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再许芳华-第3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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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家父,实为不智,家父深得太子信重,忠于君国,决不肯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殿下要杀就杀,何需多言。”
感情这位是真以为黄陶是正人君子?大君“震惊”了,一不小心手颤,真在人脖子上划了道不深不浅的血口,黄恪神色却没有分毫变化,依然视死如归,直视大君的目光俨然有如盯着乱臣贼子。
大君觉得把这么个人一剑杀了有些可惜。
于是收了剑,苦口婆心地问他:“黄陶若无恶意,直言拒绝我就是,也可禀报太子,何需交你与我为质,使亲子身陷死局?”
“无凭无据,家父怎敢妄告皇子,势必要捏有把柄,才能让太子信服。”
大君彻底无语了。
他若不让黄恪开窍,认识到黄陶的阴险嘴脸,明白过来是被亲生父亲当作谋夺权势的牺牲品,是不是显得太没成就?
“我留你一条性命,也好教你知道真相。”大君大手一挥,于是黄恪就在大君府“安住”下来。
但只不过大君很忙,要操心的事情实在太多,转头竟将黄恪忘得干干净净。
若不是薛东昌还算尽职尽责,把大君“锁着他,但莫要饿死了”的嘱咐谨记于心,说不定黄恪真就被活活饿死。
这时候大君忽然想起这么号人物,薛东昌却不知怎么回答。
还能如何?铁镣锁足又被关在禁苑,黄恪还能怎么样?
所以薛统领只说一句:“还活着。”
“有没有闹腾?”大君颇有耐心的引导。
“殿下当时只称别将人饿死,因此属下……没听仆妇禀报,想来应当没有闹腾吧……”薛东昌沮丧得无以言表,他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征战疆场、建功立业,好容易盼到机会,却被大君丢在锦阳看防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这时,竟然还要对黄恪那小子关怀备至么?
大君于是亲自去“看望”了一下,却发现黄恪虽被关押了接近两载,太久未见天日,肤色苍白得有些不正常,却并没有显出狼狈不堪,虽披头散发,身上的衣裳也还干净,这时居然就着天光气定神闲地靠坐在榻上看书。
一问之下,大君才知道黄恪要求送食的仆从:“劳烦小哥上禀一声,一日三餐大可不必,一餐足以,可否每日送水予我擦洗及更换衣衫,若是能送几本书籍入内,更怀感激。”仆从把这事通报上去,大约薛东昌也觉着把人关着发臭不好,没放在心上,随口应允了。
大君隔着栅栏瞧见黄恪心安理得的模样,越发觉得此人作为黄陶儿子实为稀罕,摆摆手让薛东昌松了他的足镣,将人请进茶室。
黄恪自以为死到临头,又恢复了大义凛然的模样,实让大君殿下哭笑不得,组织了好半天语言,才告诉他大隆发生之事。
“黄陶并没有揭穿刺杀太子一事是我主使,他反而救驾有功,眼下深得新帝信任,已为京卫同知,至于你这个嫡长子,仿佛是说经商途中遇劫匪不知所踪,已经报了意外身亡……黄恪,黄陶他知晓孤的计划,才能保下太子,但孔俊也在那场刺杀中横死,你道何故?”
大君眼见着黄恪神色总算转为惊骸,这才有些满意:“你那父亲早对庆王投诚,是为了将计就计,助庆王将我铲除,他生怕说服孔俊‘安排’北原佃作入濯缨园一事暴露,才杀人灭口,而你……”大君摇头:“你这个儿子,早被他当作势必牺牲之人,黄陶哪是忠于君国,摆明是贪图富贵权势。”可怜的小子,你被你爹骗了。
“这不可能。”黄恪的风度维持不住,瘫坐一旁,却仍不敢置信:“家父教导我兄弟几人,当正直处世、秉持忠义……”
“他从一开始就被孤收买,早对先太子有不臣之心,后,因廖氏被庆王所纳,又生二意……黄陶对卫国公之爵位也早生企图,你那姑母,恨不得让苏荇死于非命,好教亲生儿子袭爵。”大君苦口婆心,立志要让黄恪清醒。
哪知黄恪却忽然起身,薛东昌只以为他恼羞成怒欲加害大君,一个箭步上前……
却见黄恪长长一揖:“殿下,某有一求,此事若不能察明实不甘心,请殿下放某归返大隆。”
薛东昌石化了,这世上居然还有这样的人!凭什么要放你回去呀,凭什么凭什么,你甘不甘心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哪知大君却一挥手:“东昌,着人将他送入铜岭关,小心别落虞沨手里,务必送他安全离开楚州。”
事后,薛东昌实在难忍,追着大君问个不停:“殿下怎么就这么放过黄恪?”
“我活了二十余年,就没遇见过这种罕事,杀了黄恪太过无趣,横竖前事已经了断,谁也不会再提,莫如放他回去,且看看他要怎么去察黄陶的真面目,有朝一日明白自家父亲是那样的嘴脸,又会如何?”大君摇头,啧啧有声:“看来我对黄陶也不是太过了解,你说,他怎么就教出了这样的儿子?”
倒是孔奚临这个阴谋论者想得诡异:“说不定黄恪就是装模作样,好哄骗得殿下放虎归山罢了。”
“用这种法子?”大君长笑数声:“那我这当也上得值了。”
这一个插曲,旖景当然一无所知,就连夏柯这时也完全忘记了曾与她幽禁在同一院落的“重犯”当然至始至终没想起来面善的缘故。
黄陶被除族之前,黄恪也算旖景的表哥,逢年过节建宁候府子侄来卫国公府拜访,也会与大长公主问安,与小娘子们自有碰面,夏柯做为长随旖景出入的贴身丫鬟,是见过黄恪的,但时长日久,兼着原本也并不熟识,一时想不起来罢了。
而大君府的宴会也在长史官的主持下有条不紊地筹办,旖景当然没有为此操心半点。
她甚至不知这时西梁贵族群体已经轩起滔天争执,各怀居心之人尤其盛盼大君府接下来的这场酒宴。
起因是虞灏西这雷厉风行的家伙,在回京当日,王宫首日午宴时,就当众提议大赏军功,使得普通贵族皆有凭功得封邑候的资格。
西梁王当时并没表态,却在三日庆宴之后,即将此议交盟会择日讨论。
于各大贵族而言,这当然是件大有益处之事,他们分别归属三姓旧部,富贵荣辱皆靠三姓邑候维顾,本身并没有享受邑收之权,故而族财家产全靠各大邑候分给,给他们相应的权柄,或者受富商贿产,或者绞尽脑汁盘剥赋税,一般而言,三姓邑候只要有丰厚的邑收入帐,一般不会在意底下人小有截流,但对于贵族而言,这就好比在别人的钱库里偷银子,总归有些鬼祟,不那么光明正大,得利也是小头,谁也不愿默许你把自家钱库搬空不是?
倘若他们也能因功封邑,那么便是把钱库据为所有,而且世代相袭取之不竭,吸引力可见一般。
宛姓是宗室,得了西梁王的意会,对这事自然表示赞同的态度,但对于庆、胡两姓而言,就是势必要反对到底了。
他们很清楚,身后贵族若有“自立”之能,再不倚靠他们提携,而都由王室直接封赏就能位列邑候,这就是由君王直接统领贵族,三姓之势更会被王室打压。
其实就算因功得封,一时也不会是大面积的封赏,得益者不过少数人。
但这不防碍多数贵族看到因功而封的期望,谁也不想一直被人压制,既然王室给了他们一个可得荣华富贵却不用奴颜屈膝的机会,大家都还是想争上一争的,西梁人本就尚武,贵族子弟大多骑射了得,个个都有立下军功的机会!
故而贵族们十分希望盟会能顺利通过此议。
尤其是这回子弟参与浩靖大捷的贵族,封邑的机会就在眼前,越发摁捺不住,竟纷纷登门求见胡、庆邑公,表达殷切希望政会能为部旧利益考虑的心情。
胡、庆二姓原是为了争功,这回才处心积虑达成各自旧部随军,没想到眼下成了这样的局面,很有些搬起石头砸脚的感觉。
拖延没有必要,西梁王既正式让政会商讨,最迟一月内必须有所决议。
于是无论庆氏还是胡氏,对各自旧部都表达了同样的警告——这是王室意欲分化三盟之举,大家千万不能上当。
但贵族们显然不会被说服。
根本而言,西梁立国已有数百年历史,渐渐发展壮大,时更月移,各盟贵族们对于旧盟的感情已经淡化,甚至不少对邑公处事不公“分利不钧”颇有怨辞,矛盾早就存在,不过没有爆发而已。
大君此举,无疑就是点燃了引火索。
事关利益,有谁还会仅凭三言两句就偃旗息鼓,咱们当然想团结一致,关键是邑公们也得让咱们看到比封候更大的利益呀。
但大君认为气氛还不够热烈,需要再添一把干柴,所以他打算在自家举办的宴会上再掰扯一些更利贵族而让胡、庆牙痛的政令,这自然就注定大君府此回设宴要被后人“载入史册”了。
☆、第六百四十三章 窥破隐情,暗怀算计
——西梁征盛三十二年五月初七,睿英王时袭龙山大君,经浩靖大捷,于此日设宴邀臣属共庆,宴时,众邑公贵族为赏功封邑及效行科举等新政颇多争议,赞者多为旧贵,而胡、庆二氏邑候与众见对恃,争执不下。后,引发党促一案,致大小旧贵与两姓王族矛盾激发,同月十一,召三盟政会,以多胜寡否决赏功封邑之政,众贵不服,联名上奏君上执王权、废政会,并严惩竣江公处斩首之刑。“仲夏君府宴”实为废除三姓执政之端,庆、胡二氏败落之始。
以上便是后世史书对大君府五月这场宴庆的简要记载,而要说这日究竟发生了什么,还得先请看官注意大君府浣衣房的一个粗使婢女。
大京的五月,阳光已经很有几分力度了,上昼辰正,四围已是金灿灿的一片,也许在转廊里闲坐或者花荫下慢步依然不觉炎热,可对一大早就得忙着提水浣衣的仆妇而言,纵使将衣袖挽至半肘,脑门上也渗出了薄薄一层热汗。
一个灰衣婢女正将洗好的衣裙搭在竹架上,便听浣衣房的管事詹嬷嬷那粗壮的嗓门:“哟,这不是夏柯姑娘么?怎么亲自拿了衣裳过来,那些小丫鬟都躲懒了不成?”灰衣婢一听“夏柯”两字,眉棱不禁一动,那纤指拨开竹架上的长裙一角,张望出去,当看清来人,唇角更是狠狠一颤。
夏柯全没留意自己正在被人窥视,只将手里的提篮交给詹嬷嬷:“今日府里有宴,绿卿苑的小丫鬟都被征调了去,我才过来跑腿,这是我与盘儿的衣裙,有劳嬷嬷。”
灰衣婢目送着夏柯的背影出了院门,这才陪着笑上前:“嬷嬷,那姐姐生得真好看,可是殿下身边当值?”
这话似乎表明了灰衣婢是才刚入府,对人事不熟。
詹嬷嬷嗓门虽大实际却是和气人,再者这灰衣婢虽是新人,却是个嘴巧口甜的,往常也会来事,詹嬷嬷对她甚是照顾,便说道:“是夫人跟前的人。”
“夫人?不是说大君还未大婚么?”
詹嬷嬷压低了声:“总之是大君之令,把绿卿苑的主子称为夫人,咱们这些奴婢可不能计较太多,仔细祸从口出。”
灰衣婢还想细问,詹嬷嬷却已经转了身,把那提篮交给一旁的妇人,那是她的儿媳:“夏柯与盘儿姑娘不比常人,可得仔细着些,衣裳你立马洗净,守着晒干后送去绿卿苑。”灰衣婢磨磨蹭蹭地走去一旁,搬了张小杌子坐在与她同居一室的丫鬟身边,帮手净衣,一边用胳膊肘碰了碰同室:“你可见过夫人?”
“我哪有那福气,不过我倒是听说过夫人生得十分美貌,肖似大隆一位世子妃,据说大君从前对世子妃心怀倾慕,故而才这么宠爱夫人。”“同室”埋着头低声说道,并没留意灰衣婢骤变的神色,以及眼睛里暗暗的计较。
詹嬷嬷正瞧着儿媳挽着袖子悉心对待夏柯送来的衣裙,就听见一声“詹嫂子可在?”,她一回头,登即又是满面殷勤,于是嗓门就更粗壮了几分:“内管事,您怎么有空来这儿?”
内管事今日当然是不得空的,无奈大君担心内宅原本侍候的仆妇口风不紧,把夫人产女的话泄漏给宾客,让她把原来的“班子”齐集一个跨院暂时隔离一日,这么一来,就得另外调一大帮人进来使唤,她忙了两、三天,总算是调齐了人手,哪知昨晚,两个丫鬟贪嘴吃坏了肚子,今日竟下不得床,内管事一时间实在找不到人手顶替,想着大君这回征讨六郡,带了数十个北原奴婢归来,其中似乎有些年轻貌美堪能抛头露面待客的,暂时安排在浣衣、洒扫等处,内管事可巧经过这跨院,顺脚就来要人。
詹嬷嬷一听是这情由,当即就想到了与她关系不错的灰衣婢,把人叫了过来:“这丫头唤做雪莲,管事瞧瞧可还合适?”
内管事打量了一回面前的丫鬟,见她个头高挑纤细腰腰,模样的确生得周正,那气度看着也不像干粗活的,又问了几句话,见雪莲答得规矩,就更满意了几分:“今日可得仔细着些,若是差使当好了,少不得赏。”
便把人带了去内宅。
这些丫鬟不过也就负责端茶递水,或者跑腿传话的琐碎事,内管事把雪莲转身交给了具体负责人,又忙起别的事务。
又说西梁请宴,虽说不依男女分席那套,大多是一家子无论男宾女眷坐在一列,夫妻同席,往后是子女,可宾客们不可能踩着入宴的点到,也还得预先安排逛逛园子,在亭台厅榭里布下茶水瓜果款待,到底男女有别,话题会有不同,男宾们大多聚在一处,女眷们也自有交好相熟的寒喧闲谈,并不存在男女老少坐在一堆,你说你的国政军事我说我的衣裳首饰,也就是说入宴之前,男女还是分开两处的,但不似大隆那般严格,有前院后宅之分。
及到辰正刚过一刻,没想到就有宾客率先登门。
来者是庆氏族人,澜江公与春江君父子,还有包括吉玉在内的女眷。
这行人之所以赶得了个大早,当然是家主澜江公的决断——自从浩靖大捷的喜讯传抵大京,澜江公无比震惊于大君的手段能力,促成联姻的决心越发坚定不移,可他几经试探,西梁王就是不松口,澜江公也明白君上是要撮合金元与大君,西梁虽奉行三姓执政,但政会只能干涉国政,还不可能强迫大君娶妻的事务,澜江公一时也没了别的法子,这才把主意打到自家夫人月氏头上,这位是王后的嫡亲侄女,有她出面,王后怎么也会故及几分。
哪知月氏被强逼着入宫几回,还没有达到目的,大君归京当日,就提出了恩封邑候之议。
澜江公大是焦灼,召集幕僚们商量了多日,认为万不得已还是不能与大君撕破面皮,当然也不可能接受封邑的政令施行,最后捣腾出来的办法,不过是劝谏大君打消封邑的念头,澜江公今日来个大早,就是要赶在众人之前先对大君晓以利害。
“大君这回虽立军功,但陛下未必决意立殿下为储,说到底,殿下吃亏在并非宛姓。”澜江公率先就把大君与金元对立起来,又再细细分说:“若依盟约,陛下无子,当行嫡女子继,殿下在这当头提出恩封邑候于诸贵,原是为了鼓舞士气,不过殿下恕我直言,陛下的用意却是以此为由挑拨诸贵与政会离心,根本用意是在废除政会!政会若被废除,王权再无掣肘,陛下可还会遵循盟约?大君若是明智,还当反对封邑,庆氏愿鼎力相助您继承王位。”
澜江公从来就是个直白人,这番话用意很明显,是要让大君站在政会一边,尤其要与庆氏同甘共苦,力争大位。
相比之下,大君就显得太不直白了,他根本就没有表态,只坐在上首高深莫测的微笑。
又说女眷们,月氏照例没有出席,两位夫人是澜江公的弟妇,一个是上回随金元出使大隆韩阳君的正室,一个就是吉玉之母梁阳夫人,因着吉玉受辱之事闹得街知巷闻,庆氏女眷大受羞辱,她们不敢埋怨大君,一腔怨气便记在了“倩盼”头上,这时自然不会自折身份请见区区侍妾,妯娌两个坐在亭子里品茶。
吉玉与她未得封邑的堂妹困坐不住,再兼着有些私话也不方便当着长辈的面说,便携手游逛着花苑。
到一处花榭,两人见到大君府侍女正摆着茶点,堂而皇之便走了进去,依窗坐着说话。
这两个自恃王族贵女,压根不在意身旁有别家侍婢。
于是被临时捉来顶差的雪莲就听见了满耳闲话。
“今日大君府设宴,不知倩盼可会出席,我当真对她有几分好奇。”庆小妹说。
“她不过一个侍妾,有什么资格出席宴会,大君再怎么宠纵她,也得顾及到场宾客,今日来的可都是贵族,谁愿意与个卑微侍妾同席?”吉玉一听倩盼二字就是一股子怒火,她存的就是折辱“倩盼”之心,巴不得有人把话传开,哪会在意身边耳目。
“姐姐可别这么说,听说已经有好些贵妇上门巴结倩盼了呢,便是潼阳,不也成了大君府的常客?”
“那些算什么贵妇,不过一些小贵族的女眷,才不顾体面与个侍妾应酬,西梁百年以来都没出过这等笑话,至于潼阳,难怪她如此,谁让胡氏没落了呢,一家子都没脸没皮。”吉玉冷哼一声:“看着吧,倩盼这贱妾可落不着好,大伯母不是也说王后对她甚是抵触?”
雪莲虽不识得这两个贵女是谁,却从吉玉的话里听明白了“倩盼”便是绿卿苑那主,便越发凝神,但只不过,她想多听也再没了机会,因为有个管事媳妇把她喊了出去,让跑一趟茶水房再提几盒子茶点过来。
这处花榭甚是宽敞,外头景致也十分优美,入宴之前,应是招待女眷们的主要场馆,预先准备的茶点略有不足,需要添加。
雪莲无可奈何地跟着同伴往茶水房走,出去前着意打量了吉玉数眼,把她的面容衣着记在心上。
又故作好奇地询问:“刚才那两位贵女是谁,当着咱们的面,竟议论起主家的是非来。”
一个丫鬟便解说道:“是庆氏女君,年长的那个上回被夫人泼了一脸的茶,又被大君训斥了一番,她是身有封邑的三姓贵女,刁蛮跋扈也是出了名的,自然怀怨。”
正说着话,便见一行人打从前头过去,几个婆子抬着步辇,夏柯跟在一旁,后头还有十余个白衣侍女。
雪莲虽学着同伴立即避至一侧,低垂着脸,屈膝福礼下去,但她的眼睛里却掠过隐隐的一道怨毒。
只消一眼,她便看清了步辇上女子的容颜。
肖似?再怎么肖似,身边丫鬟也有个同名同貌的?
这人根本就不是倩盼,而是苏氏五娘,大隆的楚王世子妃!
可是她怎么出现在此?并且成了大君的侍妾!
“那位可就是夫人?”等步辇行远,雪莲忍不住问道。
“应是的吧,我从前也没有见过夫人真颜,不过早先听管事说起夫人今日要在东华苑宴客,正是在那方向。”
当确定了这点,雪莲心思一动,嘴角勾起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
☆、第六百四十四章 分崩离析,果遭“天遣”
大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