
想来都是鹰目手下,往常还没有资格出入皇子府,朱雀才对他们全无印象。
但既然认出鹰目与白面,便已足够。
不过三皇子当然不会天真到做出以此为据,状告御前,揭穿四皇子为主谋的行动。
他眼下深觉玩味的是:“我这个四弟,当真多疑谨慎,居然连自己岳家都信不过,也果然狠辣,眼瞧着秦相出面犯险,他也不提个醒。”
薛东昌一脸不明所以,孔奚临却品出几分味道来:“殿下以为,此事与秦相无干?”
“当然无干,否则,他也不会轻易出面在圣上面前质疑金相。”三皇子一斜唇角:“秦相之狡诈,比金榕中过无不及,倘若他知道是老四主谋,怎么会全无顾及,把自己暴露出来?应是他自认为清白无辜无惧谤构,又意识到圣上铲除金党的决心,才会无所顾忌的出头。但若非圣上为明察秋毫之君,这回难保不会怀疑秦相借此机会,欲行刺杀之事,嫁祸金榕中。”
四皇子自己隐藏得稳稳妥妥,袖手旁观秦相冒险,这东床快婿当真孝顺。
薛东昌方才恍然大悟:“难怪朱雀多年苦心卖命,至今才得五、六分信任,依然被四皇子排除在核心亲信之外。”
“这样,也就够了,若他当真得了老四的全心信任,我倒得怀疑朱雀所言可信程度。”三皇子轻笑。
薛东昌抹了一把冷汗,这还真是,论到多疑,三殿下也是不惶多让。
“殿下意欲如何?”孔奚临却问:“眼下,四皇子显然已经将您当作了眼中钉。”
“眼中钉倒不至于,绊脚石更准确一些。”三皇子摇了摇头:“只他这回计划落空,必然也会更加谨慎,不会再轻易出手,再说留着他,作用倒比清除了要强,这次的事情,就当吃个哑巴亏罢。”
“殿下所见甚是。”孔奚临极为赞同。
“不过金榕中遇刺一事也是疑点重重,并且眼看大祸临头,他就甘心束手就擒?”三皇子又再蹙眉,他始终感觉,旖景是有意使金榕中脱嫌,不至牵涉到刺杀皇子一案当中,但她这样做有何目的?
真是难以理解。
孔奚临却又问道:“殿下与苏氏五娘之事,可有何进展?”
“小五,她眼下已是广平郡主,这就是进展。”三皇子先示意了薛东昌离开──他虽视薛东昌为亲信,但有的事情,能少一个人知道,还是不要大意地好:“皇后已经起意替我争取了。”
孔奚临嗤之以鼻:“那时皇后也为殿下争取过苏氏大娘,结果呢,人家还不是成了福王妃。”
这话让三皇子心里大是添堵,重重一哼:“你就知道泼我冷水,有皇后争取总比没有强吧?”话虽如此,三皇子终究还是觉得兴致索然下来,皇后说得没错,关健还是得争取旖景的意愿,但唯有在旖景面前,他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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