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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重生之再许芳华-第2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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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俩面面相觑,一时都想到那位素有贤名的国公夫人只怕与继子继女的关系早已恶化,世子夫妇才会这般计较,容不得黄陶兄妹背后利用。
因殷太太心里着急,直接就冲进了殷崎的书房说话,几个小厮远远避开,书房外头没了待命的人,可巧殷永来寻父亲说话,顺顺利利就在门外站着把这些话听了满耳,整个人像被焦雷击中一般,呆伫了好一阵儿,才愤愤推门而入。
当面质问廖家是怎么回事,黄陶是怎么回事!
殷崎对小儿子寄予厚望,从不曾与儿子说句重话,这时更觉羞愧慌乱,殷太太也慌了神,下意识便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殷永。
殷永更是气得面青唇白,终究没守住子不言父过的教条,痛心疾首地说道:“爹娘好生糊涂!怎能用儿子姻缘攀结权贵?倘若如此,又何须督促儿子苦读圣贤书?也莫怪人家欺瞒,都是咱们先怀不义。”
殷太太讪讪说不出话来,殷崎却有些恼羞成怒:“你懂什么,联姻本就要看门第与助益,让你勤心苦读,自是为了将来入仕,可仕宦之途并不仅看才学,接下来能否走得顺畅,必须依靠人脉扶持,咱们原为寒门,从我这一辈才入仕途,不似那些世家望族根基深厚,我还不是为了你将来考虑!”
殷永气结,跌足而叹,称再无颜面对世子,拂袖而去。
想到九月初十之约,殷永焦灼不已,他那日与世子侃侃一席长谈,对世子的才学见识十分心折,当世子邀约,他自是欣喜若狂,所为并非权贵结势,单纯只是对世子的景仰而已——内心一阵涤荡,生出“若能知交,平生无憾”的感慨。
得知真相后,殷永倒不怪世子颇经周折造成的那出“巧遇”,以世子的权势地位,倘若要警告他打消妄念,大可不必这般废心,甚至不需亲自出面,也能使他自取其辱。
可世子却并未轻信人言,而是考较了他一番,半句没提父亲那些见不得人的谋算,反而毫不讳言对他的赏识之情,真诚邀约,赴佛国寺听禅对弈。
殷永一念及此,更觉羞愧难当。
世子出自溟山书院,为北儒高足,又曾任国子监司业,才华横溢,实为天下学子典范,能得他赞赏原是平生之幸,岂知这个机会的得来,竟是出于父亲攀结权贵之心!
枉得他还以为与世子是君子之交坦荡荡。
可若失约,避而不见,又实在失礼。
殷永最终决定,佛国寺之约必须得赴,更要为父母的贪欲当面倒歉。
在这之前,他又一次被古秋月约了出去,三杯两盏酒入愁肠,在古秋月的察颜观色之下,殷永终于没忍住把事情拿来诉苦,当然,并没有明言是廖家——殷永谦谦君子,即使这婚事注定不成,也不会败坏小娘子的声誉,无端让那廖氏三娘被人议论。
于此,也就没说他家父母想要攀附的权贵的是卫国公与楚王世子。
哪知古秋月脱口就是一句:“你也不消担心,世子明知这事,还有邀约,便是没放在心上,再者姑母也当面对世子妃陪了不是,世子妃也说了,不怪殷家,可见世子是真的对你的才华人品颇有赏识。”话音才落,便见殷永瞪目结舌,古秋月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一巴掌扇在嘴上:“嘿,得了,你也知道我这脑子是直的,舌头更直,也不瞒你,这事我早就知道……你别急,姑母与我娘是亲姐妹,哪会瞒着这事,我娘也爱给我唠叨……不是我存心看笑话,瞧你说的,我是真觉得那廖三娘是个绝色,你也不吃亏……”
这下殷永连杯子里的酒都泼在了手上。
古秋月苦着张脸,只好从实招来:“你上头没有姐姐,妹子又早不到交际的年岁,当然不知这廖三娘,我那妹子却已及笄,我家虽有个长兄在留守司任职,根底来说还是商贾,与廖家虽无直接来往,三妹妹却在别家宴会上见过廖三娘两回,我是听她说的,廖三娘花容月貌。”
殷永现在连“廖”字都不怎么听得,连忙打住:“别再说了,这事本就没定,尚在商议,眼下更不会有结果,廖大与黄陶我都不想置评,更不能议论人家清清白白的女儿。”遂严肃了眉目:“管好你的唇舌,千万不能张扬这事。”
古秋月连忙鼓了腮帮,又是摆手又是点头,表示守口如瓶。
哪知窗外忽有一阵喧哗,古秋月伸出头去一看,正见一辆锦围香车与鲜衣怒马的纨绔在外头并不宽敞的街巷上狭路相逢,似乎起了冲突,几个豪奴正揪着跟车的小厮理论,古秋月定睛一看,低呼一声:“不得了,竟是吴江伯家的三公子,这可是个阎王,瞧着那锦车,虽比不上贵族之家车厢的规制,装饰也极尽奢望,应是富甲之家,这般花梢,里头的大概也是小娘子,唉,这回算倒了霉。”
吴江伯夫人出身贵妃陈氏一族,这位三公子正是她嫡出的独子,跋扈的名声遍传京都,别说一惯喜欢交际的古秋月,只读圣贤书的殷永也是久闻其名。
但他只淡淡瞄了一眼外头,本不关注,可他们这雅室就在临街二层,那棠花锦围的香车刚巧停在车下,争论与说话声无遮无挡地传进耳里,殷永想不注意也不行。
一管娇俏的嗓音,在一片喧闹声中尤其明显——
“哪个地痞,敢拦本姑娘的车與?”
殷永微一蹙眉,下意识地往下一看,半开的车窗里,露出一张女子姣好的面容。
殷永连忙避目,映象里却留下了少女鬓角的一朵海棠绢花。
就听古秋月打了个嗝:“嘿,今天这巧合,竟然是廖三娘子!”
殷永怔怔看了眼睛瞪得溜圆的表弟好一阵儿,一顿手里青花瓷杯:“你见过?”
古秋月才醒悟过来他又没管住唇舌,这回连巴掌都懒得“自赏”了,只讪讪地笑道:“我听说这位极有可能成我表嫂,一时没忍住,就盯梢了一回,廖家也不是名门望族,她家三娘时常也爱出门儿,见一回不难……也就只是远远看了一眼,人家长得漂亮,我又过目不忘……长安你生得什么气,横竖都不会再娶她当媳妇……你别瞪我,还是留意外头马,惹了吴江伯的三公子,三娘这回只怕有难了,咱们要不要路见不平?”
又听底下一个婆子禀道:“姑娘快关窗,让小厮们处理,这条街本就不宽敞,咱们不小心冲撞了贵人,是吴江伯府的公子。”
殷永听古秋月的话,未免也为廖三娘担着心,不好再窥视佳人容貌,只支着耳朵听外头动静。
哪知又闻一句带笑的话:“既是冲撞了贵人,我自是要亲自赔声不是。”
殷永眉心一蹙,怎么听着,这廖三娘竟是上赶着要巴结勋贵子弟?就算不是名门千金,作为闺阁女儿,也太不自重了些!
便是古秋月也探身捂嘴压低了声音说道:“还好姑丈打消了主意,看来这廖三娘可不是省油的灯。”
殷永又眼一瞪:“与咱们无干,莫理闲事。”
窗外却一阵喧哗,鞍上纨绔一阵大笑,趾高气昂地对那小厮说道:“还是你家姑娘知礼,快些出来给本公子赔不是!”

☆、第四百一十二章 皇子相助,美人知恩

甄府赏菊宴次日,殷太太就去了一趟大兴街廖家宅子,带着厚礼,婉拒了两家子女姻缘的事,因着黄氏眼下行事多有不便,不及递信给黄陶,那头还不知出了什么事,廖太太竭尽全力也没让殷太太改变心意,未免沮丧,在廖大与黄陶面前淌眼抹泪,廖大想不出辄,黄陶却义愤填膺,一撩袍子就杀去了殷家,问殷崎讨个公道——
“好歹两家在议亲,就算你们要反悔,也得有个交待!”
殷崎自是冷笑:“反悔?黄二爷,我们不过说尚在考虑,并没给你承诺,何来反悔之说?不过你要句交待二爷,卫国公与楚王世子真会认廖家这门亲戚?事到如今,你还在自欺欺人。”
黄陶听了这话,晓得出了岔子,也不敢再多说,冷哼一声抬脚就走,多少觉得有些沮丧,在表哥表嫂面前连声抱歉,称殷家有眼无珠,凭三娘的容貌,不怕找不到更好的门第。
廖三娘听了,却不以为意,她压根瞧不上殷家,只觉殷永不过就是模样还行,到底比不上权贵子弟——当晓得父母与殷家议亲,她找了个机会在暗处打量过一回殷永,一副穷酸书生的作派,身上穿的虽也是杭绸直缀,腰上却只垂着块玉佩,哪像那些贵族穿金戴玉的富贵。
这日廖三娘因着与赖床不走的祖母肖氏呛了两句嘴,被母亲责备了两句,心里郁集,找了个去自家铺子巡视的借口,带着婆子小厮就出了门,却在路上出了意外,竟被吴江伯府的三公子拦了道,她非但不慌,反而惊喜,说了那句亲自道歉的话,忙不迭地就让丫鬟们又往头上插了两根金簪,把腮红脂粉补了一层,千娇百媚地下了车,笑吟吟地立在高高在上的三公子鞍下,福一福身:“小女子冲撞了公子,还请原谅则个。”
三公子“阅遍花丛”火眼金睛,虽见这少女有几分颜色,只觉并不比勾栏妓坊那些娇娘妖娆,更没有大家闺秀的雍容华贵,顿时大失所望——四殿下颇废周折,竟是要与这么个货色“巧遇”闹市,犯得着么?
他原本得了授意要“辣手摧花”这时更不怜香惜玉,一鞭子甩下,扬起一片尘土。
廖三娘顿时大惊失色,微仰着一张浓妆艳抹的面颊,不知所措地呆怔着。
“既知冲撞,还不跪地求饶,竟然敢直挺挺地站在本公子面前。”三公子唇角一斜,满是不屑。
这态度让一门心思要以“倾城之貌”惊艳住豪门子弟的廖三娘又是灰心,又是惊惧,一双杏目瞬时蒙了层水雾,不知当如何是好。
这条街巷穿过就是漱玉坊,夹道都是酒肆茶楼,又是午后,正当繁闹,来往行人本就不少,更有尚在酒肆里觥筹交错的纨绔,不少趴在窗子上围观,这时都吹着口哨,有那认识三公子的,毫无顾忌地扯着嗓子招呼:“三郎,今儿怎么为难起美娇娘来,可不是你作风。”
三公子仍在鞍上,闻言一阵大笑:“放屁,这也算美娇娘,一张脸比西山上猴子屁股还红,满脑袋的金钗玉钿,也不是知是哪家暴发户养的女儿,只起初听着她那把声儿还不错,否则本公子都不耐烦见。”又一瞪眼:“还不跪下赔礼,想挨鞭子不成?”
廖三娘是廖大夫妇捧在掌心养大的娇娇女,又因生得貌美,往常走门串户,只有受人追捧的,哪成受过这般奇耻大辱,可又不敢真得罪了这些豪门子弟,正不知所措。
一旁茶楼里,两人一前一后行出,前头那位中年男子面白无须,一袭深蓝杭绸长衫,迈着八字步上前,脱口却是尖细的嗓音,刺穿喧闹:“三公子,这是在闹市,可别淘气,四爷在这儿呢,被你闹腾得清静都没了。”
早先趾高气扬的三公子一见这人,登即没了气焰,翻身下鞍,又是陪笑又是拱手:“闻公公怎么在”一眼见到茶楼跟前立着的少年,珠冠紫袍,眼角斜飞,似笑非笑地看了过来,三公子腰脊更是一矮,上前就是一个长揖:“不知四殿下在此,冲撞了贵人。”
四殿下!
廖三娘隔了好半响才回过神来,一把搡开已经焦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好不容易盼得三公子走开,连忙上前掺扶的婆子,如痴如狂的两道目光,直盯着正与三公子寒喧的天子骄子。
四皇子早打量了廖三娘一回,对这位搔首弄姿的女子大失所望——陈长史那什么眼光,就这样的也算倾国倾城,罢子,一枚棋子而已,眉眼也还说得过去,丢给白氏调教一番,还不至于倒胃口就是。
浅咳一声,一本正经地教训三公子:“越来越不成样,竟当众仗势欺人,仔细你老子抽你一顿鞭子,还不冲人家道歉,好好的一个小家碧玉,看被你吓得!”
有四皇子仗义执言,一旁准备看好戏的几十个脑袋齐刷刷地缩了回去,其中就包括了古秋月。
“廖三娘也算运气,有幸得四殿下解围。”古秋月吐着舌尖,眼角仍忍不住偷瞄。
便见廖三娘踩着小碎步上前,又是一福,那音量更酥软柔媚了几分,半是委屈,难掩惊喜地道谢,这回毫不犹豫地自报家门,非但毫不避讳地说了闺名叫做红玉,又十分强调她的表叔曾是东宫属臣。
四皇子似乎随口一问,当听说黄陶的名字后,神情越发柔和了几分:“是旧识,小娘子不需多礼。”
廖红玉连忙表白,声称改日要“登门道谢”。
四皇子客客气气:“原是我这弟弟不对,唐突佳人,小娘子原谅则个,别与他一般计较。”
古秋月忍不住撇了撇嘴角,一眼瞄见殷永略微不愉的神情“啪”地一声关紧了窗:“廖三娘心眼可真够大的,行为竟如此不端,虽不是名门闺秀,可到底是个闺阁女子,众目睽睽下,眼睛里都冒出桃花来,只差没当众以身相许了还好姑丈拆穿了黄陶”
殷永手里杯子重重一顿:“背后莫论人,今后再休提此事!”
心里却终是有些庆幸,还好有甄府赏菊宴的事故,否则自己糊里糊涂地秉持父母之命娶了这么个女子进门殷永只觉嗓子里像吞了只苍蝇般恶心。
很快就到了九月初十,佛国寺之邀。
殷永一大早就起身,沐浴更衣,单骑往城郊而去,当到佛国寺,寻了个迎客僧一问,才知楚王世子竟早到了,正在茶舍里与同济大师对弈。
殷永随着小沙弥穿过正殿佛堂,曲曲绕绕到一处跨院,举目只见碧竹环绕间,一舍幽静,廊庑里仍是一袭天青长衣的世子端端正正地跽坐着,正在品茶,却并没看见同济大师,正自纳闷,已见虞沨向他看来,浅浅一笑,连忙整理了一番衣襟,上前恭正一揖,正欲寒喧,却见世子微抑手掌,示意他噤声,殷永直身之时,才瞧见窗内灰衣僧人与红衣女子正对坐着,僧人眉目间很是焦灼,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面前棋局。
殷永不由猜测那位便是同济大师,他久闻大师棋艺超群,难道竟被这女子难住了不成?
忍不住打量那女子,见她唇角噙笑,正襟危坐,目光清澈明亮,似乎感觉到有人窥视,侧面看来,微微颔首。
殷永不敢多看,忙垂了眸,随着世子示意跽坐在茵席上,只莫名觉得一颗心跳得失了快慢,耳尖莫明发烫。
大概过了两刻,才听茶舍内有人说话。
“贫僧服输,施主妙棋。”同济长长一叹,颇为沮丧。
“大师过奖,我赢得饶幸。”旖景笑道。
虞沨见已经分出了胜负,这才对殷永说道:“与我进来吧。”
先引荐了同济大师,殷永一听正如所料,越发对那女子好奇,不过也猜到是与世子同行之人,不敢冒昧,垂眸避视,却听世子又再引荐,才知女子竟是京都双华之一的广平郡主,楚王世子妃,又是吃惊,又有些庆幸,又有些惭愧,情绪瞬息间变了几变,但言行举止仍是谦谦有礼,不卑不亢。
“长安先与大师对弈一局,你是不知,大师今日听说我给他寻了个新棋友,已是期盼多时。”虞沨说道,先携了旖景,仍是坐在廊庑里品茶。
旖景透过轩窗,仔细留意殷永的举止,见他目不斜视,似乎全副心神都在棋局,更觉满意了几分,笑着替虞沨斟了茶。
当这场小聚结束,返回楚王府时,车與里旖景对殷永的言行表示了高度赞扬,虽他的棋艺一般,比同济大师大有不足,但棋品甚佳,无论输得多么“丢盔弃甲”也不焦不躁,当同济大师得意洋洋地要求再来时,殷永毫不气馁,全力以付,终于下出个平局,才小小打击到了大师,终止较量。
又赞殷永君子风度,竟毫不讳言己身之错,坦然承认父母有利用姻缘攀结权贵之心,难得的是并未非议黄陶与廖大。
总之,旖景一路上滔滔不绝,十分看好殷永。
虞沨开始还听得云淡风清,渐渐就有些计较起来,斜靠在车厢里安放的软座上,半天都没有回应一句。
直到旖景说了一句:“今日亲眼见过殷永之后,果然是一表人才。”
某人微蹙了眉,侧脸去看车窗外晃过的景致。
“不过幸好你早年就去了冀州求学。”旖景忽然又说。
阁部微讶:“这话又是怎么说?”
“你若是一直在楚王府,安然眼里看惯了你这么一个兄长,便是真有个潘安伫在眼前,只怕也觉得平常了。”原来旖景早瞧见某人的不豫,不动声色地拍了个马屁。
虞沨失笑。
忽地把人往怀里一揽,微咪眼角:“巧舌如簧,莫如以行动示意。”视线里,渗入青纱的金阳落在她的鬓角,清亮透澈的眼底,是他微黯的投影,柔睫纤长,在他的呼吸下颤颤忽忽,似乎促狭。
“旖景,还记得我们第一回来佛国寺?”他忽然问。
“当然记得,是你生辰。”
当时,她送上生辰礼,正是他珍惜的画作,那时便想,当时光从来,为何她忽然知道了他的喜好?
那时,不知她也归来。
更是从未奢想过还有今日。
他的鼻尖慢慢低下,轻触了触她的鼻尖,便是一吻,舌与舌才一相遇,两人相拥着坠入意乱情迷。
直到彼此的呼吸都艰涩起来,直到他的指掌已经拨乱了她的衣襟,在丰挺柔满处久久留连,直到呼吸变得滚烫,他才喘息着离开,贴紧了她的发鬓。
“咱们去东郊别苑可好?那里离得近些。”
章节简介——三公子是砖,四殿下是玉。

☆、第四百一十三章 又遇重创,柳暗花明

四皇子自从与红玉姑娘闹市“邂逅”之后,推测着不出三日,黄陶必会登门拜访,哪知他老神在在地等了七、八天,依然没有盼得黄陶登门,四皇子不免有些疑惑——当时那位“搔首弄姿”一见自己,分两眼痴呆,一脸〖淫〗荡,分明自己一勾手指,那位绝对会毫无矜持地以身相许,原以为廖氏回去后必然会立即哭求黄陶来皇子府“道谢”。
黄陶这厮,既有意让廖家攀结官宦,得了这么一个天赐良机,怎么摁捺得住迫不及待?
还是因为自己皇子头衔太过吓人,让黄陶不敢冒昧?
四皇子难免就有些焦躁起来——眼见太子妃被禁,正觉得是怦击太子的良机,哪曾想自己反而因为些芝麻绿豆的疏漏被圣上痛斥一番,丢了户部的差使。
圣上这般小惩大戒,无非是洞悉了卓妃小产背后另有隐情。
四皇子原本也以为是秦相动的手,心里难免埋怨,请了秦相来,虽未厉声指责,言辞之中却也不满秦相轻举妄动,哪知秦相矢口否定,声称他就算有这个想法,也没有人手行事,四皇子冷静下来一想,倒相信了秦怀愚的辩解。
太子妃很有些手段,把东宫治理得壁磊森严,他经过多年苦心,才安排了一二耳目,却没有太大作用,打听不出什么关键的事,更何况秦相一介外臣,更不可能在东宫落毒“杀人灭。”陷害太子妃。
看来这次,他是无端被牵连其中,替人背了黑锅!
背后操手无非就是几个意在争储的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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