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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章

重生之再许芳华-第3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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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柳与阿澜不知究竟也还罢了,应瑜的伯母,还有十一娘的母亲可都亲眼目睹了公主的风采,你们俩怎么舍近求远地追着我问。”旖景似乎心情郁郁,并不怎么情愿谈及西梁公主。
十一娘满面沮丧:“我娘只有四个字‘相当貌美’,我再细问如何貌美,就得了‘难以言传’的结果,再问其他,是否有如传言般四艺精通,就更没了结果,我娘竟说她连话都没有与公主说过一句,只看着公主极有威仪,哪知琴棋书画如何。”
应瑜也在一旁好似鸡啄米般附和,连称卓夫人的话与韦夫人如出一辄,说了等于没说。
彭澜一连好几个问题脱口而出:“都说西梁女子比起我大隆来更加无拘,个个都能挽弓用剑,寻常在家也是好比男子般束发,公主可是穿着骑装?或者干脆就是男装?若真习武,是否像大长公主般的英气勃勃?言谈一定是比咱们爽利吧,不知酒量如何?哎呀,我可真是好奇,不知西梁民风开放到什么境地,才能让一个女子带领使团,公主定是也懂兵法吧?倘若如此,棋艺一定了得,真盼着今年芳林宴。”
旖景有气无力地说道:“太后早说了,今年芳林宴不同以往,也是宴庆西梁公主远道而来的用意,到时你们就能亲眼目睹公主的风采。”
众闺蜜见旖景心不在焉,越发觉得心痒难禁,杨柳打趣道:“看阿景这神情,像是对公主有些妒嫉般,莫非西梁公主的品貌竟胜过咱们大名赫赫的才女许多?阿景可不是小器人。”
那三个都捂着嘴笑,附和开杨柳的“断定”。
旖景暗叹,她的确是郁怀了。
当日渡头一见西梁公主的风采,世子妃眼前一亮,似乎感觉灰蒙蒙的景像突然一洗而净,连光照都炙炫起来,站在她身后的平乐也忍不住小声发表了一句满带登徒子味道的称赞:“哇,好个绝色,长得跟咱们三殿下一般妩媚。”
旖景心下附和,顿时对西梁公主产生了亲近之心,无奈礼仪规束下,只能维持着微微的笑容,用目光表示欢迎。
就无比盼望着晚宴时能与公主亲密接触。
可世子妃的好心情也是在晚宴时开始一落千丈。
原本鸿胪寺与礼部官员商量在驿馆设宴,就十分头疼——因主宾是个少女,若男女分席,三皇子世子两位及诸位官员只能招待以薛国相、伊阳君为首的使臣,岂非主次不分?可若不分男女同席,又不合大隆礼规,这般隆重的场合,诸位臣子怎能与女眷共席?
商量来争论去,最终还是由三皇子与虞沨拍板,晚宴上大隆一方只让宗室出席,依前人之仪,设独案而不用大桌。
三皇子与世子做为宗亲代表,一左一右列于主位两旁,诸女眷分别按品阶坐于下首。
因隔着稍远,旖景并没有机会与西梁公主亲密接触,只依礼上前敬了一杯酒。
可她却亲眼目睹了那位公主对她家阁部十分热忱,频频推杯换盏……
小器的世子妃吃了一晚宴的酸醋。
后来宴散,世子妃郁怀不解地回了屋子,还没缓和过来,白衣侍女就奉西梁公主之命送来了见面礼,说什么从前见贵国三皇子,已经甚是惊艳,不想还有风采才华比三皇子更胜一筹的男子,公主十分仰慕,遂备薄礼,欲与贤伉俪深交云云。
旖景从不曾听人这般毫不讳言,并且还将对她家夫君的倾慕与折服当着她的面表述。
又喝了一碗酸醋。
秋月与夏柯也听得目瞪口呆,在彬彬有礼的西梁侍女衬托下,显得尤其呆傻。
于是两个丫鬟就十分关注前院的动向。
小消息不断传进旖景耳里——世子受西梁公主之邀,陪同着逛夜市……听说世子正陪着公主对弈……一局棋下了大半时辰,不分胜负……
直到子初,秋月一边打着呵欠一边禀道:“还下着呢。”
世子妃捏着拳头警醒自己要贤良大度,公主是贵客,她家阁部是受天子之令的使臣,使命就是要让公主宾至如归,宏扬我大国风度。
抱着醋坛子咬牙睡着了。
好容易熬到天亮,迎公主入京,虞沨自然要跟去国宾馆负责主持安置,还要入宫复命。
故而世子妃一直没有机会“拷问”以泄满腹醋火。
几个闺蜜就迫不及待来添油加醋了。
怎不让世子妃“恼恨……”
于是在众闺蜜满怀期待的注视下,旖景最终憋出一句:“席上礼仪规束,我也实在是……连话也没与公主多说一句,不过亲眼目睹,公主的确有倾城之貌,至于言谈行止,倒真是大不同大隆女子,分外爽直。”
“爽直”二字微有些咬牙切齿。

☆、第五百二十二章 公主论政,皇子无缘

因有人“咬牙惦记”某阁部在面圣时忽觉鼻端发痒,险些没有御前失仪,忍得“满脊冷汗”刚刚出了乾明宫,就打出一个喷嚏来,虽控制得当,不至让门前内侍侧目,却难逃身边某妖孽的耳聪目明,拍了拍世子的肩,十分关切:“这些日子有劳远扬诸多操劳,又奔波了一场,辛苦辛苦……驿馆简陋,天气寒凉,远扬莫非是受了风寒?”
虞沨强忍着诡异的不适,与三皇子客套着一同出了宫门,等上了车與,方以手探额念念有辞:“奇怪,早起还好端端的,莫不是真受了凉?”
直到回了王府,瞧见“贤妻”不冷不热的态度,非但没有了往日端茶递水频献殷勤的待遇,竟将更衣的事也随手交给了丫鬟们,虞阁部越发忐忑起来,瞧见秋月与夏柯两个神情古怪,心又往下沉了一沉。
以目示意丫鬟们退出屋去,某人正要上前温存,却被世子妃轻扭小蛮腰避开了手。
这情形十分不妙。
虞阁部飞快自省,实在不得要领,突生一计,往炕上一歪,轻叹一声:“刚才就觉不适,想是受了凉。”
依以往经验“贤妻”一听这话就会迫不及待嘘寒问暖,哪知这回竟也失了效。
好半响,才听“贤妻”语音冷冷:“阁部辛劳,子夜尚在对弈,废尽心神,难免会受凉。”
虞阁部有若醍醐灌顶,唇角微扬,笑看佳人隔案垂眸坐,双靥若冰霜,忽地起身绕去那侧,十分矫健地“飞扑”这个突袭是真吓了旖景一跳,短促地惊叫一声,却被人封堵了唇舌,一番掳掠,某人羞恼,重重推开身上压力,却又被衔住耳垂,清冷的气息却是柔暖的调子:“为夫知错,但凭夫人处罚可好?”
于是世子乖乖受了一番“拷问”自是应对得宜,哄得世子妃总算笑了出来,一时也觉得自己这番飞醋吃得莫名其妙,两人迅速“化干戈为玉帛”。
与此同时,将千余护卫留在通州的西梁公主也正对镜理妆,换下公主规制服饰,取下金冠玉带,仅将三千青丝长束于顶,穿着一身利落的紧袖袄裙,眉不染螺,洗净脂粉,妩媚妖娆一扫,只余英姿勃勃。
“那位楚王世子,风采极佳,棋艺更是了得,婢子竟从未见公主落败。”名唤挽弩的白衣侍女立在一旁说道:“据闻世子与世子妃琴瑟和谐,昨日公主有意让玉鞘、金刃二婢随侍,世子对两位美婢有若不视,足见正如传言,婢子以为,澜江公让庆阳女君色诱之计多半是会落空了,公主无需烦心。”
“我从不在意。”金元微微一笑:“大隆不比我西梁,甚是讲究男女大防,即使宫宴,女眷们也罕有机会避开耳目私会男子,庆阳女君虽然狡慧,到底是在人生地不熟的别国,她能有什么机遇?再者,昨日一番试探,楚王世子表面儒雅,却甚是沉稳,心智见识不容小觑,难怪表兄对他那般重视,果然不愧为大隆君帝信重良臣,我昨日留心着世子妃,也是品貌不俗,与世子当得明珠玉壁之称。”
一支羽箭从金元手中飞出,稳稳掷中投壶。
“在我西梁,三姓姬妾之流身份低贱,可笑澜江公听闻大隆偶有宠妾灭妻之行,认为以庆阳女君姿容与心计,能获宠幸,掌握楚王世子为他所用,说服大隆君帝弃我宛姓而助他庆氏夺位,不过狂妄自满之短见而已。”公主轻笑:“澜江公丧妻,心不甘情不愿地娶了祖母族中嫡女,对月氏所生的伊阳君深有成见,并不甘心伊阳君与我成姻被立王储,这回色诱之计落空,想来澜江公听说大隆君帝欲以宗室女子和亲庆氏,必然不会排斥。”
挽弩颔首:“当初澜江公久久不为长子春江君婚配,无非谋划着让春江君成公主夫婿,哪知被胡氏算计,春江君中了色诱之谋,被童氏逼婚,澜江公深恨胡氏,旧年以彼之道还之彼身,算计了胡氏蓉阳君,让他失去婚配公主的资格,胡、庆两姓已成水火,胡氏必不愿伊阳君继承王位,应当会乐见大隆和亲庆氏一事。”
“更重要的是,伊阳君与父兄不合,他若得了储位,未必会受庆氏一族拿捏,可倘若他娶了大隆宗室女儿,依然是庆氏子侄,礼法上不能违背父兄,依澜江公的短见,定会认为能仗大隆宗室之势夺位,殊不知大隆帝君对姑母一往情深,虽姑母逝去多年,尚且念念难忘,又怎会为了一个和亲的宗室女儿支持庆氏夺权。”金元唇角一弯:“薛国相好本事,竟能让澜江公笃信姑母死于宫廷妃嫔之争,而大隆君帝明知不顾。”
“庆氏与胡氏之所以势成水火,也是公主当年献策之功。”挽弩讨好道:“便是这回计定缓兵之策,笼络庆氏先灭胡氏一党旧族,也是公主谏言。”
金元摆了摆手:“这其中多亏薛国相点拨,我也是与国相商议后,才敢对祖父谏言。”
说完这话,金元却忽然沉默下来,只斜靠于凭几,手中把玩着腰上垂着的一枚满绿的龙纹佩,长长的金流苏从掌心淌落下来,神色似乎有些恍惚,喃喃自语:“姑母当年若非随同祖父出使大隆,对当时还是储君的大隆君帝一见倾心,自愿为妾……她是我西梁公主,明知妾位卑贱……倘若当年姑母不曾随使,与薛国相也许也能成为明珠玉壁的一双眷侣,不知姑母可曾后悔,才至年华正好时郁郁而终……薛国相得闻姑母薨逝,就此抱病,又终身不娶。”
挽弩也是长长一声叹息,打量着公主怅然的神色,笑着说道:“婢女再见三殿下,竟比旧年一别时神采更添飞扬,可惜他是大隆皇子,若在西梁,倒与公主……”
金元眼角一斜,似乎带着笑意睨了一眼挽弩,手掌一松,放开把玩的玉佩:“我知道你的心,也明白祖父与祖母的忧虑,叮嘱你时常在我身边提点……宽心就是,我不是姑母,知道身为宛氏唯一嫡系肩上所担的责任,我虽对表兄有情,也明白与他终究无缘,谁让他是大隆皇子,而我是西梁将掌王权的公主呢?”
挽弩心下一沉,双膝着地:“婢子冒贸。”
“起来吧,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八个白衣近侍,我最信任的就是你。”金元抬手示意,忽然长身而立:“都说大隆锦绣河山,江南景致最为秀雅,可惜我被那眩晕之症困扰,错过了好景,不过我看大隆帝都甚是雄壮,吩咐下去,我要游赏大隆帝都市坊。”
话音落时,金元已经掀帘而出,沿着一条笔直的青石甬道出了主院,却见廊庑底下,身披鹤氅的伊阳君正背着手,吹着口哨逗着一只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为乐,金元扬声:“伊阳君,早听说大隆帝都有条怡红街,不如和我去开开眼界?”
伊阳君未至可否,陪同身边正讲解着各类雀鸟特色的鸿胪寺官员却吓得一个踉跄,犹豫不决的禀报:“公主殿下,那怡红街……并非女子游玩之处。”
伊阳君大笑,拍着官员的肩头:“不就是勾栏妓坊?大人不须多虑,我国公主在西梁时就常常微服出入这类场所……不过殿下,您还是入乡随俗才好,要逛怡红街,还该换上一身男装。”
金元低头看看自己的袄裙,倒是一笑:“一时疏忽,忘记大隆妓坊不接待女客,两位稍候,我去去就来。”竟转身而去。
官员苦了脸,入乡随俗?咱们大隆可没有女扮男装逛妓坊的风俗,这该如何是好?
连忙给一旁的侍者丢了脸色,让他快快去请三皇子救急。
及到次日,大隆诸多贵女都听说了西梁公主在三皇子的陪同下,女扮男装大逛妓坊的奇闻,一时对这位西梁公主越发好奇。
尤其诸如彭澜、十一娘等表面墨守成规,却“暗生逆骨”的贵女们,越发对这位异邦女子心生折服,颇为神交,未曾谋面已经引为知己。
平乐郡主闻言,大赞一句“同道中人”摁捺不住赶往国宾馆,与金元公主交换心德体会,追着问她有没听千娆阁怡红夜莺的琵琶曲儿,得知竟然错过,平乐跌足长叹:“那公主可不算游览过怡红街。”又埋怨一番三皇子未尽地主之谊,遂与金元一道,两个俊俏“郎君”再去了一回怡红街,以捧场杜宇娘为主要目的。
却也有那些自恃清高的名门淑女颇为不齿,暗笑蛮夷就是蛮夷,竟这般不知体统,还说品貌双优,精通四艺?必然是浮夸不实,暗下决心,定要在芳林宴上一展才华,力压这位粗蛮的异邦公主,宏扬大隆国威。
就连夏柯也听说了这事,乐呵呵地禀报给旖景:“奴婢倒觉得这位西梁公主不拘世俗,与世子妃也许性情相投。”
世子妃心里的醋劲消散,想与西梁公主亲近的心思又再萌芽,连连颔首:“相见恨晚呀,比起琴棋书画,我倒是想领教一番公主的骑射剑术。”
自从那回亲眼目睹世子妃“一箭解围”却险些误杀皇子,夏柯与秋月只要听说“骑射”二字就心生寒意,夏柯稳重,秋月脱口而出:“世子妃还是打住吧,自从嫁进王府,越发荒疏了下来,能在鞍上坐稳就不错了,再说剑术……世子妃可还记得涟娘子所授?”
旖景沉了脸,好半响才承认了秋月是忠言逆耳。
却说胡家巷子的侍郎府,卫舅母这时翻来覆去看着宫里送来的芳林宴邀帖,十分为难。
卫昭却喜上眉梢,摁捺不住就要去楚王府把这个好消息跟表嫂分享。
好容易磨得卫舅母松了。,想着女儿初次参加宫宴,生怕有违礼规,先得旖景指点也有益处。
这日卫舅母递了帖子去王府,旖景却并不在家。
原来魏渊的伯父伯母果真来了锦阳,世子夫妇闻讯后,投了帖子拜访去了。
而平乐正和金元公主堂而皇之再度到了千娆阁,为杜宇娘捧场去了。

☆、第五百二十三章 平乐姻定,卫冉入京

要面对诗书门第的中年妇人,并且是为“臭名昭著”的平乐正名,世子妃表示压力不小,可出乎她意料的是魏太太也并非刻守礼教不知变通,而是相当豁达,当世子妃经过长长一番客套,好容易小心翼翼地触及正题时,万万没想到魏太太的反应是如释重负——
“不瞒世子妃,为了我这位狂放不羁的侄子,往常可没少受族长埋怨,好容易盼到他收敛了心性,正正经经地走了仕途,我与外子肩上的压力才轻松了几分,又为着早些年那一桩事,我们也不敢在姻缘上强迫遂潭,这回听说他竟然主动去康王府提亲,当真得念上几句‘阿弥陀佛’,虽说有那些闲言碎语……族长也说了,风传也并非都能尽信,我也打听过,比起普通闺阁女子,郡主的性情是豪放了许多,行为也与礼教有违,可若非如此,遂潭也不会动心。”
旖景听魏太太这般直接,倒也没再婉转,心想魏家既能接受平乐的“超凡脱俗”,干脆只针对“跋扈”的罪名:“我与平乐郡主从前就交好,知道她最不喜与人勾心斗角,偏偏那时年幼,贵女们在一处也免不得争强斗胜,平乐不服输,又受不住那些弯弯绕绕的奚落嘲讽,一旦起了冲突,就忍不住动手……往往是双方都有错处,郡主吃亏在性子急躁。”
魏太太也能理解,都是好些年前的事,那时康王府受天子忌防,有那些心高气傲的所谓淑女,是有率先挑衅之嫌,平乐才给她们难堪,因为有郡主的封号,便被人贯上顶仗势欺人。但魏太太不放心的仍有一件:“听说郡主曾鞭责庶妹,不知是否谣传?”
果然还是问起了这一件事,旖景暗叹,并没有替平乐遮掩:“原是两个庶女之间争执,不知怎么惹恼了平乐,是确有其事……也就是因为这一桩事,康王妃才察觉平乐太过强横,无论如何,都不能责打姐妹,狠狠罚了她一场……也就只有那一回,平乐也明白过来自己的错处,从此再没有犯……这些年间,别说对王府的小娘子,就算对严府的表姐妹们,有明面上不屑疏远的,平乐也是诸多忍让。”
魏太太见世子妃今日意在为平乐“正名”,却并没歪曲隐瞒,将责任尽都推在王府庶女身上,倒信得过平乐真“改邪归正”的话,再兼着她之前也不是没打听过,平乐虽有恶名,与家里几个嫂子弟妇处得倒还和睦,康王府两个侧妃,庶子与庶女都平安长大,康王妃并没苛待哪个,既没有“棒杀”也没有“捧杀”,侧妃们从未小产,也没有暴病隐疾,足见康王妃心怀宽正,有这么一个母亲,就算娇惯着唯一的女儿,养成了平乐蛮直的性情,想来心里应该是正直的,不怀阴恶。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魏太太认为鞭责庶妹虽然“惊悚”,也是平乐年少无知时的错失,总不能就将人一棒子打死,再说她家侄子好容易有了心仪之人,这回再起了变故,难道真眼看着侄子孤独终老不成?便是族长也放不过他们这些遂潭的叔伯长辈。
于是十分痛快地给了旖景一个准话:“遂潭他太轻率了些,怎能贸贸然就自请了官媒提亲,多亏世子往冀州写了书信,否则我们还瞒在鼓里,真是失礼……二叔夫妻俩走得早,原该我与外子打点遂潭的婚事,好在这时为时不晚,虽说遂潭眼下不在景阳,想来他那头应当是拿定了主意,我与外子该正式拜访康王府……就有一件,敝府虽有不少故交在京都,可与王府相比,身份上还是不够显重,妾身是想请托世子妃,看能不能寻个合适的保山。”
眼下贵族联姻,男方除了请官媒为证,还少不得寻个德高望重的保人居中撮合才算合礼,旖景是女方族亲,与平乐还是平辈,身份上不够份量也不合礼俗,但她是勋贵出身,眼下又是宗室妇,自然能替魏家寻个“显重”的保人。
只是究竟找谁才最合适……世子妃一时沉吟不决。
不明就理的魏太太连忙支招:“若能请动国公夫人,便是敝府的荣幸。”
这位当然不行……
建宁候夫人应会乐意,不过候府旧年因为江氏与三爷的事,风波不断,这时为婚事作保不是那么合适;卫家是第一世家,有够显重,可旖景与卫舅母还谈不上亲近,不便烦扰她;韦夫人自家忙着与镇国公府的亲事,也不方便;卓夫人嘛,旖景又不太信服。
看着是件容易不过的事,世子妃心里却犯起了难。
只好先解释了继母最近身感不适,魏太太显然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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