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再许芳华-第38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当确定了这点,雪莲心思一动,嘴角勾起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
☆、第六百四十四章 分崩离析,果遭“天遣”
大君府的午宴设在花苑西北处的一所殿堂,及到正午,已是济济满座,除了旖景单独下帖子邀请的十余女眷,众宾皆聚于此。
殿中自是有歌舞乐伎助兴,起初气氛甚是怡乐。
金元公主也是座上佳宾,大君殿下特别替她设了〖主〗席,两人虽非同席,长案却是并肩而设。
〖主〗席之下左右两侧是胡、庆二氏的席面,安瑾今日也受邀赴宴,做为庆氏宗家之妇,当然是坐在澜江公一席之后,又因为安瑾大隆公主的身份,故而她与伊阳君的席面反而越过了嫡长子春江公,是以春江公夫妇的神色从始至终就不好看。
安瑾不见旖景入席,轻吁一口气的同时难免有些失望,倒是伊阳的兴致不错,不顾众目睽睽,时时侧面与安瑾说话,全不在意本家亲人们诧异的目光。
及到这时,废除政会已成必然,伊阳君与安瑾大可不必再作戏,一连多日,伊阳君尽都光明正大地宿在公主府,并大发雄威地将本家安排在安瑾身边的白衣侍女“打包送回”气得澜江公好一阵吹胡子瞪眼,但他这时已经不能顾及“逆子”再说伊阳君也不是他再能拿捏,动辄抄鞭子责打的幼子了。
与庆氏相向而坐的胡氏那边,竣江公手里的酒盏几乎就没放下过,眼睛也一直粘在舞女们的丰胸细腰上,那形态不堪直视,而他身边的竣江夫人却是一派雍容高贵,举止得仪,这对夫妻实在违和。
他们身后的嫡长子伯阳君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应是正在烦恼着恩封邑候一事。
两姓王族之下便是各大贵族,自然是按显赫的程度排序。
当主人大君举盏三回之后,便有客人不断上前敬酒,众人闲谈议论之声也逐渐热烈。
但彻底让大君示意歌舞撤下,则是因为一个名为党促的贵族,他的长子这回受胡氏所荐,跟着大君远征浩靖,这时还在边关镇守,等王室正式任命守将后才能回京,真要是恩封邑候的话,党家也算首屈一指势必得爵,故而党促对于这一条大利诸贵的新政十分推崇。
早前几日,就此一事党促还备下厚礼拜访过竣江公,希望他能在政会上投新政的赞成票,却遭到一番破口大骂,双方不欢而散。
于是眼下,党促便举盏上前,对大君说了好一番恭维之辞,尤其是称赞大君关于新政的提议:“恩赏功臣,鼓舞士气,如此益国之政,三盟政会势必通过。”
他说这话时,殿中尚且载歌载舞,远处的贵族并未听清,但竣江公就坐在下首,那叫一个字字入耳,竣江公本就是个暴戾的脾性,兼着又有酒意鼓舞,哪忍得住,却还舍不得自砸酒盏,抄起竣江夫人的酒盏就砸向党促,险些失了准头误中大君。
“你个贪图富贵的小人,真是贼心不死,上回本公那番话难道还没将你骂醒?这是什么场合,竟敢当众蛊惑大君!你党家这些年来,多亏我胡氏施舍才能锦衣玉食,居然敢夺我之权,党贼忘恩负义,必遭天遣,不得好死!”
得,这下还赏什么歌舞,直接就演变成了泼口大骂,这骂得还尤其没有水平,简直就是无理取闹,恩封邑候的政谏是大君提出,竣江公难道是在指桑骂槐?其实不是,他真还没有指桑骂槐的水平,不愧酒色之徒四字平价。
三盟政会就是以诸如此类主导,但凡有益民生而不利两姓的政令尽被否决,就算西梁王拼命在前头抛洒热血夺土扩疆,但治理跟不上来,实难达到确实兴盛,政会不废,西梁王室势必如鲠在喉,纵使国君有天大的本事也难以施展。
大君侧头避过飞来酒盏,斜睨了面红脖子粗的竣江公一眼,也将略显窘迫却分明袖手旁观的伯阳君那神情纳入眼底,将手中酒盏一顿。
“胡公,你言之无理了,封邑之谏原是孤提出,怎么成了党大人蛊惑?论功行赏原为公理,怎么就是贪图富贵忘恩负义了?党大人是西梁朝臣,又岂是仅靠胡公施舍?孤素闻胡公豪量,怎么今日区区数盏,胡公竟就高了?说起酒话来。”
这话把竣江公噎得哑然失语,纵是不服,却也不敢将怨气发在大君身上,可见他也是外强中干。
而澜江公却要难对付一些,也才是当真蛮横,他冷笑道:“胡公的话虽不占理,不过党大人也的确太过托大,三盟政会的决断,又怎由他一个下臣左右?这可是逾制,轻论当流,重论当诛!”
这一上来,就直接要论罪了。
大君微笑:“庆公,党大人的意思是只要益国之政,三盟政会理应通过,难道政会的存在不是为了君国繁荣?抑或是庆公认为不该论功行赏?再者,今日是孤举办的私宴,并非朝议,哪有逾制之说,孤今日原本就想听听各位有何意见,还应畅所欲言。”
于是乎底下的贵族彻底沸腾起来,纷纷赞成论功行赏。
澜江公这才回过味来,感情大君今日听了他那番剖心置腹之辞,笑而不语并非赞同,却是铁了心的要与政会作对?于是丹田的怒火就不点自着,澜江公握拳强忍,才没说出不堪入耳的话,又是冷笑:“殿下初归西梁,对我西梁之祖制盟规不甚了了,封邑唯三姓王族才能荣享,怎能轻易册封贵族?”
“庆公,仿佛祖制盟规并未限定贵族立功不得封邑吧,也没有明文制定封邑唯王族特权。”
这还的确没有明文,不过是三姓心照不宣的约定俗成罢了。
“再者,孤以为任何规制都是为了君国繁盛,故而不该一成不变,而当因时制宜,倘若规制跟不上时势,便该修订。”
底下顿时一片叫好声。
澜江公越发恼怒:“但依据盟规,一切政令需由陛下提请政会协商通过才得施行。”
“庆公还是说的盟规呀……”大君意味深长的拉长语调。
“若依盟规,三盟政会应当以国民为重,而不该只顾私利!”
“此言有理,分明庆公与胡公是不愿让臣民分利,凭什么咱们舍身忘死征战疆场,却不能论功行赏,好处都被三姓尽占!”
渐渐群情沸腾了。
但大君不过稍稍一举手臂,贵族们便都一齐缄口。
“孤以为政会议臣绝不会只顾私利,但只不过,三盟政会议政只公布结果,政令被拒甚至不呈理由,这也实在难以服众,好比大隆帝君,为九五至尊,国政要令决断掌于一人,却也要听取群臣谏言,往往是服众之说才能被君上采纳,再是位高权重,也不能只说赞成抑或反对就能左右朝政。”
这言下之意,是指三盟政会之权太重,简直比过九五至尊了,而政会之断多为无理无据,有失公允,但凡伤及两姓利益之政都不得通过,贵族们的权益毫无保障,也难怪会被众人质疑。
再紧接着,大君竟又说起科举选仕的好处,若效仿大隆实行科举制,才更利于贤能之士为国所用,造福民众。
这话再度引起轰动,贵族们无不〖兴〗奋——西梁这时官制于三姓而言才有恩荫之说,至于贵族子弟,要想入仕,必须通过三姓举荐,再由吏部考核,倘若没有举荐,连考核的资格都没有,不少小贵族为了谋个官职都甚是艰难,更休提平民百姓与寒门士子,他们便是倾家荡产,也没有贿赂三姓举荐任官的资财。
不过在西梁也并不存在多少寒门士子,非贵族者要顾及温饱都不容易,哪有机会识文知书,效法大隆推行科举,起码在十年之内,受益者其实就是大小贵族,他们再也不用奉承三姓,就能得到入仕的机会。
相比立功封邑,此政令涉及面更广,受益者也更多更易,当然,对胡、庆二氏的打击也更彻底。
所以大君在两姓拍案而起、拂袖而去之前,及时制止了议论纷纷:“今日是私宴,政事谈论到此也就罢了,还是欣赏歌舞消闲一日才妙。”
于是歌舞又起。
过了一阵,便有女眷辞席,三五成群去花苑里闲逛品茶,消化席上听闻去了。
而除两姓之外,其余宾客兴致勃勃,推杯换盏多了,也不时就有人离席“更衣”。
当竣江公脚步踉跄,被两个白衣侍女扶出殿堂之时,谁也没想到会有一场祸事发生。
而远在东华苑的旖景,也正款待着受她邀请来的宾客。
肖蔓故然在坐——旖景本来不打算请她,因为来了也没有私话的机会,而短时之内,事情也不会这么快就有进展,来往太过频繁,只怕横生枝节,这条线必须在关键时发挥作用。但这回大君把旖景的邀帖一一过目,发现未请肖蔓,还专程问起。
旖景只好说宾客皆为贵眷,怕请肖蔓不合礼数。
大君不以为然:“你既与她投契,直接请来就是,若有谁小看了她,说三道四,我大君府绝不欢迎自恃尊贵的人。”
好吧,若太矫情,妖孽也会生疑,旖景干脆利落地下了帖子。
还有一些都是小贵族的女眷,从前上赶着奉承讨好那些,旖景对她们也是应酬的态度。
席上最尊贵者,当然是潼阳女君。
但今天她很不开心,完全没有往日的伶牙俐齿。
原因自然是大君闹的这出封邑风波,故然,伯阳君与父亲竣江公并不是十分和睦,竣江夫人更是看不起自家夫主,相比庆氏,胡氏显得更愿意与大君交好,而不是逼迫联姻,不过一旦伤及根本,比如政会将废……胡氏族人还是不愿妥协的——伊阳君那是独一无二的异数,他非但与生父不和,甚至整个庆氏宗家都不容他,庆氏得势失势与他都无干系,所以,伊阳君并不在意庆氏兴衰,他的倚仗反而是宛氏,是王室,政会存在他并不能获益,没了政会他依然还是西梁邑君,国之朝臣。
但是潼阳不同,她的父兄皆为政会议臣,所以,她并不希望政会被废。
今日她原本不想搭理旖景,而实际上旖景也并没专程给她下帖子,因为大君必邀胡氏,旖景哪会多此一举,更别说旖景压根没把潼阳当作知己,肖蔓渗入后,潼阳对旖景再无半点利用之处。
潼阳来东华苑,是在其母强劝之下的结果,竣江夫人在赴宴之前,认为与大君的关系尚可转寰,那么宠妾“倩盼”就不能疏远,当然,竣江夫人眼下是否这般以为,那就两说了。
总之东华苑相较西北方的“主战场”而言,这气氛更显平和喜庆,至少表面上。
直到一个白衣侍女入内禀报:“夫人,花苑里出了命案,大君遣人来禀,让夫人留在东华苑。”
这话让女眷们大惊失色。
旖景自然要问详细,那白衣侍女却有些不耐,实在是她也不知就理,前来禀报的侍卫语焉不详,干脆说道:“莫如婢子让那侍卫当面禀报夫人。”
旖景正奇怪怎么一个侍卫能出入后宅,瞧见诸位女眷都是见怪不怪的模样,这才省悟过来是在西梁,想必这并非奇事。
可是等那侍卫一入厅堂……
旖景险些没有激动得拍案而起,其实她已经站了起来,为了掩示失态,才连忙追问命案的仔细。
因为那侍卫是个老熟人。
他是卫冉。
☆、第六百四十五章 匿名书信,请见王妃
“仲夏君府宴”以贵族党促的死亡落下帷幕。
党促是被人杀害,官方纠出的凶手是胡氏做为西梁“三政”之一最后的一任家主竣江公。
可是在薛东昌以及孔奚临的心目中,真正的凶手却是大君殿下。
“不是我!”事发次日,大君终于在两个“伙伴”心领神会的目光注视下,态度坚决的声明他的清白无辜:“贵族们已经群情难捺,胡、庆族人的态度也已经被我洞悉,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妥协,拱手把本应属于他们的权力转让王室,失去对各自旧部的掌控,我根本不需要再弄出这么件命案,只需等着政会否定因功封邑一议便罢。”
这段时日热爱与大君偶尔唱唱反调的孔奚临并没有轻信,他摇着手里的折扇,唇角轻轻上斜:“虽说世人都知竣江公心胸狭隘、性情暴戾,因为酗酒闹出的人命也不仅一桩两件,他又深恨党促,昨日当众破口大骂,诅咒党促不得好死,的确有行凶的前因,不过他当时已经醉酒,党促也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就这么被他一刀穿胸,我是不信的。”
案子已经移交刑部,因为现场有人证物证,人证除了一应仆从,还有一个宾客,同样是贵族,他亲眼目睹了案发经过,指证竣江公杀人,而凶器正是竣江公随身携带的利匕,所以得报赶来的刑部尚书迫于西梁王“势必严察”的王令,立即就将当时因为撞破了脑袋陷入昏迷的竣江公抬回了衙门投入刑狱。
竣江公酗酒后犯下的恶行实在不是仅此一件,被他打杀的奴婢至少也有七、八个,甚至还有平民因为不小心冲撞,被竣江公一剑杀死,故而虽然他清醒后声称什么都不记得了,只矢口否定杀害党促,也实在没有说服力。
“证人郑雄虽为贵族,却是庆氏姻亲,昨日诸多宾客中,他算是态度中立者。”大君慢条斯理地说道:“郑雄这回也立有军功,是有望封邑者之一,不过他表现得并不热切,这说明什么?说明他还在意与庆氏宗家的关系,至少在表面上,不愿与庆氏闹得太僵,可见此人心怀城府,那就不是这么容易收买的。”
大君的意思是说他没法子收买人证,故而不可能令人杀死党促,却让郑雄自愿指证竣江公杀人。
“不过我也觉得真凶未必就是竣江公。”大君轻笑:“郑雄声称,他从净房出来,看见竣江公追着党促去了水榭,就担心闹出什么事端来,紧随上去,哪知就见竣江公执匕杀人,一刀子扎进党促胸窝,竣江公见罪行暴露,拔出凶器直扑郑雄,才被郑雄反击,撞墙昏厥,外头的仆从先是被竣江公喝退,后听郑雄高喊,才敢上前,见到的情形是竣江公额上有血昏倒在场,郑雄跪在地上,帮党促摁着伤口,党促无知无觉,他与郑雄都是浑身浴血。”
见孔奚临蹙眉思索,薛东昌仍然满面懵懂,大君拍了拍东昌的肩头:“郑雄是庆党,原本与胡党就是死对头,党促从前是竣江公的亲信,这两人闹得鸡飞狗跳与郑雄何干,他干嘛要上赶着插足,突地就担心起闹出事端来?”
“难道说真凶是郑雄?”薛东昌有如醍醐灌顶。
大君踱了两步,胸有成竹地说道:“我推论,真相应当如是。”
——案发现场虽在花苑,却是相对僻静之处,论是西梁民风开放,贵族设宴并不怎么避讳男女远隔,但设下给男宾女眷们使用的净房还是必须“南辕北辙”的,竣江公当时从宴厅被人扶出,就是为了去净房,这也决定了案发现场不可能是女眷们闲坐赏景的地方。
贵族赴宴,穿戴极其讲究,这就造成如厕时诸多不便,大君府的管事们自然不会轻疏这一细节,故而净房的布置也分外讲究,专门准备了让贵族宽衣解下佩饰的地方,一般而言,女眷们身边都带着自家奴婢,还准备有以防万一更换的衣裙,甚至修补妆容的脂粉,男宾们没这么麻烦,又因主家原本就备有引路的仆从,净房当然还有服侍的婢女,男宾一般不会自带奴婢去解决“三急”。
西梁人尚武,贵族往常习惯了佩带长剑腰刀,但因为是大君府设宴,多数人还是不会带着武器赴宴,不过竣江公不同,他原来就爱显摆,明明算不得剑术高强吧,还尤其喜欢收藏名剑利器,又因他是三姓王族,多少有些特权,赴宴时佩剑也不能算逾制失礼,他不仅佩着剑,还贴身携着把尤其喜欢的利匕。
竣江公那日的心情肯定相当恶劣,相比往日,喝酒就越发急快,竣江夫人大约对他糟糕的酒品十分厌恶,也知道规劝不住,因而一早就离席,眼不见心不烦去了。
竣江公离开宴厅意欲如厕时是被大君府的仆从扶着出去,可见他已经醉了。
等到了净房,粗手粗脚的小厮自然不会服侍竣江公宽衣解带,只将他交给了婢女。
若是普通宾客,婢女们大约也不会跟着去隔间,待服侍了宽衣帮助着摘取下腰间佩饰后,应是准备清水热茶,好待宾客们净手漱口,再服侍穿戴。但竣江公醉态明显,婢女也担心有意外情况,或许竣江公自己也需要婢女贴身侍候,总之应当是让人跟着他进了隔间。
除了及时清扫焚香的粗使仆妇,净房外间只有两个婢女当值,一个服侍竣江公去了,另一个还要照管闲事,难免就会分心。
这就导致了竣江公取下的一堆东西比如长剑、匕首、玉佩、腰带等物有可能成了无人看管的状态。
很巧,郑雄刚好也要进入净房,或者是刚刚解决三急出来,他一定看见了竣江公,知道那一堆东西归属于谁。
“郑雄私心里一定乐见新政通过,可他不想与庆氏闹僵,说不定在宴上就盘算开怎么利用旁人把事闹大,促成新政得以施行,当他看见竣江公随身携带的匕首时,也许就动了心思,想到了行凶嫁祸,他是庆氏的人,与胡党本就有旧怨,又亲眼目睹胡氏党羽对竣江公诸多不满,所以,下意识便私盗了竣江公的匕首以图诡计。”大君分析道。
匕首相比长剑,一来更有可能被竣江公疏忽,不至于当时就发现丢了东西,二来也便于郑雄私藏,不被旁人发现,因为当时,郑雄也想不到会立即就得到下手嫁祸的机会,他总不可能堂而皇之带着竣江公的长剑出去,事后再找机会暗杀胡党或者庆党,将凶器留在现场,嫁祸给竣江公。
也许郑雄当时还没有盘算好计划,但就是那心念一动,已经足以促发他顺手牵羊。
既然郑雄已然动心,并走出第一步,接下来他便会在周边徘徊,观察竣江公有何行动,至少得确定竣江公有没立即发现丢了东西。
巧合的是党促也往净房来了。
但他没有入内,他的席位相隔竣江公不远,亲眼目睹了竣江公被两个小厮扶着出厅,这时,他看见两个小厮候在净房外,问得竣江公还在里头,便打算回避。
党促没有喝醉,他也深知竣江公醉酒后的德性,不愿意与之正面冲突,所以,他看见不远处的水榭,就打算去里头暂时避上一阵,待竣江公离开。
这并非大君的猜想,而是已经在仆从口中得到了证实。
但倒霉的党促没来得及走进水榭,就被“完事”的竣江公出来时发现了。
竣江公瞧见党促急急忙忙的背影,顿时火冒三丈,拔高了嗓子喊了两声“党贼”,当然不可能将党促唤回,反而导致党促加速避走,与旧主在大君府宴上吵闹不休,的确是件失礼的事,党促不可能陪着竣江公耍酒疯。
竣江公拔脚就追了过去,两个小厮是大君府的人,生怕事情闹得不可收拾,于是劝阻。竣江公哪里肯听,赏了他们一人一个大嘴巴子,甚至还拔剑威胁,让他们莫要碍手碍脚。仆从们大约也听说过关于竣江公的酒后恶行,知道这位是“说到做到”的主,