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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重生之再许芳华-第2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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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黄江月没有十里红妆的风光大嫁引人羡慕,倒因在婚后兴师动众大闹夫家的故事成为了贵族们津津乐道的话题,一时间,竟无人不知候府三房出了个了不得的嫡女,虞洲这倒霉摧的一不小心娶了个妒妇。
就连小谢氏出门应酬,也收获了贵妇们不少同情的目光。
“唉,你怎么摊着这么一个儿媳!”

☆、第四百七十一章 更改计划,点醒祖母

造成黄江月奇耻大辱从此再无缘在贵妇群体中耀武扬威的这一日对旖景来说,原本积蓄使出浑身解数孤军奋战力挽狂澜的斗志,因为虞沨的一番密不透风的安排与老王妃出乎意料的“强硬”半点没用上,基本就是坐壁上观了一场好戏落了个“不战而胜”。
尘埃落定时,她送大长公主回府,又受到了一番嘱咐。
“今日见二嫂那态度,竟似换了个人一般,可见是真心对你处处维护,我也彻底安了心。”大长公主不无安慰,她一贯放心虞沨,自然更不以为楚王会无端端地帮着二房刁难儿媳,也只有老王妃耳朵根子软,许多事情上又看不明白易受挑拨,尊长的身份在那里摆着,是唯一可能为难得住旖景的人,不过经此一遭,眼见老王妃“蛮横无理”的百般维护,大长公主再无担忧:“今后许多事情,就算二嫂她的主意不尽如你意,切记莫要冲动顶撞,有话缓缓地劝,说来她也可怜,二哥在世时虽然也多有爱重,无非是因为夫妻之义,换作旁人,只怕不定多嫉恨谢妃,偏偏二嫂是最宽容良善,真将那人当作姐妹,反认为是自己占了她的姻缘,心有愧疚……”
大长公主长长一叹:“你得将二嫂当作亲祖母般孝顺,沨儿与王爷忙于政务,也只有你能时时承欢膝下,得闲多陪二嫂说说话,她把虞栋那东西当作亲生儿子疼了这些年,要说忽地就厌恶也不大可能,有的事情还得慢慢来,仔细别让二嫂太为难……至于那些嘴上喊着心肝肉,实际半点不为你打算的人,别理会那些所谓亲缘情份,面子上过得去也就行了,莫当真为这事伤心难过,你又不缺这一个半个疼爱维护的亲长。”
后半句当然是针对的候府太夫人,经过今日之事,大长公主算彻底看清了“老亲家”的面目,纵使是直率通达的性情,到底有些耿耿于怀,更担心旖景年龄小,看着亲亲的外祖母今日因着黄江月那东西威逼刁难她,念着这些年的情份,心里头难过,这才开解。
旖景当然不会为了这事伤怀,先一一应诺下来,反而还劝祖母:“您老也别太埋怨外祖母,阿月到底是她亲孙女儿,三舅舅唯一的嫡女,外祖母原本就最疼三舅,自然会偏心着阿月,再者候府那边儿还有大舅舅疼我,自然会为我说好话,阿月纵使有外祖母宠着,和我相比也是势单力薄,没得我身边围着这么多长辈爱惜维护,反而去嫉恨她黯然神伤的道理,那样我也太不知足了些。”
送走了亲祖母,旖景却依然返回了荣禧堂——今日眼见着老王妃态度大有改变,她与虞沨商量了一番,倒觉得从前低估了老王妃对他们的疼爱,醍醐灌顶般明白过来,纵使虞栋与小谢氏再怎么阿谀奉承,在祖母心里,始终难比亲儿子亲孙子的地位,也许要让老王妃明白那两个的恶意,并不是想像中的那般艰难。
于是两人当即立断更改了计划,原本只打算通过这一桩事让江月彻底绝了“争宠”的心思,让祖母再不会为她利用也就罢了,这时却有了另外的打算——也到时候让祖母窥见虞栋的恶意,虽说难免因为养虎成患难过,可若是让祖母也加入计划当中,也许等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一日,揭开那桩陈年旧案时,祖母反而不会因为当年的过失悔之不迭,痛不欲生。
虞沨今日难得因着一场“家变”开了半天小差,乐得与旖景陪在老王妃跟前尽孝,又因虞栋一家机关算尽却自取其辱,自然没有颜面与心情留下“争宠”世子夫妇陪着老王妃用了晚膳,又趁着天光尚明时在园子里散了会儿步,再回荣禧堂时,祝嬷嬷就呈上了一碗墨黑腥臭的汤汁。
老王妃隔着老远就被熏得眉头直皱,疑惑地问着祝嬷嬷:“什么东西?”
答话的却是虞沨:“祖母,这正是您当日赐下的补药,今日那马大夫声称药里含毒,也是事实。”
老王妃彻底懵懂了,看着那碗汤汁发怔。
“药里的确添了绝嗣之毒,不过转赠给弟妹的药只是按方另配,才是有益无害的良药。”虞沨又说。
“这怎么可能……”老王妃又愣怔了半刻,忽然才想到药的来处,惊疑不定地看向祝嬷嬷,见她满面愧疚垂眸立在一侧,又再将目光看向那碗墨黑的醋汁,整个人都忍不住发颤,毫无预兆就勃然大怒。
扬手泼药,洒了祝嬷嬷一头一脸,药碗碎在青石地上“咣当”一声脆响。
“好个恶奴,你这是要害我孙子绝嗣!”老王妃气得就要冲上前撕打祝嬷嬷,两眼更是泛红:“我真是老糊涂……想着你跟了我半辈子,又是母亲当年给的人,再没比你可信之人……你说,究竟我哪里苛待了你,才让你起了这恶毒的心思。”
旖景当见老王妃泼药时,就上前半搂了她,抚着背替老王妃顺气,一边温言劝道:“祖母,多亏了祝嬷嬷早有提醒,世子与我知道这药里的蹊跷,压根就没打算服用,一时瞒着您,一来是因为当时没有察明这药里究竟是什么毒,二来也是担心您生气伤心……祖母息怒,这事并非祝嬷嬷心怀恶意,您别着急,听她慢慢解释。”
祝嬷嬷顶着一脸的“污臭”早已是双膝跪地,这时听世子妃发了话,才哀哀哭诉着她的不得已,将小谢氏的一番威逼,而子女两家人当时尽在镇国公府三房掌握,她心里畏惧,如是种种一股脑地合盘托出。
老王妃尚且未从惊怒中回过神来,又听虞沨说道:“二叔表面对祖母恭顺,二婶又是祖母的亲侄女,您一贯信任他们不怀恶意,祝嬷嬷心有怀疑,却也不知这药里有什么名堂,害怕惹祸上身,不敢明言,但倒底还是先提醒了我与旖景,才不曾中了算计……祖母,当孙儿察出这药里含着绝嗣毒,才知二叔与二婶的恶意,故而趁着二弟大婚,把药转赠与弟妹,也是料见二叔会趁着这个机会生事,将计就计倒打一耙,弟妹今日的一番举动,实为二叔背后指使,否则她一个新妇又怎敢借着三朝回门时挑拨候府登门闹事。”
虞栋自大狂妄,阴毒狭隘,对西南苗家的毒术十分信任,当然是因为曾经得手了一遭,若非世子乳母紧跟着楚王妃辞世“病状”毫无二致让楚王生疑,竟然下令仵作验尸,才知是中了慢性之毒,可宫中太医却依然对此毒无从可解,更不知毒药来源,虞栋只以为江清谷能顺利根除虞沨〖体〗内余毒,一是因为太医们多年用药控制毒发,而楚王更多防范,以致他再没有继续下毒的机会,其次也有虞沨当年没有直接服毒,而是吮吸乳母“毒奶”之故,到底是间接,中毒并不太深。
总归是以为虞沨命大,并不认为江清谷有那般本事能发现苗家毒术。
自从旖景嫁入王府,不过短短半载,就赢得老王妃诸多疼爱维护,使小谢氏地位堪忧,更破坏了他许多谋划——罗纹、江薇全没利用上,冬雨这枚棋子又折在里头,甚至早让老王妃心生厌恶的芷姨娘也因为旖景的劝说再获疼惜,倘若这些都还无伤利益,那么旖景说服老王妃打消让王府厚聘江月,使得眼看到手的一笔横财插翼而飞,无疑让虞栋懊恼痛惜之余更添万千忌恨。
再放任无为,接下来只怕就是要逼得他们交出中馈、分府另居!
故而虞沨十分笃信虞栋会利用这送上门的机会陷害旖景,使她背上个毒害亲族的罪名,遭至老王妃厌恶再无权染指中馈。
虞栋让祝嬷嬷“盗”出那一帖药当然是“真毒”但收在老王妃手里的药却是不掺毒的良药,世子这是挖了个坑儿,等着虞栋一脚踩入。
当虞沨把其中隐情一一说来,旖景又紧声劝慰了一番,老王妃总算没有太多哀痛,却忍不住义愤满怀:“我瞎了眼,竟没看清楚那狼心狗肺的东西,我自问没有半点对他不住的地方,他竟然……真是我的好儿子好侄女,他们这是为了什么?”
无非钱权二字,还有心里的不甘与怨恨而已。
“不行,我得问个清楚,当面问个清楚!”老王妃就要起身。
自然被虞沨与旖景劝住,又是一番温言抚慰。
老王妃也明白过来,这等恶事,虞栋夫妇哪会伏首认罪,一时只担心留下这家子虎狼蛇蝎今后还会起祸,连连拍案:“早该让他们滚出王府,这就……我明儿个就递牌子入宫,求圣上下旨!”
“祖母,暂时不可!”这回虞沨与旖景异口同声,夫妻俩四目相顾,再一次心照不宣了。
旖景微微颔首,便将心里打算那番话细细告诉了老王妃,商量计定。
好不容易让老王妃暂时心平气和下来,摁捺住心头怒火,却抓着旖景的手臂不放,心里满怀担忧:“你这话虽不错,我自然也不甘愿让那狼心狗肺的东西全身而退,这时分府另居他们依然毫发无损安享宗室俸贡……是该让他们身败名裂!可我就怕……我就怕演不来这出戏,让他们看出端倪。”
旖景笑着劝道:“祖母宽心,一切有我与世子,就算我们不能时时在您身侧,祝嬷嬷也会提点着您……今日我也是得多祖母维护,半点没受委屈,那些事无非就是虚以委蛇罢了,祖母一定能做好……再有,经过今日这场风波,二叔二婶想必也明白祖母真心疼我,暂时不会再行挑拨之事,祖母因为弟妹生气一段时间也合情理,不过留心着别将洞悉阴谋之事说出来罢了。”
当回到关睢苑,虞沨才问旖景:“我原以为你不耐烦和他们虚伪客套,尤其是弟妹,为何不想让他们这时立府?”
旖景微一挑眉:“怎么不耐烦?我巴不得看阿月咎由自取,再有祖母这时也得知了二叔的恶意,今后再不怕他们挑拨利用,我是想看着他们废尽心思阿谀奉承,所图无非就是想稳握中馈,继续靠着大树乘凉……到头来,才知道任是他们如何屈就,我要拿中馈,要赶他们出去也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儿,岂不有趣?这时逼迫立府,二叔二婶故然会为钱财痛惜,却遂了阿月的心愿,以她的手段,争取二婶维护在将军府里耀武扬威不难,好过在王府胆颤心惊度日如年,再怎么着也得让她受受折辱,最好失了二叔二婶的心,将来就算立府,也再耀武扬威不起来。”
虞阁部微笑——世子妃报复心很重。
“再有二叔与二婶欺哄了祖母这些年,总该风水轮流转,也让他们尝尝被人诓哄的滋味,好好让祖母磋磨一番,才算解气。”旖景冷笑:“祖母这么多年厚待,若让他们轻易就得了撕破脸皮的机会,趁机干脆再不‘敬孝’,也太不值了些,什么叫偏心什么叫苛待,二叔二婶也该当真领会一二。”
等觉得十足解气时,再将虞栋一家扫地出门,让他们满怀希望落空,灰头土脸另立门户,也算作几分利息。
世子妃正为这谋划津津乐道,却听她家世子严肃地一咳:“别说气话,说正题!”

☆、第四百七十二章 疑军稳军,祖母厉害

旖景正在兴头上,满脑子都是二叔一家踌躇满志结果灰头土脸的喜感画面,突地被虞沨一“喝”,再没说那些意气话,恢复了一本正经:“这段时间以来,有谢嬷嬷提点,又有秋月培养的小佃作明里暗里试探,我虽对王府人事有了大概的掌握,总归有一些人的性情还拿不准,虽说都是仆妇,打发出去自然没有人敢抱怨,总归断人生计有伤阴德,若非心怀险恶之人,我倒不想斩尽杀绝,趁着咱们与二叔撕破了脸,想必二婶为了稳固中馈大权也会有些动作,我是打算看她究竟重用的亲信有哪些,又有哪些像单氏、祝嬷嬷般并非死心踏地,还有哪些通透明白相对忠诚,等掌握得更加详尽,将来处置安排起来也更公道。”
王府仆妇众多,能全心信任者多数集中在关睢苑,其余十有七八并非大忠大恶、黑白分明,趋利避害原是人之常情,自从有了楚王府,中馈基本掌握在谢妃与小谢氏手里,仆妇们为了自身温饱荣宠听命于人不算大奸,若为此将人斩尽杀绝实非明智,兴师动众地发卖仆妇更非兴旺之家的风范,可也不能太过心慈手软留下隐患,旖景是想趁着小谢氏巩固大势之机考究众仆妇的品性作为,将来决人去留时才能不枉不纵。
待她说完“正题”,却又问虞沨:“我知道世子不会像我一般狭隘,留着二叔一家磋磨着有趣,那又为何不想干脆趁着祖母警醒的机会让二叔离了王府?”
“也算与你的想法异曲同工,二叔于储位必有牵涉,迟早会作乱,我从前虽然在他身边安插了些人,可二叔甚是警慎,要紧的盘算不会轻易泄露,我这时还摸不透彻其中隐晦,总不安心,至少得争取一些时间,看看能不能收买个心腹过来,虽然就算二叔开府后也能操作,到底不如同个屋檐下方便。”虞沨简短解释。
有些话不好在这时开诚布公,比如他肯定虞栋与刺杀太子有关,只怎么也想不透虞栋的用处。
倘若一如前世,三皇子对太子杀意不改,将来无疑会发生储君被刺身亡,虞栋必然是关键一棋,否则三皇子不会收买他这个无关政局之人,若能洞悉这步关键,使刺杀太子阴谋暴露,三皇子如何还不可知,全凭圣意。但虞栋一定不能幸免,天子就算有废储另立之意,或许不会处置皇子,但坚决不会放过刺杀太子的“旁人”。
届时,天子倘若维护三皇子而隐瞒阴谋夺储的真相,要处死虞栋,必然会另寻罪名。
又有什么罪名最合适?
就到了虞沨为母血恨,将陈年旧案公之于众的机会。
与天家阖墙之争、手足相残比较,宗室声誉自然再不算不能张扬之丑闻,虞栋为谋王位残害亲族,论罪当诛,虞洲与虞湘虽不致死,可天子盛怒之下,必会另寻罪名将两人处置。
从宗室除名软禁已经算是轻刑。
至少就虞沨看来,虞湘那样的品性,半分不知收敛,再“任由发展”下去,天子将来要寻个死罪的由头易如反掌。
倒是虞洲得多废些心。
要使母妃沉冤得血,让世人皆知虞栋当年罪状,将其一家一网打尽,洞悉太子遇刺真相极为关键,否则即使能通过别的手段血债命偿,到底不能心甘。
这些打算暂且按下不表,虞沨只问旖景:“这回因着二叔还算警慎,先让祝氏盗药,如此便让她暴露出来,世子妃可有了打算?”
“我自是能保祝氏一家平安,不过难处却在怎么让二叔二婶以为祝氏虽对我投诚,却不曾把他们的阴谋捅到祖母跟前。”旖景蹙眉,却坚决半竖着手臂:“这事容我想想,阁部莫要操心。”
先不说旖景这边如何筹谋,王府里的梨香院里,虞栋一家人今日的心情自然是十分沉晦,虞洲黑着张脸闷坐一旁,江月更是最为沮丧那一个,小谢氏拍桌子擂茶案的发泄了一番,似乎才如梦初醒:“药里怎会无毒?难道是祝氏那贱人从中做了手脚!”
一屋子沉寂。
虞栋使终不敢置信虞沨竟然发现了药里的蹊跷,明明天衣无缝的计策,怎么会功败垂成?若依他的计划,就算旖景有卫国公府撑腰,有楚王与虞沨维护,请了太医验证,只要依那法子检验当众证明药里含毒,就算罪证确凿!药是老王妃所赐,世子妃总不能质疑老王妃下毒,再说药在关睢苑留了将近半载,而世子妃又逼迫着老王妃监督江月服用,这么明显的手段,自是百口莫辩,大长公主与卫国公也不能强辞夺理枉顾礼法!
届时,他们一家再出面息事宁人,以家宅安宁为由“宽恕”了世子妃的罪行,于老王妃面前落个“委屈求全”的恭顺宽容,卫国公府今后也再不敢为世子妃撑腰,去天子与太后跟前撺掇着分府另居一事。
世子妃德行败坏,又有何面目掌管王府中馈?
可是药里怎么会无毒!!!
“父亲母亲,以妾身看来,这回显然是世子与世子妃察觉了药里有毒,事先谋划此计。”黄江月却不顾念虞栋对苗家毒术的自信满满,揭露了真相:“那祝嬷嬷显然早怀背叛之心。”
小谢氏杏目圆瞪:“我就说那贱人是个奸滑的,信任不得,否则也不会撺掇着老虔婆把她子女调回王府。”
“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虞栋恼羞成怒。
黄江月立即冷静分析:“眼下关键之处在于一定不能让老王妃对父亲母亲心生怀疑。”
其实她倒是巴不得这会子分府另居,老王妃跟前再讨不得好,将来免不得受旖景的气,有这两位撑腰,连个芷姨娘都拿捏不住,纵使自己有小谢氏维护……婆母尽管跋扈,却也没什么计较脑子,哪是旖景的对手,今后她在王府难免举步为艰饱受折辱。
莫不如分府,自己始终是将军府的嫡长媳,头上也就只有小谢氏,江月对于讨好这个头脑简单的婆母极有把握,即使小意奉承,也仅针对一人,不致于在个妾室面前陪笑讨好。
可黄江月也十分明白,这只是她的想法,与“大局”有违。
所以必须得出谋划策,至少先稳定住公婆在老王妃心目里的地位,不致这时就被“驱逐”,闹得个灰头土脸又损金折银。
虞栋虽不相信世间有人能识苗家毒术,这时却也反驳不得,倘若不是虞沨夫妇早知那药有蹊跷,并料得他们会将计就计,今日怎么会功亏一篑?遂不再纠缠已成事实,强忍着怒火与不甘:“二郎媳妇有法子?”
“妾身揣摩着,老王妃今日不像怀疑了父亲,否则怎么也不会答应善了,可必须防备兄嫂背后再行挑拨离间……或许母亲明日可以先行试探……”
江月整理思绪,将计划细细道来,并自甘为了大局行苦肉计,连夜就跪去了王府家祠里,一个傍晚加整个通宵,待次日小谢氏顶着一双通红的眼睛去荣禧堂“晨省”时,江月已经昏厥在家祠槛外,仆妇们甚至不敢上前掺扶,只报入了荣禧堂里头。
正逢小谢氏跪在地上哀哀哭诉:“都怪媳妇失职疏忽,竟不知那些个仆妇在背后把聘礼的事用来议论嚼牙,昨日已经严惩了那些个刁奴,因着到底是二郎新婚,不好打卖,暂且撵去了庄子里。当然二郎媳妇也有大错,心胸狭隘……媳妇已经责她在祠堂罚跪,总要母亲消了气才让她起来。”
就听说江月昏倒的事,小谢氏尚且不愿宽恕。
倒还是旖景劝了几句,老王妃这才挥了挥手:“跪了一晚也罢,只我不耐烦看她在面前添堵,今后没有我的话,别让她来我这院子。”
一旁祝嬷嬷瞄了一眼小谢氏,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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