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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重生之再许芳华-第2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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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上展示才华,博皇后一赞,姻缘上当然会有益处。
黄江月大感庆幸,今年这宫宴听着似乎不如往年拘束,也许会寻到与虞洲见面一谈的时机,就算没有,真能博得皇后赞赏,旁人也不敢再借着江氏之故议论候府是非,宫宴后再不会被拘后宅,待有了出门赴宴的机会,还怕“巧遇”不着虞洲?
江月摩拳擦掌,力求在中秋宴上一鸣惊人,挽回家族声誉。
旖景正被旖辰苦口婆心地说服——好妹妹,你就应了这回吧,担当评断贵女诗作的判者,这也是太后与母后的意思,郎君们那边儿,这回是魏先生主评,你家世子为副,女眷这边舍你其谁?你知道我的,于诗词上本不擅长,可母后指明让我为副,若你不应,换作旁人,可不笑话我什么都不懂?

☆、第四百零一章 宫宴之上,各怀心思

御花园里桂子飘香,彩照辉煌,音唱婉转,丝竹幽扬,这一晚西风缱绻,柯枝沉浮,一盘玉蝉照云出,晴光万里笼重厥。
“景丫头快来哀家身旁,都多久没瞧见你了。”太后坐在首席,侧面与大长公主说话的时候,瞅见旖景的身影一恍而过,连忙扬声喊道。
这么一来,后宫嫔妃、宗室贵妇,连着周围的一品诰命夫人目光都循着太后的嗓音,看向一身霓霞金丝牡丹衣,正从几个贵女席面上脱身,有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一脸笑颜的少妇身上。
八月十五中秋夜,旖景自从井然有序的宫宴结束,才入御花园,就被多时不见的闺中好友们缠得脱不开身,长袖善舞了一阵,顺利地把万众瞩目的荣耀转移到今春芳林宴崭新出炉的才女——秦子若姑娘身上,一眼瞧见自家姐妹六娘独自坐在远处,望着月亮正在酝酿,才想与她交一交心,哪知就被太后逮了个正着。
赏月的茶宴坐席不如晚宴时拘谨,太后携同大长公主、老王妃在首席,身边围着皇后、贵妃、康王妃等贵人,又有建宁候夫人、卫国公夫人、孔夫人、甄夫人等贵妇,尽都是些长辈,这下无不用慈爱的目光看向旖景,只觉得一股子暖意当头罩下,把她包围得严严实实,自是不敢慢怠,笑着过去,站在老王妃身边儿,先冲太后行了福礼:“太后娘娘,我今日是主判,小娘子们且忙着讨好我呢,好容易才脱了身,正想着寻个安静处自在一会儿。”
“可不能偏心,你若不公正,哀家可得罚你。”太后打量着旖景神彩奕奕的气色,知道她婚后过得滋润,心里欢喜,又打趣了旖景几句,才放她离开。
镇国公府世子夫人瞧见旖景往西边儿桂花荫里走,却不动声色地离席,跟了上前,待越发安静之处,才轻唤了一声景儿留步,旖景只好站住步伐,无奈地看了一眼十余步外的六娘,转身笑面迎人。
“果真是来躲清静的?”谢夫人一把扶起又欲见礼的旖景,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座凉亭:“那里没人,景儿可愿与伯母坐着说会子话?”
今日赏月宴,男宾女眷虽不是混坐,却也只隔了红毡舞阵,与宴者坐得乏了,或者舒展筋骨、或者有“更衣”的需要,少不得四处走动,御花园里当然没有真正“无人之处”不过那处凉亭里的确没有宾客,只是周围站着几个宫女罢了。
旖景知道谢夫人这番“主动示好”是为哪般,这时也不好推拒,由得谢夫人一把挽了她的胳膊,行去空亭里头,寒喧了一番,总算才提到正题:“我是不把景儿当作外人,一些话,原本也不该在宫宴上提,可存在心里,伯母始终觉得难受……不瞒你说,我家三娘当初做了丑事,她是不该,洲儿也有不是,原本是说好的事,哪知小姑子糊涂,一心为了洲儿着想,竟想……唉,伯母实在觉得愧对了你。”
长辈“屈尊”道歉,旖景自然不能无动于衷,心里却觉得谢夫人太急切了些,就算为了女儿姻缘着想,什么时候不好说话,偏偏选在宫宴,干脆直载了当地说道:“伯母放心,这事我早就忘在脑后,世子也从来不以为忤,不过伯母也知道,我与韦十一娘交好,女儿家闲话时,她对我提说起家里的四哥,别的都好,就是读不进书,爱与一帮纨绔玩乐,为着这事,韦相没少责罚。”
旖景实在是觉得,韦四郎并非良配,等新制推行,将来他只怕连个官位都捞不到,只能靠着父兄养活。
谢夫人一声叹息:“这事我也晓得,只镇国公府看着还有个爵位,实际上也早就成了空架子,韦相只有两个儿子,大郎业已入仕,将来总会提携着手足,我别的不图,总归不能看着四娘嫁入寒门,子弟若真是出息的,也不愿结上一门毫无助益的姻亲。”
这话倒也是实话,谢四娘的姻缘也真有些高不成低不就,谢夫人打听得韦家四郎虽无才华,好歹是家里的小儿子,颇受韦夫人疼宠,韦相长子也不是狭隘小器的人,不至于与手足兄弟斤斤计较,将来就算不会提携入仕,总归不会让弟弟衣食无着,韦家也是大族,家产甚是丰厚,女儿嫁了过去,只要侍奉公婆、生儿育女、安于内宅,将来也不至于受苦。
这番“慈母心怀”旖景暂时无法理解,可谢夫人既然开了。,想到虞沨曾经说过看着老王妃的颜面上,对镇国公府不能全无顾及,也就痛痛快快地应承下来:“韦夫人今日恰好也在,等会儿我将四妹妹引荐给十一娘,伯母放心,十一娘与我原本就是闺中知己,自是会待四妹妹如我一般。”
谢夫人见旖景这般痛快,真是惊喜加交,她倒不奢望旖景能从中撮合议定这门姻缘,只要给出个态度,让韦夫人理解国公府并没有因那桩事厌恶镇国公府,就有转寰的余地。
旖景好不容易再度脱身,一看桂花荫里早没了六娘的影子,只好转身往人群里去,正猜疑着六妹妹不知又去了哪处寻灵感,肩膀上就挨了一下,险些没被拍得一个踉跄,转身一看,果然是平乐郡主。
“大红人这会儿怎么落了单,远远看见你鬼鬼祟祟的,还以为是要与虞沨玩月下私会的把戏呢。”平乐郡主说话依然是粗犷直接,引得几个贵女呆怔怔地看向这边,倒红着脸偷笑。
旖景十分无奈,忙一把挽了这个待字闺阁却满嘴浑话的二姐去了僻静处,还没说话,就又被平乐拉了一个踉跄,气沉丹田地说道:“听这些世家女扯着姻脂水粉、衣裳首饰实在无趣,咱们去圣上那边,找魏渊说话吧,听说他今日是郎君们的主判,我那三弟一门心思地要夺魁,求个才女为妻,我这个当姐姐的也得尽力,替他说情,否则就凭他肚子里那点墨水,别说夺魁,前十都没戏。”
康王幼子尚未婚配,也没有被封郡王,今年十六,正值年少轻狂。
旖景恨不能抱着棵桂树摆脱平乐的“热情”哭笑不得地劝道:“今日虽不如往年拘谨,可这般明晃晃地去男宾那边儿也不像样,更别说当着圣上的面舞弊,二姐你饶了我吧,要不你拉安慧去,话说今日怎么没看见她?”
被这话题一岔,平乐郡主立即忘了魏渊:“说到安慧,可不被你二婶子拉着团团转,就在几个尚书夫人跟前没话找话,我凑着听了一听,连我都能听出你二婶子言下之意,是打别人闺女算盘,真是好笑,就算今日这场宴会,太后与皇后娘娘的本意是让才子佳人们成就佳话,也没有像你二婶这样的吧,想着将佳人一网打尽?她有这么多儿子吗?”
旖景:……
看来小谢氏心里实在不怎么看好江月,江月任重道远。
黄江月这会儿果然焦灼,今日她随着候夫人赴宴,自觉一到场就成焦点,那些贵妇们颇带深意的目光瞧得她背脊发凉,一餐晚宴时时小心、处处在意,连脸都不敢稍侧,更别提观望虞洲在哪儿。
倒是与小谢氏照了面,那厉如箭簇的目光更让黄江月心里一阵泼冷,鬓角浸湿。
待到了御花园,皇后亲自携了建宁候夫人入座,又和颜悦色地赞了江月几句,让旖辰带着她去贵女席面上安坐,黄江月这才缓了几分紧张,因着周围坐的人,韦十一娘、彭三娘、卓念瑜几个都与旖景要好,不看僧面看佛面,自是不会疏远黄江月,更不会让她难堪,江月倒也自在,又有卫国公府七娘活跃气氛,一时十分热闹。
哪知旖景与南阳王妃经过时,被眼尖的韦十一娘瞧见,立即捉住,这下引得周边几席小娘子都环绕过来,七嘴八舌地讨好,仿若众星捧月,这让江月心里一阵泛酸,又听说旖景是今日“主判”更如一块巨石当头压下——她晓得旖景心目里面,还计较着那回芳林宴舞弊一事,又因为上次私会苏二郎,越发鄙夷了她,这回她可是要趁着这机会“挽回家声”的,有旖景作“主判”岂不趁机刁难?
黄江月的情绪如坠谷底。
又因错估了今日的情势,虽说是御花园里,又有走动的机会,但建宁候府“风头正盛”连已经嫁了人的六姐都不敢多走一步,多说一字,只跟着夫家妯娌们呆坐一处,更何况她这个待字闺阁?倘若贸然与虞洲“私会”又落人耳目,名声就彻底毁了。
只好另寻良机。
旖景那边,好不容易摆脱了平乐,说服她就算“舞弊”也别寻魏渊,只消悄悄知会虞沨一声儿,千万别惊动了圣上,目送着平乐兴致勃勃地绕过红毡,拎着个内侍,大概在询问虞沨的坐席,旖景隔着舞女的红袖绿腰,也能瞧见对面男宾席上因突然闯入个平乐引起的“震动”旖景抹了抹额头,转身回了自己的坐席。
眼下她身份不同,坐席当然是在宗室席列,身边都是皇子妃、亲王妃与侧妃们,才一落坐,康王妃便问平乐去向,听说去了男宾那边儿,倒没觉得惊讶,仿佛早有预料,旖景心下越发好奇,好比康王妃这么一个端庄贤淑的母亲,究竟是怎么养出平乐这么一个飞扬洒脱,全不受教条拘束的闺女?
秦妃也坐在这一列,冷冷地扫了旖景一眼,张口就是一句:“孔妃,你刚才不是还在问阿景吗,正主好不容易落座,怎么你却不理会她了?”
三皇子侧妃孔氏正与四皇子侧妃白氏谈笑,看着几个在已经置好笔墨的书案上挥毫的贵女津津乐道,闻言略微一怔,漫不经心地扫了秦妃一眼,如有实质的目光这才盯向旖景:“是,我惦记着阿景已经有些时候了,偏偏你忙得不见人影儿。”唇角上扬,不似微笑反似戏谑。
别看孔氏只是侧妃,但仗着一个孔姓,一惯飞扬跋扈,大概也就是在三皇子与太后皇后面前才服个软,又因瞧见过倩盼,越发肯定从前那些传言,只将旖景当作情敌,一时妒恨,就想用倩盼刺上一刺,那句“皇子府新买了个婢女,看着与阿景竟有七、八分相似,深觉纳罕”已经到了嘴边,猛然想起三皇子当初的警告——若敢特意当众提及半句倩盼的长相,便是母后都放不过你!
孔妃险险咽下讽刺的话,却莫名冷哼一声。
旖景无奈,晓得是自己是被妒恨上了,孔妃这她还能理解,不知四皇子妃秦氏又是生的那门子邪火——秦氏原来在闺阁时,虽说冷傲,到底还不会见人就刺,自打嫁了四皇子,性情越发怪异,将天下女子都视作仇敌,也不知日子有多不如意,才养成这般妒妇模样。
“阿景,待宫宴之后,皇子府也会筹办一场赏秋宴,原应递上邀帖,又怕你不赏脸,才想趁着今日当面相邀,你就给句实话,肯不肯大驾光临。”

☆、第四百零二章 两个弃权,一个请赏

一声冷哼后,难为孔妃还能找回“善意”调侃的语气。
秦妃微挑眉梢,似乎等着看好戏。
三皇子府的宴会,旖景是真不想登门,不过孔妃当面邀请,她还真不好当众拒绝,再者此类宴会,拒得了一次也拒不了一世,若是别的府邸都不推辞,单单避过三皇子府,更像是心虚一般,难免引人议论,不如光明正大赴请,便回以一笑:“既承盛情,却之不恭。”
孔妃也是一笑,挺着脖子又侧了脸,自与白妃说笑去了。
秦妃见旖景竟欣然应诺,眉梢挑得更高,却也没说什么,可不断剜过来的冷眼,饱含讽刺。
旖景熟视无睹,爱剜就剜吧,横竖也不会真觉得痛。
倒是另一个三皇子侧妃宁氏一扫重前的冷傲凌人,对旖景盈盈一笑:“阿景,听说今日你是判者?这可不是好差使,若让我看这么多诗词,先就眼花缭乱了,哪还评得出好坏。”
“我就是初审,谁能夺魁,还靠太后与皇后两位娘娘作主。”旖景谦逊了一句。
又有南阳王妃插言:“这会子正在案上赋诗的可是韦十一娘的胞姐七娘?”
南阳王妃是康王妃的二儿媳妇,年龄却比平乐还小着几岁,性情也有些跳脱,冷不丁地就会蹦出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这时她便毫无预兆地问道:“韦七娘瞅着也有十七、八了吧,怎么还不婚配?”
旖景忍不住看了一眼孔妃,果然,她的眉目间瞬息罩满冰霜。
上一世,三皇子早早婚配,正妃侧妃俱全,那年秦相受挫,金相威望更涨,党羽韦记总算得了机会调任吏部尚书,嫡女韦七娘正当及笄,在芳林宴上得见三皇子“妖颜”顿时心旌神摇,当众恳请太后恩典,宁愿为皇子府一个没有名份的侍妾。
而这一世,三皇子迟迟“无主”韦七娘得见“妖颜”后,当然不甘只为侍妾,虽未在芳林宴上请求赐婚,可依然有传言滋生,都说韦七娘非三皇子不嫁。
至于传言来自何处,一时无果。
但旖景因为知道韦七娘那一世的执着,对传言信之不疑。
眼下韦记拜相,韦七娘也水涨船高,三皇子妃自然是当得的。
也难怪孔妃勃然变色。
但只不过,孔妃虽与皇后同族,也只是个偏支,又早定了侧妃之位,绝不可能扶正,三皇子妃位不会一直空缺,她这般动辄妒恨,还是让人有些难以理解就是了。
对于南阳王妃的问话,旖景自是不会多事解答,秦妃却不放过这刺激旁人的机会,冷冷一笑:“难说呢,不定今日夺魁,太后便会当众赐婚,相府千金嘛,自是会与众不同些。”说完居然又兴灾乐祸地扫了旖景一眼,似乎颇带意味深长:“阿景,你与韦十一娘交好,可知七娘才情如何?”
旖景实在不想和秦妃这般阴阳怪气下去,干脆起身,笑吟吟地对康王妃说道:“我担着这个判者的名儿,还得入职行事,暂且失陪。”
在场诸人,秦妃与旖景品级相当,侧妃就不消说了,唯有康王妃是长辈,又高一品阶,旖景离坐,只消与她交待一声足矣。
秦妃见旖景将她当作空气,气得满面青涨,膝上的指掌狠狠一握,重重冷哼一声。
旖辰与太子妃在一处,见旖景来了,连忙冲她招手:“眼看着就有诗作呈上,正想去寻你。”旖景行了礼,这才入座,见太子妃整个人消瘦了一圈儿,连面颊都凹陷下去,使得颧骨轻突,即使这般,瞧着倒也比秦妃要温和许多,不至于怨形于面。
尤其当面对旖景,太子妃更是喜笑颜开,亲亲热热地寒喧,虽说只是客套虚辞,但总比冷言冷语要强得多,旖景顿时觉得“如沐春风”心情好转一些。
今日与宴贵女众多,光是阅卷,也足足耗了一个时辰,诗作自然参差不齐,旖景倒觉得一首极有“夺魁”之相,递给旖辰与太子妃过目,不想两人却笑了起来。
“怎么?”旖景只觉莫名其妙。
“你看看署名。”旖辰提醒。
旖景定睛一瞧,见堂而皇之上书杜均益三字,也觉失笑——这位可不是贵女,其才名旖景早有耳闻,但是在映象当中,她早升级为贵妇,眼下女儿都五、六岁了,却还有与闺阁们“争雄”的兴致。
旖景微微颔首:“太后与皇后娘娘也没限定妇人不能参赛,看诗句倒是极佳的,呈上去也可助兴,算作对贵女们的激励也好。”
太子妃赞成:“正是如此,阿景果然公正。”
韦七娘所作诗词也算上佳,虽不如杜氏大气磅礴,却也别出心裁。
但旖景翻阅了所有诗作,却没瞧见她家六妹妹的,暗自诧异,也没看见黄江月的作品,更觉疑惑,她以为江月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择出前十,由旖辰呈给太后皇后过目,果然,皇后笑着询问:“让你们姐妹作评,想是为求公正,反而将自家姐妹的诗作扣下了不成,卫国公府六娘与建宁候府七娘的才华我是知道的,两人竟然都没有入选。”
听旖辰解释旖风与江月都未参赛,连太后都觉好奇,着人请了两位上前,当众询问。
旖风满面沮丧,据实回禀,称她今日极想把诗词写得与众不同,反而没有半分头绪,只好服输,太后一笑置之,江月却诚惶诚恐一福,谨小慎微地解释:“家里祖母患疾,臣女满腹忧思,今〖日〗本是庆宴,怎敢作悲辞扫兴,但实在写不出欢愉情景,故而不敢落笔。”
旖景在一旁听闻,唇角微微一扬——江月是怕她这个判者不公,写了也是白写,猜测着皇后今日有意抬举建宁候府,干脆弃权,得个出众的机会,这心思,倒也还算灵巧了。
皇后果然当众称赞江月至孝,还赐了一支金簪为赏,引得众贵女十分羡慕。
底下小谢氏目光微闪——她今日一番心急火燎地探话,反引得几个贵妇避之不及,只觉灰心丧气,见黄江月这番作态,倒像真有些脑子。
太后点出“状元”却是杜均益,引得一帮贵妇抱憾——早知不限闺阁,妾身们也愿意献丑,博太后赏赐。
太后甚是开怀:“均益当年也是芳林宴选出的才女,尤擅诗词,你们有几个比得上她的才华?难得她嫁了人还不疏四艺,正当褒奖。”
韦七娘得的是“榜眼”秦子若高中“探花”。
太后言有深意:“待将来殿试,大隆朝就会真真选出三鼎甲,到时,可行御道经正阳门出宫,受万众恭贺,这是圣上隆恩,也是天下士子莫大荣耀。”
待太后打赏了今日的“三鼎甲”杜均益与秦子若叩恩后满面笑容地退下,唯有韦七娘起身有个十分明显的犹豫,出乎所有人意料再度匍匐在地!
旖景正开导着六妹妹,让她莫为今日灵感忽然地堵截伤感,只听一片低低地惊呼,才一回头,就听一个清泠又突兀的声音:“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臣女恳求恩典。”
接着就见正接受着一帮诰命恭候的韦夫人,脸上的笑容瞬息凝固,摁捺不住地站了起来,喊出凌厉地一声:“明玉!”
旖景也是背脊僵直,此情此景分外熟悉,隔世又非同年月,却如“昨日重现”。
“臣女对三皇子殿下早生倾慕,甘冒不讳,恳求赐婚。”
在场莺莺燕燕尽都凝固,雍容华贵的妇人目瞪口呆,太后与皇后面面相觑,正往坐席的秦子若停滞步伐,一个用力地转身,有些惊异、又有些了然,双目熠熠,却看向旖景。
“咣当”一声,孔妃手里的杯盏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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