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再许芳华-第27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旖景出嫁前的热闹风光可是历历在目!
说什么妯娌不好添妆,彼此到底有层表亲姐妹的关系,依着世俗惯例,也应该来添妆贺喜。
想来是旖景真恶了她,再兼着这回是嫁给虞洲……一层是因王府内斗,一层只怕旖景心里始终介怀罢了,虞洲那人从前只知道围着旖景打转,谁知最终却娶了自己!
当初明明是她弃之不顾,却又不甘让给旁人。
黄江月恨恨的想:好个苏旖景,为了这些因由,便连表面情都半分不顾,定是她在韦、卓两个丫头面前说了什么话,那两个可是把阿景看成“北斗”眼下一个是相府千金,一个是尚书侄女,底下有多少贵女巴结讨好,她们两个只要漏出半点风声去,难怪自己受冷。
其实黄七娘真是多想了,旖景哪会用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孤立她,韦、卓两个小娘子以及多数名门贵族没上赶着来候府道贺,是另有缘由。
一来虽是王府下的喜帖,可无人不知是虞洲娶妻,与楚王府并无太大关联,贵族们个个精明,早看出虞栋不得圣宠,楚王似乎与这个庶弟也仅是和睦罢了,人家就算要道贺,也得等到亲迎礼时去王府捧场,哪有到未过门的黄七娘这儿巴巴讨好的道理。
再有一个原因,建宁候府这几年声势也不如前,又因着前不久江氏才出了那样的事,贵族们多少有些避忌,兼着黄七娘往常与人结交,自己就不诚心,那些个贵女们多数也只是与她应酬罢了,比如韦家,十一娘原就不喜江月,无非是看着旖景,表面上才维持和睦,听说旖景不来添妆,她也懒得凑趣,韦夫人倒是精明人,听女儿说起世子妃的态度,立马有了猜疑,兼着她也压根看不上候府三太太的作派,哪会来凑兴?
卓夫人更是无利不起早,自然也不会来巴结,更何况她还筹划着把自家女儿扶上太子妃位,这段儿压根不得空。
三爷官职微末,江月自个儿人缘也不好,哪里需要旖景废心串联大家伙孤立,用以挫折江月期盼众人对她俯首贴耳、争相奉迎的殷殷心愿。
无论如何,江月终于还是到了凤冠霞帔出嫁的日子,指尖抚过宫里赐下的喜服上金灿灿的精致绣纹,江月心里才染了几分满意——到底还是与普通人不一样,也只有嫁入宗室,才能身着皇室规制的礼服,受夹道羡慕。
☆、第四百五十六章 虞洲娶妻,秦妃“乐祸”
韦、卓两家没有去候府添妆,可王府婚宴一定是要出席的,两位夫人正陪着旖景说话。
卓夫人这时还不知道皇后有意在甄、邢二家贵女中择一册妃,毕竟事未确定,天家也不会广为张扬,皇后不过“暗示”了甄、邢两家,故而等闲人并不知情。
以卓夫人想来,女儿这回险些诞下皇长孙,全因甄莲那毒妇不择手段,女儿无辜,天家也会有所安抚。甄氏被废,太子妃位可没有久悬的道理,眼下太子两个侧妃,韦妃多年无宠,加上因为小产伤身,子嗣艰难,若册她为正妃,太子怎么能有嫡子?绝无可能。
卓妃便大有机会。
加上圣上迟迟没有择选太子妃的旨意,卓夫人心里的期望越发膨胀。
不过眼下当着韦夫人的面儿,到底还是不好与世子妃“深谈”——卓夫人以为,若得世子妃私助,那可是争取了卫国公府与楚王府两家助力,太子妃位就更有成算。
心里头存着事,卓夫人就显得心不在焉,脸上倒是一直挂着阳春三月般的温暖笑容,心思早不在韦夫人那番家长里短上。
直到肩膀被堆了一下。
卓夫人有些愣怔地看着频频递来眼色的韦夫人,十分不解。
韦夫人倒尴尬起来,又推了下卓夫人的肩:“想什么呢,失魂落魄的样儿,连世子妃问你话都不理会,难不成又在琢磨与儿媳妇斗法?不是我说你,你小儿媳妇出身勋贵,又是个直率的性情,在闺阁时就是个小辣椒,不过心眼还是正的,就是因着年轻气盛,有些不服拘管罢了,你也别太严厉,大礼上不差也就是了,硬要让个跳脱的孩子猛地温婉下来,也是不可能的事儿。”
卓夫人这才知道自己一时跑神,怠慢了世子妃,心里一阵紧张,还好有韦夫人那番话替她转寰,心里倒存了些感念,跟着说了两句:“唉,我是看她老和儿子闹,太不像话,说她几句吧,还顶起嘴来,真像个孩子似的,可到底已经嫁了人,哪能如闺阁时在父母跟前一般……世子妃评评是不是这理儿……看我这人,说着说着就窝上火,实在是为这些琐事烦心……世子妃刚刚问的啥话?”
旖景浑不介意,也没当真追问卓夫人的小儿媳妇究竟有多难管教,浅笑着将刚才的话又说了一回:“我是偶然听说,天津卫安家想要求娶应瑜,卓夫人却觉得不合适。”
原来旖景那日听了杨柳的话,真把这事放在了心上,转头就嘱咐晴空和三顺兵分两路去摸安家的底儿,两人收集的情报十分详尽,也大部吻合——安家这位三郎,在天津卫很有些才名,故而安家虽不算显赫之族,当年长平伯却愿以独女相配,可惜定亲之后,小娘子不幸病逝,长平伯夫妇哀痛不已,竟提出要让安三郎“娶”了女儿的牌位过门。
安家哪会同意,两家就此争执起来,长平伯便四处张扬安三郎命硬剋妻,致使安三郎婚事受挫,年及冠尚未定亲。
三郎之父十分气愤,欲去长平伯府理论,甚至想活动一番,找御史参长平伯一本,却被儿子劝解,称长平伯只有那一个女儿,如珠如宝地养大,一时没了,伤痛欲绝下才会行极端之事,虽有过错,却也可怜,何必为此结怨。
另还有几件事情,似乎也能证明这位安三郎才华不错,品性更值得称颂。
旖景便修书一封,先与卓应瑜通了气,把安三郎的情况知会了她,问她打算。
那小妮子飞速给出反应,并且是亲自来了一趟关睢苑,通红着脸却斩钉截铁说着“我愿意”。
又说卓夫人,听旖景突然提起安家又是一怔,十分疑惑世子妃从哪儿“偶然听说”当然没敢追问,只拿安三郎“名声”为借口,直称是替侄女打算:“世子妃也知道,阿瑜父母早逝,真真可怜,我与她大伯在她婚事上头更加谨慎……”
旖景心下有些不耻——若真为侄女打算,也不会疏忽成这样,应瑜都十八了,卓夫人这位伯母从没为她操过心,好容易有个上门求亲的,男方条件当真不错,卓夫人却连问都不多问一句,就以风传的“剋”名推托。
不过却没有与卓夫人计较的必要,旖景又是微微一笑:“夫人也晓得,我与应瑜、十一娘颇为交好,想到应瑜年已十八,难免替她操着些心……有的话我也不瞒夫人,因着应瑜父母双亡,从前也有传言说她命硬,再有现下多数世族,死守着那‘丧妇长女’不娶之则……应瑜婚事艰难,我听说这一件事,便打听了一番安家的情况。”
便把安三郎的情况说了一遍。
卓夫人自然听明白了世子妃的意思,可始终有些犹豫:“唉,听来那孩子倒是个不错的,不过旁人不明就理,且将传言当真……我终究是应瑜的伯母,隔着一层,就怕……外人议论我与她大伯苛待。”
韦夫人在旁听着,也晓得世子妃是要为卓应瑜出头,这时直叹暗气——卓夫人平日里看着挺明白一人儿,怎么在这事上就如此糊涂?直到这时,她还顾念着那些虚名儿,应瑜婚事上本就艰难,当伯父伯母的又不上心,寻思着与其让姪女低嫁担个苛待的名儿,莫如留在闺阁一直锦衣玉食地娇养着,看在旁人眼里,也只以为应瑜背着命硬的名声嫁不出去,伯父伯母却半点没有嫌弃,美名儿倒让卓尚书夫妻赚了十足。
他们以为世间都是糊涂人,耳目闭塞不成?
眼下可不已经有了那些精明的贵妇,看穿了卓家两口的用心,私底下对他们早有非议。
韦夫人心随意动,开口就劝道:“这么些年了,谁没见尚书与夫人将侄女看作亲生,哪会背后嚼牙,便是有那些心怀恶意的鬼祟之辈,你就算没有做出事来,也会空口白牙编排你的不是,难道就因为有这层担忧,错过了这么一门上好的姻缘?以我看来,夫人还是和安家的人接触接触,若真是家风正肃的门第,又是品性端正的孩子,也是阿瑜的苦尽甘来。”
话里似乎都是好话,可也有些逼迫之意,卓夫人顿时警醒,难道外间已经有了风言风语?再转念一想,世子妃为应瑜操心,可见是真看重那孩子,这就万万不敢半点轻忽了,安家既然经受住世子妃的考较,亲口提了出来,想必也真是不错,看来这事自家得上些心。
又听旖景说了一句:“卓夫人当真过虑了些,应瑜将来嫁了人,日子过得平安喜乐,看人眼里,还不都说卓尚书与夫人的好,怎会有人诋毁。”
于是卓夫人再无二话,十分诚恳地答应下来,重新考量这门亲事。
说了好一会儿话,不断又有宾客登门,小谢氏自是忙得团团转,旖景身边儿也围得密不透风,当天光越发阴暗下来,新妇总算被“送入洞房”亲朋们这时都要去新房观同牢合巹之礼。
整个过程黄江月十分娇羞,一直垂着眼眸,压根没留意新郎的漫不经心,虞洲对她原就十分熟悉,娶这个媳妇又是出于大局功利,这时自然不会有“惊艳”的感觉与“夙愿得偿”的喜悦,举止依礼合矩,以致一惯大大咧咧的平乐郡主忍不住说了句趣话——
“看二郎那有条不紊的模样,哪像新郎,倒像不是头回娶妻。”
这话实在让人忍俊不住——未娶先纳的新郎倌,相比而言当然“成熟稳重”几分。
若是换了其他人,别说闺阁女子,就算媳妇家说出这话,也会受人恻目,揣测莫非是心怀叵测、存心拆台?不过说这话的是平乐,闻者也都释然了,平乐一惯是动手不动嘴的性情,那这话就的确是不含恶意的打趣了,若她与新妇有过节,只怕早一鞭子过去,哪说得出讽刺意味这么隐晦的话来。
女宾们忍笑端坐,新郎恍若未闻,只有新娘抹得绯红的面颊忽地浅了几分颜色,估计是脂粉掩盖下忍不住白了脸。
待新郎礼毕出去陪酒,新房里待嫁闺阁的小娘子们也都先行离开,依据礼俗,亲朋女眷这时便能随意打趣新妇,这样的场合,不拘说出多大胆出格的话来也不为过。
到底是新嫁娘,无论城府多深,黄江月始终有些忐忑,那娇羞倒不全是装模作样,眼光只能轻轻睨向四周,先看见的是黄氏——她虽是江月的姑姑,今日却是奉王府所邀,故而算夫家的亲朋,自然能入新房观礼,瞧见“党羽”江月心里略微踏实了些。
在座几个贵妇,当然还有镇国公府的女眷,谢夫人江月认得,其余就觉得面生了,安慧做为已经嫁人的小姑子,这会儿自然也在,回应了江月一个十分冷竣的浅笑——虞栋夫妇自然不会给庶女交待“大业”安慧从前凭着自己的小聪明,感觉到父兄对王位有所期待,却不知家人私下里那些阴谋,自然想不到江月是“党羽”只认为自家兄长堂堂宗室子弟,配这么一个七品官宦的女儿太过委屈,更何况安慧从前就与江月有些嫌隙,这会儿自然没有好脸色。
更多的是宗室女眷,诸如康王妃、旖辰、宁妃、南阳王妃等等,江月也只认得其中几个。
难得的是四皇子妃,今日一扫冷面罗刹模样,带头说起了吉利话,把黄江月称赞得天下无双。
这多少让旖景觉得惊奇,四皇子妃这是个什么情况?
黄江月却十分自得,新妇自是不能答腔,只能娇羞地端坐着。
秦妃今日冷眼旁观,更加笃定江月与旖景之间已生嫌隙,兼着晓得虞洲未娶之前,屋子里就有个宗人府备案的宜人贵妾,还是小谢氏的内侄女,心里顿时对江月无限“同情”只觉得自己并不是唯一可怜人,虽那些奉承话并非出自真诚,满脸的笑容倒是发自真心。
江月若知秦妃这般热情,大半是因为以上原因,估计任是刷着多厚的胭脂,那面颊也会褪色为一张白纸。
不过秦妃的好听话没说几句,矛头便转向旖景:“听说咱们世子妃与新妇在闺阁时就是至交好友,又是表亲,眼下更成了一家人,怎么瞧着竟有些冷淡呢,难道两人闹了别扭不成?”
旖景这才明白过来,秦妃与往日“换了个人”的原由。
只她还没说话,黄氏就忙着解释:“这怎么会,阿景与阿月打小就爱一块玩闹,倒比亲姐妹还要好。”
旖景看了一眼黄氏,娇嗔着道:“夫人这么说,岂不是埋怨我与大姐姐、六妹妹处得不如阿月亲近?万没有这样的理儿,六妹妹眼下不在,大姐姐可得说句公道话。”俨然是小女儿对长辈撒娇,话里的机锋半点不露痕迹。
旖辰是实在人,连忙仗义执言:“五妹妹和我当然更亲近一些,阿月可别介怀。”
二娘更是个莽撞人,直冲冲就是一句:“我们家五妹妹可是个好性子,人又古道热肠,便是对等闲人都温和友睦,若连她都恼了的人,那就不知是怎么副心肠了。”
四娘只抬眸静静看了黄江月一眼,又睨了一眼黄氏,觉得这般情形似乎有些非同以往。
江月险些气得个倒仰——
今日的主角是她好不?怎么一堆人的注意力又转移去了旖景身上!
这时旖景却站了起来,笑着对大家都说道:“也到时辰了,咱们还是出去就宴吧,阿月今儿大喜,却也累了整日,趁着这时好好歇上一阵。”
江月眼睁睁看着许多初次谋面的宗室女眷,连祝福话都没说一句,就都神情高傲地离开……落在最后的安慧还不忘冲她冷冷一哼!
忽地觉得发上的凤冠压得脖子一阵阵的发麻,才由侍女摘下,整个身子就瘫软在喜床上,半天起不来。
☆、第四百五十七章 廖大破产,朗星挨踢
若有一双眼睛,从这晚幽黯的云层上俯瞰锦阳京,也许能见到楚王府里华灯高举、彩幡艳张,新郎倌一直冷沉的面色,敷衍般地与宾客们觥筹交错;新房里除去凤冠霞帔的新妇接受了以朗星为首的丫鬟们匍匐叩首后,正拉着朗星的手一边说着客套话,唇角带着温和的笑容,眼睛里却是全计较;也许能见到王府西苑的孤寂院落里,芷姨娘正与明月窃窃私语,一个神情哀漠,一个暗自筹谋;也一定能看见小谢氏眉飞色舞地接受着贵妇们客套的恭贺,老王妃乐呵呵地与康王妃等女眷寒喧,旖景忽然起身寻了个安静的所在,一个人自在地品着茶水,不久卫昭凑了过来,两人其乐融融地说着话。
当然也能看见千娆阁里正在萌生的阴谋诡算。
还有外城一处院落,焦灼难安的廖大与黄陶,相对长叹。
或者甄府,虽获请却并没去王府赴宴的甄夫人,一个人坐在暖阁里,将甄莲襁褓时穿着的衣裳牢牢摁向胸口,眼睛里的泪水干涸后,坦露无疑的是怨毒与不甘。
多少人的喜怒哀乐、生死荣辱、在悄然无声中酝酿。
命运轮盘缓缓转动,导向局中人难以预料的将来。
稍晚,宴席渐渐散了,陆续有人告辞,原该“洞房花烛”的新郎倌却频频贪杯,以致席上留下来的平辈宾客诸如南阳郡王等越发添了兴致,群起而攻,虞洲仍是来者不拒,这让两个傧相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向新郎倌的长兄世子虞沨讨主意:“再让二郎这么饮下去,非得醉了不可,就怕冷落了新妇……如何是好?”
同席的三皇子笑意微微,扫一眼虞洲,又睨向虞沨。
“二弟一贯千杯不醉,不需担心。”虞阁部也是笑意微微。
忽地起身,转身往外。
三皇子紧随几步:“远扬——”
正与福王说话的四皇子往这边看来,眉梢高高一挑。
而内宅里,女眷们也纷纷告辞,旖景亲自送了依依不舍的卫昭随卫舅母登车离开,直接回了关睢苑,竟发现虞沨已经先她一步回了屋子,似乎已经洗漱过了,散着头发,靠在炕上看一叠子厚厚的纸张,分外诧异:“你怎么这么早?虽你今日不是主角儿,来的可有不少纨绔,能放你这么早走?”
实际上他是真的险些被三皇子绊住了,多得四皇子紧随其后,反而拖了三皇子进宴厅敬新郎倌儿,这才得以脱身。
“今日多得二弟自己争气,倒不需我替他挡酒,而我的酒,却有四殿下代饮。”虞阁部老神在在。
旖景就更惊异了:“四殿下怎么替你挡起酒来?”
“世子妃猜。”
旖景往凭几上一靠:“我可猜不着……莫非你为四殿下做成了什么事不成?”
虞沨也没再卖关子,微微一笑:“一件小事,陈家有人瞧上了织染局的缺儿,这职位一直由圣上亲授,秦相没辄,四殿下只好托了我。”
旖景微抬眼睑:“虞阁部可从不理会这一类事……”难道他已有择重,要助四皇子不成?旖景并不清楚四皇子品性,那一世她是压根没关注,这一世也没有办法太多关注,到底是内宅女子,与皇子们就算有些接触,也不怎么熟悉。
不过四皇子既能安排死士暗杀手足,应当也是心狠手辣之人,再者,四皇子之母虽为贵妃,可圣上对这个儿子似乎并无多少偏爱,那一世太子遇刺,四皇子便是率先受到怀疑之人。
正在担心,脑门上就轻挨了一下。
“别瞎琢磨,储位之事不由臣子揣摩,我这回不过顺手而为罢了,织染局不涉权势,却为肥缺,主管官员圣上历来授给皇亲国戚,或者眷顾的子侄,就是为了让他们得财银之利,是为体恤,不过世子妃想想,四殿下这时怎会突然盯上了这个位置?”虞沨“一击得手”,见旖景再无担忧,这才又斜靠着凭几,将手里那叠纸张放在两人之间的炕几上。
自从东明,北方包括京都大多不再植桑养蚕,而是种起了白棉,以之织成白叠,裁减成衣,成本远比丝绸低廉,虽贵族们日常仍爱锦缎衣裳,可民众对白叠的需求量却也不少。
京都周遭桑田蚕丝锐减,锦阳织染局渐渐形同虚设,由江浙等地采运蚕茧缫丝织锦费用过高,又有千张织机维护,工匠费用等消耗,往往织染局出来的一匹丝绸,远比从市面上购买的价钱翻番几倍。
大隆建国后,废除了织染局以“招募”“强征”工匠等方式,而是实行“领织”的方式生产,但有丝织任务,由织造局物色织艺精湛的手工作坊承接,成品由织染局收购送入宫廷。
江南等地为蚕桑丝绸生产重地,当地织造局负责皇室及宗室内用丝绸,京都织染局只负责天子赏赐百官所用。
可随着北方以棉带丝,一流工匠渐渐流失,丝织作坊锐减,普通绸缎织染局还能以“领织”的方式供给,比如云锦等精贵丝绸京都作坊却无能为力,故而织染局大多会从各大丝绸商手中以市价采购。
这些事情旖景通过邸报了解一些,又从手下掌柜们口里知道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