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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重生之再许芳华-第2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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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谢氏却不以为意——关睢苑里防范森严,还不是世子对他们早生戒心的缘故,眼下不过维持着表面和气罢了,大家心照不宣,且看谁的手段更狠,便是世子夫妇眼下好得蜜里调油,也敌不住她年深日久的各种离间。
再说男人,还不都是一个得性,再怎么上心,新鲜劲一过,再美的鲜花儿也就是瓶子里的赏玩罢了,不怕挑不起他们两个的矛盾。
老王妃是唯一没有知觉的人,尚且叮嘱旖景:“沨儿嘴刁,往常就吃得惯谢嬷嬷母女的手艺,我是不勉强他的,关睢苑里,饮食上你可得跟谢嬷嬷学着点。”
旖景无奈,哪是世子嘴刁呀,倘若他真常常留在荣禧堂用膳,二叔二婶还不借机下手,但话当然不能这么讲,且笑出满面灿烂来:“祖母放心吧,我便是拙笨些,几个丫鬟却都是伶俐人儿,定然会学着的,将来为谢嬷嬷分劳。”
又听老王妃说:“上元不让你们这些小辈晨省呀?”
旖景忙道:“祖母她图清静,家里姐妹又多,一窝风地去了,未免吵扰,倒是得了闲分拨的去,又不闹人,又能让祖母时时都有人陪着说话。”看了一眼小谢氏,旖景又陪着笑:“二婶掌着中馈,还不忘来祖母跟前侍候,景儿更不敢偷懒了,只要祖母不嫌我烦,我是日日都要来叨扰的。”
一番话把老王妃说得喜笑颜开,顺口就是一句:“你二婶也不是日日都来。”
虞沨默默垂眸,他家媳妇果然嘴巧,两句话就把小谢氏绕里头了。
二婶总算尴尬了,干涩涩地一笑:“母亲往常不是也嫌闹吗?非但不让沨儿晨省,便是安然与安瑾,也不让她们没事就来添乱,不过母亲到底心疼洲儿,洲儿也乐意来陪您说话,可惜的是眼下有了差使,不像从前那般清闲。”
这话水平的确不高,旖景暗叹,小谢氏连宋嬷嬷的三成功力都不及,不过也不怪她,楚王与虞沨堂堂男子,当然不会与一介妇孺逞口舌之利,小谢氏只消讨好老王妃这么单纯的婆婆,便能在楚王府“所向披靡”没有对手,战斗力自然削弱。
旖景轻轻一笑:“二婶可是误解了祖母呢,世子从前体弱多病,当然是要静养,祖母心疼世子,才免了晨昏定省。”开玩笑,老王妃怎么会嫌弃世子闹?自是决口不提安然与安瑾,一个是闷葫芦不说,生母还曾对虞沨下毒,老王妃只怕巴不得她消声匿迹,一个应是多得小谢氏苦口婆心,老王妃才会“漠然置之”。
小谢氏被这话一堵,心情十分烦闷。
老王妃却甚是开怀:“景丫头倒懂得我苦心。”
“祖母这话可不对,世子哪能不知您是出于关心?自然也是懂您苦心的。”就是别人“不懂”比如小谢氏,旖景见老王妃停了著,干脆缠着胳膊坐在炕沿儿:“世子入了内阁,以后越发不得闲,但好歹还有我呢,祖母以后可别嫌我闹腾。”
老王妃心中大喜:“我往常就是爱热闹的,偏偏几个孙女儿,安慧在时还好,其他两个都不得心,这下好了,景丫头可得时常来我这处,陪我解闷儿。”
小谢氏那叫一个憋屈——我的好婆婆亲姑母,往常我可不也常来?都是因着要打理家务,早上忙得脱不开身,才没有日日晨省,这下好了,若是不来,倒成了躲懒,原本也不怕埋怨,但且不过,由着景丫头讨好这老糊涂,趁她不在,再进了什么“谗言”可不是吃了暗亏。
连忙也说:“原来倒是我这当媳妇的误解了,今后也当日日来叨扰母亲。”
首日交锋,旖景小胜一局。
当回关睢苑,得意洋洋的某人喊来谢嬷嬷打听:“咱家二婶往常什么时辰理事?”
谢嬷嬷不明就理,脱口答道:“王府主子虽说不多,但到底有那么些琐碎事儿,又因采买事宜,必须早起发放对牌,卯初就得理事,拉拉杂杂也得到了辰初,夫人原有些贪睡,故而理事后巳正之前还得睡个回笼觉。”
旖景轻叹:“我不地道,这下二婶辰初可得去侍候祖母,陪着说会子话,怎么也得过了辰正,说不定祖母一开心,拉着二婶聊到巳时,可不能小憩了。”
老王妃“开不开心”取决于旖景在她跟前儿逗留时间长短,小谢氏的睡眠质量从此不能自控。
虞沨瞧着自家媳妇满面兴灾乐祸,委实有些郁怀,待避了旁人,忍不住搂在怀里:“就这么睚眦必报?”
这就睚眦必报了?远远不够,这一对虎狼夫妇害得他受了两世的活罪,这点子报复连利息都算不得。
世子妃满面正色:“我是女子,本非君子,自然以怨报怨有仇报仇。”
虞沨:……
半响,才又说道:“你就没话问我?”
世子妃满头雾水:“啥话?”
“我不以为咱家聪明伶俐的世子妃没看出祝嬷嬷的蹊跷来。”
旖景了然,沉吟半刻,又再说道:“相比二婶,祝嬷嬷显然还是忌惮着咱们,想来无非是与二婶有什么利益相关,才会在背后使绊子,阁部乃国之栋梁,这些后宅之事勿须挂心,且交给我处理吧,横竖谢嬷嬷也是王府老人,我有什么不明白的,问她也是一样。”
“那么世子妃,眼下可愿与阁部睡个回笼觉?”

☆、第三百三十五章 狭隘狠毒,虞栋夫妻

梨香院里,小谢氏满面郁卒,这个回笼觉睡得极不安稳,翻来覆去的折腾了两刻,还是翻身起来,靠在廊芜里摆着的一张贵妃榻上乘凉。
身边的管事嬷嬷单氏凑了过来,见小谢氏神情不愉,讨好地摇着把团扇:“夫人今日怎么不去小憩?”
单氏是小谢氏的陪嫁丫鬟,眼下助小谢氏管理后宅诸事,不负责跟进跟出,今儿个没去荣禧堂,尚且不知小谢氏吃了个小小的暗亏,而小谢氏也没提那事,只是问道:“让你想的法子呢?那药究竟怎么才能让咱们世子妃毫无顾忌地服用?”
单氏警慎地四顾一眼,见靠得最近的丫鬟都隔着数十步外,才压低了声儿说道:“罗纹到底是谢嬷嬷的女儿,便是与江姑娘交好,可江姑娘的心思一时不显,用她风险太大。”
小谢氏白了单氏一眼:“这不是废话么,罗纹这条线眼下还不能用。”
“所以,只好通过老王妃。”
小谢氏微一沉吟:“这倒是个办法,今日我看苏氏可劲地讨好姑母,倒让人刮目相看,这丫头没我想的那般娇惯,还知道嫁了人不比闺阁里头,虽说她上头没个正经的婆婆,我这个二婶也降压不住她,到底老王妃还是咱们王府的主母,笼络住总比开罪要强。”
单氏又再说到:“但且不过,夫人也得谨慎,若这葯真从您的手上出去,被世子察出什么来,可是一个把柄,依奴婢看来,还得中间过道手,祝氏虽说有所顾忌,可她那人儿却是谨慎过度,心也到底不全向着夫人,莫如这回便通过她,也算捏着个把柄,将来不怕她不听命行事。”
单氏提到的祝氏,便是老王妃身边的祝嬷嬷。
小谢氏眼中一亮,想了一阵,脸上的不愉终于消散了几分:“还是你想得周道……你那小子在外头生意做得如何?”
单氏满面是笑:“多亏夫人提携,原来是小本儿买卖,赚的不过是个温保,但有夫人照顾,最近每月都有个二、三十两的收入。”
“这可抵得过个四品官员的月俸了。”言下之意,你们得感恩。
单氏心头一垮:夫人,感情四品官员是靠着月俸养家的么?若是如此,大家还削尖了脑袋当个什么官儿,都从商得了。
脸上当然满是恭谦:“夫人就是奴婢一家的衣食父母,奴婢谨记夫人的恩德,莫说什么官员月俸了,这为奴之人,哪里敢有自己的营生,都是夫人开恩。”
小谢氏轻轻一笑,你知道就好。
正说着话,却见虞栋背着手大步从穿堂过来,小谢氏连忙迎了上前:“二爷回来了,不是去茶楼了么?”
虞栋恩了一声,扫了一眼屈膝请安的单氏,径直进了内堂,掀起次间的帘子,瞧见几个丫鬟正在收拾屋子,丢下一声“出去”,往炕上一坐,放了只手臂在几案上,面色阴晴不定。
小谢氏脚跟脚地进来,把帘子一挂,窗户一推,确定不会有隔墙之耳,这才问道:“见着黄二了?”
原本还是旧年,自打虞沨漂漂亮亮地完成了并州一案,又从湘州归来,传出要入内阁的事儿,虞栋心里那叫一个郁卒,终是下定决心,见了黄二表达番“诚意”,却一直不知黄二嘴里的“主子”是谁,一直到昨日,得了黄二的口风,今早几番辗转去了个隐密之处,才见到三皇子。
一番谈话之后,虞栋心里倒再没犹豫,却仍是不知三皇子要让他如何行事,他一个区区西山卫的统领,也就掌着千余个大头兵,其中不少还是卫国公府的旧部,怎能助三皇子扳倒储君?一路思量回来,越发不得要领。
这会子听小谢氏询问,也就恩了一声,并未细说。
小谢氏见虞栋没有细说的打算,撇了一撇嘴角,便将今日在荣禧堂的事情说了一回,不免怨气:“景丫头那心思,还真有几分伶俐,被她这么一逼,我可不得日日去姑母面前晨省了。”
“妇人之见,这算个什么事儿,无非就是少睡个把时辰罢了。”虞栋满面不耐:“就你那手段,虞沨他能不知提醒景丫头去问安,真是多此一举。”
小谢氏满心不服:“这事成与不成,对咱们又没有妨害,我说那话原本也是一片‘好意’,谁让姑母她老人家听歪了呢。”
虞栋长叹一声:“总以为虞沨病弱,就算得圣上信重,无非是看在父王的情份上罢了,岂知今日被一提醒,才知这些年来他都在韬光养晦,很有些手段,因是早料到咱们的筹谋,我说洲儿从前与景丫头那般要好,怎么姑祖母直言不讳地拒绝了你,圣上又突然赐婚指给了虞沨,想来,定是那小子在圣上与姑祖母面前说了咱们坏话。”
小谢氏大惊失色:“那圣上是信了?”
虞栋重重一哼:“信了又如何?隔了这么多年,又无凭无据,当年知情者也都成了死人,我身上到底还流着父王的血,是高祖之孙,难道仅凭推测怀疑便能将我治罪?但只不过,既然圣上有所戒备,便是虞沨死了,洲儿也未必能继承王位。”
小谢氏不以为意:“除非楚王这个爵位不要了,否则还能如何?”
“你这脑子……”虞栋瞪大双眼:“长兄难道就不能再娶?”
“这么多年都没娶……王爷他不是抛舍不下对王妃的情份么?”
“那是因为虞沨还在,我今日被这么一提醒,才回味过来长兄父子早怀疑上我们,不是单纯的戒备,虞沨一死,就算咱们把事做得天衣无缝,长兄心里能不介怀?还会眼睁睁地让洲儿袭爵?便是长兄重情,没了再娶的心思,宗室子弟难道就只有洲儿一个?只要圣上默许,过继哪个不行?”
小谢氏彻底愣怔了:“那……”
“只有皇位之上换了人,咱们才有机会。”
小谢氏倒吸一口冷气:“二爷是想谋逆?”
虞栋险些没背过气去:“这两字也是浑说得的?我的意思是说咱们得往皇位继承人上下功夫。”
小谢氏撇撇嘴角:“我是妇人,哪里懂得这些,二爷是想笼络太子?”
虞栋却没有多说,沉默下来。
小谢氏又问:“那咱们筹谋的计划……”
“更得仔细一些,总之不能落下把柄,倘若真能借了别人的手,就算眼下不能袭爵,也算是为阿娘多年憋屈出了口气,虞沨假若死了,那老婆子与兄长还不痛不欲生?可恨的是梁氏那贱人死得早。”虞栋眉心戾气极重。
梁氏便是老王妃之母,当年若非她寻了回来指证,谢云清的生母齐氏也不会被休,谢云清凭着嫡女身份,当然能顺理成章的嫁给先楚王为妃。
“第一步,便是不让景丫头这么快就有了身子,为虞沨传宗接代。”小谢氏重重颔首:“二爷给的那药,可还稳妥?”
“普通人是察验不出的,但还得仔细,虞沨这么多疑……”
“二爷放心,我已经有了办法。”小谢氏便将单氏刚才的话说了一回。
“如此也好,虞沨对他祖母不至设防,说不准就让咱们得了手,便是去察,也难以察明,江清谷虽对毒药上有些认识,不过这可是妇人用药,他未必就懂,就算真察出蹊跷来,也有个祝氏顶罪,无凭无据的,她怎么证明药是你给的,倒能反诬她居中挑拨,用心不良。”虞栋冷冷一笑。
次日,待旖景“回门”,小谢氏晨省完毕,果然携了祝嬷嬷说话,将人请去了梨香苑,屏退侍婢,拿出那一包药来,声称只是补药,却叮嘱了祝嬷嬷不能说来处,只寻个合适的时机交给老王妃。
“这药可是前朝的秘方,非比那些普通行医之人开出的,新妇一旦服用,不愁三年抱俩,嬷嬷是明白人,自然会有套说辞说服老王妃。”小谢氏满面高傲。
祝嬷嬷暗暗叫苦——小谢氏的话自然作不得数,这药若真是什么好的,她为何不自己交给老王妃,还得通给自己的手?又特意嘱咐不能交待出她来……一定有问题,这事可不比得说两句不痛不痒的坏话,弄不好可得丢了命!
但祝嬷嬷也有自己的苦衷,表面上还不敢违逆了小谢氏。
回去好一番思量,这才想出个折衷的法子来。
暂不提后话,且说国公府里。
因着旖景嫁的是宗室,回门儿自然郑重,不比得从前进出都行角门,国公府今日大开正门,外院的奴婢下人尽都在门内跪迎,卫国公亲自相迎,反而要与女儿、女婿见礼,虞沨当然一把将岳父扶住,寒喧几句,便随着卫国公先去前厅喝茶,与几个姐夫闲话。
今日旖辰、二娘、四娘几个出嫁的女儿也都“携婿”回了娘家,国公府里十分热闹。
旖景与虞沨暂别,走前院主道,进入后宅。
黄氏携同利氏、许氏,领着两个儿媳与尚且待家闺阁的三个女儿候在垂花门内,内宅的婆子媳妇丫鬟也集中一处跪迎。
听黄氏口称“世子妃”,旖景连忙说道:“母亲不需拘礼,还是像从前那般称呼吧。”
黄氏满面慈爱:“礼不可废。”
利氏却不顾这些,挺着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前就拉了旖景往远瑛堂走:“祖母大早就盼着呢,景儿快些进去吧,你大姐、二姐、四姐也都回来了。”
出嫁的女儿,回娘家也算“客人”,不需候门迎接。
远瑛堂今日十分热闹,大长公主瞧见旖景神清气爽,喜气洋洋,知道她这新婚三日过得舒坦,也不多问,由得姐妹几个闲谈。
及到正午,虞沨这才在卫国公的陪同下,与福王、周郎、姚郎几个来了远瑛堂,向大长公主问安。
贵族的回门宴一般得男女分设,女婿等男宾得去前院儿,但大长公主却不依这俗礼,称一家子团聚本就喜庆,倒不如学了那些个普通百姓,聚在一块儿才热闹。
午宴便设在了镜池边的水榭里,共是三席,卫国公与儿子女婿一桌,大长公主与黄氏等媳妇一桌,特许几个姐妹热热闹闹地自坐一桌。
膳后,姐妹几个逛去花苑里闲聊,旖景抽空拉了四娘到一旁,这才问起一早就发现,跟在利氏身后妖妖娆娆的那个丫鬟:“怎么是个生面孔?”
四娘长长一叹:“外祖母坚持送进来的,说母亲有了身孕,与其让府里的丫鬟得了便宜,莫若用娘家的人儿。”
自打眉姨娘那桩事后,苏轲与利氏夫妻和好,日子过得很有几分当年新婚的甜蜜,却不想利姥姥杞人忧天,居然又开始折腾。
“外祖母心术不正,母亲却仍是顾念着她,这丫鬟可不像陈氏,就怕将来又得生乱。”四娘不无担忧。
正说着话,却见二娘阴沉着脸过来。
原是亲迎礼那日,旖景便瞧出二娘憋着火,日子特殊,她也不好问,今儿个一瞧,二娘那张脸更加电闪雷鸣,时不时地就瞪向卫国公那桌的某人——当然是她家夫婿周姐夫。
旖景怀疑,这小两口定是闹了矛盾。
不想这会子二娘一过来,开口就冲四娘一句:“四妹身边那个狐媚子如何了?”
旖景又惊又疑,四娘四月才成亲,怎么就有了个狐媚子!
四娘满面尴尬,默了一阵,才对旖景解释:“本是家丑不可外扬,长辈的坏话咱们实在不当说,可外祖母她……这回不仅送了一个给母亲,还说服母亲塞给我与二姐一人一个。”
旖景:……
二娘眼睛都气得红了一圈儿,她原本就厌恶利姥姥,更听利氏说起利姥姥曾经还想撮合她嫁给个商贾,越发不待见起外祖母来,却不想利氏偏偏还听了利姥姥的话,硬是说服她们俩把那两个貌美丫鬟带回夫家以备通房。
四娘正要开口,亭子外头又走来一个烟视媚行的姑娘,可不就是利氏身边那位?

☆、第三百三十六章 虎狼大舅,三个妖精

桃红梅襟的比甲,纤腰系着朱绦,虽梳的仍是双鬟髻,仍掩不住眉眼无限风情,不得不说,利姥姥“挑美”的水平还是过得去,但旖景就不明白了,为何这位亲娘上赶着给女儿添堵,就怕女儿外孙女日子过得太平。
“奴婢见过二娘。”丫鬟似乎对二娘的电闪雷鸣视而不见,行礼行得草率,不待喊起,已经扭着腰站了起来,更是把四娘与旖景视若无睹。
旖景暗忖,这姑娘比起当年陈姨娘来,果然不是一个类型。
又不待二娘问话,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未知翠儿眼下如何?还请二娘回去待奴婢问候一声儿,另外奴婢绣了条绢帕,想着翠儿就快过生,也请二娘顺手捎给她。”
旖景忍不住揉了揉额头,这丫鬟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儿,显然没经过“调教”,没人告诉她便是将来真成了姨娘,也不能真把自己当作主子,这下好了,偏偏惹了二娘。
果然,丫鬟话音才落,二娘这块炭就爆了:“贱婢,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居然敢指使起主子来。”
二娘既然出嫁,当然不似闺阁那般还讲究个风范仪态,一挥手掌,便在那丫鬟的脸上添了座五指山。
丫鬟被这巴掌打懵了,不敢置信地盯着二娘,半响才嚎了一嗓子:“奴婢就算下贱,也是姥姥赐下的人儿,二娘怎能说打就打!”
二娘本就一肚子火,哪里还忍得住,又要冲上去撕丫鬟的嘴,旖景连忙劝住她:“二姐,仔细手疼,跟一个下人犯不着。”
四娘又冲丫鬟斥道:“没有规矩,还不收声。”便吩咐身边的带着的侍女:“把她拉回去,等我禀了母亲再罚。”
这番争吵却惊动了旖辰与六、七、八三个小娘子,见是二娘与利氏的丫鬟争执起来,便知不是什么好事,六娘立即拉了七娘与八娘:“听说五姐夫正在亭子里与大姐夫对弈,咱们去瞧瞧。”
旖辰却走了过来,见二娘瞪着双杏眼,兀自恼怒,便跟着旖景劝了几句。
不想二娘却哭了起来:“摊上这样的外祖母,我也算倒了八辈子血霉,偏偏母亲还对她言听计丛,只当是为咱们好呢,翠儿那个贱婢,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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