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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章

重生之再许芳华-第3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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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君眼中微带着度量,却并没有再为难旖景,只是说道:“她是你从前的婢女。”
旖景移开手掌,茫然地盯着面前的男子:“我的婢女?那你为何要折磨她?还有,你为何一边对我关怀备至,一边让人看着我不能出入,难道我也是你的囚犯不成?”
“别瞎说。”大君轻笑,往旖景接近一步,似乎是要拥抱的企图。
旖景连连后跌,踩着裙裾险些摔倒。
还是拒之千里的模样,大君心中一冷,很是无可奈何:“五妹妹,我不会伤害你,只要你一句话,我就放了这婢女。”
夏柯越发笃定恶人这是在试探,满目焦灼地看向旖景——千万不要为奴婢求情,世子妃,奴婢并没有受刑,请您……
“放了她吧。”
大君微一挑眉:“怎么,五妹妹想起来了?”
“是,我想起来了,她是我的婢女,所以,求你饶她一条性命。”
“求我?”大君显然一怔,又再拿不准真假了:“五妹妹,你可记得她叫什么名?”
旖景目瞪口呆,半响才小心翼翼地问道:“是她害我失忆?所以,我若不能好转,你就要将她处死?”
夏柯眼见着“恶魔”满面失望,心中也再添惊惧,看这情形,世子妃是当真失忆了,时长日久,一定会被这恶人哄骗,这该如何是好。
这一出戏当然是大君故意安排,用以试探旖景是否假扮失忆,虽说无论旖景是否失忆,他在真正赢取芳心,让旖景心甘情愿地留在西梁之前绝对不会放松防备,不过若是不确定旖景失忆的真伪,大君势必不会安心。
失忆与否,也关系未来大君谋划人心的方式方法,势必要有所把握。
试探并没有结束。
某日,大君终于听闻锦阳传回的消息,得知那番肖氏余孽用毁容尸身引诱虞沨加害未遂的传闻,脸色顿时阴沉。
好个虞沨,竟然认出了倩盼是假冒,难怪去楚州联络肖竣之父的人无功而返,好容易打听得肖父被调回锦阳,应当也是虞沨先下手为强“青雀”落网,虞沨势必察明是天家安排之暗线,难保不会怀疑自己。
不过他为了旖景,应当不会张扬此事,就算要救人,也只能是暗中。
再隐瞒着大君府邸有那么个与楚王世子妃“极为相似”的女子便无必要,大君干脆让亲兵撤除严防,也许可了旖景能在大君府〖自〗由活动,不过身边寸步不离地跟着白衣侍女,不让府中仆妇“骚扰”就是。
旖景起初还觉得如释重负,似乎才没了囚犯的压迫感,脸上有了几分笑容,也就是闲睱时去花苑里散步一阵,鲜少与绿卿苑外的仆妇交流,大约是因为各种打量的目光太多,旖景很快就有些不自在起来,又恢复了郁郁不乐的模样。
于是大君十分体贴的提议:“若是觉得府中蔽闷,莫如与我去郊外一游?”
倘若旖景没有失忆,应当不会错过抛头露面的机会,以争取与安瑾以及外人联络。
“不去,我觉得累得慌。”旖景却毫不犹豫地拒绝,表现出兴致缺缺。
远途奔波,她这段胃口也不好,整个人越发消瘦,怏怏病色一目了然,真是精神不济的模样。
可拒绝得太干脆,大君却又生疑,这丫头本就狡慧,说不定料得自己是在试探,才会如此,便殷勤劝慰,大君口灿莲花般将郊外美景形容得天下无双,又说出入都是乘车,并不会累着,旖景这才免为其难的答允。
当然,大君并没有给旖景与外界接触的机会,甚至没让外人瞧见她一眼。
去的地方是出鞘山与碧影潭,当年芳林宴上,金元公主入画之境。
这显然也是大君有意安排。
因此当他瞧见旖景下车,目睹美景时眼里一掠而过的惊讶,心中再是一沉。
就听旖景问道:“我从前可来过这处?”似乎很笃定的模样:“我好像有些映象,一定来过这处!”
大君看进旖景迫切的眼底,心里有些相信这丫头是真的失忆了,却并没有如释重负,反而很是沮丧。
接下来的日子在大君关怀备至的呵护下,旖景渐渐对他少了些排斥,心情似乎也愉悦起来,尤其是对盘儿这个第一贴身侍女越发亲近,竟从她口中打听自己究竟是谁,与大君是什么关系,盘儿不知何作答,大都是应付过去,转头就汇报给大君。
暗中观察下,大君并未发现旖景有“可疑之处”总算笃定五妹妹失忆的事实。
也就是他笃定而已,防备并没有半点放松,旖景身边跟着的全是大君耳目,夏柯依然被隔离。
直到这一日,王后寿辰,大君入宫朝贺,酒喝得多了些,被人掺扶归府时甚至已经人事不省,他躺在榻上,被人服侍着饮了一碗醒酒汤,才略微缓和了头晕目眩,感觉到一阵幽香扑鼻,似乎有温软的小手抚上面颊,大君睁开眼睑,灯火辉映下,映入视线的是魂牵梦萦的一张面容,眼若秋波盈盈,唇角含笑默默。
琉璃般的眸色顿时深沉,大君伸手摁住那温柔的指尖,扶上纤腕,将人拉进怀中。
“旖景……”
甜香入怀,大君心动神摇,手掌抚摸着女子的青鬓。
她微仰着面颊,没有瑟缩排斥,柔长的睫毛渐渐掩住清澈的乌眸。
大君眉心微动,稍稍侧面,极其缓慢地吻上她满是期待,有若花苞的樱唇。

☆、第六百一十一章 无情杀戮,冷厉逼问

鼻尖全是馥郁醉人的馨香,女子唇上的娇甜毒药般地侵入他的味蕾,刹时间,脑子里一片空茫,他能感觉到自己从骨子里生出的颤栗,炙流般地在血液里奔走,指掌便不能忍耐,从她的鬓角滑向项后。
舌尖无比留念,故而越发缓慢,他几乎是竭尽全力才能保持温柔,耐心地描摩着那朵樱唇的柔美轮廓,品尝着她呼息里蚀骨的香甜。
他对情色从不陌生,可是还是第一次如此动情的亲吻。
所以他珍惜,甚至有些惶恐,害怕她忽然排斥拒绝,又将他重重推开,所以他克制着早已焦灼难耐的欲望,尝试着让她接受,然后与他一起沉沦。
他尚且还在颤颤兢兢地青涩着,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终于如愿以偿,她似乎就已经耐不住这般浅尝辄止,手臂猝不及防地环上他的脖子,丁香舌挑开了他炙烫又颤栗的唇。
他清晰地感觉到一道白光闪电般地刺入脑子里,是什么轰然一响后,所有克制就这么崩溃。
他翻身,尽占主动,再无顾忌。
无休无止的纠缠与索求,他完全沉沦在这个拥吻里。
指掌下意识地在怀中人的身子上游走,从单薄的肩头,到胸前的丰盈,隔着柔软的衣衫,感受着她的热情与颤栗,他再难呼息,仓促地摆脱了她的唇舌,贴在耳畔呼喊着她的名字——旖景,旖景,你可知道我是谁,求你……唤我的名字。
她衣襟里散发出来那诱人的体息如此致命,让他再难忍耐。
就当他用牙齿松开她的衣襟时,她的指掌也从里衣探入,贴上他的体肤。
大君身子顿时紧绷,狂热的亲吻这才暂歇,只那流窜在血液的炙烫越发疯狂,轰然直冲天灵。
可他听见了她的回应,媚惑上扬娇软无比的语音。
“殿下。”她学他刚才,一边亲吻在耳畔一边轻唤。
大君忽地睁眼,迷乱狂热的眸色就像突然冰封。
他摁住了她意乱情迷焦急探索的指掌,然后微微撑起手臂。
灯火依然明亮,他微咪眼角看了好一阵,唇角轻轻一卷。
这一个笑容如此媚惑多情,让因为他突然停止的热情正感惶惑的女子微微吁一口气,回以一个无比嫣然的莞尔,用那盈盈秋波牢牢吸引他的双目,纤纤玉指贴着他的衣衫,移向衣襟上的衿结。
他的笑容越发妖丽了。
他已经看清楚她的脸,不过小腹滚热的欲望却并没有退却,反而越发灼烫。
这说明什么?
女子浅呼一声,是因为她的手腕突然被襟祻,然后整个人身不由己地被拉了起来。
可他的目光还是那般温情,让她感觉不到威胁,只有越发沉迷。
所以,即使被他拉得踉踉跄跄,离开床榻,摁在壁上,他滚烫的身子逼了过来的时候,女子还不可自拔地沉迷在这暧昧缠绵的气氛中,没有感觉到危险。
“刚才,你可听清孤在唤你什么?”他问,鼻息烫着她的耳畔。
黯哑满带情欲的语音让女子痴迷,所以她痴傻地重复着他刚才意乱情迷时不断呼唤的名字。
大君笑了,微微退了一步,看定眼前的女子。
一只手掌仍然抚摩在她的发鬓,一只手掌却不动声色地移向一旁的剑架。
“锵”地一声,冷光横逼,女子尚且不及惊惧,就看到一片红光。
然后才感觉到到脖子上的剧痛。
但只是在几息间,她再也没有知觉。
“来人!”大君将染着鲜血的佩剑掼在地上,退开几步,有条不紊地除下染着殷红的里衣。
两个白衣侍女无声无息地进入,冷眼晃了一眼倒地的尸身,只微微蹙了一下眉头,便视若无睹,服侍了大君更衣。
“清理干净。”大君冷冷甩下一句,走开几步,两手撑在墙上,低头去看铜洗里的清水映出他脸上的血迹。
身体里的灼烫依然没有退却。
他自嘲般地一笑。
原来他最熟悉的,只有她的嗓音。
所以被这贱婢身上的迷情香昏乱了神智,产生幻觉与欲望,却被陌生的声音唤醒。
只有凭借着嗓音,他才知道那不是她。
大君猛地掬起铜洗里的凉水泼在脸上,胡乱用白巾拭了一把,拂袖而去。
绿卿苑里的满园翠竹,在春夜的软风里吟吟碎语。
大君沉重的步伐踏着月色,飞快地接近萧萧竹影里的灯火通明。
旖景还没有睡,正与盘儿说话,听丫鬟眉飞色舞地说着西梁的风俗人情。
锦帘外头神色沉晦的男子顿足,手指已经挨上垂锦,却僵持。
他听见她问:“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仿佛从前完全不知道这些,可是你说的清明、端午这些节气我又分明晓得的。”
“夫人原本就是才随大君来的西梁,不知这些是情理之中,婢子也是听新厥、旧辞几个侍女说起,夫人与婢子一样,从前都是生活在大隆。”盘儿解释,也仅限于此,大君还没有授意她可以告诉夫人更多的过往。
大君手臂一挥,灯影迎面照来,他看见她靠在贵妃椅上,秀发垂在水棠红的春衫上,映衬得那张玉兰花般的面容沉静如水,听见响动后,蓦然看过来的目光微微一讶,身子便下意识地离开了引枕,慵懒闲适一敛,飞快恢复了端正庄重。
“出去。”大君挥手示意盘儿,目光一动不动地看着旖景那般仓促地起立,她瑟缩地避开目光,垂在身侧的指尖清楚地颤抖着。
他渐渐向她逼近,不许她后退,拉紧她的手腕。
他想换作从前,倘若她还有记忆,一定不会退却,会微仰着面颊看他,满带着冷漠与嘲讽:“你想干什么?”应当会这样质问吧。
而不是像眼前这样,如此惊惶。
嗓子里像是被什么哽住了一般,大君分明拉长了呼息,却仍是这般急切局促。
血液里的灼烫一寸寸地吞噬着理智,他的眸底渐渐又有狂热滋生。
“我听说你在向盘儿打听身份?”他的嗓音黯哑,感觉到她在挣扎,更紧地握牢了她的手腕,两人之间,近在咫尺。
“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实在难以心安。”她嗓音里带着颤抖,仿佛惊惧不已,于是手腕又下意识地硬挣了几挣。
“我不想弄疼你,你别动。”他低头,身影压迫向她,唇角斜斜一挑:“你还在打听和我之间的关系?”
她的视线实在无处安放,颤颤兢兢地迎向他,眼角已经泛红,须臾之间泪意朦胧。
这不是他熟悉的那个人,那个倔强骄傲的丫头,从不在他面前示弱的人,可是大君仍在这般惊惧与惶恐,不尽委屈的注视下心软,但〖体〗内的焦灼越发难捺,他松开了她的手腕,却搭向她的肩头。
“你希望与我是什么关系,五妹妹?”
“我不知道……”她后退,却被他的指掌牢牢锁定,他眸子里的冷静逐渐涣散,炙烫的目光让她不知所措,他的逼近更具威胁,她清楚地感觉到他身上隐隐的血腥与重重的酒息,身子蓦然僵硬。
“我什么都不记得,不认识身边所有的人。”她的眼泪滑落下来,没有再试图挣扎与推拒,目光却越发瑟缩与无助:“我觉得自己是你的囚犯,盘儿却说并非如此,说你对我是真心实意的好,可是我不明白,我为何害怕你,你没有加害我,可我就是害怕……”
她的瑟缩让他愤怒,让他不甘,大君重重将人拥紧在怀里,这回遭到了她猛烈的反抗。
他低下脸去,〖体〗内的焦灼再难摁捺,他牢牢地把持住她的下颔,不让她回避,也不顾她满面泪痕,亲吻上去。
血腥与酒意越发清楚地逼向旖景,下意识地避开他炙烫的唇,感觉到他急促的呼息响彻耳畔,旖景重重一推,往后一个踉跄,却又立即被他拉了回来,他的目光狂热又冷厉,逼视着她:“你是真不记得我,还是装模作样,好让我疏忽,侍机摆脱我?五妹妹,你再怎么掩饰,可是你的冷漠与反感都掩示不了,你倘若当真失忆,何故还会这么排斥!”
“你别这样,我难受,我真的难受……”她哭喊着,再一次坚决地避开他逼迫的嘴唇与强烈的气息,重重喘息着,忽然整个身子屈偻了下去,发出一阵干呕。
那声音这般刺耳,无疑是对他的讽刺。
大君冷笑,却松开了指掌,看她蹲下身子,一手扶着椅柄,一手紧紧揪着衣襟,依然连连干呕。
“五妹妹,你就是这般厌恶我,所以你没有办法伪装。”他紧紧咬牙,只觉心里又闷又痛,不知为何眼睛里却有酸涨,他摇头,退后一步:“五妹妹,别再徒劳无功地妄图蒙骗,我不会放松警惕,我决不会放你离开。”
他想让她绝望,就此不再装模作样,他希望她依然是从前那个倔强的丫头,会对他冷嘲热讽、唇枪舌箭,而不是畏惧,不是示弱,可不知为何,说出那样一番话后,最终却是他感觉到刺骨锥心。
大君甚至不想在这房间多留一刻,不想再多看因为厌恶他干呕连连的女子一眼。
拂袖而去。
却听见一声闷响。
“五妹妹!”男子一个箭步上前,将满面苍白昏厥在地的女子搂在怀中。
旖景双目紧闭,脸色也渐渐青紫,对于大君的呼唤与摇晃毫无知觉,她的手臂无力地垂落,指尖尚余泪痕。
“盘儿,快去请良医正。”
男子横抱起无知无觉的女子,直冲进内室,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在床榻上。
一切的愤怒瓦解冰销,取而代之的是重重的惊惧。
他半跪在榻前,握着她冰冷的手掌,悔之不迭。

☆、第六百一十二章 实情相告,夏柯恍悟

是谁的声音如此熟悉,温柔的呼唤着她的名字,声声飘渺,让她不自觉地循声移步。
这又是置身何处?四周是重重的雾气,一切都隐藏在苍茫之中。
只有那个声音引导着她。
渐渐的近了,她终于看见那个身影,那样熟悉。
一个名字在她的舌尖辗转,可是她却不敢唤出,很奇异的感觉,仿佛叫出来就会引来祸患一般。
于是她眼睁睁地看着越来越多的雾气涌向他们之间,他的身影渐渐模糊。
别走……
酸涩攸忽间就侵袭上眼睛,沉重拥堵向她的胸腔。
她终于睁开了眼睛。
视线是模糊的,影影绰绰一片。
“旖景,你终于醒了。”是一声如释重负的叹息。
她突然清醒,却又缓缓闭目。
再睁开眼睛时,这才看清了半跪床前的人。
旖景惊惧地抽离了手掌,突地坐了起来,向床角瑟缩着。
“你别怕,我不会逼你。”那蓦然的抽离让大君心口一痛,唇角带着无可奈何的苦笑,他站了起来,却因为膝盖的麻软险些踉跄,大君好不容易才站稳,缓缓退后两步。
“是我不好,不该那样对你。”他着意将语音放得轻缓,见旖景不再颤抖,松了口气:“是否还觉得难受?”
旖景只觉浑身无力,那恶心想呕的感觉依然盘旋在嗓眼,她不敢说话,生怕开口又忍不住干呕,再一次激怒他。
“五妹妹,你有了身孕……”
有了身孕!
是,有了身孕,经过刚才良医正的诊脉,确凿无疑。
“五妹妹早有些安歇,我这就走,明日再来看你。”像是难以面对女子惊惶不安不知所措的模样,虞灏西几乎是落荒而逃,直到出了绿卿苑,才一拳擂向院门外的一棵桃树,花叶纷乱,洒了他满肩。
他想起刚才医官有些责备的语气:“殿下,娘子确有了近三月的身孕,不过依据脉象,甚是不稳,娘子身子瘦弱,郁怀不解,刚才是因突受刺激情绪激动才致昏厥,这样的情况……微臣并无十足把握能保住娘子腹中胎儿。”
他知道的,那丫头并非身子羸弱,是他将她强掳了来,一路坎坷,又因为那该死的“三日醒”引发神思昏乱,以致于变得这般胆颤心惊,才致郁怀不解。
想当初,面对杨妃的利匕,旖景都能冷静周旋,若非失忆,她怎么会镇日忧惧。
他想留她在身边,不是为了伤害。
真是该死。
虞灏西想起那日薛国相的话,这回,渐渐拿定主意。
旖景在绿卿苑里静养了几日,总算是又恢复过来,经过诊脉,医官确定暂时无礙,可还得小心周护,再不能有半点闪失,于是大君殿下这才略微安心,稍有闲睱,就来绿卿苑陪着旖景闲话,还是一如既往的关怀备致,仿佛那一夜两日之间的冲突从未发生。
可旖景始终还是郁郁不乐,面对着大君越发小心翼翼。
这一日,大君再来绿卿苑,听盘儿禀报旖景的胃口越发不好,常常恶心犯呕,一个人发呆的时候更多,有时还会怔怔垂泪,医官说如此下去,只怕难以平安生产。
大君听得心惊胆颤,无奈绿卿苑的侍女全不是熟悉旖景起居之人,就连盘儿,也不知她往常喜好,饮食上的照顾难以周全稳妥,更休提贴心宽慰。
四月的春光,越发明媚,桃李缤纷浮香四起,但旖景却越发消瘦。
“五妹妹,你真想知道过去的事?”转廊上,大君终于主动提起这个话题。
旖景很淡漠:“也不是非要知道,就算我知道了,只怕也会感觉是别人的事,与我没有半点关联……再者,我也听了一些议论,知道自己出身本就卑贱,就是一个侍婢,就算有了身孕,若是女孩儿,出生便会赐死,就算男孩儿,将来也会被抱走给他人教养,生死不见。”
大君沉了脸:“五妹妹是听谁在胡言乱语!”
“胡言乱语?”旖景很茫然:“难道我不是侍婢?”
大君揉了揉眉头,像是下定决心一般:“你不是,五妹妹,我都告诉你,你与我原本是在大隆出生长大,我是皇子,而你……你是卫国公府的嫡女,你的祖母是大长公主,是我的姑祖母,你决不是什么侍婢。”
旖景轻轻一笑:“殿下何必哄我,我明明听仆妇议论,我就是皇子府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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