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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章

重生之再许芳华-第3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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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我夺,最终是七王子更胜一筹,在太子一位上稳稳占据了十五、六年,只等着北原王归天,就能顺理成章地继位。
经过这么些年,后宫妃嫔当然也会有所变化,原来的宠妃年华已老,更年轻貌美者取而代之,儿子也渐渐长大,于是眼下贵妃亲出的十王子就对他七哥的储位产生了企图。
不过太子这些年来也没耽于安稳,一刻没有放松过保持势力并适当扩张,十王子要想正面取胜的机会基本没有。
这回北原眼看呈耶、东郑不和,于是打算插上一脚,顺便将两盟吞食,进一步逼近西梁边防。
派的就是太子督战。
眼看获胜,太子准备回朝报喜,十王子却早与浩靖六郡的统将有所勾联,打算趁此时机刺杀太子,嫁祸两盟余孽。
却偏偏没有成功,让太子脱身,并争取到某个部盟的协助,准备从别处潜返北原。
十王子得讯后大惊失色,这要是让太子平安归来告发了他,哪还有活路?偏偏这时,西梁反扑,刚刚到手的两盟眼看就要不保,北原王调军迎战西梁,又赐浩靖六郡兵符,让他们援助前线战事,势必不能丢失两盟。
十王子觉得这是个契机,他的亲信有兵符在手,浩靖六郡的军队就可直入京城,威逼父王禅位,传位于他。
兼着西梁大君并没有把所有的战斗力投入两盟,竟领着一半兵力企图攻占北原边郡,却不成功,采取了围困的办法。
北原人经过观察,笃定西梁大君这是要避免他们的援军出城。
这些人原本就没有依令出兵的计划,两盟于他们而言,当然没有辅助十王子夺位,以求得将来泼天富贵、权倾一世更加重要,再兼浩靖边郡本就易守难攻,北原守将坚信大君压根就没有浪费兵士性命攻击的想法,只待两盟一到手,他们就会退兵。
所以北原守将只在浩靖留了万余人马,与虞灏西在边关对恃,其实六郡好比空城,十余万部早被守将领着凭兵符开往京师。
这就难怪虞灏西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浩靖以南收入囊中了。
“西梁人的运气也太好了些。”当虞沨再一次召集部众,把真相公布,并让诸位领将发表看法时,上回那险些身压域图的大老粗摸着脖子啧啧称奇。
“运气?”虞沨摇了摇头:“孤从不相信运气之说。”
另一个统领显然有些智计,蹙眉说道:“殿下的意思是三皇子……不,是大君行的间计?”
“当是如此,大君有意将浩靖边郡围困数月,让北原守将放松戒备,等他带兵离城,大君即获情报,应是这才下令让副将拿下两盟,与之汇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北原边关发起总攻,兵力悬殊,北原一方又无后援,败势如山,瞬息之间,就失了浩靖领土,这条边境算是沦毁了。”
虞沨扫了一眼众人:“虽说表面之上,西梁这回取胜不废吹灰之力,但要了解北原王子间的争权夺势,加以利用,挑唆北原内乱实非易事,西梁大君不过一年之前才回归西梁,两盟之乱也正是发生在那时,他却能在北原攻打两盟时,通过数月时间定计布局,神鬼不察的反给北原布下这么个陷井,最终大获全胜……眼下,我大隆虽与西梁互为友邦,秋毫无犯,可对方有这么个智计百出的大君,铜岭关的将士万万不能放松分毫戒备。”
这话让诸位将领都吸了。凉气,一时对曾经的三皇子眼下的西梁大君刮目相看。
当然,对于年纪轻轻的楚王竟然这么迅敏就能察清西梁取胜的关键,也是佩服不已,自是不敢轻怠王爷的提警。
合格的对手——这是虞沨对大君殿下由衷的赞服。
一年时间,既能将大隆储位归属闹得变故迭生、几成谜局,又能筹谋在前,为母血冤,于西梁立威,间中还能潜返大隆,毒杀太子,彻底摧毁孔氏一族,顺便掳走旖景……虞灏西,你还真是三头六臂!
王爷稍微有些咬牙切齿。

☆、第三百六十九章 三人交心,宁海卫家

旖景当日听说虞灏西大获全胜,那心情简直就是无悲无喜,她认为也许上天垂怜让那人折戟沉沙才是心中所愿,可怪异的是得知这“噩耗”后她也没有多少沮丧,只略微有些紧张而已,这代表着她相对轻松的时光即将结束,不久的将来又会迎来时时小心刻刻吊胆与那祸害斗智斗勇的百般周旋,楚王妃对自己没有大失所望的情绪表示相当不满、心事忡忡,压根没有注意薛夫人报喜时难以摁捺、欣喜若狂又惊讶莫名的态度,实际上旖景也压根不可能知道一气攻占浩靖六郡对于西梁臣民的巨大惊喜。
这是西梁民众誉为“战神”的西梁王宛璋历经数十载未曾达成的心愿,就在十年之前,西梁王甚至引领三十万精锐之师对浩靖边郡发起攻击,结果却是死伤近半无功而返,为此陛下大受打击,险些一病不起。
这回大君殿下率不足十万之邑城守君,从北原手中抢占呈耶、东郑两盟,掳获西梁两万降俘倘若还在众人意料之中的话,那么仅耗两月便一举攻破北原边关,使得浩靖以南边境全部沦陷的胜仗真真切切让西梁臣民无不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产生幻听。
就连西梁王得到胜报,也在宝座上目瞪口呆,好一阵才长笑数声,因为太过惊喜,竟昏厥过去,这引起了王宫里一阵惊惶失措,还好金元公主及时带着卫曦救驾,才没有乐极生悲。
西梁抢占雄关险郡在手,北原之师再难突破浩靖山,威胁西梁边郡。
普通人自然不会知晓这回大胜的关键,西梁王却听大君遣回的信使详细说来,自然,金元公主也就知道了详情,还有三盟政会的议臣们也被一一通报,前些时候因为儿子攻克东郑洋洋得意的澜江公,甚至对久围边关而无功的大君暗暗心生鄙夷,心说倘若真是这位继承王权,倒是好事,一个无能的君王是庆氏之福音。
当然眼下他再也不会小看大君,于是越发坚定了联姻的决心。
欺压弱者投靠强权,这也是庆氏以及西梁多数贵族的一贯风格,当然,仅限于己方还有选择的情况下。
金元公主入宫侍疾了数日,待见祖父当真没有大礙,这才回到自己的公主府邸。
这一日是公主芳辰,但因为西梁王因逢大喜引发的惊险,无论王后抑或金元自己都忽略了,倒是东华公主还记在心里,听说金元已经归府,特地带了些礼品上门恭贺。
安瑾对金元原本就有好感,当初决意和亲,听长兄分析一番险恶,她便断定宛姓王室为将来倚仗,必须与众人维持亲睦的关系,自然初临西梁,就有意与金元交好,当时,这位可是西梁王心目中的储君人选,安瑾要想在西梁平安无忧,势必要对金元示诚。
兼着前不久再得了长兄嘱托,安瑾料得金元是解救嫂嫂脱困的关键,就越发地来往频繁,以期与金元的友谊再近一步,虽是怀着一定目的,但安瑾自问没有加害金元的叵测居心,所以也没觉得有什么负担。
渐渐地,她与金元也能说上一些女儿家心事私话,突破了“交浅言深”的关隘。
当然,金元接受安瑾的交好也是有原因的,其中不乏安瑾为大隆公主这一层特殊身份,金元必须礼待,再有金元也看得出来,安瑾与伊阳君庆玉转琴瑟和谐,伊阳君被庆氏宗家不容,早投靠了宛氏王室,是金元的忠臣,故而,也将安瑾视为同盟,大家都是女子,性情脾气也相投,自然也就熟络起来。
所以金元对安瑾的到贺表示了衷心感谢,这晚在府中设宴款待,还邀请了另一个好友,正是她的良医正卫曦姑娘。
安瑾其实并不打算与卫曦“表面交好”,这也是防备着与她走得太近,会让大君对卫冉生疑,不利解救嫂嫂的计划,可这时她也没有别的选择,又想着大君就算手眼通天,还没有在公主府内宅安插耳目的本事,再者这时大君还在归程,应当无礙。
三月的大京已是柯叶郁翠,芳菲浮香,待夜色四合,一弯新月款款从枝梢移向星河,三人坐于花荫下举盏交心,尽享着这春夜拂面而来的清风徐徐,看那月色灯火下,桃李浓滟更被染上一层别样妖娆,如斯美景,总是让人心旷神怡之余,又带万千情思。
“我还记得安瑾当年芳林宴那一曲瑶琴。”金元公主微靠着设在荫下那张方榻齐腰的雕靠,手中的酒盏已经空了,轻轻往榻上膳桌一顿:“但那时不曾料想,竟与你有这样的缘份,怕是玉转也没有想到,我这时也不瞒你,当时玉转已经作好准备迎娶大隆宗室女儿,实担心是个刁蛮任性的娘子,今后可得受欺。”
安瑾的酒量完全是到了西梁才锻炼出来,却比不得其余两位,这时早已经双靥浮红、举手告饶,手边只有一碗梨香饮解渴,她也微微靠着榻栏,闻言后轻轻一笑:“可怜的伊阳,这时可不是受欺,眼下谁不知道我刁蛮任性,待夫婿冷若冰霜。”
“这时又没外人,你也别装。”金元往常其实并不多话,但饮酒之后,总归还是有些不同以往的:“玉转他也是可怜,他的父兄叔伯血缘至亲就没一个为他着想的,生母又是多病之身,被宗家冷待,偏偏外家月氏也有内乱……”
王后名义上虽是月氏女儿,实际臣民无不知道并非月氏血统,月氏族人视王后之母为妖妇,不过是慑于当时家主月将军的威势,再兼着西梁王的铁腕,无奈服软罢了,伊阳君的生母其实是王后一母同胞那位兄长的女儿,其实就血统而言,并非名符其实的月氏,月将军逝后,月氏族人对王后兄妹这一支越发疏远,也就是看着西梁王还在,不敢将之除族,但素来就没有来往,故而,澜江公才对继室诸多不满,认为娶了个拖油瓶的女儿,配不上他高贵的身份,连带着对儿子伊阳掺杂了平民血统也十分排斥。
金元轻轻一叹:“为了大局,不得不勉强玉转与大隆贵女联姻,我那时想,倘若他所娶非人,将来邑君夫人因为玉转不被宗家看重,小瞧不满,以致夫妻失和甚至反目,实在对玉转不住……好在让玉转遇着了安瑾,看着你们两和和美美,情投意合,我真是如释重负,再不觉得亏欠了玉转。”
西梁民风开放,女子们说起这些情事,也不似大隆闺秀那般扭捏,安瑾这时已经有些习惯了,不习惯的是金元的语态,这时笑道:“瞧金元说的,活像她是我与伊阳的长辈一般,论来你还得称我一声表嫂呢,该罚,晨微快快给她满酒,三杯!”
一旁卫曦正在自斟自饮,闻言立即执罚,毫不手软。
金元接了酒,十分豪爽地仰首饮尽,眼见着既是属臣又是密友的卫曦尚且面不改色,依然是正襟危坐却云淡风清的神态,笑着打趣:“晨微,你当年说过,就没打算再返大隆,要留在西梁安居乐业了,我那时便承诺,只要你看上我西梁男子,无论身份,即可提出,我都会成人之美,眼下你说说,可有中意的人选。”
卫曦显然更加习惯西梁风俗人情,全不在意,不过回以一笑:“若是我有看中之人,势必直言不讳,不过殿下,臣遵循家训,不至二十不虑婚姻一事。”
金元见安瑾很是好奇,却礙于与卫曦并不熟近不好多问,很热心的解释:“安瑾你是不知,晨微有不少稀奇古怪的家训,比如她家男子不准纳妾,除发妻之外,甚至不能有通房,父母不得轻易干涉子女姻缘,婚姻一事必须要子女自己认同,父母对子女只重幼时德才之教,而不能强迫子女择业,只要子女不行奸盗败德之事,无论从商抑或入仕,父母不可勉强,尤其是卫家女儿须得二十才嫁人为妇的家规,又是一桩匪夷所思。”
安瑾惊讶道:“晨微莫非是宁海卫家的女儿?”——放眼大隆,大约也只有宁海卫家才有如此古怪的家训,当然并没有闹得世人皆知,不过安瑾却是听说过的,自于来源,便是卫昭姑娘,那位可是跌足长叹过:“真恨我不是出身在宁海卫氏一支,那一支的女儿才教洒脱恣意。”
这回换金元好奇了:“安瑾怎么知道?”
卫曦笑道:“宁海卫家原本与青州卫家同宗同族,东华公主长兄楚王之母正是出自青州卫家。”
安瑾虽知卫冉兄妹实际上是长兄“故人”,却实不曾料竟然是出自宁海卫家,这时越发惊叹:“我原也听过些传言,都说晨微是蔷薇娘子后人,竟当真如是,难怪晨微习得剖腹治疾之术。”
话本里关于蔷薇娘子传奇的经历多不可考,但笃定无疑的却是她的确嫁给了卫氏族人,并且还是东明丞相,但那位卫丞相娶了蔷薇为妻,到底还是受到了家族的排斥,赐婚的皇帝驾崩后,卫丞相便携妻归隐,就此从卫氏宗族分出,在宁海自成一支,后人为了区别,将之称为宁海卫氏。
“这么说来,你们两位也有亲戚情份?”其实金元并没关注过卫曦的出身,直到卫冉来投,卫曦引荐时才提过自己家族,卫冉后来被薛国相看中,讨要去安插进了庆氏宗家,兄妹俩的身份又被西梁官方伪造了一番,也就是金元把安瑾当作同盟,这时才毫不讳言罢了。
当下,金元又以此为由,硬逼着卫曦与安瑾共饮一盏,作为“他乡遇故亲”的庆酒,安瑾便转了话题:“金元,你将我们打趣了一番,接下来,可该我这嫂嫂审一审你。”安瑾故作严肃,正襟危坐:“大君这回得立军功,威望大增,你究竟有何打算?”

☆、第六百四十章 甘心臣服,不怀妒恨

安瑾问的是大君立威有何打算,自然不限于儿女私情,金元一来已将安瑾引为知己,再者与伊阳夫妻又是同盟,当初伊阳君可是对她示诚示忠,不惜政治联姻也要助金元问鼎储位,眼下大君归来,成了金元最有威胁的对手,于公于私,安瑾的“审问”都合情理,金元应当释疑。
她沉默一番,自斟了一盏酒,缓缓地品了半盏才再说道:“就算安瑾今日不问,我也打算找一时机与你夫妇二人坦言,大君相比于我,更加适合将来引领臣民繁荣西梁,我们应当鼎力助他,才更利君国强盛。”
安瑾并不觉得惊讶,其实自从大君归复西梁,金元非但没有排斥阻挠插手妨碍,反而对他立足西梁多有助益,甚至还主动上谏陛下册封大君爵位时,安瑾与伊阳都料到金元不会与大君为敌,所以,她这时也只一句:“愿闻其详。”
“安瑾可知浩靖六郡几难攻克?”金元不答反问。
“倒是听伊阳说过一些。”
“北原对呈耶、东郑两藩早有觑觎,这回他们争执纠葛不乏北原从中挑唆,打的就是吞并的主意,起初是薛国相谏言,北原对两藩时有滋扰,西梁每回资助兵力不堪烦扰,兼之若是拿下两藩,才有望攻克浩靖占据险关,故定将计就计之策,待北原强占两藩西梁即有名义反攻,当初表哥与我相商,筹谋着是否能趁此机会攻下浩靖一、二边郡时,我尚且觉得是表哥好高鹜远,便是薛国相也不看好。”
金元轻轻一叹:“表哥当时并未坚持,甚至不曾为此恳请增兵,但他却做到了,我实在心服口服,原本还有与表哥一比高低之心,眼下尽都变为满怀饮佩。”
安瑾表示怀疑:“大君这回用的是间计,使北原内乱,论来,也有投机取巧之嫌。”
“薛国相也曾动过这样的心思,但却无从着手。”金元顿下手中酒盏:“这事并不简单,虽我们早知北原王子间也存争权夺势,但实难利用,安瑾细想,倘若暗察不得浩靖守将与哪位王子早有勾结,怎么能说服十王子生出刺杀太子之心,并且北原王刚好就让太子监战,而太子偏偏逃过了刺杀,并得藩国相助有望安然潜返北原,十王子才会惊慌失措,不惜勾结守将谋逆。”
倘若太子死了,十王子奸计达成,浩靖守将自然不会擅离职守,西梁也无机可图,这其中当真是错了一步脱了一环也会白费心机,更重要的时机要掌握得恰到好处,达成的确大不容易,而这一回,大君甚至没有动用西梁间人,说明他在北原早安排了自己的佃作,而且作用要比西梁原来的间人有用得多。
“此计还有绝妙之处,便是北原王这时也听说了浩靖守将与十王子勾结,十万逆军正往京师,故而,他必须调兵征讨阻挠,如此一来,北原便不及组织兵力夺回浩靖,我们也能趁势布防固关,驻兵浩靖,镇服遗民,待北原王庭平乱,浩靖已经被我西梁稳握手中,有雄兵据险郡,他们再想夺回难于登天。”金元继续说道:“浩靖六郡一直是陛下心里的死结,甚至有不能征服实为遗恨之叹,这回表哥能一举夺下并且稳守,已经尽获臣民信服,君王器重,确为西梁将来强国之君不二人选。”
安瑾看得出金元对大君的佩服确为由衷而生,也没有再质疑对方的能力,只是说道:“但这回大君让胡、庆二氏领副将之令夺下两藩,以致两姓也立军功,对废除政会之策大为不利,若有政会存在干涉政令,势必依然会纵容贵族以势压民,从长远来看,并不利于民生与政通人和。”
西梁重商,贵族们与商人勾结获利,又有政会阻挠轻赋减税之安民政令,以致西梁民众大多贫寒,甚至不能安居乐业,更关键的是从百姓手里征得的赋税并没有归于王室,而是被大贵族以及三姓瓜分,西梁王尽管好战,也有统一各部壮大西梁的雄心,可惜国库实在不能支撑大规模的战争,故而,才必须瓦解三姓垄断财政,根本上就是要废除政会。
“这一点,表哥也有打算,与我从前同薛国相商议先利用庆氏宗家打压胡氏,再转头收拾庆氏不同,他的建议是直接提请大赏军功,让普通贵族都得封邑候。”金元笑道。
安瑾眉梢微挑:“其实这在大隆也算惯例,若立大功,便得候爵,可在西梁,长久以来唯三姓王族才有封邑之说……政会势必不会通过。”
“所以,追奉胡、庆二氏的贵族们该有多失望?”金元颔首。
安瑾忍不住小小的惊呼出声:“大君是想分化两姓背后的势力?”
能得恩封邑候者自然不会是普通部卒,而是各位领将及其麾下军官,这些人无一不是大贵族,都是三姓助力。
西梁本为三国联盟,因此才有三姓执政之盟约,而三姓之后,都是各国原本的世勋旧贵做为支撑,这些人为三姓提供支持的同时,也依赖着三姓享受荣华富贵,但倘若他们的利益与三姓,具体来说是胡、庆二氏发生冲突……
“贵族们与政会势同水火,便会上谏废除政会,以期王室有利他们的政令得以实施,而没了他们支持,庆、胡二家再不足惧。”金元微微一笑:“长久以来,我将眼光放在民众利益之上,却忽视了贵族们的关键作用,政令、税法改革必须循序渐进,第一步就是要废除政会,我只以为怎么也避免不了内乱,必须强权〖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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