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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1章

重生之再许芳华-第3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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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家?岂不是四皇子交待要尤其留意的!锦瑟谨记于心。
于是这话不过多久就传到了四皇子耳里。
张泰!旁人不知,他可是清楚的,暗中和孔执尚来往可不少。
四皇子紧紧握拳——终于苍天有眼,让他抓住了这个机会!

☆、第五百六十四章 召集军师,磨刀霍霍

“咣当”一声脆响,雕花砖面上水汤四溅,好好的一个白瓷盏粉身碎骨,紧接着是孩童响亮的哭声响彻午后静谧的庭苑。
二月的天气尚未回暖,晴照苍白,冷风卷过一地树影凌乱。
仓惶的侍女鱼贯而出,面无人色的远远回避。
当秦子若进入庆亲王妃起居的正院时,耳闻目睹正是这样一番情景。
她稍稍蹙眉,摆手示意丫鬟们留在院中,加快了步伐往里,遁着那响亮的哭声,转过一侧,轻轻掀开挡风的锦帘,一眼就见秦妃正襟危坐,满面恼火,厉目瞪视着炕上正在打滚哭闹的男孩儿,地上跪着两人,一个是乳母,一个是小嫚。
子若尤其留意小嫚,见她匍匐在地,姿态十分卑恭,微微的一个侧面上风平浪静,仿佛对男孩儿的凄厉哭闹充耳不闻。
再一抬眸,子若就见秦妃高扬手臂,朝向男孩儿。
“姐姐!”温言阻止了秦妃施暴,子若微微扬起下颔入内,这才看清男孩儿脸上长长一道甲痕。
眉心越发紧蹙,子若屈膝见礼,这才对乳母嘱咐:“愣着干什么,还不替大郎上药,没轻没重,竟敢伤了主子!”
乳母心里叫屈,这位可是皇长孙,给她千百个胆子也不敢在那张尊贵的脸上留下半指甲的伤,却叩首连连:“奴婢死罪!没抱稳主子,这才伤着了……”
“下回可得留意,这回先恕了你,去吧。”秦子若又看了一眼小嫚:“你也下去。”
秦妃胸膛起伏不停,收回的手掌紧握成拳。
屋子里再无闲人,子若才是一叹:“姐姐,怎能如此冲动,大郎还小,您这般严厉……仔细旁人生疑。”
“贱货!”秦妃压沉了声音,两道眉毛却直直立起:“竟然敢砸了我的茶盏。”
“姐姐慎言,那是您的亲子,是皇长孙!”子若恨铁不成钢:“姐姐既能容忍小嫚,为何不容大郎!这可是轻重倒置。”
秦妃闭着眼,双肩微颤,好一阵才摁下怒火,声音缓和下来:“小嫚倒是个明白人儿,知道这处不容她轻狂……你起初说她愚劣,不足为惧,眼下怎么反劝我留子去母?”
秦子若虚弱无力地摁了摁额头——这回她倒真看走了眼,且以为小嫚是个狂妄愚昧的贱婢,暂时留着倒也无妨,哪知这贱婢初见秦妃,就知道花言巧语,哄得秦妃眉开眼笑,又一昧地忍辱示卑,产子之后,更获姐夫宠爱……不过看在旁人眼里,却是庆王妃得了王爷的心。
秦妃就此有了在邓、白二妃跟前扬眉吐气的风光,再兼着小嫚着意讨好,又献奸记,使白妃失了管家权,秦妃更将她当作心腹。
小嫚这哪是愚劣,分明狡诈,难怪哄得姐夫长宠不弃。
将来未必不成隐患。
不过秦妃却对子若的看法嗤之以鼻:“乐籍出身,便是她的死穴,连个名位都争不得,一辈子都只是个侍婢,身契在我手上,她能翻出什么花样来?就如你所说,她在外头,一堆妓子跟前儿,尚还有逞强的底气,入了这王府,就是我脚下的一团泥,任由践踏,没有我做倚仗,任人都能要她的命,哪还猖狂得起来,不过是识得些识务,哪称得上狡诈。”
秦子若彻底失语。
秦妃却又高挑了眉:“你当我看着她得宠心里顺畅?还不是王爷混帐,就喜欢她那股子妖媚,在床榻上的手段,有她在我这院子,王爷一月倒有半月留宿。”说这话时已经咬上了牙:“我也想留子去母,王爷早有警告,倘若小嫚出了什么意外,他饶不过我,我不容让,那才是真真让王爷忌恨,宽待小嫚几分,王爷也不敢一昧地纵着邓氏那个贱人挑衅。”
“我就是看不得那孽种!罢了,只好忍着,等我将来有了嫡子……再收拾了这对母子。”
秦子若只好作罢,又再提醒:“姐姐可得留心,万万不能让小嫚与旁人接触。”
“你放心,她只在我眼前侍候,这院子里面人都信得过,只要不让她有出去的机会……这点厉害她是晓得的,王爷再怎么纵容,也知道事情非同小可,万一出了纰漏,她和那孽种都难逃一死。”说了这一歇话,秦妃这才反应过来:“你今日怎么突然过来了?”
“是王爷有请,不仅是我,祖父与父亲还有几个叔父也来了,听说还有陈家人……我先不便参与,来看看姐姐。”
果然坐不多久,就有四皇子遣人来请,让秦子若去内书房。
陈家人已经先行离开,唯有自家在座,子若并不需要任何避忌。
原来,四皇子既知科场舞蔽之后,意识到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操作得好了,完全有可能把太子拉下储位,这样他才有“以贤居储”的机会,这才召集亲信相商,把皇帝龙体危重的事公开,商量计定。
“我是想听听七妹妹的建议。”四皇子十分礼贤下士。
“既然圣上危重,那咱们再不能坐等。”秦子若开口就是一句。
这让秦怀愚老怀安慰,看了一眼四皇子也是十分满意的神情,唇角噙笑,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亏得陈家那几人还畏头畏脑,想着最好坐收渔翁,尚且不如他家孙女儿果决。
“不过……王爷既已将圣体一事泄露给三殿下,还当察明舞蔽一事是否是三殿下布的陷井,不能因为事急就轻疏,而中了三皇子的圈套,被人当成枪使。”秦子若紧跟着又说道。
四皇子颔首,很是赞许:“难怪秦相称七妹妹不同普通闺阁,果然是决断之余又不失机敏,秦相先前也有疑虑,不过我已经察明……与苏明醉话的人是南阳章氏的子弟,从前任着中书科舍人,旧年才调翰林院,章家与老八有些弯弯绕绕的联系,但和孔家却有旧怨,这事秦相与岳丈也是晓得的。”
秦相颔首:“八皇子之母安嫔有个妹妹,嫁的就是南阳章家,但和章侍书却非同支,只能称作族亲,章侍书入仕走的是恩荫的路子,入了国子监,后经考中,章侍书有个伯父,当年就是与孔执尚政见不和,后遭贬职。”
“这就说得过去了。”子若莞尔:“应是章家怀恨,说不定安嫔也有想法,有心泄露这事打击孔家或者太子党,一来是想挑动卫国公府……苏霁和虽中了探花,到底是个庶子,圣眷与几个嫡子比来始终有差,他听闻这事不作理会也是常理,不过章侍书为何不干脆把事情泄露给卫国公三兄弟?”
“也是没有门路,我听说章侍书递了几回拜帖,卫国公与苏轹都没答理,苏轲一贯是个不管事的,章侍书应是没了法子,才把脑子动在苏明身上。”四皇子显然也有疑惑,先经了排察:“我和苏明接触过一段儿,对他有些了解,到底是在外头养大的,没有豪门子弟的气度,明明心怀狭隘吧,还装作道貌岸然,他甚是警慎,哪会刚刚入仕就牵涉进储位里头。”
秦子若笑道:“正如王爷所见,我听过苏霁和讲学,并不以为他有什么经纬之才,也就是担着个名儒弟子的名声罢了。”又略沉吟:“那章侍书知道锦瑟是王爷的人,那话就成了有心泄露,应是想着万一苏明的路子行不通,王爷许会借来对付孔家。”
“章家并非什么显赫,安嫔的家族就更是普通,就算老八还有些圣眷,也不足为惧,不过安嫔与梁昭仪交恶,再加上章家又与孔家有怨,皇后对她很是留意,太子若登基,对八皇子决无好处,虽我也以为这后头有安嫔的主意,可眼下的确到了紧迫之时。”四皇子又说。
八皇子才十四,虽因好学知问得过天子赞赏,但还没有涉政,母族又不强势,四皇子并不放在心上。
“关键就是舞蔽一事〖真〗实与否。”排除了劲敌三皇子布陷,秦子若提出这一点来。
“那两个涉嫌舞蔽的进士我察了出身,的确和孔家有关,至于张泰……”四皇子唇角一斜:“他表面以秦相马首是瞻,实际上早与孔家眉来眼去。”
早知张泰心怀二意,却没有知会秦家……子若心头一重,与祖父对视一眼,自然还是不动声色,只说道:“为稳妥故,还当察察漏话出来的妓子,还有张泰的儿子当日是与谁在一处饮酒,套套他们的话,若然证实,这事就有了八成可信。”
“这事我来安排,不过怎么发动,还得细细商议,这事陈家依靠不上,还得靠秦相出手。”四皇子说道,秦相到底掌控着大半个都察院,不难找出深得天子赏识又不惧孔家之势的刺头青挑头弹劾。
“吕简吕御史就十分合适。”子若姑娘没有放过半点展示她聪明才智的机会,率先点出了实际在座中人都早有打算的人选。
吕简那回被抵制复兴科举的朱潜利用,以仗势欺人参了虞沨一本,后被朱潜闹市刺杀,意图嫁祸虞沨,吕简历此九死一生,反倒得了圣心顾重,又与虞沨有了交情,可谓因祸得福。
由他挑头弹劾孔执尚,便是虞沨不会相帮,也不会暗中阻挠,而圣上信重吕简,成算无疑更添几分。
“不过就算罪证确凿,舞蔽之人是孔执尚,如何牵涉太子?”子若又问。
“仅仅舞蔽倘若不足,杀人灭口如何?区区一个孔执尚,若无太子身后示意,敢有这般胆量?”四皇子猛地一挥手:“秦相手里养着那几个耳目,该是时候动用了,倘若先让皇后得知舞蔽一事已经败露……她能容张泰活。?”

☆、第五百六十五章 当真同心?十分未必

二月苍白的阳光浅浅照入幽长的甬道,朱墙上晃动的光影就像冰封才缓的塘水,有些慵懒有些恍惚。岁月留在墙根处的斑驳痕迹,在依然峭冷的寒风里不为人知的荒凉着,关于九重宫厥,世人想像中是不尽的繁华尊荣,花团锦簇,纵使各种杂说演义里有多情文人写下红颜白骨的哀凄,那也是深藏在锦衣玉食下,是深宫怨艾不知人间愁苦的伤春悲秋,却不知在这金瓦红墙上,有的破败难以描补修饰,坦露在目光鲜有所及之处。
即使身在其中的人,也鲜少注意需要屈身伏腰目光低落,才能看清的这繁华里早有裂缝。
一阵急促的步伐由转角那头响起,不见人影,已闻焦躁。
妇人金绣华裳,云鬓珠光,描画精致的妆容上有若聚固着霜冻,双手笼在裘毛袖笼里,目不斜视地行来,那眼中灼灼的不甘,甚至忽视了周遭显然易见的富丽,更不会注意墙底阶隙的破败。
她是梁昭仪,出七皇子,生母是孔皇后的姨母。
虽按大隆宫妃之制,其品阶已在九嫔之下,但因为皇后的“特殊周顾”梁昭仪甚至不将贵妃看在眼里。
可是她一贯不得圣宠,虽育有龙嗣,始终没有再晋一级。
她今日是来告状的,才入坤仁宫的西暖阁,将将直起膝盖,就摁捺不住急怒的语气:“姐姐,安嫔越发猖狂,阑珊处是什么地方,圣令不得涉足!她可倒好,打探得圣驾在那,巴巴地去送参汤……”精致的妆容因为咬牙切齿,霜冻瓦解,浮现出狰狞来:“圣上竟允她入内!这可是逾越,姐姐怎容她欺上脸!”
梁昭仪的控诉却被没引起皇后的妒愤,只是在听闻“阑珊处”三字时微微地蹙了下眉,精心保养的长蔻缓缓地刮过手炉上的雕花。
“你与她同住储秀宫,这么些年来,矛盾倒越发激烈了。”
“姐姐,妾身可是为您不平!”
“住。!”皇后一抬眉梢,眼角微厉:“别把你那点小心思用在我身上。”
梁昭仪愤愤地咬了唇角,眼底掠起湿红:“我那七郎命苦,前头有六郎比着,丽嫔是什么东西,无非凭着模样有三两分肖似……”却终究没敢吐出那人,梁昭仪狠狠吸了口气:“就算七郎不比八郎好学多问,总比六郎要强上加分,偏偏最不得待见……就连十一郎一个毛孩子都敢欺侮,谁让我只是昭仪。”
皇后看着自己的指甲,唇角噙冷:“你倘若不是和丽嫔、安嫔忙着争风吃醋,怎么会被人捏了把柄,早晋了嫔位,枉我一番苦心……七郎不得圣心能怪谁?都是你教唆着他,但得了机会,就在圣上面前替你讨封,一昧地诋毁六郎、八郎,圣上最厌恶的就是皇子牵涉后宫妃嫔间的是非,我警告过你多少回,你自己说说!”
“怎能是妾身教唆,七郎也是出于孝顺……”
皇后忍无可忍地把手里暖炉重重顿在几案上:“我废尽心思,说服圣上总算动意,欲替七郎定下新科榜眼的侄女……他倒好,嫌弃人家不够貌美,又是寒门出身,自己去了圣上跟前折腾,引得龙颜大怒,这回好了,定了曹氏,你们母子总算满足?”
梁昭仪终于有些讪讪:“曹家与太后牵亲带故,七郎娶了曹家女,今后对太子也是助益。”
“狭隘!”皇后一掌拍在案几上:“就算没有曹家这门亲事,太后也会护嫡,多此一举!”
“妾身也没法子,七郎不知何处打听得蒋家那女儿,说是体胖,模样也很普通……少年郎有几个不爱美色,更何况七郎是天皇贵胄。”
皇后“呵”的一声苦笑,连连摇头:“娶妻,图的是门户助益,难道今后七郎身边少得了貌美的侍妾?亏我还对七郎寄予厚望,期盼着他将来能成太子左膀右臂……你只眼红安嫔,也不学学人家的敏慧睿智,一颗心都扑在圣上身上,从不自作主张,教导得儿子好学上进,才德俱佳。”
“所以姐姐才要当心安嫔,她必怀野心!”梁昭仪尽管不满皇后对七皇子的轻视,却强自摁捺着,坚决把矛头对准安嫔母子。
皇后瞪了表妹良久,终于无力:“安嫔出身不显,八皇子没有母族倚仗,若是太平盛世,皇权大统,自然仅凭圣意不择外戚之势,可眼下……帝位多受掣肘,必须倚仗强势,圣上并无与八郎固势之意,她们母子不成威胁。”
“姐姐!那是八郎还小,婚事又还未定,难保他将来妻族强势。”
“一门之势,又能奈何?只要八皇子妃将来不是出自严、苏两派,不足为虑,与其盯着安嫔母子,四郎才是心腹大患,便是福王,也比他们更有威胁。”皇后重重蹙眉:“虽福王生母卑微,可他的正妃却是卫国公府嫡长女……我始终难以安心……孔家没有适龄女子,你那侄女却与苏家三郎年岁相当,这时就要注重对她的教养,倘若圣意不移,梁家不是无望与苏家联姻。”
皇后设想深远,只她并不知天子已经寿数将尽,一切筹谋都成了空中楼阁。
阑珊处的暖阁里,刚刚经过施针的天子难掩疲累,由得安嫔跪坐一旁替他捏着肩膀,闭目养神。
“八郎将来的婚事,你有没考虑?”却忽然问道。
安嫔温和的神色便是一凝,又须臾回复了婉柔:“但凭圣上作主。”
天子微微睁开眼睑:“朕想听听你的意思。”说话间,已经抚开了安嫔的手,指了指隔案。
“妾身……从无考虑。”安嫔虽得了赐坐,却恭谨地垂眸。
“三郎侧妃宁氏,有个一母同胞的妹妹,比八郎小着两岁,今年芳林宴朕让太后下帖,你留意着她几分。”天子便没追问,而是直诉决意。
安嫔指尖微微一颤,却恭顺地起身:“妾身遵旨。”
“好了,你回去吧,八郎是个好孩子,朕会替他好好打算,他的亲王妃……出身暂且不论,当以柔婉贤良为重。”天子语意温和,却又微微阖眼。
就算无人注视,安嫔依然行了无可挑剔的福礼,维持着笑意。
直到出了阑珊处,才一把扶紧了宫女的手臂。
那宫女正喋喋不休与有荣焉地罗嗦着“这可是阑珊处,圣上严令不准妃嫔涉足,就连皇后也稀少得入,不想却让娘娘送服参汤……可算头一份的体面”突然吃痛,宫女险些没有惊呼出声。
“甬道湿滑,我险些失足。”安嫔掌心须臾间又已放松。
宫女莫名其妙地看了看一丝水渍皆无的路面。
安嫔却抬眸看向云层间漏下的浅浅日照。
宁家不算显赫,嫡长女是三皇子侧妃,圣上却有意让嫡次女为八皇子正妃……宁家虽是皇后亲族,也只是兜兜转转,孔家曾有个庶女嫁给了宁家嫡长子,还并非宁妃一支……若依眼下,宁家偏支嫡次女决无成为皇子正妃的资格,除非……
除非将来宁妃成为皇妃,宁家才可能水涨船高。
储位,要变了。
安嫔深深吸一口气,圣上是有意让她的八郎,成为新君的臂膀,却不能仗妻族之势。
宁氏一族荣辱,全看将来三皇子属意!
是三皇子……
安嫔忽而轻笑,于八郎而言,只要不是太子就好。
安嫔一行刚刚没入拐角,相反的方向,三皇子负手低头一路行来,畅通无阻地进入阑珊处,却在一池澜漾边上忽然顿足,眸光灼灼看向池水对面曲径深入梅红,眼底淌过一丝晦暗不明的神色。
有一些记忆,鲜明一如昨日。
恍惚间,梅树下似乎有女子的侧影。
一忽是怀抱幼童,笑面微低:“三郎,你可想念你的父亲……你那么小,他不得不奉诣离京,你应是不记得的吧……你的父亲很好,我很想他……三郎,你知道母妃这时有多幸福吗……你与父亲,是母妃最爱的人……”
一忽是朱披俏立的少女,双眼满是愁绪,也是在梅树下盼望归人,对他的轻唤充耳不闻。
爱慕,便是那样一种情绪吧,或喜或悲,兀自沉沦。
“母妃,你告诉我那样的幸福,究竟是什么滋味……”三皇子喃喃自语,倏忽背身。
步伐坚定不移地朝向青石甬路那头,肃立着十余内侍的暖阁。
渐渐的,眼底风平浪静,无悲无喜。
天子在儿子面前,已经收敛了刚才面对安嫔时的疲累与慵懒,垂足端坐,一臂置于案几,指掌微握。
便是詹公公都躬着腰退出暖阁,挥手示意阁外内侍远远避开。
三皇子没有得座,恭身站在一旁。
“事情如何了?”天子问道,目光轻轻扫过儿子的脸,见窗纸外的天光隐约映入他的眸心,泛起微微的珀光,攸而一阵恍惚……似乎看见了极为相似的一双媚目,柔情款款地看向他。
蓝珠……我从不曾忘记过你,很快,我们就要再见了,从此以后,只有你我,再无人打扰,你……请你不要怨恨,不要拒我千里,再给我,一次机会。
天子心神这么一晃,眉心的肃意就淡薄下去,直到听见儿子沉静的音调。
与记忆里的女子,莺声笑语全不相同。
“四弟已经得知舞蔽一事……儿臣是通过章侍书与苏探花之口。”三皇子将经过禀报了一回。
“你确定四郎不会生疑?”天子微微蹙眉。
“四弟警慎,应当会疑,不过即使猜到章侍书要利用他对付孔家,也会入瓮,他已经开始调察,儿臣安排妥当,那两个妓子甚是可信,再有张泰之子邀约好友饮宴确有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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