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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重生之再许芳华-第2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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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微漾,金波泛澜,一栋三层楼阁立于烟柳绦荡里,远远就见两角飞檐。
鲜衣白马从甬道缓缓慢踏过来,几个少年相携入阁,迎客郎欢快地奉迎声引得柳梢上的黄雀发出一阵轻啼,似乎是与迎客郎较劲,攀比谁的声音更加清亮明脆一般。
“长安。”
殷永跟在几个好友身后,随着迎客郎踏上第二层楼阁,便闻一声招呼,他有些诧异地侧面,只见窗畔案前,一袭湖蓝圆领箭袖的男子正冲他笑意温和。
今日将殷永硬是从家里书房拉扯来踏秋品茗的古秋月好奇地往过一看,小声询问:“认识的?”
今日逼着古秋月把殷永从书房里拉扯出来踏秋品茗,前顺天府尹眼下刑部尚书的侄子陆正不无惊讶:“没想到长安竟认识靖远候府的阮四郎。”
殷永一笑:“月初的时候,因先生过寿,往大名府拜贺,不想路上冲撞了几个纨绔,多得阮四郎转寰,平息了一场风波。”
“小子运气不错,竟然结识了勋贵子弟。”古秋月理了理襟袖:“既然巧遇,莫如咱们过去叙叙?看与阮郎同席而坐的两人,气度更是不凡。”
殷永似乎有些不豫,目光从眼角过去,带着些警告的意味:“论来我还欠着阮郎人情,表弟你别烦扰人家。”
陆正却已经交待了几个同伴先去订好的席面,满面是笑上前,与阮四郎寒喧了。
古秋月白了殷永一眼:“我托了好多人,才与尚书府陆家拉上了关系,与陆正结交,第一个就想到表哥你,虽说圣上已经颁诏复行科举,连姑父也有那话,将来仕途还得靠人脉!我可是在陆正面前极尽称赞表哥,说得他好奇不已,硬托了我约你出来,不想你结交了公候子弟,倒把我瞒得一丝不漏,今日巧遇,还生怕我丢了你的脸。”
话虽如此,古秋月脸上却没有什么怨怒的神情。
殷永顿觉过意不去:“你别误会,我是担心勋贵们难免有些高傲,咱们虽是寒门,但君子之交,最忌讳的就是奉迎讨好。”
“人家都主动招呼你了,你这欠了人情的还不快些回应,便是君子之风?”古秋月不以为然。
殷永只好携了古秋月上前,与阮四郎见礼引荐。
又打量与阮四同席的两个郎君,都是刚至冠龄的年岁,一个身着月白长袍,发上束着丝帛,剑眉朗目,英姿焕发;一个浅青长衣,珠冠玉簪,眉含远山之秀,目蕴深潭之幽,这时带笑看来,顿时让人自惭形秽。
殷永下意识地避目,但渴望结交之心,已经油然而生。
便听阮四郎落落大方地引荐:“这位是我姑祖母的长孙,董律,字谨之,这位是楚王世子。”
殷永与古秋月皆是一震,忍不住再次打量青衣男子,一时回过神来,殷永尚且不卑不亢,古秋月却有些手忙脚乱,长长地一揖,动作太过浮夸,险些将案上的茶盏打翻。
“既是巧遇,也是缘分,不需多礼,三位郎君入座一谈。”虞沨微微颔首,目光在殷永身上轻轻一顿,唇角噙笑。
当然不是巧遇。
古秋月“经营”“折腾”了两年,也就是最近才如愿结交陆正罢了。
董律正是董音的同胞兄长,靖远候府正是他的外家。
这一日当虞沨从西郊回到关睢苑,手里梅扇轻摇,往炕上盘膝一坐,神情十分舒坦。
旖景正在看罗纹呈上的帐目,眼见着各处产业、农庄收益丰厚,也是喜上眉梢,瞧见虞沨心情正好,笑着问道:“殷家那郎君想来正如风传,才华不错?”
“阮四郎前头就说他品格端正,今日一见,倒是不卑不亢,至于才学……将来能否金榜题名尚不可知,但中举的底子是有的。”虞沨颔首。
“样貌呢?也如传言般,当真可与潘安比美?”旖景关注点显然与虞沨不同。
阁部眉梢一挑,似笑非笑地看着世子妃炯炯有神的双眼,半响,才浅咳一声说道:“没注意看。”
没注意看!!!
世子妃啼笑皆非:“这还要‘注意’看呀?”
阁部没有纠缠这个话题,说起殷家:“殷崎这人虽然有些势利,更有攀结权贵之心,否则也不会被黄陶说动了心,准备给寄予厚望的儿子娶个商贾出身的媳妇,但仅从处事来看,倒不是一昧奴颜卑躬的作派,他虽是靠着金榕中提携,却没被牵涉,甚至还入了秦怀愚势力下的都察院,官声尚还清正,可见晓得些时务,并非仅靠着攀结混迹。”
旖景满面“钦佩”:“阁部打听得仔细,妾身当时听阿晴略提了一言半句,也晓得殷御史并非贪桩枉法之徒。”
虞沨一噎,眉心蹙着严肃:“世子妃,识人不能以貌相。”
旖景乖巧地垂眸:“阁部教训得是,但妾身难道要把殷崎如何说给二妹妹听,劝她莫论殷郎长相,只要殷大人不是贪吏,就是门上好的姻缘?”
虞沨失笑,浅咳了好几声,却依然没有满足旖景的好奇心:“我也打听过了,殷母逝后,殷家内宅只有古氏一个长辈,殷家长媳也是寒门出身,精于庶务,性情甚是温婉。”
旖景挑眉,忍不住笑道:“不想阁部还会打听内宅?”
“那是当然,安然性情太过沉静,这还是在自家,仆妇们给她受了委屈,她也只是隐忍,虽她是宗室女儿,普通人家不敢对她不敬,可若是将来婆母与妯娌性情太过厉害,岂不让她吃暗亏?”虞沨又咳了一声:“我还打听到,古氏不似贵族出身的主妇,早早就给儿子安排通房,殷崎就不说了,没有妾室,殷永的长兄也只有一个正妻。”
旖景不由得想,黄陶还真是为廖三娘挑了门好亲,看来他楚心积虑地撮合这门姻缘,并非是想笼络殷崎的缘故。
“古氏性情如何?”旖景问道。
“据殷家的仆妇说,古氏倒不苛刻。”
旖景颔首,她知道有些寒门,偏偏比世家勋贵还讲究尊卑,儿媳妇入门,不提基本的晨昏定省,婆婆一日三餐、梳洗更衣都要儿媳妇亲手侍候,稍有疏忽就责罚下来。原本因为安然的性情,她琢磨着若真寻个勋贵、世家,就算有虞沨这个哥哥维护,夫家不敢太过苛待安然。不过高门望族各种复杂的人情事务,仅仅依靠娘家却也不行,当媳妇的倘若太过温弱,也会吃不少暗亏,依安然的性情,又是绝不会回家诉苦的,真被夫家摸透了性子,受了气也就是一个忍字。
再者不少勋贵、世家子弟,也都是金玉其外,年纪小小就有一堆通房,外头说不定还养着人,安然的性情,哪里处理得来。
不过旖景也没真考虑过寒门,倒是虞沨,因为黄陶与廖家的关系,注意上了殷家,认为殷永看上去还不错,这才动了念头。
不是旖景睚眦必报,非要坏了廖三娘的姻缘,就算她不把廖家当作死仇,可也容不得黄陶兄妹暗中利用国公府与楚王府的声威替廖家谋利——倘若清平庵那场事故,旖景真命丧毒箭,黄陶兄妹固然才是主谋,可那死士却是靠着廖家的钱财收买豢养。
其实要想解决这事,大可不必这么复杂,甚至不需虞沨插手,旖景也有千百条计策毁了廖三娘的清白,殷家就算利欲熏心,也不会同意寄予厚望的儿子娶个声名狼籍、清白不保的商女。
可她行事也有底限,绕开黄陶、廖大,拿个弱女子开刀的事还是做不出来。
黄陶想为侄女谋门好亲无可厚非,但他想把国公府与楚王府当作垫脚石,旖景岂能让他趁愿?
“就算殷家方方面面都不错,可在这时,咱们也不能与殷家提说安然的事,否则岂不是让殷家误解咱们是利用安然坏廖三娘的婚事?”旖景早考虑过这件事情,这时提醒。
“那是当然。”虞沨说道:“所以我才打算先与殷永结交,也好仔细考察他人品究竟如何,不过你究竟怎么打算,用什么法子先坏了二爷的谋划?”
“这还用打算呀。”旖景笑道:“这事阁部就别操心了。”
虞沨真没再问,轻靠着凭几,一膝微屈,指头在膝盖上敲了几敲:“我有办法先让廖大家财不保。”
旖景一怔:“这就要动手?”
虞沨冷笑:“廖大是二爷的财力支持,倘若二爷没有安排清平庵的事,我还不至于对廖家动手,眼下既确定是他所为,当然不容廖家继续坐大发财,让他破产不难,不过需要些时日,眼下倒有一件事,能让廖大也尝尝什么叫咎由自取,这些年来,他有二爷在前铺路,从一家小小的绸缎铺子发展成富甲,也太顺风顺水了些,可他同父异母的两个弟弟,在大名府却过得捉襟见肘,眼睛早红得透穿,不过廖老爷死后分家,廖大才发家致富,继母与兄弟拿廖大一时没有办法。”
旖景明白过来,虞沨这是要利用廖家内乱。
“廖姨娘死后,肖氏才嫁去廖家,她对这个小姑子没有半点情份,又因为肖氏的两个儿子与廖大不和,黄二爷自是从不理会肖氏,肖氏与廖二廖三都是贪婪之辈,若廖大的银子真到了他们手上,万不会再拿出来支持外人。”虞沨笑道:“肖氏这回从大名府过来,住在廖大家里不久,就染了疾,据说是水土不服,可肖氏拖着病体,就是不愿回亲儿子家,逼着廖大媳妇整日在床前衣不解带的侍候。”
听到这里,旖景依然不明所以。
“水土不服哪是什么顽疾,可肖氏的病情却日益加重。”虞沨提醒道。
旖景惊讶:“难道是中毒?”
“必是黄二爷的主意。”虞沨微微颔首:“他们买通的大夫,已经被逼交待了实话。”
“继母也是母,廖大竟然敢毒害肖氏,论罪当属恶逆。”旖景说道。
“不过那毒可不会害人性命,但肖氏一但知情,哪里会放过廖大,我已经让那大夫悄悄给肖氏透了底儿,肖氏已经安排了人去大名府,通知亲生儿子速来京都。”虞沨说道:“黄二爷现在自身难保,绝不会为了这等小事买通官府,但他也不会眼看着廖大入罪,必会说服肖氏息事宁人。”
肖氏与继子都是贪得无厌之辈,捏着廖大这个把柄,哪会轻易放过,一定会要求重新分产,廖大也只能满足肖氏母子的贪欲,他多年积累的资财,只怕得被肖氏母子分剥大半了。
“我怕肖氏母子无能,还暗中给他们安排了个‘军师’,便是廖大请的掌事,这人可不简单,表面忠厚,实则贪婪,廖大有多少家底,他心知肚明。”
旖景这时才当真钦佩起来:“阁部果然是……短短一段时间,竟收买了廖大的心腹。”
虞阁部暗叹:世子妃,本阁部可是掌着天察卫的人,连千里之外的守将又纳了房贵妾都知道,要收拾区区一个京都商贾,还真是,用牛刀杀鸡。

☆、第四百零七章甄府赏菊,郁集黄氏

八月下旬,甄家的赏菊宴如期召开,京都名门女眷当然欣然赴邀——甄家好歹还是太子妃的娘家,既然收到了邀帖,万万不敢扫了甄家颜面。
不过自从甄茉那年在灵山算计董音不成,可算让卫国公府存了芥蒂,这些年甄家的大小宴席卫国公府顶多就是打发给体面的管事来奉礼,当年那事闹得沸沸扬扬,别说惯常交际应酬的贵妇,便是各府有些体面的仆妇也有耳闻,都晓得甄家与卫国公府不合。
所以,这日当贵妇们在甄家后花园里瞧见盛装出席的黄氏时,多少有些讶异。
黄氏在大长公主面前自然有套说法:“原本甄家的宴席,咱们不去也罢,但是甄夫人这回亲自上门来邀,媳妇琢磨着,若还是不给颜面,也太说不过去,辰儿与景儿两个眼下一个是王妃,一个是世子妃,都属宗室,甄家到底是太子妃娘家,甄夫人主动示好,意在冰释前嫌,咱们也应当展示几分姿态。”
大长公主心里晓得黄氏为何要去,也不说破,也不阻止,微微颔首道:“多少年的旧事了,再提无益,也免得旁人议论咱们气量狭隘,不过荇哥媳妇一去,让人见了未必不会再议论当年的事,甄茉人都没了,没得再让人说嘴,我的意思是,让六丫头陪你去应酬也就罢了。”
自是刚好衬了黄氏的心——虽廖表嫂与三娘这回是不会出现在甄府菊宴上,可她还得与殷太太碰面,也担心带着董音多有不便,六娘到底还是闺阁,出席也就是与贵女们玩乐,倒不碍事。
哪知六娘一听是去甄家,竟矢口拒绝:“母亲一贯晓得,我最烦那些应酬,姐姐们既都不去,越发没了意思。”
黄氏晓得六娘性子执拗,她一旦厌恶了谁,坚决不会虚以委蛇,也不多劝,孤伶伶地就乘车去了甄府。
甄夫人亲自来迎,拉着黄氏的手亲亲热热地说了好一会子话,瞧见建宁候夫人、黄三夫人与江月被儿媳领着过来,又请进花榭里好一阵寒喧。
江月因没见着六娘,倒是问了一问。
“昨晚着了些凉,今日还有些咳嗽,就没让她来。”当着甄夫人的面,黄氏当然不能说六娘不愿应酬的话。
却又有人通传——三皇子府宁妃、四皇子府白妃到了。
甄夫人当然又迎了出去,甄府设宴,虽与宗室王府都送了帖子,可人家来不来却并不确定——平常贵族,既收到邀帖,就算不来,通常都会预先道个不是,总会有些诸如患疾或繁忙走不开的借口,但宗室与王府收的邀帖太多,一般交情的,多数不会出席,当然也不会陪罪,主家等闲也并不抱什么希望,送帖子只是礼节罢了。
虽说皇子府来的只是两个侧妃,甄夫人当然也不会怠慢,亲自迎候总是少不得的礼数。
不过心里未免有几分抱怨,三皇子府也还罢了,没有正妃,这四皇子府的人不来也罢,秦妃打发个侧妃出席是什么意思,摆明了就是敷衍,秦氏也太不顾及太子妃的体面。
白妃却是笑面迎人,一见主人的面,当然先说了秦妃事务繁忙的套话。
甄夫人本就不把四皇子府看在眼里,笑笑地说道:“晓得的,眼下邓妃有了身孕,秦妃自是不敢大意。”
秦妃见人就是一副“水深火热”的妒妇面孔,众人早私底下笑话她还算出自相府的名门闺秀,竟完全不识大体,生怕别人不知她好妒偏偏无宠的处境,实在贻笑大方,这会子一听甄夫人的冷讽,都抿着嘴角笑,等着看白妃的反应。
白妃却不在意,仍是温和的笑颜:“夫人体谅就好。”便四顾园中景致,十分真诚地赞赏了几句,众人频频颔首,心说白氏虽是寒门,巴结了陈家才捞得一官半职,养出来的女儿倒比相府那位还有大家风范。
又说黄氏,与建宁候夫人出了花榭,一路赏着美景,与相熟的夫人太太寒喧,冷眼瞧着,这些个贵妇对候夫人非但没有疏远,反而比从前更要殷勤,心里实在郁堵。
若非卫国公府的声威,皇后哪会在意建宁候府的名声,宫宴上亲自携了候夫人同席,旁人还哪敢议论的候府的是非。
可怜的只有兄嫂,竟被那老虔婆挑着这个把柄驱逐出族,此仇此恨迟早得雪!
脸上的笑容却半分不减,与长嫂亲亲热热地说着话,转过一道花墙,便见韦夫人与卓夫人迎面而来,两人身边分别跟着韦十一娘与卓应瑜。
都是与卫国公府交好的家族,当然待黄氏与候夫人十分热情,韦、卓两位夫人半点没察觉黄氏笑靥下的辛酸与怨愤,反而不遗余力地讨好候夫人,就怕让人感觉不到热忱。
“让晚辈们自去花苑里游赏吧,别拘着她们听咱们这些家长里短。”黄氏忍不住,还是打断了韦、卓夫人的讨好。
四位夫人寻了一处亭子坐下,立即就有丫鬟呈了茶点上来,黄氏耐着性子听韦夫人赞扬了一番六娘,又说起旖景:“那日因着一事,去了楚王府拜访,亲眼瞧见老王妃待世子妃竟如亲孙女儿一样,也难怪老王妃这般,无论才貌,世子妃可算京都贵女中拔尖的一个儿,也亏得这世上还有楚王世子这般才俊,两人实在是玉壁明珠,天作之合。”
卓夫人接着韦夫人的话又讨好:“无论世子妃、六娘,福王妃也是端庄华贵,气度非凡,可见是国公夫人教管得好,实在让人羡慕。”
黄氏心里却越发郁堵——往常她听了这话,虽说不致欣喜,却也并不在意,可最近连连遇矬,偏偏最是得人盛赞的旖景又与她离心,旖辰虽说一如既往,也难保将来不会在家人影响下对她疏漠,六娘虽是她亲出,但这女儿太过忠厚——中秋宴上,因六娘得了圣上称赞,太后赏赐,大出风头,便是府里仆妇都知道六娘挣得的体面。
蓝嬷嬷眼见黄氏处境艰难,一时摁捺不住,起了心思,寻去六娘跟前哭诉了一番大长公主与卫国公的苛待,让夫人失了执掌中馈的权力,挑拨着六娘去大长公主跟前为夫人争取,去卫国公面前为夫人讨回公道。
话当然不致说得这般露骨跋扈,意思却是这么一层意思。
哪知六娘听后,反而把蓝嬷嬷告到黄氏跟前,称蓝嬷嬷挑拨是非,居心叵测,劝说黄氏责罚蓝嬷嬷。
黄氏被公正大义的女儿闹得没了脾气,当真罚了蓝嬷嬷的月银,六娘还不罢休,掷地有声地一番话:“祖母慈爱,父亲正直,绝不会无缘无故为难母亲,中馈管家之事,原该由祖母决断,眼下既有三婶与长嫂处理,母亲也乐得轻松,才好将养身休。更有长兄至孝,长嫂贤良,更不会不敬母亲,哪容刁奴私下挑唆,若不惩戒,便是母亲,也有不孝不慈之嫌。”
终究是让蓝嬷嬷挨了几板子,黄氏又添一番求情:“嬷嬷是我乳母,对我也有养育之恩,小惩大戒就是,别闹得不可收拾。”
六娘这才放过蓝嬷嬷,对黄氏说道:“女儿若非看着嬷嬷是母亲的乳母,直接就交给了三婶与长嫂处置,母亲可得警告嬷嬷,那些话以后休要再提。女儿虽不知祖母为何不让母亲再掌中馈,但祖母是尊长,她的决定母亲也应遵奉,母亲就算不掌中馈,也是国公夫人,无人敢怠慢您,倘若家中仆妇因为母亲不掌中馈便敢轻怠,女儿自是会为母亲讨回公道。”
黄氏也恨蓝嬷嬷擅自行事,但心里未免埋怨六娘太过刻板,满脑子仁义至孝,半点不晓得人心险恶,就说宫宴的事,韦明玉是死是活与六娘何干,偏偏往常沉默寡言的一人就多起事来,虽未惹祸,反得了赏,但一个闺阁女子,在圣上面前,开口闭口什么“倾心仰慕”“私相授受”,哪是世家女子该说的话,反而自己这个亲生母亲在国公府处境艰难,六娘却认为是应当!
满花苑的金蕊明艳、紫菊妖娆,这时看在黄氏眼里只添心烦气躁。
好容易盼得几个贵妇闲逛来了这处,岔开了韦、卓二妇对继女的吹捧,黄氏这才有了如释重负的轻松,胸里的郁集散了几分。
“那位便是甄府二少夫人吧?”韦夫人突然看见廖晴陪着几个穿着普通的女眷从前头小径经过,轻声问道。
“正是,这位还是甄夫人外家的外甥女,性情温婉,待人处事也还算大方,甄夫人待她倒是亲近。”一个与甄家时常来往的夫人话说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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