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库小说网 > 都市言情电子书 > 重生之再许芳华 >

第352章

重生之再许芳华-第352章

小说: 重生之再许芳华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知为何,旖景颇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她想起远庆九年的岁除,已经分府立居的虞栋一家到楚王府团圆祭祖,当晚,黄江月将她堵在花苑,那次算两人此生的最后一次交谈了。
立府之后,黄江月的处境相比从前更是不如,虞栋夫妇明目张胆地侵吞了她的大部份嫁妆,小谢氏更是苛待于她,短短数月间,江月已经瘦若枯骨,她自觉如此下场皆是旖景造成,将人恨之入骨,又因为立府一事算是彻底撕破面皮,再不需虚以委蛇,这晚好容易有了质问的机会,江月再难摁捺怒火。
“苏旖景,闺阁时候我待你情同手足,十余年间,无论你怎么占强好胜,我都是一昧谦让容忍,真诚相待,换得的却是你疏远不屑……我自问从前并没亏欠过你,唯一那件错事,不过就是借用你随手写下的诗词用作夺魁,并未给你造成任何损失,你若不满,大可当面直言,却如此虚伪,表面说不在意,却就此记恨上了我……新婚之时,又是你设计陷害于我,我今日落得这般下场,你可满意?”
这样的质问实在让旖景不耻,本不想搭理,却被黄江月一把拉紧手臂:“你说,我有什么对不住你,你要苦苦相逼,这般羞辱于我!”
旖景一把将她搡开:“你没有对不住我?黄江月,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有脸质问?你得了谁的授意对我诸多讨好,怀着什么样的目的你心知肚明,情同手足……”旖景啧啧两手,讽刺一笑:“你和五表姐才是真正的手足姐妹,她怎么患的痘疹,谁是罪魁祸首,你难道没有自觉?这样的手足之情,我可不敢领教,黄江月,你别误解今日的处境是我的报复,我不怕告诉你,真正的报应远远不是你眼下所受,你的所作所为,以命抵偿都不为过。”
话说到这个地步,辩别喊冤什么的没有半点意义,黄江月倒也免得虚伪了“呵”地一声冷笑:“苏旖景,你以为你没有半点责任?那个云水僧人可不是我找来的,没有三皇子的默许,谁敢对御封的三皇子正妃下手!三皇子为何暗示五姐暴病?还不是因为你,五姐是因你何死,若这世上真有善恶之报,我以命抵偿,难道你就能逃过报应!”
旖景多年以来隐隐的猜疑,总算在黄江月口里得到了落实。
当然,她不会因此对黄五娘怀愧,认为真是自己的责任,她是最不想与三皇子有任何联系的人,无奈的是,这一世他们之间的恩怨纠纷实在太多。
上一世无论长兄长嫂,甚至虞沨与她的死亡背后,多多少少都有三皇子的原因,固然如虞沨所言,她不能要求三皇子站在他们的立场,而不顾筹谋权位,可是若说完全没有记恨,旖景也做不到。
可是这一世,除了黄五娘的死,三皇子的确没有做过任何伤害她,以及危及苏家的事。
甚至还奋不顾身地救了她一命,这是旖景无论如何也不能置之不顾的事实。
她不知道用什么态度面对那人,既无法将从前一笔勾销,又不能忘记此生欠他那笔不知怎么偿还的债务,恩怨事非错综复杂,于她而言,或许勉强能以不拖不欠做为结论,可是于三皇子而言,无疑还念念不忘旖景那莫名疏远厌烦的态度,别看自从远庆六年后,他表面似乎放下,可旖景总觉得三皇子会追问她一个情由。
她没有办法给他一个解释,我们早已注定无缘。
或许随着三皇子远走西梁,一切才能真正了断。
此生当再无见面之日了,随着时移日转,各自两安,恩怨是非烟消云散,再不需面对,也就不用纠缠于这段本不该开始的孽缘。
“我这段时日也在揣摩,似乎,圣上早知道了宛妃是为皇后所害的事。”
旖景陷入矛盾而有所游离的思维被虞沨这句话拉了回来,她下意识地瞪了瞪眼:“这怎么说?”
“当日我把这事禀报圣上时,圣上尽管震惊,似乎是因为三皇子早知真相,却并没有惊讶宛妃的死因,甚至还说了句原来如此……”虞沨摇了摇头:“倘若真是如此,也就是说圣上包庇了皇后多年,而这件事,不知为何被三皇子察知,也许是他下定决心离开大隆的关键原因。”
“若是如此……”旖景微微蹙眉:“也难怪他这般执拗。”
只希望那人达成所愿。
了断仇恨才能展开新生,去追逐他想要的权位大业,莫再纠缠过去种种。
而虞沨却在考虑另一个问题:“看圣上的态度,应当不会逼三皇子面临绝境,那么只能将皇后治罪,可储位一事,就成了扑朔迷离,皇后不会坐以待毙,必会想办法保全太子储位,而圣上心中没了绝对属意之人,不得不说,三皇子以外,其余皇子的确没有绝对适合者。”
接下来的君帝并不能只是守成,而是要大刀阔斧的进行改革,太子就不说了,福王虽有卫国公府倚仗,本身能力却是有限,圣上未必就不会担忧一朝天子一朝臣,当福王登基,君权显弱,卫国公府权倾一世更会挟制君权。
四皇子倒并非易于掌控之人,圣上起初也容他掌握一定实权,可目的是要利用四皇子党同皇后、孔党做对,为三皇子扫清障碍。
五皇子善于隐忍,母族也有一定实力,可事实情况是圣上从未考虑过他,倘若龙体安康,经过数载,或许还能观察磨砺,可虞沨担心的是圣上龙体也许已经危重,那句“时不待我”决非天子随口感慨。
三皇子这番举动,无疑打乱了圣上全盘计划,眼下储位归属真正成了迷局。
而接下来的六月、七月,虞沨与苏轹除了朝常议事,并没有如同四、五月间那般几乎日日获诏议政,似乎前段时日迫在眉睫的易储风波突然平息了一般,天子的态度又再恢复了暧昧不明。
当然,建昌府发生的那一件皇子遇刺之事遮掩不住,渐渐风传到京都。
臣民百姓皆是大哗,可五月间的杀戮风波才刚过去,众人议论起来也添了小心翼翼,并不敢高谈阔论毫无顾忌。
太后也听闻了三皇子所作所为,大是惊怒,当知三皇子竟然保有襁褓时的记忆,早知宛妃死于皇后之手后又是一阵愣怔,半响才厉斥出声:“为了私恨,竟置大局不顾,亏圣上还称他有帝君之才,他难道不知居于帝位者必须有所取舍,一切以国政大业为重,万不能只顾私情!就算他为宛妃不平,太子被废,皇后必遭清算,以命抵偿也就是了,怎能这般固执妄为?圣上,事到如今,你究竟怎么打算,难道要将当年的事公之于众?”
天子并没有直接回答太后,而是苦笑:“母后,居于帝位者也是血肉之身,怎能完全做到铁石心肠,当年我因为要保储位稳固,无奈之下,只好妥协于时势,这么多年来,想到宛妃甚觉愧疚难安,我曾答应她携手同老,到头来却不能保她平安,明知害她真凶,却包庇多年……三郎,他真正让我清醒了,我对不住他们母子,倾尽所有也弥补不了半分。”
“圣上!”太后重重拍案:“圣上是该清醒了,事到如今,决不能再对三郎有任何期望。”
天子闭目,良久方才一叹:“是,他心意已决,我是不该再有期望了……”
略微有些踉跄的步伐,在太后冷肃的注视下离开慈安宫。
六月,三法司审结科场舞蔽案,孔执尚当斩不饶,获死。
紧接着,三法司继续审断孔家行刺皇子一案。
七月,西梁使臣伊阳君抵达锦阳,天子立即诏见,就西梁王让三皇子长留西梁封为大君之请,天子允准。
次日朝议,有伊阳君参与,天子当着王公贵族、文武朝臣之面,宣告皇后当年暗害宛妃的罪行,欲将皇后治罪,而经三法司审明,孔家行刺皇子一案也属罪证确凿,依律,当满门抄斩。

☆、第五百八十四章 无情天家,谁主输赢

群臣大哗,当然有为皇后喊冤者,天子登即令人将净平尼师带到当场,由她口诉当年真相,并下决断:“此案由朕亲自察明,确凿无疑。”喊冤之人哑然失语,紧跟着又为皇后求情,恳请天子看在皇后诞下储君,并为元后,从轻处置。
四皇子党对这般局面当然喜闻乐见,便有言官持笏力谏,称皇后因怀妒忌残害妃嫔已属失德,更何况为了隐瞒罪行竟欲刺杀皇子,早失统御后宫的贤德,更有损害与西梁邦交之罪,殃及国政,理因废位幽禁。
皇后到底是元后,依据礼律,非谋逆大罪一般不会处死,废位已经是极为严重的处置。
两党朝臣尚且争执不休,天子却自顾起驾,抛下势不两立的一众人目瞪口呆。
谕旨未下,禁居坤仁宫“静养”的皇后总算想尽办法得知了这个晴天霹雳。
其实自从六月,皇后久久没有等来关于三皇子魂断建昌的消息后,已经预料事有变故,她又往绝境滑下一步,倘若三皇子没有成为一具尸体,就算孔家刺杀一事没有败露,当三皇子返还京都,太子储位也是难保,孔家必然会遭灭门之灾。
太子虽能出入坤仁宫,但这位尚不知建昌事变,直到他得到建昌回传的消息惊慌失措正打算告之皇后时,天子却将他诏入乾明宫,严令警告不得再往坤仁宫打扰皇后“静养”太子一句质疑都不敢,就此龟缩在东宫,兼着随后孔执尚入狱,孔家满门被禁,太子越发胆颤心惊,再不敢轻举妄动。
他尚且以为只要与孔家划清界限,唯天子之令是丛,储位还是能够保住,舞蔽一案他全不知情,就连刺杀三皇子与散布那些传言,他也没有真正插手,孔家是必不会将他供出。
就算朝议之时,皇后被天子定罪,太子也不敢发言,木愣愣地旁观着外家一方党羽与四皇子党据理力争。
其实事已至此,太子明哲保身的做法的确是唯一选择。
而皇后经过数月,也总算买通了一个看防着她的宦官,别的大事不敢做,泄漏几句外头发生的事故还是会让一些贪图财银的宦官铤而走险,不过这位宦官本事有限,当然也非天子亲信,打听来的消息有限,而且多数是已成事实,诸如六月孔执尚获斩,刺杀三皇子一案败露,也就直到七月西梁使臣抵京,朝会上天子将皇后定罪,坤仁宫里这才得知了晴天霹雳。
皇后已经无法顾及三皇子的死活,自知已经一败涂地,孔家保不住,后位也是难保,唯有挣扎着保住太子的储位。
就算将来她死在冷宫,还有一线希望,只要太子登基!
一定能替孔家与她这个母后报仇血恨,西梁不过蛮夷,哪能敌过大隆铁骑征讨,只要太子登基,以发动战争为胁,必能逼迫西梁王将宛妃的孽种交返,有太子为她平反,追封得死后哀荣,牌位照样能入宗祠,而那孽种也会被五马分尸,偿还孔家灭门之恨。
皇后这时已经濒临崩溃,所思所图只往好处,哪会理智衡量,凭太子之能,就算克承大统,也会被权臣控制,孔家已被灭族,又有哪个权臣会记得皇后的冤屈,豁出与邻国的邦交,逼迫三皇子回国领死。
不过濒临绝境之人怀有一线希望,总归比万念俱灰束手等死要好过得多。
于是这日,天子置太和门外两党争执不顾,刚刚返回乾明宫不久,就得报坤仁宫皇后求见圣驾,并以天子若不诏见,便焚毁宫禁为胁。
“圣上容禀,据小人所闻,皇后娘娘这时手持白烛,关闭殿门……说倘若两刻之后等不到诏见,即焚宫自毁。”詹公公抹着冷汗禀报,膝盖一阵发软。
天子冷冷一笑,转过身来,二话不说抬脚就往坤仁宫去。
这对天下至尊的夫妻,也走到了恩断情绝的地步。
随着久闭的宫门暗哑的开合,一众胆颤心惊的宫女宦官跪了满地,唯有詹公公紧随天子步伐到了正殿之前,喘着粗气拉着嗓子禀报“圣上驾临”殿门开启,亲手拉开殿门的妇人发带九龙四凤冠,身着深青五色翟鸟袆衣,朱锦碧垂大带上加系玉革,深青朱边翟纹蔽膝,竟是全副中宫皇后的礼服装扮。
正殿内帘幕重重,挡住了炙亮的天光,朱纱垂幕四周,数十支玉烛燃燃,那一角尤其辉煌。
帝后目光相遇,一样的冰冷彻骨,多年来的恩义已经耗尽,坦露出来的是早已存在的森凉与怨恨。
随着天子步入时微一扬手,詹公公上前一步合上殿门,斥退阶下跪着的宫人。
天子大步到了正殿宝座前,转身落座:“你还有什么话说?”
皇后轻轻的笑了,眉宇间不见哀切,唯有冷讽怨色:“臣妾要听圣上治罪,必须听圣上亲口把罪名枉加,才算死能瞑目。”
“枉加?”天子报以轻笑:“皇后,事到如今,你还觉得自己冤枉么?”
“难道臣妾不该觉得冤枉?”金云珠饰青舄轻轻踏前几步,皇后微微仰起下颔,岁月已经在她的唇角留下肃痕,让那笑意徒添几分冷厉:“臣妾是杀死了宛妃,那又如何?臣妾为妻她为妾,圣上却欲宠妾灭妻,难道臣妾就该坐以待毙,难道臣妾不该自保?”
“住。!”天子肃声沉喝,眉心急跳:“宛妃从无野心,对你也历来恭顺,并无半分冒犯逾矩,而你,表面上与她称姐道妹,亲密无间,实际上早怀妒恨,分明是你心怀恶劣,还敢强辞夺辩!”
皇后抖着肩膀笑了出声,讽刺更是从眼睛里无遮无挡的显露:“匹夫无罪,怀壁其罪,圣上应知这话寓意……宛妃即使没有野心,可她却独占了圣上的宠爱,这便是死罪,圣上,倘若不是臣妾先下手为强,待鸟尽弓藏之日,圣上岂能容臣妾占据正宫之位?臣妾唯一悔恨的是,当初没有斩草除根,圣上,你扪心自问,你有没有动过废黜臣妾,使宛氏统御后宫的念头。”
天子铁拳紧握:“一派胡言,朕从未想过违背夫妻恩义。”
皇后仰面大笑,眼角渐有泪光:“圣上,事到如今,你还这般虚伪,敢问圣上,仅凭那孽种空口指控,你如何能坐实臣妾之罪?圣上,你早已察明真相了吧,或者先帝与太后也早有洞察,可为何隐忍不言?因为当时你储位不稳,康王之母出身金氏,为了借助孔家势力掣肘金党,你必须摁捺不言,你对宛氏的宠爱,也不过如此罢了,所谓情深,到底比不过锦绣江山、无上权势。”
“就算圣上克承大统,眼看金、秦两党越渐跋扈,为了制衡,依然要利用孔家一族。”
“直到物尽其用,金逆被除,卫国公府掌握勋贵之势,足以制衡秦党,待官制改革培养新兴势力,勋贵世家之权皆会削弱,圣上再不需要孔家。”
“圣上难道不敢承认,你早生易储之心,你属意之人一直就是宛氏之子,虞颢西那些年游手好闲,寄情风月,欺哄得我对他全无防范,可圣上一直不曾放弃把江山交他继承,陪着那孽种一同演戏,还打算蒙蔽臣妾,让他与卫国公府联姻,得这门倚仗。”
“臣妾这几月在宫中静养,辗转反侧,倒是想明白了许多事。”
“圣上,难道臣妾不该觉得冤枉?”
皇后这连番质问,却并没有引得天子盛怒,紧握的拳头反倒松开,轻轻握向扶柄。
“皇后,朕今日就给你一句明言,的确,朕早生易储之心,自从生了此心,也的确打算立三郎为储。”
皇后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却并没有满意,反倒双目涌血,狠戾密布:“圣上总算承认了无情无义。”
“朕是无情无义,却仅对宛妃一人,于你,实在是论不上这四字。”天子眉棱轻动:“若非你暗害宛妃,朕也不会对三郎怀愧,还有,朕之所以欲废嫡长,也是因你心怀叵测,皇后,你有意纵容三郎,想将他养成贪图享乐无为之人,意在戒防庶子能力太显,按说朕还能理解,可是你却有意将太子也养成唯唯喏喏毫无主见的懦弱个性,所图为何?”
皇后脸上总算显露了苍白之色,步伐下意识往后略退。
天子却站了起身,步步紧逼:“你之所图,无非是待将来太子继位,受孔家与你轻易把控,控制帝位扶助外戚把持朝政,使孔家权倾天下,你便能为所欲为,你那点心思,朕一直看在眼里,又怎会让你得逞?你说得不错,朕一直在谋划,从一开始,就打算要翦灭孔家,而你!当朕明白了你的野心,便生杀意,决不会让你比朕活得更长久,你必须死在朕的前头。”
“皇后,太子是你亲生,你为家族私利,对他也只有利用,把他看作傀儡,用心之毒辣险恶,有何面目让朕对你付之恩义,有何面目觉得冤枉?太子今时今日的处境,少不得你这个生母的‘苦心’造成。”天子似乎再不想多废言辞,微一拂袖,就要离开。
“可惜了圣上,可惜你寄以厚望的儿子也是不堪重用。”皇后忽而竭斯底里:“他这般妄为,就是将储位拱手相让,就算圣上属意于他,他也再无资格夺储,圣上,太子虽是臣妾所出,也是你的长子,臣妾甘愿赴死,可太子无罪,圣上若废储,必然引来诸子相争,难道圣上欲再蹈当年焦月谋逆之覆辄!”
天子步伐微微一滞,冷冷回视:“这已经不该你来关心,皇后,朕已决意灭孔家满门,而你,废位禁居冷宫,你作好准备与朕‘同生共死’。”
皇后挺直肩脊,目送天子拂袖而去,泪水凄然而下的同时,唇角却有一笑舒展。
那又如何,宛氏的孽种已经远避西梁,此生休想再返大隆,天子既然允准,就决不会追封宛氏为后,一国之君的嫡子远留别国,礼法上怎么也说不过去,而为了避免内乱,天子在易储一事上不得不慎重。
皇后喃喃自语:“决非本宫一人心怀欲望,太后不是也默许了太子温弱无为?圣上,你不是慈父,不是良配,请千万做好孝子……宛氏,本宫虽然一败涂地,可你也不是赢家,你先是输给了江山权位,又输给了你的亲生儿子,你那孽种,到底无能,最后还是我的儿子问鼎九五,本宫输给了圣上,却赢了你们母子。”
于是皇后昂首阔步出了正殿,居高临下的吩咐内宦:“去慈安宫,禀本宫求见太后。”
她胸有成竹,预料太后必不会拒见。

☆、第五百八十五章 慈母之心,帝王之疑

霞光滟丽时分,半池瑟瑟红澜,粉莲婷婷照水,风过时,卷起琼花无数零落,像是一场早来的雪。
阑珊处中,半庭浮香,水边荫下,一几,一席,一琴,一人。
琴音迟迟不响,男子苍白的指尖长久的留连在丝弦上,仅只而已。
这把玉琴沉吟已久。
就像这处宫苑,自从建成,来者不过寥寥,一直一直,幽寂着。
斜阳栏杆处,从无自凭人。
霞影里,天子身上的黯蓝锦衣色泽沉晦,与这艳丽的傍晚似乎格格不入的一袭暗淡。
很久很久,一声长叹,他抬眸,看着花荫下追逐嬉戏的一双莺鸟。
“真希望夫君不是太子。”耳畔似乎有魂牵梦萦的说话声,天子脊梁一僵,攸而侧面,恍惚间似乎看见当年那个年华正好的女子,趴在几案上,半仰面颊朝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