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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章

重生之再许芳华-第3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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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再谏言:“苏、楚两府必须分而治之,依臣之见,眼下还当笼络楚王府才是善策。”
天子再次采纳了顾于问的谏言,却把笼络虞沨的光荣任务交给了顾于问。
这让顾于问十分为难:“不瞒圣上,当年世子对下臣很是疏远,有些鄙夷之意。”
天子龙袖一挥:“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虞沨那人朕还是有些了解,往常待人大多有些疏冷,也是他性情使然,或许于你并无偏见,再者眼下你才是朕之信臣,朕倒要看看,楚王世子给不给朕这分颜面。”
所以顾于问只好硬着头皮来了,当被请入外书房,脸色就沉了下来。
好在没有被拒之门外。
虞沨有意晾了他两刻,才去见人,两人微微寒喧之后,顾于问表达了对世子妃失踪一事的关切,说了半日,才说上正题,请教翰林是否应当重用一事。
“还是当日我劝顾兄那一句,莫要操之过急,科举选士,擢升俊才,可士子们大多不熟政务,于翰林学习也罢,六部观政也好,要将学说联系实际,需要一个过程。”似乎对顾于问直接被提拔为中书要员颇有微辞。
这话又让顾于问的面色更沉了一分。
总归是这番谈话并不怎么愉快就是了,天子得闻后一声冷笑:“父皇在位时,虞沨可对翰林士子颇为赞举,及到朕当政,眼看着要培养新兴势力,他倒感觉到是要渐渐架空苏、楚两府父皇当日盛赞两府至忠,也不过如此罢了。”
顾于问没有多话,颇有些默认的意味。
于是翰林学士们越发受到重用。
虞沨依旧漠然置之,倒是秦党越发不满,不过明面上当然没有违逆圣意。
重用翰林,便要将科举贯彻到底,故而礼部官员就成了炙手可热,天子欲在礼部安插亲信,正要将高宗帝看好的卫予仁、魏渊两个调任,不想却被太皇太后阻止。
当然,太皇太后干政一事并没广为张扬,天子不知为何竟然妥协。
大隆朝廷这些明争暗斗悄然无声有张有弛的进行,邻国西梁的大君府,在一处幽静雅致的院落,名为绿卿院。
白衣侍女新阙颇带着挑剔的目光,暗暗打量着与大君对弈的女子,心说容貌倒是上等,可那副清高的模样摆来给谁看,当谁不知,这人在大隆不过是个侍婢罢了,拿不出手的身份,被送往西梁时还不小心出了意外,竟然失忆,对大君这般冷漠,哄得大君诸多纵容,真让人憋屈。
西梁的白衣侍女大多出身望族,并非普通奴婢比得,故而新阙很是自满,瞧不上这个出身卑贱,大君却令她们称为“夫人”的妇人。
可是当她的目光随着那女子指间的白子落在棋盘上,眼神顿时满是诧异。
大君居然落败?
“看看,我就说了,你定还是记得四艺。”虞颢西满是惊喜。
碧竹掩映下的一方红亭,半倚着欄椅的红衣女子神情漠漠:“我累了,先去歇息。”
大君殿下才一靠近,女子便是显然的一个瑟缩,于是无奈的大君只好吩咐盘儿:“快扶夫人回房。”
一直目送着旖景的背影转过曲径,虞灏西才蹙起了眉头,目光落在黑白纵横之间。
五妹妹,你是当真失忆?

☆、第六百零九章 虚心求教,怎得芳心

虞灏西满面计较的步出绿卿苑,一列亲兵立即整整齐齐站成了一排挡在院门外,大君府的这处东苑防范森严,外人不得随意出入,当然,里头那位“夫人”更是不能迈出这院子一步。
大京的三月,春意比锦阳更浓,这时满园芳菲已经争奇斗艳,南风里浮动着醉人的馥郁,但大君殿下显然没有赏景的心情,他垂着头走出十余步,又转头看了看与这明媚撩人的园中美景极不相符的严阵以待,眉心的不满越发显然。
他费尽心机将人带来西梁,可不是为了终身幽禁,不过算无遗策的大君这时却忽然不知接下来应当如何是好,那种挫败的情绪并没有因为诸事顺利而烟消云散,反而又加重了几层。
书房里,孔奚临与薛东昌已经等了一歇,一个看似悠闲地琢磨着一盘残局,一个心神不宁地抱着茶盏牛饮,当见大君总算现身,这才站了起身,一个气定神闲,一个呆头呆脑地仍捧着茶盏。
虞灏西视若无睹地在一张罗汗床上坐下,眉头还是拧着的,就听见薛东昌干笑着说道:“殿下,这都过了快一月……您这是还没消气?快饶了苗石陌吧,他那么个古板人儿,您把他往妓坊一丢,这段时日险些没被那群莺莺燕燕折磨疯了。”
薛东昌很是同情苗石陌的遭遇,本身古板就不说了,娶的婆娘也是个河东狮,这回就算能从妓坊脱身,回家也逃不掉一顿烧火棍的惩罚。
“殿下,要不让属下替他受过?”见大君神情不善,薛东昌自以为幽默地说了句趣话。
得到一声冷哼。
大君怎能心甘?为了把旖景顺利掳至西梁,一路就必须严防那狡诈的丫头脱身,若行水路,有的河段冰封未解,未免滞留,万一倩盼的尸身没能瞒过虞沨,说不定会被他追截,只好走陆路,经赣望关出境,虽说他早准备周全,造了真假难辩的路引,扮作商团赶路,可沿途难免会有居留,若不让旖景一路之上都昏睡不醒,她势必会找到机会闹腾,万一引起怀疑,被官府盘察,很有可能功亏一篑。
苗石陌提醒他普通迷药用得太过频繁,要么会造成失效,要么会让人产生依赖,今后不用迷药难以入眠,渐渐造成神志昏聩,引发癔症,而苗家秘制的“三日醒”时效更长,用后也不会让人产生依赖,把对人体的伤害减至最低。
不过也有可能造成暂时失忆,根据个体不同,恢复的时间也长短不一。
结果他们还没赶到赣州,旖景果然出现了失忆的症状。
那两日间,她整个人都呆呆傻傻,不知自己是谁,也不认识旁人,就连夏柯都认不出来。
倒是他一接近,那丫头就吓得面无人色,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苗石陌居然说是旖景亲眼目睹他下令杀死秋月,这打击太过沉重,以至虽然失忆,下意识却对他产生惊惧排斥。
虞灏西又急又怒之下,再不敢对旖景用“三日醒”,好在她也没有哭闹,让盘儿看守服侍着,一路上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顺利进入西梁国境。
停药之后,旖景的意识才渐渐恢复,没有继续呆傻下去,举止越渐正常,可还是认不出人。
苗石陌虽然说随着时日推移,应该会彻底恢复,但却不能保证。
已经过了月余,旖景日常言行虽与旁人无异,甚至识文断字也并没有任何影响,经过这几日的尝试,琴棋书画的技艺也都依然如故,不过始终没有恢复记忆。
对他的态度虽不再惊惧,似乎也没有怨恨,但始终如陌生人一般排斥,她仿佛把自己禁固在一个特异的空间,她不出来,也拒绝任何人进入。
这让大君怎不懊恼,他想争取她的回心转意,有朝一日彻底对虞沨死心,而心甘情愿地接受他,哪知从一开始,就是变故频频。
虽说旖景倘若真不记得重前,对他似乎更加有利,可不知为何,大君总有些别扭不甘的感觉。
他反而不知怎么开展接下来的计划了。
对于一个脑子里完全没有过去的旖景,他要怎么争取?眼下于她而言,他纯粹成了个陌生人,于他而言,她也同样陌生。
所以这时,大君一声冷哼后,却冒出来一句虚心求教:“你们说说,该怎么哄得女子芳心?”
这下子薛东昌更是一脸呆怔,孔奚临也再难气定神闲。
敞袖一拂,孔奚临轻轻一掌拍案,却是沉沉一声:“殿下,您认为眼下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庆王登基,说不定将来会给殿下使绊,便在西梁,胡、庆两家野心勃勃暂且不说,还有金元公主,她身后可是有宛姓与大多数贵族的支持,虽依礼法,大君是第一顺位继承,可远不到安枕无忧的时候!”
灏西晃了一眼从前的玩伴现在的忠臣,倒也没有不耐,很认真的解释:“这些我尽有打算,要动胡、庆两姓,先得需要增强咱们自身的实力,光有个大君的头衔自然不足,不是在等北原昭康氏吞下那两个部盟,再由我收回么?至于金元,她倒是有些本事,对西北原边境兵防地势很是熟悉,这段时间我常向她请教敌情,想借着这次机会,吞并北原边境三郡,有了这番功劳,自然就会争取贵族靠拢与陛下信重,眼下不是与金元内斗的时候,必须与她联手清除胡、庆两姓,分化旧贵族。”
说完这话,大君冷冷一笑:“至于老四,他不足为惧,自己那张帝位尚且不稳,哪顾得上我,再者若我成了西梁王,对他有益无害,他与我的矛盾无非就是那把龙椅,眼下他不可能再与我树敌。”
三皇子与四皇子虽是对手,却没有死仇,西梁大君与大隆皇帝之间眼下更无利益冲突,依据大君对大隆今上的了解,他才不会干涉邻国政务处处树敌,大隆国内苏、楚两府就够他头痛一阵,还不定鹿死谁手呢。
“殿下既知公主并非普通女流,何不联合庆氏,才更有登位的成算,联姻是最直接简单的方式,苏氏在大隆虽出身尊贵,在西梁可见不得光,并不能给殿下带来任何助益。”孔奚临不服:“她这时身份可是倩盼,侍婢出身,殿下缘何让人以夫人相称?”
“小五,若我登位,坚决不容什么三盟政会掣肘,庆、胡两姓必除王姓之尊,还与庆氏联个什么姻?说穿了,庆、胡两姓不过倚仗着旧部贵族,倘若我力主普通贵族可论功得封邑候,废除庆、胡两姓垄占爵位,让他们身后的旧部都有论功就赏的机会,即可分化三部联盟之格局,我要王位,决非仅只依靠女人一途。”大君很恼火:“联姻只是个相对便捷的手段,但也得我愿意,若谁妄图用此威逼,连婚事都不能作主,我还谋个什么王位,什么君王首顾大局,若连立谁为后都要被人协迫,就是个废物。”
薛东昌便被这番话激得热血沸腾,若非孔奚临的脸色实在难看,险些忍不住连声叫好。
大君眼底琥光一掠,唇角微噙不屑:“小五,我与金元不是死敌,是同盟,我欣赏她身为女子却英豪阔量,若最终陛下更看好她,我愿意辅佐她一统大权,人活一世,眼睛不能只盯着权位,只要能做出一番事业青史留名,引领西梁日益强大,我也不算枉活,金元对我多有维护,并不存害我之心,我与她公平竞争,若是输了,倒也服气,怎能与心怀叵测的庆氏狼狈为奸对付金元?你给我听好,金元不是当初的孔氏母子,与我没有不共戴天之仇,她是我的表妹,是亲人盟友,我坚决不准你等在她身上用那些阴险毒辣的手段,并且我有自信,不会输给金元。”
这下连孔奚临都惊讶起来,像是不认识面前这位满腹阴谋把尔虞我诈奉为人生信条的“发小”一般,脸上的不愤却淡却下去。
他还以为大君眼里除了那个苏氏,就再不容其他女子,想不到对金元公主却是这般赏识,论来,若大君与金元联姻……西梁王位更是十拿九稳。
尽管孔小五还是不能达到大君的境界,但他也没有再责备埋怨,唇角微卷:“殿下,您问我怎么哄女人,问错人了吧,我可没有经验。”
“是问错人了。”大君揉了揉眉头,把目光转向捧着个茶盏心潮澎湃的薛东昌。
薛东昌这才“回到正题”,再是干笑两声,犹豫不决的说道:“用钱?抑或珠宝首饰?”
大君殿下长叹一声,无力地挥了挥手:“东昌,以后别去妓坊了,怎么得了……”
于是满心困惑的大君只好去请教西梁国相薛遥台。
“恕臣直言,殿下这回……艰难了。”果然是直言,虽年过中旬却依然玉树临风的国相大人听完大君口述与旖景一番经历始末后,看过来的目光有若默哀。
大君:……
“殿下,原本世子妃应当对您还怀有几分亏欠之情,可您强掳她来西梁,已经造成伤害,她怕是已经心生怨愤。”
这道理虞灏西未必不明,但他实在难以接受就此服输,打算的是用倩盼的尸身蒙蔽虞沨,那婢女的气度风范自是与旖景有天壤之别,但成了具尸体,光凭容貌而言,还是有八成相似,再者虞沨发现尸身时已经数日之后,虽是冬季,尸身不至腐败,到底不如生前,再加上陈尸当场的丫鬟辅证,还是极大可能蒙蔽过去。
虞沨以为旖景亡故,而天子势必会借机向楚王府施压,当过国丧,说不定就会立即赐婚,好让自己的亲信与楚王府成为姻亲,分化苏、楚两府的同盟。
虞沨尚无子嗣,在天家的压力下,难道还会终身不娶不成?
到虞沨再娶的消息传到旖景耳中,她必然会心灰意冷,天长日久,未必就不会变心,接受自己。
为这一线可能,虞灏西也要竭尽全力,他的人生信条里从没有轻易放弃四字,只要他想要的,必须争取,否则如何心甘?
沉默不语的大君又听薛遥台继续说道:“再有,殿下处决她的婢女,又是一错。”
“虞沨十分明智,倘若不处死那两名婢女,让其呈尸当场,必然蒙蔽不了他,世子妃倘若都遭杀害,更没有留下丫鬟的道理。”大君下意识的分辩。
“殿下若不以为是错,何故一开始也打算瞒着世子妃行事,而不是当面杀人?”薛遥台微微挑眉:“这是因为殿下心里明白,那婢女与世子妃甚是亲近,怕被她得知后,更加怨恨,再难接受殿下示好。”
大君很沮丧,事情从一开始就脱离了他的计划,不但让旖景亲眼目睹了他处死秋月,不得已下,只好承认了欲用倩盼尸身蒙蔽虞沨之事,这么一来,就算虞沨将来再娶,旖景也不会对他怀怨,心灰意冷了。
“殿下,欺瞒不能让您赢取真心,你还要学会怎么付出,到了那时,或许才会明白什么叫做爱慕,臣实在无能为力,这事只能靠殿下自己参详,但臣有一劝在先,殿下,付出必有收获,但也许收获不如人意,比如即使付出真心,收获的也许只是失望而已。”
欺瞒不能赢取真心,这句话倒是让大君记在了心头。

☆、第六百一十章 真失忆了,怎生是好

大君府里,还有另外一处禁苑,位于西路,景色自是不如绿卿苑秀丽雅致,看防也并非森严,没有亲兵列队,青漆门上只挂着一把铜锁而已。
里头扣押着一男一女,先不说那位铁锁加身困于厢房的男子,只说相对〖自〗由,甚至身边还有两个小丫鬟“服侍”的女子。
她是夏柯。
自从那日被掳,她亲眼目睹了秋月惨死,正以为必死无疑而满心悲愤,不料却被旖景及时解救,留得一条命在,因受世子妃叮嘱,这一路也没再想过逃脱,但夏柯却被单独“押运”并不允她在旖景身边随侍。
直到一日,被人领去面见旖景,夏柯亲眼目睹主子目光呆滞,甚至认不出自己,又是惊惧又是悲痛,只恨自己无能,更恨曾经的三皇子如今的西梁大君,视他为恶魔。
那一日后,她再也没见过旖景,直到被人丢进这方院落幽闭。
往常,两个小丫鬟并不限制夏柯的行动,横竖院门也被锁死,高墙四围,她也走不出去。
于是夏柯透过那扇窗户,悄悄打量过与她一同被困在此的男子。
她惊讶地发觉男子很有几分眼熟,确定是在大隆见过,但怎么也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那男子大约二十出头,虽披头散发铁锁加身,但举止稳重,似乎带着些士子风范,看上去并不显得狼狈不堪,有一回夏柯与那男子的目光对上,也发现他似乎带着些度量,应当也是觉得自己有几分眼熟。
这人究竟是谁?
因为身后有两个寸步不离的耳目,夏柯自然不能与男子有语言交流,这便成了她禁居岁月除了牵挂旖景以外,一直在琢磨的问题。
这日,突然有两个白衣侍女进入禁苑,满面冰霜地将夏柯挟制了出来,一路上沉默不语,直到一间刑室。
夏柯几乎以为自己终于在劫难逃,下意识想到旖景,慌忙追问:“世子妃究竟如何?”
她心里难以言状的惊慌,因为意识到旖景倘若平安,那恶魔应当不会伤害自己,难道世子妃出了什么意外?
夏柯却并没有得到半句回答,白衣侍女将她绑在刑椅上。
接下来却是往她衣上泼洒着血水,然后在她脸上涂涂抹抹,弄得满面腥臭与冷湿,夏柯正不知所措,再被白衣侍女一把捏住下颔塞了枚药丸进去。
夏柯顿时觉得嗓子里一阵干痛,再也喊不出声。
丫鬟心里这时不是惊慌,而是莫名其妙。
上回金元公主来访大隆,参加楚王府春宴,夏柯也听闻白衣侍女都是习武之人,并亲眼见识过这些侍女的身手,她不认为这两人为了灌她死药,还有必要将她缚于刑椅。
夏柯低头看着自己“满身血迹”发愣。
不过多久,她听见了脚步声由远及近,她没法回头,没法出声,却听见了那熟悉的嗓音,来自于她的主人之口。
“这是什么地方?”
“刑室,我带你见一个人。”——这是那恶魔的声音!
夏柯下意识地挣扎起来,然后她很快看到了世子妃。
这是午后,刑室却只有一扇狭窄的天窗,因而光照并不充沛,辨人眉目只有依靠四壁灯火,夏柯瞧见旖景,更是激动得连连挣扎,那刑椅的铁足磨在石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她哪知自己这副形状,非但周身血渍,脸上也是“伤痕累累”再因张大嘴却不能发声,眉目显得越发狰狞。
旖景往后退了两步,几乎立即避开目光,一把扯住了男子鸦青色的衣袖:“她是谁?怎么伤成这样?”
世子妃当真不记得她了!夏柯心里一阵冰冷,惊慌的情绪有若潮水般地涌卷,一双眼睛更是迫切地盯着旖景。
世子妃,可千万不能忘记从前,千万不能被这恶人欺骗,您还要带奴婢回去,世子妃,这人杀害了秋月,您可千万不能被他蒙蔽。
但夏柯很快冷静下来——自己被装扮成这番凄惨的形容,定是这恶人在试探世子妃,世子妃也许是假扮失忆,好让这恶人疏忽大意,可万一因为担心自己,而露出马脚来……夏柯心急如焚,可是她却没法发出声音,于是干脆闭嘴,转头狠狠盯着大君。
大君自然对夏柯的怒视置若不见,只微扶着旖景上前,着意放软了语气:“五妹妹好好看看她,当真不识?”
夏柯眼角泛红,又是期待,又带着些提醒地与旖景对视,没有再作徒劳的挣扎,只缓缓摇头。
旖景似乎是鼓足了勇气,飞快地再看了夏柯两眼,立即捂住了眼睛:“我不认识,她究竟是谁,为何你要对她动刑?若是犯了重罪,你把她处死就好,何必让人活受罪。”
大君眼中微带着度量,却并没有再为难旖景,只是说道:“她是你从前的婢女。”
旖景移开手掌,茫然地盯着面前的男子:“我的婢女?那你为何要折磨她?还有,你为何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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